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邵阳眸光一颤:“那我倘若一辈子都过不去呢。” 慕衍:“死缠烂打不是什么好词。可我也要和你纠缠一辈子。” “其实想想,当初你拼命的想对我好,放弃了骄傲,我亦是。” 第398章 这么些年,我只对你动心 他总算在她跟前站定。 “我只是在想,既然你心里还有我,我心里只想和你共度一生。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邵阳眼底的泪往下滚落。 他道:“有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邵阳,这么些年,我只对你动心。” 他尝试用帕子去擦她面上的泪,却被邵阳重重拍开。 “让你动手动脚了?” 邵阳多讲究的人啊,她不接慕衍的帕子,自己身上的帕子又不知所踪,她竟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 “很得意吧,短短两日,我为你哭了两次。” 慕衍的唇张张合合,最后只说出一句话。 “我的罪过。” 也是……他的荣幸。 慕衍知道,得给她缓冲的时间。 他语气温和:“早膳想吃什么?” 慕衍:“你昨儿喝了酒,不如让厨房煮些粥,吃清淡些可好?” “等我,我去准备。” 眼看着他要离开,邵阳在他跨出门槛时,她冷笑一声。 “若我真嫁了人,想来孩子都能喊你一声叔叔了。” 慕衍身子一僵:“别说这种话。” 邵阳很别扭。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很怪。 可不能否认,其中有庆幸。 慕衍那种人,不该死。 他能活下来,太好了。 可她心里就是有疙瘩。 邵阳又不是特别好哄的人。 她现在甚至又多了股恼怒情绪。 好啊,原来是病好了,这才来招惹他。如果没好,那些话,是不是慕衍准备带进坟墓? 自从马车一别,邵阳拒绝的干脆,可就格外心乱如麻,她在想,她年纪不小了,碰不到比慕衍更好的人了,人生不过寥寥数载,她不该浪费也不该留下遗憾。 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背叛和不爱。 那为什么不自私一会遵从己心? 这个念头不止一次浮现在她脑海里。邵阳又不愿意对过往低头,彻底心无芥蒂。 凭什么,她得顺着慕衍走? 慕衍让她走,她就走,让她回来 她就得回来? 这才有了她出城静心的事。 出发前,邵阳下了决心,如若……如若在妙隐寺待了数日后,她还放不下,那她就低一回头,去寻慕衍。 慕衍若知好歹,好好同她赔罪,那没准她就心软了。 可曾想,慕衍自己送上来了。 还是这种方式。 等慕衍走后,邵阳幽幽看向桌上的面具,她走过去捡起来。 她便是再聪明,也猜不到慕衍治好了啊。即便有过怀疑,也被她内心瞬间否决了。 邵阳面无表情。 女人的脾气说来就来,何况是她! 邵阳多高贵的人啊,这会儿竟发泄的将面具扔到地上,恼怒地踩了几脚。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 这面具却不知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踩不坏! 很好,又可以怪到慕衍头上了。 邵阳出门了。 她没走多远,就瞧见有人探头探脑。 是谭洲。 谭洲是想去刷好感的,可没等他走近,就见邵阳冷冰冰地出声。 “你跟他多久了?” 是的,邵阳看他的眼神气场很大。 谭洲:!!! 什么,公主难道知道他是殿下身边的人了吗! 呜呜呜,谭洲好害怕。 “十……快十年了。我……一直跟着爷。” 邵阳:“本宫从没见过你。” 邵阳面无表情:“明白了,他瞒我。” 当时两人那般亲昵无间!慕衍竟然还瞒他! 谭洲瑟瑟发抖:“这……这爷也许有苦衷呢。” 邵阳看都不想看谭洲,往回走,砰一下关了门! 谭洲继续瑟瑟发抖。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邵阳的眼神能够杀了他。 