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就让这件事彻底家喻户晓。” 他决绝! “做不到的话,我去死!” 第266章 怎么又忍不住……轻薄我了呢? 这一夜,暗波涌动。 谁都在忙。 蒙时忙着准备明日解毒的事。 朱舜忙着验收成果。 楚哲成忙着准备将朱舜的成果推入高潮。 翌日一早,京城街道都在议论纷纷。挎着篮子出来买菜的妇人三两成群。 “二皇子克妻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怎么没听说?如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实不相瞒,我前几日就听了些小道消息,还以为是假的,二皇子身份尊贵,我哪敢编排,更没当真。” 有人环顾四周,捂着嘴道:“诶呦,如今想想,可不就是吗!当初二皇子和相府大小姐有婚约,郎才女貌的很,偏偏那相府大小姐生了恶疾,没了。” “二皇子对大小姐念念不忘,相爷悲痛之余也舍不得这个乘龙快婿,这不,两相合计,婚事不退,女方的庚帖换上一换。这姐姐死了,由容貌相像的妹妹出嫁也是成的。” 这种事,可算不得违背公序良俗。 毕竟常见。 当初有不少人夸二皇子重情重义。 “那二小姐后来不是瘸了吗!这婚事才不了了之,这可不就是克妻吗?我娘家那边有个至今讨不到媳妇的老男人,模样生的可俊了。” “第一个未婚妻都要进门了,却在成亲前一天落水没了,第二个未婚妻摔了一跤磕到了脑子傻了。后来都说他克妻,再也没有媒婆给他说亲,更没有哪个人家敢把闺女嫁过去,果然二皇子身份高贵,都这样了,又和淮郡主……” 有人意味深长:“淮郡主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反正淮南侯被打了,昨儿血淋淋从皇宫抬出来。” “他被打是活该!谎报龙啸山的情况!山匪本就让我们老百姓闻风丧胆,一万个不敢招惹,他为了在皇上高看,张嘴却说龙啸山安全不会出事,也不是安的什么心。” 这个话题,让所有人愤恨起来。 “这次殿下险些出事,没打死他都是罚的轻了。殿下福大,活着出来了,若换成了我们,只怕血溅当场,家里人都不敢去收尸。” “别说不敢收尸了,只怕报官都没用。” “谁说的,吴知府还是很……” 一语未完被人打断。 “吴知府再体恤百姓,可上面有淮南侯,淮南侯定然要将此事压下去的,毕竟他可是剿匪将大当家‘杀’了的功臣,可不能露馅。” “欸!你们发现没。淮郡主自从和二皇子定了亲,淮家接二连三的出事。那大房的淮适这会儿还在牢里,怎么,他现在不止克妻了,是克一团吗?” 嗯,升级了。 一些人说的热火朝天时,突然街上传来一声。 “快!快去淮南侯爵府!” 有人小跑着,边跑边喊。 “楚小王爷让人抬了副棺材过去!如今淮府门前可热闹了!” 这么一句话,让街上安静了下来。很快,全部争先恐后跑了起来,生怕看戏找不到好位置。 淮南侯爵府也的确热闹。 淮南侯重伤,不得出面,淮褚立于侯府门前沉着脸看向楚哲成。 “小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此处乃我淮南侯爵府,可不是你肆意胡来的地儿!” 楚哲成啧一声。 “看看你怎么就急了?我这是好心来此,你过来瞧瞧,这棺材可是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做的!你可不能不识好歹。” “好心?” 淮褚都要气笑了。 淮萱这时候走出来,心口起伏不定。她还是小白花的打扮,这会儿泫然欲泣。 “小王爷,我爹昨儿是受了惩戒,可没有生命垂危。他如今好好的在府里养伤,淮家和楚家无冤无仇,你何故要这般咒他?” 美人一哭,眼泪要掉不掉,所有看戏的人都心碎了。 楚哲成:“不不不,这棺材可不是给你爹的。” 楚哲成很大声:“是给你的啊!” 淮萱愕然。 空气凝滞。 也不是人群中的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这一笑,如开了阀门。所有人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淮褚忍无可忍。