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用一顶轿子把人从胡家小门抬进去了。真是膈应人。”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 可慕梓寒清楚。 如果真如琥珀所言,那抬进去的姨娘日子并不好过,还会背上命硬克夫的名声。 倒是无妄之灾了。 她抱着点心:“左右胡家和我们并无瓜葛。人残了死了,都无需在意。” 琥珀点头:“太子妃说的是。” 两人没再耽搁,慕梓寒一路再无话,她想着春猎的事,要打点的行李不少,得和周璟说说回澄园提前收拾的事。 却不想,刚迈进院子,就见一家子都在忙着蒙时晒各种各样的草药。晒了满满一院子还不够,隔壁慕衍的院子也全晒满了。角落还堆着一些刚挖回来,根部还带着泥。 这个阵仗,让她有的微滞。 “你们这是……” 喜公公脚步带风:“太医院给的泡药浴偏方,这几日用着效果实在平平。蒙时就给停了,说是好几宿没睡,重新开了方子,想让殿下试试。” 嗯,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喜公公特别高兴! 因为蒙时拿药方给他看的时候,激动都快哭了! 蒙时平时看着不着调,可对殿下的身体这方面,只怕没有医者比他更靠谱的。 于是,喜公公很讲究气氛的和蒙时一起抱头痛哭。 蒙时:终于!终于,疯批打算好了。 喜公公:这方子!这方子!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大部分都是老奴去太医院取的,药房里的,还有些老奴觉得用得上的,全取来了。蒙时说天气好,不如拿出来晒晒。” 说着,他指着角落刚出土不久的:“那些得用特殊的法子炮制。” 慕梓寒眸光一颤。 她想,她大抵知道周璟的打算了。 喜公公晒的很小心,因为这些都不是普通的药材。在外头的药铺多半凑不齐。 其中还有几味是附属国上贡的。他可就差将太医院的存货掏空了。 可都千金难买!若是没处理好,再要找就难了。 这时候,蒙时从屋里出来,眉头紧锁。 “喜公公,我看还是算了吧。” 喜公公一下不好了!扭头嗓音尖细:“为何算了!” “还缺了一味药引。得平时煎着喝。” “缺什么!你快说啊!” “玄冰花。” 喜公公一愣:“要是没记错的话,先皇曾将的玄冰花赐给了淮南侯爵府。” “是啊,就仅有那么一株。” 这时,周璟捂着心口走出来,虚弱道:“玄冰花对淮南侯爵府而言为殊荣,实在贵重,日日供奉在淮家祠堂,孤怎能厚着脸皮讨要。” “这方子有用无用尚且不知,可孤迟早要死的,怎能肆意糟蹋药材!” 周璟身子因站不住而摇摇晃晃。 “孤!不配。” 慕梓寒沉默的看着他演。 喜公公心疼死了!他的道德也可高可低。 “玄冰花本就是药材!就是让人治病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想到殿下前不久还将淮家二少爷送入了牢狱…… 殿下要用,淮家就该双手奉上!只是淮家都是些小人,怕对玄冰花上动手。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寂七,你跑一趟,直接偷过来不就成了。” 最省事! “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凭着寂七的本事,还能被淮家发现不成?” 慕梓寒听到他铿锵有力道:“什么淮南侯爵府的!殿下看上的!就是殿下的!” 周璟似不愿意:“不准去!孤心不安……” 喜公公:“殿下就是要罚我,我也要让寂七去偷。” 柳家人一听这话,生怕周璟太讲道理,太大公无私了,急急忙忙的给寂七开门。 柳老太甚至把慕梓寒拉到一边叮嘱:“等药弄好,殿下要是不喝,咱们灌也要给他灌下去。你可别舍不得。” 慕衍:…… 慕梓寒:…… 寂七一走,周璟靠在了门扉上。懒洋洋的,光线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柔和。 “殿下可知胡二少爷身亡的事?” 慕衍突然问了一句。 周璟幽幽:“哥哥的消息还真灵通。” “是阿无在街上听人提起,说是仵作尸检后道不是谋杀,是自杀,我只是不明白,胡家少爷怎么就突然想不来自尽了。听说房中还有封遗书。” 