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顾允之却说:“阿荞娇气,我自然要多疼她一些。” 所以,周璟学了。 他觉得,他也挺娇气的。 嗯,他心安理得的让慕梓寒给他剥过虾。 慕梓寒剥虾很有技巧,每次都能剥出完整的虾肉。 疯批也曾看过,顾允之扶着姜荞上台阶。 他也不能理解。 姜荞又不是没腿! 但顾允之说:“她性子莽撞,我可得防着她走路摔了。” 周璟觉得慕梓寒性子挺沉稳的。尤其冬天雪地上走路的时候,她提着裙摆,总是走的很小心。 压根没有摔的机会。 周璟没有发挥的余地,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让慕梓寒扶他了! 毕竟,他挺虚的。 周璟一直觉得,他借鉴的极好。 直到……现在。 他杀人时,狠戾又兴奋的享受的鲜血奔涌。 这么多年,他做的善事,一只手都数的清,可做的恶可太多了。 周璟从没有过良心不安。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这东西。 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单纯的小姑娘,怎么被他带成这样了? 周璟反思了一下。 当然,也就一下。 他觉得……自己没错。 如何还能比不了顾允之? 疯批自我感觉良好。 天色渐晚,街道的喧嚣热闹不减。 各家灯火亮起。 用了晚饭后,两人出了酒楼。 街上摩肩擦踵,卖花灯的摊位最是热闹。 慕梓寒也跟着挑了一盏,被周璟揽着肩,护在怀里,随着人群,前往护城河。 可到底不比白日,光线不足,视野昏暗,道路也跟着变窄,路人相互推搡着。保护周璟的兵士,很快被人流冲散。 便是他们的呼喊声,也被周遭的喧嚣掩盖。 慕梓寒往后看了一眼。 周璟动了动唇,吐出四个字:“一群废物。” 好不容易到了护城河这边,边上就是桥,桥上站满了人,放花灯的这边也挤不进去。 两人也就往河下流而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周围这才没那么挤了,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但也有人。 放花灯的多为女子。 慕梓寒从她们身边经过,听到有人在许愿。 “信女吴敏,出嫁三年有余,夫君却纳了六个小妾。信女实在是受不了了。” 声音都是哽咽的。 慕梓寒以为,受不了了,想和离了。 然后她听到对方说。 “信女求愿,那六个小妾都染上恶疾!” 她刚说完这这句话,就自言自语:“会不会太恶毒了,小妾的命也是命啊,她们死了,夫君也会再纳小妾。” 得从根源上遏制。 “信女重新许愿,还求河神显灵,换我夫君染上恶疾。” 这样丈夫的家产是她的,丈夫的小妾也是她的。 每天被一群美人捶肩捏腿,换谁不享受啊! 慕梓寒险些没站稳。 她蹲下来放花灯。 小姑娘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许愿的。 现在一切都往好了发展,她啊,不能太贪心。 她轻轻拨动水面,花灯摇摇晃晃的前行。她仰头看了眼边上的周璟,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 就听到边上戴着面具的一对姐妹花的对话。 “孟姐姐这几日怎么老往寺庙跑?难不成是去修身养性的?” 对方叹气。 “是我染上脏东西了。夜夜梦魇,总梦到长着不同脸的男子说要娶我。” “的确吓人,你到底已经定亲了。” “还有更吓人的,我憋在心里许久了,回回想到,就心下郁结。” “是什么?” “那些男人都比我未婚夫俊啊!” 慕梓寒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可她又觉得不地道,正要道歉,说话的姑娘看过来,也许是戴着面具,不怕认出身份,也许本就是性格豪爽的,倒也没生气。 她还自来熟的问了一句。 “我也不滥情,只是谁不想碰到更好的啊。当初我未婚夫来我家提亲,不也是我长得好看,算起来我和他也不过见了三回。要说有感情也是假的。实在让人为难的很,夫人觉着,我要不要退婚?” 然后,借着微弱的灯光,她依稀看清慕梓寒身后周璟的脸。 有些朦胧,但…… “你夫君比我梦里的人都俊!问你做什么?你又没有我这种苦恼。” ———— 桥上的人很多,兵士还没提着同心锁寻过来。 慕梓寒和周璟过了半个时辰又去桥头那边看了。 还是人挤人。 慕梓寒踮着脚望了望。 “也不知何时能冷清些。” 边上有人笑了一下:“冷清?夫人是外地来的吧。咱们这里,每到赶集日,路上除了晋州的百姓,还有隔壁几个州城的百姓,更有不少慕名过来的,这鸳鸯桥可是我们这边的招牌。成了亲的,没成亲的,夜里都会放了花灯后,还要去挂锁,这几年,可都得热闹一宿。” 真是疯狂。 慕梓寒放弃了,她看向周璟:“咱们回去吧。” 周璟表示:“孤让她们滚。” 慕梓寒深怕他说到做到,忙拉住他:“莫扰别人雅兴。” 这个理由,显然打动不了周璟。 慕梓寒又道:“我觉得感情的事求神明是没有用的,若是真心,谁也拆散不了,若不真心,谁来劝和也无用。” 她低着头:“我对你挺有信心的。” 周璟深深看她一眼,突然改口:“是得和你回去一趟。” 这句话有些怪,慕梓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回去时,喜公公早在门口翘首期盼了。 “殿下总算回来了,那任承志还在您屋外跪着呢!” 周璟没理他。 他像是第一次来这里似的,懒洋洋的左右张望着。 慕梓寒:“怎么了。” “找人。” “是蒙时吗,他应该在准备药浴。” 周璟:“找你夫君。” 慕梓寒:? 没完没了是吧。 周璟悄无声息的将唇贴在她颈侧轻嗅,鼻腔发出一声笑。 “杀了他,你就是我的了。” 第239章 功劳都转移在你身上了是吧 夜已寂静。 前面有座假山,做瀑布流水,清泉冷冷。慕梓寒白日见过,水榭华庭临水设立,更有亭台楼阁,飞檐青瓦。 他们沿着小廊而行,五步挂一盏明灯。 寻常人家用的多为煤灯,不够亮,可穷苦百姓还得省着用。 而任家,用的却是小型的三聚七彩羊角灯。上覆华盖,下围珠帘,风一吹,叮叮作响。 做派倒是堪比钟鸣鼎食之家。 慕梓寒说:“寻常的知府府邸,哪有这般奢侈?” 周璟懒洋洋的跟在她身后:“先前,我去陵州体察明情时,吴知府的府邸,简简单单,就那么几口人,伺候的奴才一只手数的过来。” 有一回,厨娘家里出了事,吴家老太太体恤,允她回去一趟。 因家中有贵客,儿子不在,老太太生怕怠慢周璟,外头酒楼的饭菜又怕没自家做的干净,便亲自下厨。 听到他说这些,慕梓寒不由看过去。 “那时流民四起,上面拔下来赈灾的银子和粮食,一层一层办法放下来,经手的总要贪些去,到了吴知府手里,已经不够用了。” 慕梓寒从没听过这种事。 “这种钱也要贪?” “我没怎么出过门,可也听哥哥说过,饥不裹腹,也就顾不什么了,流民若是和衙门闹起来,是要死人的。” 看看,这种事,小姑娘都知道,而那些当官的眼里只有钱,哪有命。 这其实不是先例了。可以说是官场上的规矩。 周璟嘴里扯出讽刺的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老百姓的命总要格外贱些。” “上面不干净,势单力薄,他没法对抗。” 慕梓寒若有所思:“那时你住在吴家,若吴知府以此告状,夫君定然重责牵连此事的人,可等事情过去了,你离开陵州,他定然会因得罪了人,而受排挤,官途也就这样了。” 一方知府,遇到事,就和太子抱怨,又何尝不是他的无能? 可吴知府每月领的俸禄又没法填上。 慕梓寒停下脚步问:“那时吴知府做了什么?” “他低声下气亲自去陵州的富商家中走了一趟。求得了善款。” 虽说商户身份低微,可吴知府也没有强夺的道理。 慕梓寒没想到吴知府走的是这一步。 她刚要夸。 喜公公就不乐意了。他觉得殿下不会表现! “那吴知府的确不错,可他刚从几个富商那里拿了银子。牵扯贪污的那些贪官污吏一窝全被我们殿下端了。