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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这小乐队说三道四?” 老马楼昨晚也熬夜做了功课:“根据网上资料,她确实有宝冢剧团的资历。” “……” 这就是大神级人物了,野鸡学院派惹不起。 汪陌缩了,杰夫伦还在那里蹦蹦跳跳:“一定是压抑坏了!唔,也许她外冷内热?我出手的话……” “就算她卵巢里装满了干柴禾,一点就着,火星儿也由不着你来点。看什么看!这就是个看脸的社会,不论男女。” 黄向东大拇指翘起,往肩后戳,在打击同伴的时候,他的思路和方位感都很清晰,重音也落得很准确。 “女,女……哦!”杰夫伦拉长了声调,倒也不恼,事实上,男人对这类美型场面还是很有承受力的,他只是感慨,“早听说那位超有女人缘,来阪城是见识了,三个?四个?浪费!” 黄向东又送他一个小拇指尖儿:“知足吧你,也就她没招上水意,否则哪能轮到你这渣渣。” 杰夫伦仍不生气,两个聊high的男人,一起哈哈大笑,然后又抱头干嚎,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层甲板的混乱,与上层半封闭观景台的喧嚣杂揉在一起,没有留下任何安静的角落。不过,但凡有需要、有情调,人们总能下意识过滤一些外部杂音,构筑一个主观上的私密空间。 当然,如果能够有三位保镖不动声色地隔开一处小空间,氛围存在的物质基础,就更加坚固了。 此时,莫雅心中就是一片静谧安然,和挚友倚着栏杆闲聊,不管什么话题,都蕴含着趣味和情调。 或许是巧合,岸上的和服美人,恰好也是莫雅和唐仪聊天的话题。 与对岸积蕴着女性魅力的传统服饰不同,这边两位都是随意且趋向中性的常服,同样的高挑俊美,站在一起就好像模特大片,满满的都是时尚感。可在话中,流动的全是回忆的味道: “在你们眼里,我们的表演大概就是千疮百孔,不忍卒睹?” “哦?” “我可记着,93年校内音乐节,某人的评价纯是一个路子,需要再复述一遍吗?” “我只是对你的分类方法有疑义……好吧,我是说没必要分得太清楚明白。”唐仪伸手,轻捻住莫雅颊侧垂落的一缕发丝,“头发就是头发,绝大部分情况下,单单一两根、三五绺没什么意义,反倒是笑话。” “不要修正我的既定观念。反正从舅舅和罗南身上,我就明白,一条血脉延续下来的亲人,天赋也是天差地别,更何况你我。” “确实像你,早早觉悟,也不妨碍去撞个头破血流。” “怎么会?”莫雅笑靥绽开,随即稍凑过去,无视周边目光,在唐仪颊侧轻吻一口,“我可是最乐观的等候者,我等着身边每个人兑现天赋,实现梦想……毕竟,没有亲人等在那里,成功之时或许就是最悲哀的一刻吧。” “哇噢,可以做演讲素材的远大理想。” “舅舅灌输给我的,也许可以称为‘终极背景墙’成就?现在想想,或许就是哄小孩子。但没办法,我很吃哄呢!” 明明不怎么好笑,可两人额头抵在一起,鬓角厮磨,仍不免笑出声来,自然又惹得旁人侧目。 唐仪不在乎别人的视线,可当她将莫雅口中的“舅舅”,与更直接的身份信息联系在一起后,心神还是飘忽了刹那: 罗中衡……那个让李维不惜代价亲自出手的研究员,“天赋”真的可以突破文明的代差吗?或者说是更不可思议的资源“喂养”出来的奇迹? 如果是前者,那奇迹很难在短时间内重现; 可如果是后者,使奇迹重现的“不可思议资源”究竟在哪里? 近一年时间里,类似的问题正不断折磨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 继续纵容、观察? 还是在下一个罗中衡出现之前,掐死危机的苗头,避免付出更大代价? 几个岔道口过去,事态就走向了失控的边缘……又或者已经失控而不自知。 她轻声感慨:“阪城云层很厚呢!” 莫雅抬头,漫天烟火还未散尽,焰光与残留的烟气交织在一起,浓墨重彩,感官上不够清澈,但要说云层……真的没看到。 倒是有一艘巨大的飞艇,在姹紫嫣红的流光中,缓缓驶过。 烟火就在飞艇周边炸裂,白心妍轻举酒杯,清澈酒液中映现华彩,也随着空气分子的震荡传播而发生细微的形变。 此时,纵然隔着全封闭的观景窗,似乎也嗅到浓郁的火药气息。 “明天,环境事务部主官大概要鞠躬谢罪?” 玉川瑛介不搭理这种无意义的话,他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盯着前方可视化的动态数据图表。多重功能区划分,导致图表整体显得比较复杂,唯有左上角直接从航空公司数据库截取的乘客班次信息,还算直观。 莫雅,罗南表姐的照片,占据了很醒目的一块区域。 玉川瑛介盯着那张照片很长时间,终于垂下眼睑,敲敲沙发扶手上的虚拟键,瞬息之间,满屏幕的图表数据,都清扫干净,投影区域黯淡下去。 “半途而废?” 白心妍的声音又一次传过来,玉川瑛介真不想理会这种尴尬话题,可想到白心妍和王钰的暧昧关系,以及她本人在天启实验室的特殊地位,停了几秒钟后,终于还是做出解释: “至今找不到罗南。目前已动用了阪城的全天候监控网络,调动了头顶的卫星,包括警方的信息化布控,却始终没有效果,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找不到罗南,你就不会对他的姐姐下手?” 玉川瑛介略一犹豫,还是点头:“基本上,是的。” 接下来他忍不住又解释了两句:“王钰的目的,也只是想让罗南低头弯腰,亲身参与公海拍卖会,并达成协议而已。现在,那家伙也许已经坐着魔鬼鱼跑到了太平洋中心,我们何必再画蛇添足?” “是吗?我以为你在帮他熬鹰。” 看破不说破啊,女人! 玉川瑛介承认,当时他确实迷了心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今只能含含糊糊地解释:“我只是个生意人……” “哦,我以为鉴玉会里面,只有野心家式的资本家。” “只是对资本更具信心。” 玉川瑛介很乐意转移话题,为此他还用某人的言论背书:“王钰不是经常说嘛,资本就是人性的膨胀,只要人们存在**,只要世界存在交换,只要资本流速超过生产能力,资本就是终极的选择,是不败的王者。站在胜利一边,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只是学习并践行而已。” “你只是在吹枕头风……很可惜,近期我并不准备和他滚床单。对我来说,资本的力量仍然太虚无,我还是更喜欢直观的、强壮的人。” 白心妍从观景窗那边走过来,来到玉川瑛介正面,拉近与他的距离:“王钰,还有你,至今也没能让资本力量突破真实和虚无的屏障。继续努力吧,也许成功就在前方?” “感谢鼓励。” 玉川瑛介太阳穴上的血管跳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露出了温和而礼貌的微笑。 罗南这档子事儿,算是过去了吧。 就算鉴玉会那边、王钰那边仍未正式交待,可他已经下定决心。 对他来说,风险来自于多个层面、多个方向。相较于多倍音速穿梭来去、突防骑脸如探囊取物的直接生存危机,以及因他招灾惹祸而动摇玉川家在阪城统治基础的信任危机,鉴玉会方面的不满,反倒是比较容易克服的问题。 说到底,他轻率的挑衅从一开始就是画蛇添足的愚蠢行径,对王钰的过度重视让他的判断出现了严重问题,现在就是割肉止损的时候了。 别看他现在为王钰鞍前马后,事态再恶化下去,“借人头一用”之类的事情,那位也不是干不出来。 感谢天照教团; 感谢干掉宫启的那位强人; 感谢大动肝火的能力者协会; 更要感谢迫不及待割韭菜的天照教团,突出其来的变故以及相对应的行动,给了他相当充分的理由。 于是,玉川瑛介又叹口气:“当然还有更现实的考虑:天照教团的鉴别行动执行在即,教宗猊下肯定不希望再横生事端……” 白心妍微笑看他,玉川瑛介则一脸真诚:“大行动前,分心旁骛,如果出现意外,再惹出麻烦,我不好向猊下交待,明天那位环境事务部主管的遭遇,就是我的下场。” 说话的时候只是随便找了个例子,话一出口才发现本质上还真没什么差别。 玉川瑛介心底叹了口气,资本力量和超凡力量确实还隔了一层屏障。 当世界处在肌肉和机械的旧时代,资本力量可以轻易主宰一切;而在畸变时代后,超凡力量,明显要比资本力量更直接,更具压迫力。 