周璟继续幽幽,语气白莲花一样,半点不愿透露。 “孤和哥哥一样,也不知道呢。” 慕梓寒却忍不住看向慕衍:“遗书?哥哥可知写了什么?” 别是娶不到慕如琴,心生怨念,要死要活的试图给慕家施加压力,然后一不小心真的吊死了吧。 慕衍摇头。 “这就得问衙门还有胡家人了。” 慕梓寒点点头,心事重重的将点心送到周璟怀里。 男人仍旧靠着门,垂着眼好整以暇的看他。 “你问他做甚?他的消息能比孤知道的快吗?” 毕竟是他干的。 慕梓寒软声:“夫君能去查查吗?” “也没写什么。” 周璟:“不过就是这胡少爷羞耻自身矮小,自知不足。想了又想没准是胡家先辈作恶多端所致,他无颜活着还写了……。” 慕梓寒荒谬的看着他,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要么就是胡少爷有病:“还有什么。” “祈祷下辈子,能身长八尺,最好窜的比望天树还高吧。” 第187章 都娶妻了,怎么还像个愣头青似的 胡家死了人,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在湖面荡起波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胡家二房成了世人嘲笑的重点。 原因无他,当时随仵作一同去胡家的小吏,夜里酒馆吃了酒,醉糊涂了,同好友提起了遗书的内容。 很快,又在京城传了个遍。 百姓先前还唏嘘,到底是一条人命,甚至许多人猜测,这胡少爷可是在外得罪了人,结了仇。伪造成自杀的假象。 这也是胡家急急报案的缘由。 毕竟,这二房即便是继室生的,可到底还没分家,虽不受大房待见,可没断了往来。胡家公子虽矮小,时常被人私底下嘲笑,可人家也是正儿八经世家养出来的。有谁好端端的公子哥不做,非要求死呢。 答案是有的。 就是他!胡斌! 死就死吧,非要留这么一封遗书。 这就耐人寻味了。 慕梓寒总觉得不同寻常,便让喜公公出去打听。 那玄冰花,寂七到手后,几人就回了澄园,蒙时将玄冰花给炖了。熬了一个下午,才得了那么一碗。 这会儿,天都黑了。 慕梓寒捧着药碗,走的谨慎小心。就像捧着的是她的身家性命。 小姑娘走路本来就不快,这下恨不得一步分成三步走。 屋内,正熬着药浴。 周璟刚褪去外衫,身上就穿着件雪白的里衣。 白的不染一点尘埃。 像他这种,沾过数千人血的,其实穿黑色才更符合他的气质。 可周璟偏偏不。 黑色耐脏,沾了血,都看不真切。 他病态的享受白衣一点一点被血染湿的快感。 但他这会儿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添一根柴火进去熬药浴。光线落在他身上,温暖的让他眯了眯眼,男人如果不疯批,举手投足间倒真是惊艳温润。 听到脚步声,他扭头看过来。 突然唇瓣带笑,脑袋歪了一下。 “慕梓寒。” 他突然连名带姓的喊了一句。 小姑娘很少听他这么称呼,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啊’了一声。 “你是蜗牛吗?” 周璟走过去,食指弯起,弹了弹她的脑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爬过来的?” 慕梓寒吃痛。额头上很快有了红印子。 周璟沉默了一下。 他……也没用力。 蒙时抱着手臂看着,没忍住噗嗤一笑。 “我说殿下,您今日没吃坏身体的丹药,可不虚弱了,别说太子妃额头敲红了了,就连人的骨头,您都能敲碎喽。” 他心里高兴,得意忘形间说话也没个把门。 “媳妇就这么一个,可得悠着点。回头慕衍见了,还以为你家暴呢。” “日后也得控制好力道,太子妃娇滴滴的,可不是军营那些粗犷的臭汉子。可经不起您这样。” “都娶妻了,怎么还像个愣头青似的。” 蒙时突然想起来。 哦,有毒在身,还没圆房呢。 可不是,还不会疼人么。 等等,殿下突然急着解毒,别是憋不住了吧。 也是,每天抱着香香软软的太子妃,殿下定力再好,他也不是太监啊。 蒙时觉得他真相了。 他刚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对上了周璟的死亡凝视。 周璟什么都没干,就这么冷漠的看着他。 