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薇的心多少抖了一下,筷子都有些握不稳了。 四爷看出来了,放下筷子安抚的轻拍她的手,柔声道:“朕今天看了贵妃的吉服,做得还可以,有一些不妥的叫他们拿回去改了。明天让他们拿来给你看看。” 她这会儿才勉强回神,放下筷子起身就要往下跪,嘴里虚弱的说:“……妾身谢万岁恩典。” 被四爷笑着一把拉住不叫她跪,他按她坐回去,笑道:“坐着,坐着说。你这么一说话朕都要不习惯了。” 他挟了个龙眼小包子放在她的碟子里,笑道:“好了,天天跟弘?S说都是自已人时不许多礼,跟额尔赫她们也是说都是自己人不用忌讳,难不成日后素素要跟朕当外人了?” “怎么会?”李薇的心狠狠颤了一下,马上喊。 “那就跟以前一样。”他轻轻对她说,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他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朕跟素素是一家人,别人如何都不要去管,别跟朕生分了。” 她感到他用力握了下她的手,然后就自自然然的继续用膳了。 她也尽量镇定的挟起那个龙眼包子咬了一口,感觉一触舌,包子的外皮已经有些凉意,可一咬开,里面还烫口的肉汁溢出来,舌尖一碰都要往回缩。 吃完这个包子,她就镇定多了,还好奇的跟四爷说起那贵妃的吉服是什么样的。 四爷也轻松下来了,仔细想了想跟她说:“给你用的是金黄的面,头冠东珠镶十二颗。”李薇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过他的意思是在对她好,所以吉服用金黄色,东珠镶了十二颗。 所以她就难掩忐忑的受着了。 第二天,贵妃的吉服确实送来给她看了。四件粗看一模一样,细看仿佛都各有不同的。 苏培盛特意陪着内务府的人进来,关于这个吉服他们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功要表。昨天见过万岁后,万岁挑出来一堆毛病,吓得他们回去生怕脖子上脑袋不保,今天见娘娘也是提着心的,特意走通了苏公公的门路,盼着他能在娘娘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他们真的非常用心了,娘娘您明鉴啊。 李薇刚开始是看稀罕,后来见这些人神情实在太吓人,看她就像在看炸药包绑架犯,就学德妃那样面上带笑,看着他们不停点头。 虽然基本没听进去多少,但好歹一盏茶后,来人看着是放松些了。 其中一个道:“娘娘要不要靠近瞧瞧?” 她从善如流的向前倾身,那人赶紧叫人把吉服拿近。 吉服是平放在一块木板上的,大概可以叫展板?刚才进来时是由两个小太监扶着立起来给她看,这会儿拿近就是平举着递到她眼前。 吉服被小心翼翼的挂在上面,李薇伸手去摸,只觉得这衣服实在做的是精妙绝伦。旁边的那人说是找了一百几十个最好的江南绣娘连着忙了二十多天才做出来的。 李薇绝对相信这个。因为四爷也说昨天送来给他过目的是十件,他从里头挑了四件‘还算能看得过去’的,叫他们再加紧修饰一番,不能误了封贵妃的吉日。 至于被淘汰下来的,回去就立刻销毁了。 一件贵妃的吉服就如此折腾人,万岁的龙袍只怕会比这更麻烦。 李薇最后对做吉服的人说:“做得很好,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然后叫玉瓶赏他们。 出来后,那人抹了把汗,对苏培盛说:“得亏您跟着来了,娘娘才这么好说话。” 苏培盛亲热道:“客气什么?咱哥俩谁跟谁啊?” 那人心道没那一万两银子,您这声哥们儿跟谁喊都不会冲我喊。 贵妃吉服的事了解了,李薇却有三四天都回不了神,直到玉瓶提醒她那后宫的份例……她才险些惊跳起来!赶紧叫人把账册拿进来看,旁边还有四爷的批语和内务府的回条。 比如住在延禧宫的庶妃石氏就需要重点对待,她的份例跟宜妃几人是一样的。十五和十六阿哥的生母庶妃王氏的份例也是妃的,除此之外,佟贵妃的份例照旧,但规制要高一等。 就像那给人送月饼的,给自己家的用油纸一包,十块钱两斤。给领导的花五十块买一高档礼盒,月饼往里一装,给领导说这是二千买来的高级月饼,感受自然不同了。 