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重生之极品废材 > 第64章

第64章

慕容鲜卑才是自己人,慕容垂征战河北时,到处屠城坑俘,血债累累,上次刘裕攻打他时,几乎各地响应,而鲜卑人全部集中在邺城,就是怕给其他各族报复,所以说,只有慕容氏的这些鲜卑人,才是后燕的力量之源,而这些精壮的男子,富有经验的老兵,则是他们最大的财富,也是不可再生的资源,以慕容鲜卑不过十余万的户数,其丁男最多也就二三十万,五万多在这里,只要全部坑杀之,则后燕的元气再也无法恢复,昔日秦国在长平,坑杀四十余万赵卒,从此赵国一蹶不振,终为秦国所灭,愿陛下采用此法,而臣,愿为陛下之白起,担此千古骂名!”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冷血绝情坑战俘=== 崔宏厉声道:“万万不可,杀降不祥,此乃古之至理,白起当年屠杀四十多万赵国战俘,以为可以一举摧毁赵国的战争潜力,可结果呢,赵国仍然强大,仍然可以打败秦国,如此暴行,只会让敌国之人同仇敌忾,人人血战到底,因为他们知道,投降亦是一死。若不是最后秦国使了反间计,让赵王杀了良将李牧,只怕秦国未必能灭赵。白起自己最后也给秦君赐死,死前说自己如此下场,就是因为杀降四十余万,有伤天和,招致报应!王大人,你不能为了一已之私,就陷大王于不义啊!” 王建冷笑道:“我说过,我愿意当大王的白起,真要有什么报复,冲着我来就行了,赵国毕竟当年有几百万人口,可征丁男上百万,即使是死了四十万,还有足够的丁男,可是燕国没有这个家底,我刚才说过,只有鲜卑丁男忠于慕容氏,而汉人,羯人,匈奴人,羌人等异族,几乎就是慕容氏的敌人,只要我们消灭了这五万燕军战俘,他们的血也就流干了,根本不足为虑。” 安同沉声道:“王大人,即使在草原之上,也没有如此残暴的行陉,即使是我们攻灭铁弗匈奴,也只是诛杀刘氏一族,并没有把所有的匈奴军士全给坑杀,靠着残忍杀戮,非但无法震慑人心,更会有严重的后果,到时候不仅是鲜卑人,只怕是汉人都会人心惶惶,婴城死守,战斗到底了,这个后果,你想过没有?” 王建哈哈一笑:“汉人可没这么强硬,也许鲜卑人会死战,但是汉人嘛,有机会活命总会投降的。陛下,我们草原之上,受中原的欺压已有几百年了,若不通过一场痛快淋漓的全灭,只怕他们很快就会恢复元气。这五万战俘,既然不能送往后方,更不能放回敌国,不然他们很快会重新武装,下次就会成为我们的强敌,这次我们靠了上天的帮助和敌人的内讧,加上了很大的运气才取胜,下次,若是慕容垂亲自指挥这五万人,诸位,谁有把握说还可以再胜?安大人,你可以吗?崔先生,你行吗?” 安同和崔宏没有回应,默然无语,确实,这一战胜的实在是侥幸,若不是燕国诸王内讧,加上贺兰敏反间成功,让慕容麟放弃后卫之责,只怕胜负属谁都难说,再来一次,实难言必胜,所以二人也只是从杀降不祥和仁义的角度来反驳,可是从军事上来说,杀掉这五万多人,确实是最好的摧毁燕国战略能力的手段。 拓跋看了一眼崔宏:“崔先生,是不是王大人的话,有道理呢?” 崔宏叹了口气:“中原自古杀降不祥,白起,项羽,石虎等人都因为大量屠杀战俘,最后结局悲惨,而且暴力可以一时吓住百姓,可是时间久了,随着你的力量衰弱,无法再震慑别人时,那别人会加倍地偿还。” 王建冷笑道:“崔先生,按你这说法,我们连铁弗匈奴也不应该灭族了,草原之上,弱肉强食,对于战败的弱者,往往就是这样举族屠灭,也没见有什么报应不报应的,相反,留着敌人不杀,最后就会给反咬,难道苻坚不仁义吗?慕容垂和姚苌对恩人苻坚反咬,屠城杀俘的事情也没少做,可有什么报应?真要说报应,那我们今天杀了这五万燕军战俘,也是为给慕容垂杀害的几十万北方无辜百姓报仇,是上天借我们之手,来惩罚这些不仁义之人,没什么不对的。即使以后要有什么上天的责罚,降在我王建身上便是,就象上天对白起的什么惩罚,不也是只降在他的身上,没降在秦国的身上吗?” 拓跋点了点头,看向了安同:“安大人,杀刘卫辰全族时,你也反对,说会让河套人心失去,可是现在看来,因为我们除掉了为祸草原几百年的铁弗匈奴,反而得了人心,现在河套各部,都对我们感恩戴德,也许,我们杀了这些慕容燕军战俘,会让河北百姓出了一口恶气,更加倒向我们呢。” 安同咬了咬牙:“看来陛下已经决定了 ,那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请陛下记住,今天的事情,我和崔先生是极力反对的,王建大人一再坚持,那一切后果,以后还请他来承担。” 王建冷笑道:“没错,就由我来承担了,而且不仅是我来承担,也请陛下让我来执行,我的手下,早已经挖好了上百个大坑,就是用来招待这些燕军战俘的,现在,万事俱备,就等陛下你的一声令下了。” 拓跋的嘴角勾了勾,看着远处的草原上,那坐在一起,瑟瑟发抖,抱成一团的燕军战俘们,眼中突然露出了一丝不忍之色。 贺兰敏轻轻地走到了拓跋的身边,朱唇轻启,在拓跋的耳边低语道:“别忘了,你是怎么离开慕容垂的,也许,这五万战俘中,也会出一个未来的草原之主,也未可知啊。” 拓跋的脸色一变,咬了咬牙:“传令,将所有燕军战俘,全部就地坑杀,所有斩获,以军功论处,立即执行!” 王建兴奋地哈哈一笑,转身策马就向着战俘群那里奔去,他已经顾不得再让传令兵们用旗号和鼓角传令了,一边跑,一边抽出马刀,在空中挥舞,厉声吼道:“报仇的时候到啦,把燕狗全部坑杀,一个不留!” 燕军的战俘中发出了阵阵的叫骂之声,有些人跳了起来,吼道:“兄弟们,跟魏狗拼了!” 可是这些叫骂之声,很快就随着弓破弦,刀槊入体的声音而消失了,继而传来的,则是阵阵惨叫与哀号之声,在死亡的面前,人类是如此地脆弱,早就准备好的魏军战士们,个个化身屠夫,把一群群的燕军俘虏,驱赶进了那些大坑之中,而后,开始向这些坑里,推起那些坑边的泥土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燕主复仇再亲征=== 叫骂声,哀号之声渐渐地结束,连伤者的呻吟之声,也渐渐地平息,凄凉的歌声,伴随着泥土入坑的声音,在草原之上渐渐地回荡起来,那是阿干之歌,即当年慕容鬼与慕容吐谷浑分别之时,为表对兄长的思念和对自己排挤亲人的悔恨,而作的一首歌,以后渐渐成为在亲友的葬礼之上,所吟唱的丧歌,五万燕俘,在死亡的面前,齐声地开始唱起这支葬歌,为自己安魂! 泣血的歌声,从五万个悲愤不已的嗓子里吼出,伴随着泥土埋人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了下去,即使是在这草原上的两万多魏军将士,也都默然不语,是啊,本出自同源的拓跋部和慕容部,不也是阿干吗?这首阿干之歌,又如何不是在控诉这兄弟部落手足上残,以至于斩尽杀绝的悲剧呢? 拓跋转过了身,骑马离开,他闭上了眼睛,喃喃道:“长生天神,愿你能宽恕他们的灵魂。” 当他的眼睛重新睁开时,天色已晚,大多数的万人坑已经被填上,新覆盖的泥土上,可以看到如同植物破芽一般,时不时地会钻出一两只手,扭曲地挣扎着,用不了两下,就渐渐地不动了,而更多的土层,则是在微微地晃动站,几十名乃至百余名不等的魏军将士,纷纷跳上这些新盖的土堆,一边唱着阿干之歌,一边跳起送别的舞蹈,很快,所有的万人坑,都不再有半点异动了。 拓跋的眼中透出了一丝杀意,他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沉声道:“草原勇士们,大漠的苍狼们,今天,你们干得很好,全歼了十万燕军,此事,一定会成为我们草原上永远流传的英雄史诗,代代传下去,你们的子孙后人,会永远以你们今天的所为骄傲,长生天神,佑我大魏!” 所有的战士们全部抽出了马刀,仰天大叫:“长生天神,佑我大魏!” 拓跋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王建,勾了勾嘴角:“王大人,今天,你立下了头功,按草原的规矩,下一战,也让你为先锋,你可愿意?” 王建兴奋地白胡子都在飘荡:“陛下,王建和部落全体战士,等候您的命令!” 拓跋沉声道:“很好,燕军主力既灭,那我们就要乘胜追击,传令拓跋仪,大军迅速向南,渡过龙门渡口,攻击后燕的并州地区,谁先攻取城邑,皆可按我草原的规矩,任意处置城中的财产,子民!王建大人,你率领北方的十万铁骑,从雁门,马邑破关,在并州,与拓跋仪会师!” 王建哈哈一笑:“遵命!” 拓跋的眼中冷芒一闪:“十天之内,我要在平城(今天的大同)城头,与诸位痛饮!” 燕国,中山。 慕容垂沉默不语,如同一座雕像,就这样石化在王座之上,整个大殿之中,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会清晰可闻,殿上的文武百官,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跪在大殿正中的那五六位曾经位高权重,曾经手握重兵,曾经不可一世的燕国诸将帅,自慕容宝以下,个个伏地不起。 慕容垂的雪白胡子抽了抽,终于,还是他最早打破了这个可怕的沉默:“慕容宝,你可知罪?!” 慕容宝咬了咬牙,连头都不敢抬:“儿臣治军不力,统帅无能,致有此惨败,可怜我十万将士,回来的不足两万,五万男儿,皆被魏贼所坑杀,此等暴行,古今罕见,儿臣不求领兵雪耻,只求让儿臣以白身从军,儿臣愿意被编入先锋死士营,只求能亲手杀几个魏狗报仇!” 慕容垂叹了口气:“大败之余,还有此等复仇之心,太子不至于无药可救,起来吧。” 慕容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站起了身,挤出两滴眼泪,垂手站在一边。 慕容垂的目光落到了慕容德的身上,沉声道:“范阳王,朕如此信任你,许你金刀,节制 全军,太子经验不足,本以为你作为老臣宿将,可以帮他一把,可没想到,唉 …………” 慕容德淡然道:“此战失利,罪臣愿意负全责,请陛下下令将罪臣斩首,以祭我军将士亡灵!” 慕容农嚷了起来:“父皇,并非德皇叔的过错,若不是慕容麟他…………” 慕容垂的眼中冷芒一闪,直刺慕容农,震得他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不敢再开口,慕容垂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跪在最后的慕容麟身上:“阿麟,你作为全军后卫,不在陂西护卫全军,却是趁夜移到了参合泊边上,致使敌军趁夜占据高陂,居高临下,灭我全军!在朕下令杀你祭旗之前,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让你解释一下你的所为!” 慕容麟咬了咬牙:“儿臣无罪,正是因为儿臣答应护卫全军,才会移营到北方的参合泊,连日来,我们全军多方打探,魏军主力兵分两路,一路是北边由拓跋亲自率领,直取汗廷,另一路则是拓跋仪所率,沿黄河南岸,与我军夹河而行,而中路这里,只有几千敌军游骑,又隔百里以上,谁也不认为这些游骑会对我军构成威胁,这点,即使是德皇叔,还有陈留王,高阳王,辽西王等,都没有提出异议!” “儿臣本来在军议中与德皇叔和诸位皇兄弟言明,儿臣领兵向北,攻取汗廷,阻止拓跋一统草原,所以,儿臣怕敌军偷袭,特意移师向北,而且,儿臣打探到,为了阻止儿臣去汗廷,拓跋还派出巫师,在通向阴山的多个水泊中下蛊投毒,儿臣怕贼人在参合泊里也作手脚,坏我大军,所以才连夜抢占参合泊,一是为了防敌军北方大军偷袭,二是占据水源,这二条哪里不符合兵法了?并非儿臣后卫失职,实在是敌军过于狡猾,防不胜防啊!” 慕容垂沉默半晌,长叹一声:“赵王说得有理,草原之上,是魏军的地盘,我军的情报远远不如敌军,中了他们的奸计,非战之罪!现在,魏军攻击并州,平城,雁门,甚至晋阳皆已沦陷,朕意已决,调龙城部队与邺城守军,合兵五万,出师并州,尔等谁愿为先锋!?”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据守并州不后退=== 北魏,平城。 拓跋独立城头,看着远处的东方,陷入了沉思,而崔宏和安同则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汉一胡两大重臣,已经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现在他无论作什么决定,都会跟这两人一起商量。 崔宏微微一笑:“陛下,可是在忧虑那慕容垂亲自率军前来之事?” 拓跋喃喃地说道:“想不到,后燕参合陂一败,损失八万大军,却这么快就能重来,我真的是低估了慕容垂的能力了。” 安同沉声道:“这次慕容垂可是倾国之兵前来复仇,连老家辽西的龙城部队都动用了,如果我们这次可以打败他们,那后燕,真的可以一举而灭啦。” 拓跋扭头看向了崔宏:“崔先生,你觉得安大人说得有道理吗,我们有没有在这里决战打败慕容垂的可能?” 崔宏淡然道:“没有半点胜的可能,陛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快撤军,回到草原,带着我们从并州抢来的财宝,掳掠来的人口,回草原去,不给慕容垂留下任何东西。” 安同摇了摇头:“当初进兵并州也是你崔先生的提议,说是占了这里可以连秦抗燕,又是进入中原的桥头堡,怎么现在一仗不打,你就要退兵了?” 崔宏叹了口气:“此一时,彼一时,原以为参合陂惨败后,慕容垂的诸子会互相推卸责任,慕容垂要花时间安抚内部,而知道惨败的各地郡守们,也多会生出异心,举兵作乱,可现在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坑杀了五万多燕军,斩首两万多,后燕损失八万多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阵亡,现在他们上下同仇敌忾,所有的矛盾和纷争都放到一边,慕容垂自己也不顾年过七旬,身染重病,亲自出征了,此为哀兵,难撄其锋。” “反观我军,从击刘卫辰开始,连战连胜,掳掠甚重,这次攻破并州各地,几乎没遇到什么象样的抵抗,就得到这么多大城,西燕的多年财富,前秦在此经营十余年的存粮,皆落入我手,还有二十余万户的子民,也成为各部所掠的奴隶,现在我军将士人人都占了大便宜,想着的是回家之后享受这些胜利的果实,已成骄兵,以骄兵对抗哀兵,加上燕军的装备精良,龙城和邺城的近卫部队战力凶悍,我军若是勉强在此与之交战,必败无疑!” 一个粗野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崔宏,你动摇军心,要我们放弃苦战得来的地盘,是何居心?” 拓跋勾了勾嘴角,看着一身重甲,走起路来肌肉撑着甲片一阵晃动,如同人熊一样高大魁梧的猛将拓跋虔,微微一笑:“阿虔,你来了啊,攻破晋阳,你是头功,我还没给你洗尘呢。” 拓跋虔摆了摆手:“我现在不想跟皇兄说这个,并州是我们亲手打下来的,从大同到晋阳,每一寸地方都是将士们浴血苦战得来,哪能说弃就弃?我们草原男儿,几百年都没有这样真正地深入中原,攻占州郡了,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大州,绝不能放弃,慕容垂虽然悉众而来,但是燕军新败,人皆丧胆,他这次出征,只不过是要显示一下自己还能打仗,安定一下人心罢了,只要我们在这里能守住,不出一个月,他的后方必乱,河北,辽西那里的各族各部,一定会据州郡反叛的,到那时候,我们再大举出兵,可以一举消灭整个后燕!” 拓跋看了一眼安同:“安大人,你也这样想吗?” 安同勾了勾嘴角:“其实慕容垂的统治并不稳固,只是靠着武力压服而已,之前跟前秦苻丕,丁零翟斌多年拉锯,并没有占什么优势,一旦小有不利,则很多州郡会重新反叛,这次参合陂之败,燕军丧失了几乎所有机动部队,现在为了安定人心,不得已把看老家的部队都拿出来了,并州并非后燕的核心地区,但慕容垂还是来了,更多是为了安定人心, 我们如果不战而退,那就中了他的计,让他可以兵不血刃地重新 收拾人心,所以,这一仗,我们必须要打,就在这里,并州,不退!” 崔宏叹了口气:“慕容垂有绝世将才,慕容永一代名将,据守并州多年,在他的攻击之下,几个月就完蛋了,我们在并州并无根基,在这里跟慕容垂硬打,并无胜的可能,再说,我军已成骄兵,将士思归,也不想打。慕容垂已经年过七旬,来日无多,他一死,其诸子必然夺位生乱,到那时候,才是我们正式灭燕的好机会,陛下春秋壮年,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拓跋叹了口气:“若是慕容垂死了,后燕大乱,那恐怕打这后燕主意的,不止我们一家了吧,别忘了,崔先生,我的好阿干还在东晋,而且成功地洗脱了自己的通敌罪名,掌握军队,也许就是很快的事,如果他掌了军,后燕内乱,他是绝不会错过的,到时候我们辛苦一场,却是为刘裕和东晋作了嫁衣,成全了他们复国的梦想,不是亏死了吗?” 崔宏咬了咬牙:“东晋势力百年来未至河北,连中原河南一带都没巩固,而且他们也很快内战要爆发,短期内无力北伐,陛下,请你察之啊。” 安同冷笑道:“河北大族可未必只有你一个崔家,上次邺城之战,他姓卢的不就招来了不少人马吗?虽然慕容垂一战歼灭掉卢家的那些部曲,但这些汉人大家族在河北的影响力,可不在少数,若是到时候他们倒向同为汉人的东晋,可就麻烦了,陛下,并州不能弃,如果你担心军心思归,可以先行带领大部分的部落回归,在并州留一上将,率精兵镇守即可!” 他说着,看向了拓跋虔,微微一笑。拓跋虔心领神会,沉声道:“我愿领三万精兵,镇守平城,绝不让慕容垂,越过此城再入我草原!” 拓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阿虔,那这并州就交给你了,我带战利品和俘虏,以及多数部落先回漠北过冬,休养,等到来年夏后,马群膘肥体壮之后,我会带着前所未有的草原大军,一举横扫中原的!”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参合陂前燕军恸=== 建康,大殿前。 刘裕轻轻地抚着怀中,那慕容兰的背,随着刘穆之的讲述,这位一向坚强冷静的丽人,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悲伤,早已经钻入刘裕的怀中,泣不成声了,刘裕叹了口气:“想不到拓跋竟然如此残忍,一举屠杀五万俘虏,此等暴行,人神共弃,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是他的阿干,他有意染指我中原,屠我汉民,就是毁诺在先,我与他,从此便是死敌!”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正色道:“慕容垂带了全部人马出征,正如崔宏所说的,乃是哀兵,而魏军连战连胜,不知见好就收,已成骄兵,两下对战,结果自不必待言。昨天的军报,拓跋虔在平城率军迎战慕容垂,由于其过于骄狂,中了慕容垂的诱敌之计,被当场斩杀于阵中,所部半数战死,半数溃散,并州之地,又重新回到了慕容垂的手中。” 刘裕点了点头,看着怀中的慕容兰,柔声道:“好了,爱亲,起码,你大哥守住了并州,挽回了败局,这并不是坏事。拓跋仁义不施,早晚必然败亡,你大哥如果吸取教训,从此保境爱民,善待各族百姓,未必不能转危为安。” 慕容兰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声音悲切,人也如梨花带雨,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刘裕的后背,几乎要把他的后背衣甲给抓裂,这还是刘裕第一次见到这位女谍者如此失控,竟然到了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地步。 