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众吵起来,也不遮遮掩掩。 这样一个性子强硬又直接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白玥说过,恰好那个时候,县主的孩子丢了。 这些事联系起来,由不得人不多想。 “可惜这些猜测没人能够证实。”阿缠轻叹一声,“也不知道余大家会不会去昌平坊找我?” “希望她会去吧。”陈慧轻声说。 今日下午下了雨,原本与王府说好的夜戏也停了,戏班的人早早回了住的地方。 余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将房门闩好,便坐在梳妆台前,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然后缓缓抬起手在耳后摩挲着。 过好一会儿,她的双手稍稍一用力,竟将整张脸都撕了下来,然后将撕下的脸放到了一旁。 镜中只剩下一张覆了一层白皮的,平滑的脸。那根本不像是人的脸,更像是一张白色的恐怖面具。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回到床边将装着面具的箱子从床底拉了出来,打开后,里面摆着许多鬼面具,还有几张人的面具。 它们都是制作出来的,但不是余大家自己制作的,她只是这些面具最合适的使用者。 因为人的脸并不是平滑的,除非是特制的面具,否则很难与人脸完美贴合。 可是她的面具不一样,这些面具能够完美地贴上她的脸,戴上后,就像是真的脸一样。 余大家从中选出了一张鬼面,她将鬼面覆在脸上,脸上的那层白皮就自动与面具黏到一起去了。 可惜这样的黏合是有时限的,不能超过两日。 她只能不停更换不同的脸,永远都不能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脸。 余大家坐回椅子上,看着镜中的鬼脸,想着白日里应安王妃的话,说她容貌平平,不如鬼面。 因为属于自己的那张漂亮的脸,一直在她那孝顺的女儿脸上啊。 多可笑啊,时隔十几年,当她终于找到了记忆,生出了勇气回家,她的家人已经彻底将她遗忘了。 那个取走了她脸的人彻底取代了她,曾经嚣张跋扈与母亲关系不睦的信安县主,现在是一个性情温柔识大体,与相公琴瑟和鸣,对母亲百般孝顺的好人。 没有人觉得不对。 就算是一样的脸,可她和那个女人的性格,分明完全不同,他们真的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吗?。 心中的那股恨意连绵不断的涌了出来,如果没有来上京,她心中始终抱着一丝期望,可来了,却让她直接陷入绝望。 为仇人搭上性命,不值得吗?阿缠的话忽然又跳了出来。 那还能怎么办呢? 她……真的能帮自己吗? 余大家心中生出几分动摇,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轻信的人。那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只与她见过两面,她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可是,或许是她在深渊中呆了太久,每一个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第二日,阿缠与陈慧回到了昌平坊。 原本还想多歇几日,可是阿缠心中还想着余大家的事,猜测到底不是真相,她更好奇那件事的真相。 只是不知,余大家会不会来找她? 回到香铺的第一日,余大家没有来。 第三日,依旧没来。 第四日下了一整天的雨,一直到傍晚,也没有余大家的身影。 阿缠心想,今日她也不会来了,看来她注定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就在她打算关店门的时候,一道撑着伞的削瘦身影,从街头缓缓走来。 伞沿压得有些低,那人一直来到店门口,手中的伞才稍稍抬起,露出了那张苍白的面孔。 “姑娘,叨扰了。” 阿缠面上露出几分诧异,微侧了侧身:“进来吧。” 余大家走进了铺子,将伞收拢放在门边,阿缠顺手关上门,带着她往后面走:“你来得巧,慧娘刚做好了饭。” “我吃过饭了。” “好吧,那等我先吃完饭,我们再聊,好吗?” 余大家点点头,她花了三日时间找人在昌平坊打听阿缠,知道她与应安王府和那个女人都没有关系,她不像是来刻意接近自己的。 就算这样,余大家心中还是不抱希望,可她还是来了。 两人坐在桌旁,不多时,陈慧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里面装了一小碗饭,四碟菜。 她将饭菜放到桌上,才开口询问:“余大家吃饭了吗?” 余大家虽然对阿缠印象更深,但也认出了那日与阿缠一起同行的陈慧,她摇摇头。 见陈慧竟也不吃饭,忍不住道:“你不吃吗?” 陈慧看了眼阿缠,阿缠朝她狡黠一笑,出声道:“她不用吃饭。” “不用、吃饭?”