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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了。 “不必,本宫从不碰酒。” 廖老夫人:“那您便喝茶。咱们这里的茶……” “不渴。” 廖老夫人心有不虞,怎么这么多事! “那您……” “咱们这里还有……” 慕梓寒狐疑的看向她:“廖老夫人既然身子不适,不如坐下歇着,你如今年迈,若要吃喝,我有手有脚不必非要你热情好客守在身侧招待,眼下实在没胃口。” 这时,邵阳身侧的宫女上前一步:“不必廖老夫人费心。” 宫女:“我们公主身份尊贵,最讲究不过,出门在外,都是带了茶具的。” 说着,宫女拍拍手。 在小廊那边候着的小宫女齐齐而来,有手里端着茶具的,有手里端着餐具的…… 慕梓寒突然有种,被带飞的感觉。 宫女俯下身子恭敬道。 “公主,出门前婢女已将茶具用热水泡过。您可放心食用。” “这次带了普洱熟茶和玫瑰花茶,茉莉花茶,您要喝哪种?” 邵阳挑眉看向慕梓寒。 方才还说不渴的慕梓寒视线在普洱熟茶上,说的却是:“玫瑰花吧。” 廖老夫人:? 怎么回事!!! 现在就渴了? 宫女笑:“太子妃您放心,这些花茶,都是婢女们亲自晒的,干净的很。” 说着,她又道:“可不是故意给廖家难堪,实在我们公主身份尊贵,便是宫里的家宴,皇上和娘娘都在,公主也只用自己用惯了的碗筷。” 意思就是,我们公主在皇上皇后面前都这样。你又算什么? 喜公公目睹这一切:!! 这宫女作威作福的样子,他好羡慕! 明明他也能这样!就是太子不够野蛮!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去公主府当差,发挥所能了! 场面再度冷却。 有擅长迎合的夫人讪笑一声,借着前头的事,忽而道。 “说起玫瑰,我倒是听闻宫里熹贵妃娘娘那些精养的花遭了贼。” 很快有人接话。 “呦,这可不得了。” 谁不知道熹贵妃多宝贝那些花啊。 慕梓寒闻声意外,宫里还能遭贼?那些御林军都是死的不成? 这倒是一桩大新闻。 邵阳哼一声。 报应! 偷的好! 她得不到的玫瑰,没了,她也不可惜。只会大快人心。 周煜对此很愤怒。 这是被偷玫瑰吗?这分明是在挑衅啊! 他沉着脸道:“此事确实不假,母妃爱花如命,为此很是伤神。” 说着,他对淮萱道,声音却确保周围的人听了个真切。 “原先母妃是打算赐花给你观赏的,那些玫瑰,母妃平时都舍不得借出去。可见她对你是格外满意的。也是玫瑰被偷了,这才换成了头面送你。” 淮南侯夫人闻言格外气恼:“也不知谁这般没长眼!娘娘的物件也敢碰!” 周煜苦笑:“不止是母妃宫里,皇祖母宫里的也遭了害。都有花匠守着不说,母妃醒的早,还去浇了水,不过是回寝房的功夫,就被告知花没了。” 开花的被薅了,还只是花骨朵的也被薅了,薅的光秃秃的。 “什么?” 众人坐不住了。 “谁这般大逆不道,不知死活?” “若是抓住,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我曾有幸观赏过一回,那玫瑰开的可艳了。一片花瓣也值千金这个价!” 慕梓寒…… 她就想到了那日早上,盥洗室用来沐浴的玫瑰。 也不知怎么了。就觉得,是周璟去宫里弄来的。 慕梓寒:! 她竟然用这么稀贵的玫瑰泡澡? 会不会太奢侈了些。 千金? 这两个字压的她有些呆滞。 “也不知是谁熊心吃了豹子胆,如今正在查。宫里进进出出的就那么些人,至今不曾查出来,只怕谋划了许久。” 话题还在继续。 邵阳突然笑出了声。 有人恭维道。 “公主这是有高见?” 邵阳:“没有。” “本宫和熹贵妃不合。笑一笑有问题吗?” 很强大的理由。 众人:…… 一下子空气再度凝滞。 有人只好干巴巴看向她边上的慕梓寒。试图让她帮着暖和解围。 “太子妃你怎么看。” 高见吗? 她可太有了! 慕梓寒沉吟片刻,得体道:“只怕又是前朝余孽作祟。” 嗯,什么不好的,和周璟那般都推给前朝余孽。 众人:…… 这个话题涉及太多。 更加聊不下去了。 