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释放开,但很快便被七手八脚地按住,姜圆把牙齿都快咬碎了,整个人濒临崩溃。 她像头狼幼崽一样拼命地嘶吼:“啊!!” 喉咙里的血冲到嘴边,她双眼圆睁,血丝从眼底渗出,她的脸在那一瞬间显得脆弱又扭曲狰狞。 “臭婊-子,真他妈能鬼叫!” 男人话音刚落,偌大的厂房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是“砰砰”的两声。 众人愣了一下,齐刷刷地扭头,两扇大铁门中间门缝里的水泥地面被原地“腾”地炸开,跟放烟花似地,烟雾和粉尘四散,浓浓的火药味扑鼻而来,水泥地面被凿出了两个洞。 众人这才意识到,刚才是枪声。 “开门,我数到三,不开,我他妈都给你炸了!” 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门上的铁链中间“嗖”地穿了进来,就打在秦豹所坐的那把椅子正前方。 秦豹从椅子上弹起来跳到了三米开外,脸都变了色,他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妈谁啊?” 门外的男人声音悠淡:“孙子儿,开门拜见你爷爷!” 如果说刚才姜圆还不敢完全确定门外人是谁,现在她已经百分百确定了。 即便如此,当颜亦儒举着枪迈着稳健的步子一步步走进来的时候,姜圆仍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此不真切。 她最后一次见颜亦儒,是他乔装打扮闯进东锦,对她用强,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她猜不到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而且他还是单枪匹马来的。 “姜圆,过来!” 他朝她喊。 姜圆浑身的血像是重新恢复了流动,她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急切地想跑,但脚腕没有力气,跑了两步,接着就摔倒在了地上。 颜亦儒眸光一颤,心疼溢于言表,他声音一软:“慢点,别急。”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敢糟蹋我女人!” 秦豹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猎物被夺走,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到底谁啊?” 颜亦儒把头上的鸭舌帽摘了,抬起下巴,对着面前一帮下九流的混子,扬声:“认识爷爷吗?” 颜亦儒顶着首富之子的名头在北城上流圈子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他这张极端漂亮标致的俊脸更让人过目不忘。 秦豹手底下的人可能不认识他,但秦豹常年在道上混,好歹知道哪些人是招惹不得的,颜亦儒,他是听说过,也见过照片的,本人,还是第一次见。 眼前的人乔装打扮,穿着黑衣黑裤,不看脸的话,跟街头的小混混没什么差别,跟照片上那人的气派相差甚远,更何况,赫赫有名的颜家贵公子,出门怎么可能连个保镖都没有。 可他手里拿着家伙,那家伙,但凡家里没背景,谁敢揣身上当玩具玩? 秦豹脑袋瓜子转了好几圈,心头那股戾气转瞬被一股未知的极具压迫性的恐惧代替了。 惹到颜亦儒跟惹到梁舟衡有什么区别? 秦豹已经顾不得报复姜圆,只想保命要紧,他神色一变,直接躬了一半身子,双手合紧,好声好气地说:“哎呦,原来是颜大少,我真是瞎了狗眼,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实在是没认出来。” “砰!” 颜亦儒看到姜圆手上脚上的血迹,一股火腾地窜到头顶,手里的枪几乎不受控制。 秦豹“嘭”地双膝跪倒在地,脸色霎那间白得跟面粉似的,他脑袋瓜子都震聋了,那颗子弹堪堪擦过他的左耳。他身边一帮兄弟吓得半天没动弹,生怕动弹一下,那枪子儿就长了眼,落到自己脑袋上。 姜圆也没料到颜亦儒会真朝人开枪,她仓惶抬头,看到颜亦儒紧绷的下颚和腥红的眼。 她本能地拽下他的胳膊,“带我离开这里。” 颜亦儒视线重新落到她脸上,她嘴角往外渗着血,两边脸颊上有数不清的巴掌印,满脸沾着水泥地面上的石灰,羽绒服被割烂了,满身都是绒毛。 “你他妈敢糟蹋我女人!” 破旧的厂房,传来男人愤怒的嘶吼,接着是“砰砰砰”接连几声枪响。 浓浓的火药味在厂房里,四处腾起,秦豹一帮人吓得个个抱头鼠窜。 姜圆用尽力气拦住颜亦儒。 厂房外,黑色的劳斯莱斯在路边堪堪停下,后车门打开的同时,厂房的大门开了,一身黑衣的男人怀里抱着女人迈步从里面走出来。 夜色很深,男人的脸用鸭舌帽遮住了一半,女人浑身上下沾着白色的羽毛,像是盖了块白布。 看不清她的脸,却看得见她身上鲜红刺目的血迹。 殷东坐在车里,突然感觉像是被匕首当胸刺了一刀,突如其来的窒息和胸闷,良久,他坐在那里一动没动。 