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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礼真诚道:“还未定亲。” 许筠松了口气:“那就好。” 如果定亲了,人未婚妻得知顾文礼被弄到龙啸山后和别的女子同处一室,定然是要恼的。 反正她要是那个未婚妻,就接受不了。 但如果她有未婚夫,对方如果得知她曾和别的男子共处一室后大发雷霆,许筠就会退婚。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清清白白,未婚夫这样可见心眼小!也好意思嫌弃她?她可是阁老之女! 顾文礼眼神一下就不对了。 他想,许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看上他了吧。 所以在打听他? 顾文礼想,不能这样恶意揣测姑娘,也许她就是随便问问。 可下一秒。 许筠又开口了:“我要求也不高。得家世不错,有钱,毕竟身子算不得好,每年要吃燕窝人参补身子,家里穷的养不起我 ” “还得长得俊,有学识,会读书,身体好。家里人好相处,会体贴妻子,温文尔雅的。” 顾文礼微微蹙眉。 这不就是在点他吗? 下一秒,许筠看向他。 是的,在她眼里弱不禁风,虽然性别不同,但也能称得上一句好姐妹的顾文礼。 “你瞧着就挺俊的。” 可以看出她真的很闲了。 “对了,你有钱吗?” 顾文礼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了。 果然! 她就是在点我! 第406章 招架不住 这让顾文礼很为难。 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此女实在胆大。 许筠眼一看,明白了。 应该不富裕。 她很想问,你衣服布料不错,家里应该还好啊。 可很快,她想通了。 当时她在老家住着,就听说过那些还没媳妇的男子,每次出门都会收拾的很好。 别说男人了,女为悦己者容都是常事。 许筠问他:“你是读书人,可有中举?” 她一看顾文礼就很会读书,就想在对方擅长的领域夸他,让他不要因为家里穷就自卑! 顾文礼眼底晦暗:“只是秀才身。” 他是十岁那年中的,当时轰动一时,都说顾家子嗣不愧是读书人。 考上秀才后,但家里不急着让他去考,想让他沉淀沉淀。 也是,顾家儿郎,可都是状元身。 偏偏等他沉淀够了,外祖去世,他守孝错过了三年一次的乡试。 等再过三年后,乡试考到一半,生母又出事了。 他悲痛不已,放弃考试,给母亲送终。就这样多番耽搁下来。 许筠:…… 她想鼓励他,可中秀才对于乡下人来说,是可喜可贺的事,但拿到神仙打架的京城实在不够看了。 她便安慰:“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只要肯努力,日后自有一番天地!” “便是考不上也没什么,回头要是能下山让我爹给你找门教书先生的伙计,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顾文礼:…… 他很头疼。 因为许姑娘都在规划和他的后半生了。 许筠发现了!这男人不想搭理她! 就在这时,门外有了动静,婆子来送饭了。 顾文礼趁着这个点,大步朝外去,然后被一堵墙拦住。 他和土匪打了起来。 三招被制住。 土匪的武功都这么好了吗! 怎么看着比京城的官兵厉害多了!甚至是那种没法比的程度。 于是,顾文礼又回了房间,这时婆子已经离开了,许筠正坐着吃饭。 她其实才吃了一口,因为刚刚很激动,毕竟顾文礼跑了,她甚至要给他加油鼓劲,谁知道顾文礼输了。 还输得很……彻底。 好弱啊! 但她不好嘲笑他。 毕竟刚才婆子看到她的脸都吓得不行,许筠后知后觉,啊,她的脸还没擦。 她还照了镜子,自己都觉得可怕。 顾文礼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这是个人物。所以见顾文礼神色平静回来后,她笑着招呼。 “吃饭吗?” 