蒙时熟练的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殿下快些喝药,我去看药浴熬的如何了。” 他可不敢造次了,跑到周璟方才坐的椅子坐下,见炉子里的柴火被添的极旺,嫌弃的取出两根,掐灭了。 真是,媳妇媳妇不会疼,看火候看火候不会,就会杀人是吧。 周璟接过药碗,几口就给喝了。就要把药碗扣到一旁。 “不要浪费了。” 慕梓寒扒着他的手:“还有几滴。” 她显然很清楚,这一碗有多珍贵。 周璟见小姑娘顶着红印子,幽怨的望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好似,不答应她就要哭了。他抬手将最后两滴药汁倒在嘴里。 小姑娘眼尾红红的,应该是困倦打哈欠所致。 娇气。 “药浴也不知何时熬好,回头又得泡上许久,还得辅以针灸疗法,也不知要折腾到何时。你先回去睡。” “我陪夫君。” “回来的路上,你就困的不行了。” “现在不困了。” 周璟恶劣的朝她靠近:“孤药浴可得脱光了泡,你在这里不大好吧。” 两人平时亲近,最多就是周璟无赖的将她脱光了,又亲又摸。小姑娘回回都羞得不敢看他,试图用被子盖住春光,反观周璟,衣服上的扣子都没松上一颗。 慕梓寒还没见过他不着寸缕的模样。 原本是中规中矩的泡药浴,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她的耳根都开始发烫。 周璟原以为,小姑娘害臊,听后也就回去了。没想到她脸红扑扑的,却格外倔强。 “都是夫妻了,殿下有哪里是我不许看的吗?” 她的手忍不住的攥起帕子,明明指尖都攥的发白了,还故作镇定道。 “咱们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璟嘴里的玩味散去。 他意味深长的收回视线,就要将药碗随手放置一旁。 哪里知道,今夜的慕梓寒肥的很,眼巴巴的看着药碗:“不如给舔干净了?” 周璟一言难尽。 倒没珍贵到这个地步。 慕梓寒见他没应,也反应过来,哪有堂堂太子抱着碗舔的,有伤风雅。也就没坚持,转头让暗香回房寻一面铜镜。 周璟在药房转了一圈,找来有粘性的油纸,这些油纸,是贴在一排排药柜上,写上药名,平时抓药用来区分的。 他取了个还没用过的,贴到小姑娘的红印子上。 “行了,盖上了。” 慕梓寒慢吞吞撕下来,照着镜子看了看印子。她皮肤又白又嫩,稍稍用力就会落下痕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很小声的嘟嚷一句:“掩耳盗铃。” 说着,她又去看周璟的手。 这明显不是文弱书生的手,指腹上带着厚厚的茧。可他的手修长的很漂亮,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但不仔细瞧,压根瞧不出来。 “这伤怎么来的?” 周璟看过去,眼眸沉了沉,有些阴暗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耳边嗡嗡作响,好似听到有人在争执。茶器被掷落在地,瓷片四溅,落在幼时正趴着门缝瞧的他手上。 随即是女子的哭泣和恨意,哭的肝肠寸断。 那时的他在抖。 明明是三伏天,却冷的如坠冰窖。 第188章 知道解完毒,孤会对你做什么吧? 慕梓寒没等到他的回复,就听外头喜公公在找。 她闻声走出去。 “如何了?” 喜公公刚从外头跑进来,这会儿还喘着气呢,平复会儿后,绘声绘色的将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倒豆子似的说给她听。 “那胡二夫人晕了一会,醒来后要死要活,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还说那遗书一定是假的。” 胡家觉得丢脸,不愿让她再闹。 德妃这些年一直礼佛,甚少露脸,这次同样没出面,可见对娘家二房的积怨已深。 周承也没吊唁,只是让奴才送了些香烛纸钱,还赠了贴身的一枚扳指,让胡斌带着入土,也算全了表兄弟一场。 怎么,难不成会是有人买通了刑部或是买通了仵作不成? 而且,胡家也找了人验过尸,胡斌的确不是他杀。身上也没别的伤痕,更没有缠斗的痕迹,可见是自愿上吊的。 “胡二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能依?二老爷又是个没主见的,二房是乱了套了,胡二夫人趁着上下操办丧事无人顾暇她时,偷跑出门。” 慕梓寒微微蹙眉:“不会是拿着遗书和胡斌生前的字迹,找人验吧。” “太子妃怎么猜出来了?” 哪里还用的着猜。 慕梓寒无奈:“结果如何?” “找了三四家卖字画的铺子问了,又寻了胡斌的夫子,还问了好几名平时交好的同窗。这些人都说,是胡斌的字,让她节哀。” “胡二夫人这么一闹,又一次将胡家放到火上烤。” “这二房的人都是拎不清的,这些年两人为了儿子私下兜了不少事。如今苦主一个一个的冒出来。有说这胡斌好赌,欠了一屁股赌债没还,有说他奸污孤女用十两银子封了嘴的。还有闹事不嫌事大的人说曾在医馆瞧见他偷偷摸摸看病意图治男科的不孕之症的。这会儿天都黑了,胡家门口,还是热闹的很。” “最后是胡家当家主母黑着脸出面,给二房收拾烂摊子。” 毕竟,闹的大了,大房的人也没脸。 若是宫里的皇上听到风声,没准还会责怪德妃娘娘。 慕梓寒脸上有了怒容。 这种货色,竟然也敢肖想她三妹妹。 “太子妃放心,这股风注定得再吹会儿,如今胡家是内忧外患了。” 慕梓寒一听这话,心口的郁气散了散。 “也是,胡斌的正妻这些年因为没为二房诞下子嗣,在婆母那里受了不少气。” 胡二夫人的做派,她也见识过了。只怕没少给儿媳穿小鞋。 喜公公压低嗓音,凑近了说:“您是不知道,那少夫人日日都要吃不知哪里来的求子偏方。” 他在皇宫待了这么多年,见过的肮脏事不算少了,可还是第一遭听到这么恶心的。 “那偏方里有一味药,您只怕都没听说过。” 见他这样,慕梓寒忍不住好奇:“是什么?” “小产出来的还没成型的血肉。” 喜公公嫌弃道:“二房也不知哪里来的门路和三教九流的暗门和青楼有往来,那种地方的娼女,以伺候男人得赏银为生,这有了身孕自然生不得,就要下药流胎,也就有了足够的供给。那少夫人被刁蛮婆婆三天两头煎了入药吃。还不准她吐出来。” 慕梓寒听着都觉得污秽。 “这胡斌既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竟半句口风不漏,怕被人笑话,竟然亲眼瞧着母亲糟践发妻,真是可恨。” “谁说不是呢,那少夫人是家中的独女, 这些年把苦往肚子里咽,也不敢告诉娘家,如今闹的人尽皆知,娘家的全跑过来闹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喜公公道:“外头如今已经不说胡斌的身高了,如今可都在议论,遗书上的那一句先辈作恶多端是怎么来的。” 胡家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 药房内,蒙时将熬好的药汁倒入浴桶。就听周璟不冷不淡出声。 “玄冰花取来了,怎么淮南侯爵府至今还没动静。” 蒙时:…… 这不好吗! 周璟阴森森:“丢了一下午了,却还没察觉,一群死人。” 蒙时道:“我听寂七说了,他只拿了该拿的,装玄冰花的匣子如今还在祠堂摆着,上了八道锁,寂七是个心眼实的,一道锁都没破坏,拿了玄冰花后又给锁回去了。看管祠堂的奴仆如何能瞧出里头东西没了?” 周璟抬了抬眼皮。 “让寂七再跑一趟。” 他嘴角动了动,心情很好的样子:“将匣子给砸碎了。总要告诉他们一声,这点道德孤还是有的。” 蒙时:…… 泡药不用真的脱光了。那些话是周璟逗慕梓寒的。 等温度差不多了,周璟只穿了里衣里裤便进了浴桶。 各种药味,让他狠狠的拧眉。 臭死了。 可下一秒,被痛苦所取代,骨头像是重组,额间青筋暴起,他喉间翻滚着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娇艳的血色将发白的唇给染红。 他脸色苍白,此刻在灯光下,竟有几分妖冶。 慕梓寒是这时候进来的,正巧目睹这一幕。当下吓得脸色发白。 蒙时连忙解释。 “一开始解毒都是极难捱的。” 说完这句话,他识趣的去外面等着,还得听周璟的话去找寂七。 慕梓寒见他痛苦,指尖轻颤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血。 她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像是被一根又细又尖的针扎了一下。 