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 太后也没在意,还打趣玄烨和沈菡:“行行行,我还能拦着你心疼媳妇儿不成?” 沈菡大方?地接了手炉,看向太后笑道:“皇额娘,万岁可不光是心疼媳妇儿,也心疼您呐。” 这话说完,身后顾问行连忙奉上?一个锦盒,太后身后站着的姑姑上?前接过?,打开后是一尊通体纯白的玉佛像。 佛像采用?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玉质洁白温润,雕工精细漂亮。 玄烨介绍道:“朕知道皇额娘向佛,这是特意让人寻来的古物,乃是早前辽金时期所造的白玉佛像。” 太后接过?来细看,佛像开脸清晰庄重,双手呈抱元守一的怀抱状,连发髻和衣衫的褶皱都刻画得条理分?明,宝相庄严,透着古朴的气息,确实是难得的古物。 这份年礼显然是极合太后心意的,接下来的家宴,帝后二人对太后极尽体贴关怀,一会儿说这个菜是专为太后想?的新花样,皇额娘快尝尝合不合口。一会儿又道清酒太冷,皇额娘喝两杯便罢了,不如让人烫一壶黄酒来,暖暖身子。 在座的皇子公主见帝后孝顺太后,也都纷纷效仿,端起酒杯给皇祖母拜年。 太后瞧着这满堂儿孙,心里?自然十分?熨帖,直到?宴会散场,太后面?上?的笑意都没散,站起身要亲自送帝后二人出门,两人连忙拦住。 玄烨:“外头雪还没停,皇额娘要保重身子,还是少出门为好。” 旁边的沈菡和皇子们也跟着一起劝,这才把面?带微醺的太后给劝住了。 等人都散了场,苏麻喇姑带着人进?屋来收拾,太后瞧见了,在暖阁里?冲她招手:“不用?你,叫他?们干就行了,快进?来歇歇,咱们说说话。” 苏麻喇姑走进?来,见太后眼前的茶盏空了,伸手给续上?。 太后叫小宫女给苏麻喇姑搬来个绣凳,还递点心给她:“听说今儿皇后给园子各处的宫人都赏了席面??” 苏麻喇姑:“是,主子娘娘一贯御下宽和,今儿的年夜饭极好,园子里?上?上?下下都得了席面?和赏钱。” 皇后的宽和在宫里?是出了名的,而且她宽和不光在面?子上?,而是从里?子上?会体贴人。 皇后平日?很少大手笔的用?银钱打赏宫人、邀买人心,但她在紫禁城和几?处园子都设了一个惠济署,几?间房子几?张床,常备着几?个医士和一些治疗跌打损伤、伤寒发热的寻常药材。要是有宫女太监生了病,可以自己往惠济署去求医寻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要是实在病得上?不了值,拿了大夫的假条,也可以和管事报备一声,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养病。 虽然惠济署的伙食比不上?当差时候吃的饭,但馒头米粥咸菜青菜还是管够的,炭火也足,不至于把病人冷着饿着。 听说皇后还时不时会派人过?去巡查,防着大夫怠慢或是徇私。 谁还能一辈子不生病呢?以往宫人生了病就是死路一条,皇后单只是这一笔,让宫里?宫外多少宫人得了济,谁不在心中念皇后一句好。 皇后还把宫女的出宫年龄给降到?了二十五岁,听说之前有个宫女不想?出宫,被发现和园子里?的太监对食,皇后叫人去问了问,听说她是自愿的,还给了一只二两的金钗作嫁妆。 太后听完不免叹了一声:“皇后会做人呐......” 有这样会做人的额娘,想?必老四和老六长大了,手腕一定也差不了。 苏麻喇姑一愣,看了看左右,太后挥挥手:“放心吧,没外人,有人在外面?看着呢。何况咱们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再没什?么可忌讳的。” 苏麻喇姑看看太后,劝了一句:“娘娘,万岁和主子娘娘都孝顺,您只管安心高坐,这些事......”就不该咱们这些人掺和。 太后递了一个圆滚滚的蛋黄酥给她:“你放心吧,我哪敢去掺和这些事,也就是跟你叹两句罢了。” 太后对自己的智商很有自知之明,紫禁城和畅春园这么多年的风云变幻,她从没跟着掺和过?,一直老老实实跟着皇帝过?日?子,皇帝想?叫她干啥就干啥。 苏麻喇姑:“那您这是?”突然提起这些做什?么? 太后拿出绢帕擦了擦嘴:“......皇帝是个重情的人,也是真的孝顺。” 人心都是肉做的,太后只是玄烨的嫡母,原本太皇太后去后,太后已经做好一辈子青灯古佛的准备了。 没想?到?玄烨却愿意主动去缓和母子之间生疏的关系,一点一点将?本来游离在亲情关系之外的她拉回来,慢慢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不说将?她当生母一般奉养,却也极尽所能给了她最好的待遇和关爱。 皇后爱屋及乌,待她也从不疏离,真心实意地希望她有个温暖愉快的晚年。 这么多年过?去,太后是真的把皇帝当成自己儿子看待的:“可是你看太子......” 今天一整个晚宴下来,太子与帝后之间的相处生疏又冷清,太子明明就坐在皇帝对面?,却连个表面?