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然轻笑一声。 “嗯?”谢妙仪不解,歪了歪头。 萧昀放下手中的兵书,就这么单手托腮,隔着烛光,饶有兴味的望着她:“妙妙,你觉不觉得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很像书里说的琴瑟和鸣,岁月静好?” 许是灯火灼人,谢妙仪忍不住小脸一红:“你说是就是吧。” 萧昀越发来了兴致,饶有兴味道:“我云萧这一生,吃过苦享过福,见过京都繁华,也吹过边境风沙,也算是历尽千帆。到了今日,方知何谓岁月静好。” 谢妙仪被他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没好气瞪他一眼:“你跟谁学的油嘴滑舌?如今才知岁月静好,那前几日你干嘛去了?” 这几日大雪,晚上连门都出不了。 这地方又是荒山野岭的,就算想出也无处可去。 差不多每日用完晚膳后,谢妙仪都会第一时间回到暖烘烘的卧房,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 云萧有时候会出去一趟,有时候会到书房再读会书。 但无一例外的,一定会尽早回房来陪她。 如果时间还早,他就会看会儿书,谢妙仪有时在旁边整理东西,有时也会拿出针线缝缝补补。但大多数的时候,她都在制香。 可以说自从住进梅林别院,二人都是这样相处的。 萧昀改为双手托腮,勾唇一笑:“自从遇上你,日日都是岁月静好。但是今日共剪西窗烛,格外的好。” 谢妙仪的心忍不住砰砰砰跳了几下,羞赧瞪他一眼:“你何时学得这么油嘴滑舌?” “我一直这么油嘴滑舌。” “你不是行伍出身吗?” “我也是个读书人。” “……” 趁谢妙仪无语,萧昀突然凑上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她有点脸热,还来不及害羞,就见面前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如今岁月虽好,就是差了个小的。” 谢妙仪有些犹豫:“大夫说……你已经纵欲过度了。” 萧昀抱着她大步走向床榻,面不改色道:“每日四次才会纵欲过度,大不了从今日起我改成三次。” “……三次也不少。” “那就五次?” “……活该你肾亏。” “无妨,反正咱们见面的日子不多,现在亏就亏吧,日后再补回来就是……” 谢妙仪一想—— 好像也有道理。 左右她在这山上也呆不了多久,既然急着求子,那还不如得快活时且快活。 至于肾亏的问题…… 分开后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调理。 于是当天晚上,两人再次折腾到很晚。 谢妙仪睡醒时,都已经是中午了。 用完午膳后外面天光大晴,雪也停了。 正好没什么事做,她干脆拿起篮子,带上半夏和长乐,打算到梅林去摘些梅花瓣回来继续烘烤。 刚走进梅林,谢妙仪就听见一阵泠泠琴声从不远处传来。 正好是一首江南小调的曲子。 谢妙仪从小听到大,自己也会弹。 再加上那人确实弹的不错,听着听着,她习惯性跟着哼。 刚嫁到侯府时,她做事时偶尔也喜欢哼小曲儿。 但有一回被周帷撞见,嫌她轻浮低俗,谢妙仪就再也没哼过。 突然听见家乡的曲子,还真是很亲切。 不过她知道自己情况特殊不想多生事端,听完曲子后转身就走。 没成想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夫人请留步。” 第162章拿人钱财替人办 谢妙仪声盲,不大能凭声音分辨出谁是谁,只好转过身去看。 这一转身,果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怀瑾。 梅林边上有一座八角亭。 林探花身穿着崭新的冬衣,披着上好的斗篷,站在庭中笑盈盈望着她:“我还道是哪位知音人,原来又是云夫人,你我二人果然有缘。” 谢妙仪微微颔首见礼,却没打算过去:“原来是林公子。确实很巧,不过我还有事,告辞。” 她重金求子是一回事,男女大防还是懂的。 这荒山野岭四下无人,他们孤男寡女还是不要靠得太近。 让人说闲话事小,要是让云萧看见又该乱吃醋了。 吃醋的习武之人遭不住啊,真的遭不住…… 林怀瑾看出她的顾虑,恭恭敬敬行礼:“我今日来此,原就是为了替夫人画一幅雪景图。既然撞上,就说明此画真的跟夫人有缘。如果夫人得空的话,不妨过来看看,顺道指点一二。” 林探花的丹青,谢妙仪还挺感兴趣的。 