朝廷给的赈灾款,全搜刮了出来,一并由寂七送了过去。” “事后,捐款的富商皆得了殿下亲手题的字。” ——博施济众。 “我们殿下的墨宝,一字千金也不为过,听说那些富商爱不释手都供奉在祠堂里。日日受香火供养当传家宝。” 他举起大拇指。 “我们殿下才是这个呢!” “殿下仁善!这些事,他既然撞见了,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自然是要管的!” 慕梓寒侧头去看周璟,却是笑了一下没说话。 周璟看她这样,就眯了眯眼。 他觉得,慕梓寒就算说话了,也不是他想要听的。 果然,小姑娘摸到了重点,一针见血。 “早不出手晚不顺手,偏偏人家弄到了银子,这个节骨眼真是巧。” 周璟病恹恹的嗤笑一声。 他自然要看看,吴知府有什么能耐,配不配得上,周璟为他运作,让他平迁去京城。 那时的他,是格外看重有才之辈的。 喜公公不知所以然:“是啊,是有点巧。” 小姑娘嗓音温温柔柔的:“有功之人,殿下也全都褒奖了。” 喜公公:“是啊是啊,陵州的人得知殿下亲临,为他们抱不平,扬善惩恶。都说殿下仁厚呢!” 慕梓寒:…… 所以,功劳都转移在你身上了是吧。 ———— 任家夫妇已经跪了一下午了。 膝盖都没知觉了。 任夫人身子摇摇晃晃的,额间都是冷汗,她却顾不得去擦了。 她很憋屈。 她这些年养尊处优,如何受得了这个苦?在晋州任承志是土皇帝,她就是土皇后啊! 自从她知道周璟过来,就觉得不妙,更觉得麻烦。没想到局面会这样。 也不知女儿任慈怎么样了。 任承志没比她好多少。他饥肠辘辘,人也疲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殿下何时回来?” 寂七冷冰冰的站在边上。 “殿下的行踪,是你能过问的?” 任承志一噎:“这已入夜了,不如我明儿过来给殿下赔罪?” 任夫人眼眸一转:“老爷明儿得去衙门,您有公务在身,这几日赶集,街上的秩序更得时时刻刻抓严些,只怕明日无法……” 寂七面无表情的听着。 任承志装模作样:“你闭嘴!” 任夫人做无辜状:“这衙门不能没有老爷坐镇啊。” 夫妻俩一唱一和。 寂七继续面无表情的听着。 任夫人:“老爷您明儿一早就得忙,这休息不好……” 寂七总算有反应了:“来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两人不知所云。 但没过多久,脚步声由远传近。 任承志眼睛一亮,当下凄凄惨惨,他双手伏地,朝那个方向猛的磕了个头:“殿下,下官总算等到您和太子妃了。” 他以为他看透了周璟! “小女竟然编排起太子妃的闲话,这孩子自小蠢笨!仗着身份,在外头兴风作浪,她做了错事,便是死也不足惜!我这个当父亲的绝不为他求情。”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让太子妃受惊了,我便特地备了份薄礼,让您压压惊。” 说着,他将锦盒献上。 慕梓寒没客气,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二十万两。 关一下任慈,就有二十万两。 她真的好值钱。 任承志这下又献上一个明显大了三倍的锦盒。 “这……” 他意有所指:“是孝敬殿下的。里面有两处庄子,还有五间铺面。另外的,就请殿下喝酒了。” 周璟没动。 慕梓寒又接了过来,打开。 除了房契,喝酒的银票是…… 她数了数。 一百万两。 这次任承志真的是出血本了。 他觉得,这对夫妻见钱眼开,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周璟非但会将慈姐儿放出来。 还会提携他! 他,任承志,总算有攀云梯了! 第240章 你大度一点行不行啊! 谁曾想。 周璟视线冷冷,像是在看一座坟的看向他。阴森森的,像是一条黏腻的毒蛇。 任承志猛的心口一缩。擦了擦眼睛再看,周璟眼眸有了温度,笑容浅浅,哪有方才的可怖模样。 定然是他看错了。 依稀间,他听到有人哂笑一声。 