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敢吭声。 萧昀也默了一阵,再次开口:“她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夫人昨日特地去了趟医馆,大夫说气血两亏,但暂时无大碍,最多三副药就能药到病除,也不影响怀孕……”长乐昨日被安排守门,谢妙仪跟胡大夫说了些什么她没听太清,只勉强听了个大概。 萧昀‘嗯’了一声,彻底放下心来。 谢妙仪之前被大夫诊断为不能生,他心中一直有疑虑。 如今听了长乐的话,总算彻底放心。 看来,她的身子确实没什么问题。 之前的所谓‘误诊’,只怕是为了替周帷遮掩而已。 这也就意味着,或许谢妙仪的腹中,如今已有了她的骨肉…… 思及此,萧昀再次吩咐:“回头查查给夫人看诊的大夫,若是有些本事靠得住,就让他继续伺候着。若医术不精,就给她安排个医术精湛的御医照看……” 长乐送完人回到小院,谢妙仪还没醒。 一觉睡到中午休整完毕,她才懒洋洋起身回府。 按照惯例,回到长庆侯府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拜见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自然也笑脸相迎,拉着谢妙仪的手嘘寒问暖一番后,再次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到她面前。 “妙仪啊,你到庙里去住了这么久,肯定能得菩萨赐福。我特地给你准备了坐胎药,希望你能早日给我生个孙儿。”周老夫人手上捻着佛珠,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仿佛是个真正的慈母。 “谢母亲。”谢妙仪毫不犹豫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本来也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不能多喝。 这些日子以来的坐胎药,除了上次周老夫人盯着喝的那一碗没来得及催吐,其余全都倒了。 这是第二次而已,不会让她怎么样的。 回头吐掉就行了。 “真是个好孩子……” 周老夫人满意极了,越发眉开眼笑。 虚情假意关心了几句后,故作为难道:“妙仪,你可知因你不能有孕,可害苦了我啊。你不在府中这段日子,族中的夫人们纷纷上门来劝我,说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养不熟,千万不能将鸿儿和娇娇记在你的名下……可你福缘浅薄,如果能收养他们,没准能带来些福气,让你有个自己的孩子……” 谢妙仪瞬间了然。 看来,她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里,周老夫人已经领教过族中夫人们的厉害。 她自己应付不来,干脆把责任全推她头上,让她去摆平那些个族人。 前世,谢妙仪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她拿着大把银钱威逼利诱,才总算让族老们同意让那两个孩子入族谱,并记在她名下。 可这一世嘛…… 谢妙仪熟练地眼圈一红,伏在周老夫人膝盖上嘤嘤哭泣:“母亲,妙仪苦啊。妙仪无福,妙仪没用啊。您可知夫君为何三年不与我圆房?并非是嫌弃妙仪。实则是他有隐疾,不能令女子受孕啊。” “……”周老夫人的脸一下涨成猪肝色。 周帷曾对她说过,谢妙仪疑心重还有几分小聪明。 对鸿儿和娇娇的身世已经有怀疑,为了打消她对收养一事的疑虑,他故意在她面前谎称有隐疾。 不过,只要谢妙仪不提,她就假装不知道。 要是把事情挑破,就不好再逼她喝坐胎药,更不好拿她‘不能生’说事。 谢妙仪以前也确实懂事,处处为她着想绝口不提,坐胎药也照喝不误。 怎么这一次,突然就挑破了? “还有这事?我……我不知道。”这是周老夫人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母亲放心,夫君她……在闺房之乐上并没有什么问题。”谢妙仪双颊微红,矫揉造作的含羞带怯:“况且夫君正值壮年,只要好好调理,肯定不至于绝嗣。我知道自己无能,会好好喝坐胎药。除了玉竹之外,也会多给他纳几房妾室。列祖列宗保佑,总有人能为我们周家开枝散叶的。” “……” “夫君还年轻,这会就过继孩子外人会怎么想?先不说族老们不同意,这要传出去,礼部又该怎么想?母亲啊,咱家的爵位,原本就是尚公主得来的。外头收养的孩子,可没有皇家血脉啊。原本也可以假称是夫君的孩子,但那两孩子生得实在不凑巧……” “……” 不愧是市井出身,嘴皮子果然利索。 偏偏还都很有道理,要不是为了谢家的家财,她恐怕都被说动了。 