高冷的教团高层,才不会管接下来的系列行动,会给世俗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反正有玉川家这样的,心甘情愿贴上脸去,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没办法,资本就是这样毫无廉耻的东西,谁能让它增殖,谁就是亲爹、谁就是恩主。 至于主导权……话说,天启实验室的“血脉”项目,究竟还要再砸多少真金白银,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 那个李维,真的值得信任吗? 他远超出既有体系的研究方向和研究对象,让最苛刻的投资人,也丧失掉了专业判断力;而直指生命终极奥秘的系列成果,又让全球最核心的资本圈子,疯了般向里投钱,一项又一项,一年又一年,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玉川瑛介有些走神了,冷不丁地又听到白心妍招呼:“这块投影区,你不用的话,暂时借一下?” “当然!呃,这个是……你登船时带上来的。” “是一套新开发的专业设备,还在实验阶段,昨天刚从深蓝世界投递过来。”白心妍径直坐在沙发上,和玉川瑛介肩并肩,随即拿起脚边的黑色手提箱,打开复杂的锁具,信口解释,“也是听说百集教宗在阪城的大手笔,希望借此特殊事态,验证一下设备效果,想来教宗不会介意。” “验证?”玉川瑛介皱起眉头。 “百集”是天照教团教宗的名号,听上去很是古怪不过他儿子,也就是教团“真神”的名号更古怪,叫什么“千聚”。当然,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敢这么称呼了。 玉川瑛介才不会跟着白心妍的节奏瞎称呼,依旧用敬语:“猊下向来宽宏,心妍小姐若是预先沟通告知……” “现在也不迟。” 话音方落,两人视线对接,大眼瞪小眼。 接下来,这片区域就静默了十几秒钟,两人都在等待着什么,而空气中并没有传递来新的信息。 这算是通过了吧? 玉川瑛介并非是睁眼发呆,而是通过特殊渠道,向那位教宗猊下做了告知,如今显然是默认了。 也对,都说天照教团是三大教团中,与天启实验室关系最紧密的那个,空穴来风,事必有因啊。 玉川家和王钰在天照净土拼人脉、拼关系,真未必是对手。 玉川瑛介微调心态,就事论事:“这套设备,目标是商用,还是更核心的方向?” “商用向,董事会希望能够借着近期热潮,让它成为一个爆款,一个未来不可或缺的基础设备。为项目微利运营的目标贡献点儿力量。” “微利运营?”玉川瑛介微微摇头,“恕我直言,我们每年为天启实验室砸下几十上百亿的资金,并不是想让这些钱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我们更希望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至少是更清晰的线索……” “理解,你们希望用资本的温床,孵化出超凡力量的孽种。但也恕我直言,这种悖逆宇宙基本规则伦理的做法,很难直接取得成效。也许它更应该像自然生命那样,用无数个异化进化的子子孙孙,筛选出最合适的结果。” “可我在投资的时候,拿到的入股书上面,描述的是一个很直接的逆向还原过程……” “资本讲故事的手段,你应该很熟悉才对。” “……” “好了,玉川先生,我并不是天启实验室的代表,也无意为李维先生解释什么。更详实的情况,你作为股东可以直接向董事会提出要求。至于现在,作为一个英俊绅士,你应该帮助面前的女士,把这套精密设备安排好,或许到最后,会有一个香吻作奖励。” “敬谢不敏!” 玉川瑛介不介意和王钰分享女人,但绝不是分享危险。 他很快放低了姿态,卷起袖子帮助白心妍把手提箱中的设备仪器与投影仪实现对接。 大约半分钟后,投影区域重新亮了起来。 第一秒,玉川瑛介以为看到了某种屏保。 那是一蓬蓬气泡、水珠翻滚上升的景象,非常逼真,但还是能看出,属于动画效果。 下面该进入正题了吧? 投影画面的演变,多少出乎玉川瑛介的预料。 仍然是那个动画效果,不可计数的水泡、气泡、液滴……总之就是类似外形的东西,层层叠叠,碰撞扭曲,很快就扩散到整个投影区域,相应的视角也在拉伸、扩大,细部变得模糊,整体上则显得越发的壮观且混乱。 