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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实和虚幻的交替。 解开……怎么才能解开呢…… 原一无意识摩挲着书的背脊,不知道是不是思考的太认真,他脑子里竟出现了两个画面,一个是他忙前忙后找了半天还是没把毛线团解开;另一个画面是挣脱出打结状态,舒展着无数肢体的身体搅动周身的存在,宛若水面溅起的涟漪。 无可避免的,原一更加在意第二个画面。 冥冥之中似乎有谁的手写下一行蚂蚁似的小字。 原一似有所感,他忽地抬头,透过黑暗看到层层的波纹,绚烂又美丽。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波纹中伫立,和背景仿佛不在一个图层。 丑陋而怪异的触手——不似章鱼,倒像某种被藤壶寄生的竹节般中间隔断,却明显是肉质材料的存在,透着蓬勃的生命力,就连上面一眨一眨的眼睛都显得如此可爱。 毛线团竟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毫无预兆。 不,不对! 原一脑子里闪过某个念头,明明只是个意识体,他却莫名觉得有种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强忍着那种宛若侦探找齐所有线索的兴奋,迟疑又小心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真实与虚妄之主?” 回答原一的,是身体狂乱的触手将他的意识体高举,宛若升起的神位,让他感受到祂所感受到的全部—— 真实即虚妄,虚妄即真实。 是非对错,真实虚妄对祂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祂才是真实与虚妄界定的标准,裁决存在的审判官。 所以诡异的怪物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现实中——哪怕这来自于祂呓语时的虚妄。 所以那些世界都只是玩具,成为可以随意抹去的泡沫——哪怕它们是存在的真实。 原一从来没有想到,困扰他的问题,竟然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迪优尔道出了答案: 这才是祂真正的力量,独一无二却又可怕的力量。 而作为祂的意识,现在原一也拥有着这份力量。 祂亲自为高台上的原一翻开面前的书籍,将代表执行意志的笔塞到了原一手里。 那是用不知名生物的羽毛制成的笔,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是比命运还要沉重的东西。 祂全心全意地接受着原一的命令,张开了深渊般庞大的嘴巴,发出了诞生以来第一声古怪的声响,那吼叫不属于任何一种能够被探知和了解的语言,唯有祂和原一能够听懂。 亲昵的称呼浸润着浓浓的宠溺,就像祂之前表现的那样——祂的快乐因原一而诞生,祂的悲伤因原一而出现,祂的存在因原一而成为无可否定的真实。 生活在夹缝中的不可名状,在两面中落下切实的触须,只为追寻那抹难能可贵的意识。 一切都变得那么简单,原一只需要更改过去的只言片语,就可以诞生无数个未来,他选择一个能够接受的未来,那么当他再次回归世界,这个未来就会成为既定的现实。 原一的笔尖在纸页上悬停,他看到自己写下这句话的未来,2024的所有人都真实存在着,他没有穿越,也没有眷属的侵蚀,在懵懂而无知的地球上渡过了平凡人的一生,然后在死亡后回归祂体内,开启新的生活。 爸爸妈妈、张卓、老师朋友…… 他们都将真实存在着,而非虚假的存在。 甚至就连原初也是真实存在着——人类的原初,和眷属原初一样爱着原一,一辈子都是原一的靠山和依恋,头发花白还会用颤抖的手摸摸弟弟的头。 可…… “如果我写下‘2024的地球真实存在,一切灾难都不曾发生’,那么哥哥也会消失不见吧?”原一喃喃自语道。 在原一看到的这个未来,没有眷属也就意味着不存在包括原初的所有眷属,哪怕未来他寿命结束回归,再次诞生了新的眷属,但那些也不是他记忆中的存在了。 如果他不写,那么过去就仍然是按照现在的时间线发展,到最后依然是无解的悲剧。 过去的生活和过去的人,似乎只能在其中二选一。 或许正因为知道这个结果,所以哥哥才会在最后对他说那样的话吧? 明明只是想存在的久一点,却因为无法满足自己的心愿而有了愧疚与负担。 如果说迪尤尔是看穿了结局而摆烂,开始在生死线上疯狂跳踢踏舞感受快乐,那么原初就是因为这份愧疚作茧自缚,将自己放在一个极度卑微的位置。 他似乎始终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原一内心回到过去的愿望。 “你怎么这么傻。”原一看着书上的文字,仿佛透过书页看到哥哥的身影,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酸涩的情绪翻涌许久,才化作一道无声的轻叹。 如果他真的丝毫不在乎哥哥,那么在得知真相后,他就不会半推半就在那个新地球生活一段时间。 比起责怪,他更多的其实是迷茫。 但现在,原一已经想清楚了。 “都说小孩子才做选择……” 原一将书翻过几页,找到想要的节点,笔尖在那行字的某处坚定地落了下来。 一股无形的阻力在抵抗原一的力量,但那点桎梏对祂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原一已经想好了—— “但我成年了,所以我全都要。” 不管是眷属,还是救地球,他一个都不会抛弃! 做什么选择题,他直接打包全要! 第135章 还想插手改变过去?不好意思,这里是他罩着的地盘! 在深沉的黑暗中, 光与意识一同被吞没到最深的虚无中,被碾碎洒落,如同被消化的食物, 生命在此处噤声沉默,如无意外的话,这些残缺意识将在某刻被虚无同化, 回归成最本质的能量。 可是今天这里却来了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的长袍, 漫不经心地行走其中。 如果有旁观者在此, 就会惊讶地发现在这片虚无中,每当他踏出一步, 就会先有一块真实的存在提前浮现,让他能稳稳走在真实的路上, 而当他离开时,身后那点点真实又会被无声的嚼碎。 对生命最可怖的地方,却对他展露最无害柔软的那一面。 这个人当然是为了“我全都要”计划过来的原一。 在实行自己的展望之前, 他还要去见许多人。 