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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道德没问题就行。” 林母温柔地注视着宝贝儿子,轻声细语地说着。 什么事都没有儿子的意愿来得重要。 被林母轻推了一下,林父也点头表态。 “嗯,知白喜欢就好,你让她上城里来。” 父母的无条件支持,林知白心里一暖。 真正的爱,是无条件包容的。 在宋家,他付出了那么多,也没得到一点尊重。 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早就该回头了。 苦等宋若涵的那三年像个笑话。 林知白仰起头来,眼里闪烁着泪光。 “爸妈......我和宋若涵没领证。” “我们分开了。” 他的眼神很平静,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也没和父母抱怨自己在宋家受的委屈。 一切都过去了。 林父林母隐约猜到了什么,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多问。 他们嘴里只是念叨着:以后找个沪城的本地人也好。 知根知底又离家近。 林知白暗自苦笑着,心里酸涩得不行。 在宋若涵那里栽了大亏,他现在很难再去考虑结婚的事。 林知白被爸妈接回了宽敞明亮的家里。 比住在宋家那个压抑的农村小院,要舒服太多了。 家里雇了个佣人阿姨,家务活根本不用他干。 林母拉着儿子生着厚茧的双手,心疼坏了。 “他们舍得让我的宝贝儿子干这么多活......把手都磨成什么样了。” 林知白垂着眼,打量着留下太多干活痕迹的手,淡笑着。 “妈,都过去了。” 他以后不会再回去了。 心甘情愿给宋家人当保姆的日子,只当作是一场梦。 林知白的各方面条件优秀,也有教学经验。 他顺理成章在沪城的一所小学当上老师。 那小学离家里很近,骑着自行车过去也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他下乡这三年,除了苦等宋若涵和照顾宋家二老,也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感悟。 林知白一边教书,一边写出了一本下乡知青的感悟录。 书里着重地描写了农村孩子的求学困难,和当地教育设施的极度落后。 “每个孩子都是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而阳光和雨露并没有眷顾农村的土地。” 他的闲暇时间多了起来,每逢周末还会去参观各种画展。 林母的朋友来家里做客时,送了林知白一张很稀罕的画展门票。 这个画展炙手可热,林知白都买不到门票。 他仰慕那个写实派大师已经很久了,可惜一直没机会去现场看看画展。 只是在妈妈面前说过几回,就被记在了心里。 那阿姨笑容和蔼地送上了那张门票。 “这种艺术的东西,阿姨也看不懂,留着也是浪费。” 她嘴上说着没什么用,实际上林知白也知道,这肯定是他妈妈拜托找的。 林知白惊喜地接过门票,真诚道谢。 “谢谢张姨!” 也谢谢妈妈 这个写实派大师果然出名,画展上人头攒动。 林知白津津有味地站在一幅画作前,认真欣赏。 看展的游客都挤到了那几幅代表成名作前面去。 而这幅画作是比较冷门的作品,在大师的一众作品中并不出名。 可林知白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幅画。 这幅画,画的是龟裂大地上破土而出的新芽。 现实派大师的笔触很真实。 整个画面充满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就算在条件恶劣的荒芜土地上,顽强的种子也能发芽。 一道温柔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也喜欢这幅画吗?” “我看你已经站在这里半小时了。” 林知白朝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他怔了一下,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一定在哪里见过。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看到林知白的正脸时,那个年轻女人也愣了一下。 她的双眼亮起来,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大学的鉴赏社团......林学长忘记了吗?” 比起自己动笔,林知白更喜欢欣赏有生命力的画作。 他在大学里确实参加过一个鉴赏社。 “我是比你小一届的许思思。” 林知白张嘴啊了一下,这才想起来...... 