下一瞬,周璟缓步朝他而来。 走近,再走近。 任承志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周璟是要亲自来扶他。 毕竟周璟这种人贪财! 然后,下一秒。 周璟一脚重重踩到他脑袋上。 没错,踩到了他脑袋上。 “啊!” 他的头死死贴着地面,地上还有锋利的小石子。生生嵌入他的肉里,疼的直吸气。 周璟却语气娇弱:“孤是踩着你了吗?任大人,你可还好?” “实在不好意思,孤眼睛不好,夜里总是看不清路。” 任承志:…… 知道踩到我,那您把高贵的脚抬走啊! 喜公公大惊失色,连忙跑过来,一手扶住周璟。对任承志破声大骂。 “你是死的啊!不知道躲啊!” “我们殿下要是没站稳,不小心摔了,你有十条命也不够砍的!” “你的脑袋往哪里放不好!偏偏往我们殿下脚底下钻!你成心的不是!” 任承志:?? 听听,这是什么话啊! 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的啊。 周璟在喜公公的搀扶下,总算将脚挪开,然后准确无误的踩到任承志手上,用力碾了碾。 “啊!疼!殿下,您又踩着我了。” 任承志甚至感觉他的手断了。 他疼的抽搐,偏偏不敢将周璟甩开。 喜公公低头一看,诶呦,可不是吗。 他心里特别难受,没出事前,殿下眼睛多好啊,都能百步穿杨,如今……如今这里灯光明明挺亮的……。 周璟的手缓缓捂住心口。 “殿下,您怎么了?” 周璟闭了闭眼,面色煞白:“任大人嗓门过大。” 他吐字艰难。 “孤着实被吓着了。” 他都这样了,还不忘对着地上的人拱手道歉。 “任大人,伤了你是孤不好。” 不是你不好,是他的命不好。 慕梓寒这个时候道:“蒙时那边应该准备好了药浴,殿下快些过去,莫耽搁了。” 喜公公:“对对对,殿下您小心脚下,老奴扶你过去。” 然后,任承志眼睁睁看着周璟走了。 但慕梓寒没走。 寂七从这个时候过来。 “太子妃,任小姐哭的厉害,已经两顿没吃了。您看……” 慕梓寒:“既然不吃,那她就是不饿。” 怎么不放人呢! 任夫人心疼坏了,忙道:“太子妃,这赔罪礼,您应当是极喜欢的。” 小姑娘笑吟吟道:“是喜欢。” 任夫人:? 所以你们翻脸不认人,拿了钱不办事是吧。 慕梓寒还对寂七道:“不必惯着她。” “天晚了,殿下和本宫也累了。就不见客了。” 寂七明白了。 他领悟一下,面无表情的转达:“你们可以滚了。” 慕梓寒:??? 你还挺会说话的。 任家夫妻如何甘心就这么走了。 他们觉得好像,被坑了。 可又觉得周璟不至于这么没品。 慕梓寒从他们身边经过,准备进屋,她语气平淡。 被风吹的有些散。也多了一层凉意。 “任大人还不走吗?你贵重的很,若是休息不好,明日没法去衙门,这可不成。没了你,晋州百姓都活不了了,晋州的天也得塌了。” ———— 屋内热气弥漫。 周璟药浴时,蒙时在一边看着,期间,寂七进去了一趟。 殿下。” 周璟阖眼没应。但寂七知道他是听到的。他继续禀报。 “已查清,今日在首饰铺诋毁太子妃的,除了任慈,还有她的跟班五人。” 周璟凉薄的唇动了动:“都是些乌合之众,任慈有恶意,她们也便逢迎谄媚知府千金。” 明明没证据,这些人便对小姑娘恶言相向,揣测的话张嘴就来。半点不顾及被旁人听见,坏了他人名节。 周璟能想象,这次被诋毁的人如果不是慕梓寒,只是个寻常刚成亲的寻常妇人会如何? 必遭夫家嫌弃和怨怼。 流言蜚语伤人。 即便知道是假的,这世上的人,在意的永远不是真相,而是泼脏水的快感。 他们会说,你看啊,她就是和荣安侯世子不清不白,不然怎么会有人说她是外室?无风不起浪啊。 这次,万幸他还是个太子,太子妃这个身份能护着她。 谁没点小心思。 这五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疯批能理解。 可心思落在慕梓寒身上,这就不应该了。 寂七积极表示:“殿下,可要属下杀了她们!” 周璟幽幽:“整日喊打喊杀,怎这般血腥?怪吓人的。” 吓谁都不可能吓到你啊。 “这几个人,左一句外室,右一句外室,可见是格外喜欢这个称呼的,孤自然愿意做主,成全他们一回。” 周璟语气淡淡:“荣安侯世子童侦既然养了个外室在晋州,偷偷摸摸的他也实在不容易,孤心疼他。” “等会儿书信一封,让他过来在五人之中挑一个。有孤做主,人他也能带到京城,养在外头,他父亲定然不会罚他,才不会再尝分别之苦。” 蒙时:…… 童侦真是遭了什么孽。 就因为有人觉得,慕妹妹是他的外室? 你大度一点行不行啊! 可,他没忍住问了一句。 “就挑一个吗?这也太便宜另外四个了吧!” 不等周璟说话,寂七面无表情:“一个被殿下安排有机会竞选成外室的女子,谁敢要?一个都没被荣安侯世子童侦选中当外室的人,更无人敢娶。” 原来如此。 蒙时看向周璟:你好阴毒! 没能杀人的寂七感叹:“殿下已经很克制了。如今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璟嗤笑一声。 克制吗? 因为他知道,比死还可怕的是活着。 在名声尽毁,婚事受阻,被人耻笑的情况下还活着。 他啊,从不是好人。 周璟很随意的问:“她呢?” “太子妃在屋里数钱票。说殿下您既然忙着,她便一并帮您收着了。” 周璟哼笑一声。 收着收着,就是她的了是吧。 蒙时:“不对啊。” “那任慈呢?难不成饿几顿,就没事了?这也太便宜她了。” “任家到底给了银子,孤总要对她特殊些。” “童侦这个色胚一定很欢喜,孤在外头游玩也要惦记他,给他安排了外室还不够,又准备给他塞个小妾。” 周璟:“真是艳福不浅。” 蒙时:…… 不是,你就逮着童侦一个人薅是吧。 第241章 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屋内是浓郁的药香,周璟午间没有歇息,这会儿有些精神不济。 每次泡药浴的时间都很长,周璟困的眼皮重如千斤。 寝房那边,慕梓寒去盥洗室沐浴一番后,这才披上披风去周璟那边。 房门紧闭,喜公公正候在外头,看见她提着一盏灯笼过来,连忙上去迎。 “殿下如何?” “泡着药浴便睡了,有蒙时看着,太子妃不必担心。” 慕梓寒点头:“我进去看看。” 喜公公殷勤的开门。 慕梓寒一进去,他又将门关上了。 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慕梓寒一进来就觉得热。她将披风放下,小姑娘脚步轻盈。绕过屏风朝里去。 他的手搭在药桶上,头微低垂,姿势其实并不舒服,可他还是睡着了。 到底身上的毒没解,身体虚弱。 也就是他,体质有异于常人。才能作天作地接二连三的折腾。 慕梓寒缓步走近。 周璟头发披散,唇色发白,昏黄光线下,竟多了几分娇弱感。 她什么都没做,在一旁的小圆凳上坐下,就这么安静的陪着。 直到蒙时端着刚煎好的药过来。 慕梓寒看了一圈:“怎么不见寂七?” 蒙时看慕梓寒的视线有些呆滞:“殿下派他出去了。” 出去寄信了。 寄完信还得去那些小姐家里走一趟。 告诉她们的长辈,你们女儿凭着本事得到一份当外室的机缘!殿下为她们的姻缘操碎了心。让她们在家中好好准备,争取能伺候荣安侯世子。 慕梓寒没有去问出去做什么了,她很有分寸的只是点点头,就没再提了。 可蒙时的表情很怪,慕梓寒觉得不对。 “你这是怎么了?” 蒙时深吸一口气。 他看看周璟,又看看慕衍的妹妹。 最后,下定了决心。 “你就不好奇寂七出去做什么了吗?要是想知道,我定然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他觉得周璟如今是越来越没道德了。竟然能让寂七去做那种事! 想想都好兴奋啊! 在疯批身边做事,他也算经历大风大浪了! 蒙时觉得,应该他去的! 他好羡慕寂七! 寂七只会杀人,他连说话的不会! 明明只有嘴碎的他最适合! 他也想参与! 可恶的是,周璟从没考虑过他! 寂七也不像话! 二话不说就去干了。 还在他毛遂自荐的时候,说他只会拖后腿。 蒙时很难过。 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周璟睁开了眼。