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生意独一份的。” “韩九郎。”就在这时,张行忽然放下书认真来对。“我与你说话呢,我又不是要耽误你们一组发财,只是想问问清楚,心里有个谱,好在案上给大家省点事你现在与我说实话,丢的废铜料是多少,查抄的是多少你要是真不懂市价,我现在喊一位北市的掌柜过来跟你说!” “三哥何必发作。”那案尴尬了片刻,赔笑对道。“这不是一时也难算嘛这么说吧,只做铜料来算,铜器不管,账目上林林总总少了三万贯,帮派里抄出来五千贯,我们委实没敢拿多少,大约入公了三四千贯,有零有整。” “那剩下两万五千贯去哪里了?” 张行蹙额以对。“我不是要查案,我是问你们实情,心里好有底。” “能去哪里?本地的净街虎、城墙的大管,都是要分润的”那员摇头不止。“甚至组里兄弟猜度,管着废料熔炼的那个工部的员外郎,本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也应该分润了不少也就是量太大,油水太多了,不好做火耗,否则自家能吃也就吃了。” “行吧。” 张行连连颔首,果然不再多做理会,只是又去看另外一名白绶案。“三组昨日在城东如何?我看是抓了一个工部吏员,然后也捣了一个帮派?” “对,就是这两个事情。”年长白绶案当即应声。“那工部吏员是典型监守自盗,他负责指派押运物资,居然让役丁直接将新来的铜料晚上送到他家院墙旁边的坊墙下,然后让自家子弟坊墙搬运,案值不多,一两千贯的总量。至于那个帮派,则是一群关洛本地的役丁组成的,专门在役丁大营内收保护费” “什么玩意?”正在记录的张行目瞪口呆。“在哪里收保护费?” “役丁大营” “役丁有钱?” “来的时候,家里但凡有点钱的,谁不塞点给自家丈夫、儿子的?而且还有朝廷下发的冬衣,更何况,还能逼迫这些役丁偷盗材料。”年长白绶见怪不怪,说到这里甚至反过来提及了一件旧事。“张三郎,别人吃惊,你吃惊什么?当日你背着伙伴尸首回家路上,不久遇到一个要你靴子的盗匪吗?这才一怒惹了你,杀了四五个人,再引出了你们二组的人去看” 张行缓缓点头,然后忍不住追问:“这帮派无了?” “无了。”年长白绶笑道。“这种腌?H事,谁都看不惯,我们巡检亲自出手,直接把那帮会头目给当众搅了,钱还了回去。” “怎么能还清楚?”张行连连摇头,然后低头去填自己的表格。“算了,两位还有什么专门要交代的吗?” “我们朱绶让我私下来问下张三郎,为何每次都问的这么详细?是不是” “不是。”张行头也不抬。“从公事而言,是为了防止出现串联大案而不能发觉,从私事而言,为了有些人乱嚼舌根,坏了白公的名声。” “原来如此。” “这就对了” 明显能察觉到二人的释然。 牵扯到其余两组,万事皆是这般辛苦难缠,却又殊无分润,张行做完案,还得让其他两人审阅,确定无误了,才能唤来小顾等官仆去送书,自家起身回去。 而去他两组的案,也都觉得张行可怜,明明是白有思公私首尾,却要他徒劳受此劳累,联想到之前张行去吉安侯府白府,回来以后就没了多少笑脸,周围也多有猜度。 回家,吃饭,打坐冲脉,只是多了个乘夜习武锻炼,家中的生活倒没有太多变化。 “柴又涨价了。” 月娘托着腮坐在厨房门槛上来看张行舞刀弄枪,时不时的说些闲话来。 “哦?” “冬天了,而且城外木材耗费的太多,据说柴难找。” “哦。”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送柴的老头送的柴却挺稳当的,我说冬日了,以后每次加四捆柴,他都直接答应。” “挺好的。” “我问他如何不觉得辛苦,他说他侄子回家了,不用他打柴。” “更好了。” “秦二哥今年过年回家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到他接到他娘的信,哭了半日,第二天起来找了南市的一个商人,让帮忙给家里寄东西、寄钱” “嗯若是这样,反而很难回家了。” “为什么?” “他娘信里怕是要叮嘱他好生上进、出人头地,重振秦家声威。” “可当娘的不都想自家孩子吗?” “回去睡吧!”张行忽然收刀,扭头叮嘱。 月娘一声不吭,钻进了属于自己挨着厨房的房间。 而张行目送对方关了门,复又进了另一侧套院,敲了敲秦宝的门:“二郎,好生看家,但也不要耽误明日早起辛苦我出去一趟。” “晓得。”早早进屋的秦宝似乎有些诧异。“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小事而已。” “那三哥早去早回。” “晓得。”张行点点头,转过身去,进了对面自己所住套院,换了一把金吾卫的制式佩刀,取了一把匕首,又套了一套黑色衣服,便直接腾空,消失在了殊无多少光芒的夜色之中。 三刻钟后,他躺在了负责修行坊事宜的王总旗的家中,具体来说,是王总旗家中卧房上方的天窗旁。 这位王总旗,便是之前牛达案中抓了牛达进去的那位。 