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舒服,心无杂念的将周璟衣服脱了,用干净的棉布擦干药渍。再重新换了一床被褥。 在她做这些时,蒙时取出针灸包,将一根根针,用酒泡过,最后在火上烤。 等做好这些,他一转身,就看见周璟被安顿的极好。 啧!娶了妻到底不一样! 蒙时无比庆幸,在这里的是慕梓寒。小姑娘明明有很多想问的,可她知道轻重缓急。 殿下很多事都瞒着喜公公,实在是喜公公的嘴不严,没准转头就和皇后说了,自然不方便让他进来。 至于寂七么! 杀人放火的事他在行,可让他照顾人,哪有慕梓寒精细。 啧! 整个澄园,只有他和慕妹妹才堪当大任! 这么想着,他去看慕梓寒,女子脸色除了担忧,再无其它。 不是吧!周璟的身体,都没让你有半点杂念吗! 蒙时甩开一脑子黄料。 “中了此毒的人,会损伤五脏六腑,毒从脚腕为起点,由下往上蔓延,大腿,腰部,胸部,手腕。最后齐齐冲向心脏的位置,什么时候到了,命也就没了。” 慕梓寒都不太敢看。 她屏住呼吸,亲眼目睹蒙时将又长又细的针一根又一根避开战场留下的伤疤从心脏的位置落下去。 她没再出声,生怕影响蒙时一不小心下错了位置。 就见那密密麻麻的针从胸部,腰部,大腿,一直往下,最后落在了脚腕。 足有上百根。 可晕过去的周璟却没半点反应。 平时最张狂的人,此刻唇色发白,任人宰割。 蒙时下完最后一根,长长的松了口气。又擦了擦额间的汗,针灸是最损耗心神的。 “得等半柱香。” 也不知慕梓寒有没有听进去,他又说:“殿下的底子好,可解毒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损伤身子,还是求稳妥的好,大概也要小半月,才能彻底好全。” 慕梓寒看了眼刻漏,算着时辰。 所有人都以为慕衍中的是禁藤,但只有她们几个知道那是断鼎。 可…… 宫里,太医院皆知周璟中了毒,却不知什么毒。便是知道了,只怕都不会想到断鼎头上。毕竟,两者表面上瞧着症状相似,断鼎在前朝被禁,医书上甚少有记载。 “殿下是回京途中,中的毒。” 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蒙时点头。 他开始说当时多么凶险,然后突出自己的医术多么高明 “殿下不至于百毒不侵,可寻常的毒,害不了殿下分毫。那断鼎多厉害,您是知道的,何况当时殿下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我当时吓得腿软,急急封了其穴道,好在施救及时,殿下身体又排斥断鼎,双双达成一个平衡的局面。我才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从阎王殿拉了回来,” 慕梓寒听完,一针见血:“我从没见过,夫君手腕先前还没这样。” 她抬头继续去看刻漏:“我其实一直很疑惑,殿下为何每日都要吃那祸害身子的丹药,要出门也就罢了,可他先前整日待在澄园,都没断过。” “那丹药既然不是抑制,想来另一个作用是掩盖手腕的毒。” 说完,她抬头去看蒙时:“对吧。” 蒙时:??? “……是。” “可我又极为纳闷。” 她嗓音沉静:“断鼎的事,夫君有意瞒着,可为何明明可以早早解毒,非要一直拖着,甚至为了让自己逼真些,每日每日吃丹药。” 蒙时绞尽脑汁:“……他可能有点毛病。” 慕梓寒仿若未闻:“是给下毒的人看的吧?” 蒙时继续懵逼。 慕梓寒:“可问题又来了。” 蒙时:…… “夫君的毒,手腕一瞧便知。” 可周璟每次出门,总要虚虚弱弱的抬手捂住心口,或是学着慕衍咳嗽,十次有五次,衣摆往下滑,露出手腕那么一截。 不知怎么了,慕梓寒现在的思绪格外清晰。 以前那些从来没特地留意的事,在此刻全都串联在一起。 “他是刻意为之混淆视听,让暗中的人怀疑。” 蒙时懵逼。他知道的实在有限。 毕竟周璟心思深沉,这些事不会和他一个治病的说。至于他知道掩盖中毒,无非是周璟需要他来配药。 “这……这样的吗?” 慕梓寒吐出一句话:“不出意外,下毒的人就在京城。” 蒙时:“为何这般说?” 慕梓寒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留意蒙时的反应。 “若是中毒,为何手腕没有痕迹,若是没中毒,夫君为何身体虚弱至此。” “所以,下邬县时,有人跟踪,无非是想一探虚实。” 她慢吞吞道:“所有的都在证明夫君中毒了,可手腕没有。有人便急了。” 周璟一直在逗别人玩。 “只是夫君没想到,那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迎亲那日,便有了黑衣人行凶。与其试探,不如一杀为快,了绝后患。” 蒙时很想说,你想多了吧。 他刚要说话,却突然发现疯批睁开了眼。 周璟也不知何时清醒的。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阴冷冷道。 “孤的太子妃,倒是过于聪明了。” 听着像是威胁。 蒙时却看到疯批眼里的得意。 不是!慕梓寒瞎说还真说对了? 可她说对了,你得意什么? 第191章 将殿下看光了,是我吃亏 听到声音,慕梓寒眸光一颤,转头去看,对上周璟幽暗的视线。 他身上的针密密麻麻的,并无衣服遮挡,浑身赤裸。 周璟觉得身上的那些针碍眼,倒没真的直接拔了,他更没有被看光的错愕。 别看周璟平时装的弱柳扶风,可到底是在边境领兵三年的人,衣物下的胸膛厚实,宽肩窄臀,每一处的线条都恰到好处。 再往下,腿很长,还有…… 显然疯批的脸皮很厚。 他甚至幽幽出声:“看够了吗?” 方才还能面不改色给他脱衣的慕梓寒,像是被点醒,手足无措突然背过身去。 到底,昏迷的周璟和视线凝在她身上的周璟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需要人照顾的娇花,后者……看她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蒙时:…… 他觉得,现在的他有点多余。 好像,气氛也不太对劲。 蒙时出去了一趟,端着水壶进来:“殿下多喝些温水。” 这其实不是普通的温水,是他用今日刚摘的草药熬出来的 周璟除了胸部以上还有手臂没有被下针,其余地儿都动弹不得。蒙时怕这祖宗不慎碰到不该碰的,索性倒了一杯,就要送到周璟唇边。 可他!是个机灵鬼啊。 蒙时聪明的将茶壶送到不知要不要出去的慕梓寒手里。 “劳烦太子妃喂殿下。” 慕梓寒沉默了一下:“我觉得不太方便。” 蒙时笑嘻嘻:“殿下的药喜公公那边应该快熬好了,等拔了针后就得让殿下喝了,我不放心得过去瞧瞧,这里就交给太子妃了。” “再说了!” “方才您不是做的很好吗!殿下的衣服两三下就给脱了,还给殿下浑身上下都擦了个遍,脸都没红一下,如今怎么就不方便了?” 周璟浑身都不爽利,甚至针落之处,都如火烧,他刚闭上眼睛养神,就听到这么一句。 疯批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里面有意外,也有匪夷所思。 是的,独独没有窘迫。 脸都没红一下? 周璟看慕梓寒的眼神都不对了。 蒙时把水壶往慕梓寒手上一塞,就跑出去了。很快,就传来他故意压低的声音。 “喜公公,都按照我说的顺序煎的药吧,来来来,让我瞧瞧。” “行你来,老奴去看看殿下。” “看什么看!殿下让你进去了吗!你就非要去碍眼。平时挺机灵的今日怎么糊涂了?我都是故意出来的。” 慕梓寒:……我听得见。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转身朝小榻走去,眼儿乖的不敢乱飘,倒了一杯水,就要送到周璟唇边。 周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小姑娘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不好意思,脸蛋是红的,耳根是红色,就连挺翘的鼻尖都是红的。 “你。” 周璟刚说了一个字,慕梓寒就觉得大抵不是她想要听的。 果然。 “你还挺豪放。” 周璟拖长语调:“都把孤给看光了,还摸光了。如今怎么就没胆子了?” “原来喝醉了会长胆子,趁着孤昏迷不醒,你也会对孤上下其手。” 周璟看向她:“你这样……” “孤还是挺怕的。” 慕梓寒听的不可置信,到嘴的话一哽,她蹙了蹙眉。 “上回我喝醉,可是对殿下做了什么?” 周璟凉凉:“孤敢说,你敢听吗?” 慕梓寒很少碰酒,最多就是冬天太冷了,喝几口暖暖身子,可每次喝的度数都很浅。 上次醉酒的事,慕梓寒也没太在意,左右她也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可如今看周璟提起,好似……不是这样的。 但她真的一点也没印象了。 “敢。” 慕梓寒问:“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 慕梓寒刚要松口气。 “不过是让你去睡却非要人陪,还黏着孤,亲孤,说些痴缠孤的话,如何也堵不住你的嘴,如今想想实在让孤困扰。” 慕梓寒端着茶杯的手一抖。 她强装冷静的喂周璟喝水。 为了避免撒了,她一勺一勺的喂。 “醉酒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得了。自不知夫君所言真假。” “不信也罢,反正你是做了不承认了。” 周璟体贴:“酒量不好,下回少喝。” 慕梓寒她原先是不信的,可周璟这样,不由信了几分。 可她……不想认。 她努力忽略周璟的话。 “方才殿下的衣服,还有擦拭,确是我所为。可那又没半点不妥。” “湿了的衣服,若是穿着没准冻着了,何况也不方便施针。” “再者,浑身湿漉漉的躺在榻上,哪有干爽了的舒服。” 她越说越有理,语气也大了些许。 “别说是我,便是喜公公,也是会这么做的。” “所以没必要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周璟懒懒的应了一声。 “怎么说着,就急上眼了?” 慕梓寒一听这话,也觉得自己嚷的大声了,嗓音低了下来:“我没有。” “也是,蒙时都是证人,你也不好不认。” 慕梓寒忍不住的瞪他一眼。偏偏小姑娘眼睛雾蒙蒙的,丝毫没有震慑力。她破罐子破摔。 “就是我干的,我就是将殿下看光了。你不是也将我看光了吗。” 慕梓寒瘪嘴:“这可不一样,说起来还是我吃亏。” 周璟身体的构造她的不同,男人长的很好,身子挺拔,容貌也格外出挑,可他两腿之间却不好看,还挺吓人的。 “的确不一样。” 周璟还挺遗憾:“这里的烛火,可比寝房的亮。” “每次,你都闪躲的厉害,不让孤……” 越听越不对劲。 慕梓寒下意识,捂住他的嘴。 掌心却传来湿润,是他用舌尖舔了一下。 男人依旧俊朗,可此情此景……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她浑身一震,反应大的站起来,手里的茶杯也滚落在地。 周璟却眯了眯眼。 “眼圈红的,这是哭过了?” 慕梓寒抿唇,倒是没隐瞒:“蒙时说,头回药浴也是有几分凶险的,中途夫君晕了过去,如何都叫不醒。” 他眉目舒缓,愉悦的嘴角往上勾。 “有你那几颗金豆子,孤也舍不得死。” 第192章 周璟不要的我给捡了,就像是捡破烂的 这一炷香过的格外漫长。 蒙时端着药进来时,他都担心自己瞧见了什么极限制的画面。 可他显然多想了。 他看到的是,慕梓寒规规矩矩的在小榻边椅子上坐着,周璟躺着闭目养神,两人隔了手臂长的距离。 地上的茶杯早就被清扫了,但那一壶水已经空了。 再无其他。 水都没作妖的喝了。 怎么!都不亲个嘴呢! 亏他走了这么久! 蒙时心里在骂周璟也许不是男人。 慕梓寒见他进来,连忙起身接过药碗,给蒙时腾位置。 蒙时恨铁不成钢的收下杂念,收针时,他从脚腕那里开始收,一路往上。最后只留心脏周围那些没动。 手里的药刚好温热,这下喝最合适,周璟被扶起来,半靠着小榻。几口喝了。 他大咧咧的,丝毫不在意身上没一寸布料,慕梓寒实在看不过眼,用轻软的被子轻轻盖在他腰部以下的位置。 周璟看她狠狠的松了口气,再没有前面的不自然,忍不住嗤笑一声。 蒙时将针再一次的用酒泡着,再一根一根放火上烤。 也目睹了这一幕。 盖什么啊! 直接盖那个位置就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刚要说话,就对上周璟似笑非笑的眼。 蒙时紧紧闭上嘴,认真做事。 药效起的极快,周璟小臂那一截的黑色的筋脉愈发暴起,像是随时能炸裂开来。 