凑近了去看,他眼底还有红血丝。 他冷漠的看向蒙时。 蒙时浑身一僵。立马变得老实。格外谄媚的表示:“殿下总算醒了,正好喝药。” 周璟似笑非笑:“你祖父还在时,一心不闻窗外事,只会埋着头行医救人,他当年在宫里当值,深受先帝另眼相看,一是你祖父医术精湛,二是宫里龌龊事多如牛毛,他身为太医游走合宫,嘴巴比谁都严。” 后来,蒙老太医亲自求到周璟面前,那时的周璟刚在朝廷立稳脚跟。 他说:“我年事已高,只怕要不了几年便……” 他还说:“不瞒殿下,这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我谨言慎行,一生行善,先帝去后,我便举步维艰。今日保住这个娘娘腹中的孩子,只怕明日就被那些想要不让孩子出生的贵人们给陷害了。这几年,我顺风顺水,无非是仰仗殿下有您护着。” “可我若不在了,没人护着他,小时这个孩子是我一手调教的,还算有些本事。便让他在殿下身边伺候吧。” 周璟语气平淡没有半点起伏。 “你若是管不了你这张嘴,孤不介意亲手割了你的舌头。” 蒙时瑟瑟发抖。 慕梓寒温声:“你先下去吧。” 真是天籁之音! 蒙时感激不已,把药放下,飞快溜了。等跑出屋子,这才感觉他活了过来。 喜公公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跑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有鬼追你!一点也不稳重!” 蒙时翻了个白眼。 喜公公:“我瞧见寂七出去了,可是去警告那些对太子妃口出狂言的那些小姐?” 他唏嘘。 “让太子妃受委屈了,可没办法,咱们家殿下过于善良了些。最多也只是出面口头警告一番。” 善良个屁! 可有喜公公一比,蒙时突然又高兴了。 他只是被孤立而已,可喜公公……连被孤立的机会都没有。 不对,应该说喜公公一直被孤立的同时 还被假象麻痹。 屋内,周璟端起药碗,将黑乎乎的药汁饮下。 慕梓寒在一旁说话。 “我瞧过了,任承志给的两处庄子是晋州这边的产业,我对晋州不熟,也不知这庄子如何,可另外五间铺面竟是京城那边的。” “坐落于最繁华街道。两间金铺,一间首饰铺,一瓷器铺,最后一间是成衣铺。” “在京城开铺子,绝非易事,地段好的铺面更是难求。要么用钱砸,要么靠关系。” 任承志俨然是第一种。 有了钱,也就好办事了。 周璟喝了药:“任家祖上,也不过是出了几个小官,他算是族谱里头最有出息的。官员三年一换任,任承志在晋州也快做到头了,可我得了消息,下一任的晋州知府还是他。” 很显然,任承志发现了金矿,是舍不得离开的。 慕梓寒蹙眉:“连任的机率少之又少。他又是求了谁运作的?” 周璟语气懒懒:“那就不知了。” 反正是有钱好办事。 慕说到这里,周璟念起一事。 “你想想可有什么要买的,也该离开了。” 这一句话,显然搅碎了慕梓寒所有的思绪。 她问:“那金矿怎么办?” 周璟的手拉过慕梓寒的手,先是捏了一下她的小拇指,又蹭了一下她的中指:“此事先不急。” 慕梓寒觉得金矿的事,周璟比她更上心,自然会处理好。也就没再问。 “那我们回京城吗?” 算算日子,再过几日,就要解毒了。 “是要回去了,不过不必急着赶路,赶在解毒前回去就成。回京途中再陪我去庄伯那里一趟。” 她抽了抽手,没抽动。忍不住嘟嚷。 “手有什么好玩的。” 周璟穿过指缝,勾勾缠缠的和她十指紧扣。 “也只能玩手了。” 说着,他桃花眼微勾:“谁让人不给玩。” 第242章 说说,你得对我至死不渝的事 要是那日马车上没看过姜荞给的画册,慕梓寒一定懵懵懂懂的。 可这时,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些不太干净的画面。 慕梓寒猛的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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