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下雪亮,这一定是司马元显在用夫人的性命开始威胁支妙音了,自己今天虽然救回了支妙音,但是谢道韫的下落,却是始终没有探得,现在看来,这个司马元显似乎是跟黑手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以至于在这里公然地威胁和恐吓支妙音了。 支妙音的眼中泪光闪闪,嘴唇在轻轻地发抖,刘裕咬了咬牙,对司马元显沉声道:“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那些绑架支师太的歹人,就是用王夫人的名义引她前去简静寺,我去到简静寺的时候,虽然救出了支师太,但是王夫人却是下落不明,你说这话,是不是你跟那些歹人有什么关系?” 司马元显面不改色,冷笑道:“刘司马,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我这里只是猜测,可没有任何跟贼人有关系的把柄啊。你身为宿卫军军官,战功赫赫的北府军英雄,这样凭空地诬一个王爷的世子,即使是先帝宠信你,恐怕也不合国法吧。” 刘裕沉声道:“现在夫人下落不明,可能就是在贼人手上,但是我相信,以夫人的地位,以王,谢两家的权势,贼人如果真的对夫人下手,只会适得其反。他们非但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还会把自己所有的组织,秘密全给曝光,跟那些在台面上光明正大的世家高门彻底为敌,这个代价,还请他们惦量惦量。” 司马元显的脸色一变,转而不信地摇了摇头:“我大晋以孝治天下,为人子女者,岂能不顾亲生父母的死活?我相信,支师太一定会作出明智的选择的。” 支妙音咬了咬牙,突然说道:“世子,请你弄清楚一件事,贫尼自 从出家,遁入空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与自己的家族斩断一切尘缘了,以前的家人,是死是活,是福是祸,都与贫尼无关。这次去简静寺,不是因为前家母的邀请,而是因为寺中的弟子有急事要贫尼回庵主持,却没想到中了贼人的奸计,贫尼一向与世无争,坦坦荡荡,是以没有防备这些贼人,才会被他们所擒,至于你说的谢施主,贫尼自当为她日夜祈福,希望她吉人天相。佛祖说过,凡事皆有定数,凡人皆有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皆报!” 她说完这些,神色坚毅,合什高宣一声佛号,转而对李太后说道:“太后,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确实没有听过先帝提起过任何易储遗诏之事。” 司马元显紧紧地咬着牙,恨声道:“支妙音,你最好别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刘裕冷冷地看着司马元显,大声道:“无论是谁,如果真的伤害到夫人一丝一毫,我刘裕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挫骨扬灰的,国家有国家的法度,有些人可以靠着自己的权势一手遮天,给自己洗罪,或者是脱罪于人,但我刘裕不讲这些,我如果追查到真凶,那绝对是引刀一快,半个不留,郗超是怎么死的,有些人在做坏事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 司马元显被刘裕的声势所慑,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刚才的嚣张与狂妄气焰,不复存在。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刘司马果然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佩服,佩服,只不过本官有个问题,你的爱妻,那位燕国公主,现在在哪里呢?” 刘裕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叫糟糕,一路之上,最担心的一件事终于还是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个时候,擅离职守的慕容兰,果然会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而提及此事的人,显然也会是今夜自己最大的劲敌,就是那个身着紫袍,站在灯火阑珊处的中等个子,一直以来都态度不明,却是跟自己多次为敌的世家高门,王! ===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 各方角力敌友混=== 刘裕勾了勾嘴角,看着王,沉声道:“王仆射(王现居尚书左仆射,征虏将军,太子詹事之职务),你怎么会在此时到这里?” 王冷冷地说道:“先帝驾崩,这丧钟全城人都听到了,我等身为臣子,自然当在此时进宫,两仪殿那里的守卫们说,太后和会稽王,还有王尚书们都来了中书省,所以我等也就过来了。” 王的身后,跟着十余名身着官袍的官员,紫袍红袍都有,都是中高级的朝中官吏,刘裕认得几人,散骑常侍王雅,中书郎桓胤都在其中,甚至连时任侍中的王谧,也站在王的身后,看到刘裕时,微微点了点头。 这些官员们向着太后,诸王,太子一一行了礼,刘裕看着王,说道:“王仆射,拙荆因为家事,暂时告假离开,就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当时值守两仪殿的将士们皆可作证,也是先帝所批准的,支师太当时在场,也可作证。” 支妙音马上说到:“不错,当时先帝是准了臧护卫的假,允许她离开的。” 何无忌和向靖也连忙道:“是啊,慕容姑娘家里出了大事,告假回国了。” 王冷冷地说道:“戏马台的时候,几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燕国公主慕容兰,自愿放弃她的身份与族人,归顺我大晋,先帝还特地为她赐名为臧爱亲,从此成为我大晋子民,你们说她归国,回家,请问归的是哪个国,哪个家?” 刘裕沉声道:“虽然爱亲归顺了我大晋,但她毕竟是慕容家的出身,她的大哥慕容垂,把她一手带大,这情份,怎么可能说断就断,慕容燕国最近连逢巨变,不仅战场惨败,几万大军被拓跋魏国坑杀,就连伪帝慕容垂,也因为悲愤交加而病死,爱亲告假是为了给她这个如兄如父的大哥奔丧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吧。我大晋以孝治天下,难道连这都不准了吗?” 王冷笑道:“可是这实在是太巧了,她早不走晚不走,刚一离开,先帝就驾崩了,我听说这阵子以来,都是慕容兰和支师太负责先帝的贴身护卫,而你刘司马则负责殿外的防守,那请问你是不是应该对先帝的殡天,作些解释呢?” 刘裕正色道:“王仆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先帝的死,跟我妻子有关吗?” 王摇了摇头:“我没这样说,只不过是按着刘司马的意思,把你对会稽王世子的话,重新用在你身上而已,先帝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所有负责他安保的人,都要接受审查,并承担相应的责任,这点刘司马你没有意见吧。” 刘裕咬了咬牙:“这是自然,先帝走的如此突然,从张贵妃到我们这些卫士,都需要接受调查才是。” 王冷笑道:“那请问刘司马,你能不能把你的爱妻找回来,让她接受调查呢,她是如此关键重要的人物,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返回敌国,不能不让人心生疑惑啊。” 刘裕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给这王牵着鼻子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非常不利的境地,可是一时半会儿之间,似乎又无法摆脱,想到这里,他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刘穆之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王仆射,卑职以为,先帝的死因调查,并不是今夜最关键的事情,我等来此,是为了扶立新君即位,这是我们来之前就商议好的,您作为百官首领,当朝副相,当与王尚书这位宰相,以及同样行宰辅之职的会稽王一起,查验这所谓的密诏吧。” 刘裕心中一动,看到了人群之中,刘穆之那肥硕的身形,虽然他只穿着一身绿袍,在人群的后面,毫不起眼,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王冷冷地说道:“刘参军说得有道理,不过,国家大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八品参军插嘴,退下!” 刘穆之微微一笑,向着刘裕使了个 眼色,行礼而退。刘裕正色道:“先帝在时,给了卑职护卫之权,也吩咐过卑职要守卫好皇宫,现在先帝殡天,那中书省就是皇宫中最重要之处,这也是卑职在此守护的原因。既然现在太后,尚书,仆射,王爷,太子们都在,那卑职请太后下令,现在即刻打开中书省的门,一起查验这所谓的密诏是否存在,如果没有,那就请各位大人,即刻拥立太子殿下登基即位,以安人心,固国本!” 王国宝气急败坏地说道:“不行,这密诏不一定就在这中书省,也许,也许先帝放到了别的地方,不能就这样匆匆地决定新皇的大事,要从长计议!” 李太后看着王,沉声道:“王仆射,先帝在时,经常夸你办事公允,干练,又能协调好世家的关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王尚书有他的意见,但是他毕竟和会稽王的关系,天下人皆知,所言可能有所偏颇,现在,哀家想听听你的意见。再作决定。” 司马元显咬了咬牙,说道:“皇奶奶,王仆射身为太子詹事,同样难言公平,他的说法,一定是偏向太子的!” 司马德文笑了起来:“世子啊世子,你这话恐怕大家都不会服气吧,如果王仆射偏向太子,为何一来就置疑刘司马夫妇呢,刘司马今天在这里极力维护太子,甚至不惜得罪你父王和王尚书,如果王仆射真的偏向太子,应该跟他一起才是。这不正说明了王仆射办事公平,对事不对人吗?” 王的眼中冷芒一闪:“多谢太后,琅王殿下的信任,臣刚才所言,只是出于一个大臣的本份,并不针对何人。臣同意刘司马刚才的意见,即刻搜查中书省,如果真有密诏,不仅是一道孤诏,还会在中书省的阁楼之中留下副本,如果不是有密诏本诏和副本相对应,则是矫诏,矫诏之人,当以谋反论罪。若无易储密诏,则应由太子即位,考虑到太子的身体情况,还请太后效仿当年储太后旧事,垂帘代理,而会稽王应协助太后摄政,不知太后和会稽王殿下,意下如何呢?”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元显力争太子位=== 刘裕的心中暗叹,这王果然厉害,提议几乎是滴水不漏,先是作为太子詹事,保障了还是这个弱智太子登基,这是第一位的,而会稽王则允许作为摄政王,可以掌大权在手,也算是虚君实权,虽然没有名份,但起码不会比现在差,暂时也算稳住,他的话说得很明白,如果中书省内没有密诏的存档副本,则为矫诏,会以谋反来追究论处,这就警告了那些道子党,不要试图在这个遗诏上作手脚,不然后果会非常严重。 李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王仆射的提议,非常合理,会稽王,你看呢?” 司马道子的眼中光芒闪闪,一时没有说话,而司马元显则冷冷地说道:“王仆射的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我等还有何可说的呢,只是我必须再说一句,那西朝惠帝之事,相隔还不远,庸主当国,只会让有权势之人生出异心,如果他们举兵相攻,则会天下大乱,最后苦的还是百姓。若是以天下苍生为念,那还是选出一个英明之主为好。这点,大晋不是没有先例过,即使没有先帝遗诏,也曾经是重臣合议,拥立英主过。” 他说着,看向了王身后,一个眉清目朗,三十余岁的白面文官,说道:“桓秘书,你家大人当年曾经和王家,谢家的家主一起,废了无所作为的海西公司马奕,另立有贤名在外的简文帝,这种废立之事,挽救了大晋,得保后面几十年的平安,今天,我们大晋又面临同样的情况,你们桓家的现任家主现在在荆州辅佐殷刺史,可谓实控荆湘,和当年的情况,又是何曾相近啊。” 这个被叫到的人,正是桓冲之子桓胤,与他那两个以勇武过人的兄长,桓石虔和桓石民不同,此人自幼身体多病,不能习武,所以转而向文官方向发展,才名满天下,长期在建康为官,其实也是桓冲放在京城的一个人质,历任中书监,秘书监,执掌大晋的文档整理,归类工作,虽是闲职,但地位颇高。桓玄自从回到之后,自然不愿意这位堂兄回来与自己争位,干脆就把他这样留在京城,一如桓冲当年也是把自己赶得离荆州越远越好。 桓胤面不改色,淡然道:“当年先伯父一时糊涂,妄行废立之事,几乎毁了一世英名,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下官身为桓氏子孙,从小受到先父教诲,要牢记教训,再不可行此逆行,世子殿下的言论,请恕下官难以苟同。” 司马元显冷笑道:“那你的堂弟桓玄,现在身为南郡相,却又是在荆州控制兵马钱粮,不听朝廷调遣,所做所为与当年你的先伯父大人如出一辙,又作何解释呢?” 桓胤正色道:“那是堂弟所为,与下官无关,下官每次见到堂弟之时,都会规劝他要忠君爱国,以其先父为教训,不可生出异心,毁了我桓家的名声,现在太子殿下就是合法的储君,理应即位,这种废立之举,并非一个忠臣,甚至一个大晋子民应该议论的。” 司马元显咬了咬牙:“现在太子还没登基,一切可以商量,如果只是拘泥于所谓的忠义,让一个不具备正常人能力的人登上大侠,那八王之乱的祸事,就在眼前,大家是要以这种小小的愚忠来约束自己,还是要行大义呢?” 李太后沉声道:“元显,现在的大义就是让太子按正常的程序登基,太子之位,如果不是皇帝在位时亲自下诏废除,那就是后世的天子,如果人人都借口太子无能,逼他退位,那就是臣逼君王,天下还有这纲纪吗?你开了这个头,今天换了太子,明天可能就是别人来换你的父王!最后天下就不再姓司马。你被认为是神童,当知这些往事,怎么会如此糊涂呢?” 司马元显咬了咬牙:“奶奶,孙儿真的不是为了一已私欲,实在是因为西朝惠帝的往事不远,而且…………”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一直侍立在司马德宗身边的司马德文,沉声道:“就象当年贾南 风控制皇帝,毒杀太子,自己掌权一样,还有什么,会比一个连话也不会说的哥哥,更好作为自己掩护道具的呢?若是奶奶执意要让太子接位,那不如干脆点,让琅王直接代替太子吧,反正都是先帝的嫡子,也没有区别。” 司马德文淡然道:“元显,这是万万不可的,我只是皇子,不是太子,这些年来,也只是负责照顾太子殿下而已,对那皇位,既没有能力,更没有想法,奶奶说得对,天下必须要按天下的规则行事,虽然太子哥哥怪病一时难以治愈,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联合百官和各大世家,一起辅佐他,那相信我们大晋一定可以兴盛繁荣的。这百年来,大晋皇帝一直充分地信任世家高门和群臣百官,君臣共治,方能渡过艰难岁月,有了今天的强盛气象,这个时候,我们万万不能自己先乱了起来,争权夺利,重演八王之乱的悲剧啊。” 司马元显咬了咬牙:“既然奶奶和堂弟这样说,王仆射也坚持,那作为司马氏的子孙,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是,这天下并非我司马氏一家一姓之天下,世家高门,有力强藩,都会因为皇帝的人选而改变想法。先帝英明神武,群臣心服,方有今天之局面,可是如果新皇是个连话都不能说,冷暖都不知的人,很多人只怕就会有别的念头了。王尚书,你们太原王家,可是,世家高门之中,会不会有人起别的念头?” 王国宝连忙说道:“当然,对于太子的病情,各大世家早就有议论了,一直有不少世家子弟找到臣,想请臣出头,联名上书另立太子,本来先帝已经有意,只是因为前一阵戏马台刘裕之事而暂缓,现在先帝殡天,如果真的是太子即位,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的,太后,还请三思啊!”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道子一党欲报复=== 李太后的脸色一变,沉声道:“难道,有些世家高门想要反对太子登基,就得另寻他人?我大晋是司马氏的天下,可不是世家高门的天下,可以尊重世家的一些意见,但不能屈服于他们的意志,再说了,难道是所有的世家都这样想吗?” 王国宝冷笑道:“有这样想法的世家可不在少数,再说了,荆州的桓玄,做梦都想着做他父亲没做到的事,一旦新皇暗弱,江东世家不服,必然不肯全力支持新皇,到时候外面强藩趁机作乱,甚至引胡人入侵,那大晋的江山倾覆,可不就是一句空话了。” 李太后的脸色一变,毕竟她是一个妇道人家,对这军国大事,并不在行,但多少是知道以前桓温差点就改朝换代了,听到王国宝这样一威胁,马上又陷入了犹豫之中。 刘裕的声音有力地响起,透出无比的坚定:“太后请放心,只要陛下在位,不管是谁,想要趁机作乱,我刘裕作为大晋的将士,一定会将之剿灭的。不管是胡虏还是所谓的荆州兵马,或者是各方的盗匪,我们北府军都有信心,有能力,将之铲除,消灭!” 王国宝的脸色一变,转而狞笑道:“刘裕,你不过是一个宿卫军小小的司马,早已经不在北府军了,有何资格说这样的大话?” 刘裕哈哈一笑:“资格?资格就是我们作为大晋的将士,心中有热血,有忠义,知道如果是按正常程序登基的太子,就是我们大晋的合法皇帝,但有一口气在,就要以性命保卫天子,就是保卫大晋,保卫我们的家人。当年前秦百万大军犯境,我们北府男儿从军报国,一战将之击溃,导致一度强大的北方强胡彻底灭国,此事也就是不到十年,难不成各路贼人,还会强过苻坚的百万大军不成?” 说到这里,刘裕的虎目中神光一闪,大声道:“兄弟们,将士们,你们说,如果大晋有一天面临外敌或者是内贼作乱,你们会怎么办?!” 何无忌,向靖等人全都以拳击胸,震得身上的甲叶子阵阵鸣响:“杀贼,杀贼,杀贼!” 即使是几百人的宿卫军,但也人人热血沸腾,大声呼喝,震得在场的众人耳膜鼓荡,为之变色。 王国宝的声音有些发抖,气势弱了许多,看着刘裕:“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在这里恐吓朝廷大臣,想要造反吗?” 刘裕冷冷地说道:“我们这是作为大晋的将士,在这里,当着太后,当着王爷,当着重臣们的面,表明我们的立场,不管是谁,如果想要作乱,谋逆,那都准备好面对大晋将士们的愤怒吧,不要低估我们保家卫国,捍卫社稷的决心,还有能力!至于说谋反,只怕是有些想要违反大晋法度,不让合法继承皇位的太子登基的人,才是谋反吧。” 司马元显冷笑道:“刘裕,你自己一屁股屎还没洗干净呢,且不说你以前曾经叛投敌国,就说这次,号称要宿卫皇宫,保先帝安全,结果没两个月,先帝就这样意外殡天了,而你的燕国公主的老婆,就在先帝殡天的这一天,突然失踪,怎么看都是你的嫌疑最大,还好意思在这里义正辞严,说什么保卫大晋?” 刘裕咬了咬牙,慨然道:“先帝殡天,确实是我的护卫失职,该负的责任,我一定会负,但是,我和爱亲绝没有任何背叛先帝的意图,更谈不上谋害先帝,我愿意接受一切调查,以证明我的清白,也愿意承担这护卫失职的罪过。” 李太后的眉头一皱:“刘司马,现在看来,你的嫌疑并不小,朝廷会成立专门的调查组,来证实你今天的行为,不过,你今天在这里守卫中书省,坚持到了我们的到来,这是对国家的功劳,这一点,不管你的调查结果如何,哀家都会记得的。” 司马德文也跟着说道:“刘司马,小王在这里感谢你,最后守住了先帝的重托,保住了大 晋的江山社稷。” 