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创造了异常控制局_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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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人啊？” 老杨点点头：“俺今年六十三了！” 听到这话，苏白以及众人都是有些惊讶。因为看着老人那张枯黄的，布满着皱纹的脸庞，说是七十三都会有大把的人会相信。没想到实际只有六十三岁。老杨深吸了一口烟，喷出烟圈，然后用左手捶了捶自己的腰板。 “哎，以前身子骨还算硬朗，这几年一下雨就腰酸背痛的厉害！” “还不知道能撑几年！” “家里就剩两口人了！” “再努力撑上个十年，看着我那孙子孙女上了大学，我也就放心了！” 老杨头顿了顿，似乎是感觉话不能说死，又补充道。 “孩子们学习都不错，要是能够上大学就好了喔！” 说到这里，老杨头的老脸上，露出憧憬无比的灿烂笑容。微微有些发亮的双眼，越过苏白等人，凝望向远方明净的天空，似乎看到自己的孙子孙女，有一天真的考进了大学的样子。 “真好啊！”他这样说道。满是憧憬的眼神里，熠熠生辉。苏白想，要是真的有那一天，这杨伯哪怕是死，估计也没有遗憾了。接着，老杨头摇头失笑道。 “呵呵，我这大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盼了一辈子也就盼个这了！” “老了，不顶用了啊！！” 说着说着，老杨头感慨越发的多了起来。情绪也渐渐低落。苏白以及众人都沉默的听着。老杨头吸了一口烟，本就沙哑的嗓子，更多了一份岁月积淀的厚重与沧桑感。话语缓缓道来，自然有着一股让人动容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哎，这年头，这光景，实在是越来越难了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应该是五年前俺家老伴走了以后，就开始了！” “胃癌！” “镇上那医生说了，没钱就等于死了！” 说到这里，老杨头眼眶一红。顿了顿，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俺家本来就穷，就靠着几亩果园维持点生活！” “但我儿子孝顺，不愿意看他老娘就这么走了！” “要治！” “一治，就治没了整个果园！” “到最后，家里卖的只剩下两亩果园了，俺那老伴直接给俺跪下了！” “求着俺啊，哭着求着俺，不想治了，不想拖累家里！” “她……想死啊！！” 老杨头的声音很轻，很低，很嘶哑。没有什么歇斯底里的叫喊，也没有任何撕心裂肺的细节描述。但说到最后，他那苍老的双眼中，已然有晶莹在不断打转。苏白鼻子发酸，微微仰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口长气。李清雅等人则早就泣不成声了。这时，听从了苏白吩咐的阿胖，买好面条回来了。老杨头千恩万谢。最后在苏白等人的劝慰下，吃了起来。浓浓的面条热气，蒙住了老杨头的面容，也蒙住了老人脆弱的，被世事刺破的千疮百孔的内心。喝下一口热乎乎的面汤，老杨头忍下眼眶中的晶莹，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讲述起来。第699章吃人崖老杨头喝了一口面汤，然后继续开始讲述起来。凉亭的外面，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凉亭里面！在老杨头的内心中，却是依旧蒙着那一层厚厚的，至死也散不开的阴霾。可能真的就像老人自己所说的。如果两个孙子跟孙女，都考上了大学，这老人才能真正的得到幸福吧！一直听着老杨头讲述的苏白，这样想着。老杨头低哑的声音，继续响起。 “俺老伴从医院里回到家以后，没几天的功夫就走了！” “就埋在家里最后那两亩果园的后面！” 老杨头痴痴一笑。 “她临死前跟俺还有她儿子说，死后也要帮家里看着果园！” “也要保佑俺们家里，每一年都能有一个好收成！” 老人笑笑。苏白感觉这笑容中，有苦涩，有悲伤，有怀念…… 复杂无比，让人见了心疼心酸！ “那天俺家儿子带着两个小的，跪在坟前哭了整整一天！” “儿子带着两个小娃，亲手给他娘挖的坟，送的葬！” “那时候刚治完病，家里穷得连具棺材都没有！” “俺跟儿子把里屋的那几块门板卸了下来，亲手做了一个！” “这才让俺老伴躺进去！” “就躺在俺们家的果园地前！” “也没有立碑！” “照着俺老伴生前说的话，给她在坟旁种了一颗杏树！” “她说等到了下面，也要依靠着俺们自己家的杏树乘凉！” “走了以后，她儿子亲手给她娘种的！” “还带着两个娃儿，去山上整来一圈山花，绕着杏树种满！” “俺儿子说，那是给他娘编的花圈！” 老杨沉默一阵，须发斑白的脑袋，微微仰起，看了天空好一阵儿，接着吃了几口面条。这才继续开口。 “俺老伴死了以后，家里好了一阵！” “俺儿子有一把力气！” “伺候着家里的两亩果园以外，还去附近市里给人厂里打一些零工！” “俺又趁着身子骨还能迈得动脚步，去开了两亩田！” “各种收成，加上俺儿子一年到头带回来的钱，总算也是过了两年安稳舒坦的日子！！” “不过！” “三年前的一天，跟今天的天气一样！” “俺那儿子，到镇上去卖水果！” “没走多久，老天爷就打雷了，那天上跟漏了一样！” “哗哗哗的往下倒水啊！” “俺那天一起床就感觉不对劲，右眼皮啊，不停的跳！” “心里头也总感觉不是滋味，总觉着要出什么大事！” 苏白看到，老杨头的面容变得凄苦起来。 “俺儿子出门的时候，俺还跟他说来着，让他小心点！” “那臭小子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硬是没当回事！” “到了下午，到了晚上，俺越想越不对，直到很晚了俺儿子都没有回来！” 听到这里，苏白以及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咯噔了一下。此刻的老杨头，再也忍不住了。满腔的悲伤以及泪水，决堤而出。从皱纹遍布的眼角，不断滑落。他深深的低下头。这个被生活压弯了腰，但是依旧倔强的用自己的脊梁支撑着家里的老人，任由苍老的脸庞上泪流成河，也依旧没有哭出声。他将自己埋进面条的热气中。吸呼吸呼—— 老杨头的筷子发抖着，轻颤着。捞起面条，但颤抖的筷子又夹不住，滑了下去。他继续捞着。捞了两三次，终于夹了上来。老杨头把面条，就着自己的泪水，将生活的痛苦与悲伤，一起吞咽了下去。苏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其余人也都是一脸的悲伤。很快，老杨头再次讲述的时候，接下来的情况，果然印证了众人心中的想法。 “早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俺那天绝对死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出门！” “绝对不能让他出门啊！” 老杨嘶哑着嗓音说道。 “后来，月亮都升起来了！” “俺带着两个娃儿，在村头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半夜了，俺那好儿子都没有回来！” “好不容易哄着两个娃儿去睡了觉！” “第二天一大早，俺喊上同村的林老头，一起去找！” “在山道道上，发现了落在草丛里的这根扁担！” “扁担的下面，就是那光秃秃的崖壁！” “那崖壁在俺们村那边有个名儿，叫做吃人崖！” “下雨天的时候，它真的“吃人”啊！” “它把俺的好儿子吃了！” “呜呜呜——” 老杨头紧紧的握着那根扁担，轻轻的，嘶哑的说着。苍老的眼眸中，满是痛苦无比的回忆。苏白等人都是动容不已。李清雅则早就哭的梨花带雨了。老人自顾自的说着，这憋闷在心里许久的悲惨痛苦经历。并没有想着招人同情！他只是突然在这个时候，想要倾诉，想要说出来。他闷在心里太久了。也是太累了！一根烟，在老杨头的口中，只坚持得住三口，就抽完了。王镇叹息着，连忙再给老人点了一根。老杨头长长一口气，直接燃尽了三分之一。浓雾一样的烟圈喷出。老杨头继续说道。 “俺找到扁担以后，还是不死心！” “跟林老头一起，又找了村里几个相熟的老伙计，我们绕了一大圈，来到那吃人崖的下面！” 老杨头蒙着泪水的双眼，微微闭着，似乎又见到了当初的那一幅画面。他的目光微微有些出神涣散，呢喃着说道。 “俺们在那山崖下面，果然找到了俺那好儿子的尸体！” “用扁担，还有草绳，编了个担架，俺们抬着尸体回去！” “那一晚上，俺就守着儿子！” “一晚上没睡！” “两个小娃儿，也是待到半夜！” “第二天，还是挖坟！” “现在只有俺一个人了！” “天上下雨了！” “冷的呦，直钻人的骨头！” “俺把儿子埋在了儿子旁边！” “这样俺儿子到了下面以后，应该能很快找到他娘！” 老杨头说着说着，垂下了头，怔住了。一大碗面条，老人唏哩呼噜几下，早就吃完了。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面汤。泛着油光的汤水，倒映着老杨头自己的面容。