功夫都做不好,还不及末座的老九伶俐会说话。 这些日?子畅春园的动荡太后一清二楚,说实话,太子以势相挟,行此不孝之举,太后心中是极其不满的,奈何,她什?么也做不了。 苏麻喇姑默默听着,太后都只敢私下说两句的事,她就更不敢随便掺言了:“娘娘,还有皇上?呢,皇上?英明神武,一定会好好教?导阿哥们的。” 是啊,皇上?当然会好好教?导太子,但只怕太子,未必识教?啊! 清溪书屋。 沈菡和玄烨正并排坐在木炕前泡脚,两人脚下的木桶里?是太医专门做的药汤,助眠安神,每天夜里?泡一泡,一晚上?脚都是暖和的。 玄烨摸了摸沈菡的手:“你这身子看来是彻底好全了,朕这几?年不管什?么时候试你的手都是温热的,太医院侍疾有功,当重赏才是。” 沈菡用?脚轻轻拨动着桶里?的水:“什?么时候他?们能把你的身子给调理好,再给他?们这个赏不迟。” 玄烨道他?这都是累出来的小病,歇歇就好了:“对了,小十一也大了,今年会盟你跟朕一起去吧?你当了皇后之后还没有去过?蒙古,也该去正式露个面?。” 去到?是没问题,沈菡这些年蒙语学得还不错,应付这种外交场合不在话下,只是..... 沈菡:“无逸斋那边,李甲氏又有了身孕,我想?着是不是该守在园子里?盯一盯,也免得再出什?么事,引起风波。” 太子子嗣上?的运道确实不太好,到?现在怀得不少,却一个也没留住。 父子两个之间的拉锯战持续到?现在还没个结果,也早已经没人关心源头是什?么了。反正外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归根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战队,百姓和舆论不过?只是利益的棋子罢了。 沈菡深知,大幕一旦拉开,这场战争就将?是一场旷日?的持久战,谁也不可能再退后半步了。 最终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皇上?废了太子,要么太子继位登基。 在这之前,他?们两个将?一直活在这种敌对的状态里?互相折磨,互相消耗,双方?的权势只能此消彼长,不可能再互相妥协了。 沈菡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她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尽量避免会导致玄烨受到?攻讦的事情发生。 玄烨提起此事面?上?却很平静,他?轻轻拍了拍沈菡的手,轻描淡写道:“不必劳累你盯着了,今年又是选秀年,到?时候朕再给太子挑几?个好的,总能有健康的孩子生出来的。” 至于太子本人,玄烨已经给了他?这么多的暗示和示范,太子却仍然无动于衷,说实话,他?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两人现在早已不像父子,反而更像政敌了。 提起选秀,玄烨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上?次朕指给老四那个格格怎么到?现在还没接进?府里?去,要是不喜欢,不然这次朕再给他?指一个?” 沈菡一愣,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 她一直不愿意掺和儿子后院的事,不过?她隐约记得当时胤禛好像和她提了一句,说是想?缓一缓再接格格进?府。 玄烨摸摸下巴,想?起老大屋里?一直只有嫡福晋有孕,老三?屋里?的人到?现在还没传出喜信儿,老四连格格都不想?接,大概就有数了。 玄烨沉默了片刻,轻轻一叹:“罢了,他?们的婚事也确实不好再拖了。” 第二天,玄烨叫来了胤禛,亲自和他?说这个事儿:“这个格格已经在外头放了两年,哪怕你不喜欢,接进?来摆在后院,也比这么空置在外头强。” 胤禛自己都快忘了这事儿了,刚要解释,玄烨摆摆手:“朕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么在外头放着,对你不好。” 现在京里?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还没人注意到?此事,但今年就是选秀年了,一旦有人关注,这事儿肯定会有人议论。 玄烨:“万一有人想?拿此事做文章,摁你一个不敬圣意,或是议论到?你的私德上?去,到?时候你连辩都没处辩去。” 京里?现在可有不少子弟爱往那种专营男风的暗门子转悠,要是有心人把这种污水泼到?胤禛身上?,以后可就很难洗清了。 玄烨严肃道:“以言伤人者,利于刀斧;以术害人者,毒于虎狼。自来阴司之事,防不胜防。你现在身在朝堂,一万个小心都不为过?,怎么还能将?这等漏洞大咧咧地漏给人家看?”这不是等着别人来害你吗? 胤禛之前从没把这当一回事,如今方?才悚然一惊,真要是让别人按上?好男风的谣言,他?