刘裕沉声道:“爱亲,出什么事了,怎么,怎么会哭成这样?” 刘穆之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乐极生悲啊,慕容垂,只怕是不行了。” 刘裕睁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天前,参合陂。 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燕军步骑,绵延三十余里,一队队的游骑兵在两翼展开,不停地有背插靠旗的斥候们来回奔驰,把一道道的侦察军令汇报给中军这里,而最后的情报汇总,则是由慕容德,一条条地转给骑在马上,一身金甲,居于后燕大帅旗下的慕容垂。 “皇兄,已经打探清楚了,左右两翼,五十里内,没有一个魏人,而前方的消息也得到了证实,拓跋得知拓跋虔败亡之后,吓得解散了各部,任由各部带着从并州抢来的财宝和丁口回到各自的部落,而他自己,则带着五万多本部兵马,直接去了阴山汗廷,同时,在阴山汗廷的拓跋部,也已经重新开始向着漠北转移,看起来,他是又想故伎重演,逃到漠北,以避我军兵锋了!” 慕容垂的脸色很不好看,以往红光满面的他,这会儿却是面如蜡纸,看得出,重病加上这阵子以来的操劳,已经让他的身体受了极大的损害,作为一个七旬老人,在这里硬撑着,已是难得,他摆了摆手,沉声道:“这次,这次不能再给拓跋这个机会,若不彻底将之消灭,我军一退,他必再来,这草原,这草原蛮子,就会成我为大燕永远无法摆脱的恶梦,所以,所以不管他逃到哪里,一定要把拓跋消灭!” 慕容德点了点头:“可是,可是皇兄你的身体…………” 慕容垂摆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拓跋这次抢够了并州,对我们也是好事,他的部下带了大量的战利品和俘虏,不会,不会这么轻易就扔下的,一定要带到漠北,这是,这是我们的机会,不可放过!” 慕容德眉头一皱:“皇兄的意思是?” 慕容垂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军阵,沉声道:“带着步兵走得太慢,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拓跋留下拓跋虔在并州拖了我们二十天,现在他已经回了阴山,如果不能在五天之内赶上他,让他进了大漠,我们就无法追击了,所以,传令各部,集中所有骑兵,追击拓跋。” 慕容德的脸色一变:“皇兄,现在我们的骑兵只有三万左右,甲骑俱装不到一万,做 不到一人双马,拓跋本部还有五万以上,加上阴山的留守部队,我们这么追击,是不是太冒险了?” 慕容垂咬了咬牙:“这时候就是比意志,比决心,而不是死背兵法,是的,我们的骑兵是不多,不如敌军人多势众,但这次我们是复仇之师,连我的那些儿子们也都放下了纷争,这次并力作战,拓跋虔号称魏国第一猛士,也被我们一战而斩,死在慕容凤的手下,现在拓跋锐气已失,心中害怕,只要我们追击上去,他的部众一定会溃散,即使他本人能逃掉,也会失掉所有的部众。一个如果没了军队保护,失掉人心的拓跋,也就不足为虑了,不消我大军渡过大漠,自然会有那些漠北柔然部落,将拓跋的首级献上,这一次,不斩此子,我誓不回师!” 慕容德叹了口气:“既然皇兄已经决定,那臣弟马上去传令,让各部的骑兵集结,半天之内,来中军会师,还请皇兄示下会师地点。” 慕容垂正欲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此处,离参合陂有多远?” 慕容德微微一愣,转而明白了过来:“参合陂就在此处西北方三十里,一个时辰即可赶到,我军前锋步军,已经接近那里了。” 慕容垂咬了咬牙:“中军骑兵,现在随我出发,目标,参合陂,让所有各部的骑兵,也全部来参合陂集结!” 半个时辰之后,慕容垂骑在马上,站在参合陂前,眼中尽是泪水,耳边只余哭声,北风呜咽,混合着燕军将士们哭天抢地的声音,如同一条条的鞭子,抽着慕容垂的心,在他的面前,百余个大坑,一半以上被人新近挖开,无数的尸体,仍然保持着被坑杀时的姿态,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时不时地有些野狗在刨食这些坑中的尸体,被愤怒的燕军将士们直接扑了上去,也不用刀剑,几乎是赤手空拳地活活把这些食人恶犬给打死,也许,只有这样暴力而血腥的方式,才能挽回这些失去了亲人和朋友的燕军将士心中仇恨的万一吧。 ===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灵魂拷问慕容垂=== 燕军将士们的哭嚎之声,震天动地:“阿兄,小弟在此,你,你死的好惨啊!” “二弟,二弟,阿兄来为你上坟了,阿兄,阿兄会带你回家!” “我的儿啊,你们,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啊,让阿大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慕容垂的心中一阵阵的血气翻涌,最后变成了十万头草泥马奔过,悔恨,痛苦,百感交集,他突然仰天大叫一声,一口血箭,直向天喷出,然后,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人事不省。 当慕容垂重新恢复意识之时,却发现自己身坠无边的黑幕之中,周围无数的鬼影闪动,却是不知何人,无数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慕容垂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父亲慕容俊,他还是五十多岁时的模样,仿佛是三十年前,刚刚在蓟城登基时的打扮,一身龙袍,戴着冠冕,一副汉家天子的模样,慕容垂又惊又喜:“阿大,阿大,是你吗?” 慕容俊冷冷地看着他,半晌无语,久久,才沉声道:“阿缺(慕容垂本名慕容霸,后来因为打仗时摔掉了一颗门牙,被改名为慕容缺,取缺字的左半边为垂,但其父皇一直叫他阿缺),朕的江山,你为何要夺?” 慕容垂睁大了眼睛:“我没有,我没有夺大燕的江山,我一直是在尽全力守我慕容大燕的江山,何来夺取?!” 另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一边响起,让慕容垂的脸色一为,因为这是他的四哥,太原王,一代燕国战神慕容恪的声音:“你没有夺大燕江山,为何投奔秦国,反过来灭我大燕?阿缺啊阿缺,当年我临死前向小玮力荐你,说你有将帅之才,胜我十倍,让他一定要重用你,可是你为何要辜负我的信任,为何要夺自己侄儿的江山?!” 慕容垂愤怒地吼道:“我一心忠于大燕,从无二心,可是我的这个好侄子是如何对我的?!他听信慕容评的谗言,与可足浑太后一起诬陷我谋反,活活害死我最深爱的段氏王妃,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心为国,却遭遇这等猜忌?我的父皇,我的阿兄,你们既然要信我,就不应该这样防我,害我!” 慕容恪叹了口气:“因为这个世上,权力永远会刺激野心,不受制约的权力只有皇权,作为臣子,是不能一手控制全部的军政大权的。你阿兄我一生谨慎小心,并未给猜忌,可是你呢?年少成名,锋芒毕露,娶的夫人也是招摇过市,多次不把母后可足浑氏放在眼里,你以为后来他们说你段王妃谋反,是空穴来风?段氏部落作为被我们慕容氏所攻灭,征服的仆从,一直有自立野心,利用你的战功,大力提拔段氏部落子弟为军校,这就是动摇我慕容氏的根本,你一心宠溺王妃,却不知敬畏君上,如果你不是内心深处把阿玮当成你的侄子而不是你的主君,怎么会这样放纵自己,放纵自己的王妃呢?” 慕容垂半晌无语,久久,才喃喃道:“我今天,才知道阿兄为何这么多年文韬武略,战功赫赫,却一直谨慎小心的原因了。原来,你是故意不要出风头,压过君上啊。” 慕容恪的脸向前近了两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慕容垂:“你千不该,万不该,叛逃前秦这个最危险的敌国,为了自己的私怨,引秦军攻灭自己的祖国,我慕容氏以前虽然代代内斗,却是从没有人真正的引狼入室,做出这等亲痛仇快之事,之后你在秦国,被王猛防备,猜忌,陷害,这些都是冥冥中的天意,没有半点冤枉。” 慕容垂的眼中泪光闪闪:“我是大燕的千古罪人,这点我无话可说,所以,我拼了这条命,也要重建大燕,为自己赎罪,这些年来,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这一个目的而活,现在,我终于重建了大燕,也可以了却心中的憾事了!” 慕容恪冷笑道:“不错,你是为了这 一目的而奋斗,为此不惜害死自己儿子,把自己的爱妻送到仇人 床上,说是忍辱负重,不为过,可是你的本性仍然没有变,你嘴上说要复兴大燕,却是再次夺了自己的侄孙的皇位,以及性命,再次作出手足相残,亲痛仇快的事情,你不是为了复兴大燕,你是想自己为帝,这才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 慕容垂厉声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想自立为帝,无论是慕容玮还是慕容冲,他们活着的时候,我都尊他们为帝,自己只为吴王,我并不想夺他们的江山,更没有害他们!” 慕容恪哈哈一笑:“阿缺,你能看到我,就说明这里是阴曹地府,你我已经是死人了,还要说这些假话吗?有意思吗?你虽然没有杀他们,但是你比谁都希望他们早死,若不是你暗中勾结刁云,慕容永,高盖这些人,他们怎么会下决心杀慕容冲呢?你若是真的忠于大燕的合法君主慕容冲,又怎么会故意在关东逗留,放着苻丕不消灭呢?你就是不想跟关中的同族合流,会师,因为你知道,在关东,你名为吴王,实为燕帝,可是去了关中,就得居于人下了,所以你暗中挑唆西燕诸将弑主,自己却在这里坐观成败,即使慕容永他们不动手,你也会找机会灭掉慕容冲的,你敢不承认这点?” 慕容垂咬了咬牙,沉声道:“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有什么问题吗?慕容玮宠信奸,杀我爱妃,逼我叛国,最后害得大燕灭亡,这样的人,如何配做我大燕之主?更别说他的儿子,残忍好杀,全无才能,完全靠着手下慕容永这种人作战,就算我不杀他,迟早也会给他人所灭,我不想再居于庸才之下,再受庸人猜忌,凭什么我多年谋划,好不容易挑起乱世,推翻前秦,报得国仇,却最后让他人占了便宜?凭什么?!” 慕容恪冷冷地说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明知阿宝是个连慕容冲都不如的庸才废物,却是要他继承大统呢?对别人是一套说词,换到自己儿子身上就是另一回事,慕容缺,你太虚伪了!”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夫妻相对心却远=== 慕容垂半晌无语,久久,他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那是因为,那是因为阿宝他,他是大段妃最后的一个孩子,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大段妃,她被我所牵连,无辜受罪,最后为了保护我,自尽而死,临死前,她什么要求也没有,就是希望,希望我能好好对待她生的两个孩子,令儿和阿宝,这是她最后的要求,我必须要做到。” 慕容恪的脸渐渐地从迷雾中消失:“很好,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跟你的段王妃再说一遍吧。” 慕容垂微微一愣,却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猛地一回头,却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容颜绝世,站在自己的身后,披头散发,身着囚衣,不少地方已经开了口子,而里面的肌肤却是皮开肉绽,伤痕累累。这血肉模糊的身体,配上她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让人先是不敢相信这居然出于同一人,继而会生出暴殄天物,辣手摧花的痛惜,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的邪恶之人,对这天仙一样的美女,下如此毒手! 慕容垂的嘴唇在哆嗦着,眼中已经开始泪光闪闪,这正是他最后一眼见到大段妃时的模样,那还是三十年前,在邺城的地牢里,夫妻相对垂泪,以为诀别,他扑了上去,想要拉住大段氏的手,却是眼前的伊人如青烟一样,消失不见,而她的声音淡然从他的背后传来:“霸哥哥(慕容垂原名慕容霸,这是大段氏对他的称呼),别这样,你我已非活人,再不可能相拥。” 慕容垂转过了身,看着在自己的身后,一脸怜惜的大段妃,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我会在这种时候,在这样的场合相见?” 大段妃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我想亲自问你,我们的孩子怎么了,令儿和阿宝怎么了,你实现了当年对我的承诺吗?” 慕容垂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去保全我们的孩子,为了保住令儿和阿宝,我不惜叛国投敌,就是想要让他们保全性命,当年大燕不能容我,除了秦国,天下再无我父子容身之处。世人皆以为我投秦是为了报仇雪恨,可又有谁知道,我是要保我们的两个孩子,实现对你的承诺?!” 大段妃摇了摇头:“霸哥哥,事到如今,你还要这样骗我,有意思吗?如果你真的想保全我们的孩子,就不应该让他们再涉及权力之争,不应该让他们进入朝堂,你可以带他们出塞,可以带他们去东晋,隐姓埋名,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入前秦为将,帮着大燕的死敌打天下,究竟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你的权力欲和帝王梦,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慕容垂厉声道:“不,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帝王梦,我要为你报仇,我要向所有害死你的人复仇!” 大段妃叹了口气:“当年在邺城死牢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不需要你报仇,只求你远离纷争,照顾好令儿和阿宝,不要让他们再走这条旧路,你们慕容家的人,生来就是权力的动物,对权力的渴望在你们的灵魂和血液之中,你当年娶我,后来娶我妹妹,也是为了结交鲜卑大部段氏,你跟所有的兄弟都无法交心,只有跟慕容德这个非一母同胞的兄弟交好,不就是因为他无后吗?霸哥哥,在我面前,你也不肯说实话了吗?” 慕容垂咬了咬牙:“仇要报,帝位也要夺,只要慕容玮一天是君,我这个作臣子的就不能反他,只有借前秦的力量先灭了他,我才有复国的机会,你说得不错,这个计划我筹备了多年,不会放弃!令儿和阿宝是我们的孩子,他们也必须承担起来这个使命,因为就象你说的这样,对权力的,已经进入我慕容氏每一个子孙的灵魂和血液之中!” 大段妃幽幽地叹了口气:“所以,你利用我娘家的段氏部落,联络贺兰部在辽西秘密地经营,让令儿最后持金刀过去鼓动他们起兵,结果做事不 密,被王猛算计,害了令儿的性命,到现在,你一点也不后悔吗?” 慕容垂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谁会知道,王猛老贼居然会猜出我那金刀的用途,又有谁会知道,他这个如同诸葛亮一般的人物,居然会设计陷害我。令儿大业未成,先走一步,这是他的命,我痛断肝肠,最好的一个儿子,我们最好的一个儿子就这样失去了!” 大段妃咬了咬牙:“那阿宝呢?你明知他根本就是个庸人,根本就不能坐在这个位置之上,你却硬要扶他上位。如果他作为一个农人,作为一个牧民,作为一个渔夫,他会过得很好,可是你一边纵容其他野心勃勃的儿子,一边要强行为阿宝立威,你是想让你们慕容家代代相传的手足相残的传统,在阿宝身上再来一次吗?” 慕容垂沉声道:“正是因为阿宝是我们最后的儿子,所以他必须要承担起来这个责任,必须要终结慕容家代代相传的兄弟相争的诅咒。我就是要学汉人那样,嫡长子继位,立长不立贤,如果连阿宝这样的庸人都能坐稳皇位,那以后我们慕容家就再也不会重复一代代以来祸起萧墙的悲剧!所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阿宝留一个安稳的江山,留一个无人能威胁到他的天下。这就是我现在做的,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死,怎么会见到你?!” 大段妃冷笑道:“你自己是过足皇帝瘾了,可是阿宝也给你推上了最危险的位置,现在燕国惨败,你死之后,留下的是一大片烂摊子,阿宝守不住你的江山,只会赔上自己的性命,这样的结果,可是你想要的?!” 慕容垂厉声吼道:“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安排,我要安排好后事,我要,我要给阿宝留下足够的基业,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大段氏的声音,连同她的人,一起渐渐地没入无边的黑暗之中:“霸哥哥,你错厉害了,我们的孩子,会和你的江山一起,永远地消亡,永远,永远…………”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传位何人定国运=== 慕容垂突然紧紧地咬着牙,吼道:“不行,我的江山,我的霸业,不可以后继无人,即使是你,即使是你阿段不信我,我也不能放弃,我奋斗一生,忍受了这么多屈辱和痛苦,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只有阿宝,只有我们唯一的儿子,我才信得过,我才能把我的江山,把我们慕容氏的江山,传给他!” 慕容俊的声音冷冷地响起:“阿缺,你太傻了,你奋斗一生,难道就是把这江山霸业放在一只蠢羊的手上,然后献给敌人吗?我们慕容氏百年隐忍,三代人的奋斗,才进入中原成就霸业,就要因为你的一已之私,最后国破族灭?你本是我最好的儿子,可是想不到,连你也无法免俗,让一已私心,毁了你的理智,毁了你的家国!” 慕容垂哭道:“不,父皇,我不是只为自己的私欲,我是想,我真的是想让我们慕容家代代手足相残的悲剧,在我这一代划上休止。阿宝确实不成器,但他是我的嫡子,唯一一个我和大段妃的儿子,只有他当了皇帝,才能绝了那些才能出众却野心勃勃的其他皇子的非分之想,才能让我们慕容氏的传承得以继续啊,要不然,还象以前那样内斗不止,最后只会灭亡。” 慕容俊冷笑道:“西晋的故事也就是百年之前,立嫡不立贤,最后立了晋惠帝这个白痴,你以为把一个白痴放在皇位之上是好事?即使你让他坐了皇位,仍然会让诸王觉得有机可乘。你如果真的这么在意嫡长之分,就应该立一个现在的皇后小段氏的儿子为帝。” 慕容垂的双眼圆睁,摇着头:“不,不可以是她,绝对不可以。她,她不干净了,她被苻坚霸占过了,怎么可以立她的儿子为帝?就是因为我怕脏了我们慕容氏的血统,所以一直不跟她生下儿子!” 慕容俊沉声道:“她被玷污,还不是你的原因?