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才慢慢意识到,那可能是祭祀舞的动作,便将它们都记了下来。 想到这里,阿缠突然顿住。 她之前怎么没有意识到呢,那些缠在身上的锁链飘出的神秘符号,似乎也是这样的。 那些符号会是巫文吗? 阿缠急切地想要验证,但她寻常情况下根本进不去内视状态。尝试了几次未果,她渐渐冷静下来。 其实就算验证了也没有用,她又不认得巫文,她唯一能确认的就是,那些锁链可能来自于阿娘。 与她相关的巫族,只有阿娘。 阿缠在院中的藤椅上坐了好一会儿,想着,至少那些符号能证明,阿娘曾经有一刻是关注过她的吧? 在院中发了半日的呆,阿缠才终于从低落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开始学习起祭祀舞蹈。 那几个动作做起来很怪异,阿缠本来身体就弱,练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但还得坚持。 练会了动作,还要将各个动作衔接起来,至少看起来得赏心悦目。 就在她反复练习的时候,宋砚拿着一卷画推门走了出来,一开门就见到正在做奇怪动作的阿缠,不由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避开。 阿缠丝毫不以为意,她停下动作,问宋砚:“是要出门吗?” “是,趁着还有空闲,我去卖幅画。” “要去徐老板那里吗?”阿缠没有多想,随意地问。 宋砚摇摇头:“不,这幅画我亲自去卖。” “好吧,路上小心。” 与阿缠道别后,宋砚拿着画朝着天街的方向走去。 他写话本赚来的第一笔银子,用来买了一个消息。 京中富商孙伯安在天街开了一家专门买卖字画的铺子,他每个月都有半数时间留在这间铺子里。 今日恰好,他也在。 天街这样好的位置,可谓寸土寸金,即便这间铺子并不大,往来的客人也不少。 宋砚拿着画卷走进铺子,一旁的伙计见他穿着朴素,料想他应该是不得志的书生,不知从何处听来了他们铺子的名声,过来卖画的。 这伙计见多了那些本事不行,却总觉得自己的画堪比传世名作的蠢货。虽然心中觉得宋砚一身书卷气,或许真有些本事,但也不敢妄下结论。 他迎上前,客气地询问:“客人可是来卖画的?” 宋砚点点头:“正是,在下确实有一幅画要卖,不知掌柜可在?” 那伙计并不应声,而是问:“不知能否先让我看上一眼?” 每天来卖画的人有的是,总不能每来一个都要叫一次老板,大部分时候,那些人的画连他的眼都过不去。 还有一些听说老板不出来,干脆连画都不会展开,大概是觉得铺子的伙计不配欣赏他们的画作。 宋砚倒是好说话,听伙计这样说了,痛快地展开了画卷。 这一幅水墨画,山峦叠嶂,银带环山,一叶扁舟顺水而下。很简单的内容,大片的留白。 伙计说不上这画哪里好,但看过之后,顿觉心胸开阔许多。 他仔细看了眼宋砚,朝对方拱拱手,态度也恭敬了几分:“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叫老板。” 伙计只离开片刻功夫,很快,一身锦缎挺着肚子的孙伯安便跟着伙计走了出来。 宋砚认得孙伯安的脸,但孙伯安并不知晓他是谁。 “听闻公子来小店卖画,不知在下能否欣赏一番?”孙伯安脸色看着不太好,想来是最近发生的变故让他心中不安,但面对宋砚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露出笑脸。 宋砚将画展开,孙伯安凑上前来仔细欣赏了一番,连连点头道:“公子画技惊人啊。” 画技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意境。他可以断定,这位年轻公子在绘画一途极有天赋。 “您过奖了。”宋砚语气淡定。 “公子可是擅长山水画?”孙伯安又问。 “在下更擅长画松柏。” 孙伯安眼睛亮了亮,松柏好啊,他那姐夫最喜松柏。再过几日就是姐夫的生辰,姐姐出了事,他心中忐忑,正好可以借这个日子去国公府走动一番。 陛下只说让姐夫思过,又没有派兵把守,想来外人也是可以去国公府的吧? 想到这里,孙伯安开口询问:“不知这幅画公子要价几何?” “五十两银子。” 孙伯安摇摇头:“意境虽好,但画太小了,这个价格贵了些,公子如今还没有名气,一幅画能卖出二十两银子已是不错。” “看来老板并不是诚心买画,那便罢了。” 见宋砚这就要收画离开,孙伯安赶忙叫住他:“公子别急,这样吧,五十两银子我收了,就当交个朋友。” 宋砚转过身,并未立刻开口,似乎在等他继续说。 