小姑娘一靠近,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抚平周璟猩红的眼底涌出的躁意。 慕梓寒不等周璟回应,她就红着眼睛。杏眼慌颤,无助地眨着眼睫,也不知在安慰周璟还是安慰自己。 “夫君闭着眼睛睡一会,睡着了就不疼了。” 周璟忍不住想嘲笑她。 疼成这样是睡不着的,除非将他敲晕。 可他却勾勾手,让她走近些。 慕梓寒配合的弯下腰,同他平齐,周璟却按着她的后脖,重重啃咬她的唇瓣,浸入纠缠。 他的身体很烫,呼吸更烫。 嗓音带着痛苦的闷哼,却紧绷哑到了极致。 “知道解完毒,孤会对你做什么吧。” 她缩着发麻的舌尖,费力地吞咽了一下,竟然不敢去看她,嗓音又颤又轻:“嗯。” 第189章 排除真凶疯批 所有人都在外头候着。 喜公公焦灼左右来回的走,时不时的朝药房看一眼。 期间,寂七出去了一趟,但众人都留意屋里的动静,没有人留意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这时,淮南侯爵府大乱。 看守祠堂的奴才婆子们战战兢兢的跪着,脑袋‘砰砰砰’的往地上磕,许是慌极了,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侯爷,老奴实在不知是哪个畜生盗走的玄冰花啊。” “侯爷,咱们祠堂夜里都要落锁的,今日是成贵守夜。” 叫成贵的脸色惨白:“奴才……奴才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就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动静,察觉不对,进去瞧玄冰花就已经没了,就连匣子也被砸的稀巴碎,可……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夜里侯府巡逻的奴才瑟瑟发抖的表示:“今日未察觉异常,我等更没瞧见有人夜闯侯府。” “小的是看守侯府大门的,没听到半点动静。” 淮南侯阴沉着脸,难看到了极致。就连手里的扳指都被他折断了。 他重重一拍桌子。 “怎么!难不成玄冰花长了翅膀自个儿跑了!” 所有人吓得伏地,不敢再言。 淮南侯看向闻声赶过来的世子淮褚,目光凛冽。 “此事,你怎么看?” 淮褚深吸一口气,让这些下人去外面跪着,回头想法子堵了他们的嘴。 关了门,确保说话声不传出去。 “玄冰花是先皇所赐,先皇曾当着诸多老臣的面,言明褚家子嗣可拿着此物去皇宫要一个恩典,说是一块免死金牌也不为过。” “儿子觉得,咱们侯府是被盯上了。” 侯夫人一听这话,急的不行:“那还等什么,速速去报官!先皇御赐之物也敢盗,真是没长眼了?咱们定要将那畜生千刀万剐!” “母亲,不可。” 淮褚叫住她。 “若是寻到了,咱们侯府也抵多落个失察的罪名,被皇上训斥罚上一罚,此事估摸着也就过去了,可若是没寻到呢?” “先皇赐的,淮家也敢弄丢了,这是不敬先皇,不敬皇家!更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被她这么一说,淮夫人吓得双腿无力。 “听到了吗,蠢妇!” 淮南侯冷冷道:“咱们非但不能闹,还能将此事瞒严实了!” 淮南侯气的呼吸不畅。 “自从适儿入狱,我的官途便不顺畅,以楚王为首,顾太傅为辅,都在给我使绊子!偏偏皇上睁只眼闭只眼!” 他焦头烂额的很。 四处走关系,甚至多次意图拜访周璟,可周璟不见他。以至于,现在淮适还在牢里关着。 可即便如此,他都没想过动用玄冰花去换人。 他疼爱淮适,可却没想过,用家族兴衰去换。 “如今又碰上这种事,定然是小人使坏!” 淮褚的眉头紧锁。 “父亲觉得,是谁下的手?” “平时咱们淮南侯府得罪的人还少么!” 说到这里,淮南侯就心乱如麻。 知道是谁还好,至少心里有底,可不知道,才最让他恐惧,今日没了玄冰花,焉知明日可会没了命? 淮南侯这些年身居高位,做的孽可不少。 侯夫人因为有个太后姑母,总是拿着鼻子看人,京城里的朝廷命妇,她也大差不差得罪了个干净。 还有淮萱。 她娇弱扶柳,名扬京城,可是不少宗妇眼里的儿媳人选。又是公子哥爱慕的心上尖尖。 