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诩自己已经进步不少,谁知道还只能画虎成狗,不伦不类。 “你已经处理的很好了,我很高兴。”李策把她的下巴往上抬了起来,让那双清莹的眸子得以看见他脸上的笑意,“若你委蛇虚与,好声好气地推辞,想必会要说些让人心存侥幸的话来,那日后她们定然还要时常来纠缠于你,万一哪日你被她们说昏了头,就给带到坑里去了。” 真要给他弄进来一些别的姑娘,只怕她自个又要急得掉眼泪了。 李策只想看她在情动身乱的时候娇泣,不想看她为这不想干的人和事恼哭。 余清窈也看出李策脸上没有一点不高兴,小声试探道:“那殿下真的就没想过要纳妾么……” 遥城贫穷,许多人家都只有一妻,可只要稍稍富有一些的人家还是会有妾室,更有甚者都能凭妾室的多少,估摸出这家人的富裕程度,这对一家之主而言,可是值得自豪骄傲的事。 当然,对金陵城的权贵来说,妻妾成群并不仅是炫耀财富,而是与美酒、宝物一样,都是简单‘物质’的享受。 他们有权有势,当然希望能够享受到更多更好的,无论是口腹之欲、还是情.色之欲。 对于妾室,余清窈心里也很复杂。 毕竟自己上一世也是为人妾,只是她也是身不由己,且又心灰意冷,若是她那时候能勇敢拒绝,哪怕回去遥城终身不嫁也好。 只可惜那时候的她还没有这等觉悟,只能被所有人推着往一个方向被动地前进,走进早已准备好的牢笼。 她也不知道今日在堂上的,多少姑娘说身不由己,多少姑娘是想一步登天。 她没法一一分辨,更不可能做个大好人,尽数全收。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李策温声询问,“是我哪里还不够好么?” 是他表现的还不像只渴求她的人,只奢求她的心? 余清窈用眸光慢慢临摹着他的温眉柔眼,摇了摇头。 忽然又展开手臂环抱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上,听着那让人安心的心跳默默垂下眼睫。 “是殿下太好了,让我时常怀疑我这样的人当真配的上独占这样好的殿下么?” 余清窈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皮相、学识、才干、家室,没有特别突出,也没有特别有用。 若不是陛下赐婚,她是万万没有机会嫁给李策。 “那你是想把我让给别人?”李策拆下她头上几个碍事的发簪钗子,扔到了一旁,长发如瀑,倾泻而下。 余清窈在他怀里摇得像个拨浪鼓,伴随着委屈的呜咽。 她又用力揪住李策的衣裳,“我不想!……我想殿下只用力吻我一人,只狠狠抱我一人 ……” 经过今日的事,她方知道她现在拥有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殿下如此备受瞩目,自然是很多人心中所想,她担心自己日后就没有机会再讲这样任性的话,急着就把心底话都讲了出来。 她想要殿下的身心都完完整整都是她的。 他温润含情的眼睛只能看着她,他修.长有力的臂膀也只能抱着她…… 她内心小气的很,一点也不大度。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把殿下分给别人。 心思反反复复像是叠面团一样,揉开又叠起,揉开又叠起,情绪不断拉扯,她脑袋都开始疼了。 她就像是一只孤军奋战的小兽,嗷呜着要捍卫自己的‘领土’,小小的牙齿还没磨锋利,小小的爪子还没学会挠人,就奋不顾身地勇敢迈出。 怎么不叫人心生怜爱。 李策完全不讨厌她想要独占的心思。 相反,这样他才好更完整地展露自己的心思,是绝不逊于她的独占。 “好,我都应你。”李策心满意足地摸着她的头发,声音越发温柔,“你知我对你有求必应……” 李策的大手从她后背顺着纤细的脊骨滑下,勾住她的腿弯放倒在美人榻上,他一只腿跪在她身侧,俯身吻上她的唇,把她没来得及藏好的香舌缠住不放。 从内到外,唇齿相依。 余清窈手臂也圈住他的脖颈,雪股高抬,腰被他的手掌托起紧贴着他的身,只有后脑勺和一部分背挨着美人榻。 短短时间里那一个温柔款款的‘应’字言犹在耳,却在他身上悄然变了意味。 余清窈身子颤了颤,却把李策搂得更紧了。 夏日炎炎,寝殿里没有风,不一会两人就吻得身上都汗.津津的,李策把她从美人榻上抄了起来,一路抱去了浴池。 浴池引入了地热水,所以才会日夜不休地流淌。 无需由人准备,随进随用,十分方便。 腰间的丝绦被抽走,襟口处一凉,是李策的吻落在了她的颈窝。 余清窈回过神,昨夜那‘惊心动魄’的画面就浮现在脑海。 她连忙伸出两只嫩白的小手,齐齐压在李策的手背上,那股强.烈的情绪渐渐抛之脑后,理智和羞意重新归来,她怯怯小声道:“殿下,可这是白日宣……” 她学过一个词叫‘白日宣淫’,顾名思义也知不是什么好词。 李策将她靠在墙上,撩开她的头发,细细吻着她的脖颈,留下一道湿.润的水痕,得空的时候才解释道:“淫,乃男女关系不当苟.合者,你我夫妻一体,最是寻常事不过。” 李策的话总是听起来格外有道理。 余清窈扬起细白的脖颈,唇瓣翕张,就像是一只脱了水的鱼。 “不过你这哪学来的词?”李策的唇又贴着她耳朵,柔声问道:“记得这样清楚。” 余清窈喘着气,呢喃道:“忘记了……” 李策笑了笑,不追究那些,又问道:“那我之前教你的,可都还记得?” “呃?”余清窈秀眉不由拧了起来,杏眸都潋滟着水色,可怜柔弱。 