孙伯安暗道这不是个好糊弄的,便只能继续往下说:“我想请公子画一幅苍松图,若是公子的画符合要求,价格好说。” 宋砚沉吟片刻,在孙伯安期待的目光中点头:“可以。” 将卖画的五十两银票揣入怀中,两人约好了送画时间,才互相道别。 道别时,二人面上都带着微笑。 自从那日出去过一趟后,宋砚就不再出门了。 最近天气热,他那屋子的窗户便时常开着,阿缠在院练舞的时候,偶尔能看到他在桌前作画。 今日已是第四日,阿缠舞蹈的动作已经十分娴熟,不再像第一天刚开始练习时那样别扭了。 她练完最后一遍祭祀舞,额上出了一层薄汗,转身就见屋内的宋砚站起身,他双臂伸展,将一幅画展开。 阿缠出于好奇走了过去,问他:“宋公子这次画了什么?” 宋砚将画纸放回桌上,回答道:“是一幅苍松图,做贺寿之用。” “有谁要过生辰吗?” 宋砚笑了下:“是啊,有人要过生辰了。” “明日就要开始祭祀了,今日宋公子要将画送出去吗?” 宋砚摇摇头:“还不是时候,等祭祀之后再说吧。” 见他有自己的安排,阿缠便也不再多说了。 第二日一早,卯时刚过,陈慧便驾着马车出门,不久之后,拎着处理干净的三牲头颅回了府。 阿缠难得早起一日,摆祭品的时候还在不停打呵欠。 这次她好歹摆了张供桌,砚台摆在供桌上,其次是香炉,下面放着祭品。 除此之外,慧娘还搬来一面小鼓与一张琴,这是昨日买回来的。 要跳祭祀舞,总该有个伴奏。 幸好宋砚会弹琴,还会谱曲,为了她的舞,专门谱了一首曲子,陈慧只需配合击鼓便行了。 待日头升上空中,阿缠点燃了三根手指粗细的香,将香插入香炉中。 烟气袅袅升起时,鼓声响起,随后是琴声。 宋砚谱的曲子,弹奏起来,竟有种苍凉幽远的意味,配上鼓声,让人恍惚觉得自己身在旷野之中。 阿缠就着鼓点扬起头,抬起双臂,开始了祭祀。 十二是个吉祥的数字,祭祀舞要跳整整十二遍。 当她跳到第五遍的时候,供桌上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宋砚突然弹错了一个音。 但他并未停下,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弹奏。 阿缠正全神贯注地跳着舞,没有丝毫分心。陈慧偏头看了宋砚一眼,发现他此时脸色显得有些狰狞,额角青筋都绷了起来,似乎正在忍受疼痛。 第九遍祭祀舞结束时,同样的咔嚓声,陈慧已经听到了四五次,而宋砚的唇角已经溢出了血。 他弹奏的曲调不时出现错漏,幸而阿缠已经熟悉了节奏,只跟着鼓点便能起舞。 直到第十二遍祭祀舞结束,阿缠终于停下,她浑身汗湿,剧烈地喘息着,心跳如擂鼓。 而宋砚早已停下了抚琴,他双手扣在桌旁,正在经受连绵不断的剧痛冲刷全身。 阿缠回身去看供桌,在她跳祭祀舞的这段时间里,香已经快要烧到底了。 看来她的舞蹈果然让先祖很满意,连吸收香火的速度都提高了这么多。 阿缠又探头去看摆在供桌最前的砚台,那砚台上出现了六道清晰的裂痕,明明看着随时要碎掉,却又像是经历了一场蜕变,乌突突的砚台竟然带着一层莹润的光晕,不过那层光很稀薄,仿佛随时会消失。 之后,阿缠便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直到香炉中的香彻底烧尽,她转身去看宋砚,宋砚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经淡去,呼吸也趋于平稳。 “感觉如何?”她问。 宋砚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后抬头对阿缠笑道:“第一次感觉自己这样强壮。” 他能够感觉到,现在的自己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具身体而不必担心会立刻消散,他还拥有了一些,以前从未曾拥有过的力量。 那不是属于他的力量,是阿缠口中的先祖的力量。 “这次祭祀的效果,大概能持续七日到十日,你……” “足够了。”宋砚打断了阿缠未说完的话,“多谢季姑娘。” “不必道谢。”因为祭祀成功而带来的那一分喜悦在与宋砚说话之后,逐渐淡去。阿缠知道,过了今日,他们可能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宋砚回到他住了四日的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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