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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 是鲁炽…… 他脚下一软,险些跌倒,被身后的奴仆扶住。 “爷,您怎么了?” 周承再看向街角,那边却没了人。 是错觉吗? 他的心忽上忽下,跳的不可受控。袖下的手紧紧攥起,青筋暴起。 就是这时,游走在街上的半大少年跑了过来。穿得破破烂烂的,看着也瘦。 京城有很多这样的人,都是无双亲或被抛弃养在慈幼局的,襁褓时需要人照看,等大些他们没有一技之长,也不好让朝廷继续养着包吃包住,便日日蹲下街头。 会有人寻上他们,得些赏钱,帮着传信。 很明显,他是朝着周承去的。 少年拘谨的上前。 “公子,方才一个穿紫衣的公子,说他在聚醉酒楼等您。” 周承久久不语。 他身边的奴才总觉得三皇子怪怪的,好像看见鬼一样,心里泛着嘀咕。但见少年可怜,扔了几个铜板过去。 少年喜笑颜开,说了好多漂亮话,这才离开。 周承也才回过神来。 他神色恢复以往的平静。 那种失控的感觉却愈发明显,像是要彻底冲破牢笼,是为了戏耍他,或者是……彻底扼杀他。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周承冷冷道:“去聚醉酒楼!” 这边,周璟在包间起身,慕梓寒看着他朝右侧那堵墙过去。 墙上挂着昂贵的名画,可周璟却在墙角摆着的形状古怪的镜面而去。只见他抬手轻轻一转,嵌入墙壁的镜面跟着转动。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镜面上呈现出隔壁包间的画面。 慕梓寒:!!! 她格外长见识,连忙凑过去。眼底的好奇怎么也藏不住。 隔壁这会儿没人。 可没过多久,就有了动静。 包间门被打开,周承面色难看的入内。 领他过来的跑堂问:“公子要喝什么酒?咱们楼里的酒可都是佳酿……” “下去!” 等跑堂离开,周承压制着怒火,寻了个位置坐下。 这么一等,就是一炷香。 周承耐心渐无,也总算等到了人。 只见紫衣男人推门进来,他语气轻蔑,除了脸,便是那大嗓门也和鲁炽一般无二。 “来的比我早,周承,你这人装模作样,没想到对本太子还怪尊敬的。也是,毕竟当初向我父皇求要断鼎时,就低声下气。” 周承死死地看着他。 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鲁炽却丝毫不在意的在他对面坐下。 他顶着那张可以说是丑陋的脸环视一周:“来酒楼也不点酒,怎么,怕我把你吃穷了。” 鲁炽:“看我做甚?” 他抹了把脸,身子往前倾:“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知道我床上厉害,也想试试?” “男人我玩过不少,年纪大的淮南侯驿站那次我也玩了,也不差多个你。” 周承冷冷:“你不是他!” 鲁炽笑容一收。 “自然不是了。” “他不是被你吃了吗?” 周承心乱如麻。 对方却是站起来,理了理衣袖:“这些时日都睡不安稳吧?你看,我不是来帮你了吗。” “你也只能承认我是啊。” “毕竟,宫里那边你交不了差,丹国那边,你也束手无策。” 周承努力稳下心神。 眼前的人,是敌绝非是友。 能伪装的这么像,身形,走路的姿势,说话的嗓音,若不是他清楚鲁炽死了,只怕也分辨不出来。 “你是谁?有什么意图?我的事你从哪里得知的?你就不怕露馅吗!” 对方嗤笑,就这样看着他。 也不回答。 就是玩味的笑。 “你啊,不是个东西,知道慌就对了。” 回府的路上,慕梓寒眼里的惊愕未消。她忍住不去想周承吃人的事。愈发觉着这个人恶心。 “那鲁炽是谁?” 周璟:“慕衍介绍的。你哥哥是从最小的兵一步步爬上去的,结交了不少人,便是那些三教九流那边也有些门路。此人擅长伪装和口技,身形和鲁炽颇像,至于那脸上贴着的人皮,是真的。” 蒙时用药水浸泡过,可保不烂。 戴上若要脱下来,也需要特殊的药水。这就是江湖里早就失传的易容术。 慕梓寒清楚这个新鲁炽的出现大有用处。可她蹙眉:“可他不会丹语,使臣定然会察觉出不对。” 周璟语气平静:“是吗?” 周璟:“那就把那些个使臣都杀了。” “可哪有如此多擅长口技的?” 