在后面那张肩舆之上,一直 躺着无声无息的太子司马德宗,突然也发出了几声喉间的声响,甚至可以看到他努力地想要起身,所有人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冷暖温饱都不知,如同植物人一样的太子,今天居然会在这种场合想要起来,发声,而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想对刘裕给予感谢。 刘裕的眼中泪光闪闪,单膝下跪,沉声道:“刘裕无能,没有护得先帝的安全,所能做的,不过是补救万一而已。惟愿太子登基之后,能励精图志,以天下苍生为念,造福大晋。如果卑职的冤情得以洗雪,那一定会继续为太子殿下效力,护我大晋江山和百姓。” 王国宝咬了咬牙:“刘裕,今天你的罪过可大了,这回可别想这么容易洗脱。太后娘娘,刘裕现在就这样示好太子,明显是想让太子对他赦免,他现在犯的可是谋弑先帝的重罪,绝不能赦免,还请您作主啊,要不然,大晋的纲纪,法度,就不复存在了,人人都可以行此弑逆之事,国将不国啊!” 李太后的眉头一皱:“那,王尚书的意思是如何呢?” 王国宝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官身为尚书令,当朝首相,自然应该对此案全权督办,既然大家都认为应该是由太子殿下接任皇位,那这中书省就没什么好进的了,接下来除了筹办新皇的登基大典外,就是要追查先帝的死因,而刘裕,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支妙音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怎么了,王尚书,你扶立会稽王登基的计划没有成功,就这么急着要打击报复,以泄私愤了吗?让你来主审刘司马,明显是让仇人办案,大为不妥!” 司马元显冷冷地说道:“支师太,那你觉得应该是由谁来审呢?今天为我父王说话的大臣,你说是要打击报复刘裕,那我还说为太子说话的大臣,是想对刘裕徇私枉法呢,既然立场不一,你从哪里找到个这样的重臣,既能让上下认可,又能让天下人服气呢?” 王突然开口道:“刘裕,如果我来审你,你是否愿意呢?”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黑手白虎露真容=== 何无忌本能地叫了起来:“不可,王仆射一向对刘司马不满,在戏马台上,就作为世家的代表跟刘司马当众争辩,今天又是一来就质问刘司马妻子的事情,难道就没有私怨了?” 王平静地说道:“本官跟刘司马,从来没有什么私怨,只不过作为世家的一员,作为朝廷的官员,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和本份。戏马台上,身为罪人的刘裕,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公开地诬蔑我大晋所有的世家,难道我不应该出来反驳吗?今天刘裕作为护卫先帝的宿卫军官,擅离职守,身为敌国公主的妻子突然消失,难道我不应该提出怀疑吗?如果刘司马真的清白,应该能经得起我的审问,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 刘裕微微一笑:“无忌,不用担心,我相信王仆射会出于公心,对我进行一个合理的审查的,有什么事情,也可以交代清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刘裕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也无法栽赃诬陷。” 支妙音的脸色一变:“刘司马,你千万不要…………” 刘裕沉声道:“没有关系,今天只要太子殿下能正常登基,就是最好的结果,支师太,希望你们能好好辅佐新皇,佑我大晋,不要落入那些奸人的阴谋之中,至于我这里,一定会有办法洗清嫌疑的。” 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么,刘司马,请跟我走一趟吧,我想,咱们公事公办,尽早地开始询问,对大家都好。” 刘裕站起了身,把手中的兵刃往地上一丢,双臂前伸,把两只手并到一起,摆出了一个戴上枷锁的姿势:“来吧。” 王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司马尚之说道:“司马将军,还劳驾借你的部下一用,我想,你应该早就有所准备了吧。” 司马尚之点了点头,一挥手,身后闪出两人,正是朱龄石兄弟,二人面带歉意,走到了刘裕的面前,低声道:“师父,对不起,职责所在,我们…………” 刘裕微微一笑:“你们是兵,是兵就得听令,应该的。” 随着一道铁枷锁在刘裕的双腕之上重重地合了,以及两道铁链在他的脖子上紧紧地绕上了两圈,刘裕迈开大步,在十余名宿卫军士的看守之下,昂首挺胸地离开,一轮下弦月,渐渐地没入了地平线之中,刘裕看着天边抹出的一丝鱼肚白,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山呼万岁之声,甚至包括了王国宝那有气无力,不甘不愿的声音,他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天亮了。” 两天之后,建康城,天牢。 最深处的一座单人牢房里,一尺余厚的铁门之上,长满了青苔,刘裕盘膝而坐,那发霉腐臭的味道,早已经习以为常,自从入得这里开始,整整两天,没有一个人来找他,也没有一次提审,只有每天三餐前来送饭的人,每每把那稀粥与馒头,从门下的一个小孔塞入,再把前一顿吃过的碗从中取出,若不是这个人,刘裕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为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一员了。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刘裕没有睁眼,他能听得出来,来人的脚步很轻,远远不如每天来送饭的那个牢头的脚步沉重,能深入这天牢深处的,绝非一般人等,也许,外面的局势已经得到了稳定的控制,而真正要跟自己对话的正主儿,也应该出场了吧。 大门缓缓地打开,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了刘裕的眼帘,白面微髯,气宇不凡,可是身形却是很矮小,近似侏儒,可不正是那有短主薄之称的王吗? 刘裕缓缓地睁开了眼,看着王,平静地说道:“王仆射,你终于来了,是要跟我摊牌谈条件吗?” 王微微一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是主审,你是犯人,主审跟嫌犯之间,有什么条件可讲呢?” 刘裕轻轻地摇了摇头 :“主审跟犯人自然没什么条件可讲,但黑手党大佬和北府军刘裕之间,就有不少可谈的条件了,是不是呀,白虎大人?” 王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刘裕叹了口气:“朱雀和我打过不少交道,你不是他,因为你这身形太明显,想要用缩骨之术变身,时间长了也难维持,玄武既然是谢相公死后新换人,绝不会找到你这位老资格的世家子弟,所以除了白虎大人,你还有别的身份吗?” 王叹了口气:“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世上的人才,绝不会在江湖草莽之中,只有我们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才配得上拥有这天下,可是直到碰到了你,我才知道,我错得厉害了。以前玄武,也就是谢安一直说你将来会接替我们,我还不信,直到戏马台上,我才真正的相信了他的话。” 刘裕勾了勾嘴角:“朱雀跟我谈条件,我拒绝了,我劝你也别白费力气了,如果你想杀我灭口,可以现在就试试,这也许是你们唯一的好机会了。” 王微微一笑:“我不是郗超,不想杀你,其实我们黑手党现在三位成员,都有共同的想法,就是跟你合作。我们既然有能力避开你的保护,轻松地杀掉司马曜,就有的是办法,继续控制和操纵大晋,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们的力量之源,来自于大晋的高门世家,你若是想铲除我们组织,就要跟整个大晋的世家为敌,就算你能胜出,大晋也会面临一场惨烈的内战,打完之后,无论胜负,你的北伐之梦,都必然会破灭了。” 刘裕看着王,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害死皇帝的?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张贵妃一介女流,如何在无声无息的条件下,取皇帝的性命,还不被查出,难道,她也是你们训练的杀手,有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怨妇弑君当如是=== 王笑着摆了摆手:“没有,你想多了,张贵妃既没有下毒也没有用刀,她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带上她的贴身宫女,趁着皇帝酒醉沉睡之时,用枕头把皇帝给闷死了。” 刘裕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也可以?皇帝就这么给闷死了也不知道?” 王微微一笑:“要是常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自然会惊醒反抗,多少也会留下点痕迹,可是皇帝么,在之前饮酒的时候就服点五石散,然后临幸了张贵妃,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五石散,行散之时,浑身上下燥热无比,力大无穷,而行完散之后,则整个人都会虚脱,然后全身乏力,哦,对了,就象你的好兄弟刘敬宣,他两次服食五石霸王散,最后结果如何,你也应该知道。” 刘裕咬了咬牙:“所以司马曜服了这五石散,又宠幸了张贵妃,然后就全身脱力,加上酒的作用,沉睡不醒了!即使是给活活闷死,也如同是睡梦之中突然断气暴毙一样,看不出任何端倪!” 王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如此,因为司马曜常年服食五石散,所以根本算不上中毒或者是下药,太医们也查不出来,还以为是他行散之后过于亢奋,一口气接不上来,才死于梦中的,这种死法,在世家高门之中屡见不鲜,所以,我们黑手党高级成员,是严禁服食五石散的。” 刘裕叹了口气:“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张贵妃已经是独宠六宫,为什么会听你们的话,去行刺皇帝,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王微微一笑:“因为我们在送张贵妃入宫前,就早用药物控制了她,不服食我们的解药,她就将肚破脑穿而死,而且,张贵妃毕竟已经年过三旬,即将人老珠黄,又眼见皇帝的色心就在那支妙音和你的燕国公主老婆身上,自然由妒生恨,起了杀意。可是那天晚上,她突然又念起了皇帝以前的恩宠,一时间犹豫不肯下手了。” 刘裕冷笑道:“人非草木,多少总会有情的,你们是不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控制了张贵妃?” 王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也没有料到女人会心软,可是天助我也,那晚司马曜喝醉了,居然对张贵妃说,你已经年过三旬,色衰爱驰,以后他要找别的美女,不要她了。” “这本是夫妻之间插科打诨的一句戏言,不过张贵妃却当了真,于是杀心如铁不可移动。然后当晚就下了手,你回来的晚了一步,要是早回来一个时辰,也许还能救下司马曜呢。” 刘裕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先帝并非可以托以大事之英雄主,落得这样的结局,也是天意,我即使这回救了他,以后也救不了,以你们黑手党的手段,这是早晚的事情。恐怕你们也一直在等慕容兰的离开,这样才好栽赃陷害于我吧。” 王微微一笑:“这是自然,我们之前想尽办法要让慕容兰回北方,不过你的草原阿干帮了我们大忙,居然把慕容垂就这样气死了,也省了我们很多安排,现在你的靠山皇帝已经没了,你想土断的计划已经不可行,所以,我现在以真面目来见你,就是想表明我的诚意,我知道,你对朱雀没有好感,如果是他来劝你,多半是适得其反,但我跟他不一样,你可以相信我。” 刘裕冷冷地说道:“你们都是一路人,都是想着损国利益,为自己谋私利,害死皇帝,不过是为了挑起内战,来找我也是想让我为你们打内战,消灭那些不听你们号令的中小世家而已,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王微微一笑:“刘裕啊刘裕,你觉得我两天不出现,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我们把外面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会来见你吗?牢中方两天,人间已十年,你想要阻止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再扭转和避免!”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两天时间,你们能办成什么事?” 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其实也没什么事, 无非就是拥立太子登基,然后为先帝发丧,邀请各州郡重臣来吊唁,噢,对了,这叫赴山陵,就是出席君王国丧的意思。而我们设计这一切,就是为了让王恭前来,让他能直面王国宝,明白了吗?” 刘裕的心中一凛,失声道:“你们是要王国宝动手杀了王恭?” 王笑道:“不错,我们就是要让王国宝动手,只可惜此人心黑胆小,真要到拼命的时候却下不了手了,而且,我略施小计,让王恭感觉到了危险,提前逃走,今天上午,王恭已经回了广陵的北府军驻地,移檄天下,共讨奸贼王国宝,王绪等,而荆州的殷仲堪,也是第一时间就起兵响应,荆扬两大强藩,同时起兵攻打王国宝,你一直想阻止的内战,已经爆发了。” 刘裕长叹一声,喃喃道:“终归,终归还是无法阻止,只恨我身在此处,没有办法把你们的毒计给破坏!” 王微微一笑:“刘裕啊刘裕,事到如今,在我面前,就不必这般作戏了吧,其实你就是想让我们把这场内战给爆发,所以才会主动入狱,这样既显示了你的忠义之心,又不需要对内战的爆发负责,甚至还可以在出狱之后去阻止这场内战,因为,你比我们,更需要这场内战,因为,你需要掌兵之权,而这个军权,只有在内战之中,你才能取得!” 王的眼中光芒闪闪:“所以你明知皇帝不可信,也没有任何胜算,还要站在他这一边搞土断,就是逼我们动手弄死皇帝,皇帝一死,内战必然爆发,这才是你掌握军队的机会,你从洛阳之战后,就意识到你的那套理想是行不通的,想要行北伐之事,只有掌握权力,但如果跟桓玄那样不择手段地夺取权力,你这忠义立身,北伐为本的形象就全毁了,于是,你就用了这招,既保住了自己的忠义之名,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我们黑手党,也成了你利用的工具,刘裕啊刘裕,这忠义成了你在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老夫活了五十多年,本以为兵马权谋才是立身之本,却想不到,你还有更厉害的忠义!”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世间不止有权势=== 刘裕静静地看着王,久久,才叹了口气:“白虎啊白虎,你枉读了这么多诗书,却是知行不一,居然还会把一个人本身就应该有的忠义,看成了武器,也难怪,你们黑手党是不认同忠义立身,为国为民的这个原则,只想着如何为自己谋取私利,别人如果真的是忠义之士,在你们看来,就是虚伪造作了。” 王冷笑道:“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吗?刘裕,难道你不是故意要我们出手灭了皇帝,然后在内战中想办法夺权?” 刘裕冷冷地说道:“皇帝支持我进行土断,支持我调查和消灭黑手党,我为什么要害他?保护他还来不及呢。你们用尽心机调开我,害死皇帝,还想嫁祸于我,逼我就范跟你们合作,现在居然跟我说什么我希望皇帝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那是因为只有皇帝死了才可以打内战,只有打起内战,你才能掌兵。这是你上升的唯一办法。” 刘裕冷笑道:“是吗?这就是你的无知了,请问我带着两千兄弟去洛阳的时候,我可有一官半职?戏马台上那么多北府老兵为了我不惜背上谋逆的罪名,想当众救我,当时我可曾身居高位?前夜里我不过一个宿卫军的司马,但是可以让在场所有的将士一呼百应,如果我真的有意,当时一声令下,把你们格杀当场都可以,你们一个个身居高位,可否能在当时保命?” 王的眼中光芒闪闪,脸色微变,却是无法反驳。 刘裕正色道:“世间的官职,军令都不过是死的,人真正能追随的,是能让他们甘心效死的东西,可能是一种精神,可能是一种习惯,也可能是一种畏惧。官职,军令这些,只不过是以朝廷法度的形式,让人服从,平时的常规情况下,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碰到让人可以不惜性命,抛家舍业的力量,就退居其次。不要说我刘裕在军中的影响力,就算你们黑手党,身份公开之前,一个个不也是退居幕后,靠着你们百余年的经营来控制各大世家,既而控制天下吗?就算你们是靠田契,人脉这些,可是象桓玄这种人,靠了父辈的经营,人脉,哪怕没有一官半职,也可以夺取整个荆州,靠的又是什么官职和将令呢?” 王咬了咬牙:“刘裕,你别以为北府军都会跟着你走,你最多是在老兵中有点影响力,还差得很远,而且你离开军队越久,这个影响力会越差,年轻的新兵只会听过你的传说,却没有真正跟你并肩作战过,不会象你的战友那样服你。所以,你还是需要一个回到北府军的机会,这个机会,现在只有我们能给你。” 刘裕冷笑道:“如果先帝还在位,要进行土断,自然会让我回北府军掌兵掌权,你们黑手党就算再潜入地下,我也一样早晚能查到,只要动了这些无田契的地,就是动了你们的根本,你们必然会起兵作乱反抗,这就是我想要而你们不想要的内战,谈什么只有皇帝死了才有战争?皇帝用我,就是因为我在军中的影响力,可以一呼百应,又何须靠你们才能回北府军?!” 王恨恨地说道:“北府军不止有你一个刘裕,我们有的是办法让北府军那些不想你回去的人,消除你的影响力,别的不说,就一个刘牢之,只要他当北府军主帅一天,你就别想回去威胁他的地位!” 刘裕微微一笑:“所以我来宿卫军,只要我回去北府军一趟,就能拉来数百老兵骨干,如果在以后土断之中没收了你们的那些庄园,分给有功将士,那只会吸引更多人跟我一起干,刘大帅早晚也会走上跟我合作的道路,我不图他的帅位,只求北府军能上下一心,合力对抗内外敌人。” 王冷笑道:“你的计划再好,现在也随着皇帝的死而落空了,现在的你,只能呆在这座牢房里发臭,我们若是想要你的性命,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别惹毛了 我,不然,连条件都没的谈了!” 刘裕笑道:“你们的条件,无非就是让我跟你们同流合污,领兵去打内战,郗超就是送了命也没达到的目标,你们想实现,对不对?!” 王咬了咬牙:“内战已经爆发了,你无法阻止,与其坐视不理,不如早点结束,朱雀跟你开的条件,依然有效,你如果不想加入我们当青龙,那我们可以把雍州给你,你自己去经营,只要不动我们南方的利益,你就是自己打下关中,并州,河北,也是你的事,我们不支援你,也不会在你后面使坏。这样的条件,你应该满意了吧。” 刘裕冷笑道:“你们的算盘打得真好,把我放到边境,跟桓玄在一起,占了他原来的地盘,就是想让我们二虎相争,打个你死我活,桓玄若胜你们则趁机攻荆州,我若胜则引我北伐,无论如何,都对你们黑手党没有坏处,你们可以继续控制傀儡皇帝,虚君实权,掌握天下大权。