差点维持不了他的君子风度。 就在这时,周煜闻讯匆匆而来。 他真的想吐了。 看见楚哲成这张脸就要吐了! “楚哲成,你闹够了没!” 楚哲成看见他,表示很意外。躺在担架和他招手。 “周煜,你我也算自幼相识,虽说如今不怎么来往,可也是有情分在的,外头都在说你命硬,我如何能坐的住啊,好在你克的不是你自己。你是定能长命百岁的。”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通俗,咱们这里也有个规矩,不少女子出嫁,就有棺材的。” 娘家心疼女儿,会给足丰厚的嫁妆,田产金银不算,还会有柜子,床,铜盆,……,各种日常所需用品。其中就有用棺材做陪嫁的,涨女儿底气,彰显到死也不用夫家财产分毫,好让谁也不能看不起她。 “何况棺材和官财同音,是要让夫家官运财运亨通,这可不晦气。” “我呢,又是个劳碌命,想着总要为你做点什么,也就跑这一趟,棺材虽然贵了些,但日后或早或晚总要用得着的。可也是我对你们这对新人的一片心意啊。” 说到这里,他眼里的骄傲掩藏不下。 棺材是他今日一早去买的。他这个人抠,本来是想买一副便宜的,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谁曾想棺材铺的掌柜,见到他时眼睛一亮。说特别崇拜他,还说,今日花销不用给钱。 嗯,疯批名下的。 楚哲成就觉得自己魅力真的掩藏不住了。 这件事彻底闹大后,周璟再厉害,也平息不了了。 楚哲成更觉得,他比周璟有本事!!! 至于后果,会不会挨打。 先让他得意完这一阵再说! 毕竟,他没错,他就是为了周煜好,打死他,都是为了周煜好。 ———— 相比于外头的吵嚷,澄园格外安静。 一早就准备解毒了。 这次药浴和往前的大不相同,药液如鲜血,又红又稠,刺鼻的苦味在鼻腔蔓延。 慕梓寒紧张的试了一下温度。 “脱衣服,进去。” 相比于她的忧心忡忡,周璟像个没事人一样。他慢吞吞的解开腰带。 慕梓寒嫌他慢,直接动手脱他的袍子。 周璟动了动唇:“真贤惠。” 说着,疯批歪了一下脑袋:“不如辛苦,里裤也帮我脱了。” 慕梓寒愣了一下。现在的她无所不应,严肃点头:“好。” 说着,就要屈膝上手。 周璟躲了去,惑人的笑声从喉间溢出。 “蒙时还在呢,怎么就又忍不住……。” 他语气变得为难。 “轻薄我了呢。” 第267章 你这般的如狼似虎,孤害羞呢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还在说笑。 ‘砰’的一声,蒙时的药箱没拿稳,从手中脱落。 蒙时忙蹲下来去捡:“不用管我,两位主子随意。” 他见过周璟冷血疯批的,故作娇柔的,君子有礼的,也见过周璟无耻的一面。 却不曾想他还可以调戏勾引人。 真的,得亏他是个男人,若是女人,只怕青楼楚馆里头的当红歌姬的狐媚手段都得甘拜下风。 好在蒙时跟在周璟身边多年,也算见过了大世面。 他利索捡着箱子里掉出来的各种药物。 “别把我当外人,也只管当我的不存在!” 蒙时知道周璟忍受能力强,可还是正色:“这次药浴如换血洗髓,只会更疼痛难忍,中途不能出事。殿下若是忍受不住,不如药浴前自封内力穴道。” 不然,周璟要是疼的要起来。谁也控制不住。 周璟应下,他抬手将慕梓寒转了个身子,让她背靠自己。 之前每次药浴,他可都是大喇喇裸露的。丝毫不怕被看了去。 慕梓寒愣愣:“我……要避嫌吗?” “是呢?” 他语气幽幽的。 “你这般的如狼似虎,孤,害羞呢。” ‘咚咚’两声响,寂七从外头进来。 “殿下。楚小王爷如你所料,一早去了淮南侯爵府。如今闹的不可开交。” 周璟垂眼,白莲白气:“他到底是莽撞了。” 就好像,棺材不是他提供的一样。 疯批幽幽叹了口气:“楚王就这么个嫡子,用藤条教导了多年,却至今还不知谨言慎行四个字怎么写。” 寂七再言:“淮世子没让他入府半步。” 周璟慢条斯理:“来者不善也是客,何况孤认为,楚哲成没什么坏心思,无非是想尽一份心思罢了,他所送之物,要是不合心意,大大方方的不收便是,何故将人堵在外头?闹成那样,两府明面上过不去,还引的路人驻足成了一桩笑料?” 