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坦然。 “你没去?”小顾等官仆准备上前将马牵走,却被白有思摆手屏退。“牵一匹马来。” “没去。”张行看着小顾去?柯恚?脱口而对。 “为何?”白有思认真追问。 “当日原话是‘张某虽穷,却有些穷志气,感念吉安侯府之前收留的恩义,若有差遣,一句话便来报答,但绝不做侯府门客’。”张行若有所思。“怎么,难道惹恼了巡检哪位长辈,觉得我不识抬举?” “不至于。”白有思摇头。“大钱也受邀了,但也没去……我也觉得你们没去是对的。” 跟着白有思过来的钱唐朝张行点了下头,倒是恢复了几分风采。看得出来,张行不出外勤的选择的确避免了很多矛盾,不然钱唐也不至于这般轻松。 不过,张行还是看向了白有思,他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到这个话题,尤其是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要小顾去?柯怼? “家父想见一见你和大钱,就在今晚。”白有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当众落落大方说了出来。“这次他是先来问我,我想了下,倒也无妨……毕竟嘛,如今他也是南衙一员了,有吏选之权,见一见,我觉得对你们俩总没有坏处。” 选曹司属于吏部,但实际上吏选之权却归于南衙统揽,这是先帝废除郡君对辅官、佐官的征辟传统,改为中枢选吏后的政治传统,也是大魏看起来跟之前那些玩意不一样的地方。 而南衙诸公之贵重,也在于此。 要知道,这可是科举形同儿戏的时代,没几个人会看你文凭,南衙一点,你便有可能一跃为一州别驾,一郡郡丞,还想什么呢?便是之前出了天地人英才榜,之所以说是闹得人心波动,也是因为他最终引起了南衙诸公在选吏、选将上的注意。 实际上,众人闻得此言,皆面露艳羡之色,便是李清臣也摸着自己刚到手没几个月的白绶有些不安起来,胡彦和秦宝也都有些感慨。 钱唐更是面色潮红。 唯独张行,明显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又收了起来,只是拱手行礼:“既是巡检的好意,这次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张行愿往。” 白有思瞥了一眼对方,点点头:“那就上马吧,你是知道地方的,咱们骑马过去,一刻钟便到。” 一旁早已经牵来一匹官马的小顾赶紧上前。 三人重新上马,也不多话,直接打马出了靖安台,转向挨着北面城墙的进德坊,来到了那占了半条街的吉安侯府外。 白有思既到,门前十七八个人蜂拥而上,早早接过马匹,推开一扇门来,并有人往里通报不停。 而张行刚刚与钱唐一起进了门去,白有思却又回头相顾,状若无事:“对了,若是我爹问起我平素行止,你们记得要实话实说。” 钱唐还在发愣,张行却已经颔首:“知道的,我们巡检从未去过温柔坊,也没有与人赛过马,更没有酗酒的毛病,也没有骂过人……” 白有思纹丝不动。 张行醒悟,即刻扶额:“也没有夜间在东都城上乱飞,偷听人墙角的毛病。” 钱唐赶紧点头。 PS:感谢TELL小郭同学的第二盟,也感谢你财爷同学的上萌……大家工作日快乐。 第六十六章 案牍行(12) 白有思终于冷笑了一下,然后抱着长剑转身便往里而行。 张钱二人不敢怠慢,随即跟上。 入得大门来,先是一个巨大的分山君、避海君合影石雕,转过去豁然开朗,偌大一个院子,中间一个石板大路宛若街道,两侧插着长兵,与门前所立长戟相似。再更远的两侧挨墙廊下,则是弓弩、短兵。 左右往来,有锦衣都管,有青衣小厮,还有一些健壮中年妇人,但更多的是布衣大汉,他们见到白有思皆俯身问好,态度恭敬。 与此同时,左右两侧更远处,依稀有兵器交撞声、弓弩张扑声传来,曾在此处住过几日的张行心知肚明,两边都是习武场与靶场,再外侧则是这些壮汉的宿舍,而自己就曾经在这些宿舍的套院里住过。 这些,就是典型的家将、家兵了,而且是合法的家将家兵,加一起约五百人,乃是白有思亲父白横秋早年获得爵位以来,按照柱国将军那种军事传统,历次大功叠加的而五百这个数字,其实已经跟白有思伯父所继承的国公府不相上下了。 而如今,这位吉安侯又以四十六七岁的年纪入了南衙。 只能说,人的际遇果然果然还是要奋斗出来的。 也不知道走了几进院子,三人终于停下,白有思自和几名随从的都管外加几名迎上来的使女先走了进去,而钱唐与张行却忍不住面面相觑无他,他们居然来到了摆着三辉四御神像的祠堂前面。 这算啥? 进来先发个誓还是先拜个堂? 但来不及多想了,白有思进去片刻,便有四位使女迎出来,再将门前二人引入祠堂。 进了祠堂,规制也远超一般人家里。 如寻常百姓,能供几个小木雕,已然足够,平日参拜,都要去村社里的公祠才行,东都这里,也是坊内立着公观公庙的,而且几乎每个坊都有单独敬奉的寺观,或尊三辉,或敬四御之一。 一直到了冯庸那种级别的财主,才有钱在家里专门置一间大房子,四面摆上四御,中间供上三辉,然后周边摆上自家祖宗牌位。 吉安侯府这里,就更加夸张了。 