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会儿才回过神喃喃自语:“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士为知己者死……不是用嘴说说,而是真金白银,权势富贵。” 谢妙仪笑而不语,陪着她进府四处仔细查看。 内廷司做事自然是稳妥的,又是摄政王和皇上亲自下令,没有人敢怠慢。 从房屋到布置,处处仔细妥贴,完全挑不出任何错来。 硬要说有什么不太周到的地方,那就是园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新种上的,一时半会儿还没长起来。 不过没关系,已经开春了,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 用不了多久,园子里的小树苗就会抽条发枝,慢慢长成参天大树。根基尚不稳的各种花花草草,也终会真正的开花结果,春意盎然。 叶青菀当然很满意这样的布置,当即兴奋地摩拳擦掌:“一切都布置的差不多了,我是不是应该办一场开府宴?这么多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真正落地生根。哪怕不靠别人,不嫁人,我也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可以在这世上立足。如今,我终于做到了。我要让我父母兄嫂们知道,我成功了。也要让魏珩知道,就算离了他,我也可以过得好。这世道再如何艰难,我也终究挣出了一席之地……” 第365章明珠蒙尘 叶青菀的开府宴最终定在二月中旬。 她自知身份尴尬,不知该如何发请帖,只好请教谢妙仪。 谢妙仪给她出主意:“首先,肯定要请你想请的。然后,就只请登门拜访过你的。你想让你在意的人知道你过得很好,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至于那些登门拜访过的,都有心结交你。其余的,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必太在意。” 叶青菀深觉有理频频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那酒宴的事……你知道的,国公府一直是国公夫人当家。这么多年,她也没让我管过事。我郡主娘亲教过我管家理事,我倒也不是不会,就是没做过,怕做不好。” 谢妙仪笑着安慰她:“每个人都各有长短,会管家理事的多了去了,但如你一般能为朝廷效力的可不多见。更何况,你乃名士,你的开府宴岂能跟普通人的开府宴一般庸俗?” 叶青菀恍然大悟,当即琢磨出味儿来:“明白了。普通的宴席多没意思?名士的宴席必须与众不同。曲水流觞,正好开春了,咱们来一场应景的曲水流觞……我得想办法弄一些干冰出来,到时候,让大家开开眼界……” 她花样向来多,谢妙仪很放心:“你只管出主意就行,其他的……交给我来就好。” 叶青菀当即感动的贴到她身上:“美女姐姐贴贴……” 谢妙仪笑着推开她:“我帮你操办酒宴,你也得帮我个忙才行。” 叶青菀歪头:“?” 谢妙仪取出一本册子推到她面前:“你听说过……《明珠记》吗?” 叶青菀名下产业众多,就连畅音楼也是她的产业。 因每次排的新戏都很有意思,又有很多新鲜玩意儿。如今的畅音楼,已经是全京城头一号的戏园子。 畅音楼的戏班子,自然也是全京城数一数二。 如今最当红的名伶,就是畅音楼的当家花旦水云儿。 几天之后,几个月没有新戏的水云儿再次登台,楚楚可怜唱了一出《明珠记》。 谢明珠的温婉大方、贤良淑德、冰清玉洁,被她演绎的入木三分。 也果真如林怀瑾所说,扮演周母的老旦尖酸刻薄,伪善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周公子当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顶着一副油头粉面的皮囊,却是个阴险歹毒的衣冠禽兽。 母子俩伙同赵小姐狼狈为奸,贪婪刻薄歹毒,越发衬得那谢小姐好不可怜。 听说刚演第一场,就有人入戏太深持刀上台,差点当场闹出人命。 演出第二天,某位可怜的贵夫人感同身受,当场打赏那被欺负的凄凄惨惨的谢小姐一大锭金元宝。 演出第三天,某位老封君泪流满面,事后非要收那‘谢小姐’做干女儿…… 就连谢妙仪听说后都表示震惊:“入戏这么深呢?” 叶青菀正忙着看兵部送来的舆图,随口道:“怎么可能?都是我找的群众演员。” 谢妙仪:“……什么演员?” 叶青菀随手在舆图上添了几笔,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画的都是个啥呀?这画图的肯定是个文科生,而且完全没有数学基础……哦你说群众演员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这些奇闻异事的加持,那出戏一定会更加广为流传。