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的借口,彻底脱离苻坚的控制,兵出关东而自立!” 谢道韫微微一笑:“他真的会自立吗?还是再观望一下?” 谢安勾了勾嘴角:“那就要看事情进行到何种程度了,或者说,要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北伐。” 谢道韫的神色一凛:“侄女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有秦国的压力在,我们北府军可以保留,而我谢家也可以掌控大军,不至于权力旁落。可是就是在淝水之战里,会稽王和王国宝也是亲临前线,而且听说这次的前线赏赐中,他们大量地给桓伊,田洛,诸葛侃这些非北府军嫡系的将校加功晋赏,就是想拉拢和分化我们的北府军。” 谢安的眼中冷芒一闪:“咱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仗,不会轻易地让别人摘了果子。我早就安排好了,北府军暂不追击,全军回师,所有有斩获的将士,一律按平时正常赏赐的三倍,予以重赏,而且,老夫要安排立功将士,在建康城穿街而过,游行列阵,让全天下的人看看,只要为国立功,就会有这种无上的荣誉!” 谢道韫睁大了眼睛:“相公大人,这样真的可以吗?军队入建康,这可是百年来未有过的事啊,圣上,圣上他真的能同意吗?” 谢安微微一笑,声音中透出一股坚决:“不需要他同意,我同意就行。道韫,以我的名义传书给荆州桓冲,邀请他的部队,一块儿来入城受赏,他桓家军不是作梦都想入京城吗?我想,这次我给他的机会,他是不会拒绝的。” ===第五百七十七章 山寨北府可称雄(一)=== 荆州,马头。 桓冲一身帅袍大铠,站在营地的箭楼之上,远远地看着对面的秦军大营,已经人去营空,本方的军士们正兴高采烈地在秦营之中搬运着来不及撤走,堆得满地都是的铠甲与辎重,个个脸上笑开了花。 一个四十余岁,黑铁塔一般,满脸钢髯的大将,正是桓冲的侄子,号称桓家第一猛将的桓石虔,这个能空手与猛兽搏斗的勇士,这会儿一脸地兴奋,对桓冲说道:“大帅,各路探马来报,我们正面的二十多万秦军,已经在一夜之间撤离,不,应该说是溃退了,几百里路上,秦军丢盔弃甲,无数的士兵开小差逃亡,跟着苻晖回到襄阳的军队,已经不到十万人了,据间谍的消息,他还会进一步北撤,大概直到洛阳才会停下。” 另一个紫面长须的大将,跟桓石虔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乃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桓石民,虽然没有他哥哥那么勇猛,但也以足智多谋著称,号称桓家二代中的智将,他微微一笑,说道:“江陵那边,冯该也回报说,姚苌顺江而下的水军,已经从夷陵一带撤退了,不过这羌贼狡猾,好像一早就打定了撤离的主意,所以走的还算军容严整,没给我们留下多少追击的空间。” 桓冲轻轻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一身皮甲,站在一边,面色阴郁的桓玄,笑道:“灵宝,你怎么看?” 桓玄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桓石虔和桓石民同时一愣,异口同时地讶道:“灵宝,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如此大胜,这是举国欢庆的事,难道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桓玄的眼中冷芒一闪:“我们赢了吗?当面之敌不战而退,留下些辎重甲仗,就是我们赢了?跟谢家比,我们是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桓石虔和桓石民的脸色一变,相视一眼,看向了桓冲,桓冲点了点头:“灵宝所虑深远,这次就连老夫都看走了眼,以为谢家的那帮小子最多也只能和秦军对峙,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可以在洛涧和淝水两次大破秦军,我们所有人都小看了北府军的战斗力了,就连老夫我,当年出镇京口也有几年,没觉得他们有这么能打,这么厉害啊。” 桓石虔不服气地说道:“虽然说当年老主公(桓温)很看好京口那里的民众,还说过什么京口酒可饮,兵可用的话,但他们就是再民风强悍,也不过是民,平时并不象我们荆州这里经常搞材官训练,为何就有如此的战斗力?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想不通。灵宝,你这一两年的江南之行,看出什么名堂出来了?” 桓玄微微一笑:“上次回来的时候,小弟就跟两位哥哥说,北府军绝不可小看,当时哥哥也是这样的态度,觉得那不过是谢家吹出来的,可现在,我想这事实已经胜过任何言语了吧。其实京口只不过是一个北府兵的幌子,北府兵真正的兵源,不是来自于京口这个小镇,而是整个两淮地区的流民,山贼。” 桓石民讶道:“区区山贼流民,又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桓玄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一般的流民,山贼,两淮之地,本就是秦晋交界的三不管地区,到处是强悍的胡虏与强盗,要想生存,只能跟那些以前的北方坞堡一样,举寨而居,军事化管理,可以说,他们生活的每一天,都要靠战斗才能活下去,他们的孩子,五岁就要开始军事训练,有些十岁出头就上阵杀人了,能不厉害吗?” 桓冲点了点头:“这点老夫也有所耳闻,但这跟京口有何关系呢?” 桓玄叹道:“大晋自从开国以来,经历了王敦,苏峻,祖约这些流民大帅或者地方藩镇的叛乱之后,就严令江北流民不得过江。但京口是个例外,流民的首领,或者是在战场上杀敌立功过的人,会被恩准迁入京口,这些人多半跟还留在江北的那些 山寨流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好比刘牢之,诸葛侃,孙无终这些北府军将,就是自己家落户在京口,而手下则仍然留在淮北,一旦有事,则迅速地能聚焦部众,独立成军。这些人召之则来,来之能战,有很强的军事技能,再靠京口这些有指挥能力的人作为军官,那就真的如下山猛虎,不可遏制了!” 桓石虔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原来是这样啊,可惜了,我们应该早点下手,把刘牢之,孙无终这些人弄过来的,控制了他们,也就控制了这些两淮流民。” 桓冲叹了口气:“哪有这么简单,当年兄长和我在京口多年,也无法让这些人甘心投效,毕竟,我们的根基在荆州这里,除非能拿到江北六郡,至少是豫州和兖州的刺史,不然,无法跟这些人扯上关系。谢家毕竟是控制了朝政,可以给这些人封官赏爵,就地安置,这个条件,我们是比不了的。” 桓玄的眼中光芒闪闪:“所以,我们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叔公,侄儿在想,其实我们也是有机会搞一个类似北府兵的组织,常设在荆州,这样就不怕以后缺这些精兵猛将了。” 桓冲的双眼一亮,急忙说道:“怎么搞?快说。” 桓玄微微一笑:“刘牢之这些人的父祖,以前都是北方人,在北方大乱的时候,才南下投奔了大晋,给安排在两淮,他们多是从河北,并州这些北地南下的,过了黄河后,进入两淮,算是让扬州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但是,有另一个地方,会有更好的兵源,为我们所用!” 桓冲,桓石虔和桓石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关中?” 桓玄哈哈一笑:“还有别的地方吗?从商鞅变法开始,关中老秦人,就是王者之民,耕则粮库满仓,战则所向无前,刘邦据此成京霸业,开四百年之大汉,如此天选之所,岂可不得?” ===第五百七十八章 山寨北府可称雄(二)=== 冲面露难色:“关中确实好,但关山险阻,难以进入啊,当年大哥也曾北伐关中,但不克而还,留下遗憾,再说,这是秦国首都所在,防守最为严密,怎么可能拿下呢?” 桓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叔公,小侄说的,是关中人,不是关中。” 桓石民恍然大悟,点头道:“灵宝的意思,是说收留来自关中的流民,在我荆州境内安置,变成象京口那样的一个地方,建立象北府军那样的组织,是吗?” 桓玄点了点头,看着桓冲,说道:“当年先父大人北伐关中的时候,虽然没有攻克长安,但也迁了几万户汉人居民南归,这些民户,叔公大人可知去了哪里?” 桓冲笑道:“自然是编户齐民,分散安置到我荆州的各个州郡去了。现在,他们已经成了我荆州的子民,为我们桓家不断地提供赋税和兵源呢。” 桓玄正色道:“这是自古以来对于掳掠来的民户与俘虏的一般做法,本身无错,但是看到北府兵这个例子,小侄感觉还有更好的使用办法,也许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安置,作为单独的军户,平时则屯田耕作,会更好一些。” 桓石虔笑道:“灵宝,你这是想恢复三国时期,曹操和孙权的那些个军户民户分离的办法吗?我觉得不太靠谱啊,这种军户,世兵制在永嘉之乱时已经给证明不好使了,世代军户的战斗力会直线下降,你别看北府兵现在凶得很,但一旦过了两代或者三代人,那恐怕连建康城的吴地宿卫兵都不如了。” 桓玄摇了摇头:“军户制度,起于曹操,当年三国末年,董卓乱国,天下大乱,各地诸候豪强蜂起,而与之相对的,就是州郡的治所完全崩溃,民众失去组织与管理,面对盗匪的攻击也无法自保,所以不复农事,生产破坏,最后就成为流民,大量地饿死,东汉在桓帝的时候尚有六千万人口,到了三国时代,可能降到只剩五六百万人,可见这战乱天灾,有多可怕!” 桓石虔读书并不是太多,听到这里时,倒吸一口冷气:“有这么惨?都说永嘉之乱,北方如同末世一般,可我看也没惨成这样吧。” 桓玄笑道:“那是因为永嘉之乱时,北方汉人多半是结坞自堡,在山里自耕自种,还能活得下来,加上北方战乱的时间并没想象中的长,赵国,燕国,秦国都算稳定地统治了不少年,民众也没到千里无人烟的地步。当然,要是象后赵灭国,冉魏建立的那几年,确实不是人能活下来的,象北府军刘牢之这些人,就是在这个时候,举家南下,入晋避难的。” 桓石民点了点头:“当年曹操搞军户,是在黄巾贼里选其精壮,世代为兵,他消灭了青州黄巾,俘虏百余万人,当然,这些人多半是灵宝刚才所说的那些流民,他选其精壮,编练了数万将士,号青州兵,也是曹操刚起兵时的重要力量,这点人尽皆知。这些军户,不事生产,只要打仗,甚至连妻子都是由曹操发给那些乱世之中被掳掠来的妇人,作战之时,妻儿家人留在后方为人质,一旦有叛国投敌之举,则诛杀全家,而如果作战勇敢,则在军队中可以上升为将校。靠了这个办法,曹操的军队士兵精强,在当时的天下各势力之中很快就脱颖而出。” 桓石虔冷笑道:“我们荆州兵还不是一样么?也是招流民为兵,平时免其赋税,战时则征召为兵,打的好的也有升迁之道,就象吴甫之,皇甫敷,还有冯该,郭诠这些荆州将校,不都是拔擢于行伍么?比起只能世代当兵,想务农都不成的曹魏军户制度,不是强了太多么。” 桓玄微微一笑:“是的,但是哥哥是否忽略了一点呢?北府兵的那些人,他们每天都在战斗,而我们荆州兵,也只是有大战时才征召,平时都是回家务农,战斗并不是他们的生存本能,这一点,就是跟北府军的本质区别啊! ” 桓石虔的眉头一皱:“那总不可能让敌人天天来攻击我们荆州本土吧,真要是那样,生产破坏,粮食都没了,还打什么仗?” 桓玄点了点头:“所以,北府兵的那些个流民,就是在两淮这种边境之地生存,这里本就是作为缓冲拉锯的地方,让他们结寨自保,实在撑不下去时朝廷再给点米粮援助,如此,才能激得这些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每天不是跟来抢他们的胡虏战斗,就是去抢那些胡人部落,如此一来,即使是妇孺,也会有很强的战斗力,可以说,他们就是胡人用马刀为大晋挑出来的精兵锐士。” 桓冲笑道:“那灵宝认为我们要在哪里来安置这些关中流民呢?” 桓玄笑道:“自然是在襄阳一带。南阳盆地,向东北可以直进中原,兵临洛阳,向西北可以走武关,商洛道入关中,这里是天生的边境,也是关中流人出来的首站,以后不管是出潼关的还是出武关的关中流民,都可以安置在这里。专门设置一个雍州来管理。” 桓石民笑道:“灵宝这一招高明啊,设了这种侨置州郡,就能逼着这些流人以后打回老家,就象谢家就设了一个侨置的幽州,在三阿一带,用于安置田洛所率的北方流民。这次他们就作为北府军出战,有不错的表现。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想法虽好,但也得有关中人肯出来才行。” “我们都知道,关中人号称王者之民,乡土意识极重,安土重迁,就算是饿死,也很难离开,当年老主公是强行掳掠,才带走了几万户人,那苻坚一向行仁义于境内,关中地区的各族百姓对他都很拥戴,淝水之战后,秦国对于关东的控制力会有所下降,但是关中仍然是其首都所在,会全力死保,怎么会有关中流民来我们这里呢?” ===第五百七十九章 得胜之师归建康=== 桓玄点了点头:“兄长的担忧非常正确,但事在人为,秦国这一败,失掉的不仅是几十万军队,更是苻坚那战无不胜的名声,如果苻坚足够聪明,主动收缩关东各地的氐族军队,或可保关中不失。” “但以我对苻坚的了解,他是不会甘心的,现在他在洛阳,邺城,并州都留下了重兵把守,关中必然空虚,那些以前给他打败后迁到关中的鲜卑人、羌人、匈奴人,只怕会先后作乱。” “关中若是长期战乱,那必然会有大量活不下去的关中人举家南下,就象当年石赵帝国崩溃时,河北民众就是大量举族南下,北府兵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桓冲笑了起来:“灵宝所言极是,从武关,商洛道南下,路并不好走,也不可能过来太多人,只有出潼关,进入弘农,陕郡这些地方,才是关中人出关最主要的通道,这么说来,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快北伐,先收复襄阳,再挥师北上,夺取洛阳,以待关中乱生,流民南下了?” 桓玄的眼中冷芒一闪:“必当如此,我们现在的对手不是秦军,而是谢家,他们这战如此大胜,惊天之功,但必受建康城中的那些高门世家的忌妒,想必会多方牵制,不让其马上北伐,而谢家也需要安抚和赏赐北府军的将士,这都需要时间,所以我们就有机会了。” “趁着秦军撤退,苻坚本人回关中的好机会,我们马上大军开拔,去攻打襄阳,再见机行事,收复洛阳,如此,谢家就是想再北伐,也不可能西入关中了,只能一路向北,过黄河,去争夺邺城为中心的河北地区,嘿嘿,到那个时候,也许他们的对手就不再是秦军,而是复起的慕容鲜卑了。” 桓冲满意地抚须微笑:“很好,灵宝,你即刻带五千人马去建康,把我们缴获的这些秦军的战旗和那些会礼乐的关中乐人献给圣上,顺便参加谢安要组织的那个献俘礼,我们得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次退秦大战,不仅仅是有谢家的淝水之战,我们桓家,同样在荆州大捷!” 桓玄勾了勾嘴角:“侄儿还是想跟着叔公一起追杀秦军,收复襄阳,直取宛洛,此事可否另派他人前往?” 桓冲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去找建康城中的世家,尤其是王国宝和庾楷这些人,让他们拖谢家的后腿,在圣上面前进谗,说谢家叔侄拥兵自重,阴有异图,让他们君臣猜忌,互相牵制,我们这里才有机会,此事,非你不可!” 桓玄点了点头,恭然一揖及腰:“小侄遵命!” 五天之后,建康城外,北府军营。 自从一个月前,淝水大战之后,北府兵之名,已经名震天下,若说之前的君川之战中,因为秦军的不战自溃,还让很多人对北府兵的战斗力有所怀疑,这次在洛涧,在淝水的连续两场大胜,特别是淝水一战,可谓决定天下归属的战役中,毫无悬念地打垮几十万秦军主力。 现在的北府军,在大晋的百姓眼里,就是天下无敌的化身,而谢安不失时机地上奏,让北府军士们带着秦军俘虏,穿建康而过,最后太庙献俘,也是深得民心之举,全吴之地,哪怕千里之外的闽越地区的不少士人百姓,都争相前来,只为一睹这天下无敌的铁军风采。 刘裕在十五天前就到了建康城外了,他很想回家看看,但这次北府军上下有严令,不得在阅兵讲武之前擅自回家,所以刘裕也只有强行按下与亲人,与爱人相聚的思念之情,跟着大军一起来到了建康城外,按规定,在阅兵式之前,所有军士必须驻扎在营地里,不得入城,而这些天,大家每天做的事,除了出操训练外,就是象现在这样,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了。 自从上次那一战打完后,向靖的脸上笑容几乎就没停过,他上次眼尖,抢了那苻 坚的云母车,干脆每天就是自己推着,在营地里到处转悠,逢人便说,这是苻坚和他的女人坐过的车子,今天给俺铁牛得了,威不威风,利不利害。 “兔子,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俺铁牛抢的苻坚和他女人坐过的车子,威不威风,厉不厉害?”向靖咧着大嘴,一边驾着车辕,向前推着这辆双轮马车,一边得意洋洋地向着在一边翻着兔唇,坐在地上晒太阳的魏咏之笑道。 魏咏之没好气地扔过去了一个土坷啦:“差不多就行了,铁牛,你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啦。你要是真威风,真厉害,这会儿应该弄四匹马来拉车,你坐在上面才对,看你这样,还得自己拉车,不觉得自己就是头驴么?” 