当初你为保命,让她去服侍苻坚,现在又嫌人脏!阿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有没有点担当?!” 慕容垂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父皇,不要说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这是我,这是我永远的痛,永远不想再提及。不错,是我的错,是我亲手把她送上了苻坚的床,所以我立她为皇后,就是要补偿她,但是,我只要一想到她已经不再干净,被别的男人睡过,我就无比地恶心,不想再碰她一下,看她一眼!” 慕容俊冷笑道:“你要是真的觉得无法忍受,就杀了她,或者让她出家为尼,可你又让她当了皇后,既然是皇后,就要用皇后的规矩来对待,她的儿子,而不是大段妃的,才是真正的嫡子。你以为你死之后,慕容宝和她的关系会如何?你生前,小段氏就多次劝你不要立无能的慕容宝为太子,这些事慕容宝都知道,他早就怀恨在心,如果慕容宝登位,第一个杀的,不是拓跋这个死仇,而会是他的这个舅母。” 慕容垂默然无语,半晌,才喃喃地说道:“是委曲了小段氏,可是,谁叫她以一妇人身份,多次干涉这立储之事,这本就不是她应该管的。” 慕容俊叹了口气:“小段氏是为了你好,慕容宝若是有本事倒也罢了,可他偏偏是个无能之辈,只凭了是亡母的最后一个儿子,凭着你对大段氏的挂念而占据此位,如果阿宝能扶,小段氏无子,早就会抢过来当自己的儿子了,阿宝是她从小一手抚养长大,他的能力,难道这个后娘还不清楚吗?” 慕容垂咬了咬牙:“现在说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已经死了,慕容宝是唯一的太子,这江山,只有他能坐,我早就设计好了,以他为太子,让阿德和阿兰来辅佐,他们一个没有儿子,另一个是女人,有他们全力辅助,阿宝是可以渡过难关的,只要他这一世能守住江山,那以后,我们大燕一定可以千秋万代,不再内斗而亡!” 慕容俊冷笑道:“毁我大燕的,一定就是你的这个傻儿子和你的这两个托孤 重臣,阿德的所有儿子在淝水之战后被前秦所诛杀 ,但是,他的同胞兄弟慕容纳,却还有一个遗腹子在世,阿德看不上你其他的儿子,但这个同胞兄长的遗腹侄儿,也许会成为他眼中的亲儿子。” “至于慕容兰,她现在心中还有几分大燕?参合陂如此大难,她也没有回来帮你,我看,她的心已经全在那个汉人刘裕身上了,而这个刘裕,将来一定会是灭我大燕的杀星!你几次三番地放过他,最后一定会在他身上后悔的!” 慕容垂心烦意乱,沉声道:“我确实在拓跋和刘裕身上走了眼,但是我大燕一定会渡过难关的,拓跋这次被我重创,不会,不会回来,而刘裕,被汉人的世家们所打压,也难出头,只要阿德和阿兰能全力辅佐阿宝,渡过这段难关,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父皇,你的江山,我既然恢复了,就绝不会在阿宝手上丢掉!” 慕容俊冷冷地说道:“我召你来这里,就是做最后的努力,让你能改掉自己的错,你应该立慕容麟为太子,让他认小段氏为嫡母,然后传位于此子,他会杀掉慕容宝,慕容农,慕容隆,但是大燕可以得到保全,乱世之中,只有能者为上,不能讲感情,慕容麟之前通敌叛国,为的只是皇位,但他得到了皇位,一定会比任何人更加珍惜,只有这种渴望和执念,才能保我大燕。明白吗?” 慕容垂不停地摇着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次参合陂之败,就是慕容麟的责任,他为了私心可以坏我国事,我绝不能把江山交给他,就算交给农儿,隆儿,也不可以给他!” 慕容俊冷笑道:“阿农和阿隆能力太接近,身份又一样,无法分高下,你给谁都不合适,而且给了他们,废了阿宝,那必然内战将起,我大燕会国破家亡,阿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传位给慕容麟,切记,切记…………”他的声音,连同他的脸,渐渐地消散,最后归于不见,慕容垂大叫一声,突然发觉白光刺眼,慕容宝的声音充满了惊喜:“父皇醒了,父皇醒了!”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临终训诫诸子和=== 慕容垂睁开了眼睛,他吃力地动了动嘴,刚才的一切却还是那么地真实,那么地熟悉,他喃喃道:“我,我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慕容德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小小的,难以察觉的激动:“皇兄,你现在活着,毫无疑问地活着,谢天谢地,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慕容垂扭过了头,只见自己的儿子们都围在床前,而慕容德则站在床头,跪在最前面的,还是慕容宝,他的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他心下感叹,现在最不希望自己死的,恐怕也就是这慕容宝了,离了自己最后的传位诏命,只怕这个无能的太子,活不过三天。 慕容垂轻轻地叹了口气:“这里,这里是哪里,战事,战事如何了?” 慕容德沉声道:“皇兄,这里是平城,我们已经回到平城了,谢天谢地,这回太子殿下表现很好,让我担任你的替身,指挥全军,退兵的时候还缓缓而行,那拓跋想追击时我全军猛地出击作出决战的姿态,那拓跋一下子就吓得逃回阴山汗廷了,这次我军的六万将士,平安返回,无一损失。” 慕容垂看着慕容宝,露出了一丝笑意:“阿宝,你这回做得很好,父皇很高兴。” 慕容宝连忙说道:“这些都是上天的庇佑,也不是儿臣一个人的主意,全赖德皇叔,还有众位兄弟齐心协力,方有这结果。父皇,既然你已经醒转过来,还请您在此休养,请赐儿臣兵权,儿臣愿领兵继续出击。” 慕容垂摇了摇头:“我重病之事,本就不可能完全瞒过我军,更不会瞒过敌军,吓那拓跋一时尚可,骗他一世不行。这次我军路过参合陂,却看到旧日被坑杀的将士,又给人挖了出来,曝尸荒野,一时军心动摇,哭声震地,连我也因为悲伤过度而晕死过去,现在全军也知道我真的重病,已无战心,勉强出战,只会惨败,阿宝,阿农,阿隆,阿麟,你们现在要听好,我说的每一个字。”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听着慕容垂说的每一个字:“我死之后,太子慕容宝即位,你们所有人,得象尊重我,服从我一样,尊重和服从你们的新君,慕容宝。” 慕容宝大喜过望,转而大哭起来:“父皇,不要说这话,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儿臣,儿臣不要这皇位,只求父皇身体康健啊。” 慕容垂轻轻地叹了口气:“阿宝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不用这样演戏了吧,父皇看的都累,你的兄弟们看着也会更加不服你。你的能力,大家都清楚,但是皇位给你,你可知道是为何?!” 慕容宝擦干了眼泪,讶道:“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莫非,莫非是因为先母妃的原因吗?” 慕容垂的目光扫过了众人,除了慕容宝以外,其他的几个儿子都沉默不语,脸色难看之极,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很有本事,甚至强过阿宝,可是,我们慕容家从来最不缺的,就是雄才大略的皇子,最不缺的,就是手足相残的悲惨往事,我希望这个悲剧,能在我这一代终结。” “大业初创之时,为了能人尽其用,我给了你们兵权,让你们一个个独当一面,镇守一方,并没有节制你们的野心,也一直故意表现得随时会换太子,但在我心中,这个储君之位,永远是阿宝的,因为,他是先文昭皇后唯一的活着嫡子,为了确保他的地位,我甚至这些年来与小段氏皇后没有生下一个儿子,就是为了想把这个嫡子继承的规矩,永远在我大燕确立。” 慕容农咬了咬牙:“既然父皇一直是这样的心思,那为何不跟儿臣早早说明,让我们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而奋斗,不觉得残忍吗?” 慕容垂叹了口气:“你们是我的儿子,也有自己的本事,我不用你们,又能用谁?如 果用你们的时候去跟你们说,无论你们如何表现,将来皇位也轮不到你们,那你们还会这样尽力吗?西燕那种,就是最好的榜样,人人皆为私利,毫无人伦道义可言,那慕容冲可以为了自己的皇位去害死自己的父亲,我不希望我们家也变成那样。” 慕容隆大声道:“我等并无这种心思,也知道嫡庶有别,长幼有序的道理,只是父皇太不公平,不是对太子皇兄,而是对阿麟,您这些年来,对他如此放任,明知他有野心而不加以惩治,也休要怪我等也会生出别的想法!” 慕容麟咬了咬牙:“既然父皇都明说了,大家可以凭本事争位,当时他也没制止,凭什么我就不能争了?父皇起兵以来,我出力最多,跟拓跋的联系,也是父皇让我做的,只是一次失手,就说我图谋不轨?你们也太会血口喷人了吧!” 慕容垂摇了摇头:“我还没死呢,你们就要这样吵吗,那是不是我一闭眼,你们就要举兵相攻了?!” 所有的儿子们全都低头下跪:“儿臣知罪,儿臣万万不敢。” 慕容垂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我已经害死了我的一个儿子了,不想再亲手去杀害我任何一个别的儿子,你们也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应该明白这点。阿麟以前就出卖过我,但我当时没有杀他,现在也不会。阿宝,你要记住,兄弟如手足,手足一断,就再也不会生出来了。大燕现在强敌环伺,危机重重,这时候你们兄弟如果再起纷争,那重演前燕国破家亡的一幕,就在眼前了!” 几个儿子全都冷汗直冒,齐声道:“谨遵父皇的旨意,我等必将全力辅佐太子殿下,我们的新皇,共保大燕江山。” 慕容垂看了一眼慕容麟:“阿麟,以后北方的防线,就交给你了,传令,在平城以北修建燕昌城,你率两万精兵长驻此地,监视拓跋,你以前想要并州的税赋,人力,全都交由你调配,草原之上所征服的一切,也归你所得,这个条件,是否可以让你当个忠臣良将呢?”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遗命诸子分江山=== 慕容宝的脸色一变,直接嚷了起来:“父皇,万万不可,你这是…………” 慕容垂的眼中突然暴发出一阵刺眼的冷芒:“我还没死呢!” 这一下镇得慕容宝再也不敢说半个字,屋内一片寂静,静到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外面的屋檐之上飞燕鸣叫的声音,都清清楚楚,只听到慕容垂的声音平静而和缓,却带着威严:“阿麟有将帅之才,也只有他,能抵挡拓跋的攻击,我让他去草原,已经是不会再对你构成威胁了,你连一个帮你挡着北方恶狼的弟弟也不能容吗?还是说,你宁可面对拓跋,也不愿意自己的弟弟在北方呢?” 慕容宝咬了咬牙:“可是并州…………” 慕容垂沉声道:“并州西邻后秦,南接东晋,北抗草原,乃是战地,多年战争,这里也早已经残破,跟河北隔了太行山,无论是援救还是收税征丁,对你都没有什么大用,反倒是可以支持阿麟对抗草原,除了并州,也需要你以大燕的利益,继续举国之力支持,明白吗?” 慕容宝叹了口气:“父皇旨意,儿臣只有遵从,也希望麟弟能不负父皇厚望,忠心为国守边。” 慕容麟正色道:“孩儿以亡母在天之灵起誓,绝对忠于大燕,终此一生,不再有任何异心,只是也请太子皇兄承诺,我慕容麟在草原上打下的地盘,征服的奴隶,部落,都由我支配,在我这一生,不得被任何人,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子孙所调用!” 慕容宝咬了咬牙:“你这是想割据自立?” 慕容麟朗声道:“我总得给自己挣点血汗回报吧。” 慕容垂沉声道:“朕准了,慕容麟,记得你说的话。” 慕容麟大喜过望,连忙一叩到地:“儿臣多谢父皇,愿父皇龙休康健!” 慕容垂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朕还有话要跟你的兄弟们说。” 慕容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慕容垂看向了慕容农和慕容隆:“农儿,隆儿,北边给了阿麟,南抗东晋,进图中原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齐鲁之地和滑台,黎阳渡口,由你们分兵把守,等撑过了魏军攻击的这一波,你们就可以向南扩地了。” 慕容农的眉头一皱:“晋军凶悍,刘裕更是世之虎将,就是父皇也未必能胜他,我等要攻晋,只怕有点难。” 慕容垂叹了口气:“青龙已死,东晋的内战一触即发,刘裕也无法阻止,一旦内战爆发,以他的性命,必然是解甲归田,不问兵事,你们,你们要趁这个时候,出兵中原,夺取洛阳,把晋军打回淮北和南阳一线,如此,大燕的南方,有了这中原之地为缓冲,才可太平,你们可以把中原百姓迁往河北,充实各城户口,只有解决了北魏和后秦,才可议南征之事,明白了吗?” 慕容农和慕容隆对视一眼,齐齐叩首道:“儿臣明白。” 慕容垂摆了摆手:“退下吧。” 当二人离开房间后,慕容垂的目光落到了慕容德的身上:“阿德,你办事,我放心,邺都的禁卫兵马,还有我大燕最核心的武力,剩下的两万甲骑俱装,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跟这次答应我的一样,用你的生命和灵魂,来守护大燕。” 慕容德沉声道:“有臣弟一口气在,必保大燕国祚延续,皇兄放心。” 慕容垂还没开口,慕容德就转身离去:“皇兄对太子有什么话请抓紧吩咐,臣弟这就去布置新君登基护卫之事。” 慕容垂的目光落到了慕容宝的身上,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阿宝,朕立你为太子,排除众议,让你登基,只希望你能做到三件事,若有一件不成,那朕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慕容宝连忙道:“父皇但请直言,儿臣誓死办到 。” 慕容垂正色道:“这第一件,父皇立你为新君,就是想效法汉人的嫡庶之 尊,并让这套制度永远流传,以免大燕再陷手足之争,所以,你即位之时,也要立太子,太子立,则天下安。” 慕容宝点了点头:“盛儿是我正妃段氏所生,一向骁勇果敢,让他当太子,再合适不过了,儿臣会第一时间办理此事的。” 慕容垂叹了口气:“你果然不能让朕放心,慕容盛虽好,但绝不可立为太子。就是因为他的母亲是段氏!” 慕容宝睁大了眼睛:“段氏?段氏怎么了?父皇的两任皇后,娘和小姨都是段氏啊,而儿臣的段妃,也是父皇您亲自挑选的母后的侄女,是亲上加亲啊。” 慕容垂咬了咬牙:“段氏和我们慕容氏同为鲜卑大部落,当年被我们先祖征服,这才送女求和,我们效汉制立嫡子,却绝不能学汉室那样外戚坐大,鸠占鹊巢之举。父皇表现得对段氏姐妹多厚爱,只是为了安抚人心,实际上最要防的,不是拓跋,也不是刘裕,而是这些同为鲜卑大部的近亲部落,段氏,兰氏这些,才是真正会要了我们大燕命的敌人,这点,你要切记,所以,你要立的太子,绝不能是慕容隆,而应该是你的次子,慕容会!” 慕容宝的眉头一皱:“会儿?会儿的母亲苻氏,不过是前秦的宗室女,现在已无大用,儿臣也并不对苻氏多亲近,会儿虽然能力不错,长期以来为大燕镇守辽西龙城旧都,这回也在国难之时迅速地派出了龙城精骑来支援,可是仅凭这些战功,不如他的那些叔叔们,又何以服众?!” 慕容垂点了点头:“会儿身上,颇有大将之才,但野心难制,一如慕容麟,你要用他所长,抑他所短,既然有野心,就干脆立他为太子,以后江山给他,他自然也不会生异心,至于盛儿,等局势安定之后,让他去取代阿麟便是。” 慕容宝讶道:“可是,可是儿臣刚立过誓,不夺阿麟的草原之地啊。” 慕容垂的眼中冷芒一闪:“笨蛋,用阿麟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只有他能挡得住拓跋,一旦挺过这阵,难不成你还想让他带着草原兵马过来夺你江山吗?”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后燕雄主辞人间=== 慕容垂看着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慕容宝,叹了口气,声调稍缓:“等形势稳定,你就让德皇叔和会儿去他军中帮忙,名为援助,实则分他兵权,以后南方一旦有事,则可借机调他南下,进了中原后,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会儿在草原上以太子身份镇守,历练几年,即可调回国内大用,明白了吗?” 慕容宝勾了勾嘴角:“可是,就象您所说的,要是对阿麟这样下手了,会不会让镇守各地的诸王人人自危,最后起兵叛乱呢?” 慕容垂沉声道:“用你的儿子们一个个取代他们的叔父,消除这些致乱之源就行了,你虽然能力不足,但慕容盛,慕容会以后都可成为雄杰,你所需要的,就是给他们时间和锻炼,至于下一代的事情,你就交给会儿好了,慕容盛不可不用,不可重用,如果你要用他,需要有人加以制约,可明白?” 慕容宝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谁可制约,还请父皇明示。” 慕容垂叹了口气:“我大燕历代以来,都需要绝对可信之人来掌握这情报系统,以前是你姑妈,长公主慕容兰负责此事,她做的非常好,也绝对忠诚,现在,此事交由你德皇叔负责,你如果要制约慕容盛,包括拿下慕容麟,都需要他们二人的帮助。” 慕容宝笑了起来:“德皇叔一直就在邺城,倒也罢了,只是兰姑姑她早就去晋国嫁给了刘裕,她怎么可能回来帮我?” 慕容垂摇了摇头:“你兰姑姑的个性我最是了解,她一向坚强冷静,会自行决定大事,离开我们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但若是大燕真的有难,她是绝不可能坐视不理的,我们参合陂惨败,我又不久于人世,国内纷乱,外敌环伺,这时候她是绝不可能安心留在刘裕的身边,一定会回来的,只要她回来,你就不要再让她回晋国了。” 慕容宝苦笑道:“就算兰姑姑肯回来,我也没办法留住她啊,连父皇都做不到的事,再说我也不可能让人家夫妻离散,骨肉隔离吧。” 慕容垂冷笑道:“东晋那里,各大世家都不想刘裕上位,慕容兰虽然得到了皇帝的赦免,但她存在的本身,就是对刘裕上位的最大障碍,这点她心知肚明,上次若不是为了救刘裕,只怕也不会回去,现在刘裕几乎与所有世家为敌,慕容兰更是会严重地拖累他,加上燕国有难,你只要以亲情哭求,让她重建情报系统,那几年之内,她是回不去的,我已经跟我南边的朋友谈好,尽一切力量消灭刘裕,刘裕若死,那你兰姑姑更不可能回东晋了,只会在我们这里想尽办法为夫复仇!” 慕容宝兴奋地一拍手:“早就应该干掉刘裕这个心腹大患了,父皇就是以前对他过于宽容!” 慕容垂叹了口气:“人才难得,我以前总是想着借阿兰把刘裕收为已用,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刘裕的北伐之心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定,而人也远远比我预料的要聪明,绝不是一介莽夫,阿宝,你要记住,如果刘裕真的在南方上位了,你万万不可以在他活着的时候挑衅他,跟东晋开战,一定要想尽办法利用亲情,用你兰姑姑为筹码,跟他交易,让他的兵锋转向关中,而不是大燕。” 