周璟理所当然的不在意:“那就是慕衍头疼的事了。” 慕梓寒:…… 她刚要瞪周璟。 疯批突然问:“你可知当初见你第一眼,我想的是什么?” 怎么,都翻篇了,你还要提啊?非要我和你闹是吧? 慕梓寒泄气地看着他:“扭我脖子。” “不。” “这姑娘生的虽没孤好看,但胜在顺眼。这么顺眼的小姑娘,我应当是下不去狠手的。” 他目中无人的很,鲜少有人或物让他留意的。 那就注定了,这个人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慕梓寒微诧。 周璟:“如今你猜猜,我再看你想的是什么?” 慕梓寒抿唇:“没你好看?” 周璟难得不逗她,他很少说情话,眼下周璟桃花眼裹挟笑意,低声道。 “我家娘子,真是哪哪都出落在我心坎了。” 第351章 合着谁不是权势了呢! 夫妻不曾在外逗留,马车朝澄园而去。 途经一处,只听外头喧嚣阵阵,锣鼓喧天。因着人多,马车被迫的减缓速度。 慕梓寒掀起车帘一角,朝外看去。 原是前面有人在擂台招婿。 “真是不害臊,肚子里都揣了个不知哪儿来的野种,也好意思招亲。我若是她,早就没脸活了。” “你别这么说,那王小姐也是苦命人,当初在街上生生是被人掳走卖了,王家寻了大半年,才将人寻回来。听说人瘦的跟什么似的,脸上都是伤,神智也不清了。她这期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惨啊。” “不错,王家二老就这么个女儿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听说寻回来的王小姐身子骨差的厉害,肚子又大了,二老如何敢下凉药去落胎?就怕一尸两命。王小姐没出事前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呢,还能识文断字。” “她再好也是个被人骑过的破烂啊。” “王家乐善好施,这些年为边境那边捐了不少米和面!不过是老天不开眼,没给他们福报。你这婆娘说话别这么脏!不然我咒你女儿也被糟蹋!” 眼看着说话的几个人就要打起来,周边忙有人去劝架。 “好了,好了,以和为贵。今日是王家的喜事,谁也不许惹祸!不然我拳头是不长眼的。” 有路人闻言死死拧着眉:“我就不明白了,王家家底厚,如今王小姐才寻回来,这女子又并非只有嫁人一条出路,何必非要急着招婿?” 人群一静,随后有人无奈道。 “王老爷前些日子从楼上摔了下来,听说出气多进气少了,京城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他们家没儿子,就是个绝户,黑了心肝的族老就想将自己儿子送去过继。”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霸占王家资产了吗! 即便王小姐肚子是男婴,王家族老没皮没脸如豺狼恶豹,只说那是不清不白的孽畜,他不点头,孩子就进不了王家家谱。 “一个是和善,从不和人争执的王夫人,一个是后回来神智不清的王小姐,这两个弱女子如何守得住家业啊?只盼着招婿能招个心眼实的。不然,照样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慕梓寒眉心微动。 她是知道的。 当初王姐小姐丢失,这件事在阿无给哥哥外出抓药时,回来顺嘴提了。 当时哥哥叹了口气,只道:“天子脚下,明目张胆街上掳人,可不是寻常贼人。只怕这王家得罪人了。” 慕梓寒就更少出门了,她总感觉外头很乱。 走在路上都能出事。 可见有权有势的人想要杀个人,只怕如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寂七见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只好掉头换路。 周璟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他闭眼假寐 嘴里却露出嘲讽。 倒插门竟然也有人上赶着。 慕梓寒缓缓放下车帘布,她从不是爱议论是非的人,但也觉得怄得慌。 这世道,有钱便是罪,女子总比不得男人。 小姑娘怪不是滋味。 周璟忽而道:“王家女丢失,当年就报了官。” 他可不是对这些会上心的人。 