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谢小姐多么的清白无辜……” 其实无论哪个时代,很多人都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异类,哪怕有别的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周帷骗婚的事刚出时,确实有很多人在背后说谢妙仪的闲话。 在他们眼中,这桩婚事不作数又怎么样? 谢妙仪毕竟孤身一人与周帷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突然没名没份的,就相当于是个外室,还不如当初直接成婚呢。 后来听说两人没有圆房,依旧有很多人是这样的看法。 有没有圆房谁知道呢? 就算真的没有,在男方家住这么久,也绝对算不上清白干净。 说到底,连二嫁妇都不如,就是个被玩剩下的女人。 可随着《明珠记》一出,渐渐有人开始同情谢妙仪。 因为从头至尾,她都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 从未有任何行差踏错。 给她安上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实在是不应该。 更有心思活络的通过那所谓老道看出其中端倪,就算心中仍然不屑,嘴上也不敢说出来。 万一……万一这是真的呢? 万一谢妙仪将来真的攀上高枝,此时嚼她舌根终归不好。 随着《明珠记》上演一段时日,周家人丑恶的嘴脸当然人尽皆知。同情谢妙仪,帮她说话的也不在少数。 谢妙仪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更珍惜当下,不太在意外头的流言蜚语。 无论外人说什么,对她影响都不大。 她依旧安安稳稳待在摄政王府里,忙着替叶青菀筹备宴席的同时,也没忘记梳理这些年的账目。 到了进考场的前一天,又亲自打点好一应物品给林怀瑾送过去。 就在林怀瑾忙着科考的时候,也终于到了叶青菀开府宴的日子。 一共发出去六十几份帖子,到场的却远远不止六十几人。 有不少人连她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甚至不知道她是县主,稀里糊涂的就提了礼物登门拜访。 经过这段时日的历练,叶青菀也沉稳不少,而且装高人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没有亲自迎客,也并未将待客的地点放在常规的地方。 而是在后山竹林中摆上垫席,一炉清香,一盏清茶以待客。 还毫不客气地从摄政王府中搬走很多冰块,一番人工操作后,周围竟然薄雾袅袅。 迎着阳光,还隐约能看见彩虹。 几只仙鹤悠然地在烟雾丛中散步,姿态优美娴雅。 乍看上去,简直不似在人间。 “不愧是声名遐迩的叶先生,果然风雅至极。” “何止风雅,没闻见烟味,却能凭空造出烟雾和彩虹,怪不得都说她学识渊博。” “听说这位先生最精通的是地理学,天文地理皆为自然。能造出这样的景象,倒也不足为奇……” 宾客们全都叹为观止,对叶青菀的学识又有了新的认识。 也有头一回登门的压根没搞清楚状况,发现这位叶先生竟然是个女子,公然出面亲自待客后颇有微词…… 第366章她不会再回头 叶青菀也不惯着他,一个眼神,她的亲兵立即上前将人轰走。 而且记录下名字,永远不往来。 其他人见状,就算心里瞧不上她,也不好在当场发作。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按捺不住当场向叶青菀讨教。 叶青菀虽姿态孤傲,倒也有问必答。 因在场人数众多,每个人问的问题都不一样。 得益于她前世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得益于现代地理学文理双修,得益于她两岁就开始看动画片,更得益于她曾经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叶青菀什么都听过见过,基本上都能对答如流。 天文地理,医卜星相,诗词歌赋,军械火器乃至各种奇淫技巧。以及世界之大,西域海外各国奇闻异事。就算不精通,她多多少少也知道点皮毛。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叶青菀他哥和他爹拿着请帖,一肚子火气赶到时,竹林中已经高朋满座。 一群高官显贵们难得安静下来,井然有序与她探讨各种问题。 还有那定力稍差的,已经悄悄摸出笔和手札打算记录下来。 父子几人有点懵。 她哥:“她这算是女子干政吧?” 她爹:“不算吧?那太医院院首问的分明是医药相关的问题。” “可是兵仗局提督跟她说的是军械。” “钦天监讨教的是算术……” “治水之道总算干政吧?” “……她怎么什么都懂?” “之前总听她说什么寒窗苦读二十年,难道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她另有名师指点?” “……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但女子干政就是不对,更何况,她如今是和离之妇,如此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不行,我今天非得将她带回去严加管教,免得在外头丢人现眼……” “你要把谁带回去?”