周老夫人哑口无言半晌,不好再步步紧逼,只能暂时退一步:“此事以后再说吧。你有心为侯府开枝散叶很好,母亲很欣慰。可惜帷儿有这毛病,你多担待些,好好调理身子。” “儿媳知道,一定听母亲的话好好喝坐胎药。”谢妙仪知道她就是想借机给自己下毒,可她不在乎。 坐胎药嘛,喝就喝喽。至于是谁喝,那可就不好说了。 “好,那就好……” 婆媳二人各怀鬼胎寒暄了几句,谢妙仪终于可以回锦绣院休息。 刚进院子,她立刻关上门猛抠嗓子眼。 在周老夫人面前的时候也是没办法,老太婆自己心里有鬼容易疑神疑鬼,但凡表现出一点抗拒,她只怕就会浮想联翩的怀疑。 只有她在明知周帷不能生的情况下还乖乖喝药,这对母子才会真的当她是求子心切放下戒心,对她不愿收养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太过防备。 好在那药刚刚喝到肚子里,谢妙仪很快全部吐了出来。 不过这么折腾一遭她难受的紧,干脆上床去休息。 一觉睡到日落西山正准备用晚饭,刚从衙门回来的周帷突然怒气冲冲闯进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谢妙仪,你一定要搅得整个侯府鸡犬不宁吗?” 第32章兴师问罪 谢妙仪熟练地眸中泛泪,泫然欲泣:“侯爷,妾身又做错了什么?” 周帷狠狠将她摔到地上,满脸怒容:“你之前怎么答应本侯的?你说,要替本侯探探族老们的口风,再提收养鸿儿和娇娇的事。结果呢?不但让族老们震怒,还又是纳妾,又是跑到母亲面前胡说八道,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他原本就因她先斩后奏纳妾的事心里有怨气,又被族老们轮番敲打,早就心浮气躁。 本以为谢妙仪回来后能把事情处理干净,刚刚去见过母亲才知道,她根本没打算处理,甚至还彻底放弃了将两个孩子过继在名下。 “那天您亲眼看见的,我确实邀了族中几位说得上话的嫂嫂入府。可听她们的言外之意,完全不赞同此事。” 谢妙仪以袖掩面,抽抽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正因如此,我只好按母亲的意思张罗着给侯爷纳妾。我原想着,您若有亲生血脉承袭爵位,再收养恩人遗孤,族老们便不会有什么异议,礼部那边也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妾身实在不明白,您过继恩人遗孤便过继恩人遗孤,与你纳几个妾开枝散叶究竟有什么冲突?妾身一心一意为您着想,您要是觉得妾身有失德之处,尽可以开祠堂,请族老们评评理。如果真是妾身的错,妾身自请下堂。” “我……” 当然是因为他想让一双儿女名正言顺,更想借此得到谢家的家财。 但周帷不能明说,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好吧,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两个孩子孤苦无依,我想尽快收养他们记在你的名下,也好让他们早日有个家。”他攥紧的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最后勉强按下心中的怒火好声好气哄她。 “妾身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自然也盼着能早日收养他们。只要族老们没有意见,妾身立刻张罗。”谢妙仪几乎喜极而泣,却丝毫没有主动出头的意思。 “你乃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些事情自然由你去办。”他要是能说服族老们,还需要在这里跟她废话? “这……听母亲的意思……妾身上次帮着探嫂嫂们的口风反而弄巧成拙,眼下这情况……妾身一个商户女没什么见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侯爷您是一家之主,还得您拿主意。”谢妙仪满眼希冀的望着他,仿佛真是个柔弱无能的小女子。 “你是当家主母。” “可您才是一家之主,族中之事还需您拿主意。” “你……” 周帷拿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谢妙仪这个贱人,平日里看她处事还有几分能耐,没想到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之前答应的信誓旦旦,等事到临头,她倒会推脱。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看来是彻底指望不上她了,得另想法子说服族老们才行…… 等周帷彻底走远,谢妙仪若无其事擦擦眼泪叫来孙嫂子:“族长的孙子旺哥又长高了,马上就要入冬,从铺子里拿几匹上好的料子悄悄送到族长家里,千万别让旺哥冻着,我会心疼的。