他的双眸涣散出神。恍惚间仿佛从自己的瞳孔里，看见了死去的儿子。第700章老杨头的人生老杨头怔神了片刻，双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又打转起来。剩余的半截香烟，直接被其一口吸尽。他颤抖着，嘶哑着，无比低沉痛心的说道：“明明是俺儿子埋在了那里！” “可……可俺怎么总感觉，俺儿子躺在那里，俺的半条命……也跟着埋进去了！” 老杨头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他撩起自己破旧的短袖，抹在脸上。也将自己苍老的，皱纹密布的脸庞，深深的埋在了里面。苏白以及众人听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王镇则早就抽完了三根烟。过了片刻，苏白看到老杨头这样的状态，忍不住安慰道：“杨伯，您还有两个孙子孙女呢！” “多多节哀！” “以后的日子，会有盼头的！” 听到苏白这样说，老杨头努力收拾好心情，抬起头来。他对着苏白牵强一笑。接着，继续讲述起来。 “是啊，老头儿俺现在就为了两个小娃儿活着！” “他们的娘，俺的儿媳妇，在俺儿子走了以后，没过几天也就不见了！” “其实俺早就看出来了！” “但不怪人家！” “家里太穷了！” “她嫁过来以后，就没过上几天安稳舒坦的好日子！” “人家女娃儿，好歹把两个小娃儿喂养长大，过了吃奶的年纪了！” “眼看着日子刚要好起来，自己男人又死了，整个家里穷得老鼠都懒得进来！” “换成哪个女娃儿不跑啊，哎！” “不怪她，俺怪不了她啊！” “就是苦了俺的两个小娃儿，前脚没了爹，后脚又没了娘！” “哎——” “现在俺活着，就为了拉扯两个小娃儿，只要他们长大了，有出息了！” “俺也就可以安心去了！” 老杨头声音嘶哑低沉的说完，对着众人笑了笑。 “谢谢你们！” “你们都是好心人，谢谢，谢谢！” 老杨头连连道谢着，接着看了看天色。正过了中午。大约是下午一点钟左右的时候。他对着苏白等人说道：“天不早了，俺也要该回去了！” 苏白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王镇说道：“王主任，我们下午就先去看看这大关村吧！” 王镇重重点头：“成，就去大关村看看！” 正好也可以送老杨头回去。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定下来以后，苏白就让阿胖以及李清雅，带着直播公司的那些工作人员，去超市里买上一批生活物资。另外，苏白跟王镇合计了一下。镇上是有一个旧衣物的捐赠渠道的。送来的都是一线城市小区里，回收过来的旧衣物。王镇说出来这个事情以后，苏白顿时心头一动。他微微有些期待的问道：“王主任能带上一批旧衣物过去吗？” 王镇能说出来这个事，苏白感觉应该是有几分把握的。他微微点头：“我去打个电话看看！” 接着，王镇掏出手机，沟通了五分钟左右，顺利搞定。苏白再联系了风运快递的负责人，借来几辆小面包车。这也是没办法。王镇那边没有配备公务车。而要走这些十里八乡的蜿蜒山路，无疑这边风运快递的人更加清楚。他们整来的小面包车，可以载货，也方便走山道。镇上的风运快递负责人，经过上午苏白在大柳村的直播以后，他们差点就要帮苏白做个人像，放在店里当做财神爷一样供着了。整个镇上，加上周围的十里八乡，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快递量。要不就是送件难度超高。这负责人撑了好几年，亏得差点要当掉底裤了。正想要今年过完以后，就关掉不干的时候，苏白的一场直播，直接让他整个快递网点扭亏为盈。一听说苏白要用快递面包车拉一些生活物资，去大关村。这负责人二话不说，直接安排人跟车，第一时间到位。苏白一行人，载上老杨头，带着三个面包车的生活物资，还有旧衣物，径直去了大关村。摇摇晃晃的开了一个多小时。快到一处山壁转角的时候，风运快递派来的快递小哥司机，对着苏白介绍道。 “前面就是这段路最危险的地方了！” “大关村的当地人们，把这里叫做：吃人崖”，每一年都有不少村民从这里失足跌下去！” “特别是下雨的时候，这条路简直就是地府的阎王路！” “但这条路又是村里去到镇子上的必经之路！” “要是绕路的话，就要多走好几个小时的山路！” “那些绕远的路，更是车都开不进去，都是一些山间小道！” “之前听说镇上要给这道路上，修一些防护栏！” “施工人员以及方案都定好了！” “但是施工人员到这里实地一考察，直接就不接这个单子了！” “一来二去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