佟贵妃这个就是用皇贵妃的规制给贵妃的份例。 只图一个面上好看。 其他就全都照旧。 李薇毕竟在四爷的后宫里混了十年,这份例发下去,估计最不好受的应该是宜妃、惠妃和荣妃。 真正的受宠妃嫔都不靠份例过日子。就像李薇,她什么时候也没把每月的月银放在心上(她的月银到底多少来着?),她也不靠那个过日子。攒下来的除了拿去捐了的,都分给孩子们赌骰子玩去了。 那是因为她吃喝穿用都是四爷的小灶。 宜妃等也是一样啊。 现在叫李薇一个月就指着那三五十两银子,要吃要喝要打赏,给孩子们开小灶,还要再走关系应酬亲戚朋友,最好还能再存下点私房……这可能吗? 她会马上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薇叹气摇头,有种她们的今日就是我的明天的感叹。然后把赵全保叫来,让他去东六宫发份例银子。 倒不是说让他抬着银箱挨宫发钱,而是他去说一声这个月的份例已经核出来了,你们可以去领了。 就跟会计通知一声钱发了,可以查工资了。大家再纷纷上银行看余额。 赵全保临走前,她想了想还是交待了他两句:“过去后姿态摆得低一些,就是听到几句不好听的也不许跟人家争辩。” 从云端落到地上,十个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适应不良。人家不敢对着德妃、四爷和她撒气,总要允许人家冲赵全保他们这些下人发发火。 “你们在外头受了委屈,回来我给你们补上。别跟他们计较。”她温言道。 赵全保笑着说:“主子放心吧,这道理咱们都懂,绝不会给主子丢脸的。”这会儿头低得越狠,回头万岁就会更心疼主子,这笔买卖谁不会做? 他还巴不得能被人指着鼻子骂两句呢,就看有没有不长眼的撞上来了。 先帝殡天,新皇继位的头一次份例发放,那必须是引人瞩目的。李薇从赵全保走了以后就忐忑不安,她的意思是最好每个宫去一趟,既然要摆低姿态,不如就低到底。只去佟贵妃、宜妃等人处自然不行,延禧宫的庶妃处也走一遭,她记得还有四个生了公主但都没养大的庶妃,都别落下。 尽量周到点。银子少了人家心情本来就不好,礼数足的话说不定怨气能少点。四爷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她也是希望能少给他找点事。 退一万步说,对后宫这群先帝妃嫔,四爷的意思大概就是圈起来养。不说锦衣玉食让她们像以前一样享受,但也是衣食无忧的能在宫里养老。 就怕她们一时适应不良,再冒出什么话来。 从早上一直到晚上,赵全保生生在东六宫耗了一天。等四爷都忙完了,他才刚刚回来。彼时她正陪着四爷用晚膳,苏培盛这混蛋就这么直接进来恭敬道:“李主子,赵全保回来复命了。” 你就不能晚点说吗? 李薇看玉瓶站在门口乍着手。这姑娘肯定是想悄悄禀报给她,等她私下问过赵全保后再相机给四爷汇报。 顾不上去瞪苏培盛,四爷那边已经移过目光,询问的看着她了。 她笑道:“我叫赵全保去东六宫放份例了。”说着给他舀了一勺玉子豆腐(就是日本豆腐),这个的自制方法还是她在网上学的,简单来说就是蒸鸡蛋羹,一开始她用豆浆做,后来没豆浆用清水,感觉也差不多。 刘宝泉已经提前进宫了(他终于来了),四爷最近是一根蜡烛两头烧,还坚持去哭灵,还要吃斋,她就想尽办法给他补一补。幸好不吃肉,蛋和奶倒是没关系。 问题是吃了一段时间的煮蛋、炒蛋、散蛋、卤蛋后,四爷拒绝吃蛋了。 奶制品也一样。现在每天上午的一杯热牛奶他都跟喝药似的。 李薇终于想起了鸡蛋十八吃里的玉子豆腐。 蒸成小碗鸡蛋羹时,他嫌这是弘?S等人的菜,一直不肯多吃,吃几口都是看她的面子,每次吃都一脸‘你看,我吃了’的表功神情。 这个先蒸成块,凉了以后小心的跟其他青菜滑炒一下,或者单独做成或甜或咸或香辣的菜都可以,还能炖汤。 四爷果然对这个比较捧场,每次吃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舒缓了。 用广告上的煽情话来说:有种幸福的味道。 你幸福了,快把我愁死了你造吗? 先拿一勺玉子豆腐堵住四爷,她再直接对苏培盛说:“这会儿万岁正用膳,叫他先下去歇着,我明天问他。”一杆子就给支到明天了哦耶,她真是聪明机灵。 