大学里还真认识了这么一个人。 和他一样爱好欣赏画作的学妹。 他们曾经还聊过几句。 他们的话题,从怀念大学生活聊到了眼前的这幅画作。 他们同时给这幅富有生命力的画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我个人认为,这是陈大师手里最好的一幅作品。” “我也是。” 他们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打从这以后,他们时不时能约着一起看画展。 和爱好相同的人相处,林知白变得更加放松。 每次出门,他总忍不住嘴角带笑。 许思思说话幽默风趣,又懂得分寸,和他往来不会太密。 林母看在眼里,偷偷拉住了儿子问。 “知白啊......妈问你,听说你最近总是和一个年轻小姑娘一起出门?” 林母挤眉弄眼地有些好奇,笑容温柔。 她当然希望儿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林知白坦荡地点点头,介绍许思思是他大学时的学妹。 林母笑得更深,追问道:“你们在处对象啊?” 林知白愣了愣,赶紧摇头否认,“妈,别乱说,我们就是朋友而已。” 他已经在宋若涵的感情上栽过了,不想在同一个坑踩两回。 他不愿意再轻易地把感情交付出去。 看儿子有些抗拒的表情,林母叹了一口气,没再多问。 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不好干涉儿子的感情。 那个小姑娘怎么看都比宋若涵好。 就让他们自由发展吧。 林知白正打算背了包出门,客厅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林母招招手催促林知白赶紧出门,一手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刚接起来,林母的脸色变了变。 “你是谁,来找我们家知白的?” 林知白走出门的步子一顿,茫然地看过来。 “妈,谁找我啊?” 还以为是学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他。 林母紧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林知白快步走到电话边上,接过了听筒。 “喂,我是林知白。” 电话里沉默了两秒。 一道疲惫沙哑的声音传来。 “知白......求你回来,我们家不能没有你......” 之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现在反而低声下气地哀求。 林知白愣了一下,没想到宋若涵会打电话过来。 他不想去问对方是怎么找到他家电话的。 只是捏着听筒,平静地说道:“你已经结婚,就不要再联系我了。” 被呛了一句,宋若涵沉默了一会儿。 “和我爸妈相处三年的感情,你都不在意了吗?” “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也不在意了是吗?” 停顿了一下,她自嘲地苦笑一声。 林知白连她送的腕表都丢了,就是不在意了。 她说的字字深情,好像是林知白做了背叛他们一家人的恶行一样。 “我在意什么?在意在你家当三年保姆?在意被你哄骗着等了三年?” “在意你因为一句谎话,把我关在柴房里挨冻受饿?” 曾经酸涩的委屈说出来,滚在喉口变成了平淡的话语。 林知白不是在宣泄不满,只是在淡淡地阐述事实。 “我知道,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 宋若涵还在道歉,用她自以为是的方式。 “你回来,我让万鹤给你道歉,我让我妈给你道歉。” 她还是觉得,这样能够让林知白解气。 能够挽回一个已经走了的人。 可道歉哪有什么用。 林知白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了。” 啪的一声,他挂断了电话。 不带任何犹豫。 他不可能放弃眼前的生活,再回去当保姆。 更重要的是,被辜负的感情,已经回不去了。 在边上听了个全程的林母,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拍着儿子的肩膀安慰着,“以后她来电话,我都不会再让你接了。” “叮咚。” 门铃声响了起来。 门口站着的是许思思。 许思思礼貌地和林母打了个招呼,一口一个伯母叫得很顺口。 她很会和长辈相处,几句话给林母逗得笑开花。 林母也借机问起了她的家庭情况。 “噢噢,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医生......” 这是一个高学历家庭。 林母相当满意。 她看得出来,这姑娘对自家儿子有想法。 这媳妇她是认定了。 