祠堂内部居然还有一个小院,四面俨然是四御的各自独立庙观,中间庭院正中,有一中空亭子,亭内则是一个合抱粗细的三辉合一金柱,铜质涂金的珠子上全是是日月的花纹,高大数丈,宛如一颗大树,唯独此树不开花不结果,只是顶上一分为三,各自竖起了一日二月三辉的雕塑而已。 这还不算,周边四角居然还有角亭,里面还有几条民间名声较好的真龙雕像。 “哪个是钱唐?” 就在张行注意力稍稍被四面神像吸引的时候,金柱之下,一名头发花白、身着锦衣的老帅哥已经在蒲团上开口了。 张行注意到,此人身前摆着一张棋盘,而棋盘黑白分明,早已经下到中盘,却少了一个对手白有思是立在这老帅哥身后的。 甚至,棋盘对面根本就没有另外一个蒲团,也不知道这位白公在和谁下棋? “小人便是钱唐。”钱唐明显有些紧张,以至于拱手行礼时本能咽了一下口水。“见过白公。” 这个声音,莫说白横秋在传闻中很可能是一位摸到宗师层级的高手,就算不是,以普通人的耳力也能听得清楚。 所以,钱唐马上咽了第二次口水。 “大钱是吧?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 白横秋转过身来,按着棋盘笑道,语气格外和蔼。“思思这个人,劳你在旁久久辛苦了。” 钱唐赶紧自谦:“都是巡检遮护我们手下人,哪里是我们辛苦?” “不是这样的,我的女儿我如何不懂?”白横秋在蒲团上一面按着棋盘,一面捻须笑叹。“她生下来不久,遇到南帝庙的道人,便非说她是威凰之命,将来是要证位成龙成神的此言虽然无稽,但也确系自幼天赋过人,十几岁送入太白山三一正教里,修行一日千里,连我这个当爹的都只能服气,年轻人中也就是因为年龄稍微司马二龙一筹,但也大差不差的。” 言至此处,白横秋回头瞥了一眼扶剑而立宛如石雕的女儿,继续感慨: “其实,世家子弟该有的教育也没少她,只是她修为这般高,又是这般家室,而且终究是个少见在外做事的女孩子,不免有些偏执与傲气,也有些天真和不接地气不像司马二龙那般,做了官后,自然而然就可以跟手下厮混在一起,晓得民间疾苦,知道官场诡谲,懂得江湖无奈所以,有你这般老成的人跟在身边,委实是她的福气。以后,也要你继续辛苦了。有什么难处,或者劝不动她的,直接来寻我便是。” 钱唐振奋莫名,忙不迭应声,却是眼泪都快下来了,以至于稍有哽咽之态:“必然不负白公今日言语。” 白横秋点点头,然后捻须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张行,却又叹了口气:“张三郎,我也多次听过你的姓名和事迹是不是之前在我家住时,有些不爽利,下人慢待了你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白有思忍不住低头瞥了一眼自家老头的头顶。 已经拱手弯身的张行也怔了一下,然后连忙起身摇头,实话实说:“没这回事,这必然是有小人挑拨,还请白公明鉴。” “哦,那估计是误会。”白横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不过,我能误会也是有缘由的,只是听你事迹,和他人转述你的言语,我便也能猜度到,你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前途不可限量那么年轻熬资历时,稍有些愤世嫉俗,想来也寻常。” 张行耳听着似乎却有些不对。张口欲言,却不知如何辩解就他这大半年在白有思以及其他人面前发表的那些不和谐言论,也委实没法辩解。 “你看这样好不好?”白横秋继续摩挲着棋盘,飘忽言道。“我看你马上就八条正脉尽通了,难得好天赋,那明日去南衙议事,我便寻你家中丞提个名,先转去巴蜀或江东做个地方上的黑绶,过两三年,修为上来了,资历也有了,便转个一州的别驾” 此言既出,金柱之下,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白有思是惊讶于张行修为突飞猛进,之前那般快通了第六条已经很神速了,然后做了白绶,然后开始冲第七条她也知道的,但如何练第八条正脉也在眼前了? 钱唐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首先,他肯定也惊讶张行这么快就在修行上追上了自己,但也暗暗惊讶于白公的修为层次,因为自家巡检明显也很吃惊,而这位白公却一眼望知,可见利害。 不过,更重要的心思在后面,在白公此番言语之上若是按照这位白尚书的安排,一面乃是让张行离开了东都,少在巡检面前露面,不免让他钱白绶心中稍作放松;可另一面,以这位的身份,公然许诺一州之别驾,便不大可能无效,而这则意味着,张行将会在二十七八岁之前成为一州之别驾,登堂入室。 那到时候,双方的根本身份层次可就拉开了,而江湖儿女白巡检也不像是一两年就愿意安定下来的人啊? 当然,其他几人怎么想的不知道,张行此时也有些心思古怪,他总觉得,这老头的意思是给你五百万,支票在这里,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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