小宫女摆上带出门的餐具,还准备了两份,其中一份是给慕梓寒的。 做好这些,小宫女们又恭敬退下。 宫女看向廖老夫人,不卑不亢道:“公主身份尊贵,自有自己的规矩,从不用外头的物件,并非让老夫人难堪。” 廖老夫人哪敢说什么,笑了笑,转身请众人入座。 突然,邵阳出声,在回复前面很久之前廖老夫人所言。 “本宫的确很少去各家参宴。毕竟有些宴,本宫看都不会看一眼。” 廖老夫人忙道:“是相府之幸。” 她冷漠如常:“还不明白吗?” “本宫只是陪弟媳来的。你们廖家,给她下了两次帖,太子妃面薄,又是新妇,不好再拒,本宫便陪她来这里走一趟。” 邵阳视线环视一圈。 “本宫希望各家以此为戒,太子妃是要照顾太子的,哪有那么多的功夫过来看你们坐在这里斗心眼?” 说着她嗤笑一声。 慕梓寒:!! 她看向邵阳的眸光变得璀璨闪烁。 她在看邵阳的时候,邵阳也在看她。 慕梓寒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落在自己腰间。 小姑娘刚才一直安安静静的,实则在暗暗打量周边的人。现在她正襟危坐,语气有着难掩的喜悦。 “皇姐喜欢这块玉佩吗?” 邵阳:“不喜欢。” 慕梓寒刚要顺着玉佩去夸刻玉佩的人。 谁知道是这个回答。 邵阳还冷笑的补充一句:“丑死了!” 慕梓寒将玉佩递过去,很小声:“皇姐再看看,其实很好看的。这镂空……” 被打断。 “我那里有不少玉,都是宫里的雕刻先生亲手做的,他们可都师承有名,你若是喜欢,回头去公主府多拿几匣子走。可别把什么破烂都当成宝了。” 慕梓寒悻悻:“我这块玉佩是哥哥做的。走的是心意。” 她等待邵阳的反应。 “哦,慕将军?” 邵阳整理了一下裙摆,口吻不在意,像是陌生人那般。 语气凉飕飕的。 她突然勾唇笑了一下。 说的却是。 “命够硬啊,阎王还没收他?” 第287章 既然知道该死,那就拖下去吧 从宴会开始,全程下来,邵阳喝了一杯煮好的花茶后,靠着围椅假寐,眉头蹙着,做足了陪同的架势,明媚光线撒在她冷艳面容上,似通身打了一道细碎柔和的光。 端上来的饭菜,她一口没用。 主要就是嫌弃。 她什么都没做,就成了焦点,周围人的说话声都下意识放低了不少,生怕扰了公主闭目养神。 而公主身边的慕梓寒,也成了她们下意识暗戳戳打量的对象。 慕梓寒喝了两杯玫瑰花茶后,对着一桌子珍馐美食,倒是动了筷子。 嗯,筷子是公主府准备的,夹的糕点,也是公主府的。 廖府的物件,她直接避开碰都没碰。 吃完了点心,她从腰间取出一包核桃,慢吞吞的剥着。 “可是廖府的饭菜,不合您的口味?” 路姨娘温声询问。 慕梓寒顺势应话:“嗯。” 路姨娘:…… 她干笑:“是,也是,府上的厨子,自比不上澄园。” 这话确实如此。 慕梓寒喜欢澄园的珍馐,同样喜欢锦园的家常便饭,可这里的饭菜,光是外观,相对比之下逊色了不少。 小姑娘淡笑不语。 喜公公高傲:“澄园的几个厨子,原先是东宫小厨房的,手艺了得的很,一个是娘娘专门从江南那边聘请来的,一个原先曾在御膳房的专门给先帝做膳食的。你这姨娘瞧着温顺,也有些自知之明。” 但……是不是真温顺,就未尝可知了。 刚说完这句话,有婢女端着盘子送解腻的水果。 在所有人没察觉异常时,婢女像是没站稳,身子也跟着往前倾。 那切好的水果,汁水充沛,脱离了盘子,全从空中划过。 好几块砸到慕梓寒胸前。 还是那种尴尬的位置。 胸脯狠狠一颤,先是被小幅度的按压,随后回弹。 瓜果留下明显的水渍。 慕梓寒的心狠狠一眨。 她不相信是意外。 终究是躲不过。 她连忙用帕子捂住胸前,邵阳身边的宫女连忙脱下外衫,将她裹住。 慕梓寒脸色沉了下来。下意识去看周围所有人的神情。 全都是惊慌。 没有谁有反常。 婢女跪到地上,惶惶不已。 “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是小的该死,小的没站稳。” 见状,路姨娘也跪到地上:“是我管教不严,让这婢子冒犯了太子妃,我定狠狠责罚。廖家也定然会给您一个交代。” 