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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乱不已。 慕梓寒羞恼。这让她以后如何面对邵阳。 “放开我。” “脸红什么,皇姐都说继续了。” 她扭了扭,腰间被人一拍。 “别乱动。” 周璟的呼吸沉重。他把埋到女子的脖颈处。感受着她的颤栗和羸弱。 肌肤相贴很奇怪的感觉。 并不让人讨厌。 他来了趣,揉面团似的揉了她的脸。 女子的红唇娇艳,周璟瞧得久了,竟然有点渴。 他虽贵为太子,可带兵打仗的三年里。听过不少荤段子。 这是士兵无聊时,唯一的粗俗消遣。 他不受控制的压低,凑近。 “唔。” 慕梓寒捂着被他压到的胸口,疼的直吸气,泪眼汪汪。 周璟清醒过来,沉沉的闭眼,翻身躺下,顺势把她搂到怀里。 “陪孤再睡会儿。” 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檀香味。 慕梓寒忍着羞涩:“你方才是梦魇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璟哼笑一声。指尖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腰间的系带。 “梦到有人背叛孤。” 他凑近,女子的脸蛋细腻毫无瑕疵。 “你说孤要如何罚她?” 慕梓寒很认真的思考。为周璟梦到的人喊冤。 她纠结道:“可那只是梦啊。” 又不是真的。 忽而,她眼儿微亮:“我认识吗?” 见周璟不说话,慕梓寒当他默认了。 她下意识的觉着,周璟所言之人,定然是周煜,熹洄这些混账东西。 不如就着机会打打眼药水。 慕梓寒轻声道:“只要冒犯了殿下,就是罪过。” “你仔细想想,若那人真有二心,辜负你的信任,可见此人该死。” 慕梓寒:“殿下,您可不能手下留情。” 周璟还是第一次嫌自己命长,疯狂把脑袋送到他手上的人。 他懒洋洋的抚着女子的秀发。 “孤暂时可舍不得杀她。” 周璟的手往下滑,最后落在慕梓寒的脖颈处。 只要用力,就能掐死。 “不过,没准等孤哪日腻了,……就说不准了。” ………… 周璟没事,让熹家上下狠狠的喘了口气。 衙门和金吾卫共同办案。酒楼被封锁,一干涉事人等,尽数押入大牢。 当天夜里,厨子畏罪自尽。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熹洄。 能怎么办? 当天夜里,熹家老太爷亲自登门公主府赔罪。 他是陪先帝一起打江山的人,这会儿却卑微到了骨子里。 “殿下,臣就这么一个孙子。” 邵阳在一旁冷嘲热讽:“对对对,本宫的皇弟有九条命。” “这些年,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周璟半躺在床头,慕梓寒的晚膳才吃了一半,根本不用他们动嘴,就有人阴阳怪气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功劳?是,你的确有功劳,毕竟这天下是你外孙周煜的。你帮的是周煜啊,这种话,跑到这里说什么?” 熹老太爷浑然当做没听见,他颤巍巍的作势要跪。 “求殿下看在老臣的份上,饶他一命。老臣定然好好调教,不让他再动歹念。” 他是在端漠皇面前都不用跪的人。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周璟和邵阳就是小辈,哪里敢受他的礼。 原想着会有人制止拦下。 可没有。 他动作慢了下来。 邵阳:“要跪就跪,你磨蹭什么?” 慕梓寒也看出了门道。当下鄙夷。 她轻轻出声:“熹洄犯错,熹老太爷为孙求情,我们殿下也是受得起的。” “人命关天并非小事,今日要是原谅了,就因为殿下敦厚,以后是不是谁都能跑过来下个毒?” 熹老太爷忍辱负重的跪到了地上:“太子!老臣求你了。” 周璟好像才看到他。 他虚弱的撑着身子:“快扶老太爷起来。” 邵阳听不见。 慕梓寒垂眸,无动于衷。 周璟作势从榻上起来亲自去搀,然后无力的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皇上皇后携三公九卿而来。齐齐目睹殿下吐出一口血来。 