余大家似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我不是人,不需要进食。”陈慧在一旁轻描淡写道。 让一个人放松下来的最好办法,就是抛出一个足以震惊对方的消息,这时,对方就会觉得,自己身上的秘密,似乎不值一提了。 此时的余大家,就是这样。 “你先坐着,我去后院收拾一下。”陈慧没有坐太久就找了借口离开。 阿缠不算太饿,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两人隔着桌子坐着,有了方才的一个小插曲,一直紧绷的余大家,似乎也放松了下来。 她盯着阿缠,问她:“你说,有别的办法可以报仇,是真的吗?” 阿缠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道:“这要看,是什么样的仇?” 她沉默了许久,才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女人,换走了我的脸,夺走了我的身份,我的亲人,我的孩子,你说,这算是什么样的仇?”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泣血。 第121章 谁让我遇到你了呢 阿缠有些惊讶:“换脸?” 余大家抬手摸向耳后,然后慢慢的将自己的脸取了下来。 突然看到一张平滑又怪异的脸,阿缠着实被惊了一下。不过她没有退后,反而凑上了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她问余大家:“我能摸一下吗?” 余大家点了点头。 阿缠伸手摸了摸余大家脸上那层白色的皮,那并不是人皮,触手柔软还带着些许粘性。 她又往耳后看了看,这皮和余大家的皮肤已经长在了一起,除了颜色不同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瘢痕,可见手艺极好。 “取走你脸的人和给你换上这张皮的人不是同一个吧?”阿缠问。 余大家似嘲讽地笑了一声:“姑娘慧眼,那个人取走了我的脸之后,没了利用价值,便被那女人杀了。 那个女人也没想让我活着,先给我喂了药,然后在我心口处补了一刀,最后将我扔去了乱葬岗。可是我命大,硬是撑着没死,后来被人救了,也被贴上了这张皮。” “既然被救了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报官?” “因为我失去了记忆。”余大家回想起曾经的事,脸上带着几分复杂,“救我的人和害我的人是亲叔侄,他们家族曾经出过厉害的人,拥有特殊的传承。 他去乱葬岗找他侄子尸体的时候发现我没死,他看了我的脸以为我是被他侄子害死的,虽然救了我,却一直在我饭食中掺药,让我失去了记忆。” “后来呢?” “后来,我信了他的话,以为我真的是他的女儿,只是出了意外伤了脸而已。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一直……对我很好,就像他真的是我亲爹一样。 他还给我做了很多人脸面具,和真人一模一样,让我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还请人教我唱鬼戏,让我有了谋生的法子,我……我为他养老送终。” 余大家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面具上,惨淡地笑了一声:“他死后,那种药便停了,我的记忆开始出现混乱,戏班的班主为了寻了一位神医,神医治好了我,也让我彻底恢复了记忆。” 记忆恢复后,她回想起最初的那个自己,时常觉得那是一场梦。 梦中的她还是信安县主,仗着亲爹是王爷,在京中嚣张跋扈,却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她与母亲总是吵架,母亲想让她嫁去外祖母家中,她不愿意,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绑了个看得上眼的进士回了家。 她的名声毁了,却成功的摆脱了母亲的束缚,值得庆幸的是她的眼光不错,选的那个人应下了这门婚事,对她也很好。 他们成婚后不久就生了一个儿子,他为那个孩子取名许澈,然后,她陪着他去交州上任…… 再然后,噩梦开始了。 阿缠听她说完才道:“虽然迟了些,但你依旧可以选择去明镜司上告,皇室县主被换了脸,这样大的案子,他们不敢怠慢。” “是啊,如果我能证明我是信安县主白鸢的话。” “什么意思?” “我去过明镜司,他们虽然不信我的话,却也接了我的案子,然后给我验了血脉。”余大家垂下头,惨笑一声,“验过之后他们告诉我,我根本就没有皇室血脉,所以我自然也不可能是信安县主。” 她连自己是谁都证明不了,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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