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囊,那你……咱们真能保稳吗?伏龙卫就保稳吗?御前就保稳吗?” 张行本想呵斥,但仔细一想,他也整个人愣在那里……是啊,御前就t保稳吗? 两年前自己刚刚过来,就已经知道这不是狗屁隋唐了,那自然也不是三征高丽,或者就是三征高丽,稍微混合个狗屁土木堡的剧情,岂不是也挺合理? 不是天意难测吗? 就好像自己现在都没想通,白帝爷从所谓天意那里拿到的剧本底子,到底是汉高祖还是诸葛武侯一样。 一念至此,张三郎满头大汗,居然不能答。 周围伏龙卫面面相觑,也都骇然。 “怕个什么?!”就在此时,钱唐反而忍受不住。“莫忘了还有常检和伏龙印呢……有常检在有伏龙印在,再加上咱们这百十个奇经高手,便是东夷大都督敢来,又如何是我们对手?还逃不走?!” 众人稍作释然。 便是张行也反应过来,凡事自有晴天大老娘们呢,惊龙剑也在自己手里,大局不能定,逃回来难道还要愁? 一念至此,他当即将手中冰粥一饮而尽,然后从容来讲:“钱黑绶的不错,凡事自有常检,你们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倚天剑吗?” 众人听到张副常检开了口,这才轰然,士气稍振。 就这样,张行并不晓得御马案是怎么结的,因为军中逃人依然络绎不绝,引发了种种混乱,而有意思的是,因为军城的存在,这种逃亡几乎是一目了然……甚至,时间来到三月中旬,在距离登州不过两百里的地方,河北那个小军城终于再也不能维持,几乎垮掉……圣人本圣,从这时开始,就再也不露面了。 张行稍有醒悟,只能,司马长缨这老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简直是控制某位圣人心思的艺术家。 又勉强撑过六七日,大军终于抵达登州,登州大营在即,秦宝匆匆告假,先行去接老母往城内躲避不提,幽州、河间、徐州、江都诸将也都汇合……让人赶到惊讶的是,这四个大营带来的部队,意外的保持了数量和质量。 而且,四大镇的主要将领们居然都是诚心实意的主战,从幽州李澄到江都来战儿,都是诚心请战,甚至表示只以南北夹击,水陆并进,便可以扫荡东夷五十州。 这也让圣人精神复振,他又觉得自己行了。 至于张行,也是此时,忽然在军中听到了一首民谣: 沂蒙山前知世郎,穿着红罗锦背裆。 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过滩死,斩头何所伤? 来来来,无向东夷浪死,十年无人葬! 沂蒙山,乃是徐州、巨野泽、登州中间的山脉,也是东境最大的一片山脉,或者就在登州大营身后两百里,民夫进行运粮的路上。 有人将此事禀报给圣人,圣人问御前三位相公,司马相公与虞相公不语,张含相公出列,从容进言: “此必东夷间谍所为,势穷难当,只能行此小道。” 圣人当场颔首,不再以为意,并着诸将一同商议进军。 时间是三月下旬,李定作为都水使者,停在了稍远的大河口,秦宝则早已经归来,与张行、白有思、钱唐、王振、周行范等伏龙卫一起列位大营之内。 与此同时,御前列席,司马长缨、虞常基、张含三位相公,十四卫大将与来战儿、周效明、李澄、罗术、罗信等将相俱在。 罗方、薛亮、张长恭等靖安台三巡组也在。 其余如齐王曹铭、北衙牛督公,几位妃嫔、公主皇子,也都在。 这还不算,就在上头大举议论进兵的时候,让张行感到在意的是,司马正也出现了他带领着一批辎重压后抵达,立即受封为虎贲中郎将,这是金吾卫特殊职责下,理论上的最高领导。 所有人都意识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ps:晚安。 第一百六十五章 浮马行(12) 登州大营里诸将踊跃求战、士气旺盛。 这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虽然圣人本圣带领的中路大军与核心补给线已经糟糕到了一定份上,而且注定还要继续垮塌下去,但是左右两翼各十万大军却全都摩拳擦掌,将领和相当部分中低层军官军士也都想建功立业。 而且这当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南北两路,河间与徐州都有自己独立的仓储准备与补给线,都有自己特色的军种配置,两边的部队也都大略躲过了二征东夷中的主力大军惨败,也都是有自己独立的军事传统的……甚至,两路的核心将领因为种种原因,都对之前数次惨败保持了一种雪耻心态。 与其是张行所在的中路军这些拉跨玩意搞不懂人家,倒不如南北俩路军有点搞不懂中路军,怎么顺着大河走过来就变成这样了? 你们的补给线不是天然的吗? 当然了,这边也是有理由的,只是一个二征东夷与样慎之乱死伤者多为东都直属主力,便足以遮掩过去。 更何况,也没人敢真问……真要是问了,一算计下来,好像中路主力就是多了个毛人圣人,那责任算谁的? 所以,上下只是踊跃请战,并不言他事。 “刘婶安葬在村外,年前初冬变冷时去的,死前托我娘给你道声感激。” 