周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老太爷放心。” “咳咳咳。” “他只是要害孤罢了,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反正孤早晚都要死。” “死在他手上,孤也能瞑目的。” 第六十九章 离得远了,怎么照顾孤? 月明星稀。 屋外寒风簌簌,屋内灯火烛明。 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生怕惹祸上身。 皇后沉着脸坐到床前。给周璟捻好被子,她什么都没说,可身上的低气压表明了她的态度。 端漠皇来至熹老太爷身前,威严满满:“你是有功劳的老臣了,这些年皇家也惦念熹家的好,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倚老卖老用来逼太子。” “有的话,不妨来皇宫同朕商量,太子还在养病,你却来此扰了他的清静,熹老太爷,这实在不应该吧。” 他一发话,朝中大臣也纷纷点头。 熹老太爷讪讪。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祈求。 “老臣就这么一个嫡孙。” 端漠皇冷冷斥责:“够了!” “朕的皇子难道还比不上你熹家子嗣?” 别以为他不知熹家上下是什么心思。 有人从外面急匆匆赶了进来。带来一阵寒风。 “父皇,外祖忧心表弟,这才口无遮拦。” 端漠皇负手而立,没有因为被他打断而停止去说后面的话。 “熹洄以下犯上,谋害太子,这是死罪!” “来人……” “皇上!” 熹老太爷额头上都是汗,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他颤抖的匍匐在端漠皇面前,从怀中取出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 “求皇上饶他不死。” 这块免死金牌一直放在熹家的祠堂,日日受香火供奉。先皇御赐,要是能一代一代传下去,这是无上荣耀。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熹家嫡孙这一脉断了。 端漠皇冷冷看看地上的人许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笞二十杖,将熹洄流放苦寒之地。” 熹老太爷身子晃了晃,手里的金牌被公公收走,可他只能颤抖的磕头。 “谢皇上开恩。” 一旁,楚王眼里的鄙夷最是明显。 慕梓寒看过去,楚王很穿的很朴素,是个身形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也不知他的儿子楚哲成怎么浑身上下金光闪闪,恨不得把黄金玉石全挂在身上。 她是清楚,楚王和皇上是拜把子过命的交情,他格外看重周璟。 “熹老太爷。您这个年纪也能也是能做本王父亲的人了,念着您为长,有些忠告,本王还是要说一说。” “世人都说本王的儿子不堪重用,又将熹洄捧上了天,这么说也没错,我儿整颗心都在玩物丧志上,哪里有本事会想着去害太子。” “熹家子手段下作,是熹家教导无方。老太爷回去后还得多多反省。毕竟……” 他冷笑。 “你熹家,可没有第二块免死金牌了。” 周煜忍着怒火,到底没有在此和楚王吵起来,他扶着颤巍巍的熹老太爷往外走。 刚走出公主府,熹老太爷一个踉跄老泪纵横。 “这真的和熹洄无关!他不可能下手。” “我见过表哥了,的确和他无关。” 周煜语气笃定:“定是有人借我们的手去害周璟,周璟死了,我们也元气大伤,他们这是想一箭双雕!” “流放的日子苦,多少人在途中就丧了命。二十大板,我就怕熹洄撑不过来。” “外祖放心,我会打点好一切,母妃也会想法子给表哥求情。咱们只是翻了个跟头还没步入绝境,如今不知流放何处,但可只要熹家愿意下血本,定然能让官吏多多关照。” 熹家会没落吗? 绝对不会。 对,只要外孙周煜登基,就能将熹洄召回京城。 ………… 慕梓寒从未见过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 但她隐隐觉着,以后看多了就会习惯。 因为邵阳一边看戏,一边给周璟剥核桃。 