向靖气得一脚把那个土坷啦踢得飞起,在空中就四分五裂,灰土散得魏咏之满身都是:“就你小子臭嘴,若不是上面命令,所有战马都得上交,俺铁牛还会自己拉车?哼,我不仅抢了这辆车,还抢了三匹马呢。寄奴哥,你说是不是。” 刘裕坐在一处荫凉的大树“没错,铁牛威风,铁牛厉害。以后铁牛回家娶妻生子了,可一定要让你娘子坐这苻天王的车啊!” 向靖哈哈大笑起来:“还是寄奴哥懂我。来,寄奴哥,上俺的车,俺再推你走上个一百步。”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一边的檀凭之没好气地说道:“好了,铁牛,我们所有人都坐过你车子了,你说你还能有点出息啊,都立了大功,以后要升官赏爵了,还成天去拉人,以后,你得坐车,让人拉才是。” 向靖晒道:“呸,死瓶子,又没拉你,以后坐车是以后的事,俺现在就想让你们几个坐坐这秦国天王坐过的车嘛。” 一个铜锣般的嗓子,从一边炸裂了开来:“大胆狂徒,竟敢私藏私乘秦虏的违制舆车,你们这些北府兵,难不成是想聚众谋反吗?!” ===第五百八十章 仇人相见眼赤红=== 刘裕的心中一动,连带着周围众人个个神色一变,这个声音很熟悉,嚣张狂妄之中透出了一股难言的邪恶,众人顺声看去年,檀凭之第一个怒吼了起来:“怎么是你这鸟人!” 此人黄发黄须,胡子编成了小辫,明显不是中原汉人,却是穿着一身晋军的服饰,趾高气扬地带着一队军士前来,可不正是几年前,刘裕从军之前,曾经在京口擂台上暴打过的那个刁家的家将幢主,鲜卑人刁球吗? 原来在树下乘凉的,在外面玩耍的众人,全都围了过来,而北府军的士兵们,也都纷纷涌上前来,向靖并没有见过这刁球,仍然愣在了原地,他一边挠着脑袋,一边看着刘裕,奇道:“寄奴哥,怎么我们晋营之中,还有鲜卑人哪,这俘虏怎么会一下子就成了军官呢?” 刁球冷笑着一扬手中的一块令牌,得意地大声道:“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执法大令,见令如见执法官!尔等这些北府军士,难道敢不遵号令吗?” 刘裕走上了前来,站在刁球的面前,冷冷地看着这个家伙,他没有说话,周身却是有一股凛然的气势,刁球对刘裕似是有些畏惧,毕竟几年前那一战,给刘裕打得很惨,虽然在后面赌场的时候,施暴行凶,但是刘裕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的眼神,仍然让他心惊肉跳,他咬了咬牙,横声道:“怎么着,刘裕,你现在可不是当年的京口小混混了,你可是一个军将,难道想带头违反军令不成吗?” 刘裕看着刁球,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执法军令,我们都看到了,我等在此休息,并没有违反哪条军法,你作为执法军官,在这里口出狂言,说我等想聚众谋反,什么意思?” 刁球哈哈一笑,指着还拉着车辕的向靖,说道:“你们可知,此人拉的车,是什么东西?” 刘裕冷冷地说道:“苻坚和他的女人所乘坐过的车,怎么了?” 刁球一下子来了劲:“嘿嘿,刘裕,看来你很清楚这些啊。难道你不知道苻坚是什么人吗?他是妄自取尊号,自立篡位的敌国伪君,天下头号的反贼!他用过的东西,都是违禁违制的,谁要是敢动这些东西,就是形同谋反,懂么?!” 刁球说的很重,北府军士们,多是心性耿直的粗汉子,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些弯弯绕,那向靖更是单纯因为这辆车子好看,与众不同,才抢了下来,他在家乡的时候本就是个车把式,并无半点谋夺帝王用物的心思,给刁球这样一说,额头也开始冒出汗来,笨嘴拙舌地说道:“俺,俺可没有…………” 刁球一下子打断了向靖的话:“有什么,没有什么,只要跟我走了,自然有地方会让你说话,来人,给我把此人拿下,还有这辆禁物,也作为证据,一并带回。对了,除了这个拉车的以外,所有沾过这车的人,都跟我回去,我家将军会一一盘问的。” 刘裕冷笑道:“你家将军?请问你家将军是谁,现居何职?” 刁球得意地一挺胸脯:“我家将军,就是广州刺史,现居横江将军的刁逵刁刺史,刘裕,他也是你的老相识了,这回他很想你,正好有这个机会,可以一起去见见他嘛。哦,对了,我家将军现任建康城的守卫之职,也负责准备进京的各路军队的军法,今天,我就是奉命来巡查各营,纠正军纪的!” 刘裕点了点头:“很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倒是想看看,似你这个污人清白,陷害忠良的家伙,你家将军准备如何治罪!” 刁球的脸色一变,厉声道:“刘裕,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是依国法,军法来执法,你们这些人目无君上,盗用伪君的篡逆之物,难道还有理了?” 刘裕冷冷地说道:“这云母车,不过是苻坚平时带夫人出巡时坐的便车而已,并非正式朝会或者是出行时 所乘的正车或者大舆,并非大礼仪上的器物。要是按你这说法,这云母车是违禁之物,那苻坚随便骑过的马,拿过的弓,都是违禁之物了?这苻坚碰过的东西,拉过的屎,也都是违禁之物了?” 刁球的头上开始冒汗:“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这,这车明明是,明明是…………” 刘裕冷笑道:“车是违禁之物,那马也是了,对吧,好啊,这回我军攻陷寿春的时候,缴获了苻坚的御马几千匹,跟这辆便车一样,都是苻坚用过的,骑过的,按你的说法,也都是违禁之物了。这些宝马,都献给了玄帅,会稽王,王尚书这些人,哦,你家的那个将军也得了两匹,我还亲眼见他们骑过。刁幢主,你既然跑来执军法,应该执法不避亲,既然要带我们这些沾过这车子的人去问话,那也麻烦把我说过的这些达官贵人们,也一并带去问话,可好?” 刁球这下脸色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个,这个怎么能一样,这车,这车是…………” 刘裕厉声道:“这车是什么?这车不过是苻坚出行的便车,并非礼仪用的国器,根本称不上是谋逆之物。就跟他骑过的马一样,难道他的马别人就骑不得了?刁球,你想撒野,想利用手中的权力挟私报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看看咱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北府军,是浴血沙场,打败百万秦虏,保住大晋的英雄,我们浴血苦战,流血牺牲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想借机在这里寻衅滋事,是不是嫌你命长了!” 刘裕这一通发狠,声色俱厉,周围的北府众将士们,全都上前一步,挽起袖子,一股沉默而坚定的杀气,在空中弥漫着,刁球只感觉到一股死意,他的腿开始发抖,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刘裕,咱们也是旧识了,有话好说…………”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砸上了他的右眼眶,伴随着雷鸣般的吼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识你奶奶个鸟人,什么东西,记住,这就是北府爷们的话!” ===第五百八十一章 杀伐果断是寄奴=== 刁球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眼前金星直冒,而耳边似是响了一个炸雷,一下子右耳啥也听不到了,他感觉自己一下子飞了起来,在天空飘了一阵,然后落到了地上,右眼本来是一片黑暗之中,金星直冒,但在落地的一刹那,却是变得如火光冲天一般,一片深红之色,鼻子里有些咸腥的东西在往外躺,战斗一生的他,终于明白无误,自己给人暴打了一拳! 刁球挣扎着要从地上起身,可身子却跟棉花一样,软得如一堆烂泥,好不容易,才在几个手下的帮忙下,给勉强地扶立,他使劲地想去睁开右眼的眼皮,却是根本张不开来,勉强用左眼可以看到对面的刘裕,正在揉着自己的拳头,沙包大的拳头上,一片血迹,显然是自己留下来的。 刁球心中又惊又怒,刘裕的这一拳快如闪电,让他甚至连躲开都不可能,继多年前擂台之上饱偿刘裕一通老拳之后,这一下又让体会到了当年的痛苦,他喘着粗气,一只左眼瞪着刘裕,破口骂道:“你,你小子敢打我?我,我可是执法军士,打我如打你家主帅!” 刘裕冷笑道:“谁给了你权力,让你当北府军的执法军官?玄帅给了你这权力吗?” 刁球身边的一个军士嚷道:“我家将军可以负责宿卫京城的大将,他有权力节制你们北府军!”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吓得这个军士退后两步,只听刘裕沉声道:“我们没有接到任何命令,要我们服从别的部队的人指挥,别说你刁球不过一个执法军官,就是你家主子,那个姓刁的将军,也不可能直接指挥我们北府军,刁球,你也在军中混了多年了,这种不同部队里不必听令的事,还要我告诉你吗?” 刁球咬了咬牙,嚷道:“巡察你北府军营,是圣上的旨意,会稽王亲自下的令,我,我当然有权来监督你们!” 刘裕冷冷地说道:“是么,我们可没接到这个命令,要我们配合你们的巡视,弟兄们,你们有谁接到这条命令了?” 围观的北府军士们齐齐轰然大叫道:“没有!” 刁球的耳边,再一次如响了个炸雷,几百名虎背熊腰的北府兵围着自己,人人都在摩拳擦掌,这一下齐声怒吼,更是让他心惊肉跳,今天这次巡营,本就是刁逵让他故意来寻衅滋事的,他也很清楚,并没有什么圣上的命令,让自己来此巡察,真要是闹开了去,倒霉的反而是自己了。 可是刁球仍然不甘心,这一下当众给打,让他颜面扫地,虽然上次在擂台上给刘裕打得一度怀疑人生,但这两年,在广州那里横行霸道,那种威风又找了回来,也正因此,这次他才敢自告奋勇地出来接了这个差事,就是想找刘裕的麻烦,想到这里,他心一横,推开身后的几个扶着自己的手下,厉声道:“刘裕,你给我等着,你们擅用苻坚的篡逆之物,一定会,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刘裕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正中刁球的右腿膝弯,刁球本能地想要躲闪,但重伤之下,哪来的速度和反应,这一腿结结实实地踢在了他的膝侧,如同千斤铁锤砸上,只听“喀喇”一声,那是刁球腿给生生踢折的声音,刁球再也站立不住,惨叫一声,直接瘫到了地上,身后的几个军士脸色一变,手都按到了刀柄之上,却听到刘裕的声音透出一股杀气:“拔刀之前想好了,这是在北府军营,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这几个军士脸色发白,手按在刀柄之上,跟生了根一样,再也不敢动一下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裕一步步地走到了刁球面前,微笑着蹲了下去,只听到刁球的惨叫之声,如同杀猪一般,在这片营地里回荡着。 刘裕侧过了脸,把耳朵对着刁球:“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 刁球这会儿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再也不敢再发狠:“ 刘,刘军主,小的,小的一时出,出言无状,冲撞,冲撞了各位 大英雄,还请,还请你看在,看在谢镇军的面子上,饶,饶我一命,让我,让我去看大夫。” 刘裕微微一笑:“刚才可没这样说啊,刁球,你说你是执法军官,执法官就应该令出如山,对吧,刚才你在这里,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说我们北府军谋反,是不是你说的?” 刁球的额上冷汗直冒:“不,不是,不是我说的,你们,你们一定是,一定是听错了。” 刘裕笑着抬起头,看向了站在刁球身后的十几个执法军士:“你们听到有人说我们北府军要谋反的话吗?” 这些军士连忙摆手道:“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刘裕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看向了刁球:“不过,刁幢主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可是在咱北府军营里啊,这又是怎么回事?”他说着,一把按住了刁球给踢中的膝盖那里,只稍一用劲,就听到一阵骨裂筋折的声音,竟然是生生地把给踢碎的膝盖骨,又给按得变了形。 刁球痛得满地打滚,一边杀猪般地嚎叫,一边求饶道:“刘裕,刘爷爷,求你,求你饶小的一命,小的,小的再也,再也不敢啦。”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是么,刁球?你当年拿鞭子抽我的时候,可是兴奋得很啊,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弄死你!本来我都快忘了这事了,可你今天过来自己找死,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呢?” 刁球的心中一凛,刘裕的话虽然声音不高,但即使自己睁不开眼睛,也能感觉那可怕的杀意,当年自己在赌坊前暴抽刘裕鞭子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冲天的恨意与杀气,让自己这几年来不停地做恶梦,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死亡威胁,在这里,刘裕就算真要了自己的命,只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刁球魂飞魄散,连忙拱手求饶:“刘爷爷,求你放过小的一马,今天,今天是小的假传上命,胡作非为,求您看在…………” 他的话音未落,只觉得眼前一花,刀光一闪,整个世界,一下子清静下来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横眉冷对刁逵指=== 整个军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刚才还群情激愤,喊打喊杀的北府将士们,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刁球的脑袋象个冬瓜一样地在地上滚来滚去,脖腔里喷出的血,已经在地上汇成了一条小流,刘裕的右手持着大刀,血珠子一滴滴地从刀身上的血槽流下,他的神色冷峻,看着那十几个执法军士,一言不发。 一个领头的军士突然反应了过来,“扑通”一声,双膝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对着刘裕磕头道:“长官饶命,长官饶命啊。我等上有老,下有小,当兵只为混口饭吃,跟您老人家无怨无仇,请饶我们一命啊!” 十余个士兵如梦初醒,全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跟着那带着军士一起,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刘裕微微一笑,收起了手中的大刀:“你们都姓刁吗?” 所有的执法军士们全都摇头摆手:“不不不不,我们都不是,都不是刁家部曲,我等乃是京城宿卫军士,被调来跟这个姓刁的一起执法的。” 刘裕点了点头,略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刁球的脑袋:“这刁球没告诉过你们,他手上有没有执法的将令吗?又是谁给你们下令,让你们来北府军营执法?” 为首的那个军士说道:“是,是宿卫京城的广州刺史刁逵刁大人,也是这个刁球的主公,召集我等,要我们跟着这刁球,听他的命令行事。” 刘裕轻轻地“哦”了一声:“这么说来,这个刁球说的什么圣上下旨,由他来执法巡察我北府军营,你们都没有见到喽?” 那个军士连忙点头道:“我们都没有见到。刁球说,说北府军都是骄兵悍将,怕是入了京城后会祸害百姓,所以要杀一杀他们的锐气,当时,当时小的还有点害怕,要看他手上的军令,他却说,却说是奉了刁刺史的密令,说是,说是京城外的诸军都归刁刺史节制和统帅,执法也是一样。” 刘裕哈哈一笑,转头看向了四周:“弟兄们,大家都听到了吗?这个刁球,根本没有圣上给的命令,来执法巡察我们北府军营,他是假传圣旨,欺君罔上,此人就是个鲜卑奸细,上次就在京口想要闹事,激起民变,这回死性不改,在我军大胜之后,又来我北府军营地,想要寻衅滋事。我刘裕作为老虎部队的一个军主,对于此等乱军奸细,可以先斩后奏,事急从权。你们说,我杀这刁球,是对是错?!” 所有北府军士们齐声高喊道:“杀的好,杀的好,杀的好!” 刘裕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那些执法军士们,平静地说道:“你们既然身为执法军士,应该知道十七禁令五十四斩这些,刁球假传圣旨,在我军中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更是直接在这里污陷我等谋反,妄图激起哗变,罪大恶极。我将其亲手斩杀,在场诸位都看到了,劳烦现在就跟我走一趟,我们去面见谢镇军,汇报此事,而各位也正好去给我做个见证。” 这些军士哪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点头称是,刘裕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众人,平静地说道:“不用太多人跟我一起去见玄帅,铁牛,瓶子,兔子,跟我走就行,其他人留下。” 