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苏巍、司马长缨两位相公,外加段威、卫赤两位尚书。 但是,经过今年上半年至此的政治风波,这几人又能如何呢? 最后,乃是首相苏巍出面,用了一种特别婉转的方式提出了谏言这位相公的意思是,去河东当然没问题,但既然来到了河东,要不要去见一见本地的大宗师张伯凤?到张伯凤的书院里逛一逛,讨论一下问,探讨一下治国理政的方略,顺便在书院里简拔一些人才? 毕竟张伯凤张大宗师的问是公认的出色,这些年也是一心一意在教书授人,隐隐有大魏师表之态。 对此,毛人圣人的回复非常直接和简单: 首先,他不去见张伯凤,也不请张大宗师来见自己,队伍直接向北找汾水,逆流而上去太原; 其次,着刑部尚书卫赤督查西巡队伍,在蒲津渡清点各军、部有司官吏将士,有擅自离队者、谎言告病者,杀无赦。 这位圣人聪明得很。 西巡队伍,战战兢兢,但没人敢再赌,几乎全员在九月到来前渡过了大河,抵达河东,然后继续前行,往下一站太原而去。 而且这个时候,连一直装病的张行都不敢装了,却也不敢忽然回到御前晃悠…一则是之前的事情尚有余悸,二则是装病装的太拉跨,怕回去以后活蹦乱跳太明显了,被抓典型好在牛河牛督公给脸,稍微照顾他,顺手给他安排了一??躲清静任务,带一队金吾卫去给张大宗师送礼物。 毕竟,无论是从威胁度来,还是从跟朝廷的友善度来,又或者是从跟朝廷的牵扯来讲,张伯凤这位大宗师都是非常无害的相对而言,西巡队伍西行时一度经过太白峰,却没有任何问候,这就显得意味深长了。 实际上,进入河东后,队伍整体上的防护严密程度也明显下降了一筹,这就是一点点细微的敌人与朋友的辩证关系了。 只能,到了大宗师这份上,就算是人家一声不吭,你也不可能真的装作对方不存在的。 当然了,张行愿意接这个活,也有这位张姓大宗师本身被公认水平最不行有缘故书院夫子,哪怕是砍过人的夫子,也肯定比什么教主好话一点,水平应该也更次一点。 这一点,从对方曾经猜错自己身份便可见一斑。 西巡队伍向北,逆着汾水一路溯源向上,而张行则向东来到涑水,逆着涑水向上…一队金吾卫,两三个公公, 几盒礼物,驰马而行,哪怕是刻意放缓了速度,也不过四五日便抵达了张氏祖庭所在的闻喜。 秦宝没来,跟来的是小周,未免多话。 “真是奇怪。”小周遥望山上的书院,言语奇怪。 “哪里奇怪?”张行无语反问。 “张氏祖庭在闻喜县北,自家有棵祖宗公子针从红山迁移过来时种下的神树,那是黑帝爷和白帝爷之前的事情, 算起来已经两三千年了,据冠盖如云,张夫子不在北面自己老家树下建立个神树书院,为什么来这里建了个南坡书院?”小周言之有物。 “那就去问问呗。”张行想了一想,只能随之而笑。 他怎么可能知道? 众人旋即离开大路,朝着南坡登山,山上的书院闻得是圣人使者抵达,如何敢怠慢?一时间钟鸣阵阵,立即有数百名生打扮的人在部分身份不明的年长者带领下列队来迎。 只能,无论什么时候,生都是充点门面的最好工具人。 不过,这不是还有个大宗师在上面吗?再加上张行跟张氏无仇无怨的,也没有拿捏谁的意思,此行只是出来躲清静,自然不会狐假虎威。所以,稍作迎合后就直接上了山,进了书院,同时主动请求对方解散了生,万事以简略为上。 来迎接的人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很快,生们便散去,一行钦差便被另一个年长之人带着,直接迎到了书院后方一处依山而建的二层简单楼阁内,然后其余人留在外面,张行则捧着礼物入内,立即便见到了大宗师本人。 一见面,张行便晓得,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这位文武双修、笔戈双绝,身后还有天下第一名门相辅相成的大宗师是对朝廷威胁最小,而且很可能是实际修为最低的一位了因为年纪太大了。 须发皆白,老态明显,再加上受过伤的法,便是有大宗师的修为加成,也委实已经到了凡人的极限。可想而知,如果不能证位成仙成龙,超脱凡俗,那这位张氏夫子怕是真要成为近些年第一个除名的大宗师。 而想要成龙证位,何其难也?! 已经多少年没有过现成例子了?司马二龙的绰号怎么来的? “替我回禀圣人,就老夫感念他的牵挂,十余年未见,难得他还有这份心。”一番交接和通报之后,张氏老夫子侧扶着一个只到腰间的矮几随意开口。“礼物老夫收下了,愿他行程顺利。” 张行赶紧答应,并再度郑重行礼。 到此为止,这次出来,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没错,这就完了…没有人质疑张老夫子的失礼,没有人嫌弃张老夫子话少,因为对方是大宗师。 哪怕老的快死了,那也是大宗师。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明显从力量和法理上制约圣人的存在,那就是这些大宗师了,不然也不至于有曹中丞的巍然不倒。 