司机下车,拉开后车车门,颜亦儒抱着姜圆,小心翼翼地坐进去,司机关上车门,往车后面安稳停放着的劳斯莱斯上看了一眼,随后在后视镜里用眼神朝颜亦儒示意了一下。 颜亦儒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峭,“开车,医院。”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些祖宗? 司机老张往后看了一眼,试探性地提醒了一声,“殷总?” 殷东从远去的车身上收回视线,推开车门,下车。 废弃的厂房里,火药味尚未散去,秦豹一帮人正余惊未退,不知道是谁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突然大喊了一声,“又来了!” 众人满脸惊恐,“唰”地扭头看过去,一个个突然鸦雀无声。 如果说颜亦儒这张脸很难让这帮人辨认的话,殷东的脸,放在全北城都不会陌生。 更何况他们这些常年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在北城,殷东是鼎鼎大名的太子爷,更是招惹不起的阎王爷,因为他黑白两道通吃。 秦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碰上殷东,显然,殷东是专门找到这里来的,可因为什么呢? 总不能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那女人不是跟过梁舟衡吗?颜亦儒不说是他女人吗? 见了鬼了,他不就绑了个女人吗,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些祖宗? 殷东一步步往里走,脸上神色晦暗不明,秦豹深感像是阎王来索他的命来了,他先行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东爷,误会,都是误会,我真不知道那女人跟您有关系,我发誓我跟兄弟们还没碰过她,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我要知道她跟您有关系,打死我都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 殷东脚下没停,他深冷的目光略过地上的那些绳索,略过满地斑驳的血迹,最后落到秦豹脸上。 秦豹吓得浑身发抖,殷东那眼神不是那般锋锐,是那种沉甸甸的黑暗,是沉得足以压断人神经的阴狠和毒辣,毫无疑问,他是来索命的。 秦豹身边那帮人见状,脸都绿了,忙不迭地跪下,求情,“东爷,东爷,我们不敢了,绝对不敢了,我们没碰她,我们真没碰着她,不信,你问颜少,颜少把人抱走了,颜少说是他的女人......” 那人声音刚落地,殷东-突然脚下一转,径直朝那人走了过来。 “不,不,东爷,东爷,我错了,错了,我乱说,我不知道......” 最后一个音没落下,那人已经被殷东一脚踢倒在地,漆黑的皮鞋碾在男人的脖子里,男人两只眼球从眼眶里突兀地蹦出来,脸色由红变紫,最后变成青的。 “殷总!” 周执带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惊恐的一幕。 官场就是不见硝烟的战场,因着他父亲殷正贤的身份,这些年,殷东国内国外遭遇过的凶险,不计其数,在法律涉足不了的自由领域里,他回过头来给对手的反击要更狠,更残暴,但他身上没背过人命。 这是殷正贤当初给周执定下的一条铁令,周执最重要的任务除了护殷东的周全,更重要的是要在关键时候,能拦住殷东。 周执快速走到殷东身边,想了各种理由,最后说:“您先去医院看看姜小姐,这里我来收拾。” 周执一句话把地上的男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秦豹觉得今天晚上他和兄弟们十几条命可能会葬送在这里,工厂的门被关上了,但那些凄厉的哀嚎声划破了深夜的市郊,响彻整片夜空,且一整夜,延绵不绝。 凌晨的曙光慢慢从天际倾洒下来的时候,工厂的大门开了,染着斑驳血迹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后,保镖相继走出来,周执接了个电话,随后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医院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姜小姐身体没有大碍,但两只脚腕有较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安排了住院,颜亦儒一直在医院陪着。”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两清了 昨晚,姜圆情绪一直非常激动,护士给她手腕和脚腕用药时她产生强烈的应激反应,医生给她开了两片安定之后,她才陷入安睡状态。 