一刻钟之后,刘裕的手上仍然拎着刁球那血淋淋的首级,站在北府军帅帐之中,谢玄一身将袍大铠,眉头紧锁,而坐在一边的刁逵则是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刘裕,那神态,恨不得要把刘裕生吞活剥。 刘裕平静地说道:“玄帅,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刁球假传圣旨,在营中挑衅,更是诬蔑我们的将士谋反,已犯欺军乱军二罪,卑职将之斩杀当场。” 刁逵突然大声道:“谢镇军!就算刁球有千般不是,但他毕竟是我的人,你的手下怎么可以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把他直接杀了呢?我刁逵再不济,也是负责京城宿卫的堂堂刺史,难道我的人就这么白 死了吗?” 谢玄平静地看着刁逵,淡然道:“大家都是为国家做事,职责不同,不用谈你的我的,刘裕也并非我的部曲,他是北府军的一个军官,此事依我看来,刁球挑衅在先,假传上命,按律确实当斩。” 刁逵恨得牙痒痒:“按律当斩?谢玄,你别太过分了!刁球就算没有执法之权,但他看到的总是事实吧,分明是刘裕等人抢了苻坚那辆违制的云母车,刁球看到之后才招致杀身之祸,刘裕,你敢说你不是在公报私仇?” 刘裕微微一笑:“卑职不明白刁将军所言何意,现在的刘裕,是北府军的一个军官,今天做的事,也不过是斩杀了一个混进大营,想要煽动哗变的奸细而已,何私仇之有?!” 刁逵怒极反笑:“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刘裕,明明是你当年给刁球鞭打,怀恨在心,今天才借这机会取他性命。就算刁球有千万不是,也应该交由谢镇军和我,论罪处罚,哪轮得到你说杀就杀?!”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因为他在北府军营里,竟然敢诬蔑我们的将士想要谋反!只这一点,就足以把他斩杀当场了!再说,他分明就是一个胡人,在我军大胜胡虏之后,跑到军营里来挑衅,不是想制造事端,又是什么?卑职以军令将之斩杀,没有问题。” 刁逵咬着牙,恨声道:“行,你可以杀刁球,我也可以要你的命!刘裕,你们这些人都坐过云母车,只这一点,就足以治你们的死罪!” 刘裕突然笑了起来:“坐过苻坚坐的一辆礼用车,就是死罪?很好。刁将军,请问你和会稽王,王尚书他们都骑了苻坚骑过的马,那又是何罪?” 刁逵给刘裕一下子问得哑口无言,张大着嘴,说不出话。刘裕看着刁逵,眼中冷芒一闪:“要不,咱们到圣上面前去评评理,让圣上来决定,刁球该不该死,我们坐那个云母车是不是图谋不轨?” ===第五百八十三章 陇右鲜卑扯反旗=== 刁逵张大了嘴巴,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刘裕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冷冷地响起:“刁刺史,你有何证据证明,我们缴获的那辆云母车,就是违禁之物了?苻坚用过的东西若是都不能碰,那你们骑的马也是违禁之物了,请你不要忘记,这次是我们北府军士,在前线浴血杀敌,才有了大晋的安宁,按我们的军规,前方将士缴获之物,就可据为已有,如果你对此有异议,不妨当着圣上的面,与我家玄帅当场辩个高下,如何?” 刁逵恨恨地说道:“刘裕,你别太嚣张,总有你哭的那一天。今天这事,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的,走着瞧吧!” 他说完,径直站起身,甚至也不跟谢玄打一下招呼,气鼓鼓地甩手就出帐,刘裕笑着在后面行了个军礼:“恭送刁刺史。” 当刁逵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辕门外时,谢玄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刘裕把手中的那刁球首级递给了帐门口的卫士,转身向着谢玄正要行礼请罪,谢玄却是摆了摆手,向外走去:“血腥味道太重了,本帅想出来走走,刘军主,陪我走会儿吧。” 刘裕点了点头,在后面跟着谢玄,十余名护卫军士亦步亦趋,走到一处箭楼时,谢玄挥了挥手,身后的护卫们全都原地待命,看着谢玄与刘裕二人登上了那处箭楼,居高顺风,二人的谈话,再无人能听到了。 谢玄凭栏而立,风儿吹拂着他的长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场战争刚刚结束,新的一场又要开始了。刘裕,今天你做的很好。” 刘裕微微一笑,说道:“玄帅英明,其实今天的事,就是刁逵为他身后的人来探路了,想要看看我们北府军,还有您和相公大人是不是怕了他们,想要退让,所以我自作主张,强硬地予以回击,若不然的话,只怕他们后面的套路和阴招会越来越多。” 谢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外力一去,大晋的内斗恐怕就要开始了,秦军势大时,他们暂不敢坏了国事,现在秦军一退,只怕又要抢军夺权了。非是我谢家贪恋权势不放,而是在此关键时期,应该一鼓作气,北伐中原,万万不可只谋家族安宁,就把好不容得取得的战果,拱手让给奸邪小人。这支北府军,是我们谢家的底线,说什么也不会交出去的!” 刘裕的双眼一亮,说道:“真的要北伐中原吗?” 谢玄微微一笑:“怎么,你不是一直希望如此吗?” 刘裕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当然,做梦都想着能到长安去走走看看,我们汉家江山,沦陷于胡虏之手已近百年,每个汉家儿郎都深以为耻,如果能在我们手中,亲手收复祖先们失去的江山,那这辈子,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谢玄点了点头:“我正是看中了你这点,知道你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是个不甘于平庸的汉家儿郎,才会这样重用你。不过,北伐之事,不能急于一时,我们还有不少需要准备的事情,只有时机成熟,准备充分,我们才会挥师北上,克复中原的!” 刘裕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原以为谢家会马上就北伐,他摇了摇头:“我军刚刚大胜,正是士气最佳的时候,秦军大败,北方不稳,这时候我们若是出兵北伐,一定可以取得很大战果的,就算不能恢复所有的失地,但饮马黄河,席卷中原,不是问题!” 谢玄微微一笑:“小裕啊,你就是这点不好,太急了一些。这回我军虽然大胜,但是将士非常疲劳,从君川之战到淝水,可以说这一年多的时间,连续作战,出生入死,十几万大军长期在江北作战,集结,对于粮草的消耗也是巨大,这回虽然我们缴获了大量的秦军辎重,但是粮草却没有得到多少,秦军的屯粮是在后方的淮北等地,现在这些地方已经无粮了,翟氏丁零部落,盗取了秦军大批的屯粮,正在招兵买马,很快就会作乱 ,而今天刚收到的消息,陇右的乞伏鲜卑,也已经反了。这些狼烟将起,秦国天下将乱,我料不出半年时间,必会北地豪杰并起,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北伐的大好时机啦!” 刘裕微微一愣:“怎么起事的不是慕容垂和姚苌?而是损失惨重的翟斌呢?还有,那个乞伏氏鲜卑人,是慕容垂的同伙吗?他们怎么不是在辽东,而是在陇右起事?” 谢玄笑着拍了拍刘裕的肩膀:“小裕啊,你要知道,鲜卑是我们汉人对整个塞外的游牧部落的统称而已,就象我们汉人,在胡虏看来都没什么区别,但对我们自己来说,仍然要分吴越,荆楚,关中,关东这些不同的地区。民风迥异。同理,鲜卑人也有众多的部落,在不同的地区。东到辽东,有慕容氏,宇文氏,段氏诸部,漠南有拓跋氏,贺氏等部,而在陇右,河湟一带,也有许多从北方南下,在那里游牧的鲜卑部落,比如吐谷浑这个河湟上的国家,就是由当年辽东慕容氏的庶长子慕容吐谷浑,西行万里后,迁到了河湟一带所建。” “至于乞伏氏,也是一个北方草原上的鲜卑部落,他们在后汉年间南下,趁着羌人当时起事失败,部落四散,靠着远比羌人要强大和先进的武力,征服了当地的不少羌人部落,成为陇右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上层是鲜卑人,但数量很少,众多的子民百姓,仍然是羌人。” “永嘉之乱后,中原混战,到了苻坚即位时,乞伏部落的首领乞伏司繁,被苻坚的益州刺史王统打败,投降了苻坚,被封为镇西将军,七年前,乞伏司繁病死,他的儿子乞伏国仁接任陇右鲜卑乞伏部的首领之位,此人英勇善战,威震陇右,苻坚本来怕他在后方生事,所以特地调他率本部人马出征。” ===第五百八十四章 谢玄妙语论天下=== 谢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结果走到半路,他的叔父乞伏步颓在后方谋反,苻坚淝水之败后,无力去镇压陇右,于是派乞伏国仁带兵回去平叛,结果没有料到,乞伏步颓居然主动迎接乞伏国仁,拥立他作为部落首领独立,乞伏国仁也看出秦国这时候的衰弱,干脆就扯旗造反,现在陇右诸部羌人,多半投向乞伏国仁,旬月之间,有众二十余万啦。” 刘裕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二十余万?怎么有这么多兵马?不是说陇右地广人稀吗,一个鲜卑的部落首领,就有这么多的部众?” 谢玄微微一笑,说道:“陇右河西之地,自后汉(东汉)以来,就是羌胡势力占了绝大多数,当年后汉与羌人的战争,持续了数十年之久,损兵折将,也未能将之征服,一直到了西朝的时候,仍然有秃发氏鲜卑的大起义,好不容易才能镇压下来。盖因这些地方多半是优良的牧场,千里草原,适合游牧,所以连塞外的鲜卑人,匈奴人都大量地迁入,这些来自塞外的胡人,在军事上和组织上远远强过当地的羌人,就象乞伏部,慕容部这样,很快就能征服当地的羌人部落,形成一方势力。” “而中原的王朝,不管是汉朝,西朝还是永嘉之乱以来的北方胡人王朝,离这陇右之地,都有数千里之遥,想要发兵征服,力有不逮,所以往往只要当地的这些部落首领称臣纳贡,名义上归顺,中原王朝给他们一些将军,大单于之类的封号,就算相安无事。” “比如乞伏部,原来在陇右是一方豪强,但被秦国打败之后,也是接受了秦国的封号,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仍然是统领着自己的部落,积蓄力量。这些人平时会恭顺,可是一旦象秦军这次淝水大败之后,他们觉得时机到来,就会割据自立。这些羌人,鲜卑人,畏威而不怀德,象乞伏国仁,就是号令陇右各部,强迫各部首领前来盟会,认他为主,如若不然,则发兵攻之!如此恩威并施,那些小部落岂有不从之理?” 刘裕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我听说当年秦国的先人,蒲氏部落,也是这样的一个氐人部落,雄居陇右,后来在永嘉之乱时,才趁机迁入中原,机缘巧合,占据了关中,成就霸业。如此看来,一强大的部落从塞外,从陇右,从河湟进入中原,而在当地留下了实力的空白,于是总会有新的蛮夷部落崛起,永嘉之乱百年,不知道有多少胡人就是这样地进入了我汉人中原啊。” 谢玄点了点头:“不错,其实说到底,还是一个生产和生活方式的问题,我们汉人农耕为主,而胡人则是逐水草而居,过着游牧的生活,他们的生存环境恶劣,一旦有天灾,就会大量地减丁,死牛羊。草原之上弱肉强食,毫无仁义道德可讲,所以互相攻杀,锻炼出了强大的军事能力,一旦中原衰落,或者是陷入内乱,他们就会趁机进入中原,夺取农耕之地,让汉人为之耕作,这就是这百年来诸胡乱华的真相。” 刘裕微微一笑:“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当年这样进入中原的氐人秦国,现在也被在自己起源之处新崛起的陇右鲜卑,这个什么乞伏部背叛,这陇右离关中并不算远,看来,乞伏国仁是看准了秦国这次远征惨败,兵力空虚,想要趁机割据陇右,甚至进图关中呢。” 谢玄微微一笑:“我料那乞伏国仁还没有这个实力,他现在要做的,是号令陇右各部,唯他所独尊。秦国现在有强大的关中军队,他先得想办法扛过秦国的讨伐才可以。不过,乞伏国仁并非愚蠢之人,他敢率先起兵,只怕是有人给了他某些信息,让他相信,秦国的天下即将群雄并起,万里狼烟,而秦军也无力来讨伐他这个率先扯旗的叛臣。” 刘裕的双眼一亮:“这个人,会是慕容垂,或者是姚苌吗?” 谢玄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姚苌是羌人,一向跟陇右各羌,氐 部落有交情,当年乞伏部被益州刺史王广所击败,听说还是姚苌向苻坚求情,允许他们投降。那慕容垂和姚苌早早地划分了各自的势力范围,慕容垂取关东,而姚苌取关西,只怕对于陇右,河西,甘凉的不少羌胡部落的暗中挑唆与策反工作,姚苌早就在暗中进行了。这次丁零翟氏和陇右鲜卑,这相隔万里的两家几乎是同时发难,我想,不会是偶然的,背后必然有这些乱臣贼子的影子。” 刘裕点了点头:“不错,我在翟斌那里见过姚兴,想必他早就会挑拨翟斌起事了。而乞伏国仁也一定是得到了他们的通报,同时在陇右动手,以分散苻坚的兵力。一旦关中的兵力去征讨乞伏部,而洛阳,中原的兵力去打翟斌,那慕容氏和姚苌的机会,可就来了!” 谢玄满意地点了点头:“小裕,你这番分析,很有长进啊,看来你不仅兵法出色,在全局的战略眼光上,也进步不少。不过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不仅是北方开始混乱,我们大晋的荆州兵马,看起来也会有所行动了。” 刘裕哈哈一笑:“看来桓玄以前还真没说错,他们桓家还真是要以北伐为名,去争取自己的权势了。玄帅,既然桓家要抢先北伐,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作好准备了,现在秦军大败,国内也开始动乱,此时北伐,事半功倍啊。” 谢玄摇了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秦国只是小乱,翟斌也好,乞伏部也罢,还不至于让苻坚无法应付,桓家的北伐,也是一种姿态或者说观望,他们在荆州对峙了几个月,没有什么兵力的损失,而粮草又是充足,趁着秦军退去,先收复襄阳重镇,再视情况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而且,这回桓玄带兵来参加献俘大阅兵的活动,只怕没这么简单,背后,可能会有什么阴谋呢。” 刘裕眉头一皱:“那玄帅要如何应对?” 谢玄的眼中冷芒一闪:“正好,让他见识一下我北府军威!” ===大封推感言及加更计划=== 感谢各位读者朋友自拙作开书以来的一路关爱与支持,也感谢主编锐利,责编徐徐,虎牙等大大的赏识与关照,明天,东晋北府一丘八将迎来大封推,也是起点最重磅的一个推荐,在此天道只能向各位一直支持拙作的朋友们,鞠躬致谢。 东晋五胡时期,是个敏感的时代,雷点很多,内容上也不易把握,开书之前就有不少朋友劝我,不要跟钱过不去,换个尽量热门点的时代,或者说按网文套路,来个后世穿越这个时代某个小人物身上,走后世黑科技和制度碾压的常规历史文路子。但天道拒绝了,不止是因为我自幼最崇拜的民族英雄就是刘裕,更因为看到现在很多年轻的学生读者对这段历史不仅不熟悉,更是给各种网络段子,头条号所制造的那些吸引眼球,却歪曲历史的人物与桥段,带得偏离了方向。 这些段子,对于那段汉人最艰难,最黑暗的时代中,为了民族的存续和文化的传承,奋斗不已,代代相传的英雄豪杰,文人雅士们视而不见,却对一些靠了绝对的暴力横行一时的人物奉若神明,这让我觉得,更有好好写这本书的必要,如果能通过这本作品,让更多的年轻人了解一下那段真实的历史,我认为,比我一年多赚个十万八万的,更有意义。毕竟人到中年,离死还远,梦想全无,但传承我们的历史和文化,则是天道这几年来找到的新的人生方向。 从目前的情况看,我的这个梦想,还是得到了大家的大力支持,开书以来,成绩已经超过了上两本书,这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抬爱与编辑的支持,也让天道有信心去完成这本作品。这里天道可以向所有读者朋友承诺,只要天道还能写得动,这本书就一定不会太监或者烂尾,我想我前面两本书,一千二百万字的创作经历,应该能让大家有这个信心。 最后,说下更新计划,大封推的三天时间内,每天四更,以回报大家的厚爱与支持,天道最近工作繁忙,写书时间基本靠挤,只能做到这步,聊表诚意。 感谢各位读者朋友自拙作开书以来的一路关爱与支持,也感谢主编锐利,责编徐徐,虎牙等大大的赏识与关照,明天,东晋北府一丘八将迎来大封推,也是起点最重磅的一个推荐,在此天道只能向各位一直支持拙作的朋友们,鞠躬致谢。 东晋五胡时期,是个敏感的时代,雷点很多,内容上也不易把握,开书之前就有不少朋友劝我,不要跟钱过不去,换个尽量热门点的时代,或者说按网文套路,来个后世穿越这个时代某个小人物身上,走后世黑科技和制度碾压的常规历史文路子。但天道拒绝了,不止是因为我自幼最崇拜的民族英雄就是刘裕,更因为看到现在很多年轻的学生读者对这段历史不仅不熟悉,更是给各种网络段子,头条号所制造的那些吸引眼球,却歪曲历史的人物与桥段,带得偏离了方向。 这些段子,对于那段汉人最艰难,最黑暗的时代中,为了民族的存续和文化的传承,奋斗不已,代代相传的英雄豪杰,文人雅士们视而不见,却对一些靠了绝对的暴力横行一时的人物奉若神明,这让我觉得,更有好好写这本书的必要,如果能通过这本作品,让更多的年轻人了解一下那段真实的历史,我认为,比我一年多赚个十万八万的,更有意义。毕竟人到中年,离死还远,梦想全无,但传承我们的历史和文化,则是天道这几年来找到的新的人生方向。 