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只有他能赦免你们。”应峥眸光沉沉地望着远方。 “我、我们虽是逃兵,可也是不愿和广威将军叛国,这才逃了,半路就遇到了围剿,这才不得已躲到山上,与山匪为伍……” “逃兵?你们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应峥打断男人的话,“这些事我自会一五一十禀告给楚王殿下,如今你们要做的就是盯住秦王的车队,不要错过他们的任何异动。” “我们是派人盯着了,可是秦王老谋深算,队伍四周一直不断派出小队巡查护行,我们的人再靠近一些肯定会被发现!” “那就找找他们的规律!”应峥不耐道。 “……就是没有规律啊。”男人无计可施道,“他们几支小队轮流巡视,或近或远,好几次差点就撞上了,幸亏我们的人机灵反应快,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应峥瞟了他们一眼。 “陶延已经带着秦王的人一路向着虎贲营去,若我们预计不错,定然是秦王和明威将军已经谈好了,等他们合围,你们就在劫难逃,如今还有最后的机会,就看你们能不能及时抓住。” 几名龙骧军士卒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请应统领不吝赐教!” “秦王在西北边境势力薄弱,绝不可让他与明威将军合作。” “可您也说了,明威将军的女儿现在嫁给了秦王,他们本就翁婿关系……” 应峥俯视着远处绝尘而去的车队,哼道:“你说的不错,只是,他们之间本无关联,唯有一个秦王妃……” 那几人都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相互之间都看了一眼,交换了神色。 其中一人开口问道:“我们虽然投入了黑风寨,但是寨主对我们也不是十分信任,如何才能说动他们随我们一起行动?” “你们只要说队伍里有十车现银,想必就没有人能拒绝的了。” * 金陵城。 距离秦王车队离开金陵已经有了一天一夜了,楚王李睿登上了宫中最高的摘星台,俯瞰着大旻的这座王城。 笔直通顺的大道、鳞次栉比的建筑,攘来熙往的百姓。 真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如此的繁荣昌盛,让人为之心醉神迷。 他伸出手,手里握着一只磕了角的金兔子,这还是上次他从李珵手里拿来的。 原本是余清窈的旧物,是她从遥城带过来的心爱之物,就是磕坏了也不曾嫌弃,时常带在身上。 “明明可以不去,为什么非要去?”他看着金兔子,自言自语。 他之所以会一直带着这个兔子,还要起源于昨天夜里他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应峥从西北回来了,把这个金兔子带给了他。 一风尘仆仆的黑衣侍卫跪在地上,手里高举起那只蒙了一层暗红色颜色的兔子,几乎都快看不见金子本身的颜色。 “属下不负使命,殿下如愿所偿!” 他拿起了金兔子,刚沾了水的手指一搓,那暗红色就在他指腹上化出浅红的水迹——是血。 他如偿所愿? 李睿心里如擂鼓一般狂跳不止。 他的愿望莫过于是打败李策,拿到王位。 可是余清窈在他心中始终还没有想过要如何处置。 毋庸置疑他是喜欢她的,所以在她的身上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可是她却如此不知好歹地弃他而去。 但让人难受的是,他竟比从前更放不下了。 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梦见,梦见那些已经和他不想干的婚后相处。 梦里的余清窈满眼都是他,对他更是百依百顺,就好像世上他再也不会遇到另一个余清窈了。 一名太监费劲地爬上登星台,扶着膝喘了几口气,才一路小跑上前,把手里的东西递出。 ”殿、殿下,应侍卫传了信回来了。“ 李睿没料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收起金兔子,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越看眉头蹙得越紧。 应峥的人没能拦下陶延等人,让他们突围而去。 这也就是说李策和明威将军合谋的可能性变高,与镇国公徐默的关联进一步加深。 徐默从始至终都是明威将军最坚实的后盾,他只是站出来为明威将军说了几句话,市井的流言蜚语一夜之间就如云消雾散,不见了。 可见他的地位在金陵依然不可动摇。 为今之计,只有斩断李策和明威将军之间的联系才是最快速解除他们盟约的方法。 李睿握紧手里的金兔子,脸色铁青,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抉择,突然变得艰难起来。 * 明媚的午后,余清窈刚用完一碗甜粥。 身子就好了许多。 粥是谷城驿站清晨熬好的,一直用棉被裹着保温,打开的时候里头的百合和淮山都软糯糯的,差不多都快化在白粥里,喝下去,整个人就舒服了。 再休息一阵,精神就恢复了七七八八,两人又把堪舆图看了一遍,巩固了一下记忆。 余清窈重新问起了早上没有得到的回复的问题。 “你注意到了这里很不错,是觉得很适合伏击人吗?”李策从身后抱着她,随时方便帮她揉揉肚子。 不过余清窈吃饱后就不太乐意让他摸自己‘胖鼓鼓‘的肚子,因为她腰腹纤瘦,肚子里装一点东西都很容易凸显出来。 就像是一被喂多了食,肚子就圆滚滚的雏鸟。 “嗯……”余清窈 是经历过一次伏击的人,会担心害怕是当然的事,“的确很适合……伏击。” “山陡而道狭,树林茂盛宜藏人,山匪喜欢在这样的地方速战速决,截住商队,掠夺物资,所以我猜这柳叶口附近定然有山寨。”