第16章
设若,这是一出一石二鸟之计,破而又立,从头到尾却只凭一封加急军报就能达成,当真是妙绝——” “夫人是觉得,有人刻意伪造那封军报,误传军情?”司徒钊后知后觉,才恍然悟出其中的联系与端倪来。 谭瑛用帕子擦干净手,柔声细语说:“妾身不敢妄断,或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准,老爷觉得呢?” 指出了关键疑点所在,她就及时收敛锋芒,藏起了拙,将决断之权抛还给了自己的丈夫。 军情机要属于枢密院的职责范畴,只要猜到问题可能出在哪,就知道该往哪下手。 “敢在军报上动手脚,这可是死罪啊。” 司徒钊眼尾又显笑意,捋袖挺腰,生出胜券在握的气势来:“速让枢密院李固言来相府议事!” 第9章 换裳 要打仗,上到朝廷下到百姓,都得先扒掉一层皮。 六部八司这两日按照兵册所需,紧锣密鼓地调集物资与人手应对,各部要员皆揣着繁重的公务要上奏,其中就免不了各衙门间有互相指摘、讨价还价的。 早朝还未开始,长昭殿就喧闹得如同菜市。 裴珩今日破天荒的早到了。 “看来诸位爱卿的精神都不错啊。”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见天子临朝,群臣纷纷归位,下跪朝拜。 随后他们便注意到了裴珩身后的那名老将,当即有人辨认了出来,瞬时大惊。 “是于震洲将军……” “果真是他!” 于震洲穿了件干净的布袍,用旧冠束起白发,仍是一副落拓不羁。他无视周围各异的视线,一身傲骨也跪在了天子跟前。 昨日傍晚于震洲离开大狱的消息才开始在建康传开,没想到这么快,裴珩就将他领上了长昭殿。 且看这架势,是要临危受命、拜将封侯! 果不其然,裴珩落座龙椅后,不及受理别的政事,就让人先当着百官的面宣读了敕令,授于震洲三军主帅与征北将军的双衔,又取来一副金铠和虎符匣,亲自走下龙座。 时隔太久,于震洲一时忘了要怎么行礼谢恩。 可也没看出来他有多诚惶诚恐,甚至不拘小节,抱拳说了句“谢皇上”就要起身。 裴珩便又主动上前一步,弯腰将那虎符匣交到于震洲面前:“都说于将军是天纵英雄,还望不负大雍子民所托,驱杀北蛮,打一场漂亮的仗——” “皇上,臣有一急事要奏。”枢密院院使李固言突然出列上前,持笏跪在了于震洲旁边。 裴珩的动作微顿,斜了眼道:“容后再说。” 李固言跪着上前,道:“皇上恕罪,事已至此,容不得稍后!臣今早已收到密报,北朔铁骑大部队皆在他们的王都大兴,目前只派驻了五百人驻扎在扶风峡,那封军报上的消息有误,多半……多半是经人伪造!” 群臣不禁低哗。 于震洲亦对此疑惑,没去接虎符,胳膊先落了下来。 裴珩凛然一怔,嘴角有些僵硬:“李固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伪造军报?可拿得出证据?” 李固言以脸伏地:“皇上,那信使乃是鲁直麾下亲兵不假,可据查他两月前就经关口入了建康,这封军报根本不是这两日从前线带回来的!只怕是有人收买了这名鲁家亲兵,想让皇上病急乱投医,好贸然交出兵权!” 裴珩直起身来,将握着虎符匣的手背到了身后,冷声烦躁道:“一口气把话说完。” 李固言抬眼悄悄看向司徒钊,往下滑动喉结,便继续说:“是,那信使两月来一直藏身于城南的一间客栈,不过一月前,不止一人看到他曾出入大殿下府中,微臣已掌握了几名证人证词。此事,怕是和谢瑾大殿下脱不开干系。” 谢瑾? 伪造军报?! 殿内顿时犹如一片死潭。 下一刻,又像是被巨石炸出了骇浪,北党的官员跳出来高声反驳: “谁不知伪造军报是天大的死罪?区区一名探马信使能说明得了什么?大殿下其身清正,纵有所图,大可向皇上明言,何须用这下三滥的卑劣手段?” “不错,今日康太师不在,可也容不得你这般指鹿为马,胡乱攀咬大殿下!” “简直笑话,如今枢密院掌握的证据确凿!谢瑾自己做过的事,李院使何须攀咬他?” “……” 眼见又争执了起来。 原本众人的焦点都还在于震洲身上,此时他干脆也退到了一旁,旁观起这缺席了二十多年的热闹。 裴珩对这种场面倒是司空见惯,可眼下也不得不焦灼困惑起来。 伪造军报非同小可,往近了说是欺瞒君上,混淆视听。 往远了说,可是关乎到前线战况布局,关乎到四十万将士的性命,简直是拿大雍的国运当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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