慕衍很快送来早膳,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垂下眼帘,伸手去推,就看见邵阳躺在贵妃榻上,背对着他。 听见动静,她也没有反应。 慕衍皱眉。 怎么感觉他出去一趟,邵阳更不待见他了。 “早膳准备了你爱吃的几道爽口小菜,我让人买了蜜饯,是你常去范记铺子买的,说是新品,给你当零嘴。” 邵阳小腹不适,她从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 不可能为了赌气,幼稚的不吃。 她起来,去桌前坐下。 是白粥,白粥上面撒了些红糖。 邵阳舀了几口入嘴,吞下。的确不适感有所缓解。 她看了一下,看到了凉拌藕片,正准备去夹,慕衍就用备用筷子,夹到她碗里。 邵阳动作一顿。 面无表情地吃了。 然后,她想吃什么,只要一个眼神,慕衍就夹到她碗里。 邵阳眸色微动,照单全收。 等她吃完了,接过慕衍送过来的帕子。 “我气性大。” 慕衍笑:“那只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不怕被折磨?” 邵阳:“你该知道,我对付人的手段不少。慕衍,你这是何必呢,你迟早会知难而退。” “不会。” 慕衍:“做过的错事,我不会再犯。” “你,我不会再放手。” 邵阳嗤笑,也不知听见去没听见去。 她吃了一半,总算反应过来。 “你的毒当初蒙老太医在时,都束手无策,怎么就解了?” 终于等到她问了。 邵阳也总算愿意给他一个眼神,虽然还是很冷漠:“你的毒和阿弟一致,那他可有医治的可能?” 一点没有求人的态度。 可慕衍就吃她这一套。 当然,周璟坑他多次,终于到了一报还一报的时候了。 慕衍:“殿下早就好全了,还是他解了毒后,才医治我的。” 邵阳蓦地一顿,重重搁下粥碗。 “你说什么?” 慕衍:“公主不知吗?这么大的喜事,殿下应该早告知你的。” 邵阳一字一字地问:“他好了?” 慕衍:“殿下的身子,公主您清楚,他的血有异于常人,只要配合蒙时,自有医治的可能。” “可他的面色……” “装给外人看的。” 邵阳不可置信! 她不理解! 她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本宫何时是外人了!” “这些时日我日日担心,夜夜牵挂!他为何不同我说一句!” “这么大点事,他当过家家不成!” “瞒着我,瞒着母后!他可知母后日日以泪洗面!” 慕衍觉得,周璟可以为他承担一半点火力。 “我觉得你说的……” 一个对字还没说出口。 邵阳呼吸不畅,胸脯起伏得厉害,在慕衍的注视下,她缓缓坐下。 努力调节情绪。 弟控的她努力双标。 “本宫觉得,他一定有苦衷。” 慕衍陷入沉默。 第399章 我并非和你将处久了,才动心的 外头依稀传来土匪的操练声。隔得远听得不大真切。 邵阳重新端起碗,又喝了几口粥。 真的,这些对她的冲击太大了,甚至能遮住她近期的阴霾。 拨开云雾见月明。 是好兆头。 “慢慢吃。” 慕衍温声:“你近期留在龙啸山,妙隐寺,京城暂时莫去。” 见邵阳狐疑,他解释道:“京城出了乱子。” “当初的毒是周承下得手,他心思深沉,我恐你回去不慎被他利用。周璟眼下得护住皇后和梓寒的安危,也轮到我护你周全了。” 邵阳倏然一顿。 “周承?” 慕衍颔首。 邵阳:“我就知!我就知!他不是个好东西!” 她气得不行。 这些年因为这种毒,慕衍和周璟相继倒下。竟不想是那个最不起眼的玩意弄的! 阴险至极! “本宫早就告诫他了!不要和周煜,也莫同周承有过多牵扯!阿弟非不听!认定这两个兄弟是好的!他推心置腹,谁曾想被那些人当成戏子耍!” 慕衍很清楚,邵阳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不该被蒙在鼓里。 便是他不说,用不了多久,邵阳也会知道,倒不如在今日和她说开了。 “此事……皇上知晓,默认周承所为。” 邵阳身体僵住。 她从一开始以为父皇疼她,到后面父皇想将她送去和亲后,她对端漠皇失望。明白了先是君再是臣的道理,的子民他的妻子他的儿女,都是他的臣。帝王一句话就能决定这些人的生死。 却不曾想,现在被告知,端漠皇对周璟的感情也掺着水分。 何其可悲。 邵阳不能接受。 “他对我如何,我不愿计较,可凭什么!谁不知他对阿弟寄予厚望,这也是假的,这些是为了周承?” 周承配吗! 周承是个什么玩意啊! 邵阳气不顺。 她怒火蹭蹭蹭往上冒。 “谁稀罕那个位置!” “他若不想给直言便是,为何要放任那玩意害人!还有,当初宫宴周承要杀的是他,若非你……” 邵阳话音一顿。 反应过来。 “那次宫宴是……朝你去的?” 因为慕衍必须得挡。 慕衍轻轻应了一声。 邵阳愣愣,刹那间理清了利害关系。 她浑身脱力般,碗筷从手中脱落。被慕衍稳稳当当地接住。 她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三年她的痛苦原来全拜端漠皇所赐。 她喃喃问:“那……那当初外祖一家被陷害……” 不等她话说完,慕衍便低声道。 “是他所为。” 邵阳沉沉闭了闭眼。嫣红的唇瓣失了血色,她无措又彷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问:“慕衍。” “我在。” “你呢,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邵阳:“趁着今日一并说了。” 慕衍沉默了一下:“真要听?” 邵阳听到这三个字,心都凉了大半。 慕衍又沉默了许久。 “四年前初春,我刚回京,明明和你约在次日相见,可当夜我格外想见你,不敢惊动公主府的人,又见你睡下,便在你屋外待了大半宿。 ” 邵阳:? “因老将军亡故一事,回京途中我已有数日不曾闭眼,回府时天已亮,实在困得不行,本想着小憩片刻,却不想醒来误了时辰。” “我就迟到了。” 慕衍:“你当时没怪我,只是笑吟吟地问,可是公务耽搁了。” 邵阳记得,当时的慕衍垂下眼眸,半晌嗯了一声。 如今看来,不是! 慕衍无奈:“我说了谎,我是男人,也好面子,怕你误认为我不重视你,又实在不想在你面前说是贪睡才迟到的。” 邵阳:…… 虽然不是她所想的那种欺骗,可也……的确是意外收获。 她神色恍然,未语。 慕衍又沉默片刻。 “其实当初郊外凉亭第一次见你,我便晃了神。” “我并非和你将处久了,才动心的,邵阳,也许这话听着很混账,也许听着我不尊重感情,可对你,我是一见钟情。” 邵阳:?? 她冷笑出声。 “慕将军,要我提醒你吗?那次本宫同你说话,你避之不及,跑的比谁都快。” 慕衍眼睫一颤:“原谅原谅,再不走,得让你瞧见耳朵红了。” 邵阳袖下的指尖蜷缩。 慕衍说了那么多,索性破罐子破摔。 “后来皇宫见你。我误闯入宫殿,前脚稳重同你告辞,后脚就被绊了腿。” 慕衍:“我那时便格外纠结。” 纠结什么? 纠结邵阳是天上月,而他呢?只是脚下泥。那么多世家公子眼中的玫瑰,岂是他这种在边境随时能丧命的人能够肖想的。 可后面见面次数多了,老将军又给他张罗定亲的事,问他可有心仪的女子,老将军像慈父般表示若有,他来作主。 他说没有。 他如何敢宣明心意? 别看他在一些事上游刃有余可有的时候是愣头青,也会不知所措。 再后来,他总是会留意她 总是会想到她。 有些情绪一点点压抑,到最后是会爆发的。 尤其他好像得罪了邵阳。 邵阳对他很不满意,每次撞见就要特意为难。 她说。 “慕衍,你躲什么?本宫能吃了你吗?” 她说。 “慕衍,本宫就那么丑吗,你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她还说。 “慕衍,你有种。” 他也的确有种。 一开始的相遇,是天意。 到后面的频频再见,却是人为。 邵阳:…… 很明显话题已经跑偏了。 可……这些话谁不爱听,邵阳也免不了俗。 但她还是冷冷淡淡:“本宫的意思是这龙啸山。” “你的毒是近期解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又成了这里的掌事人?” “你怎么做起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什么绑来许筠?” “慕衍,土匪这词,和你不符。” 慕衍想到邵阳的双标就心梗。 可他还是想尝试一下。 “龙啸山不是我的。” “掌事当家也不是我。” “真正的那些土匪早死了,外头那些都是假的。” 