他忍受着铺天盖地的苦楚,咬着牙,却不见闷哼半声。 蒙时将处理好的针又下了过去,这次是从心脏周围那边为起点,朝两臂延伸,一直到那一截黑色筋脉处。 慕梓寒看的很真切,蒙时每落一阵,周璟的脸色苍白一分,到最后汗涔涔的,脸色白到几近透明。 她不忍的呼吸放轻。 “放血了。” 蒙时将准备好的匕首,在周璟食指处轻轻划了一下。 刀锋寒气逼人,被打磨的极薄,食指被划出一道极深的刀口。黑色的血涓涓往地上备好的盆里流。 她问:“这是将毒逼出来了?” “是。” 蒙时:“可并不能彻底清除彻底。” “还得继续泡药浴,一日都不可断。等小半月后,再施针一回,这才能彻底痊愈。” “这些时日得注意些,殿下失血过多,就得食疗温补。” 蒙时想说,从太后那里坑来的血珊瑚,也就炖了一次,还留下大半,刚好能派上用场。 可周璟曾提过,留给慕衍。 也是,周璟的身体恢复的快,不吃血珊瑚多养几天就好了,可回头给慕衍解毒时,就得用上。 等黝黑黝黑的血被鲜红取代,蒙时还是任由其流了会儿,这才开始止血。 做好这些,再是另一只手臂。 “两日后就要春猎了,夫君的身子可能前往?” 周璟有些头晕眼花,唇动了动:“孤故意选在今日解毒,正好也不用吃丹药了,这一段时间身子最是虚弱,别人也不会看出破绽。不必多虑。” ———— 春猎那日,阳光明媚。 所有的人从皇宫门口集合,兵队开道,开始清场。 往年,太后总喜欢凑热闹,可她今年没参加。 端漠皇牵着皇后的手从皇宫出来,免了众人的礼。 “邵阳好端端的去了江南,倒是错过了这场热闹。” 皇后闻言温婉一笑。 “她定然是怕皇上趁着这次机会,再让她相看,索性就去外头躲清闲了。” 得知周璟身体不好,提前上了马车后,两人特地过去看了。叮嘱一番这才上前头的马车。 “小璟的脸色实在不好,也不知可受得了这路途颠簸。” “他那媳妇是个周到的,臣妾早早看过了,马车上垫了好几层厚厚的褥子,驾马的又是喜公公,皇上放心。” 等帝后坐上马车后,众人才开始按照内务府的安排上了各自的马车。 而这就在这时,熹贵妃将周煜拉到角落。 “适才,淮南侯有意和你攀谈,你为何心不在焉?这婚你退不了,我不答应,你皇祖母不答应,便是你父皇也没答应,你是给淮南侯摆脸色,还是给谁摆脸色呢?” 周煜说到这个就心烦。 “淮南侯让我多照顾淮萱。” “这不是应该的吗,淮萱是你的未婚妻。” 熹贵妃拧着眉:“我就不明白了,淮二公子入狱,是他人品差作风败坏,可那只是淮南侯的侄子,又不是亲儿子,一个养在江南缺乏管教,淮萱却是养在京城,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百家求着要,你怎能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而生了退婚的心思?”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周煜浑身都难受。 “母妃别被她骗了,那淮萱可不像表面上那般无害。” 他可是亲眼瞧见了,淮萱变脸时的阴毒。 “别说什么侄子不侄子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看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周煜咬牙切齿:“皇兄看不上的,我为何要捡?” “儿臣觉得自己就是个捡破烂的!” “住嘴!这话我听了也就算了,要是让你皇祖母听了,可不是寒她的心?” 熹贵妃压低声音:“那位娶的太子妃,哪一点比得上淮小姐?我的儿,你可别被猪油蒙了心!” “等他一死,淮南侯势力可不小,又有太后帮衬,咱们熹家更是谋划多年,你父皇也看中你,可见你当太子指日可待,其中制衡还需我说吗?可别闹脾气,坏了一方和气。” “你若在不喜欢,母妃给你择几个合你心意的侧妃,这不就行了。” 两人谨慎的说着话,就听后头传来一阵唏嘘骚动。 “楚小王爷怎么来了?” “他不好好在家养伤,这是也要春猎?” 楚哲成显然在家里憋坏了。 所以,此刻他的出场,很是隆重。 慕梓寒听到动静,期待的特地撩开帘子去看。 她没失望。 就见楚哲成趴在担架上,被四个奴才抬着过来,担架上挂满了金珠子,他虽然走不了路了,可还是一样的金光闪闪。 