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他脖间一凉。 淮褚的剑抵在他脖间。 周承微笑:“二当家,你这样不好话说,实在让我为难了。” 谭洲气得拔刀, 淮褚:“别动!不然我控制不住,只怕伤了他。” 周璟腿软,他张皇失措。 “别,谭洲,你别动。” “刀剑无眼别杀我,三皇子留命,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 周承胸有成竹转着指尖的扳指:“刚刚就这样该多好?毕竟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整个山寨。 土匪们纷纷拔刀。气氛僵持,剑拔弩张。 谭洲就很有脑子啊,他放狠话:“若是伤了我们二当家,你们也出不了山寨。” 周璟怒瞪:“闭嘴!这种话你怎么能说!有什么比我的命重要?” “是的,二当家。我错了。” 周承温声:“二当家,这回能好好谈了吗?” 周璟:“能能能。” 兵器火药到了他眼皮底下,都是他的了,疯批能不愿意吗? 周承最大的错,就是过于自傲,不把别人当回事了。 但他还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又故作蛮横,眼里透着贪婪和凶光:“说好了 ,没有八成,老子不干。” ———— 锦园。 慕梓寒刚从柳莺莺屋里出来,两姐妹说了不少私下话。 比如,柳莺莺问。 ——表姐,明日何家伯母在,我有些怕。 慕梓寒就很理解。 ——当初我见母后也格外忐忑。 柳莺莺就问那然后呢。 慕梓寒:“椒房殿一屋子的娘娘,我头也不敢抬,生怕做错了说错了,母后不曾为难我,就往我手腕上套了个镯子。” 说着,她撩开衣袖,给她看镯子。 小姑娘补充:“很贵。” 再比如。 ——表姐,我和沈河在一处,就格外不自在,当初你是吗? 慕梓寒也点头。 ——我还格外紧张。 ——紧张什么? ——紧张自己成了寡妇。 她失笑,转头去了慕衍的屋子。慕衍还没歇下,正对着窗外愣神,身形单薄,瘦的不成样子。 慕梓寒不知,白日慕衍和邵阳发生了什么,她抿抿唇:“明日——” “她不会来。” 慕衍仿若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他背对着慕梓寒,小姑娘无法窥见他的神色。 慕衍这些时日,一直在想周璟那时说的话。 ——你低估了的皇姐对你的心意,这就是你最大的错。 他从没低估。 他知道邵阳不会在意他是废人,不会在意他会死。 邵阳认定了他,可这条路前面注定是堵墙,他如何愿意看她一头撞上去,摔的头破血流? 便是太清楚,他才怕。 怕什么? 你可有尝过在意之人在你怀里断气得滋味吗? 慕衍尝过。 当年阿娘的身体就在他怀里一点点变凉。可他不能哭,他得准备阿娘的身后事,为她守丧,为她送葬,然后清楚的知道从此以后天人永隔。 他失去阿娘了。 便是现在,都是他的噩梦。 这样的苦,他不舍邵阳去尝。 他宁愿邵阳在别人嘴里得知他死讯苦楚,也不愿她伏在他棺椁上,对着他早已不成人形的尸体前崩溃大哭。 这三年,他的日子何尝不是熬过来的。可那又如何呢。 邵阳难道就不难受吗。 他亲自将她推远的,所以邵阳该恨他。 恨他出了事便不守承诺,如今好了又想破镜重圆。 这万物不是围着他慕衍转的,说出的话也是覆水难收,凭什么邵阳得原谅他? 慕衍做了半辈子的君子,如今,他不想做了。 恶劣也好,卑鄙也罢,他重新追求她。 可…… 慕衍轻轻低语,嗓音带着颤。 “她那样明艳骄傲,当初为我哭过。” ———— 回了屋子的屋子,慕梓寒心事重重。 慕衍很少在她面前暴露情绪,这是头一遭。 邵阳原不原谅是邵阳的选择。她到底是局外人。只是可惜,明明都还惦记对方,只是这三年太久了。 慕梓寒又去想,周璟怎么还不回来? 这都出门几天了。 他别是乐不思蜀了吧。 慕梓寒去盥洗室沐浴,洗了澡后清清爽爽的出来。直接去榻上睡下。 夜深。 锦园外有了些许动静,很快,房门被人推开。 随着轻缓的脚步声,慕梓寒被拉入怀抱。 她热得喘息,唇又被人极尽厮磨。 “呜。” 慕梓寒刚清醒过来,身上再无衣物。肌肤相贴,有什么滑了进来。 她身体骤然紧绷。 两人次数太少。 他动作又急,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余地。 小姑娘疼的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屋内没点灯,说是黑灯瞎火也不为过。 慕梓寒真的,刚开始觉得不对劲时,还以为是柳莺莺过来了。 表妹睡相一直不好,没准因为快定亲而慌得来找她。 慕梓寒努力放松舒展身体,她抱住周璟。 “原来是夫君啊。” 周璟眉心跳了三跳。 他听到自己冷静地问。 “那你想是谁?” 第363章 穿了一身白,你是奔丧呢 身上的气息过于霸道。 她热得不行。 知她不适,周璟也不敢再动,也不知是谁热出一身汗。 屋内黑暗一片,可女子身上的幽香清甜。 “夫君这几日在龙啸山如何了?应该不用再去了吧。” 周璟撑着身体,指腹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小姑娘眉眼。 他不答反问:“我走了几日?” 慕梓寒应他:“足有四日。” “嗯,四日也算很久了,别家丈夫回去,做妻子的会问,在外可好?可有想家?可有想我?可有念孩子?” 这是他回来的路上,在一户人家门前听到的。 周璟面露疑惑:“你怎不问?” 慕梓寒见他停下,也不免舒了口气,可她又无法忽视那处的感觉。 “我们还没孩子。” 她耳根发热,却还是轻轻地问:“那你想家了吗?” 周璟认真想了一下:“没有。” 慕梓寒:…… 旖旎都散了大半。 “那想我了吗?” 疯批抱着她换了个姿势,让小姑娘趴在自己身上。 “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 不用问了。 慕梓寒推了推他,没推动。 疯批念及她方才吃痛吸气,这会儿安抚的意味明显。 “这种事次数多了,你总会适应,方才也是我急了些。” 他这时候还是很会反省的。 周璟用最冷静自持的语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你我总不可能房事不顺。” 皇室子弟都会早早安排晓事宫女,可疯批没要,那时的他可不懂男欢女爱,就觉得谁也配不上他。 周璟言:“上回顾少夫人送你的画本子,到底不够详细。” 他在用的姿势都是那画本子上学的,翻来覆去就那几样。 可很明显,不适合刚经历房事的慕梓寒。 周璟:“待我寻些适合我看的,你就……” 慕梓寒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她一把捂住周璟的嘴。 “不……不用了。” 小姑娘都结巴了。 她的确每次都疼,可后面,后面不都…… 就比如现在,不上不下,疼痛过去,随着指尖轻抚,小姑娘有些心痒难耐。 她也顾不得矜持了,用被子往脸上一埋。只能扭了扭身子,示意可以了。 周璟忍得额间冒了汗,扯开碍事的被子,俯身去吻她。 “行,那我们慢慢摸索。” “别……别亲脖子,明日还要见人。” ———— 翌日。 天气泛起鱼肚白,早市大开,街道便陷入喧嚣。 楚哲成起了个大早,他跑去接邵阳,却连公主府的门都没入,更别说见着人了。 “她不在?” 宫女道:“是,公主昨儿连夜入了宫。” “她去皇宫做甚?” “自是陪皇后娘娘了。” 邵阳这会儿正在椒房殿。 皇后给她梳着头:“怎么回事,来母后寝殿就赖着不走了?” 她笑:“女儿想陪您,怎么还有错了?” 皇后也笑:“就你会心疼人。” 然后皇后发现,有点不对。 尤其在各宫妃过来给她请安时,邵阳也在,邵阳就坐在皇后身侧,穿着正红色宫装,怀里抱着皇后养的猫儿,姿态懒散。视线在宫妃身上稍一停顿,气场比皇后还足。 “熹贵妃呢?” 皇后:“本宫免了她的安。” “母后免安那是母后体恤,她不过来是她不懂规矩!” 邵阳冷冷:“贵妃的位置还真是好坐。” 宫妃里头有熹贵妃的小跟班,那穿素白宫装,气质出尘的妃子掩唇轻笑:“公主这话就不对了,贵妃娘娘她……” “住嘴!” 