四爷冲她笑,一面笑一边吃着小碗里的玉子豆腐。 一夜无话。 早上,他四点就醒了。看一旁的素素还在睡,就放轻手脚慢慢起来。 前一段他熬得太厉害了,素素一直盯着他,天天在屋里坐着却瘦了一圈。他才发觉她担心成这样。先帝已经入陵,他这个月就放松了点,早上多睡了一个小时。 外屋已经点起了灯,苏培盛等人悄无声息的侍候他洗漱更衣。 用过早膳后,四爷一边漱口,一边淡淡道:“让赵全保过来回话。” 苏培盛赶紧去了。 赵全保很快来了,跪下后四爷就没叫起,坐在上首问他:“说吧。” 素素想瞒着他,不让他操心的心意他都明白。只是苏培盛敢在他用膳时过来打岔,就说明赵全保肯定是遇上事了,而且是需要告诉他的事。 份例放下去,东六宫那群‘妃母’们只怕无法安枕了。 四爷冷笑。她们都是在宫里住了一辈子的人精子,什么不明白?份例里已经有他的意思在里头了。 会升位的,份例已经往上提了。不会升位的,就还是原样未变。 宜、惠、荣三位妃母……此时大概都气炸了吧…… 都风光半辈子了,也该叫她们知道,这头顶的天,早就变了。 赵全保其实并没有受到怎么样的冷遇。只是在宜妃住的景仁宫吃了闭门羹而已。在别的地方都叫他进去说话了,还有大太监坐陪。就在景仁宫那边是只叫个小太监出来说了两句话,道知道了就让他走了,连门都没进。 他深知主子的意思,说得越发的轻描淡写。但不管他怎么掩饰‘奴才去的急,事先没言语一声,那边恐是没有准备’,‘奴才还要去别的宫里走,没敢多留,于是只在门口说了说’。 四爷还是听得脸色渐渐不好看了。 赵全保跪在地上冷汗簌簌,还不敢擦。 四爷听完起身去前殿,临走前交待道:“到了你主子跟前就不必多说了,省得她操心。” “奴才遵命。”赵全保立刻应道。 早上,李薇起来后用膳时想起来了,就叫玉瓶把赵全保喊来。 “你昨天去遇上事了?”她问。 “哪儿有事?”赵全保笑得极得意,“奴才过去不知道多风光呢。” 李薇松了口气,果然是苏培盛混蛋了一把。 “你没仗势欺人吧?”她故意这么问。 “奴才哪里敢呢?”赵全保笑着说,“奴才还去看了看您特意提的那几位庶妃娘娘呢,都说您好呢。” “我倒不盼着她们说我好。”李薇苦笑,“能少骂两句就行了。” 赵全保赶紧给玉瓶使眼色,玉瓶上前轻声道:“主子您想多了,在您这个位子上,骂得总是比赞的要多,就是德妃娘娘,不也不少人说她的是非吗?” 她心知最近主子对德妃极为推崇,干脆大胆拿她做比。 李薇还真被安慰到了,想想也是。德妃过得比人家好就行了,说说不疼不痒的。 她道:“也是,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着。” 想着她该起来了,奉命回来看一眼的苏培盛刚好听到这一句,进来笑着问好:“给李主子请安,万岁叫奴才来瞧您起来了没?” “起来了,谢万岁掂记着。”李薇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问苏培盛昨天的事。他毕竟是四爷的奴才,就算他起坏心眼,她最好也别越过四爷教训他。 只是为这个特意跟四爷告状也不合适,那就只能这么忍了。 苏培盛察觉到李主子那一点点的不快,不过也没往心上放。李主子盯着万岁的身体安康,他也是在为万岁尽忠。万岁都没意见,李主子的小小不快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回去还是把李主子那句话学了。 四爷笑着复述:“‘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着’?”有意思,素素她是打不过就不打了,比不过就不比了,这管不着,她也懒得再管。 这份自在疏阔实在叫人羡慕啊。 306、登基琐事 阿哥所里,弘晖正在书房里临字帖。他的太监悄悄进来,给在旁边侍候的太监一个眼色,那人冲他挤眉弄眼摇摇头,他赶紧放轻脚步绕开弘晖往里走。 侍候在书桌边的见弘晖好像没发现,不由得松了口气。 五十张大字写完,弘晖站直身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十分认真的洗笔、挂笔,收拾桌上练字的东西。 ――书桌上的一切活儿都应该自己来做,不能交给太监或丫头。 这是阿玛从小教他的。