说到这里,他叹息摇头:“这淮南侯爵府的世子,到底不够稳重。” 好的坏的,他反正都说了。 听着,细细去琢磨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周璟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意,语气却轻柔的不像话:“阿煜气狠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去皇宫找父皇做主了。” “可他如今都要娶妻了,年纪不算小了,怎么一出事就只会找爹?” 他薄唇一扯,讽刺意味明显:“出息。” 蒙时都要听不下去了。 这不是你从小培养起来的吗! 每次周煜惹祸,或者出事,你这个好兄长就会从天而降的表示:站孤身后,一切有皇兄呢。 周煜办事的能力其实不错的,毕竟有野心,在学识和公务下过苦功夫。 可遇到这种事,已经习惯性的找人处理了。 如今周煜因为钱的事,不找你了,又不能将楚哲成这种无赖打一顿出气,他还能怎么办? 京城说他克妻闹的沸沸扬扬。偏偏相府的小姐一个死了,一个瘸了,是事实。他如何力挽狂澜? 周璟:“那边呢,可有动静?” 寂七自然知道他说的那边是什么:“不曾。” 周璟眼眸沉了沉,随即泛着冷笑:“利用孤,多次急不可耐想要除了孤,如今倒是沉得住气。” 寂七看了眼莫不吭声的慕梓寒:“锦园外,仍有那边的人盯着。慕将军知晓此事无动于衷,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好管的,让他们盯着呗。 有本事进去凑到慕衍面前盯啊。 跳梁小丑,周璟可不想费心。 他将薄薄的信封递过去:“如今闹到御书房了,皇姐一早也入宫了,你去太傅府跑一趟。顾允之见了,知道怎么做。” “是。” 寂七离开后,周璟将身上衣料全部褪干净,宽肩窄腰,展露无疑。入了药浴。 药汁漫过肌肤,灼烧和刺痛,像一把锯子割裂身体,横冲直撞拉扯神经,呼吸都如尖锐的针刺向腹部。 周璟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紧抿,面色煞白如纸。 见他这般,慕梓寒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小姑娘什么都没做,这个时候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添乱的,就这么眼巴巴的在一旁守着。 也许是太疼了。 周璟额间的汗大颗大颗往下掉。 疯批很烦。 很暴躁。 他‘啧’了一声。 慕梓寒看见他的薄唇一动,像是要说什么,可没力气发不出声。 她努力靠着唇型去辩。 是一句。 ——告诉寂七,将锦园外面的监视的人都杀了。 慕梓寒:…… 她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反应才好。 周璟的唇又动了动。 很固执的那种。 ——割脑袋。 慕梓寒没好气好:“殿下顾好自个儿吧!” “要是不想让那些混账好过,那就早些养好身子,亲自动手。” 周璟疼的闷哼一声,还不忘赞许。 ——你说得对。 慕梓寒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他的嘴捂住,可蒙时又往药浴里头加了一瓶浓黑药水后,周璟额间青筋暴起,死死咬着唇,没再说话了。 ———— 皇宫巍峨,金黄的琉璃瓦在光照下夺出刺眼的光芒,将飞檐回旋盘绕的两条龙照的栩栩如生。 殿内金漆雕龙宝座上,端漠皇和顾允之正下着棋。 顾允之如今是中书省门下任职,负责制定政策,草拟诏欶。 “龙啸山的事,臣已贴出告示。” 端漠皇问:“如何?” 顾允之沉默一会儿,只揣测道:“如今百姓剿匪的呼声极高,” 端漠皇冷笑一声:“朕看百姓最想拔了做事不利的淮南侯一身皮,你也不用给他留面子。” “剿匪的事以后再说。” 端漠皇下了白棋,忽而叹了口气:“如今你坐在此处,朕愈发惦记太子了。你们下棋的路数,倒是真像。” 顾允之笑:“当初臣有幸做殿下伴读,这棋艺还是和殿下日日对弈练出来的。” “皇上,二皇子,淮世子,楚小王爷求见。” 