慕衍很直接。 “是殿下的。” 谁的??? 慕衍:“谭洲是殿下的人。” 压根不给邵阳缓冲的机会,慕衍继续补充。 第400章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调情! “龙啸山大当家死后,二当家上位,殿下转头将此地霸占了。” “绑许小姐上山也是殿下的意思。” “我在这里,只是帮他看着坐坐镇。” 邵阳:…… 她本来很聪明的,但这会儿实在有点转不动了。 “你的意思是,阿弟谋划的这一切。” 慕衍看着她。 邵阳面无表情 实在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恼怒。 下一秒,慕衍就知道了。 因为邵阳开口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任谁都能摆布的!他从小就机灵,脾气好,性子好,这次只怕也是被那些人伤透了。” “也是,他如今成家了,得为以后考虑。总不能还一直吃亏,孰轻孰重他是分得清的。” “坐山为寇的确听着不好听,可阿弟也有阿弟的成算。” 邵阳很欣慰:“我如今是放心了。” 慕衍:…… 很好,以后也没必要再试探了。 他没准……还要去讨好疯批。 也许疯批一句话,就能影响决定他的生死。 慕衍:…… 邵阳:“难怪,当初绑我时,那些土匪途中还问我手绑得紧不紧,他们可以松松绑。” “阿弟身边的人,和他一样贴心。” 慕衍:…… 有没有可能,那是我的吩咐。 贴心的周璟,这会儿很忙。 因为他在装晕,晕前还磕了药。 太后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走,怄得慌:“哀家真没推他!” “哀家手下也没用力!谁知道他有什么毛病,说倒就倒了!” 没人信她。 皇后忍着怒气,慌得没有主心骨。 她怕啊。 这孩子虽不是她怀胎九月生的,却是她一勺一勺喂养长大的!从小就懂事,从小就没让她担心过,如今出了事,她却束手无策。 慕梓寒抿着唇。 她上前一步。 “皇祖母。” “我知您不待见殿下,您是长辈,殿下如何能同您生怨?他孝敬您,得知您生了病 恨不得在您身边伺候,便是夜里也时常在我面前念叨,说不放心您,记挂您。” 瞎编的。 周璟早就看太后不爽了。 他不孝敬,他夜里在慕梓寒面前要么不提,要么就是那老不死的。 慕梓寒心想她已经被彻底带坏了,如今说谎话也能张口就来。 毕竟这个时候,她做妻子的不能无动于衷。 “可皇祖母,您怎么能伤害殿下呢?” “您伤害就伤害了,殿下也不会怪您,为何您还不认?” “我,母后可都亲眼瞧见,总不能联合起来一起忽悠您。” “皇祖母,殿下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您恨不得他就那么去了?是因为他挡了二弟的路吗?” 太后都要气死了! 别说椒房殿的人了,就是她身边的老嬷嬷都觉得是她动的手! 她甚至感觉有口难开,泼在她身上的水是脏的! “你!” “你敢这样对哀家说话!” “为何不敢?” 慕梓寒还真有点不敢,但是她表现的很镇定。 “左右您害了殿下,又看我不顺眼,我娘家哥哥身子不好,无法为我做主,我身份低微,太后您看不上眼,说不准不日后一杯毒酒就把我赐死。我也不讲究礼仪规矩了,冒犯了太后您又如何?” 太后瞳孔剧缩。 “反了!反了!” 慕梓寒:“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宫里谁年纪大谁有理,谁身份尊贵谁有理,可见这就不是个讲理的地儿。” “来人,将太子妃拖——” 皇后冷冷道:“本宫看谁敢!” “母后,这是椒房殿,不是您的慈宁宫!” 蒙时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他一过来就碰上这一幕,蒙时就觉得……很精彩。 “蒙太医,你快给殿下看看。”慕梓寒也看到了他,急急出声。 她甚至有些不讲道理的将那老嬷嬷推了一把:“挡着蒙时的路了!你这老货安的什么心!” 老嬷嬷:??? 太后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手都要扬起来打了。