不过想到吃醋的云萧,她还是有些犹豫:“我对丹青并无太多研究,多谢林公子好意。” 林怀瑾:“有没有研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满意。要是不满意,趁着近日的雪景,我还能多画几幅。” 谢妙仪疑惑:“???不是说要画四季图吗?” “是啊。但是您要是对雪景图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重新画,画到您满意为止。” “会不会……太麻烦了?”谢妙仪虽然不怎么懂画,也知道文人风骨。尤其是有些名气的画师,愿意提笔就不错了。 五年后的林怀瑾大名鼎鼎,一副丹青千金难求。 水平在这摆着,趁他落魄,挑三拣四不好吧? 林怀瑾不甚在意摆摆手:“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重要的是夫人您满意。凭我现在籍籍无名,一百两四幅画,我高低得画到东家您满意为止。” “东家?” “你出钱我出力,您可不就是我东家吗?更何况,您给的价钱可太高了,市价十倍不止。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拿十倍的价钱,自然要办十倍的事。您花这么多钱,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绝对不是您的问题,肯定都是我的错。” “哈……” 林怀瑾这番论调,可太有意思了。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公平交易嘛,自然是她出多少钱,他出多少力。 穷的光明磊落,收钱坦坦荡荡。 既然拿了钱,就不会矫情的讲什么文人风骨,更不会自持清高倒打一耙。 谢妙仪之前就觉得,周家人和赵素兰的清高很有问题。 如今两相对比,才发现何止是有问题,简直是臭不要脸。 嘴上说的那么冰清玉洁,实际上就是只想拿钱,不想出力甚至是不想承认,干脆装出一副被强迫的样子故意贬低她。 仿佛只要这样,他们就真的干干净净问心无愧。 可实际上,林怀瑾说的对,拿多少钱,就应该出多少力。 就算一家人不需要他们出力,相应的感激总是要付出的吧? 用叶青菀的话来说,周帷那一家子,真的是又当又立。 “所以东家夫人,您要不要过来验验货?虽然您日后若是不满意我可以重新画,但如今这番红梅雪景难得一见。日后再画,恐怕就没这么传神了。”林怀瑾见她失神,再次笑着叫了一声。 “我对林公子的丹青自然是很有信心,不过既然是林公子盛情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听他这么说,谢妙仪其实还挺感兴趣的。 林怀瑾日后必成一代大家,能在旁观摩这样的大家临场作画,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谢妙仪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半夏走上前去,见亭中石桌上除了放着一把古琴之外,笔墨纸砚零零散散散落旁边。 一幅画到一半的红梅雪景图,正放在栏杆上晾晒。 几乎是看到那张图的第一眼,谢妙仪眼底就闪过一抹惊艳:“好画。” 林怀瑾似乎也很开心,赶紧捡起那张画,屁颠屁颠凑到她面前:“东家……呃不是,夫人您喜欢?” “林公子这幅画风骨与神韵兼具,色彩浓淡相宜,虽只画了一半,却能看出必是一幅佳作。”谢妙仪还真不是恭维他,这画确实画得很好。 怪不得仅仅五年后,他就已经书画双绝,在画坛占有一席之地。 林怀瑾又问:“还有呢?夫人还看出什么来了?” 谢妙仪想了想:“公子将来入仕,一定是个好官。” 林怀瑾挑眉:“嗯?何以见得?” “公子这梅花画的孤傲,却又极其热闹。想来公子心中也是有些恃才傲物的,不过,应当也会喜欢热热闹闹的太平盛世。” “哦,我原本是想着多画几朵梅花,看起来能更值钱些。” “……”谢妙仪不敢苟同:“可我看林公子笔锋凌厉狂放,分明恃才傲物。下笔一气呵成,随意而动,似乎也并未分神去想值不值钱的问题。只是爱热闹,便落笔热闹。” 林怀瑾听得连连点头,最后竖起大拇指:“夫人果然是在下的知音,今日这幅画,在下画的不亏。” 谢妙仪轻轻叹口气:“我买的也不亏。红梅如此灿烂,必定是用了上好的朱砂。这幅雪中红梅图画完,至少需要一两朱砂。从成色上看,这一两朱砂,最少需要十几两银子。林公子……是个实诚人。” 