闭眼一秒钟,再睁开去看,就像是夏日潜水时,进入到光怪陆离的浅海层,五色斑斓,偏偏见不到实质性的结构,也分辨不出“阳光”是从哪里投射下来。 “这是什么?” “目前世界上、确切的说是里世界最为流行的风潮。实验室对它的暂命名是:精神海洋拟态图景。” “咦?” “大意就是通过大规模运算,利用特定模块,模拟实现一片区域内精神层面的概略图景……虽然精确性不高,反应比较滞后,基本不可能用于实战,但如果流行开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数据采样收集,理论上它的真实性将越来越高,至少在相对低级的精神海洋中会是这样。” 玉川瑛介好不容易消化掉白心妍话中的核心概念,眉毛都要拧成一团:“你所说的风潮,是指罗南的那个……” “没错,囚笼理论。” “那么模块?” “当然借用了‘囚笼’的概念,但为了便于运算,还是简化成了气泡或液滴的形态。” “这是‘借鉴’?” “殊途同归罢了,正如‘囚笼’与‘构形’的密切关系。当然,也有人在考虑,是不是要请罗南为这个产品代言。” “……有说明书吗?” 趁着白心妍调试设备,玉川瑛介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粗略地将这什么“拟态图发生器”的电子说明书通读一遍。 越是深入了解,越觉得这玩意儿高明得超乎他想象:“心妍小姐,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这套仪器,就是一个对现实精神领域的全景探头……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设备!” “还不至于,它只是根据特定模块和模式,进行的动画模拟。探测精度、广度和深度都有很大限制,甚至可能与现实南辕北辙。” “不不不,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发明――只要‘囚笼理论’能够站稳脚跟!” 玉川瑛介对天启实验室的技术积累,又有一个新的认识。由于时间短暂,了解尚浅,他仍未能估算出类似设备大量流出后,会对当今世界,尤其是里世界造成怎样的冲击,可他已经察觉到里面的敏感因素: “猊下……真的同意使用这套设备?” “百集教宗的气量,毋庸置疑。”白心妍眼都不眨一下,“再说,这套仪器感应范围有限,不计外设的话,大约只有十几平方公里,观察一隅,看看热闹,有什么不可以?” “这样啊!” 玉川瑛介摆出了释然的样子,心里却在琢磨:对于能力者,特别是精神侧、教团圈子来说,此类手段已近于抵近窥探了,尤其还是过往最为混乱隐秘的精神领域……对于任何一位有超凡力量常识和基础的人而言,精神领域都有着独特的魔力和吸引力。 回头就秘密添置同类设备,争取覆盖阪城! 此时,经过白心妍的调试,模拟图景初期的绚烂“海洋”,色彩几乎已经完全褪去,如今大部分都变成很不起眼的灰白色,只有不定时间、不定区域,偶然跳闪出几个小小的彩斑,如同古老的纯平显示器上,击偏的电子束造成的后果。 对此,白心妍解释,这是将重复出现的精神波段和对应变化,作为“背景辐射”,超出相关阈值的,才会重点关注,也是目前外设不足、运算能力受限的权宜之计。 距离天照教团的行动时间越来越近,玉川瑛介闭上嘴,紧盯着投影区域,眼睛眨都不眨。此时,白心妍还很体贴地在背景辐射后,放置了虚化的卫星图像,实现了动画图景和现实地图的简单对应: “按照罗教授的理论,精神海洋与物质世界并不具备空间意义上的严格对应关系,但只要存在物质基础,受空间限定,拟真信号总还有基本方位可言……不要太认真就好。” 说话间,她手动操控感应器旋钮,调校感应方位,顺口解释:“传感器限,限定方位会有效增强感应精度,目前我们仍然是在丰富背景辐射的架构,毕竟百集教宗还没有真正动手。北山湖周边畸变种群一向丰富,先期的采样和辨识必不可少。” 玉川瑛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北山湖南岸的话,畸变种群基本上已经扫除干净,唯一比较成气候的,大约就是那棵香樟树……” “哦,知道的。