慕梓寒疑惑看过去。 “她未出事前,有门不错的亲事。对方是个中了进士的寒门学子,也算有前途。” 王家是富商,可底下的银子都干净。 王老爷爱惜读书人,每年都会拿出大把的银子资助。那人便是其中之一。当时郎有情妾有意,谁不说是门好姻缘? 周璟:“那进士模样周正,科考名次也靠前,想让他做乘龙快婿的人不少。但进士是个认死理的,言明不可辜负未婚妻。然,婚期将至时,王小姐出事了。” 慕梓寒瞪大眼,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呢? 她问:“是哪家小姐看上了进士,故对王小姐下了手?” “熹家旁支。” 周璟:“王家过继一事,也有熹家女的手笔。” 难怪! 熹家这般风光,无非是借着周煜的势。 但凡涉及疯批阿煜的事,他就没不知道的。 慕梓寒紧紧捏着帕子! 又是熹家! 可真坏啊。 进士的人都要到了,还见不得王家小姐好? “那进士并无根基,如何能和熹家抗衡?王小姐丢失不过数月,他母亲被请去熹家做客,他无奈之下被迫娶了熹家女。” 慕梓寒都听生气了! “好好一对有情人被拆散,熹家的一个旁支都敢如此放肆,果然权势是会吃人的。然后呢!” 周璟淡淡道:“夫妻美满,青云直上。” 这八个字让慕梓寒一怔。 小姑娘的唇上下翕动了一下,最后面上的情绪淡了下来。 周璟见她安静下来,有些纳闷。不由笑着问:“怎么了?” “一个人吃饭用惯了金筷银筷,若让他改成木筷,定然不适应的。可若他一直用木筷或是连顿饱饭都难食,转头木筷成了金筷,我想迟早会被奢靡之风所蚀。” 小姑娘人不大,却能一针见血:“那进士起先也许是不愿意的,可时间久了,尝过了靠着熹家靠着周煜的滋味,又怎会在留恋故人。” 世上最多的就是负心汉。 “熹家女得了心上人,进士得了前途,只有王小姐就这么被毁了,却落得个喊冤无处喊的下场。” 周璟玩着她腰间的玉佩。 “倒不能一拳头砸死所有人。只能说有些人本就不够君子不够磊落。” 慕梓寒被他这么一点,了然了:“是了,知府吴大人,御史台庄御史都是清廉正直的好官,不提别的,太傅应该是最看不上这种风气的,当初他只要在这三人面前提及,事情也绝不会如此,除非……他早就意动。”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装作不情愿,好似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屈服。 毕竟读书人最要面子。 周璟没再说话了,只是轻蔑地笑了笑。 马车到了澄园,慕梓寒率先下去。 她想了想,叫来身边的暗香,从发上抽出一根金簪。 “这是我和殿下成婚那日佩戴的,你且跑一趟王家,送给王家小姐,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合着谁不是权势了呢! 第352章 孤实在是心疼你啊 见暗香接过离开,慕梓寒和周璟这才朝病房而去。 澄园伺候的下人都看看他们英明神武的殿下娇弱不已的将半个身子压在太子妃身上。 走几步路就要喘一声。 他们怕冲撞了,连连避的远远的。无人能听到夫妻俩说了什么。 周璟淡淡:“熹家猖狂不了太久。” 他就等着周承狗急跳墙,再将这些年下的网一窝端了。 “我知。” 周璟淡漠,他没什么同情心,亦不会对那些不公而生怜悯:“世道不会偏向寻常百姓,那王家至少是富商,还有比王家祸害的还惨的人家。你关照不过来的。” 慕梓寒:“我也知。” 小姑娘:“可让我碰到了,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却能让那些人得一口喘息。” 她浅浅一笑:“我不是烂好人。” “就是觉得人在困境绝望时,总希望有人拉自己一把的。” 她眸色干净,没有半点杂质。就这样仰着头去看周璟,露出一截如玉的脖颈,嗓音温婉。 “当初我在府上进退两难,哥哥又病的厉害,继母克扣,生父厌恶,家中下人都要给我眼色看,刁难我,奚落我的比比皆是。那道赐婚圣旨……” 她一顿,觉得没说对。 “头次进宫,去了东宫,夫君你……心里怎么想的暂且不提,但除了让我抄书,让我端茶送水,乐此不疲地让我做这些做那些。” 周璟……听的有些头皮发麻。 好在,慕梓寒笑道:“也得亏你让我不得闲,那时的我慌得不成,人生地不熟,说是两眼一抹黑也不为过。