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马上回头,怒容满面。“告诉石子江,再派人去,要是程大郎还没来,就让他亲自带北岸三万大军去程家庄来请!” 旁边亲信闻言,不敢怠慢,匆匆离去。 大约一刻钟后,济水北面,裹着头巾、穿着甲胃的二当家石子江得知了王厚的军令,立即答应,却在传令兵走后驻马在一旁的小坡地上,沉默一时,并纹丝不动。 “二当家不想去叫程大郎?”此时自有心腹头领上前询问。 “不是。”石子江回过神来,从身前数不清的辎重、牲畜、车辆上收回目光,略显烦躁。“程大郎这厮自以为是,只当自己攀上什么除龙帮就小看我们,谁也不理会,活该吓他一吓,盘他一盘,但是大头领自从打下登州以后,便再没有当年在临沂的兄弟情分了明明我是二当家,明明是济水两边一起进军,却只让我管辎重、管猪牛,还让我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 那心腹犹豫了一下,一时苦笑:“我倒是觉得大当家倒没想着最后一条,毕竟他现在连二当家你都不在乎得罪了,如何在乎程大郎?” 石子江怔了一下,却也苦笑。 两人对着笑了一会,那心腹主动开口:“要不我去一趟?” “不用了,得罪人就得罪人吧。”石子江叹了口气。“大当家既变成这样,我反而不能跟他学了而且程大郎这厮没必要再给脸了,我亲自走一趟,咱们一起去。” 心腹当然颔首。 就这样,济水北岸大军忽然改道,转而向北,直接往程大郎地盘而来,而程大郎何其精细,早早知道,却是慌乱率部迎上。 双方在济水北岸蒲台县与高苑县的交界处会面甫一见面,程大郎便拿稳姿态,直接翻身下马,主动行礼问好。 石子江立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却并不开口。 倒是他的心腹头领打马上前,也在在马上不动,只是似笑非笑:“程大郎,你好大的威风,之前在登州不告而别,现在知世郎王大当家三番五次请你,你也不动,逼得石二当家亲自带三万大军过来,你才来接是不是觉得自家攀上什么除龙帮高枝了,还是说跟传闻中一般,你已经投了河北人?” 程大郎自然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没想到会这般不给脸,一时居然怔住。 但还没完呢。 那心腹头领见状笑了,继续来言:“甚至还有说法,说你程大郎想方设法停在这里,是跟张须果有联络专门等我们前方交战时,在后面出兵,去了我们辎重,断了我们后路是不是?” 程大郎心中愤怒,却反而只能低头拱手:“周老大,你这话便不地道了俺自然是有私心,可谁他娘的没点私心?这世道乱成这样,俺自家乡里乡亲害怕出事拽着俺,拖延了事情,怎么就要给俺栽一个跟官军私通的罪名?” “程大郎,你这话就可笑了,你既然知道自己乡里乡亲都在这里,不跟咱们东境兄弟走,为何要入什么除龙帮?那除龙帮的首领李枢跟张行,一个是关西人,一个是北荒的,算是怎么回事?你莫要说你入帮的时候大当家没给你口信无向东夷浪死,没听过?王大当家,才是天底下第一个反魏的!” “周老大,人要讲道理的,那个时候,俺入黜龙帮,是因为当时张龙头亲自找过来,而且蒲台军是他的手笔,就在对岸,不从不行,可你们知世军却隔着一个登州在琅琊” “好了。”就在这时,石子江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只是居高临下来看程知理。“现在大当家让我这个二当家亲自来请程老大了,程老大怎么说?” 程知理立即应声:“当然是带着俺这五百骑兵,跟蒲台军划清界限,好跟石二当家走一遭,给知世军效力当先锋。” 石子江点点头,却又摇头。 周姓心腹会意,立即开口:“不可能只是这般的,否则大当家、二当家颜面在哪里?程老大,你要为之前失礼赔不是才行。” “这是自然,俺这里有三百两”程大郎当然早有准备。 “三万人既然来了,今晚上便让我们宿在北面这些庄子里吧!”石子江忽然二度开口。 程知理抬起头来,怔了一下,目光扫过对方身后乱糟糟同时却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心下冰凉须知道,这些天,十几万知世军从前方济水两岸经过,尽管北岸人少,尽管没有切实经过他视为根基的这片庄园,却已经因为小股部队的骚扰焦头烂额了。 所以,他如何不晓得,只要这支大军进来,必然是如张行信中所言,要将自家视为根基的这片地方给弄得稀烂? 一念至此,程知理朝石子江再度躬身,言辞诚恳:“石二当家,我愿意拿出家里所有金银,绝不藏私,只求二当家稍微高抬贵手,放我乡亲一放人太多了。” 石子江嗤笑一声,想了一想,似乎一时间犹疑不定。 “瞧程老大说的。”周姓心腹也显得不耐起来。“怎么就你家的庄子那般金贵?既是要做大事的,便该学着其他好汉,卷了金银、烧了宅子、牵了猪羊一起走才对!若是不服,便拿出在河北击败张金秤的手段来,了断了我们这几万人,或者干脆把我们知世军十几万一起了断,再来说话!” 程知理低头不语,只是维持对石子江的躬身姿态说句不好听的,他还真想过反抗,动员起蒲台军,趁对方不备,直接晚上动手突袭便是。然而真要是在这里打起来,几万人成了溃兵,济水下游和大河下游之间这般狭窄,自家庄园和周围服从的乡里,怕是要遭更大的殃。