邵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冷着神情,小姑娘看着绵软,可到底代表的是东宫颜面。 她如今受辱,便是东宫受辱。 再绵软,也得撑起来。 婢女有心也好,无意也罢,被一个婢女大庭广众之下闹了笑话,何况,这里还有两个男子。 邵阳已是怒急。 可还不得她出手,她听到慕梓寒用相当平静的语气道。 “既然知道该死,那就拖下去吧。” 邵阳猛的看向她。 震惊有之,回过味来,竟也不惊讶。 到底……是那个人的妹妹。 “拖远些,今日来的女眷多,莫将她们吓着了。” 其实,她也怕。 喜公公也震惊,可身体已经下意识听从了指令。 婢女煞白了脸,去拉路姨娘:“姨娘。” 路姨娘狠狠闭眼,不语。 “老夫人!您救救我。明明……” 廖老夫人警告的看过去。眼神尽是警告。婢女的身体软了,似认了命,不敢在言,下一瞬,被喜公公按住,拖了下去。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只觉得其中古怪。 廖老夫人站起身子:“是府上奴才有错,您罚已经罚了,老身在此再给您赔个不是。” “您和泠儿身形相仿,还请您移步去后院,换身衣裳。” 慕梓寒:“廖老夫人。什么叫做罚也罚了?这是你府上的婢女。今日过来,是来庆贺的,不是来吃哑巴亏的。” “你府上的路姨娘,说话办事也是古怪,前脚说狠狠责罚,后脚又说给本宫交代,嘴上说的好听可什么交代?道个歉赔个罪还是让我看在今日是郡主好日子的份上,将此事掀过?可见她处理是让本宫不满意的,既然如此,那本宫自己处置。” “那婢女若是无意的,这件事也就算了,若是有意的,她死也不无辜。” “瞧廖老夫人的样子,怎么还想包庇不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婢女是受谁指使的?” 慕梓寒思来想去,这件事只怕之前那些黑衣人势力脱不了关系,想必同样查也不好查。 但肯定和廖府脱不了关系,廖家既然敢做,只怕也无后顾之忧,既然如此…… 当然,绝不会明目张胆的害她,若她中计,至少离开廖府前是不会出事的,可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定然有问题。 她仍旧坐着,神情淡漠:“原是你们相府的家事,本宫也不该置喙,可相府勋贵显赫,内宅却由一个姨娘当家。恐是不妥。” “也许,她掌家的本事和相府夫人不相上下,可姨娘就是姨娘,不是正经八抬大轿娶进门的。” “今日来赴宴的众夫人体谅你上了年纪,操持辛苦,需要人手这才忍了,权当她是个管事的奴才。” “恕本宫冒昧,郡主可不是不知事的年纪。她只是腿脚不便,这掌家之权为何不是落在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女身上?” 她是真的生气了。 小姑娘本就是最害羞的年纪,还被当众砸中了那种地方。 便是在此的都为女眷,她仍旧觉得臊得慌。 何况 还有两个外男。 上回周璟留下的印子还没消呢,她这会儿又被砸疼的厉害。偏偏揉也不得。 听她这一番话,直接将廖府往尊卑不分的位置上烤,邵阳眼里闪过笑意。 廖老夫人忙道:“泠儿自幼性子跳脱,出了事后黯然神伤,我那儿媳又是个不成事的,这中馈自该有稳重的人掌管。” 廖泠紧紧攥着手。压抑着情绪。 是她不想管吗? 明明是……府上所有的人都等着姨娘当家。 慕梓寒来前就做足了准备:“廖府没有嫡子,三个公子哥,都为庶出,这位路姨娘所出。” 这是廖家的痛。 廖老夫人听着不舒服。 “是,可我们正打算将长子记在我那儿媳名下。” 那就是过了明路的嫡子了。 日后能继承家业。繁衍后代。 慕梓寒似笑非笑:“这位姨娘来京城投奔你们前什么出身,我就不提了。” “等你们廖家的公子娶妻后,新妇过门,不知府上庶务谁来操持?你们姨娘可不像姨娘,反倒像是个正经主子,她今日的一身,瞧着朴素,可身上的布料却不是妾室能穿的 ,若真是个老实的,怎敢如此?可见廖家礼崩乐坏,新妇初来乍到,你说,是庄子里的相府夫人,还是这位姨娘才是她的正经婆婆?” 