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场就抢,一阵推搡中,柳老太爷被县令家的奴仆推倒在地,脑袋磕到了锄头上,当场毙命。” 他红了眼睛:“少爷晕去后,能请的大夫都请了,可他们都摇摇头让准备后事。” 慕梓寒眼前一黑。 她大声斥责:“你胡说!” “哥哥他不会有事!” “这么多年,他都挺过来了,怎么我今天出门,一眨眼的功夫就说不行了?他昨儿说了,还要给我再做一副耳坠,哥哥从来都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再说了……再说了他最宝贝鬼工球都没刻完呢!” “也不知道送谁,连我都不让碰。” 说完,她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蒙太医,我哥哥没事,对不对。” 蒙时从进屋后就心下一咯噔。暗叫坏了,等他把完脉后眉头更是紧的压出两条褶皱。 他也压死了慕梓寒最后一根稻草。 “怪我医术不精。” 这一句话,彻底宣判了死刑。 慕衍做了长长一个梦。 少女金银珠翠于一身。死死攥着他的衣领,眼角通红。 “父皇为你我赐婚,为何不应?” 他虚弱的站不起身,为端漠皇挡了一剑后浑身都疼。可看邵阳哭,他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不就是中毒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治不好你是那些御医没本事,慕衍,你现在反悔我就不和你计较。” “公主自重。” 邵阳多骄傲的人啊,眼泪砸到慕衍手背,灼热的他浑身紧绷。 “是你先招惹我的!混蛋!你之前说心悦我,难不成是假的吗?” 一字一字如刀割。 慕衍一副残体,如何愿意耽误她。 “是我之过。之前对公主多有冒犯。” 他微笑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纤细白嫩的手。不敢看她,只能颤着嗓音。 “公主身份尊贵,定能觅得良人。” ………… 屋内一片死寂,这时候周璟从外头懒懒散散的走进来。 视线从角落上怔神的邵阳漫不经心的落在跪在床前压抑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着的慕梓寒身上。 他慢条斯理的走上前,抬手探了探慕衍的鼻息。 还有气。 不过也快没了。 慕梓寒死死咬着下唇,浑然不知痛般。她的眼泪晶莹剔透,止不住一颗又一颗的滚落。像是天都要塌了。 周璟想过,她长的不错,哭起来肯定好看,可真的见了,又浑身不得劲。 尤其小姑娘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即将丢了最宝贝的物件的小可怜。 “殿下。” 慕梓寒察觉身边多了个人。 她的唇一张一合的,鼻音重的厉害,呜咽着:“我要没哥哥了。” 哦,恭喜? 小姑娘要是听了这话,只怕哭的更厉害。 周璟嗤笑一声,真是欠你的。 “有刀吗?” 蒙时一个激灵。 “殿下,您千万别冲动。” “我知道长痛不不如短痛,你可不能因为慕将军现在及时没有见阎王,就给他补一刀吧!” 周璟不想理这个傻子。 他从慕梓寒发间抽出簪子,比划了一下,柄端呈锥状,倒是锋利。 男人在右手腕上划了一下,刮开血肉时,他眼皮也没动一下。捏住慕衍的下颌,强迫他张嘴,涓涓往外冒的血流下去。 速度快的让屋内的人忘了阻拦。 周璟没小气,估摸着喂了一碗血。 慕衍脉搏的变化让蒙时的认知被颠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璟涂了粉的脸上,愈发苍白,这次是真的。 可他压根没当回事。甚至没有及时去包扎,任由他流着。见慕梓寒眼角还挂着泪,抬手用指腹给她擦去。 “好了,死不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一点也不温柔。 可有些时候,温柔是能被对比出来的。 比如,他看向寻求答案的蒙时,语气鄙夷冷戾。 “废物!” 第七十三章 想好如何补偿孤了吗? 锦园坐落于较为偏僻的巷内,周围枝叶繁茂,不过院内有棵光秃秃的柿子树,上头还堆着积雪。 