叶青菀他爹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们父女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但是我告诉你,谁要是耽误了兵部改制,我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 叶青菀他爹也是武将,深知兵部尚书脾气火爆:“你改制就改制,与我何干?” 兵部尚书面色几乎狰狞:“没有叶先生,我上哪改制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必须把火炮造出来。你要是敢耽误我的好事,我就把你狗头拧下来当炮弹打。” “何谓火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除了火炮之外,我们兵部还有很多问题要向叶先生请教。等高线和图标还没研究明白呢,你就想在这捣乱是吧?” “……我没有。” “起开,别挡本官的道。”兵部尚书一胳膊肘推开他,一秒变脸,笑的像朵花一样拎着礼物上前拱手:“叶先生,我来迟了。听过先生精研地理学,此乃《闻氏山河志》原版孤本,还请先生笑纳。” 叶青菀她哥:“……还要把她带回去吗?” 他爹还来不及说话,又被人推了一把。 只见德高望重的闻太傅吹胡子瞪眼,急急忙忙奔上前:“小子无耻,分明是我闻氏的传家之宝,你倒是会做顺水人情。所以叶先生……那阙词的下半阙到底是什么?老夫召集门生填词数十遍,始终差了点意思。” 叶青菀他哥和他爹:“……” 父子几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最后他大哥实在忍不住了:“……要不咱们也去听听?我最近正好遇到点事,不知小妹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她三哥也面露尴尬:“小妹之前曾与我说过治水之策,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要不……再听听?” 叶青菀她爹:“……那就……一块听听?” 魏珩匆匆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最近朝中出了件大事,再加上正在科考期间,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今日为了能参加这场开府宴,他已经暂时放下大半公务。 可匆匆忙忙赶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本来以为,叶青菀身为女子实在不宜太过抛头露面。 之前与朝臣们单独会面相谈也就算了,今日这种场合应该要避嫌才是。 于是魏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进门就要求见她。 引路的下人也没有拒绝,直接将他带了过来。 在路上的时候,魏珩还暗暗猜测,既然肯见他,是不是态度已经有所软化。 等来到竹林之后才发现,叶青菀早已高朋满座。 就连一直叫嚣着要将她带回去好好管教的叶父,都偷偷摸摸坐到了席间。 叶青菀一袭青衣飘渺如仙侃侃而谈:“关于这扫把星,我确实有一定的见解。天象之说,或许真的恰有其事。但依我之见,扫把星乃不祥之说却不尽然。宇宙浩瀚,繁星无数。其实每一颗星子,都有其运动的轨迹和规律。扫把星是因为星体巨大,且运动周期短,我等凡夫俗子可以肉眼所见,因而才广为人知……” 魏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叶青菀,从容淡定,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最重要的是,她眼里是有光的。 哪怕只是薄施脂粉,一身素衣,整个人依旧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她的声音有条不紊、铿锵有力,她说出来的话见解独到,听得人欲罢不能。 只要她一开口,哪怕是原本面露不屑的人,都会不知不觉被吸引。 从最初的惊异,到最后的彻底入神。 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全都听得如痴如醉。 在这一刻,叶青菀的存在超越了世俗,超越了男女大防。 她就是真正的智者,真正的名士。 是世间最耀眼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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