佐嘉卫门先生是吗?” 白心妍又做了一番精细化操作,大约十秒钟后,暗沉的“海洋”中,一团明显有别于整体背景的彩色区域呈现出来。 这片区域看上去像一个孩子精心吹制的肥皂泡,在荡漾的气流中扭曲变形,折射着七色光线,随时可能破灭,却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保持住整体结构。 多看一段时间,就觉得这个巨大气泡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韧性,和旁边那些灰暗的随时破灭的小小泡沫,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这就是畸变种在精神海洋中的构形……如果是真实存在,倒很亮眼呢!” 白心妍轻赞一声,随即摇了摇头:“可惜了,目前的设备还不足以对内部结构进行分析,像这种明显具备一定智慧和既定精神维度结构的**,是很珍贵的研究素材。” “确实可惜。” 玉川瑛介心中更清楚,这个已经成精的佐嘉卫门先生,正是本次天照教团将要熬煮的鲜汤中,预先选定的食材。 错过今晚,就再没有机会去研究它了。 还好,这个时代别的不说,畸变种还是管够的! 玉川瑛介还注意到,在拟态图景呈现出来后,整个投影区域就在不断刷新。在没有聚焦佐嘉卫门之前,整个精神海洋图景是暗色调的,刷新带来的改变并不是太明显。可如今,有了相对清晰的目标,每一次刷新时都有比较明显的变化断层,看上去就像是经过拙劣的剪辑师之手,使人感官上很不舒适。 玉川瑛介有轻度强迫症,见状便又皱起眉头: 果然还只是个半成品。 现如今,他唯有强迫自己适应类似的瑕疵,除了眼睛一眨不眨,也悄悄开启了摄录功能,将整个拟态图景的显示过程都记录下来,作为事后研究分析的素材。 相较于佐嘉卫门,玉川瑛介更感兴趣的,还是天照教团那边:作为今夜当之无愧的主角,教宗会使出怎样的手段呢?在精神海洋图景中,又会以怎样的形式呈现出来? 锁定佐嘉卫门后第三十轮刷新过去,玉川瑛介终于看到,拟态图景中,又有了新的变化。 那是纵横交错的沉暗色带,如同蛛网,或者是玻璃受撞后裂纹,呈现并蔓延开来。 它们大部分非常纤细,只是色泽更暗,对比之下,原来比较晦暗的背景,就变成了比较亮的灰白色。 这些极暗纹路仿佛一道道深沟裂隙,看上去随时可能让投影区域支离破碎。 “很像大树根系没错。” “咦?” 白心妍的形象思维,和玉川瑛介差别不小。不过受她点醒,玉川瑛介随后就想到天照教团名震天下的一个概念: “你是说……扶桑神树?” 白心妍看过来,微微撇唇,摇头:“你没有听过‘工具’和‘植物’构形辨析理论?” 玉川瑛介眨眨眼,他这类精英在行动前,向来都要把功课做足,其结果就是:即便非专业的东西,谈起来总有些印象: “又是罗南的。” “没错,罗教授的又一番高论。在他看来,教团在渊区的固化构形,如同参天巨树,更重要是根系繁杂,从渊区下探到囚笼密集的精神海洋,抽吸养份……这算是一次验证吧!” 玉川瑛介嘴巴紧闭,涉及到教团根基根本,装聋作哑是最起码的修养,然而他心里还是长了草: “扶桑神树”的名头倒挺应景,可对应的“养份”又是什么? 又是几轮刷新,在明显跳跃的图景流程之后,那对应佐嘉卫门,如今明显有些萎缩的彩光气泡,让玉川瑛介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这位,还有那些又长出一茬的韭菜…… “嗯,这个长条纹是什么?” 玉川瑛介有了新发现。 拟态图景中,正有一条纵贯整个投影区域的微亮线条,从斜上方,大约就是北山湖深处的方位切过来,大约移动了1/10个屏幕的距离,骤然消失。几秒钟后,数轮刷新过去,那条显眼的光带又变换了一个角度,在南岸边缘区域出现,同时还在扭曲变形,割裂了整个图景成像效果。 “……” “心妍小姐?” 白心妍没有回应,只是调试设备,那眼神则是前所未有地专注。几番操作后,亮色条纹再次从投影区域中消失了,仿佛只是一个意外。 “是不是设备的bug……哎?” 亮色条纹又一次出现了,这次持续时间要比前两次长得多,在投影区域闪烁切割,横行无忌。 “显示错误,还是特殊的精神领域现象?” “是干扰。” “哪方面的?” 白心妍正要开口,忽又怔住,玉川瑛介差不多是同样的反应。因为就在此刻,他们二人从不同的渠道,接收了同样的信息: “今夜行动中止。” 此刻拟态图景又进行了一轮刷新,精神海洋中,那些极暗“根系”分明在快速消褪,几轮刷新过后,就再无踪迹。 “猊下……”玉川瑛介下意识呼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再看投影区域,那亮色条纹再度消失不见。 玉川瑛介又看向白心妍,后者还保持半出神的状态,分明是在接收其他渠道的消息。他心中有些焦躁,却必须忍住。 片刻后,白心妍又一次勾起唇角:“真是糟糕的体验呢!” “哪个?” “煮汤的时候,发现别人在你汤锅里搅拌,大概就是这个滋味吧。” 玉川瑛介猜也能猜到,关键是下面的情报:“是谁?” “目前,大概只看见汤汁打旋,却找不到搅拌的勺子……这可是魔术般的技巧!也许是过境偶遇,也许是个恶作剧,也许是专门针对,但不管怎样,这是属于超凡种级别的问题,以百集教宗的谨慎,没有破解清楚,恐怕很难再有新的行动。 “毕竟,这边也有不能暴露的秘密吧。” 第五百章 信号波(下) “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 “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 “就不告诉你,嘿嘿,就不告诉你……” 古老的儿歌在云气中摆荡,荒腔走板,肆无忌惮,还带着点儿变声期的沙哑艰涩,偏偏远远传开后,余音都化做闷沉的雷声,往复叠加,嗡然鸣动,空旷的云端,竟然有了唱k时的混响效果。 高唱儿歌的罗南,还在云气间纵跃上下,连翻筋斗,直有大闹天宫之势。直到折腾得累了,才摊开四肢,自在浮游于云气深处。 此时,头顶日轮也将躁动的威压,以光和热的形式投送过来。 罗南半闭眼睛,感受脸上的微暖,心思稍静,便觉得自家行径荒唐,更觉得可笑,他真的大笑出声,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再以“啊啊啊”的呼啸作结。 直至吼掉肺部最后一点儿空气,以至于身子蜷缩,脸部涨红,眼角都淌出了泪,他才消停,重新回到四肢摊开的状态,大口喘息。 罗南再不用顾忌什么,能够阻挡他的人已经死透了,云端世界终于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这里本就该是他的,因为这是他的母亲、父亲发现的神奇世界! 罗南坚持这个逻辑,正因为如此,以前有宫启在,他心里便压一块石头,在这边还要小心翼翼,东躲西藏;如今宫启死透了,憋闷的心脏轰地膨胀,卷起了千般情绪,且再也没有约束的理由。 可是,这里太冷清了,他没接收到任何回应。 以后也会这样吗? 追踪着父母的线索,踏入一个又一个领域,自以为能够触碰更多来自他们的气息,可当闯过重重难关,连本人都被自家快速的进步升级感动的时候,理性映照出身畔现实: 终究只是一团团云气和空无罢了。 罗南的眼皮又垂落了一截,可就算这样,半阖的睫毛间隙,仍有红彤彤光芒压入,刺激性的色调,就好像是闷在新炭下的暗火,在细密的噼剥声中,悄然吞噬刚添上的燃料。 他的心,不清净。 即便是刚刚脱离紧张工作,又在这无边无际的云端世界,来了一场大发泄,可他心里头的火焰,还在烧着。 眼帘重又张开,罗南瞳孔缩小,盯住那一轮在云层和特殊虚空环境中,微显扭曲的大日圆轮:说起来,刚刚积压、释放却又重新燃起的情绪,和头顶这玩意儿也有密切的关系。 直视太久,固然不伤眼睛,却是烧心呢! 罗南不得清净,思维却能保持冷静,很快就有了决断: 唔,既然状态不好,那就暂时歇会儿吧。说起来,从执行击杀宫启的计划开始,他有多少时间没合眼了? 七十个小时?八十个小时? 睡吧,睡吧,也许会有个不愿醒来的好梦呢! 念头闪过两回,罗南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沉睡中,罗南的身子失去了意识控制,自然下沉,可才沉降数米,又好像失去了应有的重量,在呼啸的罡风中扬起,偏又不是那种轻飘飘的样子,而是多重力量作用,来来去去,摆摆荡荡,构成一种动态的基本平衡。 