即使是我北伐成功,你们也可以用皇帝的名义,一纸调令,就让我放弃打下的江山回朝廷当个闲职,就象你们当年对祖逖将军那样的,对不对?” 王哈哈一笑:“你应该知道,祖豫州本就是我们的一员,他北伐也是按我们的计划行事,既然打下了中原,就应该回归故里,我们黑手党在南方给他准备了应有的回报,半个吴郡庄园都是他的,可惜他执迷不悟,一再要北伐,最后事情闹大了,让皇帝都趁机介入,派自己的宠臣戴渊去接替他,祖逖最后为了承担这个责任,服毒自尽,这就是教训,你得牢记!” 刘裕的脸色一变:“什么,祖将军是自尽的?!” 王冷笑道:“不错,黑手党有自己的规矩,如果作为镇守,不服组织的命令,擅自行事,以至威胁到组织的生存,那就得自尽谢罪,如此,我们仍然认他为组织一员,允许他继续推荐下任的人选,祖逖,谢安都是如此,也许,这就是玄武一职的宿命吧!”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胸有成竹不死身=== 刘裕默然半晌,才长叹一声:“我原本以为黑手党在大晋南渡之初的四方镇守,还算得上齐心协力,共扶大晋,也有着想要驱逐胡虏的愿望,想不到,即使是祖将军这样的英雄,也要给你们逼得自尽,这样的组织,有何值得留恋的。” 王微微一笑:“那是因为祖逖身为组织成员,得到了组织给的兵马钱粮和各种援助,却是不听号令,妄图在北方自立,最要命的一点是,他的这种行为造成了本为傀儡的司马氏皇帝有了机会,差点分化瓦解我们组织,我们当然不能容他。本来我们只想替换他回南方,可是他心灰意冷,选择了自尽,为的就是能自己亲自指定下任玄武的人选,继承他的遗志,结果,他居然指定了苏峻,哼,你应该知道,此人后来闹出了多大的混乱吧。” 刘裕知道这苏峻曾经是北方的一个秀才,只能算是低等士人,但是身具才华,带着千余家流民南下,一路打败无数的胡虏和盗匪,最终来到南方,以其出色的军政才能,成为流民帅,也曾经平定了王敦之乱,一度成为继祖逖之后的北方强藩,可惜后来被朝廷所猜忌,要强夺他兵权,于是苏峻起兵作乱,几乎灭亡晋朝,也把大晋的精兵强将几乎都毁在这场内战之中,白白错过了大好的北伐机会,念及于此,刘裕莫不恨得牙痒痒,心中意愤难平。 看着刘裕现在的表情,王冷笑道:“所以,指定一个世家之外的人担任四方镇守,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之前玄武谢安曾经考虑过让你接任玄武一职,但一来当时你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地位,还需要培养,二来我们也需要观察,你是不是真的一片忠心。直到这次,你能靠着自己的本事,亲自干掉青龙,这才让我们组织满意,同意接纳你为我们的一员。” 刘裕冷笑道:“难道你们就不怕我现在有了自己的野心,和干掉你们的能力,成为苏峻第二吗?” 王微微一笑:“不会,因为苏峻是想割据自保,成为藩镇,而你是只想北伐,即使用上一点手段,也是为了北伐这个目的,当年苏峻起兵造反,是想灭掉我们整个黑手乾坤,而不单单是推翻皇帝这么简单,只可惜,他根本不了解我们的真正实力,等到知道时,就已经晚了。刘裕,你可知道,我跟你说这件事的目的吗?” 刘裕摇了摇头:“你不用白费唇舌了,无论你是想暗示加入黑手党的好处,还是要警告我不要走苏峻的旧路,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我为你们所用,最后成为维护你们这些世家利益,继续损国肥私的走狗,或者说,变成你们这样的一员,我刘裕就是死,也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别给脸不要,现在你的性命就在我们的手中,如果坚持不合作的话,我要杀你,可并不是什么难事,这里不是戏马台,可没有你的兄弟或者是红颜知已舍命来救,别的不说,就算不给你饭吃,十天半个月下来,也足以让你饿死,你就算再英雄无敌,也不可能一个人冲出天牢!更何况,你的家人现在都在我们手中,真敢乱来,一定会跟他们一起上路的!” 刘裕微微一笑:“其实在那夜皇宫之中,我就知道了你就是白虎,或者说,你就是黑手党的一个镇守,可是我还是跟你走了,放弃了反抗,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王的眼中光芒闪闪,看着刘裕,一言不发。 刘裕笑道:“这恐怕也是你困惑了两天的问题吧,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了,因为我在见朱雀之后,就非常确定一件事,你们黑手党,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想杀我,相反,你们从没有象现在这样需要我,希望我为你们出力,因为内战一开打,形势就已经失去你们的控制了,这场内战,绝不会有你们想象的轻松,起码有三大强敌,是你们无法控制的。” 王冷冷地说道:“你说说看,哪三大强敌 我们无法控制,非你不可?!” 刘裕正色道:“这第一个强敌,乃是北方的胡虏,后秦已经控制关中,后燕也雄霸北方,虽然现在慕容垂新亡,但如果魏国不全力进攻,燕国仍然有很强的实力,秦燕两国,都随时可能趁大晋的内战,起兵南侵,一旦雍州的郗恢顶不住,而荆州的桓玄和扬州的王恭又把主力放在内战上,那大晋门户洞开,整个长江以北,都有失陷的危险。你们这么希望我去打郗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能扛起北方的门户,不至于因为内战而让胡虏南下,夺我大晋江山,再来一次淝水之战。放眼大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北方胡虏,更了解他们的战法,更有把握战胜他们了,所以,你们需要我来镇守北方。” 王点了点头:“让你说对了,这就是我们要用你的主要目的,你不是一直想北伐吗,不是想灭胡吗,给你这个机会,你还不满意?” 刘裕微微一笑:“可是你们让我去雍州,而不是齐地,就是因为你们第二个无法控制的强敌,正是荆州的桓玄。” 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中光芒闪闪,似是在想如何应答。 刘裕正色道:“青龙经营荆州多年,桓玄作为他最得意的弟子,想必多少也继承了他留在荆州的资源,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地掌握荆州,还有,上次桓玄肯借青龙荆州五将来杀我,想必也是得了些好处,你们好不容易借我手除掉了青龙,却无法排挤桓玄,现在他真正地掌握了荆州大军,又有了大义的名份,一旦真的让他提兵入建康,消灭道子一党,那你们黑手党的大麻烦就来了,桓玄知道你们的存在,一定会全力消灭你们,以弥补其父亲当年的遗憾,而要挡住桓玄,舍我刘裕其谁?”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天师秘事白虎惊=== 王的眼中,光芒闪闪,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叹了口气:“算你说对了,对桓玄,我们现在确实没有太多的办法,以前青龙长期负责荆州的事务,有办法制约他的这个徒弟,可是现在青龙死了,桓玄的势力无人能制,你恐怕也不想看到桓玄趁内战中起兵作乱,祸害大晋吧。” 刘裕冷冷地说道:“我当年把桓玄给困在北方,让拓跋看守他,就是不让他回来作乱,可是你们把他放出来了,还让他重掌荆州,现在他已经失控了,你们这时候倒是想起了我,不觉得太晚了点吗?” 王叹了口气:“那是青龙放出来的,不是我们。他放回桓玄,就是要逼我们用你制衡桓玄,来给自己回归讨价还价,因为,当时只有他能制得住你,制得住桓玄。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桓玄回来了,你也杀死了青龙,你若是忠于大晋,就应该把这个祸害给消灭,免得他为祸天下。” 刘裕冷笑道:“起码到目前为止,桓玄没有起兵作乱,等他真起兵的时候再说,何况,如果是诛除王国宝,那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有北府兵在,桓玄也没这么容易能入主建康,我并没有什么好着急的。” 王咬了咬牙:“就算桓玄忌惮北府军的战斗力,不敢就这么轻松地入建康城,可是他一定会趁机扩张自己的势力,上游的益州,梁州,北边的雍州,都会落入他的手中,到时候三分大晋天下他有其二,你就是靠一个北府军,也难以抵挡了。” 刘裕微微一笑:“桓玄跟我的关系可是不错,没差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他来当皇帝,必会用我为将,也一定会消灭你们黑手党,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瞪大了眼睛:“你?你这时候不讲忠义了?你居然能看着他成事?”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反正皇帝已经给你们杀了,现在剩下个不能说话,冷暖不知的巨婴在位,那还不如换了桓玄的好,如果桓玄能早点结束内战,即使不是大晋而是改朝换代了,也是我们汉人的江山,我刘裕给你们害到这个地步,无能为力,躺在这里看你们斗出个结果,也未必不是好事。” 王咬了咬牙:“哼,不用拿话来噎我们,以我们黑手党的积累,就算没有你,只要扶持北府军,要打败桓玄也不难,不过,这样一来,战事旷日持久,可能会打上很多年,你的北伐大梦,也就会化为泡影了!” 刘裕笑道:“不,我不觉得你们能胜利到最后,因为你们最后的一个无法控制的敌人,也是最危险的敌人,会断了你们在扬州,吴地的根基,到时候只怕北府军也无暇顾及桓玄了。” 王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还有什么人能在吴地跟我们争锋?” 刘裕坐直了身子,看着王的脸,平静地说道:“天师道,他们,才是你们最害怕的,也是最后能摧毁你们的势力,超过胡虏,超过桓玄!” 王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道:“胡说八道!天师道一直是我们所控制的,不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也不可能跟我们抗衡!” 刘裕微微一笑:“难道你的老伙计朱雀,没有告诉你他跟天师道三大弟子的关系吗?难道你不知道,中原的十余万天师道的狂热信徒,已经进入了南方的各大庄园,成了佃农,庄客吗?” 王睁大了眼睛:“北方流民一向南下不绝,上次中原之战后,是有不少人成为新的庄客,可这些人跟天师道有什么关系?” 刘裕叹了口气:“你们没去过北方,大概还不知道,这些人的眼中,只有三位大师兄,没有皇帝,更没有各自的庄园主了。他们来南方不是因为在北方混不下去,而是要趁机在南方发展信众,等到时机一成熟,就跟当年后汉末年的黄巾起义一样,在整个吴地同时发动,到时候,那些给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欺 压了几十年,上百年的吴地百姓们的怒火,就会如同火山喷发一样,再也无法遏制了,而这场烈火,会毁掉你们百年来所有的积蓄,最终摧毁你们黑手党!” 王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不信地摇着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孙泰我最了解,他没有这个本事,更没有这个雄心,他最多就是收点信徒,骗骗钱罢了,甚至还想着巴结会稽王,谋得官职呢。” 刘裕冷笑道:“孙泰或许没有什么雄心,但是他手下的三大弟子,可是个个雄杰,我见过他们在北方的手段,只北伐后的短短数年,就能让整个中原的百姓,成为他们的忠实信徒,甚至可以让这些人吃下药丸,变成可怕的怪物。” 王咬了咬牙:“你说的那药丸,可是刘敬宣在戏马台吃过的那种?” 刘裕的眉头一皱,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听王话里的意思,似乎对于这五石大力丸并不知情,难道是朱雀瞒着其他的几个镇守所为吗? 刘裕看着王:“这种乱人心志,却能极大增加人的力量和速度的药丸,你们黑手党是谁弄出来的,还有那些机关术,是谁在操作?” 王沉默半晌,叹道:“这是我们组织的机密,不能告诉你,但事关重大,我得问你一句,你说的天师道在中原发展信徒,把他们变成药人,是天师道中何人所为?” 刘裕正色道:“是天师道的卢循所为,而机关术,他也掌握,打邺城的时候,他就出动了不少机甲,青龙所用的,就是类似此物。你是不是想说,这些也是青龙干的?” 王咬了咬牙:“此事我会稍后查明,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言,那天师道就太危险了,我们必须加以应对。刘裕,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能比这次好点。” 他说着,转身就向着牢门外走去,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大铁门重重地关上,刘裕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冷笑,闭上双眼,喃喃道:“原来扶持卢循的,还另有其人啊,也许这个人,比黑手党更可怕。”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青龙后继亦有人=== 建康,乌衣巷,废院,枯井底,黑手党总舵。 牛油巨烛在有气无力地燃烧着,让这暗室之中昏暗的光芒,起伏不定,映着三位黑手党镇守的青铜面具,一如他们那面具之后炯炯的目光,东面的一张空座,显得格外地刺眼,而居于西面的白虎,则一动不动地盯着朱雀,冷芒时闪。 朱雀淡然道:“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无论是五石大力丸还是机关术,都不是我给卢循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白虎?!” 白虎咬了咬牙:“在我们黑手党中,一向是你负责药物的炼制,而机关术又是你家族的祖传,甚至上次害死青龙的机关术,就是你设的局,为什么卢循的机关术就不敢承认是你给的呢?” 朱雀冷冷地说道:“因为卢循虽然是我的徒弟,但其人心思深沉,极难对付,我也看不透他,就象青龙跟桓玄明为师徒,实为利用一样,我对卢循也是有所保留,机关术是我安身立命的东西,怎么会给他?卢循的先人曾经随邓艾灭蜀,得过诸葛亮留下的八卦图,有机关术的制作方法,也并不奇怪。毕竟这东西不是只有一家独有啊。” 玄武看着白虎,微微一笑:“白虎大人,你自己也收了司马元显为徒啊,难道就会把你这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我们黑手党可没有这种对徒弟毫无保留的传统啊。” 白虎咬了咬牙:“如果卢循的这些药丸,机关术不是你给的,又会是谁给的?这个人如果不是我们黑手党的成员,那就太可怕了。” 朱雀叹了口气:“我上次去洛阳的时候,也听说那长生人的可能,一万全无功夫和训练的农民,只是吃了那药丸,就变成了刀枪不入,不死不休的怪物,连刘裕都给吓得不轻,我事后多次追问卢循,他却坚持不肯说,只说是他师父给的,哼,孙泰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他绝没有这个本事!” 玄武的眼中冷芒一闪:“这事我也查过,那些药丸,可能还真的是孙泰给的,战前半个月,是徐道覆亲自从江南带的药过去。” 朱雀的脸色一变:“为什么不早说此事?” 玄武勾了勾嘴角:“我也是昨天夜里,刚刚通过天师道中的内线打探出此事,正要跟你们商议呢。也许,青龙一直在利用孙泰,进行什么禁药的试验,瞒过了我们所有人呢。” 朱雀咬了咬牙:“如果是青龙做的,那就合理了,只不过刘敬宣的药,又会是谁给的?总不可能青龙自己让刘敬宣来破自己的局吧。” 玄武摇了摇头:“这就不好说了,也许就是青龙给的,毕竟,如果是刘敬宣吃了药,敌我不分地杀了刘裕,可能是对青龙最有利的结果。他不仅想杀刘裕,还想把桓玄手下的这些猛将也全杀了,尤其是桓振这个桓家人,只有这样,才方便他夺取荆州。” 白虎的眉头一皱:“怎么可能呢,他把荆州军中最厉害的将校给杀了,那就算杀了桓玄得到荆州,又有什么用?” 朱雀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刘裕死了,那荆州军也不需要太过强大,这些人都是忠心于桓玄,尤其是吴甫之和皇甫敷,绝不可能拉拢的,与其留着为敌,不如先下手除之,这倒是有青龙的行事风格,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刘裕的手上,现在他也没有留下继任者,却留下了如此的谜团。” 铁门处传来了一阵机关的响动之声,三大镇守的脸色同时一变,饶是镇定沉稳如他们,也不免站了起来,只见一个黑袍之人,脸上戴着一副焦黑的青龙面具,缓步而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如鹰隼般的犀利,他走到了三人面前的圆桌前,平静地说道:“看来,黑手党也不如想象中的难找嘛。” 朱雀的眼中光芒闪闪:“尊驾这副打扮,应该是青龙叫你来的了,只不过 ,他已经叛出我们黑手党,不再是我们其中一员,你今天想以他的身份回 归,是自寻死路!” 青龙面具的黑袍人微微一笑,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他的脸,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朱雀和白虎几乎同时讶道:“怎么会是你?!” 黑袍人缓缓地戴回了面具,目光落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玄武身上:“看来你没有告诉你的两位同事,是你把我找来的事吧。” 朱雀看向了玄武,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玄武,你什么意思,不跟我们商议,就把我们总舵的事情告诉给了他?” 玄武缓缓地说道:“朱雀,你已经失去对卢循的控制了,你觉得我还能再相信你吗?青龙在叛出之前,就找我说过此事,说你朱雀这些年利用天师道想跟他对抗,可是却不知,天师道同样是在利用你,若不是刘裕在中原跟卢循的合作,只怕我们现在还给蒙在鼓里,这时候我不求助于继任青龙,难道还指望你大义灭亲,铲除你这些年来一手栽培出来的天师道?!” 白虎咬了咬牙:“可是,你毕竟违背了我们组织的规矩,没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把他给招了进来了,再说了,谁能证明他是青龙留下的继任者,而不是你玄武自己找来的?!” 继任青龙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了一卷东西,扔到了众人面前的圆桌之上:“你们不相信玄武,总应该相信这些东西吧,青龙的性格你们应该最清楚,这东西他是绝不可能给玄武的!” 朱雀的眼中光芒闪闪:“想不到,青龙居然会把自己手中的吴地地契给了你,我现在相信,他确实是走之前想要传位于你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是你呢?你明明…………” 继任青龙摆了摆手,打断了朱雀的话:“我相信玄武接任的时候,你们也同样吃惊到无法接受。青龙大概早就想到了自己有可能会死,所以安排我接手,如果他活下来,就会把我也跟着黑手党一起消灭,如果他死了,起码他的事业也后继有人,也许是想就此卖我们一个人情,对他的郗家能手下留情吧。” 朱雀咬了咬牙:“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肯入我们黑手党!?”