终于,外头传来公公尖细的嗓音。 总算来了。 顾允之垂下眼眸,喝了口水。 外面的事其实并未传到皇宫。准确来说,是不曾传到各位主子耳朵里。 哪个奴才不要命了,敢说二皇子克妻啊。 端漠皇意外。 “他们三个怎么一道来了?” 很快,周煜和淮褚走进来,楚哲成被抬着进来。还不等前面两人请安,楚哲成就痛哭流泪。 “皇伯伯,你要给我做主啊!不然我可活不下去了!” 第268章 我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顾允之见状起身:“既然皇上忙,臣先告退,下回再来陪您下棋。” “你走什么走?” 楚哲成知道顾家夫子一个比一个的正直。 楚哲成:“有什么外人不能听的。” 端漠皇还能看不懂他哪点小算盘? “听到了吗,让你留下,允之啊,继续过来下棋。你在也好,免得楚家小子回头不满意,说朕偏心。” 顾允之拱手:“是” 于是。楚哲成愤愤又将在淮南侯爵府说的话复述一遍。 顾允之在一旁,古板的点头:“不错,的确有此风俗,小王爷所言不虚。” 淮褚跪在地上:“皇上,龙啸山的事,为父亲之过,我本无颜过来,可实在护妹心切,望皇上赎罪,” 他说了很多漂亮话做铺垫,最后表示。 论风俗,要送棺材也是他们淮家送,又楚哲成什么事? 端漠皇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 顾允之继续和稀泥:“不错,淮世子言之有理。” “父皇,如今外头都说儿臣克妻……,也不知是谁暗中如此坏儿臣名声,望您做主啊。” 端漠皇眼里闪过怒色。 “周煜!” 楚哲成很愤怒:“你不去抓外头说你克妻的人,你把我弄到皇宫是怎么一回事!又不是我传的!你是不是故意找事?” “小王爷,皇上还在,你休要放肆。” 顾允之:“外头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总归是以讹传讹。你如此行径和坐实有什么区别?你这是害二皇子啊。” 楚哲成:“外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他真的……” 顾允之:“可见你也是受蒙蔽的。” “对啊!” 楚哲成一下子转过弯:“周煜,你若真的不服,那就拿事实说话,早点娶妻,淮萱不出意外,外头那些话不就不攻自破了吗,你和我急什么?” ———— 此刻, 邵阳正在椒房殿陪皇后用早膳。顺便将外头的事说给她听。 皇后心绪不宁,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外头的那些事,吾可不上心。” “眼看着礼部的人已经出发去接丹国太子了,你倒好,竟还有心思同吾说笑?” 说到这里,她不安道:“本以为你去江南也好,好歹能躲一躲,谁知你才去了几日,就赶回来了。” 邵阳不以为然:“我好歹是最尊贵不过的长公主,他鲁炽算什么东西,来了我的地盘,也配让我躲?” “您真当女儿是什么国色天姿了,能让仅有几面之缘的他念念不忘?” “何况不是还有父皇在。两年前他就拒绝过,两年后的今天自也是如此。” 皇后愁意爬上心间:“你父皇……你父皇他……” 她闭眼,扔下一句话。 “你只怕不知,他两年前就动摇过。” 邵阳不可置信抬眸。 “两年前难道不是父皇不舍我远嫁,和亲的事这才不了了之的?” 等离开椒房殿时,邵阳浑浑噩噩。就要朝御书房去,可走到一半又止了脚步。 她过去做甚,难不成还能质问吗?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去哪儿。 可好像,如今再去想,也不算特别意外。 当时,周璟还在边境对抗蛮夷,那一场战打了三年之久,鲁炽过来时,是三年里的第二年。 丹国来后,有意结秦晋之好,甚至提出会派兵援助。 那时朝中分成两派,一是让端漠皇早下定夺,敲定长公主和亲事宜,另一派以顾太傅为首,劝皇上三思。 楚王更是直言:“你们害不害臊啊,这江山是太祖皇打下来的,如今边境不稳,你们这群臭老贼不想着多捐银给边境战士送粮饱腹,送棉衣御寒,不出谋划策给战死将士家里抚恤银钱,却想着推一个小姑娘出去。脸呢!” “朝廷养你们这群废物,就是让你们唇枪舌战逼公主去和亲的?