可生生忍住。 要是周璟真出事,慕梓寒又被她打,不管这件事她有理没理,都会被唾骂。 太后也很想听听周璟是怎么了! 她狠狠一甩袖子,等待蒙时把脉。 蒙时装模作样地把脉,他一下子皱眉 一下子做无解之状态,急急忙忙掏出一瓶丹药,掏出一颗糖,喂到周璟嘴里。 “这是元养丹,补血固气。” 说着,他又给周璟的后脑包扎。 其实脑壳没有事,但是伤势看着很逼真,骗骗别人没事,可骗不过张老太医。 蒙时在张老太医进来前,将周璟包扎妥当。做好这些,请人扶着周璟去了内室躺下。 太后:“怎么说!” 蒙时跪到地上:“还请太后手下留情,殿下的身子遭不住。” 张老太医气喘吁吁被人扶着进来,他上了年纪,头发花白,记挂周璟,都忘了和太后请安。 他把脉。 磕了药后的周璟脉象很乱。 张老太医把了很久。 蒙时:“老太医,您怎么看?” 张老太医:“下官才疏学浅,蒙时,你同我出去探讨一二。” 说完,他看向脸色阴沉的太后。楚哲成方才在众人面前口口声声的讨伐,他是听见了的。 这时,张老太医对太后也有些埋怨。 所以出去后,他对着扶着他过来的奴才耳语几声。 蒙时只听到几个字眼。 伤为实,严重,尽力医治。 两人出去了,殿内陷入死寂。皇后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 太后心下不安,又念着楚哲成那个混账 ,转头就要离开。 “站住。” 皇后突然叫住她。 “太后,你对我这个儿媳不满,儿媳认,可你这次过了!” “这件事,本宫只要一日是皇后,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慕梓寒这会儿正坐在榻前。 她听见皇后的声音,不由挺直身板。 ‘咻’一下,在所有人眼底休克的周璟有了动作,飞速将小姑娘的手抓住,一同塞到被褥里头。 先是捏了捏她的手,又用指尖挠着小姑娘的手心,再一点一点十指交叉,握的死死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调情! 慕梓寒惊。 她努力想缩回,可实在被他握的太紧了。 小姑娘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毕竟怕让皇后他们发现。 慕梓寒就很无措。 榻上的人面色苍白,真的就像是死了一样。 这时,蒙时跟张太医讨论一番,重新走进来,准备再把脉。 慕梓寒:!!! 小姑娘看着他们走近,然后掀开被子一角。 同时,周璟松开力道。 众人就看见慕梓寒这个时候难舍难分,都要黏着昏迷的周璟,还要亲昵和他亲密的握手。 慕梓寒:…… 知道慕梓寒端庄内敛的蒙时:天啊,殿下又不要脸了。 张老太医上了年纪,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以前看重名和利,现在却看重真挚的感情。 他由心而发:“太子妃对殿下竟用情至此!” 不不不,我没有!!! 第401章 你这是要害死我! 她能说是周璟做的吗? 不能。 在一双双视线下,慕梓寒板着脸硬着头皮:“嗯。” “让你们见笑了。” 说着,她急急把手抽开,腾出位置,让他们把脉。 慕梓寒有些无地自容,她好像还是做不到周璟的厚脸皮。 小姑娘抿唇,方才扶张太医过来的有两名公公,都是端漠皇身边的。 其中一个已去回话了,还留下一个,不知何时入了寝殿,恭敬地站在角落,并不起眼。 慕梓寒转头看向太后。 “您怎么还没走?” 听听,这话像样吗! 椒房殿的人都觉得像样。 慕梓寒:“皇祖母还是离开好,您在这里,我实在担心,您还会对殿下动手。” “求您放过他成不成?殿下身子已是熬到极限,不比您身子骨硬朗,你还有什么等不得的?” “方才他求您放过我等,给我们婆媳留条生路,您就动了手,如今我求您,看在他姓周的份上,别再针对他了。您若气不顺,要打要罚我受着,行不行?” 这话是说给那小太监听的。 太后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她推的了。 好像,也许,没准真的是她。 周璟都快死了,她何必动手沾染晦气? 她不过是没控制好力道! 