许筠朝他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今晚做的蘑菇汤很鲜。” ———— 山寨另一处。 慕衍在处理公务。 是的,疯批很懒,又看不得慕衍太闲,转头把一些公务扔给了慕衍。 换成以前,慕衍可以扔回去。 可现在……他老老实实的在处理。 慕衍反正脸色不太好,感觉周璟多多少少有点得寸进尺了。 你有姐姐,我难道没有妹妹吗? 慕衍揉了揉眉心对大步进来的谭洲问:“周承那边还没动作吗?” 谭洲:“快了。” “刑部尚书那边传来消息,估摸着明日淮褚会来商议兵器的运送,还有私兵在寨子里的安置。” 等谈好了,便要连人带兵器运过来。 慕衍沉吟片刻:“看来,得让山下那些人走了。” 不然碍事。 “可顾二公子才上山。” 慕衍道:“顾家的心眼全长到顾允之身上了,这顾二没什么心眼。” 谭洲一顿,惊愕:“慕将军什么意思?顾大公子知道咱们绑架他弟弟?” “怎会不知?你当当初他能在周璟身边当伴读,是借了他祖父顾太傅的光吗?” “你家殿下在边境打仗的这三年,手下那些产业,可都是他接手的,那些暗桩要处理的公文,也是他处理的。” 谭洲还真不知道。 毕竟,他在土匪窝里面当卧底。 “那……顾大公子知道,竟然没找你们拼命?” 很快,他纠正:“我们。” 谁不知道顾家人最护短啊。 慕衍缓缓站起身子。 出发前,他是见过顾允之的。 顾允之当时对着皇宫那个方向道:“顾家,许家不合是真的。可慕将军,你可知谁最愿意看两府不合?” 是皇帝。 一个是阁老,一个是太傅,两人在朝中举足轻重。若他们合,皇上焉能愿意啊。 所以本来有八分不合的两人,成了十分不合。 那时的周璟也在。 疯批有良心,毕竟顾太傅对他不薄,顾允之又是他能将后背相托,坚信顾允之不会对他下手的兄弟。 顾允之:“殿下,文礼的婚事我不掺合。” 但他想到如果顾家和许家要是有朝一日结亲家了,那可能没有安宁之日了,也许日日都有热闹看。就……挺可怕的。 周璟当时懒懒散散玩着茶杯:“孤还能为难他?” “若他没动心思,难不成还害他一生?”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孤一样,娶到的是自个儿喜欢的。” 顾允之:“我是 殿下不是例外。” 周璟微笑不减,转头看向慕衍:“你说呢,哥哥。” 慕衍:…… 所以,此刻在龙啸山的慕衍,听到谭洲所言,他轻轻道。 “因为,整个京城,没有人比顾文礼更合适。” 顾二洁身自好又重规矩,断不会对许筠做什么,日后下了山,不会向外人透露许筠被绑入龙啸山的事,还会为了她的名声有所遮掩。 许阁老虽看不上顾家,可对顾家人的人品是信得过的,要是换成别家男子,只怕他要为了女儿封口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顾二说的话,许阁老会信。 比如……让顾二亲眼瞧见淮褚。 下山后,才好告知许阁老,让其彻底信服周承谋反事害他爱女的事。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可不是真的凑对。 他们没那么霸道。 “顾二公子那边如何了?” 谭洲:“啊,我把人弄到许小姐屋里了。” 慕衍一愣:“不是让你把他安排在隔壁吗?” 凭着许筠时不时在屋里大骂土匪的频率,顾文礼自会知晓隔壁有人。 两个屋子挨得近,还能对话! 等慕衍给他们机会跑下山时,顾文礼自不会把人落下。 不然! 顾文礼自己跑下山了,许筠还在寨子里关着,那就白谋划一场了! 谭洲:“隔壁这不是没收拾干净吗。属下想着既然要凑对,不如关在一起联络感情。” 慕衍:“现在就去!” 于是,谭洲去了,凶神恶煞地对着顾文礼道:“你跟我出来!” 顾文礼:“要带我去哪儿。” “把你们分开关!” 谭洲:“你也问得出口?你自己觉得合适吗,你一个大老爷们!人家一个小姑娘。” “你不吃亏,可许小姐吃亏啊。” 谭洲:“你问问人姑娘,她乐意吗?” 然后他看看向黑布隆冬的许筠。 谭洲:…… 呜呜呜,吓死人了。比公主还吓人。 好了,不乐意的是顾文礼吧。 偏偏许筠没有自知之明,她实在不想一个人待着,这几日夜里都不敢熟睡。