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问责朱雀灭天师=== 继任青龙微微一笑:“因为,我喜欢你们的权力,成为你们的一员,比成为你们的敌人有意思。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事了吗?”他伸出了手,直到圆桌中央,“黑手乾坤!” 玄武马上把手也放了上去:“黑手乾坤!” 朱雀和白虎对视一眼,白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也把手放上,朱雀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放手上去,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继任青龙,一如他现在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四人齐声道:“黑手乾坤!” 片刻之后,四方镇守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玄武勾了嘴角,说道:“好了,既然我们已经接受了新任青龙,就象大家当初接受了我一样,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个团体了,都得为了黑手党,为了世家天下的目的而奋斗,一切有碍于我们组织的人,或者是事,都必须铲除,就象我们这次铲除了司马曜一样。” 青龙冷冷地说道:“正是因为这次我们除掉皇帝的手段,最后让我下了决心加入组织,老实说,之前青龙几次找我,我都在犹豫,因为一旦加入黑手乾坤,从此就不再能为自己活着,但是,这种活法,实在是让人着迷,现在大乱将至,整个东晋百年来的格局,都将重新划分,能亲手参与这个大事件,甚至成为它的主宰,也是我肯来这里的原因。” 朱雀冷笑道:“老青龙留下来的东西,你接手了多少?别以为你有了他的田契,就有了跟我们平起平坐的资格,差的还很远,起码他那庞大的情报组织,以及青龙一职多年留下的藏宝,你未必有。” 青龙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足够坐稳这个位置的能力,想必老青龙也不会来找我,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当知我所言非虚,当然,要完全掌握老青龙留下的一切,还需要时间,不过他已经给我留下了足够的线索,我相信不用多久,我就能找到他留下的一切,至于在此之前,我自己的资源,加上他现在留给我的那些,我想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一定可以胜任的。” 白虎冷冷地说道:“好了,言归正传吧,现在我们在讨论天师道的问题,青龙,你的前任是不是跟天师道有过不可告人的合作,包括试验禁药和机关术?” 青龙点了点头:“不错,老青龙确实这样做过,他跟孙泰秘密合作,在一些天师道信徒的身上试药,当然,他对孙泰有所保留,没有用这么猛的药,而只是进行初步的肌肉强化和速度加强,等到起了作用之后,再在自己手中的死囚身上试炼,那次洛阳城外的长生人,是他的新药第一次用于实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么厉害。” 朱雀咬了咬牙:“我不信,他当时人在塞外,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跟孙泰继续合作?” 青龙叹了口气:“因为,当时是我在为他联络孙泰,我跟青龙的秘密合作,已经持续二十多年了。” 朱雀半晌无语,久久,才叹了口气:“郗超啊郗超,算你狠,居然能把发展你继任的事情瞒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桓玄,甚至刘裕才是你看中的,没想到,你真正想要接班的,居然会是他。这样一解释,一切就都明白了,青龙,你当时不是我们组织里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帮他?” 青龙的眼中冷芒一闪:“我说过,那权力,那主宰万物的感觉,实在是让我无法拒绝,越是对组织了解,就越是着魔,想必你们当初一个个加入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历程吧。玄武大人,你说呢?!” 玄武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我没有选择,可是你有,直到三天前,我还劝你不要加入,有我在,其实不需要你。” 青龙断然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其实不一样。现在我们在这里,要商量的是整个组织的事情,不要掺合任何私人的感情 。郗超用天师道,是因为他有控制之法,只需要稍稍改变那药丸的配方,就可以让长生人直接变成长生鬼,所以他并不怕天师道的发展,可是我们不行,那些个配方,连我也不知道,而天师道中人精于炼丹之法,即使没有配方,只要药丸,也许他们就能复制出来,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消灭天师道,绝不可以再冒任何风险了。” 朱雀的眉头一皱:“天师道未必有本事现在就把这药搞出来,我们还有时间,也许,我们先行把药丸配方弄出来,再加以改进,用来控制天师道,效果会更好。” 青龙冷冷地说道:“来不及了,郗超在叛出组织之前,不仅留给我地契,也把他手中的一些吴地藏宝,告诉了孙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们懂的。” 白虎的脸色大变,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他疯了是吗?把军械给天师道,这是要助他们现在就起事造反?” 青龙叹了口气:“不错,就是如此,本来按他的计划,给天师道药丸和军械,让天师道在内战一开始就在吴地起事,打乱整个北府军的后方,如此一来,北府军就不会进攻荆州,这会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先夺桓玄的兵马,再夺取益州,司州,广州,梁州,等他拥有大半个大晋,自然不会再害怕北府军,如果天师道胜,则用药丸配方改变,直接灭了天师道,如果北府军胜,则利用刘裕的爱民之心,与之谈判,维持现状,甚至借刘裕之手来消灭我们黑手党,无论如何,都应该是立于不败之地。” 玄武看着朱雀,冷笑道:“朱雀大人,我们都知道你舍不得天师道,但实际上你已经对他们失控了,青龙今天说的事情,你一点也不知道,如果是按你的计划,只怕我们很快就要给天师道灭了,你只盯着刘裕和郗超,却忽视了背后,这次的事情,你必须负责!” 朱雀叹了口气:“好吧,天师道的事情,我来处理,给我半个月时间,不过,我有个要求,现在放了刘裕,他对我们现在有用。”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连环杀计灭强敌=== 青龙看着朱雀,眉头一皱:“以前你是最反对放出刘裕,用刘裕的一个,怎么这回转了性了,要用他了?” 朱雀咬了咬牙:“要消灭天师道,非刘裕不可。以前我们把刘裕当成最大的敌人来防,因为他不可控制,还想消灭我们,但起码刘裕要的不是自己掌权,如果以国事为条件进行谈判,也许他还会妥协,可是天师道不一样,要是他们真的跟郗超秘密联手,开发这些药丸和机关术,那就是要自己夺取天下,这个矛盾,跟荆州的桓玄一样,是不可调和的你死我活。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放出刘裕比较好。” 白虎的眉头一皱:“可是现在刘裕好像不想出来啊。即使他跟我说了,天师道会是我们无法解决,非他不可的第三个强敌,但是他目前象是安心在牢里呆着呢。” 朱雀咬了咬牙:“那是因为我们给的条件,他现在还不满意,再一个,就是我们杀了司马曜,伤了他的心,在他看来,天师道现在还没有明确地作乱,谈不上危害国家,如果他先动手,就是他主动挑起内战。有损他的忠义之名。所以,我们得按着他的意思,以朝廷的名义,让他消灭天师道,这才顺理成章。到了这一步,他是不会反对的。” 玄武冷冷地说道:“那除非是天师道先动手作乱,可是孙恩,卢循他们非常警觉,现在在江南四处隐藏,居无定所,可比孙泰父子要难找得多,而且也精于易容,多用替身,我们只怕很难一举捉住他们。” 朱雀冷笑道:“我的好徒弟现在确实是不会再来见我了,不过也罢,我留给他们的那些本事,最后还是可以防住的,因为我是师父,不能把徒弟教得超过了自己,无法制约,如果他们真的起兵作乱,我有办法解决,也可以一举扫除这些年来天师道在吴地的影响力,从此我们大晋的吴地,可以长治久安。老实说,这回内战,我不仅要灭那些不听命的小世家,新兴豪强,也要灭天师道,毕竟,他们已经在基层深入得太久,太长了,再让他们这样发展,只怕我们的庄园,都要成了他们的道场啦。” 白虎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我们下令,取缔天师道,捉拿孙泰等人,这样逼他们起事,如何?” 朱雀摇了摇头:“不,天师道真正厉害的,可不是孙泰这些人,而是孙恩,卢循,徐道覆这些后起之秀,如果我们只杀了孙泰,那不算平定天师道。刘裕是用来在战场上消灭天师道的,但如果我们能把三大弟子一举消灭,就不需要刘裕了。而且,只有天师道全面作乱,刘裕才会出手,如果在吴地乱起来,非我们之福,即使是刘裕能消灭天师道,我们的隐藏力量,恐怕也全完蛋了。” 玄武正色道:“所以,我们需要把天师道给一网打尽,而不是逼他们起后人,希望留给刘裕来解决,朱雀,你负责此事,可曾有什么好办法?要用刘裕做什么?” 玄武冷冷地说道:“我要刘裕做的,不是去对付天师道,而是让他回北府军,有刘裕回去,刘牢之也好,王恭也罢,必然不会再听命于司马德宗了,他们想清君侧杀王国宝,继而除掉司马道子,可是刘裕绝不会允许他们这样打内战,必会全力阻止,如此一来,靠北府军的力量除掉司马道子的计划,就一时难以实现了,这也给接下来司马道子一党的反击,留出了时间。” 白虎的眼中冷芒一闪:“你是要我去劝司马道子,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一搏,靠司马尚之来抵挡北府军,或者是荆州的殷仲堪和桓玄,是不可能的事,唯一能倚重的,就是天师道了,让天师道的孙泰,以教主的名义召集各路的信众起事,而负责这些召集的,就是孙恩,卢循,徐道覆等二代弟子了。” 朱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孙恩卢循这些人可以躲避我们,却绝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躲避孙泰这个教主,如果是孙泰下令 ,他们没有不来的理由,到时候我们就趁他们聚焦之时,埋伏我们的私兵力量,打着朝廷的旗号,以聚众作乱的名义,把他们一网打尽。” “如果孙泰父子,加上三大弟子这些核心的力量给一扫而空,那各地的信众就群龙无首,就算有些漏网之鱼起事作乱,也不足为惧,到时候一一扫平就是,只要天师道这个隐藏的祸患给除掉,剩下的,就是按我们的原计划,引桓玄起兵顺江而下,再鼓动刘裕去收拾掉桓玄。” “然后,我们再以皇帝的名义把刘裕调往北方,远远地打发走,他不是要忠义吗,不是要北伐吗,就随他去。我们可以给刘裕的那些老弟兄们在内战中的功劳论功行赏,封他们大片的土地,分散到各地领兵。” “只怕他们功成名就之后,也未必肯跟着刘裕到北方拼死拼活,当然,只要打着皇帝的旗号,以朝廷的命令下达,刘裕就算明知是我们所为,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个忠义之人呢,这可是他的立身之本哦。” 青龙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朱雀大人,你计划了这么多,可曾想到过一件事呢?那就是司马德宗这个新皇帝,为什么会遵从你的这些号令呢?你能通过什么办法,来影响他,让他为我们所用?” 朱雀微微一笑:“关于这一点,我早就计划好了,当初淝水之战后,我们是准备如何控制司马曜的呢?” 白虎哈哈一笑:“我们是准备安排王妙音嫁给司马曜为皇后啊,可惜,此女居然以出家来摆脱这门婚事,也让我们的计划落空,司马曜之后的失控,皆因此事而起。” 朱雀冷笑道:“那我们就给王夫人再来一点压力,让妙音师太,重新变回王家女儿,再嫁一次,再做一次皇后,大家看,如何呢?”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再送妙音入深宫=== 白虎的脸色一变,看着朱雀,沉声道:“荒唐,太荒唐了,朱雀,你这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谢家吗?” 朱雀冷冷地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是为了黑手党,为了世家天下的利益,也包括谢家这个大世家的利益,谈何报复?王妙音不是没有嫁过皇帝,现在,是重操旧业罢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玄武的声音清冷,透出一丝寒意:“朱雀,你明知道出家即离世,妙音现在跟谢家已经没有关系,甚至在慕容兰离开刘裕之后,还可以成为刘裕的妻子,我们可以通过她来影响刘裕,无论怎么说,都比把她嫁给那个冷暖不知,不能说话的白痴皇帝可来得好。你这样做,是毁她一生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居心?!” 朱雀微微一笑:“玄武,上次我们表决要她嫁给司马曜的时候,你也没有这样极力反对吧,怎么,现在翅膀硬了,在组织里不再是老末了,就开始护着妙音了?” 玄武咬了咬牙:“我这是出于公心,可你却是出于私怨,要大家撕破脸吗?上次谢家嫁妙音,算是为了前任玄武大人的事情承担责任,继续保持世家高门和皇族之间的联系,可是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司马德宗是个天然的傀儡,根本不需要通过联姻来笼络,你这样做,除了折磨妙音,除了拆散他跟刘裕,还有别的原因吗?” 朱雀的目光移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青龙:“你怎么看呢,我的青龙大人?!” 青龙缓缓地抬起了头,平静地看着朱雀:“你说得不错,确实应该把妙音还俗后嫁给司马德宗。” 玄武的脸色一变:“青龙,你疯了吗,怎么连你也同意朱雀的做法?” 青龙叹了口气:“有几个原因,必须要这样做。第一,现在我们无人出任宰相,明面上的权力,我们现在不具备,在我们通过内战除掉司马道子和王国宝之前,要想影响皇帝,只能通过联姻的方式来实现了。” 白虎冷冷地说道:“我现在是尚书左仆射,这回如果能审好刘裕的案子,让司马德宗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可以更进一步。王恭在这次国丧之上已经跟王国宝几乎公开翻脸,很快就会起兵攻打建康,除掉王国宝是板上钉钉的事,王国宝一除,尚书令舍我其谁,我们并不需要这样的方式联姻皇帝。” 青龙摇了摇头:“司马德宗确实是个废人,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司马德文却是自幼聪明过人,这一点,从那天晚上他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此子的天赋,绝不在司马元显之下,如果真的消灭王国宝,那当上尚书令的,恐怕不会是白虎大人你,而会是这位皇太弟了!” 白虎的脸色一变:“这,这怎么可能呢?!” 玄武的眼中光芒闪闪:“确实这是最可能的事,李太后,哦,不,应该叫太皇太后了,她现在是掌握权力的人,决定军国大事,司马道子并无主见,王国宝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司马氏的皇权要想维系,就得通过两个后生小子,德文和元显了,可是司马元显不是嫡亲皇室,只是个会稽王世子,司马德文却是可以作为皇太弟,代行皇帝之职,以司马德宗这副样子,这辈子大概也不可能有什么后代,所以司马德文以皇太弟的身份作为储君,接掌国政,是顺理成章的事,一如当年太皇太后拍板,决定让司马道子出来分谢相公之权。这次,会重演历史。” 白虎喃喃地说道:“想不到,李陵容这个黑女人竟然还会再用这招,早知道应该上次一并下手把她除掉的。” 朱雀摇了摇头:“现在需要有明面上的皇帝顶着,要不然天下大乱,我们现在控制不了王恭,也不能通过刘裕来掌握北府军,荆州更是落入了桓玄之手,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个皇帝,没有太后,那就得逼我们提前动用暗中的力量了,这股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 轻易动用,所以,权衡再三,还是让李陵容和司马德宗在位。作为代价,就是要冒司马德文可能失控的风险,为了解决这一点,不让司马德文再以照顾皇帝的理由,挟天子以令天下,我们必须要让皇帝的身边,有个我们的人,除了妙音去当皇后,还有别的办法吗?” 玄武咬了咬牙:“你虽然说得有道理,但你就不去想想,妙音愿意吗?她已经为了组织,为了谢家牺牲过一次,甚至毁了自己的爱情,现在又要她再来一次,而且更可悲的是,这回要嫁的,还是个废人,把这清白无瑕的大姑娘,生生插在这朵牛粪之上,你就不怕她宁死不从?就不怕刘裕知道了以后会一怒之下跟我们拼命?!” 朱雀看向了青龙:“玄武大人的担心,你觉得会吗?妙音会不会听命,刘裕会不会拼命?” 青龙的眼中光芒闪闪,良久,才摇了摇头:“妙音是个识大局,顾大体的姑娘,如果我们用她的家族,用她的爱人来要挟她,她是会就范的。司马德宗是个废人,但也许正是因为这点,她才肯答应。因为只有在一个废人身边,才能保自己的清白之身,才能保留以后跟刘裕在一起的可能。” 玄武恨恨地说道:“可是妙音之名,天下皆知,女子的名节胜过一切,她曾经被作为先帝的皇后,后来出家,这回再嫁给新皇帝,岂不是乱了礼法,还让她如何做人?!” 朱雀冷笑道:“上次不是没嫁出去么,既然没嫁,就谈不上不合礼法。僧尼还俗的事,也不违反他们佛家的规矩,当然,如果为了以后跟刘裕的事情,可以再让妙音改个身份,换个名字嫁入皇家,就象我们给了慕容兰一个臧爱亲的身份,这并不是太难的事吧。” 玄武摇了摇头:“那刘裕怎么办?你们可别忘了,上次司马曜死的晚上,刘裕离开了职守,去救妙音,可见他对妙音仍然有情,如果得知这样的安排,一定会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我们身上的,朱雀,你准备如何对付这样的刘裕?!”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青龙欲变黑手党=== 朱雀冷冷地说道:“那就得让妙音答应之后,自己去跟刘裕宣布这个决定了,既然刘裕要坚持他的原则,那就得明白,坚持原则就得接受这样的结果。妙音为了组织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可我们这些人又哪个不是如此呢?我们可以跟我们的子侄那样过着飞鹰走马,醉生梦死的生活,又为何要放弃现实中的高官厚爵,躲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密室之中,策划着这些阴谋诡计?这个世界需要光明,也需要我们这样的黑暗,没有人可以例外。” 白虎的目光炯炯,看着青龙:“你有办法让支妙音同意做这样的事吗?” 青龙深深地吸了口气:“支妙音一定会为了家族和整个世家天下,作出这样的牺牲的。” 白虎叹了口气,站起身,转身走向了门外:“那我去找司马道子,让他做刚才我们商定的事情。” 