刚搬进来时,为了添喜气,慕梓寒特地在枝丫上挂了一个又一个不及巴掌大小的小灯笼。 这几日天都没有放晴,不是下雨就是下雪。 在周璟进来时,除了阿无,寂七就将屋内的暗香和琥珀请了出去。 慕衍依旧昏迷,但情况已然好转,这一变化,让邵阳心下如何大骇不提,她压抑着情绪冷冷道。 “今日一事,管好你们的嘴,但凡此事向外透露半分,本宫绝不放过!” 此言一出,蒙时再不敢多问。 有些事,既然不是他能窥探的,即便再好奇,也得清楚一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收起惊讶之色,连忙不敢分神。给慕衍施针。 阿无喜极而泣,跪下咚咚咚磕头:“是。公主放心,小的定会守口如瓶。” 反观邵阳如临大敌,周璟却毫无顾忌。 他丝毫不怕身上的秘密被人发现,别说屋内都是自己人,就算周煜在这里,他要割腕谁也拦不住。 他低垂着眼,神色倦怠,慕梓寒半蹲在他身前,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又用纱布缠上。 她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毫无疑问,周璟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怒拔九尺高。 虽然不明白他的血为何能救命,可他刚刚下手的速度快准狠,就像切豆腐一样。 她一惯很有分寸。 尤其周璟昨日刚死里逃生,今日不顾身体都要救哥哥,这份恩情,慕梓寒能记一辈子。实在不知该如何回报。 她虔诚的用绷带周璟打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娘们兮兮的,周璟觉得特别丑。 偏偏,小姑娘讨好的朝他笑:“殿下,好看吗?” 周璟嗤笑:“……好看死了。” 慕梓寒细声细气,因为哭过这会儿鼻音重,说出来的话像是撒娇。 “流了这么多血,我给殿下炖只乌鸡补补身体,炖鸡的法子是跟之前府上姨娘学的。午膳您在这里吃吧。” “下回不能这样了,下手太重了,要是再刺深一些,只怕血都不好止。” 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泪光盈盈说的严肃:“哥哥不好我悲痛欲绝,殿下要是因为救哥哥而伤了身体,我也会崩溃难受。” 倒不是白眼狼。 怎么会有人,说出来的话这般讨喜。 每一个字都是他爱听的。 周璟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这是第一次,感觉还不错。 他微微俯身:“愧疚?” 慕梓寒点点头。 “那想好如何补偿孤了吗?” 这倒是难到了慕梓寒。 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忙对着周璟表忠心发誓。 “殿下放心,日后我会安守本分,您离世后,我也绝对不会背叛您,去对别的男子动情。” “如若有了孩子,我会尽心教导,没有孩子,我会日日缅怀殿下。” “每日都给你抄写经文,烧了送去阎王殿,愿您来时投胎个好人家。” 周璟:…… 你还是闭嘴吧。 邵阳如今可没心思看这对未婚小夫妻你侬我侬,她的眉越发皱的厉害。 弟控的她冷冷道。 “周璟,你给我出来。” 周璟也不意外,他擦去簪子上的血,又给慕梓寒戴好,这才起身。 猛的站起来,一阵晕眩,周璟身子晃了晃。 慕梓寒就要去扶。 邵阳却是震怒:“既然会逞强,就让他自己走!” 周璟轻笑。 “皇姐可别吓着她。” 两人去了隔壁厢房。邵阳重重锁上门,确保周边无人耳目,她呼吸急促,却还不忘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周璟回应,她就皱着眉道:“皇姐知道你一切以救人为先,可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见第二回。” 即便……那个人是慕衍。 “要是旁人知道这件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三十年前药王谷的事,想必你比我清楚。” 药王谷一向神秘,里面的人从不与外界来往,可世人却对药王谷疯狂热衷。 原因无他,药王谷养着一群药人, 药人药人,顾名思义,这些人的血肉能入药。