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温婉淑被儿子饿死在地窖后,灵魂难入轮回。 判官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命簿翻了又翻。 “温婉淑,你这辈子本该是个大学生,毕业之后事业有成,还会有个善良孝顺的儿子。但你的大学通知书被丈夫冒领送给情人,你的儿子也被送走,换成了你丈夫的私生子。” “你的好运尽数被窃取,这和命簿不符,所以你无法轮回。按规定,我给你七天时间重返阳间,改变命运。要是改命失败,七天之后,你就会魂飞魄散。” 温婉淑还没来得及震惊,眼前就猛地一黑。 再睁眼,收音机里正在放着新闻。 温婉淑瞪大眼睛坐起,环顾四周,在看到墙上陈旧的日历后,终于意识到,她真的复活了! 而且还回到了1977年,大学录取通知书刚发出的时候! 判官的话句句萦绕在耳畔,温婉淑刚在日历上将七天后的日期圈上,就听到家门被用力推开。 宋承志一手拎着苹果,一手牵着儿子宋乔的手,进了门,立马高兴地朝温婉淑喊道: “蕙巧要转回钢铁厂上班了!” 蕙巧全名江蕙巧,是宋承志心头的白月光。 当年,宋承志喜欢江蕙巧的事,整个钢铁厂都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很快就会结婚,就连温婉淑也这么觉得。 所以即使自己也喜欢宋承志,她也只是默默将这份喜欢压在心底,一心祝福两人。 可一次聚餐,宋承志喝醉了酒,错将她认成了江蕙巧,和她一夜缠绵。 天亮之后,宋承志却认定是她故意纠缠,但为了保全工作,他只能捏着鼻子和她结了婚。 嫁给了喜欢的人,温婉淑却并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 宋承志一心扑在江蕙巧身上,对怀孕的她视而不见。 他花光所有工资给江蕙巧买昂贵的雪花膏,却舍不得给她买个鸡蛋补补身体。 他费劲心机给江蕙巧找来舒服的外国布料做裙子,却丢给她穿旧的工作服,让她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 他带江蕙巧去国营饭店吃大餐,却在喝醉后,指着她破口大骂: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就可以跟蕙巧在一起了!是你毁了我一辈子。” 温婉淑被伤得体无完肤,可她那时已经怀孕七个月,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忍气吞声。 后来江蕙巧转到别的厂上班,她本以为宋承志会难过,可他却每天开心到反常。 更是在她生产时,难得温情地摸着她的肚子, “这孩子生的可真是时候啊!婉淑,你辛苦了!” 那时温婉淑以为他终于要看到自己,可死后判官的话却使她惊醒。 她只知道江蕙巧转到其他厂上班,却从来没有听谁说起过她到底转到哪个厂。 现在想来,怕是那时江蕙巧也怀了宋承志的孩子,所谓转厂,也不过是糊弄人的话。 她们一起生产,宋承志又趁她虚弱,将她的孩子送走,让她抚养大了江蕙巧的孩子。 温婉淑想着,不由自主捏紧了拳。 宋承志看她迟迟不搭话,又看到日历上七天后被圈了起来,立马想起大学通知书发放的消息。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考上大学吧?像你这么没文化的村妇,别整天做这些异想天开的梦,好好照顾宋乔长大才是正事!” 他眉头紧紧蹙起,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儿子宋乔听了,也附和地点点头,“对啊妈妈,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想着当学生上学,羞不羞啊!” 看着父子俩如出一辙的贬低,温婉淑只觉得心口一揪。 上辈子也是这样,录取通知书还没拿到,宋承志就先一步告诉她她只考了1分。 她不信,儿子宋乔却说:“这是爸爸特意打电话帮妈妈查的分数,妈妈你不信也不行啊!” 因为这句话,她对自己上大学的事再不抱有希望,也再没关注过录取通知书的消息。 就此专心养育儿子,一天打三份工,只为让他吃好穿好。 她被困在家里磋磨,江蕙巧却拿着录取通知书上了大学,毕业之后在大城市办了公司,从此飞黄腾达。 为了攀上江蕙巧过好日子,宋承志将她捆起来丢进了家里的地窖,宋乔更是每天端来一点儿狗吃剩下的饭给她。 “妈,你看我对你多好。爸说不给你饭吃,直接饿死你,但我心疼你,还是给你送饭来了。” 温婉淑从一开始的大哭大闹,到最后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只能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流着眼泪。 直到她饿死,才知道,原来当年考上大学的是她,而不是江蕙巧。 原来用心疼爱的儿子的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 判官洪钟般的声音仿佛还在回荡: 温婉淑猛地睁大眼,回头看着父子俩, “鼓励各年龄各阶层人民积极参与高考,是主席亲口说的。