他将正视那些因他而诞生的悲剧, 去承担神位背后所有的恶与善。 说不出是悲哀还是庆幸, 这些意识并没有原一想象中挣扎或犹豫,在感受到原一真的拥有他们望尘莫及的力量后,都选择了那个对他们来说美好的像另一次实验的未来。 但这并不奇怪,毕竟在多次绝望后能再次鼓起勇气对抗的始终是少数,否则不会只有渡鸦和荆棘两个组织了——甚至这两个组织某种程度上是一家,只是一个尚且能冷静面对无望的未来,一个靠痛苦渡过无望寻找存在的含义。 在将这些意识都解决完后,原一回到了世界之中。 这里已经和原一记忆中的家相差甚远。 楼房倾倒, 废墟林立,天空是红到发黑的残破, 大地开裂展露狰狞,还有巽风呼啸像丝带,缀着破碎的石块。 渡鸦和荆棘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天了,他们确定了这里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而他们也无法突破那些风带离开这里。 换做别人面对这进退不得的场景早就焦虑起来了,但对渡鸦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比这还要极端压抑的实验都经历过了,在打破墙之后,压在身上的担子徒然一松,很多人其实比起畅快更多的是茫然,这时候的停滞更能让他们平复自己的心情。 因为自我认同是人类,所以在破墙后不管是荆棘还是渡鸦都套回了人类的外表,模样大多是他们记忆中影响最深刻的脸——没人知道这张脸从何而来?起码此刻属于他们自己。 渡鸦的人武器不离手,但他们会躺在废墟上或聊天或欣赏风景,将残破不全的记忆相互对照,拼凑出一个个曾鲜活活在过去的身影,可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单纯躺在那儿,什么都不说。 至于荆棘就更无所谓了。 他们依然按照之前的作息,准时在早晨集合在圣女身边,虔诚而庄重地单膝下跪,双手合十。 有荆棘从他们血肉中长出,痛苦让他们的表情扭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敢去触碰过去的回忆,或在痛苦中大笑,或在痛苦中流泪,他们是痛苦的信徒,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感受活着的重量。 而作为他们的领导者,圣女向来不语,只是一味地坐在荆棘编织的椅子上,半垂着眼帘,柔和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她已不再需要向痛苦寻求活着,因为她已经成了痛苦的化身,痛苦对她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熟稔。 在光线暗淡的废墟上,圣女面容模糊,她的面前是各种各样的信徒,这画面让张卓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他想起很久之前,在某一次失败的实验中差点被众人推上神座的圣女。 那是一个用忍耐痛苦的程度去衡量价值的国度,伤害被视为恩赐,死亡则是被唾弃的不忠。 这对崇尚痛苦的圣女来说应该是最好不过的实验了,她却罕见在苏醒后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如果连痛苦都被玩弄,那我们究竟从何寻找存在的意义?”圣女蹙着眉,她看着路上因为崇尚痛苦而身残体缺、面容麻木、衣不蔽体的人群,她闭上了眼,良久才说—— “这不是痛苦,这只是折磨。” 那时的张卓虽然与圣女达成合作,但始终无法理解她的教义,他觉得圣女某些时候和那只乌鸦一样,都拥有非人的冷漠,所谓痛苦不过是让她披上名为人的伪装。 可后面张卓才明白,圣女追逐的痛苦更像是对无望者的悲悯。 她赐予所有的痛苦,都是那些不愿死去,却又徘徊迷茫,深陷内心折磨的人,她的信徒每一次感受到痛苦,她都会承受同样的痛苦。 她用这种方式无声拥住她的信徒,轻声细语地在他们的灵魂耳边低诉 ——我与你同在。 圣女收拢了他们的迷茫,正如他们站在她身前保护她,她也一样站在他们背后支持他们。 她用这份悲悯,成功让那一国的人都放弃了无谓的折磨,转而寻找生活中更值得在意的东西。 ——只为让那垂眸的圣女再少受一分无谓的苦痛。 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国度,她的存在竟让人们焕发生机,一如在荆棘上绽放的花。 可人声鼎沸下,圣女的地位一再提高,她被人群簇拥着想推上神位。 圣女无数次拒绝了他们,但如实验设定的弊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说服。 不出意料,在被冠上神明称呼的那一天,实验被乌鸦亲手结束了。 他无法忍受他们拙劣的模仿却冠上祂同样的称呼。 这次实验对乌鸦来说是极其失败的,但对张卓来说,却是真正信任圣女的开始。 她太温柔了,以至于当初张卓甚至担心在包厢里圣女无法扮出那凶狠的模样。 但结果证明张卓多虑了,她再怎么温柔,记忆基础也是那个在2046年,差点将人类杀光的“荆棘圣女”。 在日常礼拜结束后,圣女款款走到张卓身边,柔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过去的事情,目标完成后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就忍不住回忆之前的事情。”张卓摇摇头,抬头看向风带——准确来说是风带后若隐若现的神座。 圣女知道他是在看谁:“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去找他吧。” 张卓眼里闪过一丝触动,但很快又暗淡下来:“作为渡鸦的首领,我不能以身涉陷。” 渡鸦不可能在这个随时都会破碎的伪地球生活一辈子,他们终将离开,在全然陌生的宇宙寻找一个落脚点。 这个过程不会太顺利,他得对他们负责。 “那就在离开时留一封信给他吧。” “这是个好主意,谢谢。” 圣女摇摇头,目送张卓去别处寻找可以书写的笔墨。 直到张卓离开,她才侧过头,看着从刚刚就一直站在那儿,却全然没有存在感的原一温柔一笑:“你们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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