就和戏文里面的唐僧肉无异,传言吃上一口百病消除。 “药山谷满山都是毒物,多少人前仆后继去,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三十年前却一夜之间,药王谷被熊熊烈火烧的一寸不留。” 那些清高自持的世家贵族,齐齐出动,将逃亡还活着的药人追捕。 为的是什么,不用说也知道。 更有甚者,两家瓜分一个药人,不顾体面,大打出手。 邵阳说到这里,眉眼间流露出恶心之色,完全没有察觉她提及此事后,周璟身体的紧绷。 “皇宫也暗中豢养药人,就被先皇关在囚牢中,被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浑身上下的没有一块好肉。听说死前还被吸干最后一滴血,只留一副枯骨。” 那段时日,先皇隔三差五就要喝一碗血才能入睡。 她越说越反呕。 “人心难测,便是身边亲近的人也不能信,父皇他也不见得多坦荡。他身上背的血债只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如今,世上再无药人,他是慈父,要是得知你的血能……,什么骨肉至亲,小璟,你焉知他会不会对你动手?” “更别提那些虚伪的世家。” 周璟神色有过片刻恍惚。 他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可他不能告诉邵阳。 什么药王谷,什么药人。 他周璟,生下来就背负着血海深仇。 有的事见不得天日,等时机成熟,他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将所有人丑恶的嘴脸暴露在太阳底下无处遁寻。 时间总会站出来批判。 “我不知你和药王谷幸存下来的人是否有别的牵扯,这些皇姐不管,可和你说的,听见了没?” “从今往后,不准再暴露。” 周璟被她这么一吼,眸色化为柔软。 只是他的嗓音格外嘶哑。 “听阿姐的。” 眼见着邵阳脸色转好,周璟又低低道。 “要不是慕梓寒,孤才不会出手。” 周璟却笑了起来:“他敢拒绝皇姐,害你伤心流泪,死了也应该。” 第七十四章 晕船投喂 慕衍醒了。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喝了汤药明显精神不济。却还是强撑着身体将信给慕梓寒。 身子半靠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因为俊美,头发披散,倒像是个病美人。 许是魔障了,在他意识薄弱时,竟然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她定然是恨透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此处。 慕衍苦笑。 有的人,他用了三年,没能忘记,不去念反倒愈发刻骨铭心。 他现在疲乏不堪说话很艰难,声音轻不可闻。 “舅舅舅母老实本分,外祖母身子骨弱,表妹又被畜生惦记,柳家在邬县只怕寸步难行。若外祖没事,我还能请之前跟随我的副将出面过去跑一趟,料理此事。可如今……外祖的后事,你我兄妹总要有一人去祭奠。” “只是再过半月,你就要嫁入东宫,思来想去,你留在京城准备婚事,我去邬县。” 慕梓寒不愿。 “哥哥这样,我如何放心。路途漫漫,你的身体熬不住。” 她擦了擦眼泪:“说句不孝的话,外祖我从未见过,我由衷敬重他老人家。可……可若论轻重,在我心中谁也比不上哥哥。” “又说孩子话。” 慕衍摸了摸她的脸以做安抚:“是哥哥吓着你了。” “可阿娘生前最遗憾的就是无法孝敬二老。” 他笑容破碎:“总不能也成了我的遗憾。” 慕梓寒把头埋到他胸前,死死攥着慕衍的衣领。她到现在还存着不真实感, 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可比在周璟面前哭的还委屈。 “我代哥哥去。” “你不会骑马,来回路程只怕要半月,或者更久,眼瞅着十六日后是婚期,你若去了,定然无法及时回来。” 慕梓寒这次很倔:“柳家出了这件事,只怕不愿再待在邬县,若她们愿意,我定将长辈们都请来,咱们这个宅子大,住得下。” “哥哥在家养好身子,回头在外祖牌位前磕头也是敬孝,他老人家定然不会怪罪。” 