怎么,你们对主席的话有意见?” 这七天,她一定要拿到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也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宋承志和宋乔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俩, 她不要了! 第二章 宋承志愣了愣,他没想到一向柔顺的温婉淑,会有这么疾言厉色的一面。 “我,我当然不是对主席的话有意见。只是你年纪确实不小了,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正事。” 讪讪说完,宋承志才反应过来,脸色一黑。 “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邀请了蕙巧在家里吃饭,算是接风洗尘了,你赶紧去买点肉回来做饭。” 宋乔也催促起来:“妈妈你快去,晚了肉就不新鲜了,蕙巧阿姨必须吃最好的。” 温婉淑盯着手里的五张肉票,心中冷笑。 一张肉票能买两斤肉,为了给江蕙巧接风,宋承志可真舍得下血本。 上辈子的她也是傻得可笑,竟然真的听了宋承志的话,买了肉回来,做了一大桌子菜给江蕙巧接风洗尘。 那次江蕙巧吃得很开心,却在当天晚上佯装食物中毒,上吐下泻。 宋承志为了给江蕙巧出气,强行灌了她三斤泻药,把她本就没油水的肚子又涮去一层肉,从此伤了肠胃,吃任何食物都像是在吞热炭。 想到这,温婉淑冷着脸出了门,却不像上辈子一样去买肉。 她扭头进了收发室,将肉票塞给收发室的工人,拜托道: “张大哥,这几天要是有我的信件,麻烦你一定要帮我收好,等我亲自来拿。” 张大哥急忙摆手:“这是我的工作,哪里能收你的肉票!婉淑妹子,大家都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一口吃的还要掰成两份喂给孩子,这肉票还是你自己留着补身体用吧!” 闻言,温婉淑心头刺痛,连外人都知道她过得有多苦,可结婚多年的丈夫和辛苦养育的儿子,却对此视而不见! 她咽下喉间苦楚,道谢之后,又立马赶往当年生产的卫生所。 只是过去了好几年,卫生所已经大变样,里面的人也早已经换了一批。 问到最后,温婉淑都没能打听到亲生儿子的消息。 就在她要失望离开的时候,有位护士忽然叫住了她。 “我记得你,当初你来生孩子的时候瘦骨嶙峋的,我们同事都怕你挺不过去。” “你来找当年给你接生的陈医生吗?很不巧,她去北城学习了,要等半个月才会回来。” 温婉淑只有七天时间,终于知道了些有用信息后,她恨不得立马买了车票去北城找陈医生。 但天色已晚,已经没了去北城的车,她出门也没带钱。 温婉淑只好浑浑噩噩回了家。 刚进院子,她就隔着花纹窗,看到暗黄的灯光下,儿子宋乔正跪在地上给江蕙巧捏脚。 而她的丈夫宋承志,则站在江蕙巧身后,弯腰温柔地给她的头发抹桂花油。 俩人越贴越近,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这时温婉淑推开门,吓得他俩立马分开。 江蕙巧红着脸打招呼:“婉淑,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不见,我好想你啊!” 温婉淑懒得回应她的虚情假意,正准备回房间,却被宋承志喊住。 “不是让你去买肉吗?你怎么空手回来了!” “票呢?” “弄丢了!”温婉淑淡淡道。 这下儿子宋乔也生气了,指责她道:“妈妈!你太不应该了!肉票多珍贵啊!怎么就随随便便弄丢了!” 面对父子俩的指责,温婉淑死寂的内心毫无波澜。 江蕙巧却笑着上前打着圆场:“是我不好,回来的太突然了,婉淑姐姐不愿意做饭招待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没关系的,承志哥,我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也是一样的。” 温婉淑不想去,可江蕙巧亲亲热热地挽上她的手,“婉淑,一起去吧,我知道你这几年没吃过什么好的。” 她话说得挑衅,可宋承志却没听出来,“别给脸不要脸,蕙巧既然邀请了你,那你就一起去好了!” 说完,他就和宋乔一起,强拽着温婉淑出了门。 第三章 四人一齐到达国营饭店后,宋承志贴心地为江蕙巧拉开椅子,又贴心地将她的筷子用滚汤的开水烫了烫。 而宋乔则为她擦干净椅子,又找了张崭新的报纸铺上去,怕有脏东西粘在她的裤子上。 点菜环节,宋承志特意点了江蕙巧最爱的白菜汤,宋乔也急忙叮嘱服务员大喊:“叔叔,不要放葱!” 看着宋承志和宋乔熟练的模样,以及他们对江蕙巧喜好的了解。 温婉淑忽然意识到,看来他们早已经背着她一起吃过很多次饭。 宋乔也肯定早就知道了江蕙巧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想明白之后,温婉淑有些心酸。 宋乔虽然不是她的孩子,但过去那些年,她却是拿他当亲生儿子宠的。 她给他做过无数顿饭,为了让他能吃上好的,甚至不惜跪下去求肉铺老板。 