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点头。“我也走些三一正教的门路找些人手过来……先把人凑齐,马督公的案子也盯着便是……不管是去搜人的,还是留守的,都已经累了,等下一拨换防的人过来,就各自回去休整。” 众人闻得这番言语,如释重负。 而张行也暂时放下种种,专心将公务协调处置妥当,又是发公文给兵部,又是借公文渠道给靖安台中镇抚司送信,然后一直忙到了中午,方才领了套深色的锦袍制服和一套轻甲,与等候许久的秦宝一起,回了承福坊中。 回到家中,依旧忙碌,秦宝日常先去照顾昨日刚刚从靖安台那里牵回的马,然后便去习武,张行却也接待了早已经等在这里的北市阎庆。 不出意外,阎庆是来送钱的,足足一整箱金饼子,当场迷了张三郎的眼睛。 对此,阎庆还非常不好意思,主要是因为张行当日交代的清楚,要迅速出手,所以,明显亏了不少。 “那套丹阳三山图太可惜了。”阎庆坦荡接过张行递来的一块金饼,却还是忍不住讲起了相关事宜。“我熟识的那家铜驼坊店主对我说,他知道有一位西京的大豪商,应该是想送礼,一直在找王参军的真迹……按照他的说法,若是能等到那位豪商从西京过来,一起出手,怕是三千两现银都没问题……但因为太急了,还是在这里仓促出手了,只得了两千两。不过即便如此,几件字画古玩一出,银子还是多的扎手,我家只是贩马的,不敢大胆藏住,只能走的大长公主家的银坊,交了半成的银子,换了金子存进去的,等到今日听说张三哥你回来,这才取出给送来了。” “无妨,能脱手就好。”张行认真听完,平静来对,却干脆换了话题。“如今银价如何,是升是降?” “前一阵子说要修大金柱,涨了不少。”阎庆微微思索,方才认真回答。“但这一阵子南衙诸公一起推脱,没能修成,反而回落下来……这类消息瞒不住人,达官贵人的家人都会先有反应。” 张行点点头,复又再问另外一事:“那你知道有个逃犯昨日在北市潜行逃走了吗?” “如何不知道?北市都快被金吾卫、净街虎和锦衣巡骑翻了个个,我家也是幸亏报了张三哥的名才躲过去祸害……”阎庆当即苦笑,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反过来小心问道。“不过张三哥,那些锦衣巡骑听到你的名字怎么有点奇怪?” “如何奇怪?”张行本人也很好奇。 “立即便收手了,只是带头的黑绶明显畏惧居多。”阎庆认真回复。“反应有些过头了。” “也算正常反应吧。”张行想了想,平静以对。“主要是我刚刚跟着我们白常检转任到西镇抚司的伏龙卫去了……顺便升了黑绶。” “这倒是要恭喜张三哥和秦二哥了。”阎庆登时肃然起敬。“尤其是张三哥,这才一年吧……如何便做了黑绶?再过两年,岂不是要登堂入室,成为正经贵人?” “难。”张行失笑摇头,却又想起什么。“你呢……说要参加科举,可有准备?” “按照惯例,估计要等明年。”阎庆闻言一时苦笑。“也没有多少把握……” “还是多努力。”张行笑道。“主要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年我在何处……若还是这个局面,你只要考上了,便是没有贵人赏识,我也能将你选入伏龙卫做个文吏,一步步过来。” 阎庆愈加大喜,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又说了几句,便主动告辞而去。 而人一走,张行对着一箱子黄金,反而觉得百无聊赖,再加上昨晚上睡得不好,干脆直接在座中假寐,同时思索起了事情。 毕竟,此番一去又是数月,回来后,不及适应,先遇到了被人收儿子的戏码,然后又立即换了新环境,种种大小事端,根本来不及缓冲,倒是落得个事乱如草,心乱如麻的地步。 好像什么事情都挺重要,但什么事情又都无所谓了一般。 想想也是,就这两日经历的人和事,虽然多了些,可相对之前经历来说,不免有些儿戏乏力。 什么高督公弄权示威,跟曹皇叔要求收儿子的压迫感比,到底算什么呢? 什么马督公被东夷小妾毒死,然后东夷小妾消失不见,跟子午剑的惊险相比,又算什么呢? 类似的,还有身前的黄金,比之江东七郡的粮荒如何? 伏龙卫的人手、明年的科举,比之涡水畔的血流成河又如何? 一件件,一个个的,都挺有意思,都挺是一回事,都应该好好重视,但就是提不起劲来……这一点,得像白有思学习,那老娘们,几乎有一种天下大小事舍我其谁的气概,委实了不起。 正想着呢,忽然间有人进来了,然后又出去了。 “你躲什么?”张行睁开眼睛,无语至极。“既来了,帮我和月娘一起去院子里搭个鸡窝,将这些金子藏起来。” 一双黑眼圈的李定尴尬回身,在身后月娘的好奇目光中拢手以对:“对不住,穷惯了,没见过这么多金子,第一反应就是躲。” 张行想了一想,认真来问:“对了,李四郎,你志向是什么来着……当大元帅,还是大将军?” 李定茫然一时,还是认真来答:“什么都不是,是荡平四海,登龙证位。” “对对对,荡平四海,登龙证位。”张行恍然大悟,然后终于起身。“还是先帮我搭鸡窝吧,顺便帮我参详以下马督公的案子……” 李定从头到尾只是摸不着头脑。 (.bqkan8./92451_92451622/688000538.htl) .bqkan8..bqkan8.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上林行(4) “你跟我想的一样吗?” 帮着和泥的李定拎了一罐子掺了稻草的泥料过来,放下以后看着张行来问。 “哪儿一样?”拿着瓦刀和砖块正准备抹泥的张行茫然反问了一句,然后忽然看到月娘拎着一筐子鸡蛋过来,却又来问月娘。“你拿鸡蛋干吗?” “打在泥里,特别结实。。。”月娘言之凿凿。 “拿回去……又不是砌城墙。”张行拎着瓦刀,无语至极。“要不要砌成之后再让李四爷拿锥子来顶一顶,顶进去杀了我,顶不进去杀了他?有这功夫,给我们炖点鸡蛋羹。” 月娘撇了撇嘴,只能端着鸡蛋又钻回厨房。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败家玩意。”张行一边吐槽,一边开始正式砌墙。“既然是藏金子,肯定简简单单破破烂烂为上,弄那么硬的鸡窝给谁看?” “估计是自己想的。”李定回头看了眼厨房。“小姑娘挺好学的,你给她买的书还有纸笔都没浪费,上次还来找我问字。” 张行摇头不止,却又想起一开始的话题:“你刚刚说啥?什么想的一样?” “马督公的案子。”李定认真来说。“案子本身不值一提,情杀仇杀间谍都无所谓,但怕就怕马督公是圣人旧邸心腹,此番事情把圣人的注意力又给挪到东夷上去了……” “三征东夷吗?”张行叹了口气。“这位圣人为了面子这么不顾一切吗?” “这事肯定是圣人做决断,但绝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李定犹豫了一下。“从兵部这边来看,军中其实对征伐东夷还是维持了一定热度的,都觉得是非战之罪,而南衙以下,官吏里面中也有许多人觉得征东夷是对的……便是我,也觉得征东夷本身没问题。” “征东夷当然没问题,甚至是必须的。”张行想了一下,将一块砖敲成两半,干脆做答。“这天下就这么大,断然没有只扔下区区一隅之地不统一的道理,稍微有点志气的,有点理念的,都会同意征东夷……只是问题在于,三年内败了两次,要不要这么急?而且前两次到底是怎么败的?有没有吸取教训?第三次再稀里糊涂败下来,下次反而就不敢征了吧?” “肯定不能着急……但这事我们说了不算。”李定看着对方来问,黑眼圈在阳光下分外明显。“至于说教训,你觉得是什么教训?” “第一次征伐失败明显是我们那位圣人好大喜功,但却不只是他一个人,上上下下都过了头……我见过来战儿来公,这不是没本事的,却居然也和圣人一样信了东夷人的诈降,丧师辱国。”张行砌墙不停,嘴里也不停。“第二次我亲身参与,想的最多……一则是东夷人自家气势起来了,敢搏敢战;二则是内忧显现,门阀只为门户私计、地方豪强离心离德、百姓徭役赋税沉重,这才让杨慎误判,掀起叛乱,所以,若不安内,如何能攘外?三则……天意难测!” “前两个我懂……什么叫天意难测?” “我问你一句,到底是北荒的风俗人情跟中原差的多一点,还是东夷的风俗人情跟中原差得多一点?”闷头砌砖的张行忽然问了一句毫不搭边的话。 “北荒。”李定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给出了一个诚恳的答案。 这是实话。 不要说李定了,就是张行这个假北荒人,在读了几本书后都知道,北荒的郡县是名存实亡,实际上推行的是荡魔卫制度和军事贵族世封世袭制度,有点像是部落往军事封建过渡那种样子,然后又同时掺杂了神权和皇权的斗争,反正弄得一团糟,时不时的就要闹上些事情,跟中原的民风制度更是差的极远。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夷,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以及航海技术的发展,从《郦月传》的主角死后算起,千百年间不断有人从东境、江淮、江东往那边逃亡、迁徙,交流也没断过,所以,彼处风俗、人种、文化,几乎与中原无二。 至于政治制度上,虽然迥异,但其实是因为东夷人采用了之前南北对立时南方的一些旧制,外加一点自己的政治传统。 “确实是北荒。”张行头都不抬,却又追问。“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北荒再穷再落后,那也是自家人,而北荒那边虽然也一直跟中枢作对,却在大节上始终愿意认自己是中原王朝的一部分呢?反而是东夷这里冥顽不灵,一直与大魏相互敌视,乃至于兵戎相见呢?” “当然是因为北荒风俗再落后,那也是黑帝爷出身、起家之地,而东夷再相近,那也是妖族残余分裂之一脉城西,是人族中原王朝从未履历之地。”李定沉默了许久,给出了这个答案,而同时他也明白了张行的意思,所以言语显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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