殿下就这么一个姐姐!边境炮火连天,他在边境赴汤蹈火,可不是让你们这些人在身后捅一刀的!” “何况丹国诚心尚不可知!如今边境在打,若是丹国和那些蛮夷早有勾结,靠着和亲的名义,丹国那边派来迎接公主的婚仪队伍若是精兵,一但入了京城有二心,蛮夷在外,丹国在内,我朝危矣。” 邵阳沉沉闭了闭眼。 她只知道,当时端漠皇坐在龙椅上。 说了一句。 “楚王说的不错,朕还没到卖女儿的地步,还是你们认为,太子不能凯旋?” 原来……动摇过?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嗓音。 “这几日阿荞一直念着公主,她如今身子重,不好出门,公主今儿若是得闲,不如去问府上坐坐。” 顾允之一身官服,笑的和煦。 邵阳回过神来,也许冲击太大不知所措,也想找点事做:“也好。” 两人遂一道往外走。 邵阳压下心事,她一向不愿在外人面前示弱,语气倏稔:“你这是从哪儿来?” “刚在御书房帮着断了官司。” “哦,你也在?” 是啊,得了周璟的信,他特地跑这一趟。 没说过程,只随意交代几句:“不过是各家有各理,且都是些糊涂账。也一并得了罚,回去了。” 邵阳兴致阑珊:“看来,你是为了楚哲成来的?” “不。” “我是来给公主解惑的。” 邵阳一听这话,忽而笑了起来。 “不用你说,我也猜出来了。” “当初皇弟在边境,出发前定然放心不下我和母后,想来找过你。当初父皇拒绝和亲后,鲁炽转头回了丹国,不再纠缠,如今想想,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你做了什么?” “我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没成功。 顾允之可不像顾太傅那般迂腐。 “他那个人迷信,跑去妙隐寺求签。我买通和尚,给他一筒都是下下签,他求了一下午。” “后,核对八字时,告诉他,命格相冲。若是一意孤行,只怕有血光之灾。谁知这鲁炽还不愿死心。于是在他下山回驿站途中,让人将他用麻袋捆起来打了一顿。” 邵阳听到这里,笑出了声:“可真有你的。” “难怪,他离京面也不愿露,直接走了。” “说到这里,我也纳闷。” 顾允之迟疑道:“当初,手下的人拳头可没招呼在他脸上,毕竟是一国太子,总归得留些体面。可他离开时,满脸淤青肿的厉害,实在见不得人。” 邵阳想到了什么,倏然一顿。 “我遣人调查才知,后头又有人朝他下手。我是教训,那些人却是往死里打。可要查是谁,却又寻不到线索。只怕鲁炽得罪了不少人,这才被如此殴打。” 他说着,发现邵阳神色不对。便笑着问。 “公主是认识?” 还能是谁? 除了他慕衍还能是谁? 邵阳呼吸急促,脸却冷了下来。 她绷着唇角:“不认识!” 第269章 痛并快乐着 微风拂过,澄园树下的兔子轻晃。 药房是周璟泡药浴的地儿,唯恐出差错,也怕有不长眼的奴才闯入,向来是禁止奴仆靠近的。 屋内点着安神香,青烟袅袅。随着药浴的雾气往上弥漫。 周璟就差将舌头咬出了血,疼的险些晕厥时,蒙时在一旁下针,又给他续上短暂的清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敲门声。 慕梓寒见蒙时正忙着,也就踱步而出。 是她熟悉的人。 谭洲手里提着盖着黑布的笼子,看到慕梓寒,恭敬的请了安。 “这是蒙时要的。劳烦太子妃送进去。” 说着,他还不忘说伸长脖子试图窥探里面。 可有屏风遮挡,视线受阻。 谭洲:“殿下可好?” 慕梓寒接过来,唇抿了抿:“会好的。” 谭洲在龙啸山时曾和朝廷过来剿匪的官兵面前露过脸,他的画像常年贴在通缉令墙上,到底不方便出现在京城,更不敢久留。 东西送到,他一步三回头的告辞。 慕梓寒垂下眼帘,关上房门。 谭洲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却不想在假山那边,撞见了前头拐角处出现抱着锦盒的周承。 他身影一闪,躲到了暗处。 动作快如风。 喜公公语气不是很好:“三皇子这几日来的倒是勤。” 周承垂着眸,语气低低:“我刚得了一只上千年的灵芝,想着此物补身子,要是皇兄吃不了,皇嫂吃也是好的。” 