她为宋乔呕心沥血,可到头来,他却为了投奔亲妈,将自己活活饿死在地窖里。 温婉淑想的出神,没留意身后有服务员端着滚烫的白菜汤过来。 服务员刚走到桌前,突然脚底打滑,下意识往前扑,端着的白菜汤也朝着温婉淑和江蕙巧撒来。 “蕙巧!” 千钧一发之际,宋承志冲上去拉开了江蕙巧,宋乔也尖叫大喊护在江蕙巧身前。 而温婉淑则被滚烫的白菜汤迎面浇下,露在外面的整条手臂瞬间被烫出鲜红水泡,疼得她脸色瞬间惨白。 她伤得很重,周围吃饭的陌生人都忍不住上前关心她。 可宋承志和宋乔却围在只衣角被溅了几滴热汤的江蕙巧身边,仔仔细细打量了她好几圈,生怕她受伤。 最后父子俩还是不放心,二话不说拉着江蕙巧去了卫生所。 温婉淑苦笑一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了卫生所。 刚到卫生所,宋承志和宋乔两父子就急吼吼拉着江蕙巧要去做全身检查。 护士正在给温婉淑处理伤口,见到父子俩围在江蕙巧身边嘘寒问暖,羡慕道: “这一家三口感情可真好啊!” 温婉淑按棉签的手一顿,附和道:“确实挺好。” 闻言,正要进诊室的宋承志脸色一变,下意识回头看向温婉淑,“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旁的宋乔却满不在意,将宋承志推了进去。 “妈妈肯定是看我们都不理她,吃醋了。爸爸我们快别管妈妈了,蕙巧阿姨更重要。” 温婉淑扯着唇角冷笑一下。 吃醋? 要是从前,她确实会吃醋。 可重来一次,她早已对他们父子失望透顶,一心只想改命,又怎么可能因为他们吃醋。 父子俩陪江蕙巧做完所有的检查后,温婉淑的伤口才终于处理好。 她正要起身离开,路过的医生却认出了她,无奈道: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你儿子还没消息吗?” 话音落,在场四人脸色均变。 宋承志眼底闪过慌乱,随即追问道:“什么儿子?咱们的儿子不是在这吗?” 一旁的江蕙巧也紧张起来,死死地盯着她。 温婉淑注意到两人的脸色后,敷衍道:“我娘家大伯的儿子丢了,要我来卫生所来问问,医生可能听错了。” 闻言,宋承志和江蕙巧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第四章 从卫生所出来,宋承志和宋乔全都争着要送江蕙巧回家。 江蕙巧脸上笑开了花,却佯装客气道: “婉淑还在呢,她又伤得比我重,你们父子俩还是陪婉淑回家好了,我一个人就行。” 闻言,宋承志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温婉淑,宋乔也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温婉淑直接绕开三人,语气平淡:“你们去送江蕙巧吧,我不用人陪。”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便径直抬脚离开。 明明如愿以偿,可看着温婉淑孤单的背影,宋承志总觉得有些心慌。 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再也抓不住了。 温婉淑没有立马回家,而是敲响了邻居王嫂的家门。 和王嫂两口子说好明天一早趁他家牛车进城之后,她才回了家。 宋承志父子俩一夜未归,温婉淑也不在意。 她从墙缝里翻出结婚这几年自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小心翼翼装进口袋后,这才沉沉睡下。 第二天早上,温婉淑坐在牛车上,吹着清晨的凉风,心中却只觉得燥热。 这种燥热在她买完去往北城的火车票后,依旧没有停息。 她坐在候车厅的长椅上,一想到很快就能知道亲生儿子的消息,就觉得心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暗下决心,找到儿子后,一定要千百倍补偿他。 坐了快一个小时,温婉淑听到乘务员高喊,“去北城的来这里排队——” 她起身去排队,还差几个人就要检票上车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好像在找什么人。 不知怎的,温婉淑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她的想法很快得到应验。 在她马上就要把票递给检票员的时候,有一道很清晰的男声高喊:“她在那里,她要上车了,快拦住她!” 下一秒,几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抓住了她。 “温婉淑,厂长有事找你。” 不等反应,温婉淑被男人一把拉出了乘车的队伍。 车子朝着钢铁厂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温婉淑多次试探为首那个男人:“同志,厂长找我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男人满脸愤恨:“臭娘们演得还挺像的,发生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听了这话,温婉淑的心愈发沉了下去。 