也许慕梓寒的视线过于专注,邵阳抬头和她对视。 不知怎么了,她看慕梓寒的眼眸透露着一层说不尽的无端怪异。像是打量精怪似的。 慕梓寒被她看的发毛。 她提着一颗心,深知邵阳脾气古怪,又不好得罪。 毕竟……周璟死后,她仰仗的只有皇后和邵阳。 于是,小姑娘小步靠近。 想问,自己是哪里不妥。可檀口刚起,邵阳就往她嘴里塞了个核桃仁。 “行了行了,你也有。” 邵阳不想再看她那张肖似某人的脸:“都是一群来讨债的!” 慕梓寒咬着核桃仁,她不是很喜欢吃,但还是咽了下去。见邵阳对她没有敌意,索性将心放肚子里。 众大臣纷纷表示了对太子的关心,但又不敢多待,很快又告辞。 端漠皇看着虚弱的周璟,眸色沉沉,没有人能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是他儿子,他理应处置害他的人。可他除了是父亲,还是天子。 “你好生歇息,改日父皇再来看你。” 皇后擦了擦眼泪:“母后回宫了,眼瞅着婚期将至,宫里离不开人。” 周璟乖顺的笑:“父皇母后慢走。” 随着这些人的离开,屋内空了下来,伺候的奴才也一个个退下,屋内灯火摇曳,周璟嘴角的笑散了些许。 邵阳神色恍惚,突然出声讥讽:“你这太子当的委实憋屈。” “没法将熹洄千刀万剐,真是便宜他了。亏本宫还叫嚣着要让熹家上下付出代价。” “他们眼下就这般猖狂,以后还了得?也就你还眼巴巴的为他们说话,听皇姐一句劝,日后长点心吧!” 这是她能听的吗? 慕梓寒恨不得把耳朵给捂上。 周璟躺平身体。 “皇姐想要如何?” 他神色幽深,说出来的话却相当无害。 “父皇不会动熹家。” “孤是父皇从小带在身边教导的,二皇弟对政务却是生疏的很,更无功绩,孤去后,他封为太子,只怕无法让朝臣信服。” “熹老太爷到底留有威望,父皇还得靠着熹家给二皇弟当后盾。” 残酷的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血淋淋的摆在所有人的眼前。 慕梓寒一字一字去分析,越听越心惊。 她垂着眼,巴巴看着榻上凄惨的男人。 周璟侧头看她。 “你怎么还不回去?” 不等慕梓寒回话,他温声道。 “算了,更深露重,夜已深路不好走,就留宿在公主府吧。” 邵阳连忙道:“我这就让人去收拾一间厢房出来。” “不必。” 周璟:“她留在这里。” 说着,他低低道。 “不然,离得远了,怎么照顾孤?” 第七十章 都要嫁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 慕梓寒从未在外留宿过。 烛火一晃一晃的,她低头看绣花鞋。 “让车夫小心些,不会有事。” “殿下这里有太医,有喜公公,还有公主,既然脱离危险,那肯定不会再出事,我明儿一早过来。 ” “今早出门的时候,阿兄脸色瞧着很差,不回去看一眼我实在放心不下。” 她很少拒绝周璟。 平时如何使唤她,小姑娘都乖的不行,在一旁端茶倒水,累的很了,她也是无辜的候在边上。温温柔柔的问 愈发让人想欺负。 这是第一次。 啊,小兔子没准急了也会咬人。 周璟止不住的想,慕梓寒生气那会是什么样子。 会哭吗? 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还是磕磕巴巴的抱怨。 周璟深深的凝视她。也知道女子留宿在外对名声不好。 “喜公公,送她回去。” 慕梓寒嘴角一弯:“谢殿下,明日一早,我给你送些梅花糕,我家厨子做的可好吃了。” 嗤。 出息了,还知道拿东西贿赂。 周璟垂着眼皮,等人走了,屈膝靠在床头。他嫌热掀开被褥,视线里多了只水滴状的玉石耳坠。 应该是拉着她上来睡觉时不小心落下的。 这段时日,她一直戴着,明明上回给她买了不少首饰,也没见她换。 他眯了眯眼,捡起来。 成色不算好,瞧着像是便宜的地摊货。指腹摸到凹凸不平处,那里好像刻着字。 周璟意外,拿到眼皮子底下细细的看。 是个‘窈’字。 别是她的小名。 寂七是这时候进来的,他恭敬的行礼:“爷,皇上回皇宫后,熹贵妃求见,在御书房待了一个时辰。圣旨已下,熹洄流放之地是东州。” 周璟下榻,在洗漱台停下,那里隔着一方铜镜。昏黄光线下,铜镜瞧着很是模糊。 他将耳坠送到耳垂上,没有耳洞,只能对着镜子照了照。比划了一下。 “孤好看吗?” 寂七习惯了殿下时不时都会发疯,他并无畏惧,配合的端详片刻。 “自然。” “殿下戴着定然比慕小姐戴着好看。” 周璟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笑声。他乐不可支,笑的身子弯曲。 却很快戛然而止。嗓音犹如淬了毒的冰冷。 “他们都盼着孤死。” 周璟对着光线拨动着耳坠:“你说,孤能轻易放过熹洄吗?” 寂七不敢揣度周璟的心思,连忙把头低下来。 “东洲是熹家的地盘!这是让他滚回自己窝里待着呢。” 周璟:“父皇对熹贵妃真是看重。” 他轻轻呢喃:“你说,他是看重熹贵妃的身份,还是她那张酷似她人的脸。”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吓得寂七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地上。 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周璟嗤笑一声。风轻云淡的动唇。 “恶心了皇姐数年。不必留活口。” “是,属下会在流放途中下手。” 绝不让熹洄有机会回东洲当土皇帝!不然,熹家指不定多猖狂。这得多膈应他们殿下! “不。” 灯光下,周璟的面容变的柔和。 他却阴冷冷道。 “死在东洲才有意思。” 这…… 寂七:…… 很好,不愧是你! 这种跑到别人家里杀人的事,只有你想的出来。 熹家上下还没来得及庆祝,就要办丧事了是吧。 周璟:“为难你了?” 寂七:“属下爱挑战!” ………… 慕梓寒回到锦园已经很晚了。 “哥哥还没睡?” 见屋内亮着灯,慕梓寒走进去,慕衍倚着窗,手里捏着本兵书。 阿无侯在一旁笑:“小姐没回来,少爷怎么放心歇下。” 慕衍朝慕梓寒招呼:“过来坐。” 慕梓寒在自己家中总要随性些,屋内燃着炭火,将她的脸熏的热气腾腾。她几步走近,眉眼弯弯的在边上坐下。 一手捧着慕衍递过来的热茶,凑近喝了几口。 “今日一事,我也听说了,可有吓着……” 慕衍的话在瞧见慕梓寒右侧空落落的耳垂上又咽了下去。 “你的坠子呢?” 慕梓寒茫然一瞬,抬手摸了摸。 没摸着。 她着急的站起来,就要去找。 可这会儿天还黑着,她愁着脸又坐下。 “今日去公主府时还没丢,我也没去别的地儿。” 不出意外的话,不在公主府,就是她回来的路上。 “丢了也无事,哥哥明日再给你做副新的。” “那不一样,那是哥哥当年征兵前给我做的耳环,我戴了这么多年,成亲那日也准备戴呢。” 慕衍问。 “殿下可还好?” “嗯。” 慕梓寒闷声闷气,明显心情低落。 “可我不太好。” 慕衍笑她:“都要嫁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 回了自己的房间,慕梓寒将另一只耳坠取下,很是珍惜的找了个匣子放进去。 这一晚上她都睡得不踏实,早上醒来,顾不得吃早饭,就拉着暗香琥珀在小道上来回的找。 锦园没有,马车上没有,去了公主府找了一圈也是没有。 周璟不在屋里,慕梓寒寻过去的时候,他在水池边垂钓。 慕梓寒沮丧的坐下。 “殿下……” 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 “殿下,鱼烤好了,这次加了不少香料,您快尝尝。” 蒙时的声音由远及近。 空气里烤鱼的香味变的浓郁。 慕梓寒蹙眉。 “蒙太医,殿下身上有伤,怎么可以吃鱼?再则,早膳也不能吃油腻的吃食。” 蒙时没想到慕梓寒来的这么早。 不是,瞪他干吗?是周璟心血来潮要吃的! 周璟会怕伤口发炎吗? 不然,这个疯批能一早上起来钓鱼? 蒙时看向周璟,犹豫不决:“那……扔了?” “扔了多浪费。” 慕梓寒:“给我吧。” 她当着周璟的面咬了一口鱼肉。眼睛一亮。 不等他夸,就听男人幽幽出声。 “你方才想问什么?” 慕梓寒细声细气问。 “殿下,您有瞧见我的耳坠吗?” 周璟看着慕梓寒吃着他辛辛苦苦钓上来的鱼。险些气笑。语气遗憾:“不!曾!” “那殿下……” 慕梓寒垂头丧气:“能再钓一尾鱼吗,这鱼个头小,不够吃。” 周璟:…… 这些时日,他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行啊,都会得寸进尺了。 