恐怕这也是圣人不愿意来见大宗师,甚至总喜欢绕着走的缘故了。 转回眼前,张行行礼完毕,便看向了引他上山和来见张伯凤的那名年长之人,意思很明显…是要这位安排一下,咱们该走走该散散神仙的归神仙,圣人的归圣人,咱们凡人还是回到凡间喝酒吃肉来的舒坦。 那位来不及问名字,只晓得姓张的年长之人立即会意,然后回头:“伯父大人可有什么吩咐,或者交代,或者问询?” 张伯凤低头沉默片刻,再来看张行:“你刚才自称张行,又挂着黑绶,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从落龙滩回来到靖安台的张行?看来,果然是弄错人了。” “起此事,自然是误会…我本身北地荡魔卫出身的农家子弟。”张行当即行礼回复。“但因缘巧合,还没有谢过张老夫子对张巡检的叮嘱,使在下逃过一劫。” “怎么回事?”张伯凤好奇来问。 张行便将当日曹林试图收自己为义子,结果恰好遇到张长恭出面求情的事情了一遍。 “这是你自己的本事,长恭的求情不上好坏,我当时也是因缘际会听到了你的名字,他们拿你跟世昭相提并论,再加上确系有这么一个张氏子孙在二征东夷中没了踪迹,不免有所猜想。”张伯凤随口对道。“可惜,这么一想, 那人到底是没了。” 张行沉默不语。 张老夫子立即意识到问题,旋即来笑:“老了,总是不会话不是你活着他没了可惜,而是单纯可惜他毕竟,你二人谁能活谁能死,又不是相干的” 张行也笑:“谁不是呢?多少名师大将、贵种强人,一朝溃败,俱为泥沙,一同死无葬身之地,真真是普天之下皆为草芥我能活下来,委实是天幸。” 张老夫子莫名一怔,然后一时喟然:“得好,天意之下,皆为草芥,大宗师也好,名门贵族也罢,在天意之下又有什么区别呢?未必有你一个农人子弟更得天眷。” 张行只当触动对方情绪,立即闭口不言。 倒是那张老夫子回过神来,继续缓缓来言:“你既是靖安台的人,有一件事情不得不不过此事来丢脸, 我只是一提,待会让世静跟你好了就是刘文周的事情。” 张行这才知道,那个人叫张世静。 而张世静也立即领首。 “除此之外。”张伯凤继续言道。“你既是轻车简从而来,只要在北面临汾追上圣人一行便可,不妨多住几日,然后我让世静准备一下,随你一起折返回命,以作答谢。” 张行一怔,立即会意点头,这是要给这个叫张世静的子侄求官了,大宗师求官,圣人也得给面子。 果然,那张世静闻言,猛地一震,继而伏地叩首。 “不必如此。”张伯凤朝自己侄子摆手道。“你跟英国公白横秋有旧,自从他大用以后你就日渐耐不住寂寞了,也不差我找圣人卖这个面子…既如此,何必强行拴着你?只是我当年给你算过卦,委实是六十岁后才能出将入相…… 你怕是还要再等两年,才能找到机会,此去准备坐几年冷凳子吧。” 张世静只是叩首,而张行也诧异去看此人。 “让使者见笑了。”张伯凤没有再理会自己侄子,而是明显不耐,只朝张行来话。“我的子侄、生,没有几个能耐住寂寞的,三五年便忍不住去做官……使者跟我有同姓之谊,待会还要麻烦你引他一程路…这样好了,你有没有什么修行、问上想问的,我尽量来答,做官的事情就不必来问我了,我自己都不懂的。” 张行从白横秋故交身上收起目光,看向张伯凤,欲言又止,再欲再止……很显然,他当然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但有些问题过于敏感,不如不问,而另外一些问题与其问这位大宗师不如去问其他人。 所以,最后这位张钦差最后问了一个很另类的问题: “敢问夫子,我知道想要成为至尊,需要顺承天意,要有功德之类的东西,所谓没有失德的至尊,那大宗师呢? 想成为大宗师,是不是也要有功勋于天地人?塔到底是什么?” “这么吧。”张伯凤想了一想,平静以对。“想成为大宗师,可以没有功勋。但想要从大宗师往上再走,无论是证位成神还是证位成龙,都要有一定德行功勋。至于塔,想要成为大宗师,更多的是要脱颖而出,成为天意之表,引世间风潮但是这种事情很难验证,便需要立塔,以塔来做衡量.明白了吗?” 张行恍然大悟原来个人修为之外,宗师和大宗师最主要的是要成为时代标杆,继而推动历史进步,而立塔是成为时代标杆的具象化表现。 怪不得皇帝这么容易成为大宗师,而一个出众的政治领袖那么容易成龙,因为他们天然就是标杆和时代的代表人物。 当然了,这种强行用上辈子思维来解释和思考的方式肯定是不对的,与其如此,不如回归本身,立塔就是立塔, 统治之塔也好、术之塔也好、宗教之塔也罢,抽象的塔成了,实际的塔自然而然就会成了。 至于塔背后的这些概念,也应该不是无源之物,前面成丹不就是要观想外物吗? 这是一个人借用天地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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