她深吸一口气,眼巴巴看向顾文礼:“你能不能就在这里啊。” 顾文礼有点招架不住这小黑人的猛烈攻势。 第407章 我们心甘情愿睡在一处 顾文礼思忖再三,踌躇许久,到底留了下来。 他也有他的顾虑。 此地不安全,里里外外都是土匪,他虽然打不过,可陪在此处,还能是个照应。 这个节骨眼,实在没必要考虑是否失礼,也没必要去追究什么男女大防。 何况,许筠嗓音里的害怕骗不了人。 顾文礼做不到就这么走了。 将弱女子留在这种虎狼窝不去理会,实在不是君子之风。 顾文礼看向谭洲。 “我宿在此地。” 谭洲:……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土匪啊! 土匪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知道吗! 可…… 谭洲的眼神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不会吧! 才这么点功夫,你们就对上眼了? 许筠黑成这样啊! 这顾二是不是喜欢黑的啊!他口味好重!这样……这样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谭洲其实真不觉得许筠害怕。 因为她前几天真的吃得好,睡得好。 是的,许筠刚被绑上山时是害怕的,后面发现他们不把她怎么样,就随心而欲了。直到刚刚送菜婆子告诉她,当家觊觎她! 许筠抬着下巴:“听到没!我愿意,他也愿意,我们心甘情愿睡在一处,就不劳你费心了。” 顾文礼的眼眸狠狠一颤。 谭洲一脸古怪:“啊。” “行吧。” 谭洲:“你们自便。” 当他白操心了。 郎有情妾有意的。 谭洲走到门前,扭头:“那个……” 他清了清嗓子:“这床有些年头了,你们注意些,弄塌了我不管啊。” 许筠没听懂。 毕竟她还没议亲呢! 她嘀嘀咕咕:“我说呢,转个方向就咯咯吱吱地响,害得我夜里都不敢睡。这什么鬼地方,床也不做牢固些。” 顾文礼也没听懂。 他虽然是男人,可他一心读圣贤书啊。甚至可以说,在男女这件事上,他还没开窍。 他午夜梦回从没想过女人,想的都是功课。他也没有用手纾解过,因为他每天写文章手已经很累了。 他每天生活充沛。 谭洲一走,门再度被合上。 顾文礼将两条吃饭坐着的长凳摆到床榻最远的位置。合在一起,人躺上去。 “我睡此处。” 许筠就感觉这人真懂事! 当然你睡啊。 但她到底得做做样子,毕竟顾文礼要是跟谭洲走,是有床睡的。 她假意退让:“你睡床吧。” 在顾文礼耳里就是。 他险些从凳子上翻下来。 顾文礼哪里被人这样撩过! 他稳稳心神,坐直身子,面色严肃。 顾家人板下脸来真的有股老学究的古板迂腐。 许筠看一眼,竟有些生畏。 啊,你只是个寻常秀才,怎么会有这种面对那些世家大儒的威压啊。 “许小姐。” 顾文礼很冷静:“你我才初初相识。” “你不知我的身份家世,不知我的年纪八字,亦不知我为人是否正直,就说这些,实在太草率了些。” “对你对我都不好。你是女子,更要吃亏。” “许小姐还是得注意些分寸,有些话说出来对人的困扰会很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筠:…… 她匪夷所思。 我不过谦让一下,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不过,许筠就很感动。 因为顾文礼说这么多无非是表明不和她抢床睡。 很明显了!初初相识,他就告诉自己一个道理,不要在没有全面认识对方时,不要谦让!不要吃亏! 他!顾文礼就是个君子! 如果非要把床让给他,他会觉得这是在侮辱他! 真的,顾文礼的功夫不怎么样,可人品真没得说! 许筠:“我明白了!” “是我欠妥当!” 顾文礼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这边有地方简单洗漱吗?” 许筠指了个方向:“那边。” 顾文礼看过去,有洗脸盆还挂着几条面巾。显然这些都是许筠用的。 顾文礼没碰面巾,取了些水简单洗漱。 夜色暗涌,外头寂静无声。 