第七十一章 慕衍出事 他们没在公主府待太久,周璟就要回澄园,邵阳见劝不动,又实在不放心,非要送他回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故意绕了一段路。途经熹府门口。 慕梓寒轻轻撩开一角车帘,探头出去看。 这会儿熹府门口热闹的很,熹洄被打了二十大板,半死不活的。这会儿被衙门的人抬回来。衣摆那处血淋淋的,所过之处都在滴血。 没瞧见熹老太爷。 门口只站了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位美少妇。 应该是熹洄的爹娘。 “洄儿,怎么伤成这样!” 衙门官吏放下人就走。 熹家主母泪眼婆娑,险些晕厥。她一把攥住丈夫的袖子质问。 “你不是说出面打点了吗,和我保证不会有事,衙门的人怎么还敢用刑!” “好端端的遭了这种祸事,到现在你和娘娘竟然连凶手都抓不到!往前我还以为你们兄妹多厉害,却不想竟连人都护不住!” “洄儿自幼没吃过苦,别说伤着,就连掉一根头发我都难受,明日他就要去东洲了,这个这样上路,您让我如何怎能放心?” 眼瞅着这对夫妻为此争执。 慕梓寒冷漠的放下帘子。她坐姿端正,两手压在膝盖上。脸色有些臭。 周璟翻着书,抽空看她一眼:“怎么了?” “熹家人真是贪得无厌。那熹洄不过是受点皮外伤,听着口气,他们是恨不得将二十板子也给免了。” 别说什么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这不是还吊着一条命吗。 慕梓寒心里不舒坦,实在为周璟鸣不平。 小姑娘愿意站在他这边,周璟还是很乐意的。 他幽幽出声:“你也许不知,这皇亲国戚或是显赫世家私下专门会养一些行刑的人。有些伤看似打的严重,往往没伤筋动骨,有些瞧着无事,只怕不过一个时辰,就能疼的死去。” “更别提衙门。” 慕梓寒蹙眉:“那熹洄的伤也有猫腻?可瞧他那个样子唇都发白了,又实在不像。” “他们倒想。熹洄之父昨夜出面,的确欲买通衙门的人。” 周璟微笑:“花了不少银子,一层一层的往上贿赂。” 只可惜刑部管辖衙门,刑部尚书是他的人,熹家的如意算盘当然只能落空。 银子衙门没少收,就是没办事。熹家只能吃这哑巴亏。 慕梓寒闻言,心头如出了一口恶气:“那就好。” 她笑:“明日就要流放,熹洄这样子,只怕熬不了几日。” 周璟微微蹙眉:“不错。” 在慕梓寒的欢喜下,他把书一合,微微一叹。 “孤会进宫请求父皇,让熹洄养好了伤再上路。” 慕梓寒:??? 你再说一遍!! 都这样了,你还要帮他!!! “殿下!” 见她这样,周璟觉得有趣。小姑娘脸颊气鼓鼓,让人想戳。 他跟朵善解人意的白莲花似的,谈吐慢悠悠的,浑身上下发着圣洁的光芒,耀眼夺目,虚弱道:“这事说到底都是因孤而起,到底是一条人命,孤如何能袖手旁观。”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外面的喜公公听了个真切,他撩起宽大的袖子擦了擦眼泪。 “咱们殿下真是仁厚。” 寂七:…… 你信不信,殿下是想养肥了再宰。 邵阳默默剥着核桃,剥了满满一盘,送到周璟面前。 “多吃些。” 周璟微笑:“多谢皇姐。” 他捡起一颗,却是送到慕梓寒唇瓣。 慕梓寒下意识张嘴咬住。 邵阳冷笑:“给你剥的,你转头给别人吃?” “本宫……” 她气炸了,可看慕梓寒因为她的出声,眼角流露惶恐之色,像个迷失荒岭的无辜小鹿,她咬牙切齿。 “行,本宫给她也剥一盘。” 你们夫妻二人都长长心眼和脑子! 澄园门口摆着好几个施粥的摊位,这会儿排了长长的队。 周煜成功在周璟手里买了米,总算在京城各地开始布粥,但来澄园门口的流民却最多。 原因无他,太子这边的粥最浓稠。 “什么叫大方,这才是大方。” 端着碗的老妇人扯着嗓音道:“二皇子那边的粥我去瞧过了,清汤寡水,一碗里面几颗米都能数的过来。” “咱们这群人,家没了,饿着肚子一路乞讨过来,就盼着朝廷能管一管,皇上命二皇子出面布粥,这二皇子倒好,因为他的疏忽,米出了问题。愣是推迟好几日,要不是太子管着我们,又有不少达官显贵出面布粥,我们早就饿死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是这样。” “当初三皇子也在,他的生母并不受宠,听说皇上也不太看重,但他还知道从府上将吃食全部拿出来救济,二皇子呢,这么大的事都能出错,可见他除了没本事,还没担当,就是会投胎。” 