从目前的情况看,我的这个梦想,还是得到了大家的大力支持,开书以来,成绩已经超过了上两本书,这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抬爱与编辑的支持,也让天道有信心去完成这本作品。这里天道可以向所有读者朋友承诺,只要天道还能写得动,这本书就一定不会太监或者烂尾,我想我前面两本书,一千二百万字的创作经历,应该能让大家有这个信心。 最后,说下更新计划,大封推的三天时间内,每天四更,以回报大家的厚爱与支持,天道最近工作繁忙,写书时间基本靠挤,只能做到这步,聊表诚意。 感谢各位读者朋友自拙作开书以来的一路关爱与支持,也感谢主编锐利,责编徐徐,虎牙等大大的赏识与关照,明天,东晋北府一丘八将迎来大封推,也是起点最重磅的一个推荐,在此天道只能向各位一直支持拙作的朋友们,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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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段子,对于那段汉人最艰难,最黑暗的时代中,为了民族的存续和文化的传承,奋斗不已,代代相传的英雄豪杰,文人雅士们视而不见,却对一些靠了绝对的暴力横行一时的人物奉若神明,这让我觉得,更有好好写这本书的必要,如果能通过这本作品,让更多的年轻人了解一下那段真实的历史,我认为,比我一年多赚个十万八万的,更有意义。毕竟人到中年,离死还远,梦想全无,但传承我们的历史和文化,则是天道这几年来找到的新的人生方向。 从目前的情况看,我的这个梦想,还是得到了大家的大力支持,开书以来,成绩已经超过了上两本书,这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抬爱与编辑的支持,也让天道有信心去完成这本作品。这里天道可以向所有读者朋友承诺,只要天道还能写得动,这本书就一定不会太监或者烂尾,我想我前面两本书,一千二百万字的创作经历,应该能让大家有这个信心。 最后,说下更新计划,大封推的三天时间内,每天四更,以回报大家的厚爱与支持,天道最近工作繁忙,写书时间基本靠挤,只能做到这步,聊表诚意。 ===第五百八十五章 祖逖壮志恨难酬=== 两个时辰之后,北府军营,老虎部队,箭楼。 刘裕伏在箭楼的护栏之上,虎目之中光芒闪闪,看着辕门那里,高高挂着的刁球的首级,那颗首级的黄色须眉之间,神色上写满了惊恐,可见他死前是有多么地害怕。 箭楼之上,除了刘裕外,只有一个身形比他还要宽出半截,文士打扮的刘穆之,他的眉头皱着,看着刁球的首级,轻轻地叹了口气:“寄奴,冲动是魔鬼啊,逞一时之快,杀了刁球,怕是会给自己以后惹来不小的麻烦。” 刘裕没有回头,神色平静:“我杀他可不是为了逞一时之快,当时这家伙已经在说云母车的事了,诬我们北府军谋反,若不当机立断,果断处置,只怕麻烦会更大。” 刘穆之摇了摇头:“他本就是刁逵放出来挑衅和试探的一枚棋子,故意用了这个跟你有大仇的家伙来巡察,就是想抓把柄的,不仅是针对你,更是针对谢家,这点,难道你看不到吗?” 刘裕直起了身,伸了个懒腰:“要是他真的早就知道云母车的事,那反而不会来了,他会直接上报,然后让皇帝亲自派人来看,如此,才可一举制住谢家。我料那刁球前来寻衅滋事是真,但是他也没料到有这个把柄,所以一时激动,忘乎所以,这才给了我补救的机会。”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补救就是杀了他?此事反而公开了,皇帝那里也早晚会听到,这回刁逵前来问罪不果,回去很可能会让王国宝,甚至是会稽王上报皇帝,彻查此事。” 刘裕微微一笑:“那时候已经是死无对证了,刁球被我一刀毙命,而云母车我也已经让向靖他们烧掉了,即使来人彻查,也是没有任何证据,反倒是刁球这个黄眉黄须的鲜卑人,却是入了我们军营,在此挑衅,只这一点,我杀他就没有问题,放心吧,胖子,我们这里的人,说词已经编好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的。” 刘穆之叹了口气:“我所担心的并不是这次的事,而是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的这一举动,等于引发了谢家和皇室的提前内斗。虽然说这场因为权力之争而导致的内斗迟早会来,但我仍然希望,来的越晚越好,尤其是在这个北伐的关键时刻,我们自己最好不要乱起来。” 刘裕的眉头一挑:“这次可不是我们主动惹事,而是他们打上门来,若是我们不进行还击,那可就会让人家得寸进尺了。就算退一步说,这次没找到云母车这样的证据,但就是以刁球这种家伙上门挑衅,而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反制,也是示弱于敌。北伐的大局当然要讲,但此时也需要对那些想要搞小动作,在后面使坏的人一个明确地警告,那就是任何人也别想在这时候生事,坏了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刘穆之的胖脸上,两团肥肉跳了跳:“你觉得离了世家大族的支持,北伐一定能成功吗?” 刘裕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并不是非他们不可。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荆州的桓氏,也没有任何高门世族的支持,但因为占了荆州,朝廷无法插手,他们可以以荆州这一个大州的人力,物力,财力,独立地成为大藩镇,上可提兵北伐,下可顺江而下,控制建康。可见要成霸业,并非一定需要吴地的资源不可。” “虽然说北府军是在特殊时期组建的特殊军队,但是毕竟谢家不可能象桓氏那样独占一个大州的资源,还是要靠朝廷的钱粮赋税,这钱,还是得从吴地的那些世家门阀,所经营的庄园里出啊。” 刘裕奇道:“可是谢家就占了吴地很多的庄园,以他们一家之力,也可以支持这几万北府军吧。” 刘穆之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虽然说谢家财富甲天下,吴地的庄园田地,占了二成以上,看起来是可以支持十万大军的粮饷好几年。但你要知道,谢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 所有子侄族人未必会和相公大人,玄帅他们一条心思。只怕多半 人,也跟建康城中的高门世族们一样的想法,只要平安无事就行,若是秦国大军来临,那没说的,为保家业只能捐钱助军,因为国破就是家亡。但若是为了北伐进取,只怕就没这积极性了,毕竟北伐对他们来说,没太大的好处。” 刘裕沉声道:“怎么会没好处呢?北伐能夺回失地,到时候这些田地,百姓,人口,都可以分给他们,为何没好处?” 刘穆之微微一笑:“首先,你未必能北伐成功,其次,就算一时打下的土地,要让这些世家门阀们搬迁过去,他们也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南北风俗迥异,北方的土地,人口,在他们看来形同敌国,就算一时占据,也不知道哪天会失掉。大晋曾经数次北伐,也占过大片土地,但后来都失去了,上过几次当的这些世家门阀,还会有多少积极性吗?” 刘裕哈哈一笑:“原来你是说这个啊,无妨,以前这些地方得而复失,是因为大军占了这里后,就要回撤,一旦没有大军镇守,那给胡虏反扑,就会失掉。这次不会这样了,北府军本身就是北方人居多,北方的州郡,是他们的家乡,就象瓶子,兔子他们这些,就连我们的祖上,也是从北方迁过来的,至少我刘裕,如果北伐成功后,就不会回来了,愿意永远在那里驻守。如果有北府军在,这些地方怎么可能失去呢?” 刘穆之一动不动地看着刘裕的眼睛,久久,才叹了口气:“寄奴,你可记得祖逖祖豫州的事吗?他当年只率三千家丁部曲北伐,几乎没有要朝廷的一粒米,一文钱,硬是靠着一股子收复失地的信念,打下了北方的半壁江山,收复了大半个中原和齐鲁之地,饮马黄河,形势一片大好。但结果如何呢?” “他成了朝廷最怕的一股势力,甚至远胜胡虏,最后被强令召回,含恨而终。你要知道,在很多高门眼里,胡虏不过想掠我子女,钱财,并不伤及根本,而拥兵自重的大将,才是要夺司马氏江山的头号威胁!这一点,你看不出来吗?”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推荐几本历史与武侠类的精品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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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的邻居是皇帝,作者:青史尽成灰。青史巨是宋朝,明朝类的历史资深精品写者无人不知,前作更是版权大卖,这本在前几本成功的基础上,不走寻常路,敢于挑战高难度的五代宋初的历史,同为历史作者的我,很是佩服,对于这段历史感兴趣,对于中国历史制度化变迁有期待的朋友,请不要错过。 附简介:救了一个皇子,从此圣人垂青,成为皇帝邻居,住在皇城根,坐观风起云涌。 五代乱世,皇位更迭,你方唱罢我登场。任凭邻居变换,我自岿然不动。你们有你们的皇位,我有我的坚持。 做最好的邻居,在卧榻畔酣睡,一颗忠贞之心,重整万里河山。叶华要走出一条不同寻常的黄袍加身之路 以上推了不少书,请别怪天道一口气推了这么多,大神巨神们的书,天道无需推,而这些实力作者的书,天道自己都亲自拜读过,至少是历史和武侠类精品以上的水平,才敢向各位推荐,都是老作者和精品写手,也有前作人品保证,即使是幼苗,也不 用担心后续质量问题,可放心入坑。顺便最后再自推下天道的两本完本长篇作品,武侠类的《沧狼行》和历史类的《隋末阴雄》,书荒的朋友请多指教。 ===第五百八十六章 浴血沙场何所为=== 刘裕的额头上开始沁出冷汗的汗珠,刘穆之的话,说出了他内心深处最担心的事情,拥兵自重,尾大不掉,引起皇帝的猜忌,这是东晋开国百年来一直无法避免的宿命,司马氏皇帝,只在乎自己的皇权稳固,并不在乎是否能收回失地,驱逐胡虏,所以要么是强臣如王敦,桓温这样割据自立,进而篡权夺位,要么是如祖逖,陶侃这样被君王所猜忌,削权夺军,最后郁郁而终,难道,自己也不能避免这个宿命了吗? 刘穆之看到了刘裕的模样,知道说中了他的心事,叹了口气:“谢家确实不同于那些权臣家族,相公大人也好,玄帅也罢,就是琰帅这样的人,也是想要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他们确实是想北伐。但是,他们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多数的建康城的高门世家,只想安于现状,并不希望出兵北伐,而且他们也会担心,谢家会借着北伐之名,成为第二个桓温,在建立了功业之后回来篡权夺位。这些世家,可以允许司马氏这样的傀儡在位,但绝不会允许谢家这样有实力的世家高门来统领自己,他们怕谢家会让自己的子侄来吞并自己家的庄园,领地,奴仆,这些才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本啊。” 刘裕沉声道:“我说过,玄帅答应过,他的北伐,是要真正地收复北方失地,而我这样的人,在北伐成功之后,也会长留北方,不会威胁到他们在三吴地区的利益。相反,北伐得到的土地,人口,庄客这些好处,他们也会有的。” 刘穆之摇了摇头:“如果要实占这些好处,就得让子侄离开南方,到北方去经营,不要说北方凶险,胡人随时可能夺回这些地方,就算能控制得住,也一定是谢家占了大部分的好处,而且,当地还有各个汉人大姓,胡人酋长,北伐之后为了安抚他们,也不可能不保证他们的利益,不管怎么算,北伐对于这些南方世家的好处,都并不足以让他们动心,反而风险很大,万一谢家攻取中原,就有成为第二个荆州桓氏的可能,甚至因为谢家多年执掌中央权力,比当年的桓温更可怕,他们怎么可能不极力阻止呢?” 刘裕恨得牙痒痒,沉声道:“我不管他们怎么想,北伐的良机,绝不可以失去,不管这些世家门阀们如何反对,我一定会力求玄帅,趁北方大乱之机,全力出兵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至少这次的机会,不能错过!” 刘穆之看着刘裕,平静地说道:“你以为陇右的乞伏鲜卑乱了,中原的翟氏丁零反了,就一定可以北伐中原了?” 刘裕摇了摇头:“他们只是第一批造反的,后面姚氏,慕容家也会反的,到那时候,北方大乱,就是天赐良机!” 刘穆之微微一笑:“对于姚苌,慕容垂来说,造反是为了复国,是要拼尽全力之举,他们的部落,他们的同族羌人或者是鲜卑人,也会全力地支持,不惜付出生命,可我们大晋呢?偏安东南,衣食无忧,那些世家门阀,有这个动力北伐吗?别说世家门阀,就是我们北府军的兄弟,你真的确定他们还想跟你一样,继续打下去吗?” 刘裕微微一愣,转而强硬地说道:“我很确定,我的兄弟们,都和我一样,天天做梦都想打回老家,收复北方失地,青史留名呢。” 刘穆之摇了摇头,一指营地的一角,说道:“你真的这样想吗?” 刘裕顺指看去,只见几百名将士们,正围坐在一起,一个个拿出大包小包的金银细软,正在一个个地攀比呢,珠光宝气,金银夺目,一串串的珍珠,一块块的翡翠,一锭锭的金银,这些平时大家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这会儿变成了实物,进入了大家的包袱之中,甚至有些人,在腰间都系上了一串串的玛瑙翡翠,笑得合不拢嘴呢。 而向靖则一个人枯坐在一个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这些兄弟们在那里耍宝比富 ,他的那辆云母车,已经成了大营的一侧火盆里燃烧着的木料,几乎火盆里的火苗每跳一下,他的眼皮都要抖一抖,这个铁牛一样的黑大汉,这会儿的表情,只能用欲哭无泪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刘裕看的默然无语,自从淝水一战之后,北府军的这些精兵悍将们,作战就已经不是第一任务了,打着扫荡残敌的旗号,去掠夺秦军的各处营地,府库,甚至去搜刮那些死尸,就成了这些勇士们的首要任务,刘裕自己本想继续追击逃敌,但连向靖,檀凭之这些人也不愿意追随了,只能就此作罢,他本人不屑于去抢这些金银财宝,但也没有料到,这回弟兄们居然抢到了这么多,与之相比,铁牛这个黑大个儿,抢来的那辆云母车,除了好看点,还真的不值什么钱呢。 刘穆之喃喃地说道:“寄奴,看到了吗?这些就是最真实的人性,就象一个饥饿的人,为了生存,为了食物,可以拼上性命,但一旦他吃饱了,那就不会再去吃苦受罪。你的动机很单纯,就是想北伐,复国,但多数的军士,并不象你这样想,对他们来说,战斗获得的名并不重要,没有几个人真的能升官得爵,多数人,就是象这些军士们一样,战斗获得了财宝,然后回家购房置地,有一份家业,这就足够了。” “就象水生,你还记得吗?他参军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为了北伐中原,也不是为了青史留名,就是因为北府军有三倍的军饷,可以放任战后的掳掠,他就想着抢抢抢,然后发财回家买房娶妻。这才是多数北府军士的真实目的。现在,命也拼过了,钱也有了,不回家买地买房娶老婆,还要继续折腾什么?寄奴,恕我直言,只怕真要北伐的话,也会换一批人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利益面前论恩义=== 刘裕咬了咬牙,沉声道:“不会的,我了解我的兄弟们,只要我说北伐,他们会跟随的。” 刘穆之摇了摇头:“也许瓶子,兔子,铁牛他们会跟你,但这才多少人?八万北府军,这样认你当大哥,生死相随的有多少?只怕就算老虎部队,也最多有二三千人肯跟着你抛家舍业。而且,在战场上一时冲动,崇拜英雄,但下了战场后仔细一想,如果已经可以成家立业,老婆孩子热炕头,又有多少人肯跟你去拼命呢?” 刘裕摆了摆手:“这些钱财,不过是小富,真正的好处,在于官职,爵位,军中的权力,我就不信,没有人会对此动心。”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看向了营地的另一端,只见刘毅和何无忌,孟昶等人聚在一起,面带冷笑地看着广场中分财宝的人们,刘裕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看,刘希乐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不会为了小小的财富,赏赐就停下脚步,不思进取的。” 刘穆之叹了口气:“寄奴,你真的觉得刘毅会是你的兄弟?” 刘裕的眉头一皱,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的兄弟,相反,会是我的竞争对手,就象阿寿这样。有这样的竞争者,不是一件好事吗?” 刘穆之摇了摇头:“完全不一样。阿寿为人耿直单纯,跟你就想是凭本事分个高下,就是输了也不会太在意,你能力确实强过他,又救了他的命,现在的他,已经是对你死心踏地地折服了。可是刘毅绝不会服你气的,就算能力不如你,也会想尽办法来跟你竞争,甚至是不择手段。” 刘裕点了点头:“无非就是接近权贵,抢个首级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在北府军,就是我的兄弟,不会有事。” 刘穆之的眼中冷芒一闪:“是么?北府军他当然不会离开,不过这个北府军,是姓谢,还是姓王,可不一定呢。” 