李策语气肯定。 余清窈惊讶道:“殿下有这样的猜测,为何……” “为何还要选这里?”李策声音里带出一丝笑,“毋庸置疑柳叶口是天然的陷阱,不过,对双方而言,都是。” 余清窈似懂非懂。 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李策对此胸有成竹,并不担心。 李策握着她的腰把她转了一圈,两人面对着面坐着,李策打量她的脸色比早晨好多了,就道:“五天后你身子也大好了,我们正好途径襄城,到时候我带你进城一趟,现在是六月,襄城夜里都有花灯节,你想不想去看?” “可是我们不是在赶路么?”余清窈想,但是进城肯定很花时间,这一来一回耽搁的可是不少时间。 她也不是任性贪玩的人,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 “晚上车队要去驿站安置,我们骑快马进城,傍晚进城次日清晨归,来回路上的时间加起来一个时辰足矣。”李策已经考虑周全,不会耽搁。 余清窈心里早就被说动了,闻言唇角翘起,笑盈盈道:“嗯,我想去。” 既然殿下都说可以,又不会耽搁行程,稍微放松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五日后,临近傍晚。 李策重新点了一支队伍随他进城。 只是在人员的配置上余清窈看不太懂。 五十名乔装打扮后的精锐护卫保护安全是必须的,但是马夫四名、平时负责修车的工匠两名,这是去干什么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自然而然地打开了车厢,搬出了三箱赈灾封存的白银。 余清窈大为震惊。 这真的是正常的吗? 第69章 夫君 整个六月襄城关闭城门的时间都要比寻常晚上一个时辰。 方便周围城镇的百姓可以前往夜市。 这也是襄城小贩们最喜欢的一个月,因为可以一直开张到月上中天,客流不断也意味着收入不菲。 余清窈等人跟随其他慕名前来的百姓一起在关闭城门前赶至襄城。 五十来人的护卫队十分打眼,因而在进城之前就给打散开来,只剩下了十人紧跟着余清窈和李策,其余人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戒备随行,至于那马夫和工匠们,进城后在某个街巷里拐了弯,余清窈就再没瞧见了。 不过即便只剩下十人跟着,余清窈还是担心他们过于显眼。 “王妃其实无须担忧。”福安站在一旁,简单介绍起襄城。 原来襄城作为贯穿东、西的一座中转城镇,其商市发达,远近闻名。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绫罗绸缎、宝马良驹、稀有珠宝等,会让远近城镇的权贵前来一掷千金,而权贵们无不前呼后拥,护卫成群。 所以他们这一行人最多被人多瞧几眼,揣测了一下又是哪里来的权贵准备襄城吃喝享乐,并不会过多关注。 “我记得你祖籍就是襄城?”李策忽然看了眼福安。 “是。”福安点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余清窈头带着一顶幕篱,幕篱上除了可以透气透光的轻纱之外,外边还压着四串白色水滴形珍珠,以免轻纱被风轻易吹起,被人看见她的容貌。 夜市人多眼杂,被太多人盯着也容易让人局促,尤其是像她这样久不出门,又生得貌美的小姑娘。 “殿……”余清窈刚张开口,袖子下的小手就给李策轻轻捏了捏。 李策低头道:“换一个。” 余清窈也知道他们现在不宜大张旗鼓,毕竟身上还带着赈灾的职责。 在人烟稀少的官道赶了这五六天的路,忽然又站在了人声鼎沸的市井当中,嬉闹的孩童举着风车呼啦啦涌过,一家几口人老老少少携手而来。 余清窈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这种感觉与在閬园、在金陵都不一样,因为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 好像他们不是王爷、王妃,只是人群里边趁夜出游的一对普通夫妻。 余清窈慢慢靠向李策的手臂,轻纱被挤开,隐约能看见里面余清窈瓷白的小脸往上仰起。 “……夫君?”她的声音被旁边的嬉笑打闹的声音遮了去,轻的就好像是雷鸣声里一阵小风把树叶吹响了一下。 簌簌—— 虽然很轻,但也足以在心口挠了下,李策顿了一下,脸往下凑过去,嗓音带笑,“叫什么,没听清。” 听见了他的笑,余清窈才不信李策没有听清。 “你听……”她猛地扭过脸,幕篱上的珍珠都晃了起来,轻纱如拂云流烟从她面颊滑过,唇瓣才启开一条缝,就撞到了李策凑下来的脸。 吧唧一口。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还是李策先反应过来,指腹故意当着她的面又摸了下脸,笑道:“这样也行,夫人。” 余清窈还想解释,自己才不是故意亲上去的。 但随后一想,即便亲一口又怎样,她就是故意的也无妨 。 心里无端冒出这样的念头,余清窈自己都惊了惊,好似从心底都开始觉得和殿下亲近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就像他在无人的时候总想着和她做尽亲.密之事。 他们相濡以沫,就好似应当嵌合在一块的榫与卯。 余清窈脸红了,但是幸好带着幕篱,外面的李策瞧不见。 她清了清嗓子,问李策:“他们几个去哪里了?” 李策一下明白余清窈问的是谁,因为一路上她总是时不时去打量那些马夫和工匠,好似还在暗暗观察。 “他们去买东西了,你想去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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