玄武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着青龙:“你想清楚了,可别后悔。现在如果你反悔,还来得及。” 青龙摇了摇头:“其实,这事对我来说,并不突然,我以前就考虑过很多这种可能,用支妙音来控制新皇帝,是避免司马曜这样生出亲政之心的唯一办法。只有皇帝永远被世家大族控制,与朝政隔离,世家天下才能维系,我们黑手党才能永远地存续,既然选择加入了组织,就得为组织献出一切,这应该是我等的觉悟,玄武大人,我想,当年前任玄武让你加入组织时,也应该说了同样的话吧。” 玄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们的组织,还能存续多久,也不知道到了我们的下一代,再下一代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还能有我们的心。青龙,好自为之吧,我现在得去招呼王恭他们了。” 当玄武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外后,朱雀的眼中光芒闪闪,看着青龙:“为什么要加入黑手党,为什么?!” 青龙冷冷地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你再这么呼风唤雨,这很难理解吗?” 朱雀咬了咬牙:“我好不容易熬死了郗超,就是为了能在组织中一言九鼎,前有谢安,后有郗超,我几十年奋斗才上位,为什么你在这个时候要来跟我作对?你是不是以为你跟玄武在一起,就能压我一头?” 青龙冷笑道:“朱雀啊朱雀,你心机费尽,用的全是如何算计别人,坑害别人,就是不用在正道之上,你跟郗超明明才华绝世,却是斗来斗去,只为自己的那点私利,才会把好好的一个黑手党,变成现在这样,包括这次,你为了斗郗超,暗地经营天师道多年,却没想到你一手扶立的天师道,却已经背着你开始自立了,还不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吗?” 朱雀沉声道:“谢家一手扶持的刘裕也失控了,北府军也失控了,郗超一手扶持的桓玄也失控了!我看白虎一手扶持的那司马元显也早晚会失控,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各大世家后继无人,子侄安逸享乐,逼得我们这些老头子到这时候还得给他们撑着顶着,这还是我们的不是了?!” 青龙摇了摇头:“当年我们的先辈,开启这黑手乾坤时,为的只是自保,不至于给皇帝念头一闪就随意诛戮,可现在呢?我们自己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为了自己的私利,祸国殃民,还要成天骗自己,是为了一个正确的事业,真的是太可笑了!” 朱雀咬了咬牙:“四方镇守虽说都立过誓,进了组织就不能为家族谋私利,但实际上谁可以做得到?以权谋私,可不是从谢安开始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既合作又斗争,这是我们组织百多年的传统了,我想郗超在拉你加入前,应该跟你明说过我们的历史吧。” 青龙冷冷地说道:“没错,黑手党的权力让我着迷,但这些历史让我厌恶,让我痛心,明明可以造福天下的,却变成了现在这样。刚才我当着玄武没说,现在我可以明 白地告诉你,我进黑手党,半是为了享受权力的巅峰,半是为了 改造我们的组织。” 朱雀的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改造我们的组织?!你疯了吗?我们可是有祖训,有制度传承的,不是你一个新来的说改就改!” 青龙叹了口气:“制度和祖训能让我们的后辈出可以治国安邦,平定天下的人才吗?你儿子还是我儿子能象刘裕一样横扫千军,或者是象刘穆之那样运筹帷幄?哪怕是让他们能象妙音这样做牺牲,他们肯吗?” 朱雀的眼中光芒闪闪,无言以对。久久,才长叹一声:“你的意思,是想把刘裕,刘穆之这些人拉进来,加入我们组织?这点我并不反对,如果不是刘裕拒绝,现在这会儿,你的位置,应该是他在坐了。世家的问题,我不是不知道,但是你起码要维持这个世家天下的原则,才能成为我们的一员,如果成天想着的只是自己的那些平民兄弟,那我们的组织又有何存在的必要?” 青龙冷冷地说道:“就是因为刘裕的拒绝,我才会加入,因为,刘裕对你们的成见太深,以后只有我想办法慢慢让他进来,他现在没有真正尝到过权势的好处,没有面临自己一言一行决定家国天下,万千人性命的这种责任,对他来说,北伐仍然是唯一的人生目标,为了这个,他甚至可以不顾支妙音的幸福,所以,我和你的判断不一样,这一次,他不会为了支妙音来委屈求全,你的那些想用支妙音嫁司马德宗来逼刘裕让步,和我们合作的心思,就别想了!” 朱雀咬了咬牙:“那我们就走着瞧吧,看刘裕是不是真的肯眼睁睁地看着支妙音入后宫,当别人的老婆!” 青龙的眼中冷芒一闪,突然一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到了朱雀的脸上,这一掌打得如此之重,他的那张沉重的面具也落到了地上,“啪”地一声,碎成两半,而他的嘴角,也开始流血,一张阴沉的脸上,半边脸高高肿起,可是他,却一言不发。 青龙打完这一掌,转身就走:“这一巴掌,是替妙音打的,现在,我去让她同意嫁人!”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白虎欲卖王国宝=== 青龙打完这一掌,转身就走:“这一巴掌,是替妙音打的。”他的话音刚落,又狠狠地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皮肉的脆响声伴随着青铜面具掉落的声音,在这大厅之中回荡着,他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这一掌,是替妙音和刘裕一起打的,黑手党青龙,该打!” 他完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来时的铁门之后,他的声音从密道之中隐隐飘来:“现在,我去让她同意嫁人!” 会稽王府,正堂之上,司马道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不停地走来走去,而司马元显则冷冷地坐在他身边的蒲团之上,看着对面那汗出如浆的王国宝,一言不发。 司马道子终于停了下来,对着王国宝怒吼道:“王国宝,你说你有什么用?!不能帮我夺位也就罢了,现在王恭和殷仲堪联合起兵造反,说先帝是被你害死的,要拿你是问,我问你,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王国宝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王爷,王爷,你,你莫要慌,豫州,豫州有庾楷的两万精兵,还有,还有江州是我兄长王愉,有一万锐卒,足以抵挡荆州的殷仲堪。至于,至于北府军…………” 他的额头开始冒汗,咬了咬牙:“至于北府军,有司马尚之的五千宿卫兵马,加上建康城中各大世家的家奴,仆役,可以,可以再征召两万人,只要婴城固守,只要陛下下诏,宣布王恭是反贼,我们一定可以,可以…………” 白虎的声音冷冷地从屏风后响起:“王尚书说得很好,只要陛下下令,一定可以让叛军不战自溃,毕竟,君王的命令,就是圣旨,王恭既然自命忠义,那就不得不奉诏行事!” 他的身影,从屏风之后转出,手里拿着一封黄色的绢帛,王国宝顿时两眼放光,站了起来,满脸堆笑:“我就知道白虎大人一定有办法,一定能让新皇,哦,不,一定是能让陛下下旨讨贼的!” 白虎微微一笑:“那就有劳王尚书持此诏书,现在就去找司马尚之将军,向他传旨,然后行动吧!”他说着,把手中的诏书向前递向了王国宝。 王国宝欢天喜地地接过了这份黄色的诏书,手舞足蹈地奔了出去,一边的司马道子也长舒了一口气,神色稍缓:“还是白虎大人有办法啊,居然能让那个废人皇帝,下这样的诏命,这玉玺可真是得在你手上好发保管啊。” 白虎没有回答,扭头看向了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司马元显:“徒儿,你怎么看此事呢?” 司马元显平静地说道:“只怕师父刚才给王国宝的诏书,是要司马尚之逮捕他的诏命吧。” 司马道子的脸色一变,惊得退后了两步:“这,这怎么可能呢,元显,休得胡言…………” 白虎微微一笑,满意地抚着自己的白色长髯:“徒儿,真不错,有长进。来,你对你父王说说,为何为师要这样做。” 司马元显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王国宝已经不可救药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必要保他。上次王恭来吊丧,本是下手做了他的绝好机会,可是王国宝做事不密,先是在先帝灵前狂言自己才是大晋宰相,无端地激怒王恭,后又派刺客行刺王恭,最要命的是还没杀掉,让王恭跑了。现在这个刺杀朝廷重臣的罪名洗不掉了,王恭再抬出先帝驾崩之时,他王国宝带兵强闯中书省,企图矫诏的事情,天下已经没人支持王国宝了。” 司马道子面如死灰:“可是,可是王国宝毕竟是跟了孤几十年的啊,谁都知道他跟孤是不可分的,不保他的话,那王恭和殷仲堪继续针对孤可怎么办?” 司马元显摇了摇头:“父王可没有任何得罪他们的地方,一切都是王国宝所为,再说了,现在王国宝罪行累累,包括先帝之死,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我们如果继续跟他搅在一起 ,只会把自己也陷进去,如果这时候把他拿下,论罪,那我们就成了国家 的功臣,王恭和殷仲堪也没了起兵的借口,到时候只需要以皇帝之名下诏安抚,赦免其起兵之罪,奖励其诛杀逆贼王国宝之功,自然可以让其师出无名了,若其继续起兵,那谋逆的,就是他们啦。” 司马道子听得连连点头,但眉头仍然锁着:“可是,王国宝毕竟是我们多年的下属,盟友,现在也是我们派系的最高官员,若是现在杀了他,那我们可就实力大损了,就是我们的部下,也会心寒的,象司马尚之,多年跟王国宝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要他逮捕王国宝,王绪这些人,他真的会听命吗?” 白虎微微一笑:“司马尚之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该怎么做,我之前已经给过他暗示了,他表示,一切以皇帝陛下的诏命行事。至于王爷所担心的,其实并不为难,明面上,我们只有豫州军,江州军,建康城中的宿卫军,似乎不是北府兵和荆州军的对手,但是,我们代表着皇帝,代表着大晋正统,谁起兵作乱,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再说了,北府军的将士们,未必会跟着王恭起兵,只要西边的豫州和江州兵马,能稍稍拖延桓玄,那我们就有充分的时间,来组织新生力量,打掉王恭,收编北府军,一旦北府军在我们手里,那桓玄也不成气候啦。王爷,是时候见见您的老朋友,天师道教主,孙泰啦!” 司马道子的脸色一变:“孙泰?要见他做什么?当初白虎大人你劝我重用王国宝,赶走孙泰,我按你的意思做了,现在弄成这样,要再找回孙泰?就算找回来了,他一个道教首领,手下无兵无粮,能做什么?” 司马元显说道:“父王,天师道可是在民间有巨大的影响力,可以一声令下,召集数万,甚至十余万信徒,吴地现在的人力,财力多是给各大世家所控制,黑手乾坤虽然厉害,但毕竟不能迅速直接召来大量丁壮从军,这种事情,只有孙泰可以做,您可以给他一个太守的名份,让他去招兵买马,勤王赴难,然后,再把这些兵马抓在自己手里,就再也不怕没有自己的力量啦!”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恩将仇报灭天师=== 司马道子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他看着白虎,笑道:“白虎大人,我儿所言,可是事实?” 白虎点了点头:“不错,我们黑手乾坤多年以来,留下了不少军械,藏宝,只要有人,就可以迅速地组织起一支大军,不过现在大晋的人力被吴地的世家大族们所掌握,要想召集人手,短期内只有靠天师道了。不过天师道居心叵测,只可利用,绝不可以信任,王爷可以召来孙泰,许以国师之职,再给他一直想要的太守官职,让他回吴地任职,一旦天下有变,就让其发动信众从军,然后,王爷需假意设宴,召来孙泰和他的弟子们,尤其是几个二代的大师兄们,以聚众作乱之名,一举消灭,如此,则可兼并其部众,整编成军,为王爷所用!” 司马道子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这也太狠了点吧,人家为咱们召集教众成军,我们却要恩将仇报,夺人的军队,道义上说不过去吧,再说了,杀了他们的教主,那些教众们还肯听命?” 白虎笑道:“王爷多虑了,这个世上,为了夺取权力,哪有这么多恩情道义好讲,王国宝也为王爷效力了多年,该他顶罪的时候,不也是得毫不犹豫地放弃吗?那天师道并非善良之辈,以前妖贼卢悚就聚众作乱过,孙泰也是跟他一路货色,前些年,他手下的弟子们暗中勾结郗超,在中原发展信众,以活人试药,若不是西燕来犯,只怕中原已经会成为他们的地盘了,现在他们把这些信众带来江南,就是想趁机作乱,如果真的是没有准备,是绝不可能在短短月余时间内,聚兵数万的,如果有这种聚集兵力的本事,那不管他们是不是有反意,都不能留了,朝廷都没这种能力,却让一个宗教头子有,那这天下,该姓司马还是姓孙?” 司马道子的头上开始冒冷汗:“哎呀,要不是白虎大人这样提醒,本王还真的想不到这一层呢,原以为孙泰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想当个官罢了,可没想到,居然这样成了气候,那如果我们真的杀了他,他手下的信众怎么办,会听话吗?” 白虎冷笑道:“这些人肯听孙泰的,也无非是因为以前在世家大族的庄园里过得太苦了,没有希望,所以天师道给他们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们感激不尽,可是天师道能给的,王爷一样能给,当年北府军之所以称为谢家的私兵,就是因为谢安当年拿了一点谢家的家产充作军费,给军中将士们三倍的其他部队的军饷,就这点投入,就足够让北府军的那些丘八们到现在都感恩了,王爷难道想要掌军,连这点都拿不出吗?” 司马道子咬了咬牙:“要是养个千八百的家丁,并不是太难,可是几万,十几万大军,就不是我一家之力所能支持的了,我们不是谢家,有那么多的吴地庄园,田产,粮赋,人力。白虎大人,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王爷,就可以富有天下,比谢家还有钱呢?” 白虎微微一笑:“王爷,不必担心,一来我们黑手乾坤是愿意解囊相助的,这些天师道的人,成天在我们自己的庄园里煽动那些庄丁,佃户们,给些小恩小惠,让这些家伙忘了是谁给他们饭吃了,如果王爷能借机帮我们消灭掉这些不听话的妖道,我们自然会给予回报的,如果你想让他们成军,那我们愿意提供一些军需,起码是几年内的军需,如果你想解散军队,让他们回乡务农,我们也需要人手,绝不会让王爷无钱养兵。” 司马道子的神色稍缓,点了点头:“本王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你们组织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说图权吧,似乎白虎先生连皇帝的诏书都能轻易搞到,当不至于在乎这点权力,要说图财吧,你们富有天下,也不缺钱,那你们这样帮助本王,为的是什么呢?” 白虎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我们的权力,我们的财富,都来源于世代对土地,人口的占有,这点刘裕在戏马台上其实已经说清楚了,那些个 从元皇帝开始就给了我们的田契,世袭罔替,我们要的就是这个。王爷并不是想跟我们争夺这些田地契约的人,所以,我们愿意为王爷效忠。” 司马道子的眉头一皱:“可是这些田契归你们而不是归国家所有,我们征税,抽丁可都是问题啊,以前是我皇兄,哦,是先帝为帝,天下是他的,本王可以不计较,可是现在本王才是大晋实际的主宰者,要是仍然不能随心所欲,你觉得合适吗?” 白虎微微一笑:“我们的东西就是大王您的,现在傀儡皇帝在位,政权大计都自大王出,而您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双手奉上,至于这田地契约在谁手上,也没这么重要吧,如果是您自己来打理,成天要面对那些臭哄哄的贱民,还要跟他们收税分地,只怕会因为太过麻烦,而误了您享受人生极乐的大事吧。” 司马道子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还是白虎大人了解孤啊,很好,就按你说的办吧。只不过,孤有个条件,以后每年这些地的租金的一成,要交给孤,孤总不能一辈子都指望着你们的孝敬钱吧,也得给自己留点钱,对不对?” 白虎笑道:“既然大王都开了口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成,就按大王说的办,每年黑手党在吴地庄园收成的一成,会在秋收征税后的一个月内,送到您府上的。” 司马道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就这样定了。王国宝的事,交给你善后处理吧,孙泰那里,孤会召集的,至于消灭天师道的事,就交给你们黑手乾坤了,不要让孤失望!元显,帮孤送送白虎大人!” 他说着,伸了个懒腰,自顾自地走出了大殿,司马元显看着他离去的背景,嘴角边勾起了一丝不屑的神色,低声道:“师父,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尽量接手父王的权力吗?再让他这么醉生梦死下去,我早晚会给他拖死,这回扔出王国宝顶罪,下回还能扔出谁?”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阴谋小子欲夺权=== 白虎微微一笑:“身为人子,尽孝道是第一位的,你父王的人生没太多追求,也就是吃喝玩乐,醇酒美人,那咱们就帮他实现这个愿望,至于那些繁琐的政事,他没有兴趣也没有能力去处理,身为儿子,只有请世子多多代劳了。” 司马元显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我就知道师父知道我心中所想,你放心,等到我执掌大权时,不会动你们黑手党的利益的,只要咱们师徒一心,何愁大事不成!消灭了那些跟我们作对的昌明党一系的世家,我会把他们的田地,庄园大半赐给师父,只要给我们留点,不要全拿走就行。” 白虎点了点头:“这个好说。其实昌明党也好,道子党也罢,他们手上的田产,都是在我们手里控着呢,当然,上次给刘裕这么一说,不少世家都意识到这点了,开始跟各自的家主问起田产之事,我们对此也很头疼,所以,这内战得尽快打,消灭掉一批不听话的世家,至于听话的,可能以后要逐步地发放田契给他们了。” 司马元显的脸色一变:“师父,你没说错吧,给了他们这些田契,那以后黑手党还玩什么?!” 白虎看着司马元显:“你也想为黑手党出力做事?” 司马元显恭声道:“徒儿自幼蒙师父的教诲,才有了今天的眼界和见识,黑手党是世上最强大,最有权力的组织,非师父这样的英杰不能掌控,徒儿只求能为组织奔走效力,能帮上忙,就非常感激了。” 白虎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世家子弟凋零,象世子这样有上进心,又肯努力奋斗的年轻人不多了,师父终有老的一天,终有退的一天,如果你以后能执政,在朝堂上展现出办事的能力,那师父在组织里的位子,早晚是你的,不过,现在的你,还需要多多历练,我们组织也会对你进行重点的关注和考察,师父是在四十多岁才正式坐到了镇守之职,你不要心急,慢慢来,我相信以你的资质,也许三十岁不到,就能接师父的班了。” 司马元显大喜过望,说道:“那就但凭师父的安排啦。” 