…… 胤禛懊恼地起身请罪:“阿玛教?训得是,是儿子处事不谨,竟这样粗疏大意。” 玄烨挥挥手让他?起来,安慰儿子:“你还年轻,又是刚进?朝堂,不知道这里?头的险恶,以后办差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今年选秀,朕会给你和老三?再挑一个格格,到?时候你尽早将?人接进?来,此事也就算是掩过?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胤禛恭敬道:“是,儿子明白了。” ...... 四九城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儿,什?么身份的人住什?么样的屋子,那都是有数的。 文华巷子是内务府的地界儿,里?面?住着的人家都隶属包衣上?三?旗。不过?这条巷子里?都是些两进?院、独院甚至大杂院。 内务府稍微有些家底的,早都搬到?更宽敞的登芝巷去了,留在这里?的人家都是些中不溜,或是更落魄的人家。 家里?许是在内务府有个小官儿,有点祖产,但也不过?是混口饭吃,想?要出人头地是没戏的。 宋金柱下了值,沿着狭长曲折的巷子往里?走,一直走到?最里?面?倒数第二户人家,这才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敲响大门上?的门扣。 大门开启,里?面?探出一个跛脚的看门老头儿:“老爷回来了?” 宋金柱‘嗯’了一声,把油纸伞递过?去:“今儿来人了吗?” 老头儿摇摇头,宋金柱的面?色不免暗淡了两分?,叹了口气迈进?家门。 晚上?一家人聚在堂屋沉默地用?晚膳。 京城居,大不易,抬腿动步都是钱。 宋金柱在内务府不过?是一个八品管事,每月的俸银还不够一家人的嚼用?,亏得家里?还有田地和禄米,这才将?将?能支撑住家里?的开销。 首座上?坐着的宋氏看看沉默不语的父母,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当年选秀,家里?接到?她被指给四阿哥的旨意时是多么欢欣鼓舞。 可是两年过?去了,她至今还是待字闺中,宫中音信全无,以他?们家的财力?和关系,也不可能摸到?畅春园和四阿哥那里?去打听。 主子不发话,他?们就只能这样焦灼地日?复一日?等下去。 家里?的气氛也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盼着她嫁给四阿哥后家里?能跟着受惠,过?得宽裕一些,变成了沉闷压抑,觉得她注定得不到?四阿哥的宠爱,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前程了。 一家人如同上?坟一般地用?完晚膳,宋氏的额娘送女儿回房——哪怕宋氏还没入宫,但圣旨已下,她的身份也已经是父母的主子了。 额娘看了看消沉的女儿,想?要说点儿什?么,但两年里?,所有话都已经说尽了,最后只能叹了一声:“早点休息吧,指不定明天宫里?就来人了。” 宋氏心里?早已经不报希望,不过?还是温顺地应下了。 谁知第二日?一大清早,宋金柱打开大门刚要出门,竟真的看到?巷子西头走过?来一队人,那打扮一看就是侍卫和太监,还有四个轿夫,抬着一顶青帷小轿! 宋金柱一颗心都提起来了,指使看门的老头:“快!快!快去把姑娘叫来!” 雷霆 横岛, 苏培盛从文华巷子办完差事,赶回来复命:“主子爷,宋格格已经接回来了, 嬷嬷先给安置在后罩房西屋里头了,内务府送了伺候的人过?来,正在帮着宋格格安置家?当,家具摆设和对牌也都领回来了。” 胤禛正在研究折子, 闻言随意道?:“知道?了,让膳房置一桌席面送过去, 再去库里挑些今年新分过来的衣料、首饰给她送过?去,让针线房过?去听差伺候。” 宋氏在外头干等了这两年, 想必也是受了委屈的, 也是他当初想得不够周全。 阿玛说得对?, 其实三哥的做法才更合适, 不想要庶长子没问题, 但后院不能空着,应该先把人接进来,大不了不碰就是了。 胤禛停笔想了想——看阿玛的意思, 大约太子的婚事也拖不了太久了, 两?年都等了, 也不差这一会儿。 晚上,胤禛过?去陪宋氏用了顿膳, 不过?还是没留宿:“你刚来,有什么不熟悉的,可使宫女寻后院的许嬷嬷打听, 有什么想吃想用的,也不用避讳, 直接去和许嬷嬷说就行。” 见四阿哥不留宿,宋氏心里很忐忑,不过?四阿哥特地过?来陪她用膳,言语也温和,应当不是讨厌她吧? 宋氏被折磨了两?年的心终于放下来一点?儿,只要阿哥不是真的讨厌她就好。 她恭敬地福身行礼:“是,奴才都听爷的。” 西林觉罗家?。 宁楚格的额娘马里氏收到消息后就赶去安慰女儿:“这个格格是两?年前指的,阿哥能将人晾在娘家?这么久才接进府,已是待你不薄了……” 阿哥不是普通丈夫,是主子爷,马里氏生?怕女儿生?出嫉妒之心,将来恐会惹阿哥不喜。 宋氏不过?一介包衣女子,家?世不显,看阿哥如?