时间慢慢流逝,云端世界却没有日夜的分别,深空日轮的位置,都没有变化。只有云气湍流,变幻出万般形状,久而久之,便显单调。 云端世界的环境,似乎要永远这么单调下去,可其间总还是一些变数的。 隔了一段时间,便在罗南安睡的区域附近,忽有红影飞纵过来,那是一头烂嘴猿,不计算外来者,这是云端世界唯一可见的活物种类。 高逾七米的巨大身躯,由鳞片和肌肉层层包裹,仿佛被挖空了脑浆的凹陷头颅上,深红瞳孔转动,隔着数千米距离,仍迅速锁定云气深处正飘动起伏的目标。 猎物确认。 稀烂的口鼻区域,口涎流淌,来自于猎物身上的多重信号刺激,让这头烂嘴猿食欲高涨。在欲望驱使下,烂嘴猿只在远方高位略一停顿,便轰然加速,对着罗南所在位置俯冲下来。 数千米距离,转眼压缩了九成以上。 罗南仍闭着眼,气息悠长均匀,处在酣睡状态,似乎对外界的危机变故全然不知。 也在这时,周边云气微微扰动,光线折射,仿佛有气泡迸裂,瑞雯纤细的身影便从中出来,由虚转实,挡在罗南与烂嘴猿之间,。 单从视觉效果上说,瑞雯与烂嘴猿体型差别巨大,不过,她从内到外都平静沉寂,任由高空罡风吹动及膝的校服裙摆,只以眼神锁定侵袭而来的凶物。 周边云气虚空,骤然暗淡。 瑞雯眼波微动,她还没有实质性动作。 变化发生光感色泽层面,有点儿像云层遮挡住了太阳,覆下一层阴影。不过确切点形容,更像是灰暗的颜色渗入进去,混淆了原色,变乱了根基。 这一轮变化也是有限定的,瑞雯和罗南所在的位置,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相较于变化的虚空环境显得分外鲜亮。扑面而来的烂嘴猿,狰狞身躯却似乎是被灰暗色彩整个地浸泡了一遍,里里外外没有任何一个角落能够幸免。 之所以有这份感触,是因为从瑞雯的角度去看,那头烂嘴猿的身躯正变得透明,还在扭曲大,而且扭曲的幅度越来越大。 这一刻,除奔流云气外就是空荡荡的云端,仿佛嵌入了一个无形而又恐怖的漩涡,里面存在着巨大的撕扯力量,又存在可以抹去真实的魔力。 此前一切正常的时候,烂嘴猿与瑞雯二人的物理距离最多也就是三四十米左右,以它的速度,眨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撞上来。然而等到虚空生变,这三四十米的距离就变成了无可逾越的天堑,可以隔绝任何抢渡者,乃至将它们吞噬干净。 烂嘴猿口中发出嘶叫,音波在扭曲的虚空中变形,断断续续,时而尖锐刺耳,时而闷沉暗哑,有是似乎趋近到眼前,有时又远在天外。 对于近期都在学习声乐知识的瑞雯而言,她能够想象造成这系列变化的复杂物理环境。偏偏这一切又都是在空荡的云端发生…… 只能说,她身后的那一位,让周围的世界变得不正常了。 瑞雯很难得地做了回常识比对,不过思绪很快就烟消云散。 因为此时,罗南长长吁出一口气,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本人的呼吸,似乎也受到周围不正常世界的影响,闷沉如雷,那头已经扭曲得不成模样的烂嘴猿,就在这“雷声”中砰然分解,化成一团蒸腾的灰白色浊烟,被高空云气一卷,就消散无踪。 “瑞雯……逃课了?” “放学了。” “是吗?云中无日月呀!” 头顶“日轮”,罗南含含糊糊地说着毫无诚意的话,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身体仿佛身处在无重力环境中,凌空打了个滚,有些笨拙地换成半坐半站的姿势。 恰好这时高空又一阵狂风袭来,奔流的云气与少女百褶短裙一并起伏跌宕,在周边的灰色背景中,恰到好处地映现一截雪白肌体,即使只用眼睛也能够感受到那份细腻的质感。 “咝……角度问题!” “嗯?” 在瑞雯清冷明透的眼眸注视下,罗南身上竟然出了层细细的冷汗,下意识咧嘴露出了笑容:“我是说目前多重时空和我之间的耦合还不是太圆融,就好像齿轮走偏了,需要不断调整……刚才没有吓到吧?” 这话说完,再和瑞雯对视,罗南就知道自己又说了蠢话:小姑娘心里有恐惧这种概念吗? “好吧,我是说谢谢帮忙。