白虎看了一眼外面,低声道:“你以后要当心司马德文,在司马氏的宗室里,除了你以外,就是他算是后起之秀了,而且我总是感觉,他的身后有人,虽然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应该是利用那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废物皇帝,来行自己的意愿,我们会想办法隔绝他们兄弟,不会让司马德文成天粘着司马德宗,但是你这里,要想办法尽快地让你父王把权力交到你手中,然后,就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了。” 司马元显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师父,徒儿有一件事,心里想了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下。” 白虎笑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跟师父不必如此见外。” 司马元显低声道:“上次徒儿按您的吩咐,去给北府军的刘敬宣送了伤药,治好了他,又借此机会跟刘牢之扯上了关系,徒儿以为,刘牢之并不象我们原来想象的那样依附于王恭,相反,他对王恭那种高高在上的世家作派,很是看不惯,言语间总是念及以前谢玄的好处,我想,这点也许可以被我们利用,如果北府军能控制在我们手中,那可比重新建军,要强了太多啊!” 白虎微微一笑:“刘牢之当然是可以收买的,只要价格合适,北府军真正难办的,是刘裕,这个人,你无法收买,但此人以忠义为立身之本,以北伐为人生目标,如果你能在这两点上作文章,也许可以取得他的效力。” 司马元显睁大了眼睛:“刘裕可以收服吗?他一向跟我们作对,那天夺位之夜的晚上,也跟我斗得不轻,师父既然现在是他的主审官,为何不杀了他,以绝后患?” 白虎摇了摇头:“刘裕现在杀不得,无论是对付桓玄还是以后北 伐,都要用到此人,再说,杀一个刘裕,会得罪一大批北伐军中 下级军官,这些人很多是跟他当年一起投军,现在地位不低,要是他们联手哗变,为刘裕复仇,咱们拿什么去挡?!惟今之计,是让刘裕起码不跟我们为敌,不在内战中站到昌明党一方,这点师父来办,你就不用操心了。” 他说着,转身向着屏风之后走去,一道密门开启,他的身影没入其中,而声音在密门合上的那一刻传来:“这阵子多跟张法顺合计一下,如何处理诛杀王国宝之后的事情,如何去跟王恭和殷仲堪讲和,你要夺你父王之权,起码先处理几件漂亮的事情,让他放心,让大家都看到你的本事!” 当司马元显从弯腰行礼的状态直起腰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只见张法顺满头大汗,直奔了进来,见到他,也不行礼,气喘吁吁地说道:“世子,出大事了,王国宝和王绪,刚刚被司马尚之拿下,就在建康的闹市口,被朝服斩首啦!” 司马元显微微一笑:“好了,法顺,不要慌,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张法顺睁大了眼睛:“什么,你已经知道了?!莫非…………” 司马元显冷笑道:“不错,就是我设的局,让王国宝拿着皇帝下令诛杀他的诏书去找司马尚之,把他的罪行公之于天下,他在先帝驾崩之夜,企图去中书省矫诏,后来又在先帝的葬礼上派刺客对王恭行刺,还没得手,导致现在荆州北府两大强藩起兵,这个责任,他不负谁负?司马尚之当夜跟他一起去中书省,如果不通过杀他来自证清白,就会跟他一起掉脑袋,所以,此事交给他来做,岂不是万无一失?!” 张法顺竖起了大姆指:“高,实在是高,世子真乃神人也,如此一来,就轻松化解了危局了!” 司马元显哈哈一笑:“好了,法顺,你就再辛苦一趟,持驺虞幡和皇帝的停战诏书,把王国宝和王绪的首级,送去王恭那里,让他们回驻地,就说他们讨逆有功,朝廷天使,不日将去劳军。”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神爱之女天亦怜=== 建康,天牢。 支妙音一身黑色斗蓬,站在刘裕的前方,刘裕看着她的脸,喃喃道:“你哭了吗?何事让你如此伤心?” 支妙音幽幽地叹了口气:“裕哥哥,今天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你要答应我,无论何事,你都不要激动。” 刘裕闭上了眼睛,喃喃道:“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还可能再激动起来吗?怪我一时大意,没有保护住先帝,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自作自受,妙音,对不起,这次连累了你们,你不用跟黑手党他们作什么交易来救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你接下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的家族,比什么都重要。” 支妙音轻轻地卸下了头上的斗蓬,刘裕的双眼一亮,只见她本来牛山濯濯的头上,已经开始生出了细细的绒毛,刘裕惊喜道:“妙音,你,你这是…………” 支妙音面无表情地说道:“不错,我还俗了,从此我不再是尼姑支妙音,当然,王妙音这个名字,也不能再用了,我的身份,会是琅王氏的嫡流,我的祖父右军将军王羲之的次子,王献之与新安公主的女儿,王神爱。裕哥哥,你记好我以后的名字,不要记错了。” 刘裕喃喃道:“王神爱,王神爱,神所爱的女儿,这个名字很好,但不如你以前的妙音,等等,为什么你不回你亲生父母那里,而要去当你伯父的女儿呢?难道,这又涉及什么政治交易?” 王神爱(此后支妙音就改用这个名字)平静地说道:“因为,王妙音当年在作出决定出家的时候,就是抛弃自己的父母和家族了,虽然你知道我只是一时权宜之计,仍然是为谢家的利益服务,但是天下人看来,出家即离世,所以,即使我现在还俗,也不能回原来的父母家。只能回到没有子女的伯父母那里。伯父已死多年,只剩新安公主还在,她曾经有个早夭的女儿,名叫王神爱,我这回过去,就是去当这个王神爱的,如此冒名,世人知晓的,也并不会太多,就算世家高门之间,明知此事,只要涉及皇家,也不敢多宣扬。” 刘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不对,事情不对,你好好的要改名进入别人家为女儿,又说涉及皇家,连各大高门世家也不敢张扬,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是不是跟黑手党做了什么交易了?!” 王神爱惨然一笑,两行清泪从眼中落下:“我就是做了什么交易,也与你无关,你当年就不肯带我走,现在更是不会要我!刘裕,如果我要你现在娶我,带我远走高飞,再也不问世事,你肯吗?!” 刘裕紧紧地咬着牙,摇头道:“妙音,你明知道我…………” 王神爱突然大声叫道:“不要再叫我妙音,我说过,无论是王妙音还是支妙音,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现在这个世上,只有王献之和新安公主的女儿,王神爱,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她!” 刘裕的眼中开始泪光泛起:“他们,他们是不是又逼你再去嫁人?是不是要逼你跟会稽王联姻,嫁给司马元显那个小孩子?!” 王神爱转过了身,不让刘裕看她的眼泪:“你也知道白虎的身份了,司马元显是他的徒弟,他不需要通过联姻来加强跟道子党的关系,再说,王国宝今天被诛杀,司马道子虽然一时脱险,但已经失了部下的人心,接下来,只怕各地的那些依附他们的世家高门,会连锁反水,道子党的覆灭,也就是个时间问题,又怎么可能让我去结亲联姻道子党呢?!” 刘裕讶道:“什么,王国宝死了?就这么死了?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当朝宰相啊,说杀就杀?!” 王神爱转过了身,平静地看着刘裕:“当朝宰相算什么,当朝皇帝还不是说死就死?!王国宝本身就是给利用的一枚棋子,要他闯中书省矫诏,要他刺杀王恭, 都不过是黑手党的计划,保下王恭,让他回去起兵也是黑手党所为,他们花了这么多心思,策划了这么多年弄出来的内战,怎么可能放弃!刘裕,你阻止不了他们,我们也阻止不了,最后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刘裕咬着牙:“不对啊,如果是要打内战,那应该道子党方面全力起兵才是,现在这时候杀王国宝,不是平息内战吗?” 王神爱缓缓地说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现在道子党方面没有强力的军队,即使迎战,靠宿卫军和豫州,江州兵马,在北府军和荆州军两大重兵集团的夹击之下,不堪一击,黑手党要的,是让天师道起兵,让那些吃了药的信众们,在战场上面对北府军,荆州军!而要做到这点,需要时间,借王国宝的脑袋,既可以骄纵敌人,又能争取时间,何乐而不为?!” 刘裕喃喃道:“不行,我不能在这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让天下大乱,让大晋流血,我得出去,我得阻止他们!” 王神爱冷笑道:“刘裕,你拿什么去阻止?就算让你出狱,你是能组织千军万马还是能以一已之力荡平黑手党?你永远在高估自己,永远在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到头来,只会一场空,无论是大晋的内战还是我的终生幸福,你都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失去!” 刘裕突然大声道:“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王神爱惨然一笑:“我马上又要嫁人了,这回,我又是要当皇后,当那个冷暖不知,不会说话,如同行尸躺肉的司马德宗的皇后,以此来保全王家,谢家,保全我的家人不在内战中受到伤害,保证黑手党能夺王恭的北府军权给我琰叔叔,让谢家能重新掌军。还能保全你,裕哥哥,让你能离开这座牢笼,去做你想做的事。这回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了,今天,就是你我此生的最后一面!”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多年爱侣成眷属=== 刘裕的心中一阵剧痛,一张嘴,喉头一甜,居然吐出了一口血,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甚至连当年在五桥泽,看到万千兄弟惨死时,也不至于此。 王神爱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几乎要上前扶住刘裕,可是刚一迈开金莲,就如同给施了定身法一样,停留在了原地,她泪流满面,看着刘裕,失声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直到现在,才知道痛,才会后悔,为什么你不早早地听我的话,带我走,救我?!” 刘裕咬着牙:“告诉我,是谁逼你这样嫁入后宫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是王吗?是黑手党吗?妙音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王神爱闭上了眼睛,任凭眼睛在绝色的容颜上流淌:“是我自己,刘裕,不要去怪任何人,不要去恨任何人,这个决定,是我自己做的,如果真说是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也是你,我的裕哥哥。” 刘裕颓然向后一歪身体,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气血完全无法平顺:“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我答应过你,会带你离开苦海,司马曜已经死了,你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再跟皇家扯上关系!” 王神爱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惨笑道:“你觉得我出得去吗?你觉得我能回得去吗?我是谢家的女谍首,是谢家的女儿,必须要在这个时候为了谢家的利益服务,司马曜死了,支持你搞土断的力量没了,而谢家在戏马台没有站在你的对面,就站在了所有世家的对面,这次的情况,比上次相公大人北伐失败后还要严重,如果我不这样做,那他们就会以我们谢家指使你行刺先帝的罪名,把我们谢家斩尽杀绝,这一回,再也没有相公大人可以舍命保全家族了!” 刘裕厉声道:“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你只要放我出去,我就会让北府军重归谢家,保全你们,消灭那些黑心的世家!” 王神爱哈哈一笑:“裕哥哥,你的脑子是坏掉了吗?你就算出去,北府军将士有谁会继续跟你走?先帝死得不明不白,张贵人也给王调查后说死因与她无关,把她遣散出宫了,你连最后的人证也没有,如何洗清自己!?先帝死时,你是殿外的值守,我是殿内的当事人,所谓你去简静寺的事,没有任何证人在场,一切只不过是我们的自说自话,无论谁来审,都会认为我们才是凶手!” 刘裕默然半晌,摇头道:“不,不会的,黑手党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我,要不然他们早就动手了,我去跟他们谈条件,我可以答应跟他们合作,只要能保住你,不要再伤害你,我愿意妥协,退让!” 王神爱冷笑道:“是的,他们是不会杀你,但他们一定迫不及待地想灭了谢家,这不仅是黑手党的意思,也几乎是所有高门世家的意思,现在田契的事情公之天下,就算先帝驾崩,新皇登基后也一定会追查此事,为了糊弄天下人,他们一定要把谢家的庄园田产全部收回,然后做做样子收回国家,暗中再分给黑手党的四方镇守,裕哥哥,我为了帮你这一次,赌上了我们谢家的命运,现在你失败了,我们谢家已是万劫不复的境地,除了这个办法外,还有别的自救之道吗?” 刘裕咬了咬牙:“可是,可是这是你一辈子的幸福啊,嫁给这样一个废人,你这辈子就完了,妙音,我求求你别这样,一定会有办法的!” 王神爱幽幽地说道:“如果还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我也不会同意这一个条件了,黑手党肯网开一面放我们谢家这回,已经是娘作了极大的牺牲和让步的结果,裕哥哥,我们愿赌服输,我们谢家把希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结果就是这样,这都怪我,不顾一切地在娘,还有各位叔伯面前为你求情。现在,我必须要自己承担这样的后果。黑手党需要一个新的内应,控制皇帝,这个内应,就是我,我劝你也不要再有跟他们为 敌的心思,这次的事情你应该清楚,他们的实力,远在你之上,不是你靠着一腔正义和热血,就能胜利的!” 刘裕的视力变得模糊:“妙音,别这样,黑手党不可能猖獗一世的,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谋害皇帝,暴露力量,败相已显,内战虽然已经暴发,但也许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内战,消灭黑手党,退一步说,黑手党给你们谢家的承诺,绝不可信,他们绝不可能让你们家族重新掌握北府军的!” 王神爱叹了口气:“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谢家这次活了下来,不是靠你,而是靠向黑手党低头,裕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明天开始,我就是母仪天下的大晋皇后了,只怕我们此生,也不太可能再有机会相见。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劝你不要让慕容兰回来,你最好让她走的越远越好,这个女人,只会不停地坏你的事,这次的失败,就是从她的离开开始,也许,这就是黑手党利用你的致命弱点。” 刘裕长叹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怪我看错了人,压错了宝,现在悔之晚矣,阿兰在北方,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但燕国现在情势如此,只怕她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回来了。你说得对,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跟黑手党正式为敌,我知道,你来这里,也是为黑手党传话,你去告诉他们,刘裕愿意跟他们合作,为他们出兵雍州,只求他们放过你这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跳入火坑,死都不行!” 王神爱的娇躯突然一震,她猛地扑进了刘裕的怀中,整个人如梨花带雨一般,任由泪水在脸上飞淌,忘情地哭道:“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不这样说,为什么不早点这样说!刘裕,你,你就是我命中的冤家,可是,可是我就是这样,这样爱你!”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黑牢之中诉衷肠=== 她说着,素手一挥,随着钥匙插进暗孔的微声响动,刘裕手中的大枷,应手而落。而她的一袭黑袍,连同身上的罗衫尽解,白羊般的,在黑暗中依上了刘裕的虎躯,软玉温香,满怀皆是。 而她的这一身衣物,随着她剧烈的动作,扔向了牢门,盖住了那唯一的小窗,黑暗的囚室,随着这无边的春---色,而为之变色,暗夜之中,那一双星星般的眸子,盈满了泪水,直勾勾地看着刘裕的脸,那梦呓般的呢喃,清楚分明地传入了刘裕的耳中:“冤家,你还在等什么?”而一双不安分的手,却悄悄地解开了刘裕的腰带。 刘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一低头,狠狠地吻上了王神爱那娇艳欲滴的红尘,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个躯体,滚入尘土,王神爱最后的喘息声响起:“永远,永远不要放开我!” 风暴渐渐地平息,狂野的风渐渐地消散,牢房之中,弥漫着生命与原始的气息,带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道,角落之中,两个赤条条的身躯,拥在一起,刘裕的手怜爱地在王神爱那莹白如玉,肤若凝脂的玉背上摩挲着,看着那搭在他毛茸茸的胸口,一脸幸福的绝世容颜,柔声道:“还痛吗?” 王神爱没有抬头,声音低沉:“怪不得女人永远都会记得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许,就是这痛,会深入骨骼,刻骨铭心,我现在是有点明白,为什么慕容兰永远赶都赶不走了。” 她忽然张开樱口,狠狠地在刘裕的胸口咬了一口,这一下痛得刘裕几乎要叫出声来:“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王神爱抬起了头,嘴唇之上,鲜血淋漓,连同她那一口编贝般的玉齿,都是殷红一片:“裕哥哥,也许,这样才能让你永远地记住我,不会忘了我,你会象记住慕容兰那样,知道我王神爱,也是你的女人。” 刘裕的眉头一皱,捧起了她的脸:“我不会让你去做王神爱的,我要你继续做王妙音,实在不行,就继续做支妙音,你的家族,我会想尽办法去保全,我绝不会牺牲你去进那个火坑,毁你一生的幸福。” 