生怕没事做,又怕你不愿意冲喜的事,亲事被作罢。提心吊胆的很,有事做,我反倒踏实。” “我没有退路,我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女子,我得护住自己,再竭力护兄长无虞,夫君便是我的救命稻草,那时我只能攥住。” 她低低道:“便是自己经历过这些,就格外见不得别人也这样。看不到的也就算了,可看到了碰着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周璟久久无言。 有属于他杀人不眨眼从没将人命当命,冷心冷情的一份新认知。还有对她的心疼。 天儿转暖了。 便是拂来的风都夹杂着躁意。 “夫君怎么不说话?” 周璟的嗓音有些哑。 “只是在想那狗皇帝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将小姑娘送到他身边。 这从不是周璟求的,却成了他最看重的。 慕梓寒却还沉浸在那进士的事情上。 小姑娘粉嫩的指尖轻轻戳了周璟一下:“照这么看,夫君如今杀人放火都不瞒着我,就比如今儿,你当着我的面下手将周煜脑袋砸开瓢,动手前还知会了我,也算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了。” 周璟:? 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是在消化这件事。 如果是蒙时说他君子,他一定觉得蒙时脑子有病。 君子多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词……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词。 可慕梓寒说他,周璟就觉得怪顺耳的。 他乐不可支的肩膀都在抖。 疯批学着她细细软软的语气:“谁说不是呢。” 慕梓寒去找蒙时了。想着让他得空去趟王家。 周璟则去药房,就见阿无匆匆就要出去,手里还抱着一个精致的匣盒。撞上了周璟后,他闪过慌乱。 周璟不笑了:“手里的是什么?” 阿无支支吾吾。 周璟突然冷笑一声。 “孤说呢,这几日你老是朝外头跑。” 周璟阴阳怪气看向榻上翻开兵书的慕衍:“你这身子还将养着,当初差点没熬过去,蒙时都吓得大惊失色双腿一软,好一阵人仰马翻,又是喂血又是喂参汤,你才有了意识。这才过去几天啊,就跑去我皇姐那里献殷勤了?” 慕衍微微抬眸,气定神闲。 阿无则讪笑。 周璟:“几回了?” 阿无不敢说谎:“连着今日,三……三回。” 周璟抬手:“拿来。” 开什么玩笑! 在他眼皮底下,还能让东西送出去! 万一皇姐真被慕衍哄好了,他这个疯批得多不舒服! 慕衍含笑:“殿下是要帮我送吗?” 周璟淡淡:“孤的确要去趟公主府,将你先前送的那些取回来。” 他非但要去拿,他还要吹吹耳边风。再不经意的说一句。 ——那慕衍都要死了,如今一脚踏入棺材又后悔了,又想挽回皇姐你了。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孤敬在心上的皇姐,如何能容许旁人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周璟知道,他说什么邵阳会生气。 嗯,生对慕衍的气。 正这么想着,就听慕衍语气平静:“不必走这一趟了,她没收。” 周璟眉一挑。突然觉得这是件让高兴的事,他睨向阿无:“说说看。” 他要听细节。 阿无很怵他,这些时日他还做贼心虚。 实在不知道主子怎么对邵阳公主动了心思,还让他跑腿。这前脚殿下刚救了您,后脚您就去招惹殿下嫡姐,实在……实在有些不地道。 他结结巴巴:“公主身边的婢女送回来了。小的不收,公主……公主的婢女就给扔了。” 他只好捡回来。 慕衍对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邵阳理应如此对他。 好在他有的是时间。 可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心口被刀捅了一下。 周璟嘴角这才扬起笑意。 眼里的幸灾乐祸藏也藏不住。 疯批还在那里故作假惺惺:“啊,怎么这样的?” 