刘裕的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穆之叹了口气:“这些天来,会稽王和王国宝都在暗中拉拢和接触北府军中年轻一代的后起之秀,也许你只看到了他们有意去找田洛,诸葛侃这些宿将,但你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会稽王可是请刘毅和何无忌去赴宴了啊。” 刘裕睁大了眼睛:“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这怎么可能呢?会稽王就是再礼贤下士,也不可能去接触两个北府军的小小幢主吧。” 刘穆之摇了摇头:“你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主,但名震天下,至少在我大晋,是无人不知你刘寄奴了。可刘毅也非等闲之辈,你难道没听过这首童谣吗,刘毅一箭毙苻融,秦军百万如山崩。” 刘裕喃喃地说道:“刘毅一箭毙苻融,秦军百万如山崩?我怎么没听说过?” 刘穆之的眼中冷芒一闪,看着刘毅,冷冷地说道:“论打仗的勇猛和兵法,刘毅远不如你,但要是论心机的深沉,为自己造势博名,你又远不如他了。以前刘毅在京口不过一个州中从事,但在江湖上早已经是带头大哥的名头,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黑白两道的豪杰过来投奔他呢?” 刘裕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这次大胜之后,他也让自己的手下把自己一箭击毙苻融的事情在江湖上广为宣传,不到一个月,妇孺皆知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如此。不然刘毅为什么硬要跟你抢这个功劳呢?要追杀苻坚很难,但是现成的杀死苻融这个秦军大帅的功劳,足以让他成为淝水的英雄了。寄奴,我们老虎部队的人知道,淝水之战,你居功至伟,但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刘毅很可能反而在你之上。” 刘裕勾了勾嘴角,突然笑了起来:“在我之上又如何?刘毅在战中也出力甚多,苻融虽然中我箭在先,但他也射中了苻融,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苻融 也会死在他的箭下,这并没有什么好争的。以后若是要北伐,有的是机会再立 新功,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若是刘毅想要立功,肯跟我一起北伐,那是好事。” 刘穆之摇了摇头:“寄奴啊,刘毅和何无忌要的是升官发财,可不是象你这样单纯地要北伐啊。如果北伐能立功,但不北伐也能升迁,那何必费那劲呢?” “你想想看,在我们刚进北府军时,刘毅想尽办法攀附达官贵人,不惜以随从身份混进乌衣之会,想要求一个见谢相公的机会。为了结交那庾楷,更是当面受辱,他是这样一个心高手傲之人,可为了往上爬,居然能忍这口气,所图为何,难道是北伐建功吗?” 刘裕咬了咬牙:“可是只有北伐,才能建更大的功,让他爬的更高,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明白。” 刘穆之叹了口气:“如果不北伐,而是转投会稽王和王国宝,也能一跃成为军主,甚至将军,你觉得他还会想着北伐吗?会稽王和王国宝请他们吃饭,你觉得是为了跟他们探讨北伐的打法?” 刘裕沉声道:“我了解无忌,他是绝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的。谢家对我们有大恩,当初我们一起投军,是谢家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把我们训练成了如此的虎狼之士,现在我们有了成就,也在军中开始慢慢地升迁了,怎么能忘本?” 刘穆之正色道:“寄奴啊,你要弄清楚,北府军是大晋的军队,是国家的军队,虽然是谢家一手组建,但军饷,钱粮都是朝廷出的,你跟玄帅,相公大人他们说这是谢家的军队,私下说可以,但是公开场合,可千万要慎言,不然光是这一句,就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啊。” 刘裕的额头开始冒汗,咬了咬牙,正色道:“谢谢提醒,这些我会注意的,但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谢家一手组建了北府军,那些钱粮,军饷,也是谢家拿出私产支持的,国家只付普通的军饷,而大战的粮草,则是各家族联合提供,才有了淝水大胜,这两三年来,是谢家一手训练和选拔出了北府军,现在仗打赢了,却要夺谢家之权,我们若是不在这时候力保谢家,岂不是狼心狗肺,没有是非?” 刘穆之平静地摇了摇头:“小孩子才讲是非,成年人只认利益,寄奴!”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五百八十八章 壮士高歌入建康=== 刘裕大声道:“这世上除了利益,还有很多珍贵的东西,友谊,爱情,亲情,家国。如果只是认利益,你我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刘穆之叹了口气:“我们的利益,跟谢家已经绑在一起,可以说,没有选择了。寄奴,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我是江家的女婿,自从我岳父被谢相公所征辟,出任北府军的中兵长史之后,我也跟谢家绑在了一起,不然,有这么多有才的人在北府军中,为什么偏偏我这个连吏都没当过的人,可以掌握机要文书呢?” 说到这里,刘穆之的小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至于你,寄奴,更不用说了,你已经成了王姑娘的未婚夫婿,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半个谢家人,你在军中这样迅速地提升,甚至在寿春跌了个大跟头,仍然可以给起复任用,虽然说这是因为你有绝对的能力,但如果你没有关系,人脉的话,那两次失误,足以断送你的军中生涯了。” 刘穆之的目光扫向了在一边的刘毅身上,只见他双手抱臂而立,神色轻松,刘穆之缓缓地说道:“在这两年,我几乎就没见刘毅这样开心地笑过,从加入北府军的第一天起,不,甚至在加入之前,他就打定了主意,要跟你较个高下的,但你一直压制着他,他嘴上不说,心中却不服,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承认你比他强,只认为你有谢家的靠山,所以升得比他快。” 刘裕摇了摇头:“我并未靠谢家的力量升迁,在军中这几年,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就象这次洛涧之战,希乐在当幢主的时候一时惊慌,不知所措,是我稳定了军心,发起反攻,这又会是仗的哪门子的势?” 刘穆之微微一笑:“话虽如此,但刘毅是不肯承认自己不如你的,就算他的指挥与武功不如你,但也有别的长处。比如吟诗作对,处理文书,这些你就比不过他。所以刘毅觉得自己缺的只是机会,而不是能力。如果他能在你之上,让你这样的猛将锐士打前锋,他作主帅,一样可以建立不世之功。” 刘裕咬了咬牙:“那就一起北伐好了,大家各带一军,看看谁能建功立业。这个时候如果背弃谢家,转投权贵,难道就会给人家真心相待了?会稽王和王国宝并无北伐之心,一旦夺权之后,只怕就会解散北府军,到时候大家只会拿着个虚衔,回乡务农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寄奴不愧是寄奴,这点看的很准。现在会稽王他们拉拢希乐和无忌,不过是想分化瓦解北府军,这时候,只有抱团一气,才能保住北府军。只要北府军在,那我们这些人才有未来。” 刘裕点了点头:“我得找希乐和无忌谈谈,千万别上了人家的当。” 刘穆之微微一笑,拍了拍刘裕的肩膀:“你放心吧,寄奴,刘毅比你想象的要精明,昨天的宴会之上,他一直在奉承会稽王和王国宝,但对他们的言辞试探,却是不置可否,只说北方还在胡虏手中,他是个军人,一切听朝廷的安排。至于无忌,倒是被会稽王看上,说要他以后多教他的世子司马元显武艺和兵法,无忌当时欣然同意了。但这些并不影响军职,可以说,他们跟会稽王搭上了关系,但并没有承诺背弃谢家。” 刘裕奇道:“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刘穆之哈哈一笑:“这些情报,世家之间早就是公开的流传了,各个世家都会在别的家族之中安插耳目和眼线,只要不是密室相谈,这些都不是秘密。” 刘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会稽王也是明着这样告诉谢家,要挖北府军的墙角,换谢家对他们作出让步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正是,如果会稽王他们真的想要在北府军中寻找代替的人,也不会这样公然宴请了,一定会是密室相商。刘毅跟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交情,而且身份地位毕竟不高,还不值得他们这 样拉拢。但不管怎么说,北府军的宿将们往往已经人到中年 ,未来的十几年,会是你们这批年轻人的天下,早点动手,总比以后要好。” 刘裕叹了口气:“本以为淝水大胜,大晋上下可以万众一心,趁势北伐收复失地,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那些个高门世家,还在争权夺利。唉!”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谢家还是想北伐的,对于他们来说,掌握了北府军,才能保住自己的权势,而只有北伐这个理由,才能保住北府军。现在桓家在开始向北拓地,听说桓石虔和桓石民领了三万精锐,兵出南阳,直指襄阳,要是桓家真的抢先北伐,只怕京城中的这些高门世家又会坐不住了。毕竟跟谢家还可以谈,跟桓家这种一心篡位的,谈都没的谈啊。”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桓家要是北伐是好事,他们能收复洛阳,兵入关中,而我们北府军则可以收中原齐鲁之地,饮马黄河,如此两路大军配合,大业可期!” 刘穆之点了点头:“所以这次桓家也答应派桓玄率五千人马过来参加阅兵献俘。其实在这点上,谢家和桓家难得地达成了一次默契,两家虽然目的不同,但都想北伐。一旦让建康城和吴地的百姓,见识到了我军的军威,还有那些秦军俘虏,让他们亲眼看到,胡虏并非不可战胜,北伐大有胜算,不少中小世家,也许会动摇的。” 刘裕哈哈一笑:“我终于明白为何这回相公大人在封赏三军将士之前,要先搞这个阅兵献俘大会了,不仅是让我们这些军汉有机会踏上京城的土地,更是要显示我们北府军的军容兵威。没说的,我们要在这次阅兵大会上,把最好的气势拿出来,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才是天下无敌的北府军!” 刘穆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寄奴,看你的了,这次阅兵,决定了不少中小世家的站队,能不能继续北伐,就在你手!” 刘裕的虎目中精芒一闪:“我会让皇帝和天下的世家,百姓看到,大破秦军的北府军的风貌,壮士高歌入建康!”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五百八十九章 太庙玉阶权贵集=== 建康,太庙。 这座巍峨的城池,方圆四十余里,始建于三国末年,当时还只是一个叫秣陵的小镇,长江从这里拐了个弯,由南向北,再折向东行,直奔出海口,向东二百余里的京口镇,与对面的瓜州渡口相对,成为北方来客过江的必经之地,而向南则经丹阳,晋陵等地,直入三吴之地,城北的钟山,幕府山为这座都市提供了天然的防卫,自古皆有虎踞龙盘,王气充裕的说法,可以说控制了这座城市,就几乎控制了整个江左之地,是以自古兵家必争,而东晋政权过江之后,就以此建都,经过了近百年的经营,今天的建康城,人口数十万,方圆四十余里,乃是天下数得着的超级大城市。 春暖花开,已是阳春三月,杨柳枝开始发芽,小鸟儿们欢快地鸣叫着,温暖的朝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正是已时,用后世的话来说,这正是点钟的太阳,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的光和热,照着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宫城之外的太庙,这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或者说,整个建康城,这会儿都是人山人海,来自四面八方的数十万百姓,已经从北面的中山门开始,一直排到了这座城南的太庙,大街的两侧,挤满了百姓,而三万京城宿卫军士,则值守在大道的两边,从中山门到太庙的这段约六七里的通衢大道,将成为今天的阅兵献俘的主通道,路面早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大清早地洒了水,所有被挡在值守军士之后的大晋百姓,全都伸长了脖子,甚至爬上了树梢,就是为了能更好地一睹战胜百万胡虏的那支传说中的北府强兵的风采。 太庙的高台之上,大晋自孝武帝司马曜以下,五品以上的朝官和四品以上的刺史,都已经云集于此,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如后世隋唐那般严格的品级高下之分,仍然是处于从汉朝时的秩比xx石,向着后世时的九品流内官的官阶过渡的时期,但朝上官员五品以上,州郡官员视是否带兵而四五品区别,已成惯例,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君臣全都礼服正装,站在这高高的太庙台阶之上,面带微笑,看着远处的中山门方向。 一个面色黝黑,头发微卷,嘴唇有些厚,看起来并不太象中土人士的中等个子年轻人,二十五六岁,身着黄袍,正是当今的天子司马曜,他和会稽王司马道子的母亲,乃是曾经做过宫奴的昆化奴李陵容,因为机缘巧合,在先帝司马昱年过五十的时候,被临幸生下了这一对皇子,也算是解决了东晋皇室后继无人的问题。 自司马曜登基以来,虽然几乎没有真正地掌过朝政,但那运气,是好到了天上,不仅国家内部还算安定,一向有篡位之心的荆州桓氏也不再闹腾,就连这几十年来横行天下,灭国无数的秦国雄师,也被晋军在淝水大败,这一阵民间已经有议论,说是这位半黑人皇帝乃是天上降下的福星,要保佑大晋的汉人子民们,收复失地,一统天下,结束这个乱世呢。 而在司马曜的身边,官居录尚书事的会稽王司马道子,身兼侍中,卫将军两大高级文武军职的帝国事实宰相谢安,身为尚书右仆射,吏部尚书的王国宝,以及其他的众多东晋世家高门子弟,引人注目的还有两人,一个是这次率兵进京,参与献俘仪式的荆州桓氏,前大权臣桓温的世子桓温,另一个,则是琅王氏的一支,东晋开国宰相王导的孙子,以文学才情闻名天下的王旬(此人名字还有个王字旁,但是打字打不出来,复制也会乱码,不知道是何原因,只能跟读者朋友说声抱歉了,以后都称之为王旬,但大家查史书上记得这人名字边要多个王字。) 这个王旬,与其弟弟王岷,乃是大书法家,曾任右军将军的书圣王羲之的堂侄,但是他们这一支,却是与谢家的关系非常复杂,原本谢安把哥哥安西将军谢奕之女,也是谢道韫的三妹谢道粲嫁给了王旬,更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王珉,一门双亲 ,一时谢王两家的关系之亲密,世人皆知。 但后来王旬兄弟却不知为何得罪了谢安,以至于谢安强行要求自己的两个女儿和侄女与王氏兄弟离婚,此事轰动了当年的大晋上层世家圈子,王旬本来在朝中就任给事黄门侍郎,结果给谢安安排了一个豫章郡守的职务,外放他地,而王旬则赌气不去上任,最后在孝武帝的调停之下,给了一个散骑常侍的闲职,继续留在了建康城,而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王旬这个看起来最恨谢安(王国宝除外)的高门子弟,却是出现在了这个场合,还和桓玄站在了一起,个人奥妙,耐人寻味。 司马曜今天显得兴致很高,他笑着对站在身边的谢安说道:“太保(谢安在淝水之战后给授予太保这一最高人臣头衔,虽然是虚职,但仍然是地位尊崇,无人可比),这次我军淝水大胜,全赖你和谢镇军他们指挥得当,将士精锐,而今天,在我司马氏列祖列宗的面前,亦可扬眉吐气了。” 谢安神色平静,行礼道:“陛下过誉了,主要是有赖陛下的天威,加上将士用命,奋勇杀敌,这才有了这次的胜利。只是这次的胜利,跟以后我们收复中原的壮举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司马曜微微一愣,转而笑道:“怎么,太保有北伐进取中原之意?” 谢安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北方大乱,我们有机可乘,那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是不能错过的。当然,现在秦国只是小乱,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大战的损耗也不小,需要再观望一段,再行定夺。