王神爱惨然一笑:“裕哥哥,别说傻话了,你我都没有这个能力,我们谢家现在没落,无兵无权,甚至要夺回北府,或者是保住自己的吴地庄园,都要看黑手党的脸色,不是你肯跟他们合作,他们就会放过我们谢家,所以,这个皇后,我必须当,哪怕我再犹豫和迟疑一天,也许就会有别的家族送女入宫,毕竟,皇后这个职务,是人人要抢呢。” 刘裕的眼中泪光闪闪:“那你自己怎么想?你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家族,要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绝不会容忍我的女人,受一点点的委屈!” 王神爱吹气如兰,她的螓首,紧紧地贴着刘裕的心口:“裕哥哥,今天能成为你的女人,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但就是因为我们要保有这份幸福,我才必须去当王神爱,去做司马德宗的皇后,我现在想听你说实话,你是因为舍不得我,为我好才不许我入宫,还是出于一个男人的嫉妒,不想别人碰自己的女人?” 刘裕正要本能地开口,却听到王神爱幽幽地说道:“男人说谎的时候,心跳会加快,裕哥哥,我要你的真话,当然,我知道,你在我这里,到目前为止,从没有说过谎,但我必须强调,我想听你的真话。” 刘裕咬了咬牙,说道:“如果能让你幸福,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事,但是我知道,你如果入了宫,再不可能有幸福,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到你入这火炕?!” 王神爱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抬起了头:“裕哥哥,你这么说,妙音比什么都高兴,你是真正地爱我这个人,而不是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妙音真的好开心,真的。” 刘裕微微一笑,抚着她的脸 蛋:“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的,如果我刘裕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又怎么能保护天下的汉人百姓呢。妙音,你要相信我,只要我走出这个牢房,就有这个能力,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黑手党早就弄死我了。” 王神爱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其实看似一往无前,但做事早就深思熟虑了,并不打无把握之战。但是你算来算去跟黑手党的关系,却漏算了一点,那就是皇宫,对皇帝的控制,向来是黑手党取得权力的根源,你要真的想灭黑手党,就得把皇帝抓在自己的手中。” 刘裕点了点头:“我这次如此支持司马曜,就是为了这个,只有取得了皇帝的支持,才有足够的理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惜,功亏一篑。” 王神爱的眼中闪过一丝神芒:“你知道你这回为什么会失败吗?裕哥哥。就是因为司马曜是个贪图享乐,好色嗜酒的皇帝,他没有一个雄主的自控能力,稍加诱惑,就不受你控制,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即使你这回为他挡下了张贵妃,就算你为他土断,最后他仍然不可能象你希望的那样,支持你北伐,支持你建功立业的,最后他一定会杀了你,因为,你到后来,一定会变成不让他享乐的最大障碍,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支持你,也许在这个时候他死掉,对你不是坏事!” 刘裕长叹一声:“这个道理,我又岂会不知?但是皇帝从小生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没有人告诉他民生多艰,没有人让他知道北方百姓之苦,如果我真的得权,会想办法带他去亲眼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让他看到大晋的子民,北方的百姓有多么希望结束战乱,过上安定的生活,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无法实现了。” 王神爱勾了勾嘴角:“裕哥哥,其实皇帝本人如何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以皇帝之名,把自己的意志付之行动。我希望你的雄心壮志,能以皇帝的诏命发行出来,其实黑手党不可能逼我就范,但是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郎情妾意家国顾=== 刘裕的心中一动,捧起了王神爱的脸,那双星星般的眸子,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柔情似水,充满了爱与真诚,刘裕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妙音,你,你是说,你这样做,是为了我?!” 王神爱点了点头:“是的,其实,我的心早就从谢家飞出,在你的身上,可惜你一直不懂,或者说不信,也许,在你的眼里,我只是谢家的一个用来引诱你,拉拢你的工具,你根本不相信我对你的爱。所以,你才会去娶慕容兰,而不要我,就象你不要世家一样。” 她虽然想用尽量平静的语气来说,可是没说两句,已经哽咽了。 刘裕连忙抱住了她,轻轻地吻着她那乌云般的秀发,柔声道:“妙音,别这样说,别这样想,一直到邺城之战前,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我跟阿兰相处多年,但始终相敬如宾,隔着大防,就是因为我们都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我少年相识,情投意合,早已经缘定今生,我刘裕又岂是移情别恋之人?!” 王神爱没有抬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你毕竟被她所救,而且为了救你,她以身相许,于情于理,你都不能拒绝她,而我,因为受到谢家兵败的连累,却要被送入皇宫,我知道这是命运的捉弄,但是,但是我就是不服气,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地残忍,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裕哥哥,说实话,哪怕全天下都在说你死了的时候,我也没有真正地相信过,我知道你的本事,更相信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就这样把你收回,你还有全天下汉人的使命在身上,你还没有在青史留下自己的名字,怎么就可以这样结束?所以,我坚信总有一天,你会再度出现,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当我听到你和慕容兰在草原时,我虽然恨她,但更是为你活下来而高兴。你知道吗,裕哥哥,那几天我都高兴地睡不着觉呢。” 刘裕咬了咬牙:“妙音,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爱,但是,但是我不能就此扔下慕容兰,我们毕竟…………” 王神爱春葱般的玉指,贴上了刘裕的嘴唇,阻止了他进一步的言语:“裕哥哥,你不用说我也明白这点。她同样是对你一往情深,同样已经是你的女人,甚至你们已经正式地举行了婚礼,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你们拆散了。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是即将要入宫的皇后,更不可能做你的妻子,今天能跟你终于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从今以后,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叫我妙音,这个称呼,只有你一人可以。” 刘裕沉声道:“哪怕你是要为了我去控制皇帝,阻止黑手党,我也不能同意,妙音,你为我的牺牲太多,太大了,我不能让你这样牺牲一世的幸福,身陷那个冰冷,黑暗,残酷的皇宫,再次置身于危险之中!” 王神爱摇了摇头:“裕哥哥,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没有选择,也无法逃避,就算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也是谢家的女儿,掌握着整个谢家的谍报组织,必须要投身这个战场,你们作为将士,在前线搏命,我们作为谍者,也要面对无数的刀光剑影,逃不开的。只要我们不忘初心,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和真正要做的事,那这一辈子,纵是九死,亦不后悔!” 刘裕喃喃地说道:“九死无悔吗?” 王神爱坚定地点了点头:“不错,九死无悔,裕哥哥,从明天开始,也许你我想要再见,也并不是太容易的事了,所以,我们需要定一个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地点,可以让我们碰头。” 刘裕勾了勾嘴角:“这,这样也行吗?你如果真的身为皇后,还能出得来吗?” 王神爱微微一笑:“我是皇后不假,但是我名义上的夫君,却是一个卧床不起的活死人,你可别忘了,我知道大晋皇宫里所有的秘道机关,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出来, 只不过裕哥哥你可能这次之后,不会久在京城了,我要找你,总不可能让我夜里去京口或者是广陵吧。” 刘裕点了点头:“胖子或者是徐羡之是我的生死兄弟,他们至少有一人会长在京城的,你真要找我,可以通过他们。” 王神爱摇了摇头:“不,裕哥哥,我跟你的联系,不想通过任何第三人,我知道你对他们是绝对的信任,但是现在形势险恶,你以后再也不能留任何把柄给别人了,所以,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至于这碰到的地点…………” 王神爱站起了身,开始穿起衣服,那如同大理石浮雕一样,美到极至的,让刘裕的两眼发直,而她的声音一如天籁,在他的耳边回荡着:“这接头的地点,就在这里好了,就在这间囚室。” 刘裕讶道:“这里?难道这里有秘道?” 王神爱微微一笑,开始穿起罩袍:“不错,谁也不会想到,这天牢深处的死囚房里,居然也有秘道通出,这条秘道还是当年吴国皇帝孙权所挖,建康城经历了几次王朝变更,可是王宫和天牢始终没有变过,就是因为要保这条秘道。裕哥哥,如果我要见你,会在简静寺那里二更时分放出三股青色狼烟,你看到之后,来这里就行了,想必进这天牢,对你来说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刘裕点了点头,开始往自己的手上套起那些刚才取下的刑具:“这次之后,我可能会给充军流放很远,因为他们总要为司马曜的死找个顶罪的,而且我也不想加入接下来的内战,宫中的事情,只有靠你自己了,你一定要当心。” 王神爱幽幽地叹了口气:“在内战中取得军功,一路升迁,乃至掌兵,其实对你是最好的选择,裕哥哥,人有时候不能太坚持原则,那会害了自己。黑手党也希望跟你能合作,你如果有一支独立的军队,做事会方便很多。” 刘裕微微一笑:“军队随时可以有,但现在,不是时候。”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黑手目标寄奴明=== 王神爱睁大了眼睛,转过身看着刘裕:“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回的内战可不比以往,黑手党也好,王恭也罢,不可能再让你的那些老兄弟们在家赋闲,解甲归田了,就连你,只怕也是要给强征入伍的,你没有选择的机会。” 刘裕淡然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如果军无斗志,没有战心,在前线敷衍了事,那对士气的影响是巨大的,黑手党之所以到现在也不杀我,就是怕北府军因为我的死而军心涣散,如果北府军不打或者是倒戈,那桓玄就有攻入建康,夺取天下的可能,那时候黑手党的末日,就真正地到了。” 王神爱咬了咬牙:“可是,他们可以利用天师道,而且那些准备了多年的钱粮,也可以用来武装大批的庄丁佃农。裕哥哥,你也许高估了北府军的必要程度了,黑手党在没有北府军的时候,已经可以控制天下了。” 刘裕微微一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不止是北府军,还有天师道,也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世家子弟自己的腐化堕落,一步步地让军权,政权落到新崛起的底层士人与寒门手中,这也是黑手党在组建北府军时就找到我的原因,现在他产能做的,也只有制衡之术了。杀我刘裕一人容易,但全局就会失控,这个风险,他们承受不起,所以,我现在的处境看似凶险,但最后不会有大事,相反,还可以跟他们谈条件。” 王神爱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你终于肯为他们打内战了吗?这可是你掌握军权的绝好机会,不要错过。这次你如果可以击败桓玄,夺取荆州,那以后大晋的一切,你都可以掌控在手了。” 刘裕摇了摇头:“不,现在绝不能击败桓玄,这只会遂了黑手党的意,他们想要的,是通过内战,既消灭吴地不听从于他们的中小世家,又把荆州重新夺回,以弥补当年放桓温去荆州,最后尾大不掉的错误,甚至我可以断定,他们真正的目的,或者说首要目标,就是荆州!” 王神爱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不是吧,他们一直是想清理吴地的中小世家,巩固自己的利益,自大晋开国以来,荆州就一直不在黑手党的手中。” 刘裕冷笑道:“大晋开国以来,黑手党的元老就是开国丞相王导,当时的荆州刺史王敦是他的堂弟,两人一起过江打下的大晋江山,怎么可能真的是反目成仇,不过是演戏给世人看而已,荆州胜则王敦自立为帝,荆州败则王导大义灭亲,保全王家,这种把戏,我现在已经看得透彻了。之后庾氏也作为黑手党大佬去出镇过荆州,可以说在桓温之前,荆州一直就是在黑手党的手里,从未失去。” 王神爱勾了勾嘴角:“可是,即使如此,荆州经过桓家几十年的经营,已经只知有桓公,不知有皇帝,更不用说那些黑手党大世家,这时候夺取,真的好吗?那得花很多时间去平定荆州啊,几年内,甚至十几年内绝不可能产生收益的。” 刘裕勾了勾嘴角:“是的,夺取荆州后需要时间消化,所以,就正好把北府军在内战中得功的新兴军贵们分封到荆州,一方面可以重新控制京口,另一方面,北府军诸将校只擅长打仗,不会理政治国,最后仍然少不得黑手党派出世家子弟去管辖,如此一来,镇压平叛这些得罪人的事交给我等北府军来做,而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最后可以去当好人,收拾残局的同时还能收取荆州人心,如此一举两得,才是长治久安之道啊。” 王神爱笑了起来:“裕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连这些都能想到了?” 刘裕叹了口气:“也就是上次去洛阳,看到我等辛苦打下的中原江山,却成了天师道的天下,在战场上取胜永远不是最重要的,战后如何治理才是一个当权者应该考虑的事情。黑手党绝不会把真正的意图在我面前暴露,他们越是跟我说要消灭不 听话的吴地世家,就说明他们的目的越不是这个,在我看来,这场蓄谋已久的内战,就是要达到两个目的,一是夺回荆州,二是消灭吴地的天师道。” 王神爱轻轻地“哦”了一声:“夺回荆州还可以理解,可是这天师道,你确定他们这回一定想要消灭吗?” 刘裕正色道:“这是一定的,甚至说比起夺回荆州,这点更重要。因为天师道是真正要断了黑手党根基的组织,他们是要争夺那些黑手党和大世家们作为立身之本的佃农,庄客,是要把这些大世家最宝贵的人力据为已有,而且,天师道有用药物大量把农人变成长生人怪物的本事,这太可怕了,有这样的军队,足以横扫一切。” 刘裕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就是卢循手上的机关术,我原来以为他真的是什么祖传的机甲术秘法,但是我在格斗场跟郗超的那个怪物交手之后,才发现,这东西很可能是郗超给他的,如果这个背叛了黑手党组织的前任青龙,私下跟天师道有什么来往,那就太可怕了,黑手党所有的秘密,可能在天师道那里已经大白于天下,那些隐藏在水面之下,山林之中的秘密基地,钱粮,军械,都让人了如指掌,以我对朱雀的了解,他是绝不会让这些秘密外泄的,所以,借这场内战,彻底消灭天师道,永绝后患,才是黑手党的第一目标!而这,也是他们真正想要我做的事情。” 王神爱长舒了一口气:“裕哥哥,你现在的见识,真的可以赶上当年的相公大人了,说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刘裕看着王神爱,叹了口气:“如果你执意要入宫的话,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要卷入任何斗争,也不要为任何一方势力效力,黑手党在这个时候绝不敢动谢家,你留得有用之身,就是对谢家,对我,对你自己最大的帮助。”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诱杀天师三杰遁=== 王神爱点了点头,美丽的月牙般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爱意:“裕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也一样,保重好自己,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她说着,黑色的罩袍飘起,铁门响动,她的倩影一闪而没,当铁门再次关上时,屋内只留下淡淡的余香,刘裕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另一个美丽的影子闪过了他的眼前,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喃喃道:“阿兰,对不起。” 两天之后,天牢深处,地牢。 朱雀把全身罩在一身黑袍之中,目光如电,直视着对面端坐在狱草之上的刘裕,冷冷地说道:“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吗?” 刘裕看也不看他一眼,盯着墙上的一道裂缝,木然地摇了摇头:“合作?你们害死先帝之前怎么不来找我合作?” 朱雀微微一笑,把脚边的一坛美酒提起,走到了刘裕的面前,在他面前的一个破碗里倒满,酒香四溢,顿时便盈满了整个黑牢,刘裕的鼻子抽了抽,把脸扭向了另一边:“我不是胖子,别用这手来诱惑我,没用的。” 朱雀笑着在另一个碗里也倒上了酒,然后一饮而尽:“放心,这里面没毒,再说要杀你,也不需要用下毒的手段,怎么了,闻名天下的刘大侠,跟一个老人喝一杯也不敢了吗?” 刘裕摇了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酒是跟朋友喝的,而不是跟反贼。朱雀,直说吧,是桓玄起兵了还是天师道谋反了,这么急着要我出去吗?” 