慕容宝咬了咬牙:“父皇为何如此看重刘裕,他难道比已经一统大漠的拓跋还要强?” 慕容垂摇了摇头:“拓跋是最凶残的草原狼,但毕竟只是草原狼,想入中原灭我大燕,并不容易,可是刘裕是汉人,一心想着北伐收复失地,能阻止他的,我们不是,那些东晋的世家可能才是,如果连世家都阻止不了他,那我们更不可能了,在战场上,连我都没有赢他的把握,更别说你们,好在刘裕人近中年,却无子嗣,即使他真的上位登基为帝,他的王朝也不可能一直持久,我们只需要等他身后之事就行了。这,就是我要交代给你的第二件事。” 慕容宝正色道:“儿臣记下了,还请父皇赐教第三件事。” 慕容垂叹了口气:“这第三件事,就是你必须改变父皇的做法,把集中在邺城的鲜卑人,分散到各地,与汉人通婚,联姻,开枝散叶。” 慕容宝讶道:“这怎么可以呢?这样一来,我们鲜卑人就没了,他们可是我们大燕的根本啊,怎么能跟那些只会种地的汉人一起?” 慕容垂摇了摇头:“因为我们鲜卑人太少,在乱世时需要抱团,才会有团结力和向心力,可是现在大燕的鲜卑人不过二十多万户,又多集中在邺城一带,集中他们的同时,会让大燕的其他民族认为只有鲜卑人才是高人一等的统治者,他们只是奴隶,如此一来,时间一久,举国皆敌,如果汉人,匈奴人,羌人,氐人都跟我们离心,那只靠鲜卑人,是无法长久的。” 慕容宝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是前秦的苻坚,不就是这样做了,离散氐人到各个大城,最后就是国家一乱,举国皆叛而亡啊。” 慕容垂正色道:“苻坚分散氐人,但各地氐人仍然是独立抱团居住,与汉人不通婚不来往,仍然是泾渭分明,所以汉人们仍然视自己为二等国民,大乱来时不能尽力。只有关中的情况稍好些,我们如果分散鲜卑户到各地,就不能再把鲜卑人和汉人隔离,需要同等视之,这点,如果你做到了,那北魏就不可能轻易入中原,刘裕北伐也会因为汉人不支持而无法成功,我们大燕便可长久地存续,明白了吗?” 慕容宝点了点头:“儿臣记下了,一定按父皇的吩咐去办。” 慕容垂说完了这一切,脸色已经蜡黄如金纸,他闭上了眼睛,拉住了慕容宝的手,喃喃道:“阿宝啊,你要,你要守住这,大燕,大燕的天下啊!”突然,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喷出,溅得慕容宝满身都是,而他的手终于垂了下去,一代雄主,撒手人间!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慕容家国难两全=== 建康,宫城,两仪殿前。 刘裕默然半晌,在他的怀里,慕容兰的抽泣声已经渐渐地平息,她从刘裕的怀中直起了身,抚了抚自己零乱的额前秀发,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狼哥哥,对不起,这个时候,我真的不能继续陪你了,大哥新丧,北魏虎视眈眈,在这个时候,我不能扔下我的族人,我必须要回去保卫我的同族,这是我慕容兰,作为一个慕容氏的子孙,必须要做的事情。” 刘裕叹了口气:“你这回本就不应该冒这么大风险来大晋,如果有你在军中,也许参合陂之败,不会出现,而你的大哥,也不会…………” 慕容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来晋国是为了跟你在一起,为了救你出牢笼,为你洗罪,本来我是作好了用死来为你脱罪的准备,可是谢天谢地,你自己就摆脱了罪名,还揭发了黑手党,取得了皇帝的信任。我本来是想陪你一起做完土断之事后,再有下一步的打算,可是现在,出了这事,我必须要提前离开了。” 刘裕勾了勾嘴角:“兴弟很想你,一直哭着要见娘亲,你这一走,不知道何时还能见兴弟一面,你要不要…………” 慕容兰咬了咬牙,转过了身:“不,我不能见她,因为,我怕我一见到自己的女儿,就再也不想走了。狼哥哥,回到北方救我的家国,是我必须承担起来的责任,就象我在草原上求你跟我永远留下时,你也拒绝了,一定要回到你的家乡,这是一样的道理,你应该能理解我!” 刘裕叹了口气:“我当然理解,阿兰,你放心地去吧,如果我这里忙完了大事,也可以去助你一臂之力!” 刘穆之的脸色一变:“寄奴,慎言,去敌国可是重罪,你好不容易才洗脱了自己的罪名,可不要再入火坑!” 刘裕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些不是我的私事,燕国虽然是我们的强敌,但现在看来,在他们的北方,已经崛起了一个更强大,更可怕,更野蛮残忍的敌人了,拓跋的能力,我非常清楚,草原在他的手下,百年来首次真正一统,他也毁约违诺,攻打中原,如果真的借后燕新丧国君之机,大举入侵,那绝对是所有北方百姓的地狱,无论是作为大晋的军将还是作为汉人同胞,我都不能视而不见,即使是作为侦察,布局,也是应该的,当然,这些事情,要等到我顺利地帮皇帝执行完土断,再去进行。” 慕容兰转过了身,看着刘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狼哥哥,我知道,北伐中原是你一直的梦,而解除那些世家对你的牵绊,是北伐的前提。只是我必须再提醒你一句,就跟你打仗一样,凡事未虑胜要先虑败,切不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皇帝的身上,他没这么可靠,也很脆弱。” 刘裕正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此事我已经下了决心,再难回头,相信我,阿兰,我应该很快就能解决这里的事情,去邺城找你!” 慕容兰转过了身,大踏步地向着宫外走去:“那我祝你一切顺利,心想事成,狼哥哥,我会为你祈祷和祝福的!” 她的身影,很快就随着几个起落,消失在宫墙之外,刘裕的目光看着北边的方向,渐渐地出了神。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寄奴,这几天慕容兰不在,这近卫防护之事,可就无人主理了,我毕竟不可能布置殿中,尤其是寝殿的防卫,这些一直是慕容兰和妙音联手安排的,而且北方出了这些大事,战报很快就会传到皇帝的耳中,也许,他会故态复萌,再次地用酒色来放纵自己。你最好这几天想办法置身事外,静观其变的好。” 刘裕的脸色一变,看着刘穆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我放弃对皇帝的保护?!不行,绝对不行,若是这个时候他出了事,那我就前功尽弃了!” 刘穆之叹了口气:“你完全没有必要把皇帝的安保扛在自己的身上,有慕容兰在,可以为你防暗箭,刺杀这些,可是现在她走了,你一个人如何来防?” 支妙音的声音从台阶之上响起:“不是还有我吗?你们不用太担心的。” 二人的脸色一变,同时看向了殿门,只见支妙音僧袍尼帽,手持拂尘,如同一朵不染任何尘埃的莲花,款款从大殿台阶而下,在她的身后,两扇大门轻轻地合上,刘裕的眉头一皱:“皇帝现在还在殿中吗?你为何不在他身边?” 支妙音冷冷地说道:“裕哥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就这么希望把我赶到皇帝的身边吗?” 刘裕意识到伊人有些生气,连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皇帝现在的安全需要…………” 支妙音淡然道:“你可别忘了我手下有众多的暗卫,即使我不在,她们也能把皇帝保护好的,而且,说实话,你们刚才在这里谈北方战事的时候,我们的皇帝陛下的眼中耳里,却只有张贵人的仙乐飘飘和起舞倩影,这会儿他已经喝了整整一坛洋河佳酿,人事不省了呢。” 刘裕的眉头一皱:“乱来,不是说好了滴酒不沾吗,他也答应过我,要戒酒远女色!” 支妙音冷冷地说道:“你不是皇帝,他才是,哪可能有一个天子如此听命于一个臣子呢?张贵人在那儿不停地勾他的魂,他肯用喝酒醉去的方式来控制自己,已经不容易了。而且,慕容垂身亡,此等大事,我们家也要有所谋划了。” 刘裕睁大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黑手党…………” 支妙音马上说道:“不错,机会难得,北方如果乱起来,就是我们趁机北上的时机,这个时候,我们谢家必须要取得黑手党的支持,从王恭的手中夺取北府军权,然后挥师北上,裕哥哥,跟在这里守着这个酒色无度的皇帝相比,你这时候,更应该回北府军,实现你的北伐梦才是!”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亲自入殿卫君王=== 刘穆之沉声道:“你这个时候要跟黑手党合作?妙音,你没疯吧。” 支妙音叹了口气:“现在黑手党和皇帝已经争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们谢家,在这个时候左右为难,站错一次队,可能家族就万劫不复,对不起,裕哥哥,我们不是你,没那么潇洒从容,可以舍弃百年家业,可以舍弃成千上万的庶流子侄,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把握最大的。” 刘裕咬了咬牙:“你凭什么以为站在黑手党一边就把握最大?皇帝只要支持我,那我就可以把他们铲平,连根拔起,你们谢家也好,王家也罢,一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支妙音摇了摇头:“裕哥哥,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与你为敌,我是要跟黑手党谈条件,而这个条件,就是你暂时不帮皇帝土断,全力北伐后燕,黑手党不在你后面扯后腿惹事,这一次,你完全可以相信他们的。” 刘裕冷笑道:“黑手党害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别以为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青龙身上,朱雀可能比青龙更危险,这点我非常确定。他绝不可能让我安心北伐的,一旦我真的随军出征,他们就会先出手弑君,然后断我北伐大军的军需,甚至勾结慕容宝,取我性命。” 支妙音叹了口气:“要皇帝的命也许是真,但是他们绝不会再有精力去坑害北伐了,这个时候,他们希望你带着北伐大军走得越远越好,慕容兰已经回燕国了,如果你在,那你们正好可以夫妻相杀,这是黑手党乐见的,如果你真的被他们黑了,那慕容兰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为你复仇,黑手党是不会这样愚蠢的,你在北方的扩张,并不影响他们的利益,所以,这一切还有的谈。到时候,最多我们谢家跟你一起去北方,把南方的庄园,奴仆都让给他们,他们没有理由不接受这样的条件。”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听起来,妙音的计划可行,毕竟北方大乱,是北伐的好机会,只要把原来用于内战的钱粮,兵马,投入这次北伐之中,就会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寄奴不在,那皇帝的土断也只能不了了之,失了保护的皇帝,会很容易给会稽王取代,寄奴,也许这一次,真的是好机会啊。” 刘裕厉声道:“万万不可,人生在世,忠义为本,如果一切都是从利益出发,算计和出卖别人,那最后自己立身之本也没有了,背叛的事情,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妙音,如果你真的为谢家好,就不要卷入这次的交易。” 支妙音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始终是谢家和王家的女儿,不能逆家族之命行事,刚才是我接到了母亲的命令,黑手党指定要我们母女出面商谈,裕哥哥,对不起,这一次,我无法拒绝!” 刘裕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向后退了两步:“你,你真的要把皇帝,卖给黑手党吗?真的要让我的大计落空吗?” 支妙音勾了勾嘴角:“我不会主动害皇帝的,但是我手上所有的情报,暗探,都是谢家的力量,如果谢家决定撤去对皇帝的保护,我也无能为力,裕哥哥,你的心思我知道,我会尽力为你争取一个你想要的结果,至少,我跟皇帝相处这些年,也不希望他就真的给害了。也许,如果你肯北伐,不再土断,那皇帝的性命也可以保住。” 刘裕咬了咬牙:“我希望你们家能保持现在的立场不要动摇,如果实在不行,那我愿意领兵北伐,只求黑手党不要对皇帝下毒手!” 支妙音微微一笑:“裕哥哥有如此态度,那最好不过,我走了,希望明天早晨我回来的时候,能有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她说完,嫣然一笑,大步走向了外面的宫道,很快,倩影就消失不见了。 刘穆之叹了口气:“寄奴,现在慕容兰和妙音都不在了,你无法 保住皇帝的近身安全,最好还是听我刚才的劝,想办法早点抽身 ,黑手党心狠手辣,绝不会留皇帝活命,你如果不及时离开,只会受到牵连,恐怕连北伐领兵,也是不可能实现了。” 刘裕沉声道:“就算她们都不在,也要保皇帝的安全,胖子,我现在只有指望你了,请你手下的谍者迅速接管阿兰和妙音的人,控制宫中内殿,我亲自入殿值守,保护皇帝的安全。”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这需要一点时间,最快恐怕也要二更之后了,皇帝今天喝了那洋河佳酿,此酒劲道甚强,二更左右,他应该会醒,到时候支妙音和慕容兰都不在身边,只怕我们的皇帝,会有异动。” 刘裕咬了咬牙:“不管什么人接近,我都会挡住,不管皇帝要去哪儿,我也会拦下,至少,要撑到明天,等支妙音传回结果才行。” 刘穆之叹了口气:“那这里就全交给你了,二更,等我回来。” 他滚圆的身形,迅速地向着宫墙之外游走,几乎象一个肉球,速度倒也不慢,很快,也消失不见了。 刘裕咬了咬牙,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铁哨子,吹了起来,两短一长,三声急促的哨音过后,一阵军靴踏地的声音传来,百余名北府军将士,飞奔而至,何无忌和向靖各自领了一队精兵,在刘裕的面前停下。 刘裕的目光炯炯:“兄弟们,情况有变,慕容兰和支妙音现在已经离开,皇帝的身边人手不足,我现在需要你们全力守在这里,不放任何一人入内。” 何无忌的眉头一皱:“慕容垂新死,慕容兰这时候回去是人之常情,可是妙音是怎么回事?” 刘裕咬了咬牙:“来不及解释了,大家只需要在这里严守岗位即可,今夜会是一个漫长的长夜,只要撑过去,曙光就在眼前!” 向靖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甲:“交给我吧,寄奴哥,铁牛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了远处的高台,两眼开始放光,“那个,寄奴哥,晚上有美人跳舞吗?” 刘裕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转身就走,他的声音顺风传来:“真应该把你阉了再带进宫里!”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金戈美女入梦来=== 司马曜做了一个很好的梦,他梦见自己站在长安的城头,所有的世家大族,全都跪在城下,对着自己山呼万岁,慕容垂,拓跋,姚兴的首级,被挂在自己的脚下城楼之上,而几千名各胡族的酋长,头人们,则被捆得结结实实地,居于城下一隅,跟着那些心惊胆战的汉人世家大族们一起,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对着自己喊着大晋皇帝,千秋万代呢。 司马曜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朕赦尔等无罪,以后再不可起叛心,不然的话,这些胡虏贼酋,就是你们的下场!” 在一片胡人酋长的马屁声中,司马曜扭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黑人弟弟:“怎么样,道子,跟朕争了这么多年,服了没有?” 司马道子磕头不已:“臣弟愚钝,听了小人的挑拨,就起了非份之心,臣弟错了,愿皇兄能饶臣弟一命,臣弟愿被废为庶人,从此做个村夫渔民,再不过问朝堂之事了。” 在一边的小黑人司马元显也跟着跪下,抱着司马曜的大腿,哭道:“皇伯父,请饶了父王吧,侄儿,侄儿愿入宫宿卫,永远当您的卫士。” 司马曜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朕赦尔等无罪。以后就好好地当你们的藩王,记得自己的本份。”他说着,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一身战甲的刘裕,“刘将军,这回北伐大成,你是头功一件,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刘裕咬了咬牙:“陛下,为您征战天下,收复失地是臣应尽的义务,臣不想要什么封赏,只求您能饶过慕容兰和支妙音一命,她们虽然与您对抗,可是…………” 司马曜的脸色一沉:“刘将军,这是两码事,你的功是功,她们的过是过,此二女,一个身为慕容伪燕的公主,领兵与我大晋雄兵对抗,国破之后还逃亡后秦继续与我们为敌,另一个明着助朕,却是世家大族和黑手党放在朕身边的眼线,哼,朕早就知道这点,故意不点破,直到将计就计,利用她反过来把这些一直为难我们司马氏的世家们一网打尽。她们的罪,是谋反,是欺君,甚至还企图要弑君,十恶不赦,即使是你的战功,也无法抵消!” 刘裕跪了下来:“陛下,臣甘愿解甲归田,解散北府军,只求您能网开一面,毕竟,毕竟她们是臣所爱的女人!” 司马曜哈哈一笑:“是吗?看来刘将军真的爱她们啊,你这么喜欢为两个谋逆之女辩护,甚至赌上军功,放弃富贵,真的不后悔吗?” 刘裕咬了咬牙:“臣不后悔,只求陛下放过她们一命,臣愿意做任何事。” 司马曜点了点头:“很好,那就把她们以罪人身份没入后宫吧,朕以后会让她们成为朕的嫔妃,为朕生儿育女,你能接受吗?” 刘裕的手在微微地发抖,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叩首于地:“谢陛下宽大之恩,臣,臣愿意接受。” 司马曜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刘将军,刚才不过是戏言,朕拥有天下,何必要为难你的两个女人呢,你还要为朕继续征战草原,收复大漠呢,你放心,此二女,朕会封你为异姓王,然后为你赐婚,让她们成为一品王妃,在建康恩养,你就放心地在外征战吧!” 刘裕喜极而泣,磕头不已。 司马曜笑得两眼都在放光,他的心里暗道:“朕有的是红色小药丸,哼,刘裕啊刘裕,咱们关系这么好,你的女人送我尝尝鲜,不过分吧。放心,你想要的名垂青史,我会给你的,只有你的儿子是我的种,我才能放心地封你一个王啊,对不对?!” 想到这里,他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起慕容兰和支妙音那绝世的容颜,连表情都有些凝固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整个城楼都不稳了,不少人在尖叫着:“不好,黑火,黑火来了,大家快逃命啊 !” 