还有,这次战胜的赏赐,需要如何来施行,而秦军十余万俘虏,如何安置,还要请圣上示下。” ===第五百九十章 桓玄巧舌生是非=== 司马道子“嘿嘿”一笑:“太保忧国忧民,其心可嘉,只是自古有云,国家虽大,好战必亡,我军这几年连年用兵,民力损耗很大,而这次大战,也几乎耗光了国家多年的积蓄,接下来还要面临有功将士的封赏,北伐之事,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不可一蹴而就啊,当年以祖逖,桓温这样的本事,也没能北伐成功,今天虽然大胜之余,但也要保持充分冷静的判断啊。” 谢安微微一笑,说道:“会稽王思路深远,臣所不及也。正如您所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们先行献俘阅兵,以后的事情,以后到朝堂上再议便是。” 司马曜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就如太保所言,咱们开始吧。” 正在这些君臣说话的时候,一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桓玄和王旬并肩而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少世家子弟都离得他们远远的,毕竟一个是谢家的敌人,一个是荆州桓氏这个篡位之心路人皆知的家族,一般人巴不得在这个时候离他们远远的,哪怕是殷仲堪,这时候也不敢公然地和桓玄离得太近,暴露私下之间的关系。 桓玄微微一笑,低声道:“元琳兄(王旬的字),在这个时候,还肯和我站在一起,不避嫌的,大概也只有你了。” 王旬神色从容,摇了摇头:“世人皆以谢氏权重,争相攀附,而我却偏反其道而行之,就象世人皆认为你们桓家有不臣之心,但我王旬当年先后出任令尊和令叔的幕僚,和那谢玄一起都担任过他们的中兵参军,桓公为人,我是了解的,他忠心为国,为人所忌,外人对他多有误会,只不过谢家明知之点,却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硬说桓公有不臣之心,才会弄成今天这样。” 桓玄点了点头:“先父在时,常说元琳兄是国家大才,应该重用,只可惜谢相公虽然风华绝代,但用人仍然难免好恶之心,元琳兄可知,为何他会这样对你么?” 王旬的眉头微微一皱:“就因为我当了令尊的中兵参军?在桓家军府里做过事?不至于吧,那谢玄谢幼度,当年不也是跟我同僚,共同在桓公幕府中行事么。” 桓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能听到自己的谈话后,压低了声音,眼睛看着别处,神色显得很从容,可是声音却是细如蚊蚋,让王旬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年先父势大,权倾朝野的时候,谢安,王坦之正如您今天的地位,他们为了保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极力讨好我们桓家,不仅跟我们桓家联姻,让谢家的女儿嫁给了我的堂兄桓石民,还跟同为桓氏幕府效力的你们王家,还有郗家联姻,您当年的那桩婚姻,正是这个联姻的结果!” 王旬的眉头一挑,奇道:“怎么我当年与谢家的联姻,居然是为了桓氏?这不太可能吧,我们王家和他谢家累世交好,世代联姻,以前也没这层关系啊。” 桓玄冷笑道:“这是当年先父在世时亲自说的,准确地说,当年先父知道朝纲不振,无能之辈当道,而皇帝迟迟没有子嗣,之所以屡次北伐不成,就在于这些高门世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先父不拘一格降人才,主动与谢家,王家,郗家这些高门世家中有真才实学的人交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谢玄,您,还有髯参军郗鉴等人,才入了先父的幕府。当年谢安曾经靠了这层关系,暗中跟先父说,他可以出面来拉拢其他的世家,共扶我桓家,而你们两家的联姻,包括谢家与王右军之子王凝之的联姻,也正是因此。” 王旬咬牙切齿地说道:“怪不得当桓公去世之后,谢安就逼令我和我妻子离婚,原来,他就是想这样尽力地避开跟桓家的联系啊。” 桓玄点了点头:“是的,先父去世之后,朝政大权尽入谢氏之手,而元琳兄你,却没有落井下石,仍然和郗超一起,继续跟我们桓家合作,你在 令叔的幕府里担任长史,这本是顺理成章的事,但谢安却对此心生不满,刻意地打击报复。这就有了离婚之事。” 王旬叹了口气:“我多年不知哪里得罪了他谢家,居然已经过门的妻子还给强制离掉,想不到是这个原因,苍天在上,我王家世代忠于大晋,可不是忠于别的一家一姓,却仍然被谢家所嫉妒和陷害啊。” 桓玄微微一笑:“元琳兄,这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嘛,自然是你的才干,名声并不在谢玄之下,当初在幕府之时,公认郗超的才能最高,而元琳兄与之不相上下,只是在文才诗词方面更加突出一点而已,至于谢玄,当时并不是非常被看好,他的很多兵法,还是在那时候跟先父和叔父大人学的,为了让谢玄能顺利接班谢安以后的相位,他们必须要对你和郗参军加以排挤,这才是要跟你解除联姻的根本原因啊。” 王旬咬了咬牙:“我们世家之间,世代联姻,轮流执政,为何谢家要如此对我?他们这样,就不怕激起世家的公愤吗?” 桓玄摇了摇头:“人总是屈服于权势的,谢安为相快十五年了,权倾朝野,视君上如傀儡,不肯放权,而这十几年间,朝中官员的处置,升迁,都是他谢家说了算,除了我桓家可以远在荆州,不受他节制外,又有谁敢得罪谢安呢?现在他借外敌入侵,更是变本加厉,想要借着抗敌而建立自己的军队,其心思您还看不出来吗?” 王旬冷笑道:“他那点心思,我当然清楚,上次王国宝就说了,谢家跟北方的胡虏早有勾结,甚至找了鲜卑慕容家的人在军中名为训练,实则通风报信,如果在平时,我定会上书圣上,追查到底,只是念及大敌当前,国事为上,这才隐忍不发,现在他在淝水获胜,风头一时无二,在这个时候想弹劾他,并不是容易的事,我们只有继续观察,等待时机才是。” ===第五百九十一章 增设吏员裁北府=== 桓玄微微一笑:“这一回,我们是站在一起的,我桓家只想保有荆州,北伐建功,并无执政朝廷的想法,但谢安却是想打破你们这些建康高门世家多年来轮流执政的规矩,一家独大,他现在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为今之计,阻止谢家借北伐为名,继续控制北府军权,才是首要之事!” 王旬咬了咬牙,沉声道:“你有何办法能阻止北伐?收复失地,毕竟是大义名份,尤其是现在秦军新败,北方不稳,只要真的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是没有理由阻止出兵的。” 说到这里,王旬顿了顿:“再说你们桓家,不是已经出兵了吗?你们自己出兵,却不让北府军出兵,这说得过去么?” 桓玄摇了摇头:“我们桓家占有荆州,钱粮自支,军队也是自行招募,可没要国家的一粒米,一文钱,当然可以自己决定出兵与否。可北府军不一样。谢家虽然组建了这支军队,但他们并没有自己的地盘,所用的钱粮军饷,都要朝廷的供应才行。所以,能阻止谢氏北伐的,就是你们这些高门世家了。” 王旬的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让世家高门断绝对北府军的军粮供应?” 桓玄微微一笑:“不止是军粮,更有各种军械,民夫,车马等等,总之与战事有关的一切后勤补给,都可以做手脚,除此之外,你还可以串联世家高门,要求对有功将士进行封赏。” 王旬不满地摇了摇头:“凭什么?他们本是我大晋的子民,从军报国是份内之事,这回战胜之后,已经违了大晋的军法,允许他们大肆掳掠了,可是现在还要加以封赏,这等于是要我们世家门阀的钱,去供应那些北府军士,我想没人会答应的,至少,我不会同意。” 桓玄笑道:“元琳兄,你看的还是太近了一点,你想想看,老虎在山林之中,那是会吃人的,可是一旦给我们圈养起来,天天有肉吃,就会失去生存的本能。北府军士们,都是些强悍的家伙,让他们能舍命去拼的,无非是高额的赏格,淝水之战中,他们不顾生死,甘冒矢石,不就是因为指望着高额的赏赐吗?” “若是只允许他们掳掠,那他们回乡可以购置些家产,土地,但仍然会给人欺负,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给人骗光钱财,重新一贫如洗,到时候,又会继续从军拼命。你说,除了北伐外,还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吗?” 王旬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难道有什么高招?总不可能让这些军汉爬到世家子弟的头上吧。” 桓玄笑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大晋是世家的天下,但是世家门阀,占的是高层的权力,至于那些民间小吏嘛,我想象元琳兄你家中的子侄,也没什么兴趣去占吧。” 王旬忿然道:“桓灵宝,你也太看不起我们王家了吧,就算我们被谢安所打压,这些年过得艰苦了些,但我琅王氏,也不可能没落到去当个乡吏吧。” 桓玄笑着一拱手:“抱歉,桓某一时失言,还请元琳兄原谅一二,不过,小弟的意思是,这些个底层的小吏,可以让这些回乡的北府兵军官来当。” 王旬的心中一动:“只怕没这么多吏吧,吏可是一个乡或者一个村才一个,这几万北府军,只怕要占满我大晋的乡吏了。再说,三吴之地,是世家高门的天下,吏员虽然身份低微,但也要自己人,甚至是自己家的家丁来当才行,不然高门世家隐户匿民逃税,万一给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揭发了,也挺头疼的。“ 桓玄笑道:“自然不能到三吴之地,动世家的根基嘛,我说的,只是让他们在江北六郡,还有京口这种侨置州郡,去当一些小吏。不会对你们这些高门世家造成任何麻烦的。” 王旬点了点头:“只是这样一来,这些地方所有的村长,里正们加起来也就是几百个, 怎么可能容得下几万北府军士?” 桓玄笑道:“这第一嘛,不需要安置所有北府军,只要安置他们中间的军官就行,至少是队正以上的,才给个小吏。没了刘裕这种领头的,普通的小兵估计也拿了钱就回家购地娶老婆,也不想继续打。” 王旬笑道:“这样倒是少了许多人,不过起码也有几千军官,吏员的数量,还是不够啊。” 桓玄看了一眼远处的皇帝和谢安等人,眼中冷芒一闪:“可以想想办法,再增设一些吏员之位嘛。就象当年设州郡,最早天下只有九州,为何到了东汉时就有十三州,到了大晋后,就变得越来越多,现在光我大晋,勉强只有半壁江山,却有了两百多个州郡呢?” 王旬心中一动,说道:“那是因为州郡多了,可以容得下大量的世家子弟,保他们的富贵,所以,以前的一些县都成了州,但官品阶和爵位却不变。若非如此,怎么有我世家天下呢?” 桓玄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是如此,州下有郡,可以多出几倍,十几倍数量的太守,而乡之下,也可以再设一些单位,比如把乡的职能分离,收租管赋的,设个里魁来管,而征丁抽人的,则再设个丘,来个丘霸来管。如此一来,原来的里正就可以分成里魁和丘霸这两个官,而原来的一个里,也可以再分成几个里,几个丘,这样一来,忠勇的北府军官们,岂不是人人有吏当,人人有事做了嘛,哪还管得上再次北伐呢?” 王旬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这,这也行?”、 桓玄微微一笑:“放心吧,元琳兄,江北之地,你们高门世家是看不上的,本身就是跟胡虏接壤,随时有危险的地方。以前干脆扔给两淮流民那帮山贼,现在打退了秦军,再增设些里啊,丘啊之类的,无非就是给那些个山贼流民找个去处,让他们别再闹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各怀鬼胎狼狈谋=== 桓玄看着低头沉吟,一时不语的王旬,上前一步,低声道:“这回淝水大战,三吴的世家高门为国出力,损失也不小,要是继续再北伐,大家又得出一回血,可好处却是没多少,不如就这样把北府军遣散安置,这样大家都高兴,最主要的是,也避免谢安趁机靠着军队扩大自己的势力,要真的让他取了中原或者齐鲁之地,那可再也不会受你们这些世家门阀的控制啦,说不定人家还会找北方世家来取代你们呢。” 王旬突然抬起了头,眼中神芒一闪,重重地一挥拳,神色变得坚毅起来:“桓老弟,不用再说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你放心,只要我王旬在,就不会让谢安好过,更不会让他北伐建功。” 桓玄微微一笑,低声道:“元琳兄如此仗义,本当大礼相谢,只是现在大庭广众,不便让人看出你我的关系,此事还劳烦元琳兄费心,我荆州桓氏,会在暗中助你们一臂之力的。” 王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向了别处,桓玄看着他走开,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低声:“灵宝,怎么样,这回没让你失望吧。” 桓玄转头扫了一眼身边的一个文士,可不正是前次在建康城中交好的名士殷仲堪么,这会儿他一身朝服,却是并不起眼的那种七品著作郎的打扮,如果扎在人堆当中,若不是他只剩下的一只独眼,还真是辨识不出这个大才子呢。 桓玄装着不在意地向边上走了几步,跟其他几个官员拱手寒暄了几句,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却是低声道:“仲堪兄,这回多亏你引见,不然我难见到王元琳这种顶级世家子,多谢了。” 殷仲堪微微一笑:“你我早就是一辆战车上的兄弟了,又何必如此见外?上次你回荆州之后,我依约串联各个建康城中的世家,只是若要扳倒谢家这种高门,靠我殷家现在的地位,还有点困难,非琅王氏这样的高门不可。” 桓玄冷笑道:“王旬又怎么可能是谢安的对手。只他一家,自然不行,还得有另一个王家出面,方有胜算。” 殷仲堪的眉头一皱:“你说的可是王国宝他们这家太原王氏?” 桓玄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站在谢安身边,眼中却时不时闪过一丝妒色的王国宝,低声道:“这是自然,这回他和会稽王到前线抢功未果,反而出尽了洋相,和王旬一样,他有足够搬倒自己的这个岳父的动机。而且他背后毕竟是会稽王,只要利用皇帝兄弟二人对谢安的忌惮与恐惧,就有成事的可能。到时候王国宝进谗于内,你和王旬这种名士在外面的世家间传播流言造势,就有机会了。” 殷仲堪的眉头一皱:“只是上次我出面串联,谢家已经听到风声,上次淝水之战前,谢玄特意夺情,结束了我的父丧守孝,让我当了他的参军,就是不让我继续动作。所以后面他能顺利地调到钱粮,打了此战。这次我不太方便继续出面了。” 桓玄微微一笑:“这是自然,我自然不会让殷兄冒风险的,这回小弟已经为你安排了一个好去处。足以让你避免将要到来的风险。谢家就算要找人算账,也是找王旬,不会找到你的。” 殷仲堪的心中一动:“还有这等好事?” 桓玄点了点头,眼中冷芒一闪:“已经安排好了,晋陵太守,暂时委屈殷兄你了,等他们斗完了,一定会让你回京重用的。” 殷仲堪奇道:“晋陵太守?我不是王旬,外放太守,倒不是不可以去,只是,你们桓家什么时候有本事安排朝廷的人事了?” 桓玄微微一笑:“此事暂不方便公开,以后合适的时候,我会跟殷兄说明个中缘由的,你只要知道,我这是为了你好,这时候外放是福,留在建康城中,卷入世家间的乱斗,才是有风险啊。” 殷仲堪点了点头:“我明 白了,你结交王旬,让他出面去串联,是为了保护我。不过,王旬真的能斗过谢安吗?” 桓玄的眼中冷芒一闪:“他毕竟是被谢安逼令退婚,等于给谢家抢了老婆,这种奇耻大辱,让他在世家间有了不少同情,这个时候由他出面来跟谢家作对,至少有个合适的理由,不然如果由你去说,那别人就会怀疑你的动机了。毕竟上次你出面串联,是不想让吴地世家损失钱粮人力,这点是为了利益,无可厚非,但这回谢家要北伐,你再阻止,就没有理由了。” 殷仲堪点了点头:“我听你的,建康城中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不过去了晋陵之后,我也会暗中联络一些吴地的中小世家,帮忙造势的。” 桓玄微微一笑:“殷兄放心,你的大才与大恩,小弟铭记在心,今日暂且屈就,等将来谢家家道中落,我桓家崛起之时,莫说一个小小的太守,就是内任宰辅,外镇大州,又有什么配不上殷兄的呢?” 殷仲堪哈哈一笑:“这些不过是小事罢了,殷某是想当官,但也要水到渠成才是,跟贤弟合作,也是气不过谢家多年一家独大,不肯放权罢了。不过,咱们再怎么斗,国事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的,如果北方真的乱了,有机会的话,我们该北伐还是得北伐啊。这也是先父先叔多年的遗愿。” 桓玄心中冷笑,看来这殷仲堪虽然文人一个,却跟其叔殷浩一样,没那本事还硬是想军功建业,之所以帮自己,也是想扳倒谢家后自己有领军北伐的机会。看来人的真的是无穷无尽,能让人连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也不知道了。 不过桓玄表面上还是不停地点着头:“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到时候殷兄掌军出江淮,而小弟在荆州策应,联手完成北伐壮举,岂不快哉!” 