说着,他脚步一顿,涨红着脸:“若是……若是打搅了皇兄养病,那灵芝就由公公转交,我这就回了。” 喜公公看他态度还行,脸色也好转了些。 “您是皇子,说到底老奴该尊着敬着,可想来三皇子也知道老奴是个急性子,一切以殿下为重。” “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多担待。” “您可知昨儿在殿下面前说的那番话,让殿下一夜辗转反侧?今儿一早,药喝了就吐,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站都站不住。” 这一句话吓到了周承。 他猛的抬头:“皇兄如今可好?” “一早就被人背着去药房了。这会儿还没出来。” 喜公公再不喜,也不能做主,让周承离开。 “您随老奴来吧。” 在前面带路,周承跟在身后,视线随意一瞥看向前面,正巧是方才谭洲所站的地方,那里没有人。只有路旁树叶随风轻轻晃动。 解毒的过程煎熬又漫长。 慕梓寒将笼子提到桌子上。 “这是何物?可是待会要用的?” 蒙时快步走过来。 “是。” “这可是从雪山那边抓来的。一直让谭洲养着。” 见他要掀开黑布,慕梓寒下意识凑近。 谁知道里头竟是一条窝着酣睡的蛇。 屋内温度高,蛇很快就醒了过来,通体雪白,性情暴烈,警惕做出的攻击姿势,张嘴吐出信子。 慕梓寒猛的身子后退。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是怕这种冷血动物的。甚至不敢多看。想到方才还提着,手都有些抖。 蒙时捏住蛇的七寸,蛇奋力将身体扭成诡异的弧度。 周璟闭着眼,眉头紧拧。 慕梓寒看到这一幕,拢了拢眉心。 “蛇没毒吗” 蒙时很骄傲。 “没殿下毒。” 生怕慕梓寒不信,他在周璟指尖割了道口子,取了血。 蛇闻到血的味道,就贪婪的大口大口喝。 没几秒。 蛇死了。 慕梓寒:…… 真的,周璟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 蒙时又开始念叨:“蛇胆,得用新鲜的蛇胆入药。” “殿下这边您看着,我去屏风外处理。” 慕梓寒不再分神,严肃紧绷着脸点头。 她搬了凳子在浴桶旁,严阵以待的盯着。 周璟虽然闭着眼,可意识却最清醒不过。 在蒙时割疯批血的时候,只为了给慕梓寒做示范,周璟有那么一瞬间想让蒙时下去见阎王。 鼻尖药香味浓烈,可仔细去闻,还有一股似有非有的淡淡甜香味。 是她身上的味道。 每次,被他抱在怀里,周璟总会将鼻尖蹭着她细白的脖颈。 周璟不想动,他现在好不容易身上的痛亦有所缓解,要是一动,那些消停了的感觉,又要深入骨髓。 可有些画面,却浮现在眼前。 她被亲的小声喘息。 还有他的手修长,曾让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周璟突然有些热。 药浴是热的,浸湿皮肤。由外而内。 可那一股热是从心口往外蔓延,由内而外。 两两撞上,周璟的呼吸都沉了沉。 他明明没睁眼,手一伸,却准确无误的按住小姑娘的后颈,稍一用力,把人往自己身边带。 下一瞬。 慕梓寒的唇被他狠狠亲了一口。 慕梓寒连忙去看屏风后面,好在没让蒙时看见。 而周璟疼的好似伤疤被掀的鲜血淋漓,他‘嘶’了一声。 慕梓寒:“你……” 疯批虚弱,嗓音都在抖:“痛,并快乐着。” 蒙时收拾好了蛇胆,又加入之前研制好的药粉。脚步轻快进来时,莫名觉得这里气氛有点不对。 他狐疑可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药房再一次的安静下来,除了煮药的咕噜咕噜声,再无其他。 又过了片刻,外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殿下如今还在药房,三皇子若要等,就去对面的凉亭等着。” 慕梓寒眉心一蹙。 但并曾理会。 时间一寸一寸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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