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我凭画符征服帝国[直播] > 第23章

第23章

州意图与世隔绝割据一方,刘表在荆州开经立学守成不出,马腾、韩遂割据西凉对中原虎视眈眈,南匈奴、乌桓、鲜卑等胡人也是内乱加互殴,几乎没有一日消停。 这等情况下,长安的朝廷风雨飘摇,如果不刻意去想,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过去。 和那些动辄占据一个州或者几个州的军阀相比,他们只有中山一郡似乎不够看。 原焕吩咐仆从去酒窖带坛美酒送过来,先是拿出酒樽慢慢悠悠倒满,让仆从将剩下的酒带走,然后把酒樽分别放在郭嘉和戏志才手边儿。 两个每天只有一樽酒的酒鬼嗅到酒味儿瞬间睁开眼睛,美酒在怀,比什么醒神汤都好用。 荀彧忍笑看着满眼茫然的两个好友,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们,这俩人的表情实在太有意思,他怕他再看下去就要笑出声来。 郭嘉和戏志才坐起来第一个动作都是按住酒樽,一樽酒下肚神清气爽,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时,再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 原焕和荀彧一样目光游移,无比羡慕荀攸的定力,似乎在荀公达眼里,除了他自己愿意,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足以让他破功。 郭嘉有气无力的揉揉脸,放下酒樽长叹一声,打起精神只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主公难得前来,嘉失礼了。” “奉孝和志才皆是真性情,只是美酒虽好,莫要贪杯。”原焕还记得他那闻不得酒气的病弱人设,掩唇低低咳了两声,唇角一抹笑意悄然出现,很快消失无踪,然后才端正态度谈论正事。 看郭嘉和戏志才明显没有睡够的模样,他们昨夜应该已经通过气,大方向没有问题,接下来就是小细节方面的修改了。 荀彧昨天晚上不在,今天早上来到议政厅才从荀攸口中得知他们家主公的打算,不得不说,他很佩服他们家主公的大胆,然而仔细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并州南面挨着河东一带,那地方除了白波贼时不时作乱,相比其他地方而言已经算得上稳定。 黄河以西和陉北都在南匈奴的掌控之下,南匈奴内乱未平,那些地方的官署吏卒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西河郡的太守在休屠胡叛乱时已经身亡,太行山附近又有黑山贼作乱,张杨回到河内后率兵攻打上党,久攻不下转而攻打别的郡县,若不是那人身上有朝廷任命的官职,只看他的所作所为,和白波贼、黑山贼也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并州各种势力交织在一起,想要降服难度很大。 不过对袁本初来说,与其在冀州和兄长撕破脸皮惹得天下人唾骂,不如破而后立前往并州。 冀州牧是州牧,并州牧也是州牧,至少在明面上看来,他袁本初依旧是称霸一方的诸侯。 “彧昨夜和袁本初长谈,他话里话外已经认识到错处,不欲和主公起冲突。”荀彧抬眸,温声开口,“他说他只带十几个亲卫来到中山,不是以冀州牧的身份前来,而是来向主公请罪,袁氏满门遇难是他的错,后来没有过问汝南的情况也是他的错,他说他已经知道错了。” 原焕心道全是胡扯,面上依旧笑意淡淡,“袁术呢?” “袁本初说出这番话之后,袁公路紧随其后也说自己有错,让主公不要生气,只要别把他赶出去,打他骂他都行。”荀彧学不来袁术那生怕被抛弃的样子,但是几个人昨天都见过他哭的停不下来的模样,这会儿也能想到他说这话的场面是何等的难以言喻。 总之就,辛苦文若了。 荀彧顶着郭嘉那怜悯的眼神,眉眼含笑看过去,看一眼空了的酒樽,再看一眼郭奉孝,成功将怜悯变成自怨自艾。 袁绍和袁术终于意识到他们家大哥因为什么生气想要找补,没法到大哥面前认错,能通过荀彧的传达让大哥知道也行,两个人真情实感的认错发誓,险些因为谁认错更诚心又打起来。 原焕对他们两个人的话一个都不相信,不过他们既然这么说,明面上总不能什么反应都没有,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下去,“午后请那两位入府一叙,不过,诸位以为,袁绍会心甘情愿前往并州吗?” 郭嘉笑笑,学着戏志才昨夜所说,一字不改的回道,“并州左有恒山之险,右有大河之固,居天下之上游,乃武帝所言制天下之命者,袁本初心怀天下,若能带足兵甲,北阻羌胡,岂非大善?” “奉孝?”戏志才转身,看向理直气壮拿他的话来糊弄人的郭嘉很是无奈,摇摇头回头道,“主公改名换姓来到中山,若在下没有猜错,朝中王司徒等人应该都知道主公的身份。” 原焕点点头,“志才猜的不错,当时情况紧急,伏义身边只有不到一千人马,加上奉先麾下骑兵也只是堪堪对抗董卓麾下的凉州兵,等到董卓伏诛,王司徒摄政,如果不透露点消息出去,中山太守之位不会来的那么容易。” 在这个门第森严的时代,不管寒门子弟怎样优秀,也没法在朝廷上占有一席之地,世家大族牢牢把控朝堂,寒门子弟想要出头难于上青天。 曹老板麾下人才济济,和他用人不问出身有很大关系。 