殷仲堪笑着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我们就看看那天下无敌的北府军吧。” ===第五百九十三章 高台群芳竞斗艳=== 太庙的一侧,一处专门供世家高门的夫人小姐们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各种香气馥郁,如同让人置身盛开的花园一般,全大晋最好的脂粉,最昂贵的香料,今天都在这里能找到,而那些花容月貌,养尊处优的高门贵女们,更是在这里争奇斗艳,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更多地落在独居高台一角,几乎无人相伴的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榻位之上。 王妙音今天没有施浓妆,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罗衫,眼角边略施浅黛,却更是显出一副浑然天成的典雅气质,在一众浓妆艳抹的高门士女之间,显得如同空谷幽兰一般,清丽脱俗,一尘不染,而坐在她身边的,则是精心打扮,一身红衣,如同牡丹一般的刘婷云,今天她们都没有戴幂罗,而王妙音的气质与姿容,与身边这位也可称绝色的刘婷云相比,更胜一筹。 也许是人美遭人嫉妒,一些不知从哪传出的风言风语,分明地传到了这二位高门士女的耳中:“看,那个就是要许配给军汉的王家小姐呢。” “切,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以后要嫁给那又穷又臭的当兵的,所以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今天也不打扮了吧。” “嘻嘻,我听说,是这王小姐主动勾搭上的那个军汉,并非父母之命呢。她的好闺蜜刘婷云还劝了许久,可惜不听啊。” “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我们高门世家女子,向来只和高门贵公子联姻,所谓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人,这世间的规矩,哪能说破就破呢?你看看她现在那个样子,哼,在这种正式场合,就故意不施粉黛,虽然她长得是漂亮,但不就是故意要摆出这种与我们这些人不一样的姿态嘛。” “就是就是,郗姐姐你哪点比那王妙音差了?我看她呀,只是想自绝于我们世家高门之外呢。” “咦,那刘婷云怎么还跟她搅在一起啊。不是说她给桓伊家退婚了吗?” “哈哈,那桓家也不过是兵门将种而已,桓家的儿子,比那庄稼汉刘裕,也强不到哪里去,所以说哪,这叫物以类聚,只有她们,才能凑一块儿呢!” 刘婷云听得杏眼圆睁,这些女人放肆的笑声,就在她的耳边回荡着,每一下,都刺激着她的内心,她忍不住了,一拍小案,就要起来跟这些女人吵一架,一边的王妙音却是微微一笑,拉住了她的手:“姐姐,何必跟此辈一般见识呢?” 刘婷云悻悻地坐回了位置,本来她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但毕竟经历了跟桓家的结亲未成之事,几乎成了建康城中的笑柄,气得她天天都足不出户,若不是今天北府军大胜,所有世家官员的子女都要列席,加上王妙音亲自上门邀请,这才勉为其难地出席了今天的阅兵大会,也正是考虑到她现在的心情,王妙音特地把这位置跟别人隔开,倒也不是为了自己独树一帜。 刘婷云叹了口气,眼中神色变得黯然:“妹妹,只怕姐姐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我这可是望门寡啊,没人会要我了。” 王妙音摇了摇头,淡然道:“我等身处这乱世,身为世家女子,既然家族给了我们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婚嫁之事,并不由我们作主。就是我谢家,不也是强令家族女子与夫君离婚吗?” “姐姐,你这并不是望门寡,没有嫁过去,是一件好事,若是桓公子真的还在,以后何以相处,反而是件麻烦的事情。我相信,以你们刘家的地位,以令尊现在尚书左仆射的高官要职,加上你这么漂亮,这么有才情,一定会有更好的世家公子,来娶你的。” 刘婷云的脸微微一红,闪过一丝娇羞之色:“我,我真的能再找到如意郎君吗?” 王妙音笑着握住了刘婷云的手:“姐姐的事,就是小妹的事,我答应你,不帮你找到你心 仪的如意郎君,我不会嫁给别人的。” 刘婷云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对面太庙之上,正在和王旬谈笑风生的桓玄,喃喃地说道:“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要我,我毕竟,毕竟已经是嫁过人的了。” 王妙音看着远处的桓玄,淡然道:“姐姐,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若是别人,也许会顾虑这点,但他么,是绝对不会计较这些的。” 刘婷云的心中一动,急道:“为什么这样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王妙音笑道:“你对桓玄的情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姐姐,你可要知道,这桓玄的父亲桓温,当年就是娶了离异改嫁的南康长公主,这才成了驸马,以后一路飞黄腾达,今天的桓玄,只怕也想走乃父当年的老路,令尊掌朝廷的选官之职,正是他所需要的,就冲着这点,他也一定会娶你。” 刘婷云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色:“他不是荆州桓家的吗?怎么要到朝中做官?” 王妙音勾了勾嘴角:“桓家内部也有矛盾,也有争斗,桓温死时,桓玄年幼,尽管他是桓温亲自指定的世子,但是荆州大权,却落到了他的叔叔桓冲之手,当时桓冲对所有桓氏亲族公告,说等桓玄成年之后,一定会把荆州大权还给他,可是桓玄真的成年后,桓冲却是先让他当了宜兴郡守,又让他在淝水之战前带兵入建康宿卫,现在桓家全面出击北伐,本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却又让桓玄来京城参加阅兵,婷云姐姐,你是聪明人,还看不出来吗?” 刘婷云以手掩口:“啊,照你这么说,桓冲是想排挤桓玄这个亲侄子,不让他掌权?” 王妙音微微一笑:“桓冲可是有两个文武双全,勇冠三军的儿子呢,又都年长,显然比桓玄更合适,至少,桓玄现在来京城,再想回荆州,只怕也不是好的选择,不如在这里做个官,一边结交建康城中的世家,一边静观荆州的变化,所以说,姐姐对他来说,就很重要啦。” ===第五百九十四章 姐妹各有如意郎=== 刘婷云咬了咬牙,秀眉一弯,不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这样完全为了功利,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真的能幸福吗?” 说到这里,她看着王妙音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跟那个刘裕,也是这样裸的利益关系,没有真情吗?好像不是吧。要是你也是这样只认利益,不讲真情的话,那日他演习失败,几乎要给逐出北府军的时候,你为什么反而会公开跟他的关系,给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呢?” 王妙音幽幽地叹了口气,秀目流转,看向了城门口的方向,说道:“我是真的喜欢刘裕,喜欢他的那种英雄男儿的气质,喜欢他那种不为权势,只为家国天下的情怀,婷云,你知道吗?我们自幼出身世家,见过了太多世家公子,虽然不乏情趣高洁,才高八斗之人,但终归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权势,反而少了那一种赤子般的纯粹,这点,我只在刘裕身上见过。” 刘婷云勾了勾嘴角:“可是你想过没有,一个人在他的职位,身份低微时,可以这样飘然出世,不问权贵,但当他的地位越来越高,当他的每个决定越来越重要,会影响越来越多人的时候,他的初心还能保持吗?刘裕现在已经在军中有出头的迹象,以后要扶他的人多,想踩他,打击他的人更多,由不得他再这样不问俗世之事了,以后的刘裕,可能会变成象桓玄这样的人,你还能接受吗?” 王妙音看了一眼桓玄那里,摇了摇头:“他们永远不会是一路人的,桓玄从小就在桓家那种环境中长大,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抢,就算脸上再怎么谦让,但那颗野心,是藏不住的。你看,即使象现在这样,在世家之间,看似给人排挤,躲避,但他仍然会尽其所能地去结交对他有用的人。今天看起来他跟王旬扯上了关系,以后只怕要在琅王氏和谢家之间,再起一阵波澜了。” 刘婷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这才是我刘婷云喜欢的男人,聪明,强势,又有一颗勃勃的野心。跟那些只会吟诗作赋的绣花枕头,不可同日而语。妙音妹子,若是真的能如你所言,以后让我跟桓玄有一段姻缘,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劝他,不要跟你家的刘裕为敌,毕竟,咱们是好姐妹,以后我也不希望我们因为各自夫君的立场,而成为敌人。” 王妙音笑着拉住了刘婷云的手:“这点你放心,其实他们也许不会成为敌人,虽然两人现在的立场相反,但桓玄是聪明人,知道进退,如果知道对手是刘裕,尤其是得到了谢家,王家这些高门世家支持的刘裕,只怕他会退而求其次,转而去保荆州的家业,而不是追求非分之物。至于刘裕嘛,他的心里只有北伐,若是荆州的桓氏能帮他,他是不会对桓玄有什么不利的,我想,以后我们如果真的能如愿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话,是可以让他们成为朋友。” 刘婷云笑着点了点头:“很好,我也希望我们这样能一直成好姐妹,一辈子都是。好了,这阅兵要什么时候才开始呢?只怕,你也迫不及待想见你的心上人了吧。” 王妙音的粉脸微微一红,螓首低垂,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之态:“姐姐,你,你好坏,这样说人家。” 刘婷云笑道:“不过刘裕也是真的不容易了,听说这回他勇冠三军,可是拼了命呢,洛涧一战,在危难之时指挥整个前军,杀出重围,阵斩敌帅,几乎全歼了十倍于已的敌军,后面的淝水之战中,也是一马当先,冲锋陷阵,秦军的铁骑,战车,高力步兵,都无法阻挡他呢,天哪,以前只在史书上见过那种万人敌的勇将,想不到这刘裕,也真有这本事。” 王妙音微微一笑,抬起了头:“那是因为姐姐一向看不起刘裕,对他先有了成见,才会一直以为刘裕不能成事,其实,刘裕的本事,你心里也清楚,连桓玄都如此看重他,若无过人才能 ,怎么可能呢?但你还是拘泥于门第高下,所以才这样讨厌刘裕。” 刘婷云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吧,反正我第一眼见他,看他那样衣衫不整地睡倒在草丛中的样子,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而且毕竟你我都是高门世家之女,跟这么一个乡巴佬在一起,以前我真是连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唉,也就是现在这个乱世,军事第一,才会给刘裕这些人崛起的机会。” 王妙音摇了摇头:“姐姐,我不这样看,自古以来,英雄莫问出身,多少真龙是隐于草莽之间。远的不说,就说汉高祖刘邦,光武帝刘秀,还有北方赵国的开国皇帝石勒,哪个不是出身卑微,却最后成了事呢?门第家世这些,在太平年间才有用,但乱世之中,看的还是人的能力,气度,一个人是不是英雄,绝对不会是因为他的出身就决定。” 刘婷云笑着点了点头:“以前我不信这些,但看到了妹妹和刘裕的事情之后,也不得不信了,好了好了,你喜欢你的刘裕,我去追求我的桓玄,大家皆大欢喜,不是最好吗?” 王妙音的嘴边勾起了一个迷人的酒窝,语笑嫣然:“这样自然是最好。你放心,这回桓玄进京,就是想结交世家的,相公大人也注意到这点了,在这个时候,想要北伐,就要跟荆州的桓氏搞好关系,我想,相公大人会想办法向桓玄示好的,而令尊能帮他解决一个大问题,这真是个天作之合啊。” 刘婷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突然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低声道:“可是桓玄现在好像跟王旬走的很近啊,那王家不是你们谢家的仇敌吗?会不会你们两家因为这个坏了关系?这样我在中间就很难了啊。” ===第五百九十五章 兄弟终将反目仇=== 王妙音雅然一笑,摇了摇头:“放心,桓玄是个聪明人,要离间谢家和其他世家间的关系,是他叔父给他的任务,但他自己都是给桓冲赶出来的,又怎么可能真心为他做事?以后他回不去荆州,要长期在建康或者是外地州郡先当官,培养自己的势力,等待时机,又怎么会在这时候去得罪谢家呢?王旬和谢家为敌的事,世人皆知,公然地表现出跟王旬接近,只不过是作个姿态,对桓冲交差而已,姐姐,难道这点你看不出来吗?” 刘婷云的眼睛睁得大大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桓玄那里,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是啊,这个道理,我怎么想不到呢?” 王妙音的眼中冷芒一闪,看着桓玄,轻轻地说道:“婷云,其实政治斗争就是这样,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建康城是是非之地,如果接下来有人要阻止谢家出兵北伐,那一定得当面和谢家对抗,无论胜败,都会成为谢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无论是桓玄,还是他真正所倚重的人,这时候绝不会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而是会想办法隐瞒他们间的关系,甚至,特意地离开这里。” 刘婷云睁大了眼睛:“你是说,王旬不是桓玄的朋友?” 王妙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果是朋友,绝不会在这时候推到前面,对抗谢家,桓玄的朋友,我虽然不知道,但是,也许能猜到一二了。” 刘婷云追问道:“这个朋友,是谁?” 王妙音微微一笑,秀目流转,看向了人群之中,那个独眼文士:“我想,号称江南才子的殷仲堪,只怕才是桓玄的真朋友吧。” 刘婷云讶道:“怎么会是他?他叔父殷浩,不是跟桓温死对头吗,最后给活活气死了。这可相当于不解之仇啊,他和桓玄,怎么可能是朋友?” 王妙音叹了口气:“殷浩和桓温自幼就是同学,好友,后来反目,只不过是为了争天下大权而已,而殷仲堪之所以恨桓家,在外面一提起桓家就是咬牙切齿,不过是因为他殷家竞争失败而已,但既然可以是朋友变成对手,也可以从对手变成朋友。谢家独掌大权于朝堂,桓冲排挤桓玄于荆州,这两个看似仇家的人,联手成为朋友,又有什么问题呢?” 刘婷云喃喃地说道:“听说,当时淝水之战前,殷仲堪在建康城中四处散播对谢家不利的话,在各中小世家之间串联,阻止他们向前线提供军粮和民夫,可没想到,谢玄去邀请他去当了参军,我们还以为是你们谢家胸怀宽广,以德报怨呢,难道,你们已经查到他们两家的关系了?” 王妙音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不知道桓玄和殷仲堪有什么关系,当时我们全力用于对外敌,哪有功夫用来监控建康城中的世家高门呢?” 刘婷云勾了勾嘴角:“那你们哪知道这是桓玄所指使的?当时大敌当前,我想就算桓家跟你们有矛盾,也不至于在国家大事后拖后腿吧。” 王妙音微微一笑:“姐姐,是不是我说到桓玄的不是,你就不高兴了呀。” 刘婷云的脸色一沉:“妙音妹妹,我们熟归熟,但好姐妹也不能随便说别人心上人的不是啊,桓玄有野心我承认,桓家有野心我也承认,但国家若是完了,那所有家族一起完蛋,这个道理,连我这女子都懂,桓玄又岂会不知?再说了,殷仲堪又凭什么帮桓家出力阻止谢家呢?” 王妙音正色道:“因为秦军南下时,桓家希望北府军能提前跟秦军决战,而不是一拖太久,北府军虽然数量不多,但战斗力凶悍,秦军未必敢主动攻击,若是拖的时间久了,也许秦军会转向相对好打的荆州,去打他桓家。所以,为保桓家的实力,就得让北府军主动出击,提前与秦军决战,这是桓家的算计,并不能说有什么问题,若是北府军真的战败,至少还可以退过大江,大晋没这么容易亡 的。” 刘婷云的面色稍缓,但仍然不信地说道:“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并非事实。再说,就算桓家如此,为何殷仲堪出面来做这事呢?你有他和桓玄勾结的证据吗?” 王妙音淡然道:“不需要什么证据,因为桓家远离建康城的高门世家多年,就算有联系,也是跟谢家有姻亲关系,跟别的家族几乎没了往来,要想在这个时候找个肯帮忙的,殷家是最让人意外,但也是唯一一个情理中的选择了。因为,殷仲堪那文人散脱的外表之下,跟他的父亲,叔父一样,是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刘婷云微微一愣,却听到王妙音继续说道:“殷仲堪为人至孝,但真的有做官机会的时候,仍然会夺情起复,一个真正的孝子,是不会这样的,可是他却能做出为父治病,煎药给弄瞎一只眼的事来,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却要求这样一个名,那只能说明,他想要的更多,远远超过他原来担任的一郡太守之职。” 