一直到上午10点钟,姜圆才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肃穆的白,姜圆怔愣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漆黑的双眼一动不动,看上去呆滞而麻木。 颜亦儒心底揪起,忍着那股强烈的酸疼感,出声叫她,“姜圆,姜圆,醒醒,没事了。” 姜圆的视线这才慢慢地转到颜亦儒脸上,脑海中有些记忆翻江倒海而来,昨晚的工厂,那些陌生的男人,那一双双恶心而肮脏的手...... 那股生理性的排斥反应再次袭卷而来,她猛地蜷缩起身子,双臂将自己死死抱紧,两条腿狂躁地蹬起来。 颜亦儒从座位上立马站起来,将她紧紧抱住,不停地叫她名字:“姜圆,姜圆,是我,是我,你没事了,我把你救出来了,没事了,别再想了......” 颜亦儒眼圈通红,他一宿没睡,闭上眼,就是他昨晚走进厂房看到的那一幕,姜圆手脚被绑着蜷缩在地上,十几个男人围着她。 从车上到医院,哪怕被他紧紧抱着,这一路上,她的身体都在打哆嗦,从进医院到现在,十几个小时,她一言未发。 他无法想象,在他到达那间厂房之前,她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黑暗。 “你放心,我会把那些畜生一个一个都宰了,或者打残了让他们跪在地上跟你求饶怎么样?还是,你想拿着他们的肉喂狗,你选一种,你想怎么处置他们,我都满足你。” 颜亦儒的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姜圆慢慢平静下来,她抬起沉沉的眼皮,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似乎惊讶于眼前的这张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颜亦儒一宿没睡,深陷进去的眸子跟她对视着,声音低哑了几分,“怎么了?伤口还疼不疼?我去叫护士?” 姜圆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她从颜亦儒怀里挣开,重新躺回床上,声音冷淡,“昨晚谢谢你救我,我们之间抵消了,你走吧。” 颜亦儒心口闷了一下,“抵消什么?姜圆,你是我女人,我不在乎你之前做了什么,我说过,这辈子,我都要定你了,薛杉那,我会慢慢解决掉,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姜圆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两下,但眼神里透出来的光麻木且黯淡,她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声音淡得跟白开水似的,“我很感谢你昨晚去救我,我们现在可以两清了。” “为什么?!”颜亦儒心口疼得揪起,他最无法容忍她这种冷淡疏离的态度,仿佛将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去全都视而不见,她哪怕打他,骂他,都比她现在这副样子让他好受。 明明这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她前一秒还窝在他怀里发抖,这一秒,就要冷漠地将他推开了。 颜亦儒扳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我现在知道了你家里发生了很多变故,你之前不管做了什么,我都完全理解你,我不怪你了,我之前骂你,骂得那么凶,我跟你道歉,都是我不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帮你,现在我回来了,让我来照顾你,照顾伯母,我们回到以前那样,重新开始,好不好?” 第二百一十八章 剜心之痛 姜圆的眼在那一刹那,很慢很慢地眨了一下,她掀动唇瓣,盯着颜亦儒的脸,平静地说:“我想让薛杉下地狱,你能做到吗?” 她看见颜亦儒的脸色在刹那间变了,她看见他褐色的瞳孔颤了颤,只是他没放开她,他声音发紧:“为什么?” “因为是她害得我家破人亡。” 她的脸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发慌。 颜亦儒在那短短一瞬间, 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她,消化着这个巨大的事实。 薛杉的狠,他是见识过的,以前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没有哪个逃脱过薛杉的报复,所以当薛杉发现他和姜圆之后,他选择用最快的速度快刀斩乱麻,他以为直接切掉跟姜圆的关系,薛杉就不会找姜圆的麻烦。 他以为只要断干净,薛杉就会放过姜圆。 薛杉的报复手段有多狠,他再了解不过,所以,他知道,姜圆说的是真的。 所以姜圆恨他,对他避之不及。 颜亦儒像在一瞬间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他身子一晃,松了姜圆。 “我不想死在她手上,你走吧。” 姜圆转过头去没再看他。 颜亦儒无法挪动双腿,他定在床边,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很冷静地说:“如果我做到了,你还会原谅我吗?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吗?” 姜圆压根没想过,颜亦儒会有胆量跟薛杉作对,毕竟就是十个颜家加起来,恐怕也难以撼动薛家。 更何况,没有他父亲的支持,他拿什么去对抗薛杉?如果但凡能反抗得了,他至于长期受薛杉控制? 姜圆连回应都没有。 颜亦儒:“你等着。” 他说完,转身就走。 病房的门被关上,姜圆重新睁开眼,心口像被巨大的浪涛袭卷而过,她定定地看着病房门口,无法想象颜亦儒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约莫十分钟后,病房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视线一抬,等了几秒,门口却没有任何动静,她心口一缩,条件反射去按铃,想叫人。 但手指刚伸出去,男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看到殷东的刹那,姜圆听见心口似乎碎了一下,紧接着是割裂般的痛感。 她想起昨晚在酒吧里,在她被人追着,逃命的时候,他那道冷漠的眼神,像是烙印在她胸口,让她每每想起来,就是剜心的痛感。 殷东就站在门口,讳莫如深的视线投到她脸上。 对视片刻,姜圆移开视线,紧接着把眼闭上。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是来看她有多惨的吗? 袖手旁观还不够,还要特意来扎上一刀。 她闭着眼,但放大的感官,却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逼近。 空气稀薄得透不过气来,她的手紧握成拳,像是随时准备做出反抗性的动作。 他在颜亦儒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依旧一言不发。 姜圆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个遍,她紧紧绷着身子,忍了十秒钟,终是忍不下去,开口说:“如果你是特意来嘲笑我的,请你换个时间。” 第二百一十九章 “替你出气。” 姜圆闭着眼,“请你出去。” 他还是坐在那里一动没动,跟个雕塑似的。 姜圆终于受不了,她睁开眼,瞪着他,“殷总,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出去。” 她的视线扫过他的脸,余光瞥见他大衣上的血迹。 那些血,从他的大衣衣角往下,蔓延至裤脚。 衣服是深色的,那些血的颜色尽管发暗,仔细闻,依旧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像是从屠宰场来的。 她恍惚地看着他,眸子一晃,声音变了色,“你干什么了?” 他沉沉地掀起眼皮,看着她,声音寡淡,“替你出气。” 姜圆心口一震,她突然想起刚才颜亦儒说的话,他说他要把那些人都宰了,拿他们的肉喂狗。 就像一语成谶,转瞬,殷东浑身沾着血出现在这里。 “你到底做了什么?” 姜圆惊慌地从床上坐起来,因为突然用力,缠着纱布的伤口狠狠疼了一下,她眉心一皱。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捏住她胳膊。 姜圆想甩,甩不开,用力瞪着他,“松开!” 她又补了一句,“省得脏了你的手!” 他非但没松开,还加重了些力道。 姜圆眉心皱成了团,苍白的脸因为染了戾气变得通红。 “姜圆,脾气这么犟对你没好处。” 他竟教训起她来了。 姜圆气得鼻孔出气,“殷总,您来这里干什么?不觉得有失身份吗?这个病房里都是脏的,恶心的,您知道您现在握着的这两只胳膊昨晚被多少男人摸过了吗?您快松了吧,别污了你的手。” “姜圆!” 他果然被气着了,声音都变了个调。 姜圆垂着眼,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声音淡淡道:“昨晚我手脚都被他们绑了,十几个陌生男人围着我,他们扒我的衣服,扇我的脸,我像条狗一样在地上又爬,又滚......” “够了!” 他的脸变得很难看,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胳膊,她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那种痛感,但是那种疼痛不及她心里的十分之一。 “你是心疼吗?会吧,陌生人听了都会心疼一下,何况,我们还有过肌肤之亲,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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