淮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少没出嫁的姑娘对她心存嫉妒。 也只有淮褚,待人和煦,甚少得罪人。 淮褚将京城敢在淮南侯爵府盗窃的人全都想了一遍。 “二皇子和小妹已然定亲,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定然不是他所为。” 淮南侯却冷着脸,觉得谁都有可能害他。 “周煜想退婚都闹到皇上跟前了!谁知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三皇子没这个实力。平时也谨小慎微,不爱出头,更不会冒尖。” 淮南侯:“会咬人的犬还不会叫呢!” 淮褚又道:“父亲觉得可是楚王所为?” 他说到这里,心神定了定:“上回楚王不得不在皇宫重罚楚哲成,伤势颇为严重,楚王对这个儿子非打即骂,可也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若不是冒犯了太后,也定不会大打出手。” “怀恨在心,对付不了太后,对付咱们淮家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时候,淮南侯认同点头。 “我同楚王多次打交道,他平时看着豪爽,可手段极狠。” 父子二人一个一个猜过去。就差将京城的皇亲贵胄及勋贵世家翻个底朝天。 最后。 淮褚压低声线:“皇上呢?” 他望着淮南侯,有条有理道:“淮适做的事,父亲知,儿子也知,他多次挑衅殿下不说。甚至对太子妃……,设宴那日,大言不惭更是想让一国之储将妻子割爱成全他。如此大逆不道,便是砍了脑袋,害的父亲被绞了官职也不为过。” “皇上最看重殿下,此事还能轻拿轻放不成?” 淮南侯眸色一沉。 如果是皇上做的,那明显是警告和威胁了。 淮褚见他变了脸色,又低声安抚:“父亲放宽心,儿子也只是猜测。既然谁都有可能,没准是殿下所为。” 淮南侯头一次否认。 “周璟?怎么可能?” 是,周璟在淮家大发雷霆,淮适就是他下令押去宗人府的。可在所有人眼里,殿下不过是怒发冲冠为红颜。 是个男人也忍不了啊! 何况,他有个兄弟在宗人府当值,淮南侯早就托他照顾好淮适了。 那人说了周璟也没有特地让人‘好好照料’淮适。一切都得按着规矩和律法来。 你当周璟这么多年的仁厚是世人为了恭维才封吗? 殿下妇人之仁的很。 这时候个的淮南侯哪里知道,他嘴里的好兄弟,其实是周璟底下的人。 而淮适早就被折腾的奄奄一息,只吊着一条命了。 但是好兄弟每次都告诉他:你放心,淮二公子能吃能喝好着呢! “谁都有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淮南侯特别笃定:“一个快要死了人,还能折腾出什么水花来?只怕每日恨不得多念几句经文求着佛祖让他多活一日。” 嗯。 谈了一晚上,谁都有可能,然后排除了真凶。 第190章 孤的太子妃,倒是过于聪明了 澄园药房灯火通明。 药浴泡了足足一个时辰,周璟疼的晕厥过去,呼吸轻微。 期间蒙时探了脉。 周璟的手腕冷白,可手腕上经脉暴起,脉络是黑色的,由上蔓延。 黑色的毒只在停留在小臂的位置,就中断了。 慕梓寒去看男人的另一只手臂。也是如此。 慕衍手腕上也有,可慕衍却不知她早已知情,每次都遮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让她瞧见了。 她知道周璟也中了断鼎。可从没在他身上看见过,便以为,便以为周璟中的没想象中的那般严重。 慕梓寒没法瞧见自己如今是什么神情,可心里五味杂陈,她嗓音格外冷静。 “夫君断了每日吃的药丸。可有抑制毒素的作用。” 蒙时像是怕惊扰周璟,低声道:“没有。” 慕梓寒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问。和蒙时一同把人从浴桶里扶出来去小榻躺下。 他浑身湿透,雪白的里衣早吸满了药汁。 屋内燃着足够旺的炭火,倒不怕冷,慕梓寒将他的衣服脱了,小姑娘做事很认真 又怕周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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