刘婷云的身子有些发起抖来:“天哪,这世上,这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人?!不行,我得告诉桓玄,让他,让他离这样的人远点。” 王妙音微微一笑:“好姐姐,别多想了,不可能的事,他们现在的关系好着呢,桓玄宁可不要自己的叔父和堂兄弟们,也不会离了这个好朋友。我劝你认清楚形势,以后真的跟桓玄在一起时,也千万不要离间他们的关系,对于殷仲堪这个有野心的人,桓玄会利用,但早晚必将反目。” 刘婷云奇道:“不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吗?怎么会反目?” 王妙音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重走他们上一辈的老路罢了,需要抱团奋斗的时候是兄弟,到了最后利益相争时,就会是死敌了。” 说到这里,王妙音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地自语道:“裕哥哥,你和刘毅,以后也会这样吗?” ===第五百九十六章 寄奴高歌唱大风=== 建康城,南城,朱雀门。 巍峨的城墙上,大门已经洞开,三丈高的城楼之上,旌旗飘飘,守卫建康城的宿卫军士们,个个一身锃亮的锁甲,值守在一个个的城垛之间。而城外的大片空地上,则是人山人海,方圆十里之内,三万经过精心挑选的北府军士,列成了一个个的方阵,三千部曲骑兵,骑着高头大马,甲骑俱装,手持骑槊,四路纵队列开,刘牢之,孙无终等人,带着各自的部曲亲卫,持槊而立,日头已近午时,而这三万人马,却是峙渊岳停一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其高度的组织与纪律,可见一斑。 刘裕披着一身精钢札甲,站在步兵方阵的前面,本来今天阅兵之前,谢玄还特意问他要不要骑马受阅,而刘裕却说,一定要和在战场上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步兵兄弟们在一起,所以,今天的各军军主中,也只有刘裕一人仍然举旗步行,也算是一个另类了。 刘裕的手中,擎着一面老虎部队的军旗,军旗之上,血迹斑斑,几处都有烟火之色,这面大旗,从洛涧之战开始,到淝水之战结束,永远都是冲在全军最前面的,象征着老虎部队一路而来的赫赫战功,纪录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可以说,北府军的铁血与荣誉,看到这面军旗,一眼便知! 檀凭之就站在刘裕的身后,他和身后的二百余名军士,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秦军军旗,而他的手上,,则举着苻坚在寿春城头上飘扬的那面皇旗,一阵风儿吹过,这面皇旗高高扬起,一个大大的“秦”字,清晰可见。 檀凭之勾了勾嘴角,小声地嘟囔道:“搞什么名堂啊,这次大阅兵不阅咱们自己的军容军威,却要举着这些秦军的旗子,难不成是要咱们假扮秦军吗?” 刘裕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既然这样安排了,自有用处,瓶子,到时候依令行事即可。” 檀凭之低声道:“寄奴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了?能不能先告诉我?” 刘裕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啊,反正过会儿就知道了。瓶子,咱们兄弟是第一路进入建康城的,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建康城吗?这回可遂了愿啦。” 檀凭之讶道:“怎么,我们怎么会是第一批入建康城的呢?难道不应该是将军他们的骑兵先入城吗?” 刘裕摇了摇头:“不,这回玄帅特意地安排,咱们是第一批入城的,你且稍安勿躁,我们马上就要进去了。” 檀凭之没有说话,一边的魏咏之翻了翻兔唇,说道:“寄奴哥,什么这次我们要等这么久啊,都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这可比打仗还累,就是咱们平时训练,也不会这样全副武装地站在这里这么久吧。” 刘裕淡然道:“因为太庙献俘,得到午时的时候行大礼才行,现在也快了,兄弟们,记住了,这次阅兵,一定要摆出咱们北府军的威风来,让全天下的百姓和官员们看看,我们北府军,是什么样的!” 身后所有的军士们,全都面露兴奋之色,这些人,也是跟着刘裕那天晚上第一批冲过淝水的精英勇士,各队队正以上的猛将兄们,除了刘毅和何无忌等人做了刘牢之的骑卫外,其他人都在这里,听到刘裕这话,大家都低声道:“诺!” 刘裕的话音刚落,城头响起了一阵昂扬的鼓角之声,城中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之声,透过高大的城墙与洞开的城门,轰然而致,就连作为护城河的那秦淮河水,也起了阵阵涟漪,刘裕深深地吸了口气,迈步向前,大声道:“老虎部队,前进!” 刘裕稳步而前,双手高高地举着那面军旗,以最正规的行军速度,坚定而有力地前行,风儿吹着他那烈火一样鲜艳的大红盔缨,而朱雀门前,那二十四道宽阔的浮桥,如同道道金梁,通向着大晋的都城,刘裕压抑着 心中的激动,心里一阵阵地告诫自己,稳住,稳住,按平时的训练来 ,每一步的步幅,丝毫不差,第一下迈步的频率,分秒相合,与后面这二百余人的方阵一起,跨过桥梁,进入城门,一步步,一下下地,迈向那宽阔平整的通衢大道。 刘裕走的不快,也不慢,按最标准的步幅前进,周围的建筑和百姓,在他的身边匀速地倒去,而他们的惊叹之声,则纷纷传入刘裕的耳中:“哇,这就是北府军吗?看,看这些壮士,他们的胳膊,比我的腿都要粗啊。” “就是就是,比起平时城头巡守的宿卫军,他们可要强壮威武得多啊,你看,那些城头的宿卫军士,与他们这些北府军人相比,就象是小孩子一样。” “对对对,他们的盔甲,闪闪发光,你看,都是那种一片片的甲叶子,比我们家刚买回来的铁锅都要亮上许多呢?” “你懂什么,这叫精钢,百炼钢,我听说,这种盔甲可以刀枪不入,秦军的箭矢,也射不透这些勇士的铠甲呢。” “啧啧啧,这身甲得有四五十斤重吧,听他们现在这样走起来都地动山摇的,哎,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地在晃?” “咦,那个领头的大汉,他打的旗子怎么这么旧,这么破啊?” “你可别瞎说,这是北府军的军旗,好象是叫什么老虎部队的,你们看,那上面绣了个老虎呢。准没错,听说,阵斩梁成,击毙苻融的,就是他们呢。” “哈哈,果然是老虎部队呢,这么说来,这个领头的大汉,一定就是那个什么一箭毙苻融的那个谁?哦,叫刘毅的是吧。” “对,一定就是刘毅了,果然是壮士啊。” 不少百姓一边交头结耳,一边开始大叫起来:“刘毅一箭毙苻融,秦军百万如山崩!”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突然高高地举起了左拳,大声道:“老虎部队,扔旗,踩过去!风,风,风!” 檀凭之等人先是一愣,转而全明白了过来,所有人都把这些秦军战旗,扔到了地上,而沉重有力的军靴,顿时就重重地踏上了这些军旗,而那个大大的“秦”字,在这些重装壮士的脚下,零落成泥碾作尘。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五百九十七章 脚踩秦旗汉儿威=== 檀凭之等人先是一愣,转而全明白了过来,所有人都一边齐声高呼:“风,风,风!”一边把这些秦军战旗,猛地向前飞掷,扔到了地上,大家沉重有力的军靴,顿时就重重地踏上了这些军旗,而那个大大的“秦”字,在这些重装壮士的脚下,零落成泥碾作尘。 刘裕一边踏步而前,一边朗声道:“各位建康城的父老乡亲,各位大晋的子民,我是大晋北府军老虎部队第二军军主,刘裕刘寄奴,这些军旗,每一面,都是我们的兄弟,亲手从秦军的手中缴获的!” 就连背身拦着沿途百姓的军士们,也都一个个激动不已,转过了头,看着刘裕,而被军士们所组成的人墙与横过来的槊杆挡在身后的百姓们,更是群情激昂,高声道:“说得好,说得好!北府军,威武!刘裕,威武!” “刘裕,威武!” 刘裕的脸上神色平静,一边高高地举起了大旗,一边大声道:“父老乡亲们,秦主苻坚,曾在战场上口出狂言,他说,一定要让秦军的战旗,遍布建康城,遍布大晋!这位苻天王,不是一向言出如山吗?他这样说了,我们岂有不从之理?!大家看,现在秦军的旗帜,不是进入咱建康城了嘛!” 所有围观的百姓哄然大笑,有些尖酸刻薄之人,更是爬在树上,大声道:“是啊,是进了咱建康城啦,只可惜,给踩在脚下,当破布啦!” 刘裕微微一笑,转头指着身后的檀凭之,魏咏之,向靖等人,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你看到的这些勇士,就是我们北府军的老虎部队,我们这些人,在洛涧,第一批冲过河,在淝水,也是第一批踏过浮桥,杀入敌阵!杀敌上千,斩将夺旗,说的就是我们这些北府老虎!” 檀凭之等人放声大吼道:“灭胡,灭胡,灭胡!” 刘裕一边向前走,一边继续朗声道:“父老乡亲们,你们看着我手上的这面大旗,这面旗,在战斗中,永远冲在最前面,我们战士的鲜血染红了旗杆,而敌军的尸体,在这面大旗下遍布战场!我们第一批冲过了淝水,第一批冲进了寿春,秦军的铁骑,战车,羽林军,都无法阻止我们的攻势,就连苻坚,也差点死在我们手上,而这面大旗,就是最好的见证!” 这回轮到百姓与值守的军士们齐声大呼:“威武,威武,威武!” 高台之上,王妙音一动不动地看着一边高声演讲,一边步步前行的刘裕,所过之处,一片欢声雷动,而在他们这支铁甲方阵之后,长龙也似地步骑已经入城,一,一阵阵地踏过那些秦军旗帜落下的地方,人踏马踩,已经把这些锦旗,踏成了一片碎布条,再也无复原来的形状。 而夹在入城的北府军的步兵阵列之间,则是一列蓬头垢面,身着单衣,披头散发的秦军俘虏,这次淝水大战,秦军被俘高达十万人以上,今天这场阅兵典礼,最的部分就是献俘于太庙,限于人数,这几天北府军连夜甄别,挑出了三千多俘虏中的头人,将官以上的人,今天让他们徒发跣足,步行穿过了建康城大街,一直要到太庙之前,才会由皇帝宣布将之赦免,发往各地为奴,如此,才算大典完成。 这些秦军的将士,一个个垂头丧气,在看到自己的军旗被敌军上万的人马这样践踏之时,脸上尽是愤怒与悲哀之色,很多人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想到那场屈辱的失败,再想到以后即将开始的暗无天日的奴隶人生,连想死的心也有了。 刘婷云却是兴高采烈,看着北府军和俘虏的方阵越来越近,笑道:“妙音妹妹,你家刘裕可真的脑子挺好使的啊,这也想得到。我看了都很解气,很激动呢。想那秦虏南下,大晋上下从君到民,人人惶恐不可终日,我那些天天天都睡不好觉,吃不下饭,睡觉时枕头边都要放把绞子,就是怕前方战败,胡虏进城 ,我为保全清白,只有一死。今天总算好了,看到这些可怕 的胡虏,成了我们的奴仆,别说有多高兴了呢。” 王妙音勾了勾嘴角:“其实,他们这些人也很可惜,姐姐,你想,他们在北方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有自己的妻儿和父母,有自己的朋友,现在他们成了俘虏,北方的亲人对他们生死不知,这是怎么样的人间惨剧啊。” 刘婷云笑道:“那是他们自作自受,又不是我们去北方把他们掳掠了来,他们可是进犯我大晋,是侵略的一方,是不义之战,打输了成了俘虏,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要是让他们打赢了,难道会象你这样来心生怜悯,可怜那些俘虏吗?” 王妙音微微一笑:“也许会,也许不会,胡人确实习惯掠夺人口,然后到北方贩卖为奴,今天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但也不错,不过,我总是觉得,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若是能对其加以教诲,让他们知道仁义恩德,然后放他们回北方,也许对我们大晋的声威,对我们华夏的仁义道德,更有好处呢。” 刘婷云不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夷狄人面兽心,只识威权,不知怀德,就象慕容家,苻家,以前都是我大晋的藩属,我们并不曾亏待于他们,可是一旦大晋内乱,这些人不思图报,反而趁机作乱,难道我们以前没教他们仁义道德吗?今天这样的结局,就是他们罪有应得,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可怜!” 王妙音笑着捉住了刘婷云的手:“好姐姐,你别这么激动啊,其实,我想说的是,让他们回去,宣扬我们晋军的军威,宣扬大晋的恩德,有助于瓦解他们的斗志,这样不仅可以让他们家人团聚,而且可以让他们知道,投降大晋,没有坏处,只有好处,这样我们北伐的时候,就会事半功倍了。” 刘婷云讶道:“什么?北伐?还要继续打吗?” 王妙音雅然一笑,满面春风,看着走在前方,雄壮挺拔的刘裕,眼中闪过一丝爱意:“若非为了北伐,裕哥哥又怎会在此呢?”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五百九十八章 人海之中遇见你=== 刘婷云勾了勾嘴角,嗔道:“好肉麻,一口一个裕哥哥,我的好妹妹啊,我这身鸡皮疙瘩都要给你说出来了。” 王妙音的粉脸微微一红,低声道:“那,那以后我不这样说了,好像确实有些不好。” 刘婷云笑着拉住了王妙音的手:“好了好了,你爱怎么叫他都行。不过,刚才你说的事情,我还没听明白,刘裕今天参加这个阅兵献俘,跟北伐有什么关系呢?” 王妙音微微一笑:“其实作为一个大晋子民,知道两京现在都沦陷在胡人手中,占了北方的胡人,随时都可能南下侵略我们,就象这次秦军一样,你说,无论是要收回祖先的埋骨之地,还是想永保太平,就算让你选,要不要打回北方呢?” 刘婷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是当然的事,只是我们晋军以步兵为主,骑兵稀少,一到北方平原就打不过胡虏的骑兵,桓温如此英雄,也在北方两次败于胡骑之手,所以,就算一时得手,也不可能长久占有,这才是我们大晋上下,不愿意支持北伐的根本原因啊,倒也并不是因为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王妙音点了点头:“姐姐说的好,如果你都这样想,那起码很多世家也会这样想,他们不支持北伐,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因为他们没信心,不认为我们大晋军队可以打败胡虏,在北方站稳脚跟。” 刘婷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所以,妹妹的意思是,安排这样的阅兵,让建康城中的士人和百姓,都亲眼看看我们北府军的勇武,看到秦军的俘虏,让他们认为,北伐是很有可能成功的,就会转而支持?” 王妙音微微一笑,看着所过之处,一片山呼海啸的刘裕,轻启朱唇:“正是如此,你看,就连她们…………”说到这里,王妙音的眼神轻轻地一扫在高台另一边的那些高门士女们,只见这些没有见过军队的大小姐们,一个个已经目瞪口呆,看着那威武雄壮的铁甲方阵,一步步,坚定不移地向着这边压来,而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响彻云霄的口号,还有那战靴踏地时,让整个大地都为之晃动的气势,已经让这些没有见识过行伍军阵的高门士女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婷云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想想两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进北府军营,看到他演武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副模样,妹妹,我当初给他们惊得说不出话时,你也是这样笑话我吧。” 王妙音摇了摇头:“没有,其实那次,小妹我也是第一次真的看到军中的演武,虽然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些,但真的面对那些战阵之事,还是心惊肉跳,说不出话呢。所以说兵凶战危,我们连看这些演习都害怕,裕哥哥他们上阵搏命时,头顶飞矢,对面刀砍槊刺,那是怎么样的腥风血雨,生死一线,我,我真的不敢想象。” 刘婷云点了点头,看着刘裕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敬意:“以前我一直觉得刘裕就是个有点力气的地痞混混,一无是处,但现在才知道,我们今天能在这里安享富贵,还真得靠着这些臭哄哄的汉子们保护着,所以,我也很理解妹妹你,刘裕确实是盖世的英雄,希望你们在一起,能百年好合。” 王妙音微微一笑,随着刘裕越来越近,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她的一双美目,一动不动地盯着刘裕,手中的小扇,轻轻地掩着口,连自己的心跳声,也清晰可闻,毕竟,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跟她分别大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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