楚王楚王妃嫌丢脸,离得远远的 可楚哲成呼吸着新鲜空气,甚至很礼貌的和众人打招呼。 “熹老太爷,你今日瞧着格外硬朗。” 伸手不打笑脸人。熹老太爷正要关怀一下楚哲成的伤势,就听他道。 “你孙子死了,脑袋被割了下来,虽然很惨,可如今又过继了一个,熹家也不算绝后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熹老太爷顿时冷了脸。 楚哲成接着和另外一人打招呼。 “这不是荣安侯世子吗,你只顾着和小妾厮混,逼走了原配,被前岳母打了一巴掌,你说说你,文文弱弱的,怎么就能和小妾睡觉将还床给弄榻了。臭男人,还真是不小心。” 说着,他格外激情澎湃的看向淮萱。 “我听说周煜要和你退婚啊。” “楚小王爷,请慎言!” 楚哲成一向没道德,也不会怜香惜玉:“都传开了,你还遮掩什么?” “不就是周煜不要你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不要,我……” 淮萱一听这话,突然有些意外。 楚哲成每次看见她,都没好脸。而且,只对他厌恶。 难道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 也是,想娶她的世家公子那么多,楚哲成想来也不是例外。 可惜,她看不上楚哲成。 淮萱很享受被人爱慕,她正要拒绝楚哲成,告诉他,两人是不可能的。 就听楚哲成哈哈大笑。 “我也不要啊!” 第193章 失心疯的人都没你会变卦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过来。 到底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家,她们不可能和市井长舌妇那般对此指指点点,可眼里都是看戏的意味。 楚哲成很满意。 丝毫不觉得丢脸,甚至还很享受。 他的出场就该如此惊艳。 这只是一道小小的开胃菜,毕竟他的真正目的,是让周煜还钱。 可有人受不了。 淮萱泫然欲泣,仿若受到天大的委屈。 “楚小王爷为何要这般折辱我?” 别是说她,淮南侯爵府的人各个脸色黑沉。 淮南侯冷冷看向远处没有出声呵斥的楚王。 “王爷,这件事……”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被对方轻飘飘的掀过。 “我说侯爷,您恼火什么,不过是年轻人起了些口舌之争,咱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何故要和他们这些不懂事的计较啊。” 楚王那句不懂事和口舌之争,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因为当初太子妃和淮萱在街上发生纠葛,他们淮家就是以淮萱不懂事和慕梓寒有了口舌之争,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这边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帝后那边没出面,可见是默认楚王给东宫撑腰。 淮南侯冷硬着脸,没再说话。 同辈人淮褚上前一步, 把淮萱护在身后:“楚哲成,劝你口下留情!你楚王府便是权势滔天,我淮南侯爵府也不见得怕!” 无需熹贵妃多言,周煜黑着脸匆匆赶过来。 毕竟,熹老太爷是他的外祖父! 他也的确得维护未婚妻的体面。 他想退婚不假,可楚哲成却拿出来做文章,这是什么意思! 他焉能舒服? 周煜一直看不上楚哲成。 原因无他,因为楚哲成也看不上他。甚至逮着机会就给他使绊子,真是可笑,楚哲成这种败类凭什么看不上他。 甚至多次说些不中听的话。 委实让人厌恶。 偏偏,楚哲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每次都能将端漠皇哄的喜笑颜开! 如今,也算新仇加旧恨了。 “楚哲成,你还是注意口德的好!” “熹老太爷上了年纪,可位高权重,容得了你放肆?他老人家脾气好,我可不是!” “我表哥死的冤枉,已是熹家心里一拔就疼的刺,你倒好,非要在外祖面前提!