没聊过几分钟,林母朝他们俩笑了笑。 “妈妈要出门买个菜,你们聊哈。” 就这么找了个借口,让他们单独相处。 林知白领许思思去参观了他的画。 还把刚新鲜出炉的书当作礼物送了出去。 他们像是最默契的朋友,互相对对方的爱好十分感兴趣。 许思思捧着那本描写农村孩子困境的书,认真地说:“我也下乡当过支教。” “跟你同一年去的,可惜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提起这事时,她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遗憾。 林知白只觉得奇怪。 “你比我晚一年毕业,怎么会同一年下乡?” 对此,许思思只是默默地笑了笑,好像不方便解释。 她很快转移了话题,“你的画很有灵气,书写得也很好。” 林知白淡淡地一笑:“谢谢。” 离开前,许思思送上了一份礼物。 是一件不算太逾矩的小礼物。 一幅她自己画的画像,画像的主人公正好是林知白。 不是正脸画像,而是一张侧脸。 很完美地将林知白侧着脸看展会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表情很认真,很虔诚。 画外,林知白也很认真地端详着这一幅画。 “谢谢你把我画得很好看!” 许思思试探性地问道:“你以后能经常来给你画画吗?” “可以。”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许思思的眼睛亮了亮,又再次问道:“你能接受我吗?” 林知白别过脸去,没有直视她的眼睛。 他怕会因此而心软。 他已经不想再踏进感情,这个没有回报的涡旋里。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宋若涵也时不时会打电话过来。 无一例外,都被家里的保姆阿姨或者是林母接了,没机会再和林知白说话。 保姆阿姨疑惑地和林母提起了几句。 “那个小姑娘好像没再打过来了。” 林母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不希望她再打扰知白的生活。” 她了解林知白的倔强性格。 如果不是被伤得太深,绝不会这么决绝地回家。 再联想到之前他们的电话内容...... 那个宋若涵都已经结婚了......还敢来骚扰知白! 林母板着脸,又交代道:“多留着点,别让他有机会和知白说上话。” 她的儿子是个温柔又心软的。 林母不希望他再一脚踏进泥潭。 在这几个月里,林知白写完了手里的那本书。 林父的主编朋友偶然间看到他的这本书,赞不绝口。 还问他愿不愿意走出版路线,就从他的出版社出版。 林知白答应了。 他写书的目的,就是让更多人看到农村孩子的上学窘境。 “一定会大爆的!” 那位主编叔叔热情洋溢、自信满满。 他捧着那本书视若珍宝,双目炯炯有神。 ...... 林知白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赶到学校。 隔壁办公桌的老教师陈老师和他提了一嘴。 “林老师,今天会有一个新老师过来报到。” “听说是国外留学来的,麻烦你带一带。” 林知白今天的排课不多,正好能带新老师熟悉一下环境。 林知白随口一问,“新老师叫什么?” 陈老师递过来一份资料。 林知白低头看了一眼,愣住了。 上面的姓名是:沈万鹤。 是巧合吗?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沈万鹤嘴边的笑顿时僵住,惊愕地盯着林知白看。 “你怎么在这?” 声音有些破音,尖锐得有些刺耳。 “你们认识?那正好,沈老师就交给你带着了。” 陈老师推了推老花镜,赶着去上课。 办公室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沈万鹤皱着眉头,目光不善。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一想到宋若涵还对林知白念念不忘,他更是恨得牙痒痒。 林知白轻笑着,懒得和他斗。 “沈老师,这里不是乡下。” 他只是平静地提醒沈万鹤别在这里惹事。 惹得一身祸,也不会有宋若涵再来护着他。 沈万鹤这个人变脸变得相当快。 刚才还皱着眉头一脸嫌恶,现在他又温柔一笑,亲热地说着。 “知白弟弟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还是一家人。” 故意加重了“弟弟”的音,想刺激林知白。 林知白不知道他想搞什么幺蛾子。 他平静地纠正道。 “请叫我林老师,而且我们也不是一家人。” 不想和他这耽误时间,林知白转头想走出去。 他想喊别的老师来带沈万鹤。 林知白的心里早就没有怨恨了。 更多的是,不想再沾上这一家人的晦气。 “嘎吱......” 正好有个老师推门进来。 