邵阳:“本宫四岁那年不慎摔了皇祖父屋里太祖爷爷赏下的花瓶,皇祖父都没舍得说本宫一个不字,本宫上次赏熹贵妃一巴掌,父皇都没怪罪,你算什么东西?” “穿了一身白,你是奔丧呢?” 见情况不对,马上有人上前调整气氛。 邵阳也不说话,就这样冷冷淡淡的。 怀着身孕的如贵人仗着身怀龙嗣自以为高人一等:“公主莫恼……” 她刚说了四个字。 邵阳:“如贵人,本宫记得你有个侄子。” 如贵人眼里一喜。 不会吧! 皇后给公主挑的那些公子哥,公主没看上,难不成看上她侄子了? “是,妾有个侄子,名换子衍,家里正为他的亲事犯愁呢。” 邵阳又想到昨儿慕衍拉着她问话的场面。 她没应,慕衍亦没再问。 马车内安静如死寂。 可她的心这会儿还乱着。 “他的名字,本宫极不喜欢。让你父亲改了吧。” 皇后:…… 好好好,你是来找茬的吧。 锦园 小院摆着各种招待客人的吃食。 沈河母子是和媒婆一道上门的。 庚贴八字一早就对过了,走的是邬县那边的风俗,这次双方长辈见面,聘礼以大雁为彩头,还有商谈婚事。 婚期定在三年后,毕竟柳莺莺得守丧。 沈母也是个敞亮人:“沈河父亲走得早,留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我一个妇人没什么本事,好在这孩子争气,早些年在边境也多亏慕将军照拂,不然哪有他今日,如今我只盼着他成家立业,我也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 “我只是个寻常妇人,若是说错了什么 诸位莫见怪。莺莺这孩子我很是喜欢,今儿我也不讲虚的,日后定不会薄待她去,恶婆婆我可不当,就盼着他们两个能和和美美。” “宅院我们也买好了,离锦园很近,过几日就搬家,届时请诸位过去喝杯酒,大家凑在一起吃顿饭。两家可得多多往来。” 柳老太见她这样说,不免又满意几分。 “能拉扯孩子长大,可见你也不易,如今他有出息了,也是亲家享福的时候到了。” 慕衍温声道:“日后两家便是亲戚,喊我名字就是。” 后面就是要商讨婚期了,王氏看柳莺莺和沈河杵在边上,有心让她们私下相处,就打发道:“你们两人快去将喜饼和糖分给街坊。” 柳莺莺应一声,沈河便提起准备好的喜饼。两人便往外走。 院门口坐着晒太阳的是周璟和慕梓寒。 为什么坐门口? 因为柳家人和沈母看到周璟就下意识忐忑,周璟往他们中间一坐,喜事还谈不谈了? 第364章 你怎么也好意思提啊? 春光明媚。 再过些时日,就要入夏了。 慕梓寒看着账册,身侧的周璟躺在摇椅上闭眼假寐。他脚下趴了只阿黄。 小姑娘放下手里的活儿,看他一眼,又没忍住看他一眼。 周璟的唇动了动:“想看就看,又不让你花钱。” 换成别人,疯批早就把对方眼睛抠下来了。 慕梓寒:“你今儿不出门?” 周璟语气懒洋洋的:“等人上门呢。” 不等她再问,周璟补充:“那个蠢货。” 哪个? 你好像看谁都是蠢货。 慕梓寒抿唇深思。 很快,她试探的问:“周煜?” 周璟掀开眼皮,嘴角含笑:“是他。” 慕梓寒:…… “昨儿有人去拜访他,只怕阿煜一宿难眠。” 周煜还有个毛病。可以说是周璟培养的。一遇着事,六神无主时总会来找他,这些年周璟也不知帮着解决了多少烂摊子了。 这回,周煜势必试探周承,或者说试探端漠皇。 毕竟,他可是受宠的二皇子啊。 周璟:“不超过七日,他必来。” 慕梓寒若有所思,就听周璟扑哧一笑。 “昨儿寨子里吃的烫肉,切好的牛肉手工不如我,可放汤锅里烫上片刻,再沾上厨子调的酱汁也算勉强凑合。” “周承找我谈生意,孤总要留他吃顿饭。” 周璟很遗憾:“可他好像不爱吃呢。连夜就下了山。” 慕梓寒:……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啊。 隔得远,柳莺莺没听到他们说什么,远远看去,就是一对璧人。 等她走近了,周璟就没不说话了。 柳莺莺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沈河出了门。迎面撞上了打闹的顽童,她身子不由往后踉跄,沈河手疾眼快把她护着。 