安的是什么心?” 楚哲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怎么了?” “你表哥又不是我杀的。难道我还要心虚,提都提不得了?” “我夸你外祖父身子骨硬朗,又恭贺熹家过继了子嗣,不会断了香火还有错了?” 楚哲成很不高兴:“熹老太爷都没说我什么,就你一张嘴叭叭叭说个不停。可是和你未来丈母娘学的?” 熹老太爷:…… 他还能在这个场面跳脚吗。 他懒得和这个竖子一般见识!免得丢了自己的颜面。 突然被提到的侯夫人倏然瞪大了眼,气的呼吸急促,胸脯起伏。 又不是她生的,什么叫做和她学的! 这一句话,楚哲成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干净,偏他还半点不知死活。 周煜受够了这个泼皮无赖:“不说外祖父,淮郡主是个姑娘家,你都不放过。” 他是有些小聪明的,也知外头都在私下传他求端漠皇退婚的事。 如今退不成,自然是不能认。非但不认,他还要表明立场。 “谁说我要退婚,父皇赐的婚,岂能儿戏?不说母妃,就连我对淮郡主也格外满意。你休要胡言编排她。” 楚哲成又不吃这一套,一言难尽的看着周煜。 “说退婚的是你,如今不退婚的也是你。失心疯的人都没你会变卦。” 也不知是谁,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笑。 周煜一噎。怒到了极致。 “够了!楚王和楚王妃是出了名的平易近人,怎么生出你这种纨绔。” 楚哲成扭头:“父王!” 他张嘴就来:“周煜说我不是你和母妃亲生的。” 这一句话,慕梓寒都听傻眼了。 这一场闹剧,最后还是端漠皇身边的佟公公平息的。 佟公公笑着过来,他对周煜道:“二皇子还不快扶熹老太爷上马车。皇上可舍不得老臣受了罪。” 说着,他笑容淡了淡,看向楚哲成。 “小王爷可是皮又紧了?您年纪不小了,要是再生事,皇上说了,就亲自打断您的腿,一辈子都别出门了。” 听着好似威胁。可实则就是不痛不痒的训斥几句。 佟公公的视线环视一圈,从淮南府的人身上擦过。直接无视没有理会,而是对还没上马车的人道。 “诸位可快些,这迟迟不见启程,可别让皇上等急了。” 他的态度也是端漠皇的态度。 可见淮适的事,端漠皇的气还没消。 车轮滚动地面,缓缓驶出京城,慕梓寒意犹未尽。 “小王爷倒是不怕得罪人。” 周璟淡笑:“他从小就有一身反骨。这些年没有半点长进。” 偏偏这种人,你越和他较劲,他越是胡搅蛮缠。 这一回,顾太傅冷眼旁观,楚王没阻止,端漠皇是等闹的差不多了,这才施施然派了公公出面,可见他这一闹,是顺了不少人的心。 小姑娘眉眼一弯:“我还挺解气的。” 周璟哼笑一声。 “这才哪儿到哪儿。” 从京城到皇家围猎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若是一路上不耽搁,天一亮出发,紧赶慢赶也是能在太阳落山前到的。 这些对武将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毕竟他们什么苦都吃过。 可除了帝后,一同随行的,不是文官,就是官宦女眷。有年纪大的老臣,更有娇弱的太子。 所以今夜会歇在途中要经过的驿站。 第194章 正巧,孤也并无睡意 既然不赶时间,随行队伍也为求平稳慢了下来,晌午,整支车队都停靠在路边,由宫里的御厨,有条不紊做些简单的吃食。 而坐了小半日马车的贵人,身子骨都僵硬了,纷纷出来走走,经过东宫的马车时,特地压低嗓音,深怕吵着里面的周璟。 周璟闭眼假寐。夫妻都没有要下去的意思。也算躲个清静。 可有人朝这边靠近。 周承恭敬的立在马车下:“臣弟求见皇兄皇嫂。” 听到他的声音,慕梓寒有些意外。 她缓步出了马车。 “殿下身子不适,昨夜一宿没睡,正犯着困。三皇弟要说什么,若是方便的话,不如由我转达。” 周承连忙向她拱手:“是。” 说着,他脸上带了歉意。 “我也是方才从舅父嘴里得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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