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屈服姿态。 “算了。”果然,在心腹适当的施压、羞辱后,石子江三度开了口。“这样好了,金银适当的送一些就行了,这世道金银往哪里花?你只将附近庄子里的猪羊马牛驴鸡犬,全都赶出来牛马驴拉车,猪羊鸡当肉食,狗子夜间放哨这是最低的限度了。” 程大郎有些恍忽的抬起头来。 “今晚我就在这里安营,明日一早把牲畜和金银都带来咱们不要弄虚的,做藏私。”石子江见状,终于下马,却是做了最后通牒。“到时候我们会派哨骑进去看,若是发现藏太多,我便发兵自取。” 说着,居然直接回头下令,让人大下午的就地安营扎寨了。 程知理恍恍忽忽回到庄内,思索片刻,定了主意,便让人去喊就在渡口的周、郭、鲁几位头领,连着刚刚过来的房彦释,一起做通知。 “所以,程大头领的意思是,你要从头伏低做小,将六畜交出去?”周行范诧异至极。“还要跟他们一起去打齐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程知理略显尴尬。 这下子,便是郭敬恪也有些受不了了:“程大头领,张龙头写信给你,说义军过境根本约束不住,让你早些搬到河北,守着蒲台立身,你说乡亲乡里,刚刚秋收,都不愿走,再看看;月前,李龙头也让房头领传话,让你早点过河让过王厚他们,往豆子岗进军,然后等着李龙头他们打过来,随时过河再来呼应,你还是不愿意动;如今更是要从了他们,岂不是让我们几位头领,许多船只白白在这里陪你空耗?” 程知理到底知道自己理亏,只能低声解释:“这些是我不对,我没有眼界和决心,但此时这个样子,也只能如此我一走,庄子就开始搬,庄内尚有些金银,决不让水军的几位兄弟空捱!” “这是金银的事情吗?”鲁氏兄弟里的老大鲁大月实在是没忍住。“是功勋!若是一开始,还能计较个金银,可上面三个郡都拿下了,若是俺们兄弟和小郭、周公子他们都跟着两位龙头,如今也是一县一城的长官了!周公子说不得都能做大头领了!” 程大郎愈发尴尬,便欲再言。 “程大头领是大头领,是张龙头和李四爷指认的蒲台军首领,真要是想做什么,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就在这时,自从上旬回来以后便一直沉默寡言的房彦释忽然开口,却意外的语气平澹,而语义则意外的严重。“只是程大头领,你毕竟是黜龙帮的大头领,此番跟着知世郎的知世军往齐郡打,到底算什么?黜龙帮什么时候成了知世军的马前卒了?” “胡说什么!”程大郎勉力来答。“我自然是黜龙帮的大头领,只是为保乡梓,一时不得已装样子罢了,怎么可能真为他们效力?莫忘了,之前去打登州帮里也是许的这次和上次有什么区别?想来便是两位龙头和那位首席,也都会体谅我老程的,也请诸位头领,尽量体谅一二。” 话到这份上,众人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只能面面相觑。 就这样,最终还是按照唯一一位大头领兼当事人程大郎的方桉来做,六畜被赶出来,一半送上船,连夜运走,一半送到军前,八百骑兵也一分为二,三百过河,五百骑兵也随程大郎去了知世军内果然,石二当家见到六畜数量,并未真的派兵过来清点,而是直接带着程大郎往前方去追赶王厚去了。 而知世军一走,程大郎家中那位老都管便督促着程氏自家的庄子和最亲近的庄园往河北迁移,但效果依然不佳,却反而无可奈何了。 “程大郎这个人,本事是极大的,当日只觉得武艺、军阵、处事,比单大郎、徐大郎、王五郎都要强一些,现在看来,却有些弄不清根本,迟早要在大节上吃大亏的。”隐隐为这支拼凑水军之首的周行范立在船上,望着越来越远的河对岸,到底是没有忍住那一口气。 “人不经历些事情,如何会懂一些关节,而且也有他自家领着蒲台军单独在下游,过于独立的影响。”出乎意料,居然是郭敬恪主动来劝。 周行范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多言他知道郭敬恪这很可能是肺腑之言,但这不耽误此人昨晚接受了程大郎的馈赠,将几十两黄金、几百两白银纳入私袖,与之相比,不要说自己和房彦释了,就连鲁氏兄弟都晓得分出一半来,给辛苦许久的水军兄弟做个散财。 只能说,人不经历些事情,果然是不懂一些关节的。 便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不还是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程大郎来了就好,来了就是自家兄弟,这五百骑兵也顶好,过几日我与他们几个说说,一定给你三当家、四当家做做可还有事吗?” 隔了一日,晚间时分,就在程大郎家乡还在勉力动员搬迁的时候
相关推荐:
花样宠妻:猎户撞上小作精
深海gl (ABO)
末世女重生六零年代日常
火影之最强白眼
芊芊入怀
痛之花(H)
珊璐短篇CP文
五个校花女神堵门叫我爸!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南安太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