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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待时机发展业务,到达小康。 等到个体户时代来临时,就有资金去玩那些大的买卖了。 那时候,就是真正的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刻。 几天没卖兔肉,胡林让李爱花把两只兔子都做成成品,总共八斤半。 篮子装不下,只能用菜盆装着放背篓里,一层压一层。 好在现在的人也没那么讲究,不会有人说她这不卫生,何况菜盆都是又重新洗过的。 吃了早饭,胡林就坐着牛车上县城罐头厂哪儿卖去。 到罐头厂附近的宿舍下,胡林地方都还没占热乎,就有人来搭话。 “哎哟!你可算来了,我们好多人都在问你咋不来卖了。” 这位年纪稍大的女顾客是刚下夜班儿,看见胡林,人都精神了不少。 胡林见是熟客,笑着接话,“家里有点事,耽搁了几天。 今天做的成品多,你赶紧让你姐妹儿来买吧。先到先得!” “你等着。我这就上楼去拿盆儿,叫她们去。” 女顾客说完,快步跑上楼去。 没一会儿,其他买过胡林野味的顾客,看见胡林,都纷纷上前来搭话,说辞跟先前那位顾客差不多。 很快,二十分钟不到,胡林带来的野味就卖光了。 揣着三四十块钱,胡林满意的离开了。 野味对他们的吸引力着实不小,这几天可以加大量卖,过几天再降量。 有了路子,挣钱就是如此的容易。 其实这里是黑市诞生的最佳地点,这些厂里的职工都有消费能力,关键现在警察根本就还没注意到这个地方。 要不让李爱花把鸡蛋也拿到这里来卖。 供销社是个稳定的路子,但利润太低。 这里卖就不一样了,不要票,还离得近,贵点对这个群体来说应该也能接受。 胡林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拿着二十个鸡蛋试卖。 效果嘛,还成。 她把鸡蛋分品质卖,大的卖八分钱一个,小的卖六分钱一个,大小各十个。 但没有肉好卖,要到中午才把鸡蛋卖完,还老有人跟她讲价。 鸡蛋这个生意做起来没那么爽利,但比起卖供销社,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只是这个定价得再琢磨琢磨。 分品质卖,这些人都不太接受,他们习惯了供销社的统一定价。 之后,胡林就让李爱花把攒起来的鸡蛋都拿到工厂宿舍那边去卖,统一定价七分钱一个,半个月卖一次。 到杨青放假过来教李爱花这天,杨青全程都很兴奋。 因为今天是胡林说过,要教他的日子。 李爱花看着都调侃杨青是遇上什么好事了,是路上捡到糖了,还是他爸妈又给他买什么玩具了。 面对这些猜测,杨青都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就是不肯说。 中午吃过饭,胡林取消午休时间,带着杨青上山去。 她要是午休的话,让杨青回去,到点儿再来,来回跑也挺麻烦的。 在杨青以为自己要学什么绝世神功的时候,胡林帮他开韧带。 他的美好幻想瞬间破灭,疼得他哭爹喊娘的。 被胡林骂了几句后,他只好咬紧牙关,瘪着嘴,含泪坚持。 “你现在这个年龄已经过了最佳抻拉筋骨的年纪,刚开始只能吃点苦头。” 在那个地方,普遍六岁开始抻拉筋骨,为今后练武打下底子。 孤儿更早,在完全能走路开始就得训练,不然就没饭吃。 而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 让杨青练了一下午,到后面,他都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听到胡林让他每天回去最少要练两个小时,杨青有那么一刻是后悔的要跟胡林学这些的。 八月中旬的时候,张慧生了,是个男孩儿。 这个星期胡孝义和胡广杰在一个小队,所以第二天就在胡孝义面前炫耀了一番。 胡孝义中午下工回家,同李爱花说了此事,还时不时的瞅一眼胡林。 儿子这事儿,在他心里就是根刺儿。 对此李爱花也只是应付了几句,当个八卦来看。 夏季一过,又到一年秋收的时。 一如往年,秋收的时候是家里最忙的时候。 买卖暂停,天天捡山货,忙活自留地里的粮食。 李爱花还兼职给胡孝义送饭。 等到秋收结束,她俩的生意继续,还要存过冬的野味。 到年前都有得忙。 胡孝义则是天天上山砍过冬的柴火,换厨房,厕所顶上的稻草。 雨季过后,天儿就开始冷了。 今年是五年之约的第三年,到年底结算时,是胡家人一年最高兴的时候。 家里还是把一半的粮食换了钱,剩下的粮食换成其他的杂粮。 结算后,胡孝义和李爱花一人背了一个背篓上县城去采购“年货”,也就是买日常用物。 家里所有的钱都在李爱花手里,采购好日用品后,李爱花又拿了俩军用水壶,三个搪瓷杯,两盏煤油灯。 