只听到刘裕大吼道:“陛下,我来护你冲出去!”一双 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司马曜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把他扛在了背上,司马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剧烈地摇晃了。 “陛下,快醒醒,快醒醒。”司马曜突然睁开了眼,只见一阵火光扑面而来,他吓得往后一缩,叫了起来:“黑火啊,救命,救命!” 刘裕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陛下,请恕卑职无礼之罪,不过,这里并没有黑火。” 司马曜定了定神,放眼看去,烛光跳跃,他这下可以确认了,这里乃是自己的寝宫,而架台上的灯烛,更不会是那可怕的黑色妖火。刘裕全身铠甲,就在自己的面前,单膝跪地,一脸严肃。 一个管事胖太监,正是司马曜的贴身太监高公公,在后面尖叫道:“刘裕,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惊扰圣驾,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个高公公是司马曜从小就服侍在身边的太监,甚至服侍过李太后,也是这轮人员更换中,唯一一个留在司马曜身边的旧人,还是因为司马曜说,没有高公公端尿壶,他撒不出尿,这才得以留下。这会儿,敢出声哭诉的,也只有这个老太监了。 司马曜的脸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刘司马!殿中的安保,好像不是你来负责,慕容兰,哦不,是臧爱亲何在,支妙音何在?!” 刘裕叹了口气:“陛下,出大事了,慕容垂在北方身死,爱亲紧急赶回,处理其家国之事,而支妙音,则在这个非常时刻回到自己的家族,与黑手党和别的世家共商后续大事,这个时候,她们都无法再保护陛下,陛下的安全,卑职来负责。” 司马曜脸色一变,讶道:“什么,慕容垂死了?啊哈哈哈哈,真的是大晋的列祖列宗显灵啊,好,太好了,这个老贼终于死了,看来朕这些天对上苍的祷告没有白废啊,来人,上酒,朕要痛饮三杯!以示庆贺。” 刘裕的脸色一变:“陛下,你答应卑职,不近酒色的,可是…………” 张贵妃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娇滴滴的,能人让骨头都发酥:“臣妾恭贺陛下,逆贼被老天收了去,是大晋之福,臣妾愿与陛下对饮,以祝君兴!”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贵妃哭诉逐寄奴=== 刘裕的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张贵妃,只见她一身艳装,风华绝代,两颊飞红,婉如少妇,双眼之中充满了异样的神色。更是配合着一阵异香传来,摄人心脾,让刘裕也不免心中一动,他定了定心神,沉声道:“张贵妃,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贵妃冷笑道:“刘司马,你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我是陛下的贵妃,难道,连来见陛下一面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刘裕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一阵只是临时的措施,因为陛下要行土断之法,面临有些阴谋集团的刺杀,所以非常时期,需要陛下戒酒远美色,这点,张贵妃应该是清楚的。” 张贵妃微微一笑:“刘司马,今天不同以往,慕容垂这个敌国大酋身死,是该普天同庆的事情,本宫过来为此向陛下道贺,难道不应该吗?” 刘裕咬了咬牙:“那么,既然贵妃娘娘已经道过了贺,陛下也知道了,请就此回宫吧,今天这里的安保,由卑职来值守,还请贵妃娘娘放心。” 司马曜早已经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张贵妃,脚步也难挪开一步了,他咽了一泡口水,笑道:“刘司马,你看,你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朕也有近一个月没见过张贵妃了,就在这里,让贵妃陪朕一会儿,小酌几杯,也不可以吗?” 刘裕断然道:“陛下,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卑职必须要为您的安全负责,现在爱亲和妙音都有事不在,只有卑职,才可以护陛下周全。” 张贵妃冷笑道:“刘司马,在你来之前,臣妾与陛下在一起十几年了,也是好好的,没什么人会威胁到陛下,还有,你毕竟是个男人,不是女人也不是内侍,如此出入后宫禁中,就不怕惹人非议吗?” 说到这里,张贵妃看着刘裕,眼中冷芒一闪:“而且,你身着盔甲,全副武装地趁陛下熟睡之时,侵犯龙体,已是死罪,却在这里继续干涉本宫和陛下的相处,刘司马,若是今天的这些事情传了出去,只怕就是连陛下,也无法保住你了。” 司马曜摆了摆手:“爱妃,言重了,刘司马一心护卫朕的安全,这点朕是清楚的,你不要横加指责,他也是为了朕好。” 张贵妃的柳眉微挑:“陛下,臣妾也并非有意地要跟刘裕为难,只是他让臣妾一个多月都不能见到圣面,臣妾日夜思念陛下,几至成疾,有件事情,陛下可能还不知道,您看看臣妾的脖子。” 司马曜的心中一动,看向了张贵妃的粉颈,脸色大变,只见一道寸余长的疤痕,清晰可见,看样子,当是月余前的伤了。 司马曜双眼圆睁:“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你,朕要活剥了他的皮!” 张贵妃的眼中泪光闪闪:“陛下,你可知为何臣妾此时前来?就是因为,伤臣妾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司马的妻子,那个化名臧爱亲的,实际上是燕国公主的慕容兰!” 司马曜吃惊地张大了嘴:“竟然,竟然有这样的事?刘司马,这是真的吗?” 刘裕咬了咬牙,单膝下跪:“陛下,确有此事,一个月前,张贵妃违令擅闯此殿,想见陛下,臧护卫出手阻拦,误伤贵妃凤体,事后贵妃说过,都是为了陛下好,此事就不再声张,不知为何,贵妃又要旧事重提!” 张贵妃厉声道:“不再声张?那刀就架在本宫的脖子上,当时本宫的命就在你老婆的一念之间,如何敢声张?你们现在得了圣命,隔断本宫和陛下的联系,本宫就是有天大的冤屈,又如何能让陛下知道?陛下啊,臣妾实在是怕,怕他们夫妻一下就要了臣妾的命,事后报个暴病身亡之类的,您只怕连臣妾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呀!”她说着,一下子扑进了司马曜的怀里,嘤嘤而泣。 司马曜脸色阴沉,看着刘裕,沉声道:“你们 也太过分了,保护朕不代表你们可以伤害朕的爱妃!慕容兰在哪里,朕要狠狠 地处罚她!” 张贵妃从司马曜的怀里抬起了头,急道:“臣妾就是听说,那慕容垂死了,慕容兰果然放弃了职责,一个人跑了,臣妾这才敢来见陛下,若是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女人在,只怕臣妾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啦。” 司马曜咬了咬牙:“好了好了,爱妃的委屈,朕已了然。刘司马,朕现在想跟张贵妃单独相处一会儿,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朕可没有干涉太多,这次你妻子剑伤朕的爱妃,本是死罪,念在你们忠心护卫的份上,朕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让朕的爱妃,为朕助兴舞一曲,再喝上两杯,不算过分吧!” 刘裕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回让张贵妃进了宫,再想赶走,怕是难了,为今之计,只有先行暂退,在殿外守护了,自己早就交代过向靖和何无忌,无论是谁也不能放进来,可是怎么这个女人就这样进来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必须要查清楚。 刘裕行了个军礼,沉声道:“那容卑职先行告退,卑职就在这门外值守,陛下若有需求,请随时召唤卑职入内。” 司马曜的心思早就不在刘裕身上了,他随便地摆了摆手,甚至也不看刘裕一眼,转眼就跟怀中的这个尤物开始你侬我侬了。 刘裕转身出了大殿,当他关上大门的一刻,里面的丝竹之声已经响起,而司马曜的笑声和打着节拍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因为他分明地看着,何无忌和向靖,带着兄弟们,仍然列队于殿门之外,除了放进来一个张贵妃外,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刘裕快步走了下去,看着迎上前的向靖,沉声道:“铁牛,张贵妃,是你放进来的吗?” 向靖勾了勾嘴角:“寄奴哥,我铁牛虽然莽撞,但这种事情,还是不含糊的,是那张贵妃给了无忌哥一样东西,他才放了她进去,说即使是你在,也不会阻止的。” 刘裕看向了何无忌,只见他已经在手心里拿了一块令牌,递给了自己,刘裕的脸色一下子大变,那是支妙音随身携带的入宫腰牌,刚才离开时还在她的腰上,而那腰牌上写着一句话:“若要她活,速来简静寺。”末尾画了一只朱雀的符号,展翅欲飞!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简静寺中会朱雀=== 这一下刘裕惊得睁大了眼睛,转而恢复了平静,毕竟,在自己兄弟们的面前,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都要保持起码的镇定与自如,不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慌乱,他看着何无忌,接过了这块令牌,低声道:“此牌是何人给你的?” 何无忌正色道:“张贵妃入殿前,我们本来是要阻她,可是她给了我这个,我认得这是妙音的东西,而且那个朱雀符合,应该就是你说过的黑手党的南方镇守朱雀,我不敢大意,所以不能硬拦张贵妃,现在怎么办?” 刘裕回头看了一眼大殿,咬了咬牙:“皇帝如果只是喝酒,那问题不是太大,你们在这里守候,千万不能让张贵妃留下来过夜,如果皇帝要她侍寝,你们要尽一切办法阻止,必要的时候,象慕容兰一样,强行拉走张贵妃。” 向靖眨了眨眼睛:“寄奴哥,你这是难为我们兄弟了,张贵妃毕竟是贵妃啊,我们哪能真的对她下手?慕容兰可以不管不顾,可是我们不行啊。我们这些大男人,只怕连上殿都不会给允许呢。” 刘裕咬了咬牙:“实在不行,一会儿二更的时候,刘穆之会来,到时候让他来作决定吧。他应该带了可以入殿的内侍和宫女,你们如果不能直闯,就守住殿外,让胖子来把握大局。现在,我必须要去会会朱雀。” 何无忌的眉头一皱:“要不要我们跟你去?这黑手党扣留了妙音,只怕是要对你不利。” 刘裕摇了摇头:“他们奈何不了我,这里更重要,你们要象守住洛阳城那样,牢牢地守住殿外,切不可再让外人进入。” 何无忌和向靖对视一眼,沉声道:“得令!” 半个时辰之后,简静寺。 刘裕站在寺门外,里面没有一点灯火的光芒,寺门虚掩,门口的那些平时护卫的明岗暗哨,这会儿也不见踪迹,在这荒山之中,一座看起来空无一人的寺庙,让人心中发寒发虚,刘裕闭上了眼睛,他可以感知到,寺中起码埋伏了上百名精锐的杀手,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想必,前面已经是天罗地网,在等着自己。 当刘裕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直进寺门,这才是他的性格,遇难而进,豪气干云。 一路之上,空无一人,两侧的厢房,正面的庵堂之上,都是空空如也,深山之中,夜枭的叫声和偶尔几声狼嚎之声,此起彼伏,刘裕心中坦然,打起一枝火折,提刀直入,当他转进支妙音所居的那座别院时,却发现,支妙音仍然是一袭僧袍,被绑在院中的那棵大柳树之上,而朱雀,则是一身黑袍,坐在树边的一座胡床之上,两边的院墙上,起码站着十个手持劲弩的杀手,而四周的房间内,只会埋伏得更多。 刘裕看着朱雀,沉声道:“你让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朱雀哈哈一笑,看了一眼支妙音:“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他果然会为了你,放弃一切前来。” 支妙音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先是爱喜相加,转而变得忧虑,她看着刘裕:“你不应该来这里,这明显是个陷阱,你还要往里跳!” 刘裕摇了摇头:“不管何时,不论何地,妙音,如果你有危险,我都会来救你的,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会来。而且…………” 他转头看向了朱雀:“我相信朱雀大人在这个时候召我来,是要来谈条件的,而不是想杀了我,对吧。” 朱雀冷笑道:“你正式帮着皇帝,跟我们黑手乾坤为敌了,我为什么不能杀你?青龙死在你的手上,我们都不想成为下一个。” 刘裕微微一笑:“你们比我更希望青龙死,因为青龙对你们,对你们的组织太熟悉了,他存了自立之心想去荆州,夺取自己的天下,这是你们万万不能允许的 ,借我之手除掉他,才是你朱雀大人,还有你的两个同伴真正想要的。我帮皇帝土 断,并不一定就要灭了你们黑手党,你们如果肯交出手中的田契,私藏的粮草,军械,财宝,并不是无路可走。” 朱雀沉声道:“让我们把黑手党历代前辈百余年来的积累一朝放弃,还不如杀了我们的好,刘裕,你其实很清楚,皇帝不是你值得合作的对象,他只会利用你,甚至他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稍一勾引,就会转变自己的立场,刚才你来之前,就是最好的证明,若非对皇帝失望,你恐怕也不会孤身前来吧。” 刘裕的嘴角勾了勾,这一下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摇了摇头:“皇帝确实意志力有所不足,不够坚定,但他毕竟是君,是正道,是天下共主,你们可以把名下的财产转到皇帝的手中,然后在北伐中堂堂正正地建功,再拿到自己手里,这不比永远靠这种阴谋诡计要强得多?有司马曜这样的皇帝,总比青龙这样的人自立,要来的好吧。” 朱雀哈哈一笑:“刘裕啊刘裕,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明白,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没有野心,安于享乐,只挂个皇帝头衔的傀儡,而不是司马曜这种既无能又想真正地独掌大权的家伙,更不是青龙这种有能力更有野心,想真正掌权后灭我黑手乾坤的人。不过我们还是得感谢你,先帮我们除掉了青龙,又给了我们机会干掉司马曜,以你这两大功劳,我觉得青龙的位置给你,很合适,你看呢?!” 刘裕的脸色一变,沉声道:“你们想今晚就对皇帝动手?不可能成功的!我来之前故意允许张贵妃留下,就是因为她不敢承担皇帝今天就死在她手上的这个责任,一旦皇帝今夜出事,那人人都会知道是你们黑手党干的,你们脱不了这个干系!” 朱雀微微一笑:“现在大晋,除了你以外,恐怕没人希望皇帝继续活,你可以算准一切,就是算不准女人的嫉妒,现在,我建议你可以回去给皇帝安排身后之事了,刘裕,就算我送你一个大礼,让你和妙音不在现场,不必担罪名,别的事情,你就自求多福吧!”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孤身留下释妙音=== 刘裕的额头开始冒汗,他不信地摇着头:“不可能的,张贵妃只是要争宠,她没有任何理由杀皇帝,就算她的哥哥是道子党那一边的,也不可能让她杀皇帝,毕竟,一个谋士和一个贵妃,相差太远了。” 朱雀笑着看向了支妙音:“让张贵妃起了杀心的,不就是你的这位红颜知已吗?我说过,女人的嫉妒是世上最可怕的武器,你还没明白呢。” 刘裕咬了咬牙:“这话是什么意思?” 支妙音幽幽地叹了口气:“裕哥哥,有件事,可能你一直都不知道,司马曜希望在土断之后,在真正地消灭了黑手党,掌握了君权之后,让我还俗,娶我为皇后,而我为了稳住他,答应过他。所以这些年来,他才一直对我垂涎三尺却是始终没有碰我。” 刘裕如被五雷轰顶,倒退了两步,不信地看着支妙音:“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支妙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司马曜对权力和女人的追求同样强烈,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取得。当年逼我嫁给他当皇后,我以出家为尼来避过,但他贼心不死,几次想在这简静寺中欺负我,若不是我虚与委蛇,答应帮他对付司马道子和各大世家,还答应以后做他皇后,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放过我?!” 朱雀冷笑道:“刘裕,你现在明白了吧,你越是帮皇帝,他越是会夺走你的女人,我想,对于妙音,你还是保留着当年初恋时的情感吧,你不会希望他就这样被司马曜夺走,始乱终弃吧!” 刘裕定了定神,沉声道:“那是两回事,一个是国事,一个是私事,不可混为一谈,不过,按你的意思,张贵妃是为了这个,要害皇帝?不对啊,即使是她有妒意,也应该是对妙音下手才是,怎么会对皇帝下手呢。她现在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害了皇帝就是害了自己!” 支妙音看着刘裕,摇头道:“黑手党已经许诺张贵妃,一旦得手,会让她全身而退,如果她不趁现在杀了皇帝,那只要皇帝成功地夺权,她必入冷宫,到时候这些年给她害过的嫔妃们,会加倍报复,她一定活不成。再说张贵妃已经年过三旬,离色衰而爱驰并不远了,女人在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子嗣,就得考虑如何逃离后宫。裕哥哥,你只知军国之事,却不明白这些后宫争斗,同样是不死不休啊。” 刘裕咬了咬牙,看着朱雀,沉声道:“你调我来此,就是想趁机加害皇帝,朱雀,你太狠了,你就不怕我不来吗?!” 朱雀淡然道:“你来与不来,不会有任何区别,司马曜今夜必死无疑,我找你来,主要是想谈谈我们今后合作之事。” 刘裕冷冷地说道:“你找妙音来也是为了谈合作之事,可是你却这样对她,我如何能信你?还有,夫人在哪里?” 支妙音急着对刘裕说道:“裕哥哥,我来这里时,没见到我娘,想必是被他们给扣下了,不过你放心,黑手党不敢在这时候对我们真正动手的,你不要管我,快跑。” 朱雀笑着摆了摆手:“刘裕,我知道你的本事,也知道我这里的杀手们,未必困得住你,所以只好委屈一下妙音小姐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能好好跟我说话,我是不会动她的,现在皇帝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你回去也救不了他,不如跟我谈谈今后合作之事。” 