顽童见惹了祸,吓得一哄而散。可落在她腰间的手紧绷有力。 柳莺莺结结巴巴:“你……你可以放开我了。” 两人没走远,慕梓寒听到动静探头看过去,就听到她的表妹问:“对了,你会干活吗? “干活?” 沈河心想这是柳莺莺对他的考验:“我会种地,养花,扫地什么的也能干,之前朝廷征兵我去炊事营待过几月,寻常饭食我也能做。我最会包馄饨了,新鲜的猪肉剁碎,放入调料抓匀……” 柳莺莺很惊讶,她软软笑开:“那你很厉害。” 沈河身子都要被她笑酥了。 两人走远,慕梓寒听旁传来周璟的声音。 “孤会杀人,放火,抛尸,九岁那年就能剔骨了。” 沈河刚才说的那些算什么? 什么副将,什么做饭,什么猪肉剁碎,他能面不改色将人的肉体捣成泥吗? 疯批说这些话的时候,眉宇间都是得意。就像是讨要糖果的孩子。 风吹起他的衣角,周璟黑发披散,骨节分明的手正挡着太阳,妥妥的病美人姿态。 他真的很会现学现用。 慕梓寒扭头看过去。 小姑娘板着脸,她语气和柳莺莺一样 软软的,说的却是:“你怎么也好意思提啊?” ———— 第一日,蠢货没来,不过他开始调查周承行踪了。 第二日,没来。他着手让手底下调查冷宫和年纪大的嬷嬷,他不敢相信,父皇疼爱母妃,只是因为母妃是替代品? 第三日,没来。他去了熹府,和熹老太爷密谋。 第四日,没来,他带着伤去皇宫见了端漠皇,直言定是有人害我,这件事父皇您要为我做主追究。 他一天天很忙。 总算,第七日。周煜失魂落魄地来到了澄园。 通过他的调查,还有慕衍的暗中操控,他准确的知道了,周承早些年的确离开过京城,去了哪里,行踪不定。 一个行踪不定简直比去丹国还让他愤恨! 替代品的事还没结果,毕竟皇宫缄默不语的事,哪有这么好查。 可那他被砸破脑袋那日真如楚哲成所言,周承在! “皇兄。” 他面色惶惶然,对着坐在轮椅上的周璟道:“你觉得周承是什么人?” 周璟笑容如初:“怎么还和他攀比?在皇兄心里,自然是你比他更重要了。” 周煜关上房门。 “皇兄,你怕是小瞧他了。” “我近些时日竟听说你中的毒和他有关!我不知真假可实在怒极!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对你!” 他想过了,他要拉周璟下水。 周承是端漠皇要扶持的人,这些年也不知多少官员私下投奔。我在明敌在暗,这段时日他吃了不少暗亏。 周璟这样有声望的皇子,若是他去对付周承,那他岂不是不动一兵一卒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周璟这些年的储君不是白当的。 他是善良过头,可手段和能力绝不能轻视。周璟若要去查,不可能查不出什么! 之前一出事,都是周璟解决的。 然,周璟让他失望了。 周璟怔怔许久。最后他释然地笑。 “你既然听到这些,那孤也不瞒你了。” 周璟:“这些时日孤常受黑衣人所害,反反复复查了又查,最后的线索却齐齐中断。而这次淮褚逃狱,可见刑部坏了根儿,能让刑部尚书卖命的,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周璟:“我当时就猜出,对我下手的是三弟了。” 周煜:??你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还一声不吭的? 他刚刚的感情不都白酝酿了! 周璟:“毕竟父皇若要除我,当初也无需立我为储。” 说着,他温柔地看向周煜:“你我手足情深,更不是你了。” 周煜有过几秒的感动。 可他很激动:“皇兄既然知道他有问题 为何不把人解决了!” 周璟:“我反正都这样了,没必要大动干戈。” “储君的位置,谁做不是做?我们可都是周家子弟。” “他不过是偏执了些,若是同孤要,孤绝对愿意给的,何必如此啊。” 周煜:??? 很好,坐实了周承就是个阴险小人! 他必须下手为强,将人解决了,可不能留有半点隐患! 不对,等等,你有病吧! 他愤愤:“那我呢!” 周璟拍了拍他的手:“你当哥哥的,让让他怎么了?” “阿煜,你得自保,何况家和万事兴。