从方才谭洲看自个儿的眼神,许筠就觉得,她抹黑自己是个很聪明的选择。 她也想要去洗脸的。 等顾文礼用好,她过去时,发现脸盆里的水少了一半。 这看着很公平。 放到往常,她省省也够用了。 可……她这会儿糊了一脸啊! 怕是要三盆水才够用。不然洗出来脸还是黑的,水也是黑的。 这让许筠很为难。 她沉思片刻。 万一那当家的色性大发过来怎么办?看到她这张脸肯定大倒胃口,这哪里是小黑人,这是她的保护色啊。 许筠想,她可以不爱干净的。 脏就脏点吧。 反正她不嫌弃自个儿。 于是,顾文礼就看到她跑去脸盆那边,又转头跑回去了。 她就这样上床躺着了! 顾文礼:…… 我……我知道你黑,可你也不能因为擦不白就不洗啊。 他很想说出口,可念着无亲无故,到底憋住了。 这就让顾文礼很难受。 书院里就有些同窗不爱干净。 他是一个人住的,毕竟是自己家,可同窗们不一样,有两人一间,也有四人一间的。 有一次,顾文礼去其中一间屋子寻同窗一道学习,却不想刚走进去,就是臭熏熏的。 他面色大变,往后退。 同窗有些不好意思:“是文礼兄啊。” “今日不同你学习了,我积攒了七天的袜子没洗。刚和祝兄打赌输了,还要给他洗存下来的八天袜子。” 至此后,顾文礼就没再去同窗的住所。 他想男人邋遢些也无妨,却没想到姑娘也这样。 但,他是读圣贤书的,他很快给许筠找了个理由。 一定是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她不洗自有她的道理! 屋内点着灯。 许筠有些睡不着:“顾公子,你要关灯吗?” 顾文礼:“开着好。” 关灯太黑,就找不到许筠了。 许筠翻了个面:“你挺好的。” 她忍不住感慨。 “我早些年都跟随祖母,很少出老宅。身边的男子接触的除了哥哥,就是慈祥的父亲。” “我其实不太懂和外男的相处之道。” “但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是好人。” 顾文礼很头疼。 你怎么又开始了? 我看没有人比你还懂了。 第408章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之前都在书院,也很少和女子独处。” 顾文礼下一句是,我想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下一瞬。许筠翻了个身,笑眯眯看着他,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齿。 “那我们初次都给了彼此啊。”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顾文礼脸红了。他甚至指尖在抖。 “你——” 顾文礼:“休要胡说!” 怎么一下子就变脸色啊。 前面都还好好的。 许筠莫名其妙。 怪人。 她哪里知道,她不经意间的话,让顾文礼夜里辗转反侧。 甚至,顾文礼还做了个梦。 梦里是许筠。她穿着一身红嫁衣,肤色对比强烈。 许筠说话肆无忌惮:“你说,你是不是第一眼看见我,便觊觎我了?” 梦里的他要摇头,可最后成了点头。 许筠笑:“我就知道!” 她用黑乎乎的手攀在顾文礼身上:“那你是不是也想对我这样?” 顾文礼被她这突如其来一下子吓得往后退。偏偏脚下不稳,往后摔了下去,许筠要拉他,却跟着砸到他怀里。 不对,不对,这样不对。 他费力要推开她,许筠就偏偏赖在他怀里不走了。 他慌里慌张地问:“男女授受不亲,你快起来。” “许小姐,你如今一袭红衣,是要嫁人的,你我如此不妥,不妥。” 许筠面露古怪。 “可我要嫁的人是你啊!” 轰隆一声,耳边好似一道惊雷。 顾文礼被吓醒了。他擦了擦额头,全是汗。 顾文礼觉得这样的他好狼狈。 于是,后面他没有再闭眼。他睁着眼睛在背清心咒。 ———— 东宫。 周璟慢悠悠放开怀里的慕梓寒,正准备下榻。 小姑娘就醒了。 双眸雾蒙蒙的,细白的手指揪着他的衣摆。 周璟:“睡吧,睡醒我就回来了。” 知道他夜里有事要做,慕梓寒正要松手,周璟温热的指尖却拨开小姑娘的领口,露出里头被他吮出红痕的脖颈。他哼笑一声,不说人话。 “方才欢好也不见你缠这般紧。” 