刘裕心中暗暗想道,虽然张贵妃可能真的会对皇帝下手,但是胖子应该会赶到,以他的本事,想必还是可以阻止的,未必会让黑手党得手,自己在这里还是得拖延时间,先摸清黑手党的底牌,再想办法带着支妙音全身而退。 念及于此,刘裕沉声道:“朱雀,你要是想跟我谈条件,就得拿点诚意出来,放了妙音,我就跟你谈。你这里有这么多机关布置,还有这么多杀手,我就一个人前来,你不至于 怕了我吧。” 朱雀的眼中光芒闪闪,似是在作判断,半晌,他咬了咬牙:“也罢,今天的谈话会非常重要,也许会决定今年几十年的天下走势,刘裕,我信你一次,不过,你要把身上所有的武器全部交出来,并脱掉甲胄。” 刘裕点了点头,开始脱起身上的铠甲,顺手把背上的斩龙大刀和左袖的扎心老铁也扔到了面前三尺左右的地上,直到他只着单衣,傲立于朱雀面前一丈左右时,他摊开了双臂,让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的他,已经身无长物。 朱雀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你真的是命系我手,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是武功再高,无甲无防,也会死于乱箭之下,不要怪我,刘裕,实在是你本事太厉害,我不得不防。” 他说着,一挥手,树边的几个护卫松开了支妙音身上的绳索,伊人一下子奔到了刘裕的身边,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星眸之中,尽是怨意:“你怎么可以这样,把命就这样交给他们?裕哥哥,为了我一个女子,你太不值得了!” 刘裕柔声道:“妙音,没事的,他们若是想杀我,有的是机会下手,你现在赶快回皇宫,也许,还能来得及,这里就交给我来应付吧,即使救不了皇帝,大晋也不能生乱。” 支妙音咬了咬牙,一跺脚,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只有淡淡的处子余香,还残留在刘裕的鼻间。 刘裕转头看向了朱雀,平静地说道:“你们害了皇帝后,想要做什么,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朱雀微微一笑:“我们会给你五千人马,还有供五千人半年之用的粮草,你去中原,攻击郗恢,夺他的雍州之地,之后你想北伐就北伐,想自立就自立,只要记得一点,不要试图南下,阻止内战的爆发。这就是我们的条件,为了保持你的诚意,你的母亲,弟弟,需要在我们这里做客,直到这一仗打完为止。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青龙的位置,就是你的!”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寄奴不当看门狗=== 刘裕平静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跟你们同流合污的,为什么就这么处心积虑地要拉拢我?我不可能跟你们一样,为了一已私欲,而坏了国事。” 朱雀叹了口气:“国事?只有北伐是国事吗?刘裕,你可别忘了,当年我们组织的建立,开国几位镇守,可都是北伐名将,其收复失地的赤子之心,可不在你之下。即使是现在,青龙和玄武们因为内斗而互相拆台,但这不代表我们黑手乾坤真正的想法,至少,我没有害过你吧。” 刘裕冷笑道:“你都跑到草原上来杀我了,现在又要杀皇帝,阻止土断,还说得自己跟个忠臣义士一样,这份脸皮,我实在是太佩服了。” 朱雀微微一笑:“你有你的底线,就是北伐胡虏,收复失地,我们也有我们的底线,就是不被君王所任意杀戮,你说的那些地契也好,兵马钱粮也罢,都不过是我们自保的手段,说白了,我们不想象当年曹操随意地诛戮士人那样,杀到头上而无还手之力,所以,得对君权有所制约。” 说到这里,他看着刘裕:“就象你现在这样,手无寸铁,身无片甲,给上百支强弩指着,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立马就万箭穿心,这种生命操纵于人手的感觉,你喜欢吗,你接受吗?” 刘裕淡然道:“我敢这样放弃一切抵抗,成为你箭指的目标,就是因为我断定,你不会杀我,所以,我没有什么可怕的。” 朱雀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你怎么敢如此断定,我不会杀你?你可是公开得罪了我们,还揭发了我们组织,按常理来说,跟我们已经是水火不容。” 刘裕笑了起来:“你们真想除掉我,就不会让妙音和胖子先后过来当说客,让我跟你们合作了。杀了我,你们就彻底失去了对北府军的控制,王恭绝不是可以统领北府的帅才,你很清楚,他虽然可以按你们的愿望去打内战,但是他是你们不可控制的,若是北方胡虏南下,王恭也无将帅之才可以抵抗,所以,你们必须要留下我。退一步说,就算是荆州的桓玄,也已经脱离了你们的控制,他对你们的底线很清楚,又没有青龙这个师父的制约,以后真要让他得了势,一定会把你们连根铲除,所以,你们必须要留下我。” 朱雀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们全都退下吧,我跟刘公好好聊聊。” 这些阴影中的杀手,齐齐行了个礼,如鬼魅一般,很快全都消失不见,刘裕冷冷地看着朱雀:“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 朱雀微微一笑:“你在单独面对青龙的时候也没下手,我想,刘裕这样的英雄,是不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下手的。你看,现在我撤去护卫,应该表明了诚意,就是想跟你好好地谈一谈。” 刘裕冷笑道:“你不能杀我的第二个理由,就是你必须要找个为今天刺杀皇帝而顶罪的,张贵妃也好,无忌他们也罢,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只有我,只有让我这个土断的发起者背上一个守护皇帝不力的罪名,才能让你们笼络世家,才能让他们安心跟着你进入这场内战。” 朱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这难道不应该吗,揭露我们组织,揭发田契的秘密,本就是你惹出来的事,让你来承担这个责任,也是应该。不过,我们会保护你,不会让你象上次那样,还要通过三场格斗来自证清白,放心,我们不是青龙,不想要你的命,把你派去守边,带兵平定郗超的势力和余党,总不算违背你的原则吧。” 刘裕断然摇了摇头:“郗恢虽是郗超的侄子,但绝非同党,他现在在雍州承担着大晋的北方大门,进可建军北伐,退可捍卫大晋,抵御胡虏,这几个月来,他整军守边,效果非常好,我绝不会去害这样一个国之忠臣的。” 朱雀冷笑道:“当年郗超在桓温 手下时,可比他还要忠诚呢,人是会变的,尤其是接触了权力之 后,野心就会膨胀,我们其实最看中你的就是这点,你不是没有接触大权的机会,但你不会为此牺牲自己的原则,所以,我们认为,我们组织和你,可以共处,你去北伐建功,实现你的理想,我们巩固我们在南方的产业,继续保持我们世家天下的地位,只要不让皇帝真正掌权,那都好商量。” 刘裕冷笑道:“你们连皇帝都敢下手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凭什么要信你?” 朱雀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凭什么?因为你除了我们,已经没有可信的人或者势力了。皇帝现在已经快完蛋了,土断也只有我们能跟你合作,更别说掌军北伐和军粮补给了。”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然后,就让我把后背继续给你们,随时让你们背叛和出卖吗?朱雀,我吃了多少次你们的亏了,你就是骗傻子,也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吧。” 朱雀笑着摆了摆手:“所以说,这次我们给你新的条件,你不是想北伐吗,那中原新附之地给你,那些地方我们不插手,你只要灭了郗恢,雍州就是你的,钱粮赋税,你自己决定,北方流民,你也可以组建成军,甚至每年我们还会给你一部分的军需,供你招兵买马之用。你有一块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不要再说会被我们牵制了吧。” 刘裕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我前有胡虏,背后是桓玄,东边是你们通过内战后掌握的北府军,也许是通过刘鹰扬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甚至领地内的民众还是信天师道不信朝廷,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基业?这就是你要给我的自立之地?我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只能彻底地依赖于你们了,这个算盘,打的真好啊。” 朱雀冷笑道:“这是我们能给你开出的最好条件了,不错,确实是让你成了看门狗,但是你如果不接受,那今天皇帝之死,你就要背上罪名,甚至是死罪,连北伐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刘裕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是人,永远不为看门狗!”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英雄救美情难禁=== 刘裕的脚步坚定,直向门外走去,突然,背后响起一阵轻微的风声,接着就是弓矢上弦的声音,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一定是朱雀,在自己的身后,拉开了三连步兵弩。 刘裕不回头,就这样站着,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顺风而来:“朱雀,你可想好了,这一矢,是你这一辈子,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杀我的机会了,可是杀了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也想清楚!” 身后的气息,变得有些零乱,甚至他可以听到朱雀的呼吸之声,也不再平静,这是他认识这个巨枭以来多年,从没有过的事情,高高在上,甚至可以操纵帝王生死的这个盖世大佬,居然也会犹豫,也会乱了心神。 刘裕微微一笑:“好了,朱雀,我给过你机会,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不管怎么说,你害了皇帝,坏了我土断的计划,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的。” 他说着,扛起斩龙刀,提着扎心老铁,也不去穿地上的铠甲,就这样陉直走出了小院的门,当他的身形刚刚转出院门时,只听到后面一声弓弦的震动,“啪”“啪”“啪”,连续三声,那是弩矢入木的声音,朱雀终于还是泄愤式地扣下了扳机,却不敢加之一矢于已身。 刘裕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的身上,早已经汗出如浆,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完全地把自己的性命交于敌手,上一次,那还是还未从军时,在京口被那刁氏兄弟以家人作胁,吊在木桩上鞭打。可是那毕竟还是光天化日下在京口,刁氏兄弟就算再胆大,也不敢如此草芥人命,可是今夜,朱雀却是杀意如铁,刚才自己的生死,真的就是他一念之间,即使是那些活命的借口,是不是真的可以震得住他,也没有把握。 但是刘裕有一点是肯定的,对朱雀,对黑手党,一旦软弱,退让,只会死得更惨,这些年来,自己之所以能从他们的魔爪下屡次逃脱,不在于自己比谢安和郗超更高明,而是因为自己比这二人更坚定,不妥协,反而让黑手党的那些连环杀招无所适从。 刘裕的心念一转,只怕这时候,皇帝已经没命了,自己这次拒绝了黑手党的合作,明天他们会如何对付自己,又未可知,天下大乱在即,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支妙音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刘裕转头看去,只见在简静寺外,草丛之中,一双星星般的眸子,正在闪闪发光,而即使是这黑夜之中,刘裕在十步之外仍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支妙音那绝色的容颜。 刘裕微微一笑,走了上去,只听“嘤咛”一声,一个温热的娇躯,直接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带着那淡淡的檀香与处子的芬芳,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年之前,还是少女的王妙音与自己初定情时,也是这般的火辣与直接。 刘裕本能地想要推开怀中的佳人,可是那双环在自己背上的双手,却是抱得更紧了,支妙音哭道:“你这傻子,为什么要来,你难道不知道,今天你差点就没命了吗?朱雀连我都抓,他是真的想要了你的命,你若是就在这里死了,那北伐怎么办,你的大业怎么办?”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若是不来,你怎么办?” 支妙音的娇躯微微地一抖,她幽幽地说道:“也许,我让他们杀了,是最好的结果,裕哥哥,我现在是个多余的人,天天受着煎熬,夹在你和慕容兰之间,夹在你和我家之间,我好痛苦,好为难。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恨不得就这样给他们杀了,这样我也解脱了,也许我要是死了,你还能多记起我一点来。” 刘裕的眉头微皱:“你怎么会这样胡思乱想,我们毕竟有过一段缘份,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何况,当你表明你的真实身份之后,我们以后还会继续这样合作的。” 支妙音的手,慢慢地从刘裕的背上 松开,她退后了一步,扭过了头,不愿意让刘裕看到她通红的面孔:“你说得对,公是公,私是私,我不应该把一些个人的感情,与公事掺到一起的,不过,裕哥哥,你肯来救我,我真的好感动,真的好高兴,这次我和你一起给黑手党骗了,他们果然是在利用我们,只怕我们谢家,也要大难临头了。” 刘裕点了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必须马上回皇宫,就算救不了皇帝,也要处理好善后之事,朱雀今天是想留下我,拖延时间,但绝不是想杀我,所以,他们一定还有后招。” 支妙音讶道:“在这个时候,你还能想到这些事?” 刘裕咬了咬牙:“我在来的路上,其实就想到了,今天张贵妃能进大殿,能以脖子上的剑伤逼皇帝赶我走,其实我已经知道,皇帝今天必死无疑了,所以我才会来这里,因为我要摸清黑手党的底细,他们如果真要我的命,不必如此,直接把皇帝之死的罪名推在我身上,就可以杀我。” 支妙音点了点头,一指草丛之中,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那是一块给移开的石碑之下,她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快从此密道回皇宫吧,边走边说。” 她说着,直接跳进了那个黑洞之中,当她的身形没入其中的一瞬间,一点微弱的火光,从洞中亮起。 刘裕二话不说,也纵身一跃,当他跳进之后,头顶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石碑自合,就跟没有打开过一样。 简静寺门口,高阶之上,庙门缓缓打开,朱雀和玄武并肩而立,两人眼中皆是光芒闪闪,神色各异,朱雀看着那合起的石碑,叹了口气:“你说得不错,刘裕终究还是不肯加入我们。” 玄武淡然道:“我不这样认为,实际上,他已经跟我们开始合作了。正如他所说,他早就知道皇帝不可救了,但还是来找我们,其实,就是合作。他嘴上不肯承认,但实际上,跟我们一样,已经在等着内战来临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幽深地道诉衷肠=== 朱雀的眉头一皱:“你确定刘裕是这样想,而不是只是为了救支妙音而来?在我看来,刘裕还不至于口是心非到这种程度。” 玄武叹了口气:“经历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只怕刘裕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刘裕了,朱雀,现在刘裕可以利用一切能助他成事的人,也可以对一切跟他不是同一立场的人保持警惕,你以为他真的就这么信任支妙音吗?信任刘穆之吗?只怕是从他们为我们黑手党说话,请求合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心中有戒备了,来这里的目的只怕是想求证,支妙音是不是真的加入了黑手党。” 朱雀摇了摇头:“那你说现在他得到答案了吗?” 玄武的眼中冷芒一闪:“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刘裕现在不愿意成为青龙,或者说承诺跟我们合作,也许,他是想要让接下来的形势向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到时候再决定跟我们的关系。所以,我们的动作不能慢,这次你没有在这里拖住刘裕太久,白虎在宫中的行动,只怕还要再加快才行。” 朱雀点了点头,抬起手,一只响箭直上云宵,很快,几里之外,也腾起一道烟柱,在这晴朗的夜空之中,能让十余里外的建康城中,都看得清清楚楚。 玄武那深邃的目光,投向了建康的方向,喃喃道:“白虎,速度啊。” 地道之中,刘裕打着火折,一路疾行,这座地道只有七尺高,以他的个头,得猫着腰前行,而身后的支妙音,倒是不用低头,她尽管穿着宽大的僧衣,可是脚下却是一点不慢,在她公布了自己谍者身份,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这样相伴而行,即使是刘裕,也暗自惊叹支妙音的速度,如果是在北府军中,相信脚力能强过她的,也并不多见。 刘裕一边急走,一边说道:“妙音,想不到你跑能跑这么快,即使是参加老虎部队的入队试,你也肯定能胜出了,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支妙音微微一笑:“如果你三岁的时候,家中大人就会放一只恶狗在你身后追,五岁的时候,恶狗换成了狼,八岁的时候,狼换成了豹子,那自然可以练得神行百变,当然,我们谢家有各种各样的药物,药酒,能提升人体的能力,只不过不如你裕哥哥的天赋神力罢了。” 