哦,对了,还有三叔公的孙子鸣哥身子不好,回头从济生堂拿几两人参送去……这是我私下补贴的,千万别传到老夫人和侯爷耳中,免得他们不高兴……” 看来,除了周老夫人之外,周帷也被族老们折腾的不轻。 上辈子,她花费了大笔银钱,用尽手段,才终于说服族老们。 这辈子,这种苦头也该轮到他们母子二人自己吃了。 要将孩子记到她谢妙仪名下? 可以呀,族老们同意就行。 想让她出面?不可能的。她一个出身低贱的商户女,她什么都不懂啊。 第二天一早,孙嫂子亲自将谢妙仪的礼物悄悄送到几位小公子手上。 趁吃茶的功夫,又隐晦表达了侯夫人对他们的喜爱。并且暗示:她真的很想从族中过继个孩子到自己膝下,可惜,侯爷对救命恩人遗孤情有独钟。 几家长辈心中越发有底。 一致认为只要没了那两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挡道,自家的孩子就很有可能被侯夫人挑中过继为世子…… 周帷和族人们打着各自的小算盘,谢妙仪本以为鹬蚌相争,她能躲几日清闲。 没想到隔天一早她去向周老夫人请安时,竟发现周芙也在。 大约是前几天被长乐给扯伤了,她的一双耳垂此时还肿着。 谢妙仪假装没看见,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后,照例给周老夫人请安:“儿媳给母亲请安。” 按照以往惯例,温柔慈爱的老夫人一定会立刻让她坐下说话。 可此刻,她一手拈着佛珠,一手翻着经书,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谢妙仪的存在。 “既然母亲不得空,那儿媳先行告退。”谢妙仪也不惯着她,恭恭敬敬行个礼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周老夫人反而急了,急忙叫住她。 “婆母还没发话呢你就走,谢妙仪,你这儿媳妇做得可真容易。”周芙喝着茶吃着点心,阴阳怪气嘲讽。 “小姑言之有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咱们长庆侯府的老夫人信佛,最是慈爱和善。我能做母亲的儿媳妇,自然是有福之人。”谢妙仪温柔笑着,不徐不疾轻声细语。 “你……”周芙被她的话噎住了。 周老夫人暗暗恨铁不成钢地扫自家女儿一眼,带着几分责怪看谢妙仪:“妙仪,长辈疼爱晚辈是应该的,我疼你也是应该的。你这个做嫂子的,是不是也该多护着你妹妹?” 谢妙仪莞尔一笑:“那是自然,这三年来,我也一直将芙儿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母亲您看,妹妹这身衣裳头面,还是儿媳新给她做的呢。”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谢妙仪如此牙尖嘴利? 周老夫人被噎了一下有些不悦:“妙仪啊,不是母亲要与你为难,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帷儿也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整个侯府都将她放在手心里疼。你这个做嫂子的不护着她就算了,怎么还能让人欺负了她去?” 欺负?恐怕是为那日首饰铺的事。 谢妙仪瞬间心中有数,脸上却做出一副茫然又无辜的模样:“母亲,儿媳近日都在文殊庙还愿祈福。妹妹的事,实在鞭长莫及。好在府中有母亲和侯爷坐镇,应该没人敢大包天能欺负到她头上吧?” 一向慈爱的周老夫人带上几分怒容:“我问你,宝钿坊是你的铺子没错吧?” 谢妙仪颔首:“嗯,确实是我的嫁妆铺子。” “那掌柜娘子是你的人也没错吧?” “这是自然。” “谢妙仪你好大胆子。”周老夫人‘哗啦’一声将手边的杯盏全部推倒,站起身指着谢妙仪破口大骂:“你可知我们侯府大小姐,在你铺子里受了多大的委屈?” 第33章我的钱臭?好的,知道了 “母亲息怒,儿媳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谢妙仪吓得一哆嗦,柔柔弱弱哭着跪倒在地。 “芙儿与帷儿救命恩人的亲妹妹慧娘姑娘一见如故,想从宝钿坊寻件东西送给她做见面礼。谁知你铺子里的掌柜娘子,竟联合外人将芙儿身上的衣裳首饰全都扒了下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今又正好是议亲的时候,你让她如何见人?” 周老夫人疾言厉色,字字诛心:“谢氏,自你嫁到我长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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