她工作一向认真,从来没有出过茬子,实在想不到厂长找自己的理由。 看着手中去北城的车票,温婉淑只觉得心急如焚。 等她被推搡着带进厂长办公室时,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儿子宋乔就率先扑过来朝她又咬又踹的。 “小偷!坏女人!你不配做我妈妈!” 温婉淑毫无防备,没烫伤的那只胳膊,又硬生生被宋乔咬掉一小块皮肉。 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也不由自主往外涌。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江蕙巧坐在沙发上抹眼泪,而宋承志在一旁,正温柔地给她递着手帕。 察觉到温婉淑的目光,他抬头看向她,目光一瞬间变得冰冷厌恶。 钢铁厂厂长坐在办公桌前,不怒自威,“温婉淑同志,你太叫我失望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温婉淑蹙眉询问,心如乱麻。 “婉淑,我拿你当好姐妹,你怎么能偷走我带回钢铁厂的图纸呢?!那可是机密文件!” 江蕙巧双目通红地站起来,满脸的委屈。 闻言,温婉淑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 什么图纸?什么机密文件? 宋承志看温婉淑这个反应,立马怒上心头,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第五章 “温婉淑,你装什么!蕙巧回来之后,只来过我们家。现在她的图纸不见了,不是你拿的,难不成还是我和儿子?” “而且这份图纸北城钢铁厂也求之不得,你又在这个时候去北城,这小偷不是你是谁?!” 温婉淑脸上火辣辣的疼,心却寒了半截。 她和宋承志结婚六年,本以为他就算不喜欢自己,也该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品。 也该知道,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去偷东西。 可江蕙巧空口白牙一说,他就信了一切,就毫不犹豫站在她那边。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你们说是我偷了图纸,有什么证据!” “那你为什么要买去往北城的车票!” 温婉淑顿时语塞。 解释的话在喉间滚了又滚,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能说出实情,她的孩子还在等着她,她也只有六天可以改命了。 一滴泪从脸颊滑下,砸在地上,“我说了我没有偷图纸!” 宋承志却一把抢过温婉淑手里的车票,毫不犹豫撕掉。 纸屑轻飘飘落下,却沉重地砸进温婉淑心里。 还不等她回神,便听到宋承志朝门外站着的那几个男人喊道: “图纸一定在她身上!扒了她的衣服找!” 一瞬间,如雷贯耳! 温婉淑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承志,他为了江蕙巧,竟然公开找人扒自己妻子的衣服! 他明明知道,如果真被扒了衣服,那等待她的就只有浸猪笼! 温婉淑简直要喘不过来气,宋乔却在一旁开心地拍着手。 “扒衣服咯!扒小偷衣服咯!” 悲愤像潮水一般袭来,温婉淑看着朝她走来的两人工人,死死抱着自己的身体,有些崩溃: “不要…不要…我真的没有偷……” 可没人会相信她。 两个男人力气很大,很快就撕破了她的袖子。 眼看就要去扯衣领,温婉淑挣扎不掉,只能狼狈地跪在地上痛哭。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真的不是我拿的!我求求你们了……” 但没人为她说话。 到最后,温婉淑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一条又一条,却依旧没能找到图纸。 厂长没了耐心,“温婉淑,既然你死活不愿意交出图纸,那就去禁闭室待几天吧!” 闻言,温婉淑瞪大了眼,她不能去禁闭室。 进了钢铁厂的禁闭室,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都不能出来。 她总共就七天阳寿,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禁闭室! 温婉淑顾不得嘴里的血腥,“我真的没有偷图纸!厂长你相信我!” 可厂长只是摆摆手,任由手下的人拖麻袋一样将她拖走。 皮肤在石子路上摩擦,划出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温婉淑毫不在意,只是撕心裂肺地重复着: “图纸真不是我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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