慕衍也清楚慕梓寒所言,他去的话,途中如果出事,那绝对是添乱:“可你若赶不回来,后果……” “那我去求殿下,他是最好说话的人。” 最好说话的人这会儿从外面进来。 “这有什么难的。” 周璟自以为很体贴:“推迟婚期不就行了。” 反正他也不在意。 慕梓寒眸光一亮:“真……真的吗?” 周璟还挺喜欢在她面前当白莲花的:“孤为了你这就进宫让钦天监改婚期。”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慕衍倏然抬头,去看周璟身后的人。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生怕又是梦境,醒来后,她又要消失。 邵阳还是老样子,她内心的慌乱无人可知,可面上呈现出来的贵气却无人匹敌。 公主下巴一抬,笑的语气玩味:“呦。” “慕将军命可真大。” 慕衍眸光一颤,他收好所有情绪,仍旧公子如玉。 “托公主的福。” 说完,他狼狈的收回视线,指尖蹭了蹭趴在他身边慕梓寒红肿的眼,无奈的哄。 “祖宗,都水漫金山了。” ………… “先走五日陆路,再行一日水路,孤以安排妥当,也早就传令下去进行疏通。其中途径八大关卡,无需检查身份,那边会直接放行,途中不耽搁。日夜兼行,来回只需十十二日,来得及。” 京城里可遇不可求的汗血宝马被周璟搞到手三匹,共同发力,速度跟起飞一样。 出发前,慕梓寒向周璟借人。 凶神恶煞点的,最好能有本事彻底唬住县令的。 周璟微笑:“有谁比孤还要合适吗?” 他只要一亮令牌,什么狗屁县令都得跪下哭着喊我错了。 周璟早就在京城待腻了,含情脉脉的告诉慕梓寒:“你的外祖就是孤的外祖,你又从未出过京城,孤不放心,自要一同前往。” 慕梓寒刚要说,你的身体不比慕衍好哪里去。 你要有自知之明!! 谁料蒙时承受着压力,瑟瑟发抖道:“殿下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总比整日待在府上强。” 于是,慕梓寒和周璟出发了。 路上,慕梓寒生怕着娇弱太子磕了碰了,在马车上垫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毛毯,随便怎么颠簸,都不会扯到伤口。 受邵阳嘱托,她一天剥三盘核桃,眼巴巴的看着周璟吃下。 她现在不抄佛经了,开始给周璟念书。 周璟躺着,张张嘴,茶,点心就被喂养。甚至吃的葡萄,小姑娘都给剥皮去籽。 寂七驾马,他就看着自己的主子,无情压榨慕小姐。 每次慕小姐觉得殿下懒的时候,殿下也不说话,只要一皱眉,捂一捂身上伤口,慕小姐连忙道歉,愈发照顾体贴。 第一天赶路赶路赶路。 第二天赶路赶路赶路。 …… 最后从马车下来,换成了船。 湖面波光粼粼,船桨划水。 越靠近邬县,慕梓寒愈发愁容。 有重逢的情怯,更多的是为外祖父伤怀。 然后……她晕船了。 吐了又吐。 又发了烧,额头烫的不行。 可即便如此,她吃了药后躺在船舱休息时还不忘强撑着难受要爬起来给周璟剥核桃!!! 周璟:…… 小姑娘恹恹的,有气无力的样子,瞧着怪让人心疼。 他把人按下。 “不必剥了。” 慕梓寒又重新爬起来:“茶还没沏,寂七泡的殿下肯定嫌没有我泡的好。” 周璟再度把她按下。 慕梓寒心心念念:“今日的葡萄还没给殿下洗。” 啧!这小姑娘怎么回事! 都这样了还惦记他! 周璟很受用。 但他还不至于现在都要欺负她。 “孤不吃。” 甚至,周璟金玉良言说:“你且休息,等明儿一早就到了。不用担心别的,有孤在,不会出事。” 小姑娘脸红扑扑的,明显烧糊涂了。 也许心里憋着事,也许实在不舒服,她迷迷糊糊抱着周璟的手臂,死活不撒手。一会儿叫哥哥,一会儿叫殿下。 最近的她很爱哭,就像这会儿,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用周璟的袖子擦眼泪。嘴巴一瘪。 “可是……” 她还挺委屈。 “可是……我想吃。” 也不顾周璟的脸色多难看,小姑娘哼哼唧唧一番,朝他张了张嘴。 “……啊。” 等待投喂。 第七十五章 欺负亲吻 都是报应。 周璟怎么愿意惯着她! 要是慕梓寒在他身上得了甜头,往后岂不是要爬到他头上! 他沉着脸,把手抽回来,大步出了船舱。 江面映着山的倒影,层层叠嶂 依稀可见肥美的鱼儿悠哉的跳出水面,这里明显风景极好。 