马车停下,周璟咳嗽着下马车。 人群一静,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这谪仙般的人物。 周璟半个身子压在慕梓寒身上,由她扶着回去。 澄府门前挂满大大小小的平安符,是这些流民得知周璟昏迷不醒,昨日成群结队去寺庙求的。 “大小姐。” 有人喘着气大步跑过来。 慕梓寒闻声看去。 是留在家里的暗香。她顿觉不安。 “怎么了,可是哥哥出了什么事?” 暗香急急道。 “邬县那边出了事,少爷听了消息后吐了血就晕了过去。瞧着怕是快不好了。府上已乱成一团。” 邬县,是外祖一家的住址。 慕梓寒脸色大变。什么也顾不得了,将身边的周璟推到寂七身上,转头就要回锦园。 她双目晕眩,耳边嗡嗡响。 不敢多想。 无人瞧见,邵阳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 都说了,不该回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那个人都放下了,她绝不能原地踏步。 可身子完全不由她控制。 她攥住慕梓寒的手。 “坐马车一个时辰,哪有骑马快。” 慕梓寒快哭了:“我不会骑马。” “本宫会。” 邵阳听到自己用自以为无所谓的语气道:“你哥哥人并不讨喜,可本宫看在你的份上,还是愿意送你回去的。” 第七十二章 公主身份尊贵,定能觅得良人 慕梓寒和邵阳赶往锦园,一起走的还有蒙时。 周璟缓缓站直身子,他嫌寂七身上骨头硬,抬步朝里走去。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还以为她多在意孤呢。听到慕衍出事,就把孤撂一旁走了。” 很快,他忍不住翘了翘唇瓣。 “如果慕衍没了,估摸着就是最后一回了。” 慕衍死后,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 小姑娘再也不会为了别人分神,满心满眼只会是他。 那应该会很有趣。 “爷,长兄如父,慕将军要是出事,慕小姐若要守孝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怕会误了婚期。” “也不太吉利。” 周璟脚步一顿。 “是吗?” 他似笑非笑:“你想让孤去救他?” 寂七连忙把头埋低,不敢多言。 周璟慢悠悠吃着手里的核桃,像是吃人骨头似的,咬的嘎滋嘎滋的响。 这边,马蹄踏雪,在锦园门口停下。 眼瞅着慕梓寒和蒙时朝慕衍的院子跑去,邵阳却对着门口两座石狮子出神。 也不知她站了多久,牵着马就要走。可走了一半,发泄的跺了跺脚,转身大步入府。 慕衍的情况的确很不好,慕梓寒到时已经人已经面色发青,她浑身的血冷凝,踉踉跄跄跑上前,双目放空。 “哥哥。” 先是很轻很轻的呢喃。 然后女子的啜泣声可闻,她捂着嘴哭的无助,嗓音变的哽咽。 “哥哥。” 阿无:“少爷是看了信后,气急攻心所致。” “这世上,少爷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小姐,就是邬县那边了。” 这些年,慕衍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去两个老人面前磕个头。 断了联系这么多年,慕衍花了很大的心血去找。得知柳家地址后,却因为身体缘故,无法前去认亲,只能一拖再拖。 他和慕梓寒自身难保,又如何能照顾到千里之外的外祖一家。 柳家二老育有一儿一女,女儿就是先夫人柳氏,儿子是柳氏的哥哥。 单看慕梓寒和慕衍的长相,就能知道柳家子嗣容貌不会差。。 他们的舅舅柳岩膝下有一女,生的貌美,柳家是家中遭难,南迁去邬县的,在邬县只是外来户,再寻常不过的人家,并无根基。 邬县的县令贪恋美色,看上了柳家女,仗着权势非要强纳她为妾。 在小小的县城里头,山高水远的,县令就是土皇帝。 阿无说:“表姑娘早就许了人家,好好的姻缘,柳家自然不愿,县令蛮横惯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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