而此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张行早已经查清楚此人的底细、风评、与日常行迹,也想好了今日要趁着这位王总旗的妻子回娘家来做什么为不了大局,他还不能将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不平给敲平吗? 当不了大官,他还当不了大侠吗? 半夜三更,划开天窗,然后运出长生真气,小心钻入,轻松一刀了断,然后攀上墙去,写下一行诗,并留下落款。 随即,又取了一点碎银,便推门而走。 全程干脆利索,并无任何拖泥带水。 而张行既走,不过逃离院落片刻,刚刚抵达坊墙那里,忽然一条白色身影好似凭空出现,直接闪入这王总旗的卧房。 其人目光转过床上尸首,指尖溢出辉光,却又看向了墙面,然后怔在原地。 片刻后,此人轻诵那几句新诗,直接一跃而起,复又消失在东都的夜空中。 徒留墙上几句残诗: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案牍前,白首太玄经? 落款正是中州大侠李太白。 PS:大家晚安 第六十九章 案牍行(15) “明堂修的有条不紊,工期、规制全都无误,圣人前日大赏了白尚书,其中一条白玉案,乃是当日南陈皇宫里的极品……有人说,白公这是要大用了。” “胡扯什么?白公已经是南衙相公领一部尚书了,又有军爵,还能怎么大用?” “那你说……” “白公和圣人就是讨伐南陈时结下的君臣之谊,圣人这是在告诉白公,让白公放心受这份荣华富贵,不要有什么诚惶诚恐的姿态,因为圣人是把白公当自己人的。” “这倒是合情合理。” 小院里人一多,自然话也多,一阵高层八卦后,已然是中午,太阳直射,温暖人脸,使得院中愈加热闹,官仆小顾那里送来热茶,张行接过来起身来到门槛上,侧身靠墙来听,却并没有插嘴。 而过了一阵子,他果然从一个刚刚过来的白绶那里听到了更有意思的新闻。 “昨天城内出了两个大案子,死了一个净街虎的总旗还有一个工部员外郎,中丞刚一回来便有些震怒,黑塔里已经战战兢兢了。” “案子确实不小,但中丞为何为此发怒?” “因为是一个人干的,而且很可能还是惯犯。” “哦?” “之前旌善坊冯庸那案子,虽然结了,却留下了中州大侠李太白的名号,还半空题了诗……这次也一样。” “不会是有人仿照吗?这事常见啊?尤其是现场留诗、留名这种事情,惯常是一些愤世嫉俗之辈喜欢仿着来的。” “确实可能是仿着的……但这次又有些不同,两个案子,一个在西城的修行坊,一个在城东的延庆坊,差了好远,却都是半夜三更时分左右做下的,都是一击致命,都题了诗。” “所以,这次是团伙作案,猎杀朝廷命官?” “要么是团伙,要么是同一个高手……凝丹期可以驭真气的那种……但也有可能是冯庸案子里那个长生真气的高手进阶凝丹了。” “原来如此,若是这般,怪不得中丞会震怒……我记得张白绶曾写过一篇文案投入黑塔,被中丞批示留档,还传了几乎所有黑绶、朱绶来看,说的就是天底下修行之辈中,唯独凝丹期到成丹期的高手最为麻烦和棘手,一定要在通脉大圆满前便如提拔朱绶那般,早早跟踪、监控、拉拢才行。” “哪里哪里,都是大家平素心知肚明的事情,我只是第一个把这事写到文案上罢了。” 立在门框外的张行笑了笑,喝完最后一口冰茶,倒抽了一口凉气进屋来,复又坐在位中茫然了片刻――无他,他真的只杀了一个总旗。 但是,那个工部员外郎也不是无稽,而是他昨日认定的铜料案主要黑手。如果张行猜的不错,正是这厮大笔一挥,直接将城东进来的新铜料改成了废铜料,这才使得城南铜料案那般乱七八糟。 换言之,他是有杀这个人的准备的,只是昨日才做了判断,还没来得及等风声过去、情报查好,未免操切和容易引人怀疑。 所以,这算什么呢? 总不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梦中杀人? 下午时分,更多的消息传了过来。 比如说,负责此案的柴常检亲自往两处案发现场走了一遭后,立即给出明确判断,两个案子绝不是同一人所为,因为修行坊的两句诗颇得文华三味,反倒是延庆坊的那两句诗,过于差劲了点,一看就知道是没文华才气的人仿的。 所以,应该是团伙作案无误,而非是同一名高手所为。 这让张行稍微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精神分裂,记错事情。 但紧接着,临到傍晚时,在延庆坊现场的老刑名黑绶便又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团伙作案是没错的,但这不耽误团伙中有人是高手――延庆坊那里,绝不是靠着长生真气上去写的字,很可能是凝丹期高手凌空所为,建议台中查阅地榜高手最近的动向。 将要下班的张行瞬间醒悟,却反而心中更乱。 这一晚,张白绶回到家中,既没有出门去探查情报,也没有积蓄猎杀什么目标,而是难得早早上榻,辗转反侧起来。 翌日,天朗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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