他能对孤下手,可见是个有能耐的人。” 周娇娇白莲花茶言茶语:“我只是没了性命罢了,可他差点错过了储君之位啊。你得理解他。” 第365章 占为己有 周煜没见过比周璟还傻的人。 他甚至觉得,花瓶应该去砸周璟的脑袋 ,看看里头装的是水还是浆糊! 怎么着,你周璟的命不值钱是吧! 你好歹!!好歹!好歹在他心里比周承那狗东西好上数倍啊! 周煜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浑身无力。想说什么都如鲠在喉。 周璟仿若未察。他只是低低咳嗽着,眸色转为暗淡。 “你该知道,当初淮南侯府和龙啸山有牵扯。” 周煜身体一僵。 疯批幽幽:“龙啸山总是朝廷的隐患,若非孤有恙,当初从战场上回来,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剿匪,那些人做的是沾血的勾当,匪一日不除,我朝百姓必有安危。” “奈何孤这身子不争气。” 他说累了,喝了口茶,停顿片刻这才继续道。 “后来,淮南侯自请剿匪,将大当家头颅献上,孤为此高看他一分,谁知他竟有私心?” 然后,他看向周煜。 “他是你的人吧。” “当初剿匪的事可是阿煜提议的?” 周煜瞳孔一缩。 不。 不是他,也不是祖父,其实是淮南侯亲自提起,事先和他们通了气,他当时还觉得淮南侯实在好计谋。 可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多半是淮褚在背后支招操控。 那…… 淮褚是周承的人,又跟龙啸山如今的当家有交情,周承连夜只怕…… 他反应过来。 “皇兄的意思是他昨儿去了龙啸山?” 周璟淡笑不语,随他去猜。 周煜却浑身冷汗。那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冷的他打了个哆嗦。 别的话他突然说不出口了。 这些年来他看不起周承,也许在周承眼里,他就是个笑话。 他得父皇恩宠,皇祖母疼爱,他风头正盛又如何,还不是当野心勃勃周承的挡箭牌。 周煜失魂落魄地来,失魂落魄地走。 走之前,他看到慕梓寒正在院内和喜公公他们晒着草药。 慕梓寒容貌出挑,又生得白。 周煜见过的美人很多,却没有一个比她还白的。 只是,要不是冲喜,慕梓寒哪里配得上皇兄。 不对…… 周璟出事是周承下的毒手,慕衍也是为他所害。 那如果没有丹国的毒,凭着慕衍的本事,官职往上升,慕梓寒足够有身份嫁入东宫。 周煜猛地脚步一停,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掉头往回走。 “皇兄!” 周璟:…… 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时候你应该早点刺激周承,让他造反啊! 周璟不想待见他。 可他这会儿面上带笑,温柔似水:“怎么了?” 疯批:“可有落下了什么?” 周煜直直地看着他,眼里迸出闪烁着锋芒和希望。 他说:“早些年,皇兄跟着太傅读书,周承总会在你回东宫的那条路上等。” 他当时得知此事嗤之以鼻。 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生母德妃就知道吃斋念佛,外祖是伯爷又如何?还不是没落了。 周承的日子不好过,难不成还想和周璟交好,让东宫庇护? “有一回,也是在那条宫道,皇兄走后,我正逢从另一处小道经过,看见他学着你走路的姿态,学着你说话的语气。” 他当时觉得可笑。 东施效颦么? “后来,我又瞧见几回。” 说到这里,他去看周璟神色。 周璟:…… 他知道啊。 他引导的啊。 是他给周承错觉,只要和他一样优秀,就能被端漠皇看重。 他更知道周煜曾将周承推到地上,恶劣地踩着周承的手,不顾他的求饶痛哭。 周璟也没白疼他。 周煜当时放下狠话。 ——你也不嫌丢人! ——皇兄给你点心,你真当皇兄喜欢你爱护你不成?皇兄对我可比你用心! ——你不受宠,不被父皇看重,这是你的命,你便是上赶着讨好皇兄,这辈子也翻不了身。 ——你个学人精!