第288章 夫君,我有些怕 在场有意结亲的夫人,一下子就正色了。 是啊,就算成了嫡子,可这已经是知事的年纪。私下还是喊路姨娘为母亲。 她们家里的小姐,金尊玉贵养大的,若和廖府结亲,岂不是要看一个姨娘眼色? 不用想,至少门当户对的门第是不敢和相府攀亲家了。 “是是是,太子妃教训的是。” 路姨娘眼睛微红,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她低下头。 “是妾不懂事。” 这时,有婢女诚惶诚恐的上前,送来了换的衣裳。 “这是新的,您担待先换着,不然,妾愈发无地自容了。” 慕梓寒:! 她觉得衣服有问题! 要么就是后院换衣服的地方有问题。 要知道,寻常女子都不会在外头不熟的地儿换衣服,就怕有歹人坏其名节。 她都要有被害妄想症了。 正这么想着,邵阳微微扶正身子,噗嗤一声笑开。 “太子妃是由妙隐大师多次算卦,在所有未婚配女子里头挑选出来,命格最好的。他老人家说的便是正理,想来患有头疾的廖老夫人比谁都清楚。也是有趣的很,来你廖府的女眷那么多,偏她一个人被砸。” 说着,她猛的站起来,来到路姨娘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先是三番两次下帖,再是弄脏了太子妃的衣服,又和府上的老东西让她去后院,谁知道你廖家安的什么心思!” 她一脚踹到路姨娘心口:“太子妃是年纪小了些,可不是什么货色都能爬到她头上坑害的,本宫在这里坐着,你们竟还敢耍心眼!” 这时,喜公公从外头出来,他衣袍那边沾了血,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廖老夫人余光瞥见,镇定道:“没有证据的事,公主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您便是公主,来老身府上,以权压人,老身也不认!” 她很硬气。 邵阳嗤笑一声,来到廖老夫人面前,直接将案桌给掀翻了。 饭菜全都洒落一地。 伴随一阵惊呼下。 “什么叫做以权压人?这才叫是以权压人。” “宫里的的腌臜本宫都见多了!你这老东西又算什么?当真以为你和那婢女使眼色本宫没瞧见?” 邵阳破天荒笑出了声:“你以为就死无对证了就能高枕无忧了?” 醒醒吧,都一把年纪要入土了。 怎么还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律令规矩,她邵阳遵过几件? 邵阳微微俯下身子,在廖老夫人面前低声一字一字道:“人死没死又如何?本宫将话撂这里了,只要本宫觉得你们廖府谋害储妃,你们廖家就是谋害储妃。本宫今日说你们谋反,你们就是谋反!” ———— 慕梓寒这会儿并不雅观,邵阳亲手护着她离开。 两人一走,在场的众人可都是些老狐狸,面面相觑看向倒在地上的老夫人,纷纷站起来,连辞别的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恨不得撇清关系。 “娘,咱们走这么急作甚?” 一位绿衣女子被妇人匆匆拉着离开,很是不解。 “你个蠢才,这其中有没有猫腻的事,不是咱们能管的,也不是咱们能打听的。不过太子妃有句话说的对,礼崩乐坏,这相府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二皇子三皇子走了,大家都走光了,咱们留下来?岂不是得罪了邵阳公主,又将东宫得罪了。” 少女不解:“可太子不可怕,他很是温柔啊。”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回跟随母亲入宫,母亲和合宗妇在太后面前回话,殿内和她一般大小的女子很多,太后大手一挥便让身边的嬷嬷带她们去御花园玩。 她走散了,迷了路。 当时还不小心摔了一跤,疼的站不起来,眼前就多了一双黑靴。 周璟温柔的很:“你可还好?” 她当时懵懵的点头。 周璟:“哪家的姑娘?” 她老实回话。 周璟:“无碍,孤让人送你去前头的亭子坐下,再给你母亲传个信。” 