沈万鹤瞬间委屈地红了眼眶。 “知白弟弟,若涵已经和我结婚了,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 进门的秦老师尴尬地笑了笑,不知所措。 他正转身要走,又被沈万鹤拦了下来。 “我是新来的老师沈万鹤,初来乍到,以后还要麻烦你们多照顾。” 他讨好地往秦老师手里塞了几颗大白兔糖当作礼物。 大白兔糖是沪城少有的洋货糖果,普通职工家庭都很难拿出手来送人。 沈万鹤见秦老师乐呵地收了,他得意地斜了林知白一眼。 他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 还殷勤地给每个老师的办公桌上发了几颗。 唯独刻意漏了林知白的份。 林知白不想和他做幼稚的斗争,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备课。 “哐当。” 清脆的陶瓷撞击声传来。 他放在桌上的水杯被人撞了一下。 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洒在了教案上。 纸上大片区域都被浸湿,笔渍渗出了一大团黑。 林知白冷眼扫过去。 沈万鹤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陶瓷杯。 时新款的陶瓷杯上,是特意定制的。 上面的彩绘是沈万鹤和宋若涵的结婚照。 他毫无诚意地张口就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叫你一下。” 沈万鹤擅长扮可怜,话音一转。 “刚才发糖的时候把你给忘了,现在给你。” 施舍似的丢过了两颗大白兔奶糖。 又很贴心地提醒了一句。 “林老师可能没吃过,剥开的糖纸要记得撕掉。” 直到现在,沈万鹤还觉得林知白就是个乡巴佬。 不过是运气好,被分配到城里来工作。 “砰!” 一声闷响。 林知白当着他的面,把那两颗糖随手丢进了痰盂盆里。 “你......” 沈万鹤气得面红耳赤,一时语塞。 “哐当......” 林知白又以牙还牙地拿起陶瓷杯撞过去。 他用的力道很重。 沈万鹤捧在手里的陶瓷杯洒出水。 他身上那件熨烫得整齐的衣服被洒出了一大块水渍。 就连头发也沾着一泡茶水。 看着非常狼狈。 沈万鹤都快气晕了,愤怒地盯着林知白。 “你真恶毒!” 愤恨的语气,好像错全在林知白身上。 林知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表演。 要是换作以前,宋家一家子人都会袒护着沈万鹤。 可惜现在无人在意。 那秦老师埋着头备课,就假装没注意到他们的小矛盾。 林知白淡笑着,重复着他刚才的话。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他放下陶瓷杯,旁若无人地接着备课。 刚才的那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林知白心无波澜地撕下了泡水的纸。 上了年纪的陈老师推门进来。 他戴着老花镜,走到办公桌前才发现多了几颗白兔奶糖。 “林老师,你人真好啊!” “之前给我们每个人都送那么一大包,吃都还没吃完。” “这又送了几颗,我这张老嘴够幸运的,能天天吃甜的。” “陈老师,您误会了,这不是我送的。” 林知白不会送这仨瓜俩枣来讨好人。 他的姨父拿到了生产许可,开了家大白兔奶糖厂。 上次给他们家送了一大袋奶糖,林父林母都不爱吃甜食。 吃不完也浪费,他就顺手拿到办公室里来分了。 那陈老师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那是谁送的?” 沈万鹤脸色铁青,刚才的得意都被狠狠打了脸。 他当作宝贝来送人的礼物,是林知白随手就能拿出来一大包的。 “我一般也不会送一两颗。” 林知白轻笑着,漫不经心地补了刀。 “有点寒碜了。” 沈万鹤脸色僵硬又难堪,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 有沈万鹤在的地方,注定是不会平静。 林知白留着戒心提防着,也不至于因为这事影响心情。 在他的反击过后,沈万鹤消停了一天。 又过了个周末。 林知白再次回学校上课。 一进办公室,齐刷刷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朝他看过来。 那些好奇的、八卦的目光...... 让林知白皱起了眉头,心里一跳。 但他一大早安排了课,没空去询问清楚。 只是放下背包,就往教室赶去。 从教室走出来时,和他关系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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