朱雀勾了勾嘴角:“就在昨天,你的红颜知已王妙音,易容改名为王神爱,作为王献之的女儿,嫁进了皇宫,成为了新的皇后,怎么样,这个消息让你意外吗?” 刘裕平静地说道:“妙音在入宫前就找过我了,你现在再来找我说这事,是不是迟了点?还是说,你想用这事激我现在就失去理智杀了你?” 朱雀笑了起来:“不不不,我是想看看你进步到什么程度了。看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个地或死去,或嫁人,你现在却是这样的状态,看来你的修为提高了很多,可以做到宠辱不惊了,刘裕,你的激情和热血永远让我喜欢,但是,一旦你变得理性了,我们才可以真正地谈交易。” 刘裕冷冷地说道:“我不想跟魔鬼交易。你们把我心爱的,珍重的东西一样样地夺走,现在还要来跟我谈交易,真当我刘裕是没心没肺之人吗?” 朱雀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因为你刘裕想要拯救苍生啊,想要保护天下的汉人百姓啊,这一次,我们可以取得共识。” 刘裕看着朱雀,直起了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已经内战开始了吗,还怎么保护苍生和百姓?” 朱雀微微一笑:“王国宝已经被司马道子所斩杀,传首王恭,刚刚出动的北府军和你的那些个老战友,也没了起兵的借口,只能撤回了。而荆州的殷仲堪和桓玄也是一样,刚刚起兵,就只能中止退回。现在天下又回到了平衡的状态,除了新换了个皇帝外,跟你进来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刘裕冷笑道:“这些都是你们的计划而已,第一步是借北府军和桓玄铲除王国宝,第二步,恐怕就是对王恭和殷仲堪下手了吧。” 朱雀哈哈一笑:“知大势者,刘寄奴也。可惜你现在只能困在这里,无所作为,要不然咱们谈谈条件,你回北府,做你想做的事情,如何?”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焰:“我想做的事?我想做的就是把你们这些阴谋家连根拔起,把你们百年来的所有积蓄,那些见不得光的杀手,谍者全部消灭,还世间一个太平!” 朱雀冷笑道:“就算让你成功了,你有本事安抚天下的百姓,让他们能吃饱穿暖吗?刘裕,你是会打仗,但你现在还没 有治理天下的本事,或者说,你没有绕开天下的世家子弟,靠你的北府战友们治理 天下的本事,你想要后方稳固,想要北伐,起码在你这一辈子,是只能跟世家高门合作的。” 刘裕叹了口气,把眼前的这碗酒一饮而尽,一边擦着嘴边的酒滴,一边摇头道:“算是让你看中了我的命门,不过,我不相信天下的世家子弟全是跟你们同流合污,就没有忠义之士了。” 朱雀笑道:“忠义之士当然有,但他们需要权力,需要能让自己施展自己抱负的权力。你刘裕现在能给他们吗?不说别人,就说你最好的朋友,那个死胖子刘穆之,你能让他一展平生所学吗?你呆在这里是可以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是可以让自己心安,可是你能帮你的朋友们做点什么吗?能让他们免于战乱和兵灾吗?能让吴地的百姓不受天师道的蛊惑,变成长生人那样的怪物吗?” 刘裕的双眼一亮,几乎要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天师道怎么了?!” 朱雀微微一笑:“这两天发生了不少事情,所以我也一直没来看你,咱们长话短说,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王恭起兵的时候,司马道子秘令作为天师道教主的孙泰,去吴地的各处天师道分坛分舵,召集弟子,来建康城集中投军,保卫道子一党,孙泰原来还不肯干,但看到司马道子斩了王国宝后,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就兴冲冲地去吴兴集结教徒。” 刘裕长叹一声:“这一定是你们的阴谋,司马道子绝没有这样的害人本事,你们是让孙泰私募教众,然后扣上一个图谋不轨,想要作乱的罪名,把他杀了,也把天师道各地的大师兄,高级弟子们也全部一网打尽。如果你们真的成功了,就不会来找我了吧。是不是孙恩,卢循和徐道覆这些人跑了?” 朱雀的老脸一红,继而笑了起来:“真是什么也让你猜中了,不错,正是如此,孙恩很狡猾,居然连孙泰的命令也不从,派了个替身去吴兴,结果逃过了这一劫,卢循和徐道覆也是如此,我们真正想杀的天师之鱼!”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缺爱孤儿盼北伐===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们怎么会如此托大,以为孙恩会上当前去呢?他们的。” 朱雀叹了口气:“我们就是想到了这点,所以让孙泰不仅是召集起兵,还暗示他一旦勤王有功,可以封妻荫子,所以孙泰信以为真,让在各地布道的各个儿子也回来,如此一来,我们以为孙恩会判断孙泰起事还要立继承人,不愿意让他的那些堂兄弟们抢了先,一定会自己带着人马来会合,孙恩一动,卢循和徐道覆自然也不能坐视,可没想到,孙恩居然会放弃这次的机会!” 刘裕冷笑道:“那是你们对这三个家伙太不了解,孙泰父子只想升官发财,在吴地捞点香火钱,而孙卢徐这三个,却是有夺取天下的野心,要不然当年也不会离开富庶的江南吴地,去那中原发展了。而天师道教众虽广,但真正肯出死力的,是孙卢徐他们从中原和河北带回来的那些老信徒,你们这回杀了孙泰父子,却让孙恩卢循彻底成了敌人,亏大了啊!” 朱雀咬了咬牙:“现在孙恩逃到了浙东的海岛之上,不知所踪,刘裕,我可以给你五千精兵,再让你挑选五百名北府老兄弟,去出海消灭孙恩,事成之后,我们答应在江北六郡实行土断,由你全权负责,也给你彭城内史的职务,以后你要北伐,就可以动员江北六郡的兵马,钱粮,一半的北府军划归你名下,听你调遣,如何?” 刘裕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在柴草堆上躺下:“朱雀大人果然算盘打得精,舍掉本就残破,也没什么势力和基业的江北六郡,却让我给你们扫平吴地的一切敌人,这以后还会让我为你们消灭桓玄,夺回荆州,可谓是空手套白狼,无本万利啊。” 朱雀冷笑道:“这是我们各取所需,我说过,你可以按你的想法放手北伐,反正经历了郗超之事后,我们黑手党也后继无人,只要皇帝不象司马曜那样想夺回我们的基业,我们可以在江南跟他和平共处,而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如果钱粮不够,我们还可以给你提供支持,这不就是你梦想的东西吗?” 刘裕坐起了身,看着朱雀,平静地说道:“朱雀大人,你觉得我刘裕一心想要北伐,为的是什么?” 朱雀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意外,一时无法回答,久久,才缓缓地说道:“你是汉朝刘氏的子孙,又有建功立业之心,所以,想要恢复汉家的江山,青史留名吧。老实说,刘裕,其实我也好,我的同伴们也罢,对你为何执意要北伐,一直是无法理解的,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直刺朱雀:“朱雀大人身为世家高门贵子,自然不知民间疾苦,不知一个乡间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就给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没有母亲,寄人篱下,孤苦无依的滋味。” 朱雀的白眉微微一挑:“你的童年遭遇,我很清楚,也非常同情,可是,这些跟北伐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裕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我是一个童年无父无母的孤儿,可以说,尝尽了人间冷暖,过够了有家难回,有国难投的苦日子,所以,我最能理解那种不被关爱,被亲生父母所遗弃的人的感受,后来年龄稍长,当了乡吏,每天都会看到北方的汉人流民南下,看着他们拖家带口,孤苦无依,听着他们讲述一路之上如何的悲惨痛苦,有多少亲人死于胡人马刀之下的惨事,我就知道,在北方,还有无数的汉人跟童年的我一样,如无助的孩童,渴望着父母的关爱,渴望着家庭的温暖,我不想让这天下还有我的同族再经历这样的苦难,我要解救他们,这是我作为刘氏子孙,作为一个汉人的使命,这个使命,我想你们这些黑手党大佬们,在少年的时候也许有,至于现在,已经没了!” 朱雀久久无 语,他看着刘裕的眼睛,叹道:“原来是这样,你觉得北方的汉人百姓就跟当过孤儿的你一样,你要救他们,就象救童年的自己一样,而不是为了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刘裕啊刘裕,直到今天,我才算真正的明白了,你为啥要执意北伐。” 刘裕的眼光变得坚毅,果决,直视朱雀:“可是,你们这些黑手党的所做所为,比起北方胡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使是北方的汉人,哪怕是躲入深山,结坞自保,也能活下来,没有那么多的苛捐杂税,只要北方不战乱,甚至过得比在南方,在你们的庄园里还要好。你们的那些庄园中的佃农,庄客,甚至都不被看成国家的正式丁口,给你们欺压至死,卖儿献女的,不知凡几!我北伐是为了救北方的汉人同胞,可不是为了让你们继续能世世代代地欺压百姓。” 朱雀咬了咬牙:“天道轮回,高低贵贱,这世上从来没有你想要的那种平等,江南的庄客,佃农,可都是在北方活不下去后逃到南方的,是我们世家的庄园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一口饭吃,让他们有所回报,有什么不对?我们各大世家,支流庶流,有那么多的子侄,有这么多需要养活的人,总不能我们自己下地种田吧。大晋的建立,我们的祖先立过功,流过血,出过力,即使是现在南方的庄园里,那些你说的辛苦劳作的人,起码他们每天不必象在北方时面临死亡的威胁,担心随时有胡人来取他们的性命,抢他们的家人,这些不是我们的功劳吗?要他们种地做事,有什么不可以的?怎么可以跟北方胡人相提并论?!” 刘裕冷笑道:“胡人也不是洪水猛兽,他们同样是人,只不过不事生产,所以要奴役汉人百姓为其种田织布,你们的所做所为,跟胡人有何区别?如果说你们的祖辈立过功流过血,那他们得到回报是可以的,可你们,或者你们的下一代,还好意思说是国之柱石,应该得到回报吗?朱雀,你们不配!”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开价江北诱寄奴=== 朱雀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只有你这样地出征打仗才叫为国立功?哼,刘裕,本以为你的见识提高了,不再象以前那样鲁莽幼稚,可现在看来,老夫还是高估了你。天下人所需要的,是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不是说只有你打仗,让他们从军流血,才叫为国立功。我们能给江南半壁天下几十年的和平,让耕者有其食,吃饱穿暖,不至于生乱,这难道不是贡献,不是功劳?!” 刘裕冷冷地说道:“你们是世家子弟,生而富贵,根本不用象那些普通佃农一样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掌天下之权,自然要把这个责任给背上,这不是功劳,而是你们必须承担起来的担子,你们不想保境安民,自然有的是人想。” 说到这里,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再说你们黑手党真有这么好心,真的让天下百姓太平了?自大晋南渡开国以来,你们挑起了多少战争?铲除了多少异已?为了一已私欲,分裂荆扬,造成大晋的两大重镇对立,你看到戏马台上的事了吗,普通的荆州军将,跟我们北府兄弟势如水火,不死不休,只要一有内战的机会,一定会打的你死我活,这就是你说的给天下百姓太平?” “现在,你们更是为了消除那些不听命于自己的中小世家,为了消灭对你们有威胁的天师道,为了夺回已经失去控制的荆州,不惜谋害皇帝,挑起内战,让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为了你们能继续保有手中的庄园和地契,你们就要让大晋再次流血,让天下百姓牺牲,还好意思说保境安民,为国贡献?我呸!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心术不正的吸血鬼,大晋的百姓只会过的更好!” 朱雀一言不发,静静地听完刘裕火山爆发一般的咆哮,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仍然意犹未尽,鼻子里喷着粗气,双眼圆睁,如同猛虎一样地盯着自己,久久,朱雀才叹了口气:“寄奴,你当这一切,是我们真正所希望的吗?皇帝暗弱,天下无主,我们大世家的子侄,又后继无人,不借着这最后的机会,削平那些作乱之源,你真的希望大晋跟开国时一样,酿成大乱,变成全面内战,才心甘情愿吗?现在打,时间短,烈度小,很快就能结束。可要是再拖十年,二十年开战,那就会是比八王之乱更可怕的战争了,会摧毁整个大晋的天下!” 刘裕冷笑道:“吹,接着吹,我倒想听听你这回吹出什么花来。你们自己教子无方,子侄无能,那就乖乖地退位让贤,让有本事的人代替你们,自然就没有这些问题了。现在你们是既无本事,又贪富贵,还要打压那些对你们构成威胁的人,就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了吧。” 朱雀叹了口气:“刘裕,这就是我们想让你当青龙的原因,我们虽是世家子弟,但也非顽固不化之人,知道这世上花无百日红,富贵权势早晚会成过眼云烟,只是我们毕竟要对得起祖先,不能让他们打下的基业,在我们的手上就此断绝,其实你也清楚,你原来想要扶立的司马曜,比我们更加不堪,如果真的让他上位,那才是全天下人的灾难,起码我们做事还留有余地,有些底线,但司马曜为了自己的穷奢极侈,是什么事都能做的,我们若不出手除了他,以后你必会死在他的手下,起码,我们这么多年来可没对你真正下过杀手吧。” 刘裕冷笑道:“司马曜再怎么不堪,毕竟是皇帝,有正统名份,作为臣子,当然有义务劝谏,匡正君王的作风,可你们却选择了把他暗杀,然后另找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行尸躺肉作为傀儡。现在,更是假借君命,挑拨四方藩镇互相攻击,剪除那些不跟你们一条心的世家,我刘裕就是死,也不会成为你们手中的刀剑和枪戟!” 朱雀的眼中冷芒一闪:“那如果是为了消灭那些想把江南百姓变成长生怪物的天师道妖人呢?你说你要保护天下的汉人百姓,你也知道天师道的那 些个手段,他们没有兵马,想起兵作乱就得用这些妖术,整个大晋,只有你见过这些可怕的怪物,也知道如何可以克制。” 刘裕的眉头一挑:“这些是你们弄出来的事,应该你们去解决,再说了,那些变成怪物的药,是你们提供的,天师道可没有这个本事弄出这样的猛药。” 朱雀叹了口气:“你也不想想,要是我们真的能控制他们的这些药物,还用得着来求你吗?只要稍稍在他们的药方里做点手脚,就可以把猛药变毒药,把他们的那些个信众统统毒死,岂不是一了百了?!” 刘裕睁大了眼睛,看着朱雀:“你的意思是,那些长生人的药丸,是天师道现在自己能掌握的了?” 朱雀苦笑道:“我前面就说过,你也自己判断得出来,虽然卢循曾经是我的徒弟,但他早已经暗中结交青龙郗超了,郗超早有叛离黑手党之心,所以暗中培植这些妖贼,无论是长生秘药还是机甲之术,都已经给了这些妖贼,现在我们完全没办法制约他们了,能制约他们的,只有青龙,可他已经死了,所以天师道现在那三个家伙,算是真正的自立,也只有你,才能对付他们了!” 刘裕沉默良久,摇了摇头:“即使如此,起码我现在没有看到天师道作乱,为祸人间的事,不能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去领兵出征。只怕是孙恩等人逃走之后,利用以前人心向着天师道,加上你们设计诱杀孙泰,而让那些信徒们同情的心理,暗中招兵买马,以图再举。依我看,你们是为了保自己的庄园里的人手不至于给孙恩吸引了去,才会编这个理由来骗我去对付天师道吧。”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冠军司马刘寄奴=== 朱雀一咬牙:“你明明看到洛阳城外,那些长生怪物有多可怕,还要怀疑?” 刘裕冷冷地说道:“正是因为你说这药是青龙给的,我才会怀疑,青龙一向自私而理性,凡事都会留有余地,对自己的亲徒弟桓玄都是防着,怎么可能对天师道倾囊相授这些厉害的杀招?除非我亲眼见到天师道把江南变成洛阳城外的那些怪物横行,不然任你说破了天,我也不会帮你的。” 朱雀冷笑道:“行啊,你想眼睁睁地看着江南遭遇兵灾战火,百姓受倒悬之苦,就随便你好了,现在不趁着孙恩还没起兵,实力不足的时候找到他,消灭他,将来会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你一定会后悔的!” 刘裕淡然道:“跟你们合作,为虎作伥我才会后悔,天师道虽然有大量的信徒,但没有人会傻到放着太平日子不过,非要去走上造反的不归路,你们这回诱杀孙泰,诛杀大批弟子,也是给这些人一个警示,他们暗中接济孙恩也许可以,但是抛家舍业,跟他现在就起事造反,绝不可能。实际上你们想让我做的,不是真正的去杀孙卢徐这几个,而是借着审问之名,让我带兵行清剿江南中小世家之实,给他们扣上这种通贼附逆的罪名,夺取他们的产业罢了,就跟你们黑手党开国时对吴姓土著士族做过的一样,对不对?” 朱雀的眼中冷芒闪闪,最后长身而起,叹道:“我终归还是跟你喝不到一起去,也许,这辈子也没这个可能了,不过刘裕,我不会杀你,这次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会让新皇赦免你的护卫不力之罪,不把你流放蜀地或者是岭南,不过北府军你暂时是回不去的,不是我们不肯让你回去,而是刘牢之不能容你,现在,你还是到孙无终那里去吧,回到你开始从军的地方,这样不算亏待你吧。” 刘裕轻轻地“哦”了一声:“终叔吗?他也是北府军的人,一直都是,我去他那里,跟去刘牢之那里有什么区别?” 朱雀摇了摇头:“你怕是不知道,上次刘敬宣在戏马台吃的药丸,可是孙无终给的吧。” 刘裕的脸色一变:“什么,那药丸是终叔给的?也就是说,那是青龙…………” 朱雀冷笑道:“不错,没想到吧,孙无终当年曾经是郗超的部下,他的命也是郗超救的,他征战多年,一身伤病,若不是长年服用郗超提供的妙药,早就卧床不起了,所以,当郗超给他那个药丸,说这个可以强身健体,恢复伤势时,他就真信了,也拿给刘敬宣,希望对他有帮助!” 刘裕恨恨地说道:“终叔啊终叔,居然会信郗超这个奸贼,他难道不知道,这种药丸会让人失去神智,不顾一切地杀戮吗?郗超是想让阿寿变成怪物杀了我,而不是帮我!” 朱雀笑道:“你要知道,郗超当年可是跟你一样的北伐英雄,战场上救过很多将士,深得人心,枋头之败,他亲自断后,就跟你在邺城五桥泽时一样,就象刘敬宣不会怀疑你一样,孙无终也绝不会怀疑郗超,哪怕是让他自己吃,都会不有半点犹豫的。所以,刘牢之后来因为此事跟孙无终反目,毕竟差点让他儿子送命,也因此把孙无终赶出了北府军,这些都是在你坐牢的这些天发生的事,现在朝廷给孙无终加了一个冠军将军的名号,让他独立招募人马,你正好可以过去,当他的副手,刘司马。” 刘裕咬了咬牙:“你们这是想挑拨北府军内部将军们的关系,分化瓦解北府军!我要去见终叔,见刘大帅,跟他们晓以利害,解除误会!” 朱雀冷笑道:“你以为现在刘牢之还想见你吗?你上次回北府,信誓旦旦地会带走精锐,奉了皇帝的密旨保护皇帝,然后让北府兄弟跟着飞黄腾达,结果呢?皇帝还是没保住,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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