不过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主,不要分太多心思在我这里,万一在学校里也是突然跳闪不见,很多人怕不是要头疼得炸掉!” 瑞雯低头,静静的,乖乖的,让罗南更加不好意思,睡觉前那份孤寂又烧心的感受倒是不知不觉给冲得淡了。他下意识伸手,摸瑞雯的脑袋,在此过程中却听到身上的肌肉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怎么都不得劲。 罗南已经见怪不怪。 “看吧,每次找到平衡之后,稍微有一点外力刺激,都要打散重来。 “神轮方面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唯有身轮,涉及到基础物性限制,想要一劳永逸调整到位,根本不可能。 “还有,耦合的时空环境,就和盖了好几层厚被子似的,特别是雾气迷宫,根本就没有被套啊,棉絮绒毛乱飞的那种,每次抖动,都特别难收拾。” 罗南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主要是说他击杀宫启前后,通过自家大坐标系,整合雾气迷宫乃至于地球时空的规则法度,包括血魂寺场域之类的“小插件”,建构成的“罗氏领域”。 至于之前那头倒霉的烂嘴猿,根本没有讨论的价值。 “目前这套领域建构,消化宫启‘赌资’是没问题了,最重要是要不断自我调节,处理膨胀整合过程中各种磕磕绊绊。 “话又说回来,形神失衡是老毛病了,这种核心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走动路就行,眼下更重要的是‘探索和发现’。 “来来来,咱们到里面说……哼哼,现在我都用不到你帮忙了。” 说话间,二人身前的灰暗虚空,便消融凹陷,呈现出一个可以容纳两人同时进入的门户间隙。 “喏,我这个‘罗氏夹心领域’,基本上已经能够完美履行中转站职能了。” 凭借自身架构与各处时空环境的交互干涉影响,罗南不用瑞雯帮忙,也轻松打开了通向雾气迷宫的通道。 “地球那边也没问题哦,就是事后规拢调节麻烦一些……也亏得‘云端世界’性质特殊,规则不够严密。” 瑞雯不说话,任罗南揽住她的肩膀,踏入门户。再次见到雾气迷宫,已经不再是“沙尘”肆虐的景象,至少眼前区域如此。 扑面而来的是晨雾般的烟岚,承袭了“罗氏夹心领域”的灰白色调,而且还要更加浓厚。前方隐隐绰绰显现出一束扭曲的暗影,乍看上去有如手舞足蹈的鬼怪一般狰狞可怖。 “啧,又脏掉了。” 罗南说着吹了一口气,便有狂风扫荡,弥漫的烟岚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已散尽。 对此,罗南解释:“每次微调之后,这里就是一地鸡毛。没办法,迷宫里碎片规则四处渗透,再加上我的‘夹心领域’里,能够大规模调整的,也只有这儿了。就像轴承,不,简直就是润滑油,根本没有稳定形态可言,哪儿不得劲儿,就往哪儿倒一壶……现配的。” 瑞雯浅浅而笑,大略能感受到罗南刻意调动起来的幽默。她并未开口,只去看雾气散尽之后,中央区域中呈现出来的巨大物体。 那边的造型轮廓,分明就是一棵大树模样,而且是枯死的那种。 枯树? 瑞雯对这个太熟悉了,每天去北岸齿轮,遥看对面湖水沙洲,就有这样一棵枯树,孤零零立于湖水之上,偏又深藏着罗南父母的秘密。 “复原的不错吧?”罗南领着瑞雯,向枯树走过去。 在大厅里迈步的时候,瑞雯有些小心翼翼。 因为对她来说,这片特殊空间里的细节太多了。每分每毫的移动,都似乎碰触到了纤细密织的蛛丝,偏偏又看不到确切的实物,感觉怪怪的。 不过,她也能察觉到,这里要比早先时候更具有真实感。 所谓“大厅”,原本是为宫启预设的陷阱,是由雾气迷宫中碎片垒砌而成。如果说那个时候,这边还只是圈起的一块地,现在至少建了个毛坯房。 目前来说,罗南对这个毛坯房还是比较满意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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