登州东南部,几乎全都是永久工事的开阔登州大营内,刚刚折返的秦宝在马厩里遇到了张行,然后主动向正在喂骡子的对方告知了一件消息。 张行听完以后,并没有多少哀伤……只是一面之缘、一饭之恩,若真有什么感情也是胡扯,无非是受人之恩,尽量报答罢了,而且一个老妇人,成了孤寡,也没什么活头……所以,也只是稍微一点头,然后立即做答: “应该的。” 秦宝点点头,也不好再什么。 “令堂呢?”张行将麦麸倒入桶中,稍作搅拌的同时继续来问。“只是让她老人家等在登州城里,还是让她去了幽州或者东都?” 秦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给出了答案:“她自己想去东都。” “想在儿子当官的地方住?”张行喟然以对。 秦宝低头不语。 “有件事情。”张行进一步往桶内倒入一口袋黄豆。“你记得我是从你家东面山里穿过来的吗?” “记得。”秦宝精神稍振。 “我在你家东边山坳村落里留宿过,那村子距离你家不过一整日的路程……想去看一眼。”张行将最后的饲料连着桶子放到了黄骠马的跟前,然后认真以对。“但委实记不得路了,又不想用罗盘,你知道那地方吗?” “真不知道。”秦宝摇头不止。“这边才是正经大路,而那边全是山,山里面哪里藏着一个小村子也是寻常,我估计是为了故意躲避赋税才去的……” “但应该也没躲过徭役,所以一定还是有迹象的。”张行摇摇头。“过两日我找机会自己去,实在不行等此战后再……” 秦宝只能胡乱点头。 兄弟二人之间,不知为何,一时间居然有些尴尬起来。 不过,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混乱给打断了二人听到清楚,似乎就在大营周边,甚至内部,嘈杂声陡然响起,然后便是争吵喝骂,紧接着是呼救声与哀求声,而且声音和动静越来越大。 这让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原因再简单不过,此时正是下午,光天化日之下,满满都是甲士的大营里,御驾也在,数不清的名将都在,就算是有骚乱,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于是乎,二人都不敢怠慢,而是立即转出马厩,往外去做探听,并很快得知了问题所在。 “民夫们也不傻,都知道快要出兵了,也都怕自己被选中一起过落龙滩……”钱唐阴沉着脸走过来解释。“正好有一支民夫抵达,被征调去前面铺路,一时惊吓过度,就闹了起来,直接惊扰到圣驾……司马相公和张相公紧急派了金吾卫去做镇压。” “也不怪他们。” 秦宝踌躇一时,一声叹气。“我从家里过来,那边民间也都怕的紧,什么谣言都有……不光是什么《无向东夷浪死歌》,还有传言,陛下和先皇接连不断去征伐东夷,本质上不是差那五十州,而是要借机杀光东齐故地的男人,用光南陈故地的财赋,好让关西人将我们搓扁了揉圆了。” “胡扯。”钱唐一直等秦宝完才一声低喝。“这明显是东齐那帮子余孽整出来的,哪有这般荒诞的法?” 二人如今是平级,但钱唐资历摆在那里,这么一声轻喝当然也没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钱唐的喝声有些虚浮。 不过,秦宝也觉得荒诞倒也是实话。 “当然是胡扯。”就在这时,望着远处骚乱方向的张行忽然叹了口气。“但句良心话,这次不算,最起码大魏第二次征伐,当今圣人第一次征伐时,有没有自认必胜,趁机削弱东齐故地民力的意思,恐怕真不好……否则,我真想不通当时圣人为何那般处置?只是爱面子吗?” 钱唐和秦宝闻言各自微微一愣,继而无声。 无他,张行口中的那一次征伐与其余两次不同,几乎是彻底的人祸,想找借口都无的。 先帝那一次,是主力走海路,而且是用了平南陈的大江上楼船,结果就是被那位东夷大都督窥见机会,毫不犹豫请出避海君来,兴风作浪,直接以海上天灾的形式断送了这次征伐。 而前一次,更不要了,无论如何,都有杨慎忽然造反,断了大军粮道的法。 再加上那位大都督的眼线布置得力,几乎比前线二十万大军还早知道此事,然后当机立断,认定来战儿的水军主力不会来了,来也是接应部队撤退的,便立即请出避海君,却是在落龙滩那里涨水兴潮。 最后,集中全军乘舟船猛攻,与猝不及防的大魏前线部队在落龙滩死战,最终使得听到身后讯息的大魏前线部队忽然崩溃,继而全军奔逃,结果十不存一。 唯独两次中间那次,也就是当朝圣人第一次征伐时,委实布置的四平八稳,妥当至极……乃是水陆并进,而且陆地上过落龙滩时更是分批次、分路、分散过去的……从而有效避开了对方的王牌,也就是避海君的影响。 毕竟,避海君也只是一条龙,主要能耐是涨水生潮,最多加个行云布雨,也不敢违逆天道在人口密集的核心统治区搞事,而一旦大魏多头进攻,便也分身乏术,甚至让东夷人沮丧到主动放弃请出这位护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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