还拿了许多棉布、麻布、灯芯绒和棉花,还有麻线等一些东西。 她想趁着过冬的时候,做些冬衣和春衣出来。 胡孝义看到李爱花拿这么多东西,连忙把李爱花拉到一边去质问。 “你买这些没用的干啥?家里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吗? 你这么花,明年家里吃西北风啊!” 胡孝义头一次觉得李爱花是如此的败家。 “家里有多少钱,我当然知道。 你去年上市里挣的钱,和今年的村里结算,加起来有八十八块四角一分钱——” 不等李爱花说完,胡孝义就打断插话。 “咱家好不容易攒了这点钱,你怎么能这么花? 我还想过几天去家里跟爹说说,明年让贱丫去上学。 这两年,她的性子也没那么难管教了,也该去上学了。 你这都花了,明年家里不仅要喝西北风,连贱丫的学费都凑不齐。” 他苦口婆心的劝着。 李爱花看着胡孝义皱了皱眉。 在胡孝义心里,她就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吗? 就知道指责质问,也不问问缘由。 “闺女上学的事儿,你还是回去先问过闺女再说,省得你白跑趟。 还有,钱的事儿你不用操心。 家里不仅你在挣钱,我也在挣钱。” 李爱花态度强硬的说完,挣脱了胡孝义拉着她的手。 继续在供销社的人山人海中,找寻着自己想买的东西。 今年卖猎物和卖鸡蛋,她挣了有两百多块钱。 闺女说过,这是她自己的钱。 她想怎么支配都可以。 头一次挣这么多钱,她想买些好东西回去装点家里。 这是她和闺女的家。 别人有的,她们也要有。 被刺了一通的胡孝义,脑子被冷风一吹,思绪逐渐清醒起来。 他想起李爱花在卖猎物和鸡蛋的事儿。 只不过这些事儿平时他没怎么看见,久而久之就忽略了。 但李爱花真能挣这么多钱? 胡孝义带着疑惑去找李爱花。 这时李爱花正在排队结账。 胡孝义站在李爱花旁边,看了眼她装冒尖儿了的背篓,和怀里抱着的一大堆东西。 他眼角抽动了一下。 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 “我来吧。”胡孝义想要帮李爱花拿些东西。 李爱花看了胡孝义一眼,把怀里的东西让胡孝义拿了一些。 这么多东西,排队的队伍还有那么长,她一直抱着也挺累的。 李爱花来这里卖了几个月的鸡蛋,和售货员也算混熟了,两人看见她买这么多年货,打趣了一句。 李爱花笑着和她们攀谈。 胡孝义在一旁看着如此侃侃而谈的李爱花,那表情,像是见了鬼。 眼前的这人,还是他的媳妇儿李爱花吗? 对胡孝义内心的震惊,李爱花没有感受到半分。 把买来的东西放到俩人背篓里。 到城门口,坐牛车回村里时,李爱花把自己的背篓放在了胡孝义的背篓里。 用来挡住大背篓里的东西,只留她小背篓里的两匹布放在外面。 财不露白,闺女教她的。 去置办了一趟年货,胡孝义深受打击。 回到家,默默的回屋躺炕上去了。 胡林见李爱花买这么多东西回来,问:“这花了多少钱。” “买好些东西因为工业票不够所以贵了些,花了一百多块。” 李爱花在闺女面前,就乖乖的,还怕闺女说她败家。 胡林听着,挑了挑眉,“都花的你的钱?” “没,日用品用的家里的钱。”李爱花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点小九九,看起来挺不厚道的。 “看来这药和营养品没白吃!身体好了,开始长脑子了。” 胡林夸了一句。 李爱花羞涩的笑了笑,“闺女,我买了好多布。 猫儿冬的时候,我都给你做成衣服。 再给你做两件厚实的冬衣,明年冬天的时候你就能换着穿了。 第138章 1966年冬 还做两双底子厚的布鞋,你锻炼的时候穿着也耐磨些。” 胡林看着李爱花那闪闪发光的双眼,面上勾勒出一个真心的笑。 “别光顾着我,也得顾着你自己。 这里的布,我们一人一半儿。” 净想着给她做衣服,自己却还穿着两年前的衣服。 补丁打了一层又一层。 “我都多大了,不讲究这些。 你这正在长身体。今年你都又蹿个儿了,往年的衣服都不合身了。” 她有了钱,什么都想给闺女最好的。 是闺女给了她新生,她也想回报闺女自己所能给得起的。 “一人一半儿,就这样决定了。” 胡林一锤定音,随后话一转, “把这些收拾出来,赶紧做饭去,都几点了。” 面对闺女这么强势的对她好,李爱花眼泪又在眼睛里打转。 内心酸涩的收拾完东西后去做饭。 饭桌上,胡孝义跟胡林说了让她明年去上学的事儿。 “不去。”胡林听完直接拒绝。 胡孝义皱着眉,“你咋不去? 明年你就九岁了,还不去读书,你想什么时候去?” 同时他也在想,是不是胡林太贪玩了,所以她不想去上学。 “给你省钱你不行吗?” 胡林不想和胡孝义吵,找了个最能堵嘴的理由。 “供你上学,我还是做得到的,不用你省钱。” 胡孝义被噎了一下。 虽然贱丫说话的态度不好,但也是懂事的表现。 所以胡孝义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些。 “那我也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胡孝义油盐不进的样子,有时候真的很想上手抽他。 “这怎么行?哪家的孩子不上学? 你瞅瞅,跟你一样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已经读了几年书了! 就你一个天天只知道在家玩。” 胡孝义心里那股火气又冒了上来。 “这话你在我六岁正当读书的年纪说,我还会觉得你还算是个称职的爸。 但过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想起来装好父亲,不觉得虚伪吗?” 在她眼里,胡孝义就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那你怎么不说说你那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要不是你太调皮捣蛋,你爷能让你迟几年再读书吗?” 说起这个,胡孝义直接火气上头了,非要和胡林争个高低。 “闺女不想去就不去,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李爱花见胡孝义越来越过分,出声帮腔。 “什么叫我管那么多?不让她去读书,难不成让她以后做个文盲让人笑话吗?” 胡孝义见李爱花不帮着他,反而还责怪他,对李爱花也是失望至极。 “这几年你真是太纵容她了,看看你都把她教成什么样子了。” 李爱花也是火气上头要和胡孝义分辨。 “我看我才是对你太纵容了。” 胡林厉色的看向胡孝义, “这两年我是让你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都敢管到我头上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胡孝义生气的看着胡林。 “不然我该怎么跟你说话? 我看你是把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别忘了,是我在当家! 我才是一家之主,你什么事儿得听我的。” 胡林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她是真的动了肝火。 胡孝义真是不偶尔教训一番,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给他点颜色,他就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我看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胡孝义气得无可辩驳,又想维持自己的面子,直接下了桌子。 饭都不吃,回屋去。 李爱花见胡孝义这骚操作,翻了个白眼。 “闺女,别生气。他就这样儿。咱们吃饭。” 饭后,李爱花把剩下的饭菜都锁斗柜里了,没给胡孝义留饭。 晚上忍不住饿的胡孝义去厨房找吃的,还以为李爱花给他留了饭。 结果啥也没见着。 胡孝义恼怒的回屋去质问李爱花,“你怎么没给我留饭?” “在饭桌上你不是没吃,我还以为你不饿。” 这没脑子的还想吃饭,饿饿醒醒脑子吧! “我饿得慌,你给我做点吃的去。”胡孝义满脸不高兴。 “这都几点了!做饭动静多大! 闺女都睡了,你忍忍吧,明早再吃。 往年在胡家的时候,冬天一天吃两顿稀糊糊的时候不都过来的。 怎么,这几年闺女打来野味。 带你过上顿顿吃饱,油水足的日子。 挨一顿饿,就忍不下去了?” 李爱花这绵里带刺的话,说得胡孝义面色难堪,咬紧牙帮子,不争辩的上炕床去睡觉。 李爱花嫌弃的撇了眼,关上煤油灯接着睡觉。 胡林在屋里听到两人的对话,勾了勾嘴角。 现在李爱花的战斗力还算达标。 天越来越冷,年底分红后没多久就开始下雪了,意味着猫儿冬开始了。 腊月,杨家叫他们去吃饭,就他们两家人。 认亲以来,两家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杨家也知道现在杨青跟着胡林在锻炼,天天见杨青在家里练。 看了半天,他们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 只当是两个孩子之间瞎搞。 因为现在杨青的进度还在增强体能和抻拉筋骨阶段,所以他们看不明白。 这个看不明白,但有些东西他们却是看得清楚。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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