真的,又俊朗,又温柔。 她哪里知道,周璟那会儿刚从宫外回来,在一个五品官员慕府门前,看见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闹着要找哥哥被五大三粗的妇人桎梏恐吓着,他难得出了个头。 那时他就觉得小姑娘哇哇大哭的样子,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虽然不好吃,但很有趣。 回宫的途中,又碰到一个。 疯批可不就有乐趣了么。 可这一个,都不哭嚎几句,没劲。 还挡了他的路。 不能熟视无睹,也不能一脚踩上去。 就很烦。 妇人摇头:“如你所言,太子温润如玉,可……太子那些拥簇者很可怕啊。” 这边,淮南侯夫人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真是活该啊。” 淮萱也在沾沾自喜,可一想到是因为慕梓寒才让她看到那一幕畅快的,又不舒服起来。 没人知道,在人走后,廖老夫人的头疾又发作了,可她却顾不上身子不适:“去,和老爷说一声,事情办砸了。” 邵阳本来是打算送慕梓寒回去的。可一出廖府,就见一辆马车停在外面,那边站着个寂七。 她带着慕梓寒走过去。 刚走进就听到里面的咳嗽声,邵阳就知道谁来了。 啧。 “行了,你自个儿上去吧,我去趟皇宫。” 去皇宫多半是为了今日的事。 慕梓寒正要说什么。 “咳咳,有劳皇姐了。” 慕梓寒到嘴的话收了回去。 她慢吞吞上了马车。和多日不见的周璟对上了视线。 现在小姑娘长大了,周璟显然是看不到她哇哇大哭的模样了。 但她甫一入内,看见他后,紧绷感彻底消失,蓦然眼圈一红。像个受惊小兔子一样。 周璟掩下黑眸下滔天的杀意。 他刚料理完手头那些事,马不停蹄的回来,还是晚了。遂朝她招手。 慕梓寒刚走近,就被他揽腰按到腿上。他低头去吮她眼角的泪花。 周璟明明有很多想问的。 比如怕不怕。 有没有吓着。 可他却是将她搂的紧些,再近些。 疯批道:“我家姑娘已经做的很好了。” 慕梓寒手上汗涔涔的,嗓音待颤:“我方才让喜公公将一个婢女打死了。我……我背上人命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她自然是做给相府还有在场所有人看的。 太子妃的威信是有了。 可她把头埋到周璟怀里,像是找到了避风港,哽咽一声,哭的人心都要碎了:“我连地上的虫子都不敢踩死。” 她低低道:“夫君,我有些怕。” 第289章 你在教我做事? 车轮滚动,寂七驾马驶离。 与此同时,周煜和周承相继出了相府。 东宫的马车极有辨识度,车架用金丝楠木制作,车身刻着密密梵文,外头悬挂着两盏镂空宫灯。 周煜目睹马车嘚嘚嘚的驶远,眯了眯眼。 “咱们这位皇兄,对一个出身不够显赫的皇嫂倒是看重。” 他缓缓收回视线。 也是。 这么个美人在侧,谁见了不动心。 周承微微低下头,听到这话,没有半点反应。只是闷声道:“二皇兄。” “今日的事瞧着的确蹊跷,皇兄待我们极好,眼下皇嫂受辱,你我理应进宫陪同。” 周煜随意扫视他两眼,显然没把人放在心里:“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周承闻言,忙将头又低了低。 “不敢。” 这怂样。 周煜为此嗤之以鼻。 也是,谁让周承不得父皇看重,这些年,待遇哪里像个皇子。若非如此,他今日也不可能将其挥之即来,召之即去。 周煜:“看在你我同是皇嗣的份上,做皇兄的总免不得提点你几句。” 他将手负在身后:“今日一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皇姐入宫,此事定然只会是前者,无需你上赶着,用不了多久,父皇身边的内侍就会将这件事查个底朝天,无需你眼巴巴的进宫,自会有人来请。” “不过……” 他笑了笑。 他手下很多事,有不少需要借着廖相的手周转。这个时候的他哪里知道,廖相已经叛变了。 毕竟,他自诩待其不薄。 