刘裕勾了勾嘴角:“想不到谢家会有如此残忍的训练方式,还是对家中的女眷。真是颠覆了我的认知。” 支妙音叹了口气:“没办法,这就是谢家女儿的宿命,如果通不过这些训练的,以后就会改学琴棋书画,女红刺绣这些,以便嫁人,但是象我这样能成为谍者的,往往就会掌握整个谢家的情报线。” 刘裕笑道:“可是你应该是王家的女儿,怎么总是以谢家的标准行事?” 支妙音点了点头:“因为王谢两家都有不少家族传统和秘密,当年联姻之时就说定,如果生男,按王家的规矩来,如果生女,则是交由谢家抚养和训练,所以我从小的命运,就是由我娘,由谢家所决定,王家,反倒是退居其次了。甚至,我连我的父亲,见的也很少,还不如相公大人多。” 刘裕叹了口气:“真是奇怪的世家法则,对了,今天你是怎么会给朱雀捕获的?以你的心思缜密和布置,怎么会在简静寺落到他的手中?” 支妙音紧紧地咬着嘴唇:“我接到的不是朱雀的邀请,还是我娘的密令,说是要我跟她一起与黑手党谈判,因为地点安排在简静寺,是我经营多年的地方,加上时间紧迫,我没细想就过来了,可没想到,这里早就给朱雀控制,甚至我的贴身女尼,都是他的人。我问他我娘的下落,他却是不作回答,也不知道现在,我娘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甚至有些哽咽了,即使是作为顶尖的谍者,这位绝色佳人在面临生母生 死不明的情况下,仍然是有些情难自已了。 刘裕转 过了身,看着支妙音正在悄悄地抹着眼泪,他本能地想要伸出手,拥她入怀,给她安慰,可是手刚刚探出,就停了了空中,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大喊:“不可以,你不可以有非份之想,会伤了慕容兰,也会伤了她。” 刘裕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娘不会有事的,朱雀和黑手党要的是跟你们谢家合作,而不是斩尽杀绝,大约只是控制了你娘,然后取得信物引你来,再以你为饵,调我出来,跟我谈判。其实,我早就知道皇帝挺不过今夜,但是,我必须要知道黑手党下一步的行动,而且,我也不能扔下你。” 支妙音擦干了眼泪,看着刘裕:“裕哥哥,你是在利用我吗,你是在把我当作探路石,看黑手党的举动吗?” 刘裕摇了摇头,正色道:“没有,直到你走时,我也没有这个想法,阿兰走的太突然,但黑手党就是有再多的算计,也不可能算到慕容垂在这个时候死,这只是个意外,我相信,黑手党找到你娘,再诱你上当的这个计划,也只是临时的,只是安排张贵妃下手,肯定是早有预谋,就等着能调开你和慕容兰,才好下手。我千防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一层,没算到慕容垂的死会调开阿兰啊。” 支妙音正色道:“张贵妃在这个时候来,一定是对皇帝下手,或者他们可以让杀手刺客易容成张贵妃来做这事,皇帝肯定是没命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不能让皇位落入到司马道子的手中。” 刘裕点了点头:“我想的就是这事,如果是司马道子即位,那王恭一定会联合桓玄,马上起兵,这内战会明天就暴发,这个时候,内战虽然看起来难以阻止,但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且司马道子和王国宝这样的人如果登上大位,会是所有百姓的灾难,他们现在一定在想办法矫诏,所以,我们必须直奔中书省,不能让任何人取得玉玺,拟得假诏。” 支妙音微微一笑,向前奔去:“走吧,这条地道,就是通往中书省的。”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硬闯中书谋矫诏=== 十余里的地道,渐渐地走到了尽头,刘裕一边走,一边叹道:“这么长的地道,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建,恐怕并不是你到简静寺后新挖的吧。” 支妙音笑道:“当然不是,任何皇宫大内,都会留下类似的逃生通道,以求宫乱之时,皇帝和其他后妃有地方可逃,你也看到了,这里四通八道,有多个岔路口,起码能通向四五个出口,我们简静寺只是其中一个,别的出口,需要象这般打开机关,才能通行。” 她说着,走上前去,在面前一堵石门之侧,塞了一颗玉石进边上的小孔,玉珠落孔,机关响动,这扇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前方的通道,一如这一路之上,前面遇过的三道石门一样。 刘裕叹了口气:“那你知道这些秘道,是入简静寺之后的事了?传说中皇帝和会稽王都能来与你暗中相会,就是走这些秘道?” 支妙音点了点头:“是的,他们一开始也不敢公然地来见一个尼姑,多走秘道,后来此事传开后才不避嫌,但有大事相商,不想为人所知时,还是走这里,这扇门的出口是中书省,因为皇帝以前跟张贵妃相好,如果入后宫时,多半要在张贵妃的寝宫之中,所以经常是借故在中书省批阅奏折,我几次秘密入宫商量军国之事,也都是到中书省,现在,我们的上方,就是那里了。” 刘裕点了点头,与支妙音掀起了顶上的一层石板,跃了出来,只见这里乃是一处不大的庭院,在殿堂之后,一处隐密的花坛之中,当支妙音出钻出来时,刘裕的眉头深锁,支妙音看着,讶道:“怎么了,裕哥哥,有什么不对的吗?” 刘裕看着那大殿,烛光摇晃,若有所思地说道:“奇怪,中书省难道平时无人值守吗?一个官吏也没有,这大殿上的护军也没有,难道如此重要的起草诏书之地,就是让人任意这样出入?” 支妙音秀眉一蹙,突然说道:“裕哥哥,好像是,好像是外面在吵嚷,要不我们接近了去听听?” 刘裕点了点头,盖好暗板,用脚啃了一些泥土覆上,然后一跃而上,到了宫墙的檐顶,在他的身后,一阵轻风响起,却是支妙音也跟着上来,而此时的她,一身尼姑袍已经不见所踪,换了一身紧身的夜行风衣,把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也显得妙不可言。 说来也奇怪,随着支妙音脱去了僧袍,身上的檀香味道,也完全消失不见,甚至那淡淡的处子芬芳,也闻不到了,无色无味,是对她此时最好的形容,因为,就连她的脸,也裹在一张黑布之中,只留出两个眼洞,一双如水的秋波明眸,炯炯有神,闪闪发光。 刘裕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支妙音这副谍者装扮,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向前疾行,果然,前方渐渐地有人声,似乎是两个人在激烈地争吵,他们就这样在这中书省的楼顶飞檐走壁,几个起落之后,就到了门口那里,果然,眼前火光一片,豁然开朗,而两波人马,就在这里对峙。 正对着刘裕的一人,站在中书省外,身着紫袍,可不正是王国宝,在他的身边,司马尚之全身甲胄,按剑而立,身后跟着两百多名宿卫军将士,不过没有一个北府军老兵,刘裕认得这些人,知道多是司马尚之的亲卫部曲,而另一边,则是同样一个紫袍官员,个子中等,背对着刘裕而立,在他的身后,是三十余名中书省的护卫,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都比对面差了许多。。 支妙音与刘裕对视一眼,暗道:“王国宝,怎么他这时候来中书省了?” 刘裕低声道:“只怕,皇帝真的已经给害死了,王国宝来此,是为了遗诏。” 二人正说话间,只听王国宝在那里沉声道:“王爽,先帝已经驾崩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现在太后有旨,必须要马上取出先帝遗诏,扶立新君登位,你在这里挡着本官 的去路,难不成想谋逆吗?” 刘裕恍然大悟,原来正背对着自己,这个守在中书省外的小个子,正是身为侍中的王爽,他是王恭的弟弟,也是昌明党在内朝之中的重要成员,守住中书省,就意味着能控制着皇帝的诏令发布,地位极为重要,听王国宝的话,大约就是想来这里取得玉玺,立司马道子为帝呢。 王爽的声音透出一股悲愤:“陛下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驾崩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国宝也作出一副忧伤的神色,甚至努力地挤出了两滴眼泪,哽咽道:“听说,听说陛下是睡梦中突然暴毙的,他的尸体我已经查看过,确实已经殡天了,至于死因,现在太医们还在查,不过我们不能因为陛下突然殡天,就放弃为人臣子的职责,现在最重要的,是来取得陛下生前立的遗诏,决定何人登基为帝。” 王爽大声道:“王国宝,你休要在这里妖言不休,陛下以前根本没有留过什么遗诏,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早早地立了太子,这就是正式的储君,即使陛下龙御殡天,也是太子即位,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王国宝冷笑道:“可是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冷暖不知,甚至不会说话,只能成天躺在床上,二十岁的人了,连吃喝拉撒都得让他的弟弟来帮忙,这样连正常人都不算的,如何能当君王?陛下英明神武,早就跟我说过,希望太子的病能好起来,即使好不了,也可以等其他王子年纪稍长后再作决定,当年立太子时是陛下登基亲政,还不知道太子有这个病情,后来为了稳定人心,一直没有废立,但是陛下为防万一,是有遗诏的,而且这个遗诏,就在中书省内,现在,就是取出这遗诏的时候了!” 王爽厉声道:“一派胡言!我身为侍中,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王国宝,你身为重臣,在这个时候居然想私闯中书省,难道是想矫诏吗?!”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孤勇侍中卫社稷=== 王国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的神色,他扬了扬手中那捧着的黄色诏书,沉声道:“王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里有太后的旨意,在这个时候,就是圣旨,你不遵太后的懿旨,难不成想造反吗?” 王爽咬了咬牙:“你带着这么多兵马,有备而来,我的卫士没有你多,但是大家都是大晋的忠臣,只要有一口气在,绝不容人乱闯,你要进中书省,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吧!” 说到这里,王爽看向了司马尚之,一脸的悲愤:“司马将军,你也是多年的宿卫军将领了,又是宗室亲王,当知忠义二字为何,陛下突然暴毙身亡,极有可能是奸人所害,在这个时候,不去守护卫陛下的尸体,调查陛下的死因,反而跟着王国宝这个奸臣来中书省矫诏,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如何对得起陛下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恩情!” 司马尚之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转而沉声道:“王侍中,请不要为难末将,末将是奉了太后的诏命,协助王尚书来中书省寻找遗诏的,绝不是矫诏,如果陛下真有这样的诏命,那将涉及未来新君的人选,绝非小事。至于陛下的死因,太医们正在查验,那里还有刘裕带来的北府军宿卫,末将职责所在,不容有失。” 刘裕咬了咬牙,低声道:“我现在得出去,王国宝绝对有问题,还有司马尚之,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什么太后懿旨,只怕多半也是司马道子伪造,他们一定是跟黑手党合作,想要以司马道子为新君,祸乱天下,挑起内战!” 支妙音轻轻地拉了一下刘裕,低声道:“不行,你现在绝不能出去,刚才司马尚之说了,皇帝那里是你在宿卫,我不知道刘穆之如何处理你不在现场的这件事,但是司马尚之这样说了,至少目前不会把你作为嫌疑犯,如果你现在出现,那身上的罪名,就很难洗清了。” 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支妙音说得在理,自己若是此时现身中书省,那护卫皇帝时失职不在,一身夜行衣出现在中书省,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害皇帝在先,想盗取诏书在后,任谁来审理,都难脱弑君谋逆的大罪了。 王爽摊开了双手,大声道:“不行,绝对不行,就算要查验什么诏书,也要等到明天一早,群臣百官齐聚,这时候才可以在太后的主持之下,同时验看,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任何人进入中书省!” 司马尚之沉声道:“够了,王侍中,你要理解,太后现在突然失去了儿子,悲伤过度,刚才已经晕了过去,这会儿正在陛下的尸体边上,哪有功夫过来,你信不过王尚书,还信不过我吗,我,我还有这里所有的将士都可以作证,王尚书手中的诏书,就是太后的懿旨!” 王国宝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司马将军,王爽在这里守着大门,硬是不让我等进入,一定是心里有鬼,没准,他的同伙这时候就在中书省内矫诏呢,让他在这里拖延时间,我们有太后懿旨,直接闯进去就是。” 王爽急得头上汗都冒出来了,大声道:“不许乱来,谁也不能进来,卫兵,保护朝廷重地,誓死不退!” 他声音喊得如洪钟一般,可是身边的三十余名卫士,却是面面相觑,毕竟,从人数上,跟对面相差得太多了,当兵吃粮,谁当皇帝对他们的关系都不大,毕竟,要为了这忠义二字把性命给赔上,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司马尚之的眼中冷芒一闪,抽剑出鞘半截,闪亮的剑光,照亮了中书省门前每个人的脸,而森寒的杀意,顿时大盛,司马尚之厉声喝道:“全体中书省的兄弟们听好了,我等宿卫军将士,奉太后懿旨,前来中书省寻找先帝留下的遗诏,这是国之大事,也是公务,有任何人阻拦者,以谋反论处,夷三族,格杀当场!” 三十余名中书省的军士,不知何人开口道:“兄弟们,听司马将军 的吧,他们是朝廷官将,不是贼人,我等弃械放仗,也不违晋律。” 王爽睁大了眼睛,大声道:“你们还是不是朝廷的将士,还是不是看守中书省的卫兵?没有朝廷的正式命令,任何想擅入此地的,都以贼论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另一个声音在一边无奈地响起:“王侍中,非是我等不想尽力护卫,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力量相差如此悬殊,我等就算战死当场,也会给扣一个谋逆罪人的罪名,家人还要受牵连,请恕我等不能相助了!” 这人说完,一声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放仗之声,三十余名中书省的卫兵,全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左右散开,大门之前,只剩下了王爽一人! 王爽悲愤莫名,仰天大叫:“苍天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吧,先帝尸骨未寒,死因不明,就有人要来中书省矫诏了,我大晋的列祖列宗们,请你保佑我大晋的江山吧。” 王国宝冷笑道:“王爽,大晋的江山有司马将军这样的忠勇将士保着呢,有我王国宝,还有会稽王保着呢,不需要你在这里干嚎,识相的现在让开,不要妨碍我们办公事,你看,就连你的手下,也比你识时务啊。” 王爽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前襟,裸露出自己瘦弱的,几乎可以看到肋骨的胸膛,大声道:“就算我的身后没有一兵一卒,我也要用我的血肉之躯,化为捍卫我大晋的钢铁长城。只恨我大晋雄兵百万,却是没有一个男儿在这时候挺身而出,宿卫军何在,荆州军何在,北府军何在?!难道我大晋的江山社稷,你们这些将士们最后不去保卫,却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来护卫吗?” 刘裕的声音,在夜空之中响起,伴随着虎躯从天而降时的虎虎风声,以及斩龙大刀出鞘时的虎啸龙吟之声:“前北府军老虎幢主,宿卫军司马刘裕,前来护我大晋社稷,王侍中,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寄奴以身捍中书===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大变,只有在中书省楼檐之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黑衣包裹着的精灵,只露出眼洞中的一对秋水,痴痴地看着那个在大门那里,持刀傲立着的铁塔般的男儿,几多爱慕,几多不舍,最后还是化为一声幽叹,伴随着轻轻的风声,整个人影,没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王国宝看着从天而降的刘裕,张大了嘴,舌头象是打了结一样,半天说不出话,倒是司马尚之率先从极度的惊愕之中反应了过来:“你是刘裕?你真的是刘裕?” 刘裕冷冷地说道:“司马将军,你连你的部下都认不出了么?就算人有假,这斩龙刀,扎心老铁,也不会是假的吧。” 司马尚之咬了咬牙:“那现在在陛下,哦,不,应该是先帝两仪殿前,我们刚刚从那里过来,你明明在那里,怎么可能一下子出现在中书省?” 刘裕微微一笑,扬起了手中的斩龙刀:“因为,那里只是我的替身,我本人接到密报,有贼人暗中欲行不轨之事,所以去追查了,这也正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因为我非常确定,贼人害了陛下之后,要接下来做的,就是矫诏之事了。” 王国宝哈哈一笑:“我说呢,有什么人要害陛下,绕了半天,原来就是刘裕你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里通外国的叛贼死性不改,所图者大,来人,给我把这反贼拿下!”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杀意,直刺王国宝,吓得他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人也半掩到了司马尚之的身后,毕竟刘裕的勇名,已经名传天下,王国宝亲眼见过他如何在淝水横扫千军,亲眼见他如何在戏马台杀出生天,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把这个大晋的宰相,也吓成了一只小猫。 刘裕的目光从一个个宿卫军士的脸上扫过,大多数人,都是这些天来他所认识的,这些人一个个低下了头,不敢看刘裕,只听刘裕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诸位,你们都是大晋的军人,应该捍卫大晋的江山,按晋律,先皇驾崩,需要太后出面,多位宰辅和朝中重臣联合组建治葬机构,并在葬礼上依据陛下生前的旨意扶立新君,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中书省,因为这里是中书省,是发布诏命的地方,在这个时候想私自进来的,都视同谋逆!” 