今的态度,大约也并不如?何中意她。比比太子妃尚未过?门,太子后院已经有了两?个勋贵出身的正经侧室,数人接连产子,这已是很好的局面了。 宁楚格揪着帕子沉默了一会儿,默默道?:“我知道?的,额娘。” 宁楚格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从小到大也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不说别家?,只说她自己的阿玛和额娘,感情这么好,屋里还有两?个伺候起?居的小妾,平日额娘闲来无事,还会叫两?个妾室陪着打牌唠嗑。 宁楚格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这不符合皇子福晋的德行,也不是贤良淑德的妇人该有的想法。 可是……她又确实很难受。 ——难道?她真的不应该难受吗? 她会难受,是不是说明她还不够贤德呢? 她该怎么做呢…… 四阿哥后院多了个格格这种?小事,除了利益相关的人家?,前朝根本无人在意。现在朝里更关注的大事,是太子将要年满二十——要加冠成人了。 礼部值房内,满尚书沙穆哈正对?着一封折子犯头疼,礼部侍郎席尔达、多奇过?来请批,见到上官愁眉不展,自然要上前询问,好为领导解忧。 沙穆哈叹了口气把折子递给两?人:“都瞧瞧吧,也好一起?拿个主意。” 两?人接过?来细看,结果看完后也纷纷皱起?眉头,不说话?了。 这不是马上就要到清明了吗?每年这个时候,皇家?都要祭祖祭陵。 原本这没什么,每年都是这么个流程,礼部循例上折子就行了。 但今年却不一样,太子年满二十,按照汉人的规矩,这算是加冠成人了,哪怕太子尚未迎娶太子妃,成人后其地位和影响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所以问题就来了,今年祭祖、祭皇陵,是不是应该把成人的太子加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是大清之前从未有过?太子,更没有太子在清明和皇帝一起?祭祖的先例,所以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礼仪,什么样的流程祭祖才合适?怎么区分皇上与太子,区分到什么程度? 皇上对?此什么都没说,只说今年由太子陪同?祭祖,然后就叫礼部提出适宜的祭祖流程。 沙穆哈收到旨意,头都要大了! 太子婚礼的事情吵吵了几年还没个定论,这就又来了个大雷。 往年礼部是个多太平的地方儿,怎么轮到他当礼部尚书,这地方就没一刻太平的呢? 沙穆哈捂着脑袋,头疼道?:“都说说,看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 两?个侍郎面面相觑,席尔达小心翼翼道?:“大人,这个事……还是得看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废话?!我不知道?要看皇上的意思吗?问题是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多奇犹豫道?:“皇上这回的意思不是挺清楚的吗……” 皇上金口玉言,说了要让太子陪同?祭祖,那,这就是并没有打算在这事儿上打压太子的意思吧? 多奇:“既然如?此,咱们照着旧例稍降一档,把流程走完就是了。” 比如?皇上的拜褥一直用明黄,那太子就用金黄;皇上用三?寸厚的,太子就用两?寸半,皇上行三?跪九叩礼,太子……好像也只能行三?跪九叩礼。 沙穆哈这两?年夹在皇上和太子中间,已经被折磨得心力?交瘁,脑子里一团乱。 多奇提的办法算是两?面光,都不得罪,沙穆哈摸着脑袋想了想:“也不能压得太明显,不然索相那边恐有话?要说。” 几人再三?商量,觉得大面上皇上和太子的流程应该差不许多,但在衣裳颜色,拜褥厚度等细节上可以加以区分。 来回反复改了一天,沙穆哈看着眼前的折子长舒一口气:“行了,就这么着吧。” 谁知,还没等沙穆哈把折子递上去,当晚,沙穆哈的府上就来了客人。 来人很是客气,送上了四件表礼,件件价值千金,顶得上沙穆哈一辈子的俸银:“……这都是我们老爷的一点?儿心意,祭祖一事,事关国运,大人可千万要仔细斟酌呐……” 沙穆哈额头冒汗:“是是,您说的是。” “大人正当盛年,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想想。”来人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向?左上方一拜:“咱们都是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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