慕衍:“殿下可以走了。” 周璟没走,他反倒在慕衍床边坐了下来。 “怎么就赶人了,孤实在是心疼你啊。” “公主府的婢女自然是听皇姐差遣了可见这是皇姐的意思。。 “再不喜欢也不能丢了啊。” “只是不知道,皇姐她是不喜这些木雕,还是不喜雕木的人呢。” 说着,他还催促一边一旁战战兢兢的阿无:“不是要去公主府吗,怎么还不去?” 阿无:?? 周璟微笑,语气幽幽:“不用担心你家主子一厢情愿会难受。被拒绝多了,长期下来总会习惯的。” “哥哥,你说是吧?” 第353章 老子抡起拳头揍你啊 接下来的时日,慕衍开始复健。 这三年,他离不开轮椅,时常腿部泛疼,好在慈春堂的李大夫时常过来给他按摩,又教了阿无几个要紧穴位。 隔半月阿无会扶着慕衍起来,即便全部是阿无撑着力,慕衍甚至连抬腿的力气都没,可也要扶着他在屋内走一圈。 不然,腿只怕早就废了。 慕衍是很有毅力的,如今支着拐杖脚刚落地,四肢无力他来来回回摔了不知多少回了,也不让阿无和沈河帮忙。 狼狈却又多了往日没有的朝气。 他的眼睛是亮的。 没有什么比在绝望中等死更痛苦。 他的时间格外充沛,不是用来复健,就是和周璟密谈后面的事。 慕梓寒也开始忙了起来。 沈家这次特地请人算了黄道吉时,不日后就要去锦园提亲。 之前多次延迟,别说沈家急,便是她们都想早点定下,免得横生事端。 上回,荣安侯的外甥不就是个例子么。 不过那吴楠被邵阳砍断了手,后头又被得知柳莺莺受了欺负的沈河打得鼻青脸肿。 为此,慕梓寒就对这个妹夫格外满意。 当时,荣安侯就怀疑是沈河所为,他甚至冷着脸闯入沈家要交代。 沈河是武将,一路摸爬滚打上来,可不是那些讲道理的文人学子。 他当时就横着一张脸:“侯爷有证据吗?” “有证据就去衙门告我,没证据别到我家摆什么侯爷架子。我好歹也是朝廷官员,在战场上杀过蛮敌沾过血,有军功在身!可不怕你。” “你闭着眼睛说人是我打的,是不是下一句就要说那淮褚跑出牢狱也是我放的?侯爷真是厉害呢!不如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的位置让你做得了。闭着眼靠着一张嘴,案子都能破了,天都能给你说塌了。” “柳家小姐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老子疼都来不及,平时在她面前嗓音都要刻意放轻放柔,不敢多说又怕说错,生怕吓着她。” “还没来得及找你们讨要说法,你也好意思厚着脸皮登门?老子抡起拳头揍你啊!可不看你的身份更不看你上了年纪。滚!” 莫说慕梓寒,便是柳老太对这个未来孙女婿,都是一万个满意。 直呼这种人,会疼人。 这两家长辈该见面了,女方这边要做的准备也多。 慕梓寒带着柳莺莺出门,给她裁制新衣,正值丧期,可当日不好穿的太素。还得置办些首饰。 至于其余的,如当日发放给街坊四邻的糖和喜饼、招待沈家人的菜肴酒水以及果子、锦院的布置,就是柳老太和舅母做主操办了。 小姑娘考虑周全。她一并叫上了慕如琴,左右孙姨娘已经给她相看了几户人家,也迟早会嫁出去。 长姐该准备的,她自不会缺了去。 等挑好了首饰后,也实在走累了。慕梓寒带着她们去了最近的茶楼坐坐。 她煮着茶:“姨娘和我说了给你相看的两个儿郎的情况,我瞧着都是不错的,你可有中意的?” 慕如琴有些不好意思:“我喜欢俊的那个。” 慕梓寒好笑:“你娘怎么说。” “她骂了我一通,说我没心眼,犯糊涂。还说嫁人要看品貌,我统统不问,就知道看脸。” 柳莺莺也跟着笑。 慕梓寒温声道:“过日子讲究的是磨合,但凡你不说话那句话,当着你娘将那人画像抱到怀里,你娘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是她提前给你挑的。如怜的事,成了姨娘的痛。恨不得给你找个顶顶好的男子,你不问名字,不问家世,亦不问人品,只看皮相,你娘焉能不气? 她说的话,慕如琴都是听的。 她如霜打的茄子。只觉得家里人,都不理解她。 可慕梓寒也不比她大多少。这些时日她的端庄都要被周璟磨的不剩了。 小姑娘忽而嘴角含笑:“不过,咱们这些年轻女子,谁不思慕俊生。” “若是嫁了个丑的,日后生出的孩子也是丑的,整日面对大的还要再面对小的,日子的确难捱。” 等待继续被说教的慕如琴:??? 柳莺莺:??? 慕如琴一下子来了劲。 “长姐也这般想?” 她扭头看向柳莺莺:“那沈副将我不曾见过,他可俊?” 柳莺莺红着脸:“五官还算周正,就是魁梧凶了些。” 慕如琴:“我都听说了,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我还偷听到姨娘和婆子私下议论,说找男人就要找有力气的,能干的。不兴找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还说活寡妇日子难熬。” 她没出嫁过,还是个闺阁小姐,自然听不懂这些话的言外之意 她听不懂,柳莺莺也听不懂。 但柳莺莺以为自己听懂了。 她理解的点头:“他没灾没病,如今在京城任职,自然是长命的,不过我记住了,下回就问他能不能干活。” 不然,家里的事,可不能只指望她和沈母二人。 就比如在锦园,种菜的活计阿娘能做,可耕田却需要体力活,都是阿爹做的。 唯一听懂了弦外之意的慕梓寒:…… 她失态地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听懂了。显得很不合群。 小姑娘连忙去擦拭。 “长姐,你怎么了?” 慕梓寒:“……我……我觉得没必要去问,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柳莺莺虚心求教:“什么麻烦?” 慕如琴:“这有什么是不该问的吗?我过几日和那俏生相看,我见面就要问他身体好不好。” 慕梓寒:…… 慕如琴一下子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生怕自己说了慕梓寒不想听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长姐莫放心上,殿下如今病着,可他之前一定……” 慕梓寒用点心堵住她的嘴。 闭嘴吧。 之前怎么样,慕梓寒不知道。 可现在…… 周璟这些时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什么,常常他回来,慕梓寒已经睡下,两人自从慕衍解毒就没恩爱过。 可他昨儿夜里,愣是将她弄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这几日她来了月事。 周璟就拉过她的手拢住。 空气里都是他沉沉的呼吸。 第354章 他来了,他来了,他金光闪闪的走来了! 周璟到底旷得久了,抱着她去洗手时,就问她。 “什么时候好?” 她羞红着脸,气喘吁吁,如为他盛开盛开的海棠。 顾不得指尖粘腻,她眼睫轻颤。 “差不多还有两日。” “那你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小姑娘还以为是正事,她严肃问:“有什么需要我做吗?” 他哑声:“有,到时候别哭,别喊疼,别叫停。” 光是想到这里,慕梓寒就有些腿软。 ———— 皇宫。 御书房气氛冷凝,端漠皇冷冷看着周承。 周承:“父皇怎这般看我?” “儿臣不过是随口提了句荣德侯府,怎么,您心虚了,还是……” 话音未落,就有茶盏朝他掷来。 周承一偏头,给躲了过去。 装着滚烫茶水的茶盏砸到墙上,四分五裂。 端漠皇:“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承:“父皇急什么?” “不过是觉着有趣。荣德侯府是皇兄的外家,可不是我的外家,我还能替他们翻案不成?于我而言可没有好处,就是想和父皇说说,儿臣能有今日是父皇放权。” “您的知遇之恩,儿子记着。” 端漠皇气得手在抖! 他哪里是培养出来个继承皇位的人?他分明培养出了个野狼。 周承:“熹家,还有旁支那个进士女婿,儿臣看不得他们吃人血馒头的嘴脸,就亲手将他们活埋了,引熹老太爷前去,他为此吐血,是他上了年纪,您不能怪在儿臣头上。” 一来,他暗中挑衅熹家还有二皇子党。 二来,他也有私心,慕梓寒都给王家姑娘撑腰了,他总要支持。 不然,慕梓寒满心满眼都是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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