司马尚之沉声道:“我等就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来此,王尚书也是宰相,当然有权进入中书省,刘裕,你是我宿卫军的部下,当听我将令,现在我以宿卫军大将的身份,命令你让开。” 刘裕哈哈一笑:“司马将军,大晋的宰相可不止这位王尚书呢,至少尚书省的左右仆射,太后本人,会稽王殿下都需要亲自到场,这才可以打开中书省大门,查看内部。现在陛下夜间刚刚身故,你们就不按正常程序来此,那就恕卑职不能从命了。” 王国宝眼珠子一转,沉声道:“刘裕,你说我们图谋不轨,可你自己呢,你是从这中书省里跑出来的吧,还身着夜行衣,不着盔甲,你想干什么?你入宫来任务是宿卫皇帝陛下,可是按你的说法,皇帝驾崩之时,你不在身边,却是穿成这样来到中书省,你说,是不是你指使手下害了陛下,然后你来这里矫诏?!” 刘裕冷冷地说道:“我如果是矫诏,那还要出来做什么,要阻止你们做什么,王尚书,我说过,我是追查凶犯的线索,一路到了此处,甚至我连陛下殡天都不知道,所以我才会这样一身夜行装地出现在这里,可是你呢,你和司马将军全副武装,带了二百多卫士,深夜来此,陛下殡天,你们动作如此之快,不得不让人怀疑,你们是不是早有预谋!” 司马尚之的脸色一变,厉声道:“一派胡言!本将军夜间巡视宫城,听到一个时辰前丧钟大鸣,这才赶往两仪殿的,不仅是本将军,太后,会稽王他们都去了,本将军也是在那里碰到了王尚 书,也是在那里请了太后的旨意来此的,哪有什么预谋?” 刘裕的眉头一皱,看向了身边的王爽:“陛下是一个时辰前殡天的?” 王爽的眼中泪光闪闪:“是的,一个时辰前,丧钟大鸣,连响三十七下,正是帝王殡天的声音,之前我也派人去查探,说是两仪殿中,已经全换了丧服,陛下确实是殡天了。” 刘裕咬了咬牙:“既然如此,我等应该等到天亮,等太后的情绪平复,能视事时,再一起打开中书省,查看是否有遗诏留下,而不是在这夜里,让人私自硬闯。” 王国宝哈哈一笑:“是啊,你们在这里内外勾结,矫诏改旨,我们若是就这样停在外面,就中了你们的缓兵之计,刘裕,你这招骗不了我们的!” 刘裕平静地说道:“缓兵之计?王尚书,我有什么可缓的。如果没有这个密诏,那就是太子登基,你说我要改密诏,请问你想说,我准备改为让何人登大宝之位呢?” 王国宝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连他身后的不少宿卫军将士,也在暗地里交头结耳,点头称是。刘裕说的确实在理,王国宝一路之上跟他们说,有人想改遗诏拥立身为白痴的太子司马德宗即位,以便操纵和控制,就象当年贾南风控制晋惠帝司马衷一样,可是现在听刘裕这样一讲,司马德宗本就是太子,即使不作任何变动,也是登基为帝,又有谁会冒险在这时候矫诏来改为由他登基呢。 王爽大声道:“各位宿卫军将士们,你们都听到了吗,王国宝居心不良,想要私拟遗诏,他是要让会稽王登上大位,所以只有矫诏,才能实现这一目的,你们万万不能附逆,要不然,真的就是乱臣贼子,万劫不复了啊。他说这是太后的旨意,你们就真的看到太后了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沉痛的情绪缓缓响起:“王侍中,这旨意,确实是哀家发的,现在哀家亲临这里,你还有异议吗?”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皇室家族大团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珠圆玉润,皮肤黝黑,嘴唇厚得外翻的黑人大妈,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上百名北府军士,正是原来守在两仪殿前的那些刘裕的老兄弟们,何无忌居左,向靖居右,持戟而行,众人看到刘裕的这样子,先是一愣,转而几乎要笑了起来,若不是职务在身,只怕已经跟刘裕打招呼了。 这位富态的黑人大妈,正是当今太后,孝武皇帝司马曜的生母李陵容,她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在她的左边,司马道子一身官袍,扶着他的左手,而在他的右边,一座肩舆之上,躺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病歪歪的,脸色惨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眼神涣散,容貌有几分类似于司马曜,而在肩舆边上,则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华服少年,与床上的这人,有七八分相似,额心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看起来象是一只天眼,他们这二人比起李陵容的那一身肤色,要白上了许多,正是司马曜的两个儿子,太子司马德宗,和身为琅王的次子司马德文。 所有人一看这皇室一家出来,连忙下跪,刘裕也跟着跪下,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山呼道:“见过太后,太子殿下,会稽王,琅王。” 李太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抬了抬手:“诸位请平身。”在地上跪着的人们全都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刀剑收入鞘,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李太后环视四周,满脸尽是戚容:“大晋不幸,天降横祸,先帝已经于两个时辰前,驾崩于两仪殿。哀家已经去看过他的尸体,太医们也一直在检验,初步判断,先帝是在睡梦中闭气而亡,乃是天命,没有任何下毒或者是行刺的痕迹,刘司马,今天应该是你值守在两仪殿,为何现在会出现在此处?” 刘裕平静地说道:“因为卑职在值守之时,发现了黑手党意图谋刺皇帝的线索,于是赶去查案,却没有想到,陛下就这么去了。” 李太后沉声道:“你说黑手党害的陛下?这怎么可能呢?当时在殿中的只有张贵妃和一些宫女,据她们交代,陛下今天晚上的兴致很好,邀张贵妃一起赏月,然后又召张贵妃侍寝,这其中并没有任何刺客进入,何来的黑手党逆谋?” 刘裕从怀中摸出了那块令牌,递向了李太后:“黑手党朱雀,劫持了支妙音支师太,以此要挟卑职去简静寺,卑职一来想要救人,二来要摸清楚黑手党的意图,这才布置了留守之后,前去简静寺。” 李太后点了点头:“关于这些,刚才何中尉他们已经向哀家说过了,现在妙音何在?” 刘裕心中一转,觉得如果要说出妙音本人是个身手敏捷的谍者,只怕会有很多意外的麻烦,可能连她本人也会接受讯问,念及于此,刘裕开口道:“支妙音支师太已经被我成功救下,她是女子,行动不便,我把她留在简静寺中了,而我在简静寺中虽然没有发现黑手党朱雀,却听到了皇宫中的丧钟之声,于是急速赶了回来。” 司马道子的身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那司马元显,他的眼中光芒闪闪,直盯着刘裕,突然说道:“刘司马,你说你是从简静寺跑回来的,请问是何时入城,从哪里入城,又从宫城的哪个门入内呢?你说听到丧钟之声才回,那按理说第一时间应该是回两仪殿察看陛下的安全才是,为什么却是来这中书省?还有,你离开的时候全副武装,铠甲在身,为何现在却是只着单衣?” 刘裕的心中暗叹,早就听说这司马道子虽然昏庸无能,但是他的这个儿子却是着实厉害,小小年纪就有神童之称,刘穆之也提醒过自己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果然,此子只是一开口,就招招直逼自己的要害。 但刘裕心下早有准备,看着司马元显,平静地说道:“我不是从城门进来的, 为了赶时间,我是从简静寺中的秘道入得皇城,这秘道的出口,正是中书省内。” 李太后的脸色一变:“什么,竟然有秘道直通宫城,还到简静寺?” 司马道子冷冷地说道:“刘裕,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秘道的,这好像超过了你作为一个宿卫军司马的职责范围了吧。” 刘裕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支妙音师太知道这条秘道,这些秘道本是大晋历代帝王,为了保命逃生所挖,正好有一条,通往简静寺,支师太曾经走过几次,于是在今天,就让我先行从秘道之中回宫了。” 李太后的眉头一皱:“这皇宫中有这么多秘道,若是给贼人利用了,进入宫中作乱,这可怎么办?司马将军,这些秘道你知道吗?” 司马尚之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历代大晋天子私密所挖,宫城之中掌兵的宿卫将领,不得知晓,我等的职责只是宿卫宫城,而不是知道这些帝王逃生的秘道,至于贼人偷袭,我等只能在宫中发现并加以剿灭了,也不排除会有贼人从秘道进入的可能。” 李太后叹了口气:“刘司马,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抄近路赶时间才来的中书省,那为何不直接来两仪殿,而是要参与这里的纷争呢?” 刘裕郎声道:“因为陛下已经殡天,再去两仪殿的意义不大,至少要等到太医们先查明陛下的死因再说,可是陛下身后之事,无过于储君的人选,如果有人有阴谋,想要矫诏另立他人,那一定会奔来中书省的,所以,卑职自觉有义务在此守候,阻止任何人想要强闯的意图,果然,卑职刚来,就看到了王尚书和司马将军准备强行入内,还真的没有来迟啊。” 王国宝咬了咬牙:“刘裕,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等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前来这里找寻先帝遗诏的,可不是矫诏!”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义正辞严卫储君=== 刘裕没有理会王国宝,看向了李太后,平静地说道:“太后,请问陛下,哦,不,应该是先帝在世时,可曾向您提到过有立储密诏的事?” 李太后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他从没有这样说过。刚才哀家看到皇帝的尸体,一时方寸大乱,悲痛不已,这时候王尚书赶来,提了这么一句,说是先帝曾经跟他说,有遗诏留在中书省,要请旨一观,哀家这才给了王尚书口谕,让他取回这遗诏,并命令司马将军护卫的。” 刘裕点了点头,看着王国宝:“这么说来,太后也没有看过这个什么所谓的先帝遗诏,就连听也没听过,那王尚书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遗诏的消息呢?” 王国宝的脸气得通红,堂堂一国宰相,在这里被一个小军官当面责备,让他完全下不来台,他大声道:“此事岂是你一个区区的宿卫军司马能知道的?!本官以前常侍先帝,跟会稽王一起,常听先帝感叹,说上天不公,让太子殿下是这般模样,也不知道是否能医得好,如果医不好,那大晋恐怕有西朝的惠帝之难,教训就在百年之前,离现在还不远呢。” 刘裕冷冷地说道:“晋惠帝之祸,一来是贾后乱政,控制皇帝,毒杀太子,二来是诸宗室亲王拥兵自重,找到借口就起兵作乱,这两个情况,现在都不具备,太子虽然重病在身,但是朝中大事,有群臣共议,也没有拥兵自重的宗室亲王,不至于说因为太子一时有病,就要易储,更何况,储君是国之根本,即使要易储,也绝不可能通过一纸遗诏,会早早地安排人选接替,监国才是。” 王国宝哈哈一笑:“刘司马,你说对了,先帝确实早就安排了人选准备接替太子,也早早地让他监国,理政了,这个人,就是我们的会稽王殿下,世人皆知,十年之前,谢安还一手遮天的时候,先帝就让会稽王担任尚书右仆射,治国理政了,还特地提拔了本官作为会稽王的副手,进行辅佐,并联合各大世家,忠君报国,此事大晋上下人尽皆知,若不是陛下早存了立储之心,安能如此?” 一直默然不语的司马德文突然开口道:“王尚书所言,本王认为不妥,治国理政,名正方可言顺,当年父皇升皇叔为右仆射之时,太子殿下尚年幼,加上怪病缠身,无法治国,所以才有劳皇叔代管,但这跟立储是两回事,这些年来,皇叔治国有功,太子殿下的病也一直没有得到根治,但是父皇也没有因此而易储啊,若是真有意改立皇叔为储君,本朝不是没有这样立过皇太弟的先例过,为何迟迟不动呢?” 司马道子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先皇兄怕易储动摇根本,给野心家可乘之机,再一个也是希望太子的病情能好转,独立理事治国,所以他一边继续观察太子,一边让本王理政,可另一边,只怕也早早地留下了密诏,万一自己出现意外时,不至于让大晋无主当国。” 司马德文的脸色一变:“太子明明在这里,怎么就叫无主当国了?皇叔还请慎言!” 司马道子冷笑道:“贤侄,这天下可有连话都不会说的人主呢?你的太子哥哥连吃喝拉撒都要你来代劳,那这天下,究竟是他的,还是你的?治国不是儿戏,要关乎天下千千万万子民的生命,别说那外面的芸芸众生,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各位,无论是臣工还是将士,有谁愿意认现在的太子殿下为主?” 王国宝率先叫了起来:“我等愿奉会稽王殿下为新君!” 后面的司马尚之也带着百余名宿卫军士叫了起来。 刘裕沉声道:“你们这是想谋反吗?还是想害了会稽王殿下?” 此话一出,如同消音器一样,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众人,一下子变成了哑巴,毕竟,谋反这个罪名太大,一般人还是谈之色变。 刘裕看着王国宝,沉声道: “至少到目前为止,合法的继承人就是太子殿下,你在没有任何证据或者是诏命的情况下就这样企图拥立宗室,不是谋反是什么?王尚书,你是国之宰相,如果连你都不守法纪了,那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王国宝咬了咬牙:“就是因为有这个密诏在,可以合法地立会稽王为皇帝,先帝以前多次提过对太子的失望,一定是早有准备的。” 刘裕看向了李太后,淡然道:“太后娘娘,现在先帝意外殡天,死因还没有查出来,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按大晋的程序和法度来办事,即使是有这个密诏,也是应该集合百官,在您的主持下当众打开中书省进行查找。其实,如果真有什么密诏存在,那陛下在生前至少应该告诉亲近之人,比如对太后,或者是跟他朝夕相处,绝对信任之人,这样的人,现在可有?” 李太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哀家这里,没有听先皇帝说过此事,除了哀家外,跟先皇帝在一起最多的,就是张贵妃了。可是现在她因为陛下之死,身有嫌疑,被看管着,也不曾听她提及过此事。” 刘裕点了点头:“那除了张贵妃以外,还有这样的人吗?” 李太后叹了口气:“先皇帝自从先皇后王法慧死后,就再没有立过皇后,后宫之中,也独宠张贵妃,除非…………” 说到这里,她双眼一亮:“除非是支妙音,恐怕再没有跟他相处时间多的人了。” 刘裕松了口气:“那好,只需要现在速速地将支师太请来,一问便知。” 一声清脆美妙的宣诵佛号之声响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尼支妙音,见过太后,太子殿下,会稽王殿下,琅王殿下,王尚书,司马将军,还有,刘司马。”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支妙音一身僧衣,戴着尼帽,孤身一人,手持拂尘,飘然而至,宝相庄严,配合着她那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的绝世容颜,在这后半夜的火烛照耀之下,有一番奇特的景象。 ===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妙音狠心弃娘亲=== 李太后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勾了勾,沉声道:“支师太,你终于出现了,刚才听刘司马说,你在简静寺被歹人所掳,现在没事了吧。” 支妙音点了点头:“多谢太后娘娘的记挂,妙音一时不慎,误中歹人圈套,失陷于寺中,还连累了刘司马来救,以至于我们连先帝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真的是太伤心了。” 说到这里,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强忍着没有落泪,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心下忧伤。 李太后叹道:“国家多难,先帝殡天,又有歹人竟然敢公然劫持支师太,实在是太可恶了,等忙完先帝的善后事宜,一定要把这些歹徒绳之于法才是。” 王国宝连忙道:“遵太后懿旨。下官身为宰相,一定全力督办。” 刘裕平静地说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尚书,等到新皇即位,你是不是还在这个宰相位置上,都未可知,话最好不要说得这么满。” 王国宝咬了咬牙,不理会刘裕,看着支妙音,沉声道:“支师太,请问先帝在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过有什么遗诏或者密旨,要另立储君的?” 支妙音的秀目流转,看着王国宝,淡然道:“王尚书,这等军政大事,先帝怎么会跟贫尼一个方外之人提及呢?你是宰相,会稽王殿下是宗室亲王,他不跟你们这些重臣和至亲交代,还会跟贫尼交代吗?” 会稽王的脸色一变,看着支妙音,睁大了眼睛:“陛下当真没有留下什么密诏吗?支师太,你以前可是跟我说过,有这样的一份…………” 支妙音马上说道:“会稽王殿下,请你慎言,贫尼从不会说自己不能确定或者是不能保证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大王哪次喝多了,误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当成是贫尼所言。” 会稽王的脸色一变再变,咬着牙,真瞪着支妙音,鼻孔都在喘着粗气。 司马元显冷冷地说道:“支师太,请你再仔细地想一想,如果父王真的是误听了别人的什么话,说不定会是王夫人,也是您的母亲说的,毕竟嘛,你们母女太过相似,可能父王一时醉酒,也确实会…………” 刘裕心

相关推荐: 烈驹[重生]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差生(H)   绝对占有(H)   五夫一妻的幸福生活   穿进书里和病娇大佬HE   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   痞子修仙传   致重峦(高干)   圈圈圈圈酱短篇合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