你以为你学学皇兄就能将他取而代之了吗?你算什么?拿镜子照照,你都不如我,难不成你还想比得过皇兄吗。 当时周煜当时正逢路过那条宫道,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啊,偏偏正巧他看到了,正巧周承在学? 这分明是周璟安排的。 周煜可是他最好的刀刃啊。 看看,那句取而代之说得多好。 也就是他,处处刁难周承,周承黑化才会加速。 周璟叹气:“你同我说这些作何?” 疯批:“他愿意学,可见孤在他心里是模范标杆,孤很是欣慰。当初他要练字便是临摹孤的,他更会拜读孤写的文章。” 周璟:“可见他是个好学的好孩子。” “学无止尽,受益知识和本领是没对错之分的。” 周煜:…… 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可下一瞬,他直勾勾看着周璟。 “可皇兄……” 他说:“周承他格外看重皇嫂。” 哪个男人受得了妻子被人惦记? 为了女人,兄弟阋墙的事可多了去了。 真真假假他不在乎,只要说动周璟,那就是真的。 周煜是看在眼里的,当初周璟朝他要钱,就是因为慕梓寒吹了枕边风! 可见慕梓寒在周璟心里是很重要的人,不然怎么可能和他亲兄弟明算账。 “每次只要皇嫂在,他总会上前说话。” 周煜留在皇宫的眼线可不少。除了对付周璟,他会犯蠢,在别的事上他反应也不慢,甚至有些时候算是精明的。 比如这时。 “皇兄在时,我们过来请安理所应当,可只有皇嫂时,我认为应该避嫌。” “周承那样尊敬你的人,怎么连规矩都忘了,光是我知道的便有两回,一是皇宫,那次父皇召见皇兄,皇嫂留在亭中歇息,我的人曾瞧见他从亭中那个方向出来,第二次就是淮南侯葬礼,他前脚和我一道,后脚去见了皇嫂。这是后头淮南侯府下人告知我的。” “我所言的确没证据,可弟弟我想着,他学皇兄走路,学皇子说话,明明他爱吃牛乳因皇兄吃了会起疹子,他后头也不碰了,还有皇兄刚才说的,临摹皇兄的字迹,学皇兄的文章,那……” “皇兄喜欢的女人,他会不会也想占为己有。” 第366章 周璟,反省反省你多难伺候 屋内无声。 明显气温降下不少,周煜隐隐觉得有什么在翻滚,随时能窜出来将他吞噬,连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他的视线定定落在周璟身上,想要窥探出他的愤怒和对付周承的言辞。 他等啊等。 等到周璟轻轻一笑。 我都这样说了,士可忍孰不可忍,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皇兄,你笑什么?” 周璟掀开眼皮。 笑周煜的心思挺多啊,都知道怎么拿捏他了。 他极擅长隐藏情绪:“你莫胡乱揣测他。” 周璟:“三弟绝不可能是这种混账。他和你一样,尊敬我呢。” “阿煜,先前你要什么孤能给的,都会毫无条件的满足你,可储君之位得靠你的本事取,否则孤便是帮了你,你也坐不长久。” “做事动动脑子,你想利用孤帮你对付他,心思全摆在脸上,孤不和计较,甚至做到兄长之责提醒你自保,那是告知你,你那点小伎俩斗不过他。” 他神色淡下来:“孤权当你今日没来过,但你得清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说不得。你提及太子妃,这是恶心孤,还是羞辱孤?” “寂七,送客。” 说着,他闭上眼,不再理会。 可见他不痛快,不想再看周煜。 周煜有被他看透的讪讪,随后升起怒意! 凭什么说他不如周承! 凭什么他说了这么多,周璟竟然没有对周承起半点疑心!还以为是他在胡乱造谣! 好吧,他的确也有造谣的成分,可万一呢,万一就让他说准了呢! 你明明刚刚还说我比他更重要的! 周承那玩意算什么! 他不就是和龙啸山…… 等等,周承得端漠皇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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