当时他刚刚跟着阿玛一起读书,每天还回额娘那边去睡觉。虽然在额娘那里奶娘和嬷嬷都会替他收拾书桌,但他一直记得阿玛的教导。在额娘那里的事他都悄悄的瞒下来了,在阿玛那里时他就会自己做。 等他进宫后才发现堂兄弟全都是自己做的,三伯家的弘晟连纸都是自己挑、自己裁的,见他们都让伴读去做还笑话他们。 “你自己写的字,能用什么样的纸只有自己知道,让他们做还有什么趣儿啊!”弘晟鄙视他们道。 想起以前,弘晖不由得轻轻笑了下。 一边侍候的太监见他心情仿佛很好,马上过来侍候:“大阿哥,写了这么久的字累不累啊?要不要上点茶和点心?” “不急,让庄同路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他道。 刚才躲过去的庄同路出来,侍候在屋里的太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庄同路不免提起了心。他小心翼翼的站到弘晖面前,打了个千儿:“爷。” 弘晖平静的问他:“你不是去领银子了吗?领回来了吗?” “领回来了,领回来了。”庄同路忙道,转身就去把支取份例的对牌双手捧上来。 凭这对牌就能支领未来一年内弘晖所有的吃穿用度。 对牌五寸长,一寸宽,金混铜制成,托在手里沉甸甸,黄澄澄。 弘晖接过来看了看就放下了,继续问庄同路:“你去了人家给交待了什么?” 庄同路道:“说明天会来给主子量身裁衣。” 弘晖听完只是嗯了一声,庄同路不安的等了半天,听上头的阿哥说了句:“下去吧,我静一静。” 旁边侍候的那个就赶紧拉着庄同路下去了。 两人避到一边的角房里,庄同路才一屁|股坐下,提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一碗冷茶,一口气喝下去,长出一口气道:“我的娘啊,可把我吓坏了。” 那个太监又给他倒了一杯,看他喝完第二杯,好奇的凑上去问:“哥哥,你出去碰没碰到二阿哥的人?” 庄同路白了他一眼,也凑过去小声说:“没碰到。估计人家直接从自己额娘手里拿了。” 那个太监拍了他一巴掌:“怎么说话呢?你怎么着也要称呼一声永寿宫娘娘。” 庄同路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你怎么不叫我喊她翊坤宫娘娘,东五间娘娘,养心殿娘娘啊?干脆叫她三宫娘娘好了。” 那个太监喷的就笑了,两个太监头碰头痛快笑了一场,完了齐齐叹了口气。 屋里安静下来。半天,庄同路才叹道:“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那个太监小声说:“等咱们娘娘进来……就该好点了吧?” 庄同路摇摇头,他以前也这么想来着,可这几天看得事,越看越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啊。 “难说啊……”他冲东边比了一下,“那位,如今可是就差把凤印揣怀里了。人家现在干的不就是……啊,不就是咱们娘娘的活儿吗?” 那个太监不是很有底气的反驳:“那不是……咱们娘娘不一样,那要那什么,哦,那要从乾清门抬进来。万岁还没登基,不发旨就能叫进来的那都是小的,你见过大的不上花轿就去夫家家里帮着管家的?” 庄同路紧紧皱着眉说:“……你说的有点道理。” 那个太监顿时神情放松了:“是吧?” “可要是人家不跟你讲道理呢?”庄同路挺高明的反将道。 那太监,顿时就卡壳了。 养心殿,东五间里,李薇正在验看嫔、贵人的吉服,还有弘晖等几个阿哥的,额尔赫三个女孩的。 以及将要领进宫来的皇后养女。 嫔和贵人的她匆匆看过点了头就行了。弘晖他们的,她先问万岁看过没?说他看过了,她这边也直接点头用印了。 她现在用的不是凤印,也不是贵妃印,而是四爷的小印。 御玺没登基不能用,雍亲王印现在用着不合适,四爷就给了她一枚他的私印,上面花里胡哨刻的很美但看不懂。 最近不管是修葺西六宫还是发份例,行印用的都是这个。 额尔赫几个女孩的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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