这是,远离京城,地处越偏僻,就有更多的贪官污吏,行刁蛮之事。 权力果然是个好东西。 周璟似想到了什么,眼底阴霾浓的散不开。 “爷,跟踪我们的眼线还未撤走。” 寂七这时候过来禀报。 从他们出京城时,就察觉一直有人鬼鬼祟祟跟踪。此人内力高深莫测,可到底不及寂七,更别说是周璟了。 但寂七一直没在人前展示过他的实力,外人都以为他是伺候周璟的寻常奴才。 寂七很愤怒,在他看来,就应该把人揪出来杀了,让算计爷的人看看,他们殿下不是好惹的! “你说这背后之人和先前利用神似禁藤却是断鼎下毒的人可有关联?” 反观寂七的情绪不稳定,周璟却饶有兴致的问。 说吧,他嗤笑一声。 “不过是离京一趟,背后的人就这般不放心孤。” 这是怕他的伤是假的?还是担心他出门掩耳盗铃私下会有什么动作。 这些年,他一直以良善仁德示人,却还是被当成劲敌,周璟为此很困扰。 “可要属下……” 寂七做了个杀的动作。 “不必,让他跟着。” 周璟:“这不是很有意思吗?敌在暗我们在明。” 谁算计谁还说不准呢。 “他跋山涉水还要提防被我们察觉。跟了一路又能取得什么情报?” “是孤对以后的太子妃过于看重非要跟随,还是在外人眼前孤的伤有假?” 寂七:…… 看重不见得。 伤…… 周璟平时伪装的多敬业,他还能不知道吗! 只要周璟愿意,谁还能看出猫腻。 砰的一声响。 是船舱那边发出的动静。 周璟蹙眉,正要吩咐寂七进去伺候,可没等他命令,自己就走了进去。 慕梓寒那娇滴滴的模样,他还真不想让别人瞧见。没有情爱,可男人的占有欲他只会比别人多。 他第一次后悔,没有让她的婢女一同前往。 以至于此刻要伺候她。 现在的他哪里知道,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产生占有欲,那注定,他迟早会动情。 小姑娘从小塌上滚了下来。 她茫然的坐在地上,发髻乱了,衣服也皱巴巴的。 平时她虽不注意妆容打扮,可每次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样倒是少见。 她显然摔傻了。 小脸嫩生生的,又是难受,又是茫然,眼角还有先前的泪痕。 周璟走过去,捧住她的脸。又好笑又好气。 “嗤。” “你可真厉害。” 他才出去多久啊,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慕梓寒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夸她。 她一直懂礼貌,眼前的人重叠迷糊,她一时间没分辨出是谁,但还是没有吝啬。朝他甜甜一笑。 本来就生的貌美,这么一笑愈发楚楚动人。 葡萄还是没吃上,不过周璟直直盯着她许久,神色化为晦暗,喉结滚动。将人抱了起来,重新放到小榻上。 他也跟着躺了上去,侧身躺着。 不得不承认,他贪恋小姑娘身上的甜香味。她的腰又细又软,他毫无顾忌又往怀里带了带,让她贴他身上。 慕梓寒很快睡去,周璟阖眼假寐。 时间流逝。 落日的余晖撒在江面,天空卷起大片大片绵白的云。 船舱内还没来得及点灯,有点暗。 怀里人儿的体温却一直往上飙升。周璟探了探她的体温。神色微凝。 他弯身大步出去:“退烧药。” 寂七闻言为难:“爷,这次出门,蒙时被留在锦园照顾慕将军,我们并未来得及备药。” 都是粗人,平时皮糙肉厚的,哪里需要那些。 慕梓寒中午吃的药,那还是在边疆没回京城前,手下的人感染了风寒,寂七从军医那边要的,就剩下这么一颗。 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要是几日前,他们驾马车行驶,还方便沿途去找医馆,可如今走的是江面,一眼望不到尽头。 “最近的港口过去要多远?” 早点靠岸停下,总不能让人烧坏了。 寂七估计:“那得往回走,应该要两个时辰。” 太久了。 周璟眸色渐沉。 “属下这就掉头。” “不必了。” 留下一句情绪莫名的话,周璟重新入了船舱。 点灯。 小姑娘脸红的艳如朝霞。 周璟坐在塌前,低嘲:“真是欠你们兄妹的。” 他面无表情,指尖刚触上手腕那丑不拉叽的蝴蝶结,一顿,许是瞧顺眼了,竟然舍不得拆开,换了方向取过削水果的刀,对着食指指腹划去,喂到慕梓寒唇瓣。 也许真的渴了,她下意识吞咽,含住他的手指,周璟浑身僵硬。 