要知道当初的廖老太爷原只是个寻常进士出身,考取功名后,因身后没有人脉便在错综复杂的官场举步维艰,最后也只在京城得了个小小官职,是周煜的外祖熹老太爷惜才,见他身有韧劲,一眼就相中了他。 也就暗中提拔多回。 与其在京城当个小官,不如破釜沉舟下放做出些功绩来。 廖老太爷也争气,凭着次次功绩。这才步步高升。他视熹老太爷为恩师,其子也就是现在的廖相当初是在熹家书塾一同读书的。 也正因如此,两家走动频繁。熹老夫人念着廖府大小姐极合眼缘。经常接她去熹家做客,这一来二去见,周煜和廖大小姐也算称得上青梅竹马。 廖家大小姐出事,周煜也不曾中断和廖府的联姻。直到二小姐也出事。 但,他自认问心无愧, 婚事没了,可他对廖家依旧上心啊。甚至更甚,熹老太爷也放话,推心置腹对廖相道,二皇子永远敬你为岳父。 故,周煜此刻笑了笑。 “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廖家从不和人有恩怨,好端端怎会对太子妃动手?那廖老夫人是生事恶毒了些,可万不敢将手伸到东宫。” 他都没下指令呢。 “定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要么是那婢女有鬼,是谁安插在廖府有意试图栽赃陷害廖家,要么是真没站稳不小心,廖府规矩不足。皇姐皇嫂谨慎过度,吃个席罢了,难不成还以为有人还谋财害命?若真出了什么事,廖家有害无益还能躲了去。三皇弟,你觉得呢?” 在他看来,慕梓寒就是贪生怕死,小家子气,还以为谁都要害她。 他还不至于大费周章让廖家去害一个女人。 而邵阳……脾气本就不好,也算情理之中。 今日设宴,是廖家感谢他替廖泠求了郡主身份。没问题。 廖老夫人本来就是个拎不清的老东西,也没问题。 他这个人太自负了。 自负到以为那个位置唾手可得,背叛两个字,不会在他身上发生。 周承对上他的眼:“可我觉得不……” 周煜面色一沉。 周承似被他威胁:“皇兄言之有理。” 另一处,邵阳入宫,朝御书房而去。被外头的公公拦了下来。 “怎么,有大臣在里头议事,本宫进不得?” 公公笑的八面玲珑:“看公主您这一路急的,额头都出汗了,可是谁惹着您了?上回您说要皇上私库的白玉观音,皇上让小的拿去妙隐寺开了光了,回头就给您送来。” 邵阳只问:“谁在里头?” 公公讪讪:“这会儿熹贵妃在,公主请让老奴通传一二。” 邵阳:“不必!” 她径直闯入内,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熹贵妃从端漠皇怀里起身,神色不悦的看向邵阳。 “公主怎么来了?御书房可不是本宫宫殿,这是你父皇办公的地儿,容得了你肆意乱闯?” 邵阳嗤笑一声:“办公?” 邵阳定定看着她:“父皇方才在办公吗?” “敢问贵妃,你来御书房做甚?” 熹贵妃冷笑。 邵阳懒得和她掰扯,她高贵的抬眸:“我既然来了,你也可以走了。免得在此地碍眼。看着人心烦。” “行了。” 端漠皇理了理龙袍:“你怎像吃了炮仗般,再如何她也是你庶母。你这是质问她还是质问为父啊!” 他仍旧是慈父姿态,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也就是朕舍不得罚你,才将你纵成这般。 说着,前一秒还和熹贵妃你侬我侬,此刻温声道:“你先回去,回头朕再去看你。邵阳既然来了,定然是有紧急的事。” 熹贵妃捏着帕子,再不甘也只能压下情绪,她清贵又规规矩矩的道:“是,臣妾告退。” 人一走,邵阳这才上前一步。 “这件事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传遍了,女儿若不来容禀,便只会是有心之人胡言乱语在父皇耳边添油加醋。” 看她这谁都欠她五百两的模样,端漠皇不气反笑。 “你倒说说,又怎么了?” 邵阳给端漠皇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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