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的恩师。 这一次,轮到张行对曹铭彻底失望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懒得再给曹铭上药,做什么推波助澜之举。9 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亲王和顶头上司呢?而且拜见大宗师,往哪里,都没有拒绝的理由。该见还得见。1 而且这一次,大概是为了知道云内之围的始末,不光是曹铭,张行和秦宝,也都得到了召见――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行见到了张夫子后,总觉得对方精神好了许多的样子。6 仿佛被什么滋润过一般。8 “如果情形是这样的话,陛下绝对失策了。”张伯凤张老夫子听完两人关于此次围城的相关叙述后,丝毫没有给某位圣人留面子。“先是过于自大,不信都蓝敢来,来了后又惊慌失措,围城的时候滥做许诺,走得时候又惶惶急急,这哪里是人主的气魄?将天下视为儿戏了!若是再有不慎,弄出新的事端来,天下怕是要大乱!”9 曹铭只能叩首。1 张行则面无表情。1 秦宝努力想维持姿态,却难掩惊愕与忧虑。5 “老夫不是在危言耸听。”张伯凤严肃以对,却又来看张行。“北地的张小子,你还记得你去北面之前问我真气的事情吗?”1 “是。”张行当即恍然。“当时夫子,真气也就是天地元气是最不讲道理的,从因果上都不讲道理。”1 “不错。”张伯凤扶着矮几叹气道。“天地元气,不本质,只因果,就很奇怪……一方面是地气割龙,这个时候,镇地之龙得一分地气,此番地界便要少一分人杰地灵,总还能一些你得我失的基本道理……可一遇到一些乱世,天地元气就会无端陡增,却又短期内不能入地,这简直无稽。”14 张行想了一下,认真来问:“敢问夫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前者是天地元气固定,真龙神仙拿一分,人世地间便少一分;后者是随着天地的运动发展,得到了天道认可,所以天道自外向内追加了天地元气的总量?两者根本不是一个体系。”9 张伯凤点点头:“我也想过,而且不止你一人有这个想法,但问题在于天下大乱,刀兵四起,为何就能让天道认可,增加元气?这跟天道相悖。”16 张行表面上若有所思,但内里却是一瞬间想到,如果以文明发展推动的角度来想,战争未必全是无益的、堕落的……就好像眼下,有这位圣人在,他一个人过得爽了,天底下其他人就都不爽,而且这个国家再这么持续下去,崩溃也必然的,那么这个崩溃与重建的过程,算不算是文明的进步呢?11 反他娘的,是不是能得到天道的认可呢?13 如果是这样,那么旧秩序打破、新秩序建立的战争过程,恰好与天地元气的增加相重合,被人误解为是战争和大争之世引来了天地元气,也是可以理解的。2 不过,这位大宗师为什么要这个呢?3 心中念头转过,张行却只是面无表情,一声感慨:“如此来,天意难测!”7 “不错,天意难测!”张老夫子喟然以对,然后摆手拂袖。“都下去吧。”1 曹铭以下,无人敢留,只能认真告辞,转身下山,继续赶路去了。 走不过十数里,此间地段已经完全回到了所谓治世,跟之前路上不同,众人坦荡歇在了驿站里,而这个时候,曹铭终于按捺不住疑惑,亲自来到对方房屋,拦住了准备去洗脚睡觉的张行,恳切来问: “张三郎,夫子前面问北面云内的事情是题中应有之义,但为什么到最后,忽然问了你天地元气的事情?”3 张行拎着洗脚盆想了一想,决定实话实:“道理很简单,只怕齐王殿下又以为我在害你。”4 曹铭大为不解。 “夫子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张行低声恳切来对。“圣人这一回,玩大了,玩脱了,以至于大魏的天下要乱了,所以天地元气都开始动荡了……夫子这是在暗示殿下,身为国姓,难道没有挽救祖宗基业的意思吗?”15 曹铭愕然失声。10 张行见状,决定进行入东都前的最后一次努力:“殿下若是有心去做前朝太祖,锐意革新,重振山河,你看我,能不能做个苏相公他爹?给你当个首相?”45 “危言耸听!”曹铭气急败坏,转身离去,居然没要害他。“苏相公六七十了,你一个二十五六的混账,如何能当人家的爹?!”41 张行只是冷笑,然后认认真真去打水泡脚。13 ps:感谢?置鹬?光老爷的上盟,好久不见了……我迄今为止仍然不知道这位老爷的名字到底念啥。24 第一百五十六章 浮马行(3) 张行回头看了看尚在视野内的白狼塞,彼处,大魏的旗帜尚在冬日朔风中烈烈作响,再来看这些忽然出现在大路中间的披甲强盗,以及他们身后阻断大路的树木,还有树木后清晰可见的钢弩,忍不住哈出了一口白气。 尊贵的齐王殿下俨然是有些懵逼的,况且那日他自以为是的锋芒微露也只是针对张行的,平日自然要装作一片茫然也说不定。 倒是秦宝,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张行。 