很快,漂亮的脸蛋皱巴巴的,又给吐了出来。 周璟沉默。 嫌血腥味难吃是吧。 先帝可是吃了人血,肉,最后连骨头都没放过呢。 他的血,可比那些药人的要精贵许多。 这也是,他每次受伤,为何伤口恢复速度惊人,他还得一直吃相斥的药,让自己迟迟不好的缘由。 不过,这都是周璟最不愿提及的事。什么药山谷,那是他的禁忌。 他眸色冷冷,挤出血滴到她嘴里。 还不得慕梓寒抗拒推搡,就被人冷漠的堵住,逼着她吞咽。 女子的唇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舌,尖相触的那一刹那,周璟浑身战栗,全身酥麻。可他又实在没有经验,这也是周璟第一次和女子这般亲昵。 一时间,他竟然忘了初衷,顺着本能搂过细腰,按回她后退的脑袋,去勾缠。 动作莽撞,唇齿相磕。 她不舒服,女子的力道又如何能敌的过男子,嘤嘤哭了起来。 周璟浑身僵硬,思绪如潮倏然放下她。 小姑娘还睡着,但唇被吮的红肿。发髻比先前还要乱,衣领敞开,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不知何时崩坏掉在地上。 像是事后被狠狠欺负一般。 他也的确欺负他。 周璟面色变化多端。可那滑腻甜软的触感却让人回味。他不敢多看,狼狈的逃离现场。 第七十六章 抵达:你拿什么和人拼命 慕梓寒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烧彻底退下,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的不行。条件有限,她收拾妥当,出了船舱。 寂七已经在生火煮粥了。 不知怎么了,舌根有点疼。 慕梓寒扯着帕子,她显然清楚自个儿每次生病,是什么德行,丝毫没有将她身上的异样和周璟扯上关联。 也不知道她昨天闹没闹。 她清醒时都是温柔端庄的,缓步来至周璟身侧。 “昨夜给殿下添乱了。”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头发梳了漂亮的发髻,周璟的视线却落到女子唇瓣。 水润诱人。 让人容易产生荒诞的想法 比如……还不够。 该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亲。 周璟狠狠拧眉,周身温度往下降。情绪说来就来,却无法得到纾解。 他想让慕梓寒离他远点。 挨太近了! 让他心烦。 可不等他出声,慕梓寒就转头走了。 看她走的干脆,周璟又开始气不顺。 就连他都不知,他纠结的到底是什么。 可很快,小姑娘端着两碗煮好的粥过来,一碗给周璟,一碗自己吃。 她还寻来椅子,就在男人边上紧挨着坐着。 周璟:…… 黏人! 粥很烫,慕梓寒打算晚些吃,于是她又开始剥核桃。 不知为何,今日的周璟很古怪。 每当船晃动,她往他身上贴近时,周璟总是如遭大敌。除此之外,视线时不时往她身上瞥。 慕梓寒都要以为,她是个脏东西了 “殿下,我们快到了吗?” “半个时辰就能靠岸。” “下码头离邬县远吗?” “不远,只是交通不便。” 慕梓寒点头,她张嘴还要说话。 被人打断。 太子殿下幽幽:“你问题很多!” ………… 柳家是外来户,房子坐落于邬县往西。 这里的百姓大多都不富裕,每年田地的赋税都往上涨,县令老爷胆大包天还要多收一层,往自己口袋放。老百姓的日子被欺压的艰难。 但耐不住柳家儿子有出息,在县里当了酒楼的算账先生,温饱不是问题。 柳家人和善,这些年从未和邻居闹过红脸。每家有了困难,柳老太爷总会相帮。 可如今柳老太爷死了,却没一人敢登柳家的门。 一群人围在巷口。 “谁敢去哭丧,柳家得罪的可是县老爷。” “要我说,柳家人实在犟的很,县老爷看上莺莺这个孩子,那是她的福气,若是老老实实把人送过去,没激怒县令,柳老太爷怎么可能会死?” “你这话不对,莺莺可是有未婚夫的,哪有好好的正房娘子不当,转头给人当妾的。” “妾怎么了?县令老爷的妾可是能穿金戴银的。” 胖妇人身上粗布衣服带着补丁:“换成是我,我可是一万个愿意,只恨县令没看上我家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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