这个时候还要考问她功课,是不是不太合适? “之前教你认过看图。”李策的手顺她的后背往下,唇瓣也没有闲 着,时不时在她身上煽风点火,让余清窈不断娇声轻喘,“……若遇山峡窄谷当如何通行?” 余清窈在空空如也的脑海里努力找啊找,片刻后才支吾道:“……呃……速进速离?” 李策张嘴在她肩头轻咬了一口。 “答得这样迟,看来你还是记得不牢,是我没教好……” 大雨过后,天空一尘不染,耀目的夏阳将光线撒满大地。 被茶色的琉璃顶柔和了一半,尽数投在了浴池上方。 一个是翠绿欲滴、晶莹剔透,一个是白玉无瑕、靡颜腻理,都让人爱不释手。 汩汩流淌的池水,梆梆鼓动的榫卯。 与外边的蝉鸣声相合不断—— 到了饭后午憩的时候,余清窈的小脸还是红扑扑的,身上只穿着小衣、绸裤,皮肤都被擦得泛起浅红,一直没消退。 她坐在李策腿上,靠在他怀里,动也不想动。 中都虽北,可夏日酷热。 所以正午有一个时辰几乎没有人愿意在外面顶着烈阳走动,待在阴凉的屋内才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余清窈现在不但是脚崴没好,又加上狠狠巩固加深了几百遍知识,身子都软成了水,连根头发丝都恨不得贴在榻上好好休养生息。 李策没有睡意,拿了一沓有关中都、秦州的案牍靠在床上翻看。 余清窈虽然困乏,可是觉得李策才是辛苦,又出了力又没时间休息。 “殿下今日接见那几位大臣,还算顺利么?” 余清窈知道他们带着赈灾的银子过来,是要用以重建城镇、扶持百姓度过难关的,他定然还在思考如何妥善地交出这些银两,才不至于被那些贪赃枉法的奸臣昧了去,让百姓得不到救助。 “不太顺利。”李策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觉得这样的事和她说有没有意义,无论高兴的、苦恼的,生活的、工作的事,他都愿意跟她说,就好似夫妻之间闲聊,没有什么顾忌,“中都远离皇城,政以贿成,豺狼当道,今日前有人以钱帛珍宝献于我,后又枕席自荐要近我身,光凭这两点就知道这里当真是一团浑水。” 他们如此巴结奉承,一是盯着那二十万两银,二是想要和他这位藩王打好关系,以免日后他从中作梗,坏了他们已经承袭多年的‘规矩’。 余清窈又想到今日的事,心里也还闷闷。 手指轻轻在李策的腰腹上戳了戳,“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送人来的……” “你先前见了齐王,大概想不到我那弟弟最是喜好各色美人,他一到齐州就收下了各路送上的数十名特意调.教好的美人,尽纳入后院,宠爱有加,献美之人跟着鸡犬升天。后来太后实在看不过去,严令不许再给齐王送美人,若有胆敢再犯者,当众鞭笞五十,这才止住了那些人的心思,至于先前那些得了好处的不就是因为赶了一个早,时机正好。”李策轻蹙了眉,口里道出的也是无奈。 不过李祥从前也不是一直这样混账度日,还是要从当初陈皇后起了心思想要废他改立幼子起,才变成这样的。 明明也是一块好玉,却因为光芒太盛寄以厚望,从而变成了如今这样。 余清窈恍然大悟。 原来她们是受了齐王那事的启发,以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能会脾性差不多,所以才会一见面就献美来了。 “今日福安还说王府要设宴款待,殿下是要招待他们么?”余清窈知道福安肯定不会是张口就来,一定是李策有所安排。 李策手在她赤.裸的腰间摩挲,笑着道:“王妃生辰,他们不来庆贺么?” 余清窈一怔。 她的生辰是要到了。 只是没想到李策记得比她还要清楚。 “殿下要给我过生辰?”余清窈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吃惊地望着她。 “当然,过完你的生辰,我就要去安县看看情况。”李策手扶着她的后腰,望着她微笑。 余清窈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好似是要自己独自前往安县,不打算带上她。 “殿下不带我么?”惊喜之外就变得忧愁,余清窈又扯住他的衣裳央道:“我能跟殿下一起去么?” “听闻安县有瘟疫爆发的可能,你还是留在中都我才放心。”李策在她唇角亲了亲,”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么?“ 余清窈听见瘟疫,睁大了双眼,“可是殿下不也不安全?” “放心,我小时候吃过很多种药,寻常疫病、毒素对我也无用,再加上裴院判眼下就在安县,有他的医术加上带来的药物也足够应付了。” 余清窈捧起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眼巴巴望着他,拖着绵长轻柔的嗓音:“夫君……” 满眼只有两个字——想去。 声音入耳,就让李策骨头先酥了一半,他一瞬不瞬望着她,含笑道:“这么快就学以致用,来拿捏我了?” 第80章 生辰 余清窈的生辰在七月出头,小暑那日。 离着还有三天的时间,请帖已经发了出去,余清窈就趁着这个时间抱着一堆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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