慕梓寒:?? 她扭了个头,不理他了。 周璟乐:“转过来啊。” “还没说完。” 慕梓寒背对着他算账:“我哥哥身子还没好呢,你就给他扔一堆公文。” 周璟:“我身子也不好啊。你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 “这话你对喜公公说,他会信。” 慕梓寒:“你身子好不好我还能不知!” 蒙时很早之前就说了。 要是有疯牛失控跑过来,周璟都能一掌把牛干趴下。可见他的内力早就恢复了。 周璟:“也是。” 他幽幽:“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劲儿都使你身上了。” 慕梓寒猛得坐起来要和他争辩,可动作太大伤到那处了。她又酸又胀,小姑娘别扭又慢吞吞地重新躺下去。 她气恼,嗓音又轻又软:“你怎么好意思提呀。” 发现气势不够,还学着他平时的样子,鼻音哼出一声冷笑。 周璟眉眼上挑,乐不可支:“行,我反省。” 慕梓寒扭头,继续把后背对着他。 周璟:“转过来,你这样不礼貌。” 慕梓寒听不到。 周璟懒洋洋起身,走出去。 他一走,小姑娘把手慢吞吞塞到被褥下,揉了揉腿肚。 偏偏有人这儿往返。 慕梓寒以为他有什么忘记带了,谁知道周璟走到床前,抬手把小姑娘的身子转过来。 慕梓寒愣愣的:“怎……怎么了?” 周璟春风得意:“舒坦了。” 然后疯批走了。 慕梓寒:??? 周璟出宫了,避开巡逻的士兵和一切眼线。 他回了趟澄园书房,男人敛了笑,面色沉沉从书柜那处寻出长长的匣盒,正是邵阳从江南他一处私宅带回来的。 周璟捏着匣盒的指尖在用力,再泛白。 男人轮廓冷硬,说不出的森冷。他嘴角嗤笑一声。 “爷。” 寂七从外头进来。 “养心殿外都是巡逻的兵士,还有皇上安插在暗处的影卫。养心殿里今夜蒙时守夜,周煜和周承也在,不过皇上戒备心重,只留下蒙时信得过的公公,统统把其余人轰走了。不过折腾了大半宿,那两人都宿在了皇宫。” 周璟嗤之以鼻。 可不得戒备心重?毕竟这个狗皇帝以为谁都要害他。 不过,这也便宜了疯批。 周璟朝外走:“将那影卫引走。” 寂七为难:“这怕是困难。” “不如属下能闹出点动静和他在外头打一架,给殿下抽出时间。” 周璟脚步一顿:“这算什么动静?” “拉弓没有回头箭,那老妖婆的确活得够久了。” 周璟弯了弯唇瓣:“正巧,周承在皇宫。” 寂七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不必。” 周璟:“让刑部尚书寻上淮褚,要一件周承的贴身物件。” 什么证明身份的玉佩啊,令牌啊…… 疯批才好嫁祸啊。 “是。” 周璟回宫了。 他没急着去养心殿。 他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这会儿太后还没睡,因为她很生气。 “你说说!哀家不喜周璟有错吗?” “是,他是哀家头一个孙子,可那又如何?哀家只要想到他母亲,还有那个狐狸精姨母,哀家就窝火!当初皇帝不听劝阻,非要弄那个贱人进宫!” “荣德侯府侯爷察觉不对急着多次求见,为了女儿不管不顾甚至要与皇帝为敌,哀家便劝他放人回去,那白嫣是有丈夫的。他一个字都听不下去,身上还带着伤,不用猜,就是那个狐狸精刺的!他还怪哀家多管闲事!也是那一眨眼的功夫,荣德侯府的人全都死了。” 老嬷嬷:“可您对公主很是疼爱。” 太后:“能比吗?邵阳出生时,皇帝还没和白嫣搞在一起。” 她越说越烦,看老嬷嬷也不顺眼了。要不是老嬷嬷在她面前说那些,她也不会跑去椒房殿得了慕梓寒一顿斥。 “醒了,下去,这几日哀家这里不用不伺候了。” 老嬷嬷惊愕,想说什么但清楚太后性子,她若辩解只有受罚的份。 所以她退下了。 她一走,周璟就来了。 “不是让你滚下去吗!”太后听到脚步声恼怒。 “皇祖母让谁滚呢?” 周璟似笑非笑。 太后猛地回头:“你!” 不等她眼里露出惊愕,周璟抬手食指搭在嘴角做了噤声的动作。 “嘘。” 他眸色凉薄,嗓音却温柔:“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第409章 怎么就光长年纪不长教训呢 慈宁宫内,太后勃然大怒。 “来!” 她刚喊出一个字,就发现嗓子发不出声来了,喉咙像是被利器割伤一样刺刺的疼。 这明显不对劲。 疯批学着太后那尖酸刻薄的语气,还不忘换了个音调:“来人啊,救救哀家,哀家不想死。” 他一步步走近。 男人穿着黑色外袍,不是他在人前的白莲装扮,嘴角似讽非讽。 “是想说这个么?” 疯批最会记仇了,他像是看死物一样看着太后。 “三年前,边境动乱,慕衍无法前往,朝廷无人,僵局一片。孤提出前往,父皇不愿,孤要是没记错,应该是你这老不死的将周煜那蠢货护在身后。” “你说,边境凶险,煜儿功夫不行,没带兵打过仗。那周承唯唯诺诺没本事也不是适合的人选,眼下耽误不得,太子既然提出来了,也没人逼他,皇帝你为何不点头?哀家看就该让太子去,太子是储君,他做些牺牲是应该的,出了事他就该冲在最前面。” 太后捂着喉咙,不免往后退。 周璟仿若未见:“你当时应该格外盼着孤死吧,偏偏孤未如你所愿就是回来了。” “八年前,周煜不慎打碎了你最喜欢的白玉盏,你舍不得骂他,转头让孤在慈宁宫外跪了半夜,给的理由是当时孤也在,是孤这个做皇兄的没有及时阻止这件事发生。”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玩。 “你多次言语辱孤,多次为难孤,更是三番四次给孤难堪。你又给母后立规矩,刁难母后,这笔账该怎么算?” 说着,周璟觉得她很蠢:“每次都讨不了好,怎么就光长年纪不长教训呢?” 刀锋尖利,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刀尖在指腹划过,鲜血就流了出来。周璟满意极了。 毕竟他出门太急,忘记磨刀了。 好在匕首很锋利,毕竟他都没用什么劲,要是用力,是能削白骨的。 周璟的血比较珍贵。 男人如鬼魅般将指尖放到唇角,轻轻吮吸,嘴角跟着沾了血,给他苍白到过分的病容添了几分艳色。 太后:…… 她好像第一次认识周璟似的。 这是周璟吗?是那个循规蹈矩温柔和善的周璟吗? 周璟:“孤看看,捅你哪里好呢。” 他有些遗憾,也有点嫌弃。 “本来可以将你的肉割下来给父皇炖汤喝的。毕竟上回他吃鲁炽的肉就挺香的,听说那回配了好几碗大米饭,撑得不行。可你太臭了。不是傻子谁会喝啊。总不能灌他喝下,毕竟他是病患啊。” 真的,周璟这个时候都很礼貌。 还要考虑味道不好。 他垂下眼眸,也不去看太后,而是去看匕首。 这把匕首他带在身边很多年了。每次不是见血封喉,就是割人脑袋。 匕首身上都染着一层煞气。 周璟很爱惜的,日日都要擦拭。 可……这会儿他迟疑了。 周璟觉得这老太婆会脏了他的匕首。 他又沉默地将匕首收下,环视一周,开始找作案工具。 太后冷汗涔涔。 她张嘴,想要斥骂,想要求救,想要呐喊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了。” 周璟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快步朝一处而去。 皇宫他很熟,国库他熟,养心殿他熟,你说巧不巧,慈宁宫他也熟。 太后眼睁睁看着周璟开了她的柜子,找出盒子,取出里面的粗绳。 这根粗绳不知在那里放了多少年了。时间久到太后都要忘了。 她甚至一时间忘了对周璟的恐惧,直勾勾的看着粗绳,思绪翻滚。 周璟:“找到了。” 他嘴角含笑:“会有点疼。” 周璟:“皇祖母忍忍。” 太后猛地往外跑。 可没等她跑几步,腿间一痛,被周璟用随手捡的茶盏砸中,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重重摔倒地上,狼狈的不成样子。 身后的脚步声越行越近,男人站在她身后,欣赏着她的丑态。 周璟杀人一向利落,可他也享受对方临死前的痛苦挣扎。 “跑什么?我不过是要勒死你。” 周璟:“第一次勒人,孤不太熟练,尽量让你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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