林怀瑾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夫人给了一百两,就算花去二十两买朱砂,这不还剩下八十两吗?八十两银子,从我这样的穷举子手里买四十幅画都绰绰有余。更何况,夫人还赠我冬衣棉靴,前几日又命人给我送蜡烛、送炭火,对我有大恩大德。给夫人作画,当然要尽善尽美。您要是不喜欢也不必勉强,我可以重新画,至于这副……还可以转卖给别人。” “……”林探花还真是……很实诚。 “什么时候又送蜡烛送炭火了?我怎么不知道?”谢妙仪刚想说她很喜欢,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 第163章可千万别把我当人 她回过身去,果然看见萧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 他一袭玄色斗篷,墨玉冠束发,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身后是大片梅林。 红梅如烈焰般盛放,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谢妙仪莫名有些心虚:“你怎么来了?” 萧昀快步走上前揽住她的腰,瞥了一眼桌上的物品后,满脸警惕的盯着林怀瑾:“林公子真是好雅兴啊,这雪天的,竟然一边作画一边抚琴。” 梅林距离文殊庙不算太远,他到这里抚琴倒也没什么,作画也没问题。 问题是,一边作画还一边抚琴,简直有卖弄才学的嫌疑。 哼,他想勾引谁呢? 林怀瑾倒是坦荡,理直气壮道:“抚琴是有感而发自娱自乐,至于作画……那是为了生计。我今日好不容易歇一日,为生计作画之余弹弹琴有问题?” “哼,林公子你最好记住,男女授受不亲。”萧昀看他的目光依旧很不善。 “……我没有。” “林公子,马上就要科考了。你有这个功夫与女眷搭话,不如多读两本书。” 林怀瑾有点尴尬:“反正画具都买了,这不想着多画几幅画,多挣点钱嘛。” “……”萧昀本来说,没钱他给。 但谢妙仪在场,又不好明说。 还是谢妙仪无奈笑了一声,解释道:“你刚刚不是问我,什么时候给林怀瑾送蜡烛送炭火吗?那天晚上我敲错门,见林公子屋里很冷,油灯也点的很暗。正好搬到这梅林别院后,我发现库房备有很多蜡烛和炭火,就让长乐给他送了些过去。” 她也知道这别院是暂住,不能随意动别人的东西。 不过这些消耗品,等过阵子离开时反正都要补上,那就当提前借用了。 最近连日大雪,谢妙仪是真怕把林怀瑾活活冻死。 未来的林大人可是难得一见的清官能臣,为百姓做过很多实事。 如今少冻死他一个人,或许将来就会有无数的黎民百姓不被冻死。 林怀瑾点头如捣蒜:“云夫人说的对,她就是看我可怜给我几斤炭烧,公子可别胡思乱想冤枉她。” 萧昀蹙眉:“庙里不是每日供灯油炭火吗?” 林怀瑾无奈摊手:“这不马上就要科考了吗?我想多挣些钱,买套好的笔墨。可是又没钱,那就只好多帮寺里抄经。白日里要读书做学问,只能晚上抄。寺里的灯油炭火都是有数的,我日日晚上抄经,那肯定不够用。” “知道了。”萧昀不冷不热‘嗯’的一声。 心中已经盘算好,等临近科考的时候,还得额外给考生们准备些笔墨才行。 像林怀瑾这样有真才实学的考生,却因笔墨劣质耽误科考,也是朝廷的一大损失。 林怀瑾心中有数,赶忙行礼:“那就多谢云公子了。” 萧昀只是冷冷瞥他一眼:“不用你谢我,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他指的是林怀瑾曾经说过的话——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想做个好官,让天下百姓都有饭吃。 林怀瑾再次一礼:“那就请云公子拭目以待吧。” “但愿如此。”萧昀拉着谢妙仪欲走。 “等等。”林怀瑾叫住二人:“云夫人,那这幅画……就这么定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啊,一旦定下来,就算日后不满意也概不退换。” 他又想了想,着重强调:“退钱不行,如果实在不满意也是可以换的。不过,朱砂的钱得你来出。” 谢妙仪哭笑不得:“云公子放心吧,我如今没有不满意,将来也不会不满意。” 萧昀也瞥他一眼:“既然我夫人喜欢,那就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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