孰料,张行也只是反过来看他:“你来时还没有吗?” “没有。”秦宝有一说一,却面色尴尬。“我来的时候,虽然有了说法,但圣驾还没离开太原,上下都以为还会再有言语……” 张行点点头,秦宝见面时其实已经说了。 圣驾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云内的,什么观风行殿早被烧了不说,也没搞什么车子,真就是早行晚宿,急匆匆的抵达了太原。 然后一到地方便宣布了新的赏赐方法,所谓一千五百的勋位加两百殊勋,结果当时便激起随行上五军士卒的不满,甚至有部分军官拿卫赤之死说事,说朝廷里有了奸臣,要杀首相苏巍。 虽然此事立即得到镇压,但朝廷也立即改了说法,三千勋位加两百殊勋,并且立即转回东都,让所有人回家过年。 到此为止,禁军方才止住了明面上的动荡,只是私底下还在闹而已。 而根据刚刚在白狼塞那里得知的说法,圣驾已经离开太原,继续南归了,张行等人本以为事情最起码从表面上得到了控制,可现在看来,有些东西一旦开裂,那事情的发展恐怕远超所有人想象。 “你们是哪一军哪一部的?” 秦宝等了一会,眼看着齐王和张行都不再吭声,立即打马上前,严厉呵斥。“如何在此处游荡?” 一伙子披甲强盗面面相觑,然后一名为首者昂然上前,露出了一蓬杂乱的胡子:“恁们又是哪一军哪一部的?要是军中伙伴,俺们好商量……可为啥子没披甲?” 口音很重,似乎是本地人而非是关西或者中原人。 “我们是伏龙卫。”秦宝严肃以对。 “伏龙卫是啥,禁军?”那胡子首领当场蹙眉。 “差不多。” “那就对不住了。”为首者彻底冷笑兼释然道。“恁们禁军过来一趟,把俺们这里糟践的不成样子,还引来了巫族人,把北边抢了个精光,结果俺们救了恁们,恁们自家去了太原,还受了赏,高高兴兴回东都享福去了,却将俺们留在这里,还不给俺们一个子……一个人一两银子,就不要你们的马了,否则俺们这二十架钢弩须不认得恁们。” “是汾阳宫的屯军,还是太原屯军,还是之前跟着齐王在太原聚集的义军?”张行忽然勒马向前来问。 那人怔了一下,但还是应声:“俺们是太原义军。” “太原义军为什么没跟着圣驾回太原?”秦宝诧异插嘴。 “过白狼塞就留下了,总得有人沿路守着吧?”那人嗤笑道,但还是稍作补充。“其实俺们也该回太原的,就是不想回去了,想做无本的买卖……” 秦宝还要再说话,张行直接点了点头,继续来问:“所以,其实是圣驾直接走了,对晋地的援军没有任何赏赐?” “还能有咋地?”那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应声之后立即回头去问身后。“伏龙卫到底是啥?” “都是殿下造的孽。”张行回头相顾,来与齐王说话,言辞恳切,声音宏亮。“若是太原留守尚在,最起码也能从勋位名额中分出来一点……结果因为殿下不能取信于君父,居然连累了这么多人……大冬天的,殿下不能这么弃他们于不顾,否则不光是他们注定要变成贼,周围也会被他们祸害。” 曹铭欲言又止,但在其他伏龙卫的注视下只能闭口不言。 但张行根本不管不顾,直接打马向前数步,复又微微侧马让开了道路,然后当着那些明显有些慌乱士卒的面以马鞭指向了齐王: “诸位太原的兄弟,后面那位就是之前带你们的齐王殿下……诸位有今日下场,只是因为殿下之前在北面督军,没人给你们做主罢了……可如今殿下回来,太原的兄弟们就有活路了,殿下回来,晋地也能太平了!大家一起过来,拜见齐王,非但可以免罪,还能让齐王带你们去要赏赐!岂不美哉?” 曹铭目瞪口呆,当场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但那些披甲的拦路强盗们却耸动了起来,然后就是混乱的求证和嘈杂的讨论,而这个过程中,一直摆在拦路大树后的弩机则明显被收了起来。 片刻后,那首领居然真就信了,然后扔了兵器,说要上前来拜见、验证。 张行也赶紧回身引着他们来见队伍后面的齐王。 “莫要害我!”看着迎面而来的张行,曹铭气急败坏。 “是殿下先害了他们。”张行义正言辞。“堂堂亲王,如何这般没担当?” 伏龙卫们立即纷纷来看,那胡子首领瞅了眼曹铭,又看了眼张行,居然也畏缩一时。 曹铭还要说话。 张行却变本加厉:“圣人已经放弃他们,齐王难道还要再抛弃他们吗?况且,殿下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就算是没有担当,难道连良心都没有了吗?” 曹铭愈加愕然,而那名胡子首领闻得此言,再也承受不住,却是立即上前,装模作样看了几眼,然后就在马前下拜哭诉,尽说此番勤王遭受的种种不公。 按照这位的说法,他们一开始随齐王北上时都还好,但是回来之后,被人扔到这里,立即遭遇到了彻底的无视――乱糟糟的一团中,白狼塞往北都是幽州总管统一指挥的,根本不管他们,身后太原也一直没命令。 在这里呆了两日,原本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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