可她能认吗? 不能。 就在这时,有宫婢从外匆匆而入,在太后耳侧低语。告知楚哲成闹到了端漠皇那里,文武百官又要开始弹劾她了,还有皇上要见她。 太后脸色大变,上次被弹劾的阴影还在,她转身朝外。这时,传来张太医的声音。 “我和蒙时会尽力医治殿下。若过了今夜还没醒,只怕……”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可所有人都清楚那是什么。 张太医看着榻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如纸,心绪如潮,缓慢起身:“我去开方子。” 步履有些艰难。 他还记得当初被帝王传召,以皇后生产气血亏空之由,让他过去把脉。 他被帝王身边的公公领着进去,岂料蒙老太医也在。 公公笑眯眯道:“皇上心疼娘娘,这生产显然遭罪,两位给娘娘看看。” 说着,他笑意淡下去。 “这孩子是早产,可看那胳膊看那腿,足有六斤像是个足月的,但皇上还是担心,就怕生得早留下病根,两位请认真看看。” 他当时心里一个咯噔。 什么足月不足月,明眼人都能听出猫腻,皇上这是怀疑皇后娘娘祸乱宫闱,混淆皇室血脉? 屋内还有血腥味,是分娩才有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 张老太医当时就拧了眉! 椒房殿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太监正领着他们进去,皇后身边上了年纪的嬷嬷黑着一张脸。让太医进去,拦了太监的路。 “嬷嬷,你这是……” 嬷嬷冷冷道:“我们娘娘刚分娩,性子不好,不想见你这种阉人!不行?” “你一个身子不全的晦气东西,也配入内?” 太监当即变了脸,可又想到端漠皇派他过来时,放下一句话。 “只要她同意看,别的随她。” 太监只好赔笑站在殿外,时刻留意里面的动静。 嬷嬷把两人引了进去。 张老太医很是不安,可想到蒙老太医在身侧,这股不安也散了不少。 越往里,血腥味越浓。 榻上的幔帐放下,看不清里面的人,却能听到孩子的哼唧声。 嬷嬷上前,柔声道:“娘娘,伸出手来,把脉了。” 她这样说,里面的人却没有动静。 嬷嬷做了个失态的举动,将幔帐掀开。 张老太医面色煞白。 里面,不是皇后娘娘,竟……竟是白家二小姐。 再去看蒙老太医,他也错愕。 不过蒙老太医一下子红了眼,他上前一步,恭敬在榻边跪下。 白家二小姐眸色没有半点亮意,像是个活死人。 蒙老太医细细地把了脉,他问嬷嬷。 “娘娘因何早产?” 嬷嬷:“娘娘得知白家出事,加之雨天路滑,不慎摔了。” “娘娘这一胎生的凶险,得好好补。” 说着,蒙老太医侧过头来,对心跳如鼓的张老太医道:“早产的孩子千千万,有一生下来就早夭的,有又瘦又小哭得猫叫似的,可早产生下来的孩子也有白胖的。可见娘娘这胎养得好,平时又注意吃食,补药顿顿都吃着。张太医,你说是不是。” 那时的蒙老太医可是太医院院首,他是张老太医的上峰。 张老太医连脉都没摸一下,在蒙老太医沉沉眼眸子下,就慌里慌张地点了头。 他们去端漠皇面前回话时,白家二姑娘别开脸去,存了死意。 嬷嬷是皇后嫁入皇家时从白府带走的,也是看着白嫣长大的。 嬷嬷忍着哭泣,她安抚地扯了笑意:“二小姐放心,大小姐一切都打点好了,没有谁会怀疑孩子的身份。” “二小姐受苦了,大小姐很快就来看您了。” “二小姐,你看,孩子多像姑爷啊。” 白嫣却没看一眼。 她说:“嬷嬷。” “欸,嬷嬷在。” “我想吃你做的云片糕了。” “嬷嬷等会就去做,先给您收拾收拾。屋里都没打扫整理,您躺着也不舒服。” “他好吵,我不想看见他。” 嬷嬷也想让她休息,遂抱起婴儿:“那小姐您先歇着,老奴去去就回。” 可谁知道,在她抱起周璟离开没多久,白嫣不顾身下还流着血,登上了椒房殿最高的登高台。 自她生产,过来的医女,还有产婆,全被处死了,椒房殿的下人也跟着被换了一批。 内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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