王允给官给的那么利索,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想利用他来制衡那两个明显已经脱离朝廷控制的弟弟,袁绍袁术可以不听朝廷的命令,却不能对他这个兄长的话置之不理。 戏志才笑了笑,“既然如此,主公不如直接向朝廷请命,将袁本初任命为并州牧,如此,既名正言顺,又不至于让袁本初走投无路愤而起兵。” “只要袁本初昨夜说的有一分是真心话,主公此举便不会惹来他的反抗。”荀彧语速缓缓,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昨夜袁本初说完无意与主公相争之后,袁公路情急之下开口,要将豫州及南阳拱手让给主公。” 原焕:…… 第38章 举世皆浊 * 原焕最开始就已经猜到,袁术可能不太聪明。 不管是原主留给他的记忆,还是他的亲眼所见,都证明了他的猜测准的超乎寻常。 袁术袁公路,他是真的不太聪明。 大概是小时候日子过的太舒心,所以才养成了这么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性子,想想也是,他身为嫡次子,即享受嫡子的尊崇,又有亲哥在前面扛着全族的压力,什么事情都不用他操心,自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袁绍要避讳的问题他不用避讳,袁绍要担心的顾虑他不用顾虑,他的身份让他自小的天不怕地不怕,不然也干不出火烧皇宫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当初大将军何进被杀,袁绍大肆屠杀宦官,时任后将军的袁术袁公路奉命打进皇宫,以至于在董卓焚烧洛阳宫室之前,皇庭南宫九龙门以及东西宫已经被他烧过了一次。 焚烧皇宫这等行径,不管皇位上坐着的是谁,事后追问都是罪无可恕的大罪,要不是董卓当时背靠的是袁隗这棵大树,不好对袁氏子弟的所作所为说什么,但凡换个手段强硬的人当皇帝,火烧皇宫这种大罪也不至于让他继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和袁绍兄弟两个手底下兵马都不少,有道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争口气,还是用和袁绍互殴做借口掩盖自己的心虚,两兄弟的争锋,争到最后阵势比打国战都大。 关东联盟讨董失败,那小子占据豫州和南阳,汝南和南阳是大汉人口最多的两个郡,这时候全部在他手上,看谁不顺眼直接就是打,如果不是孙坚带兵离开豫州,他这会儿估计还在和刘表干架。 一言不合直接让出地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兄弟感情多好呢。 原焕唇角微扬,“袁术那里暂且不用担心,等安置好袁绍再来说他。” 袁绍袁术兄弟俩,对他来说威胁更大的还是更有野心的袁绍。 袁术想一出是一出,所作所为几乎都是想压袁绍一头,在南阳起兵的时候也没怎么治理内政,一心只想跟袁绍干仗。 孙坚到了兖州之后,他又弄出个讨孙联盟在兖州外面跳脚挑衅,如果没有意外,继续这么嚣张下去的话迟早还是得被人打的哭爹喊娘。 南阳郡归属荆州,荆州其余郡县都归刘表所有,关东诸侯起兵征讨董卓的时候,刘表没有加入讨董联军,但是也没有干看着,袁术那南阳太守的职位就是刘表上表给他弄来的,也算是给他示好。 不过刘表当时给袁术示好,却不代表他心里对袁术没有意见,荆州最富庶的地方就是南阳郡,他身为荆州刺史,却掌控不了整个荆州,心里自然要想法子把袁术赶出南阳。 如果不然,他也不会和袁绍联手,迫使袁术离开南阳往兖州豫州的方向走。 袁公路凭借武力来割据一方,对手下郡县横征暴敛,完全没有好好治理的意思,现在把地盘让出来,对他治理之下的百姓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儿。 只问题是,那地方离冀州太远了。 冀州和南阳中间隔着兖州、司隶、豫州,即便袁术真的把手里所有的地盘都让给他,他也顾不上那边的情况。 兖州现在全靠他这边出粮草才撑得起来,在明年收获之前,那里现在看到的繁荣都是泡影,一旦粮食送不到,瞬间就能破灭。 冀州境内不缺粮,想让冀州归心要难得多,他的身份的确能给他带来不少便利,但是世家大族和商人一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存在,看不到好处就想让他们依附,可能性几乎没有。 贪多嚼不烂,在完全掌控冀州之前,豫州和南阳只能继续留在袁术手中。 同为袁氏子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实留在谁手里都一样。 几个人暂且将袁术放在一边,只说怎么对付袁绍,和袁术相比,这位才是真正不好对付的角色。 文臣谋士一旦选了主公,第一件事就是出谋划策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名声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到手的功劳才能证明他们配得上他们的名气。 郭嘉和戏志才目前就处于这种一定要让主公刮目相看,让他知道他没选错人的状态。 荀攸和荀彧跟在原焕身边的时间也不长,不过两个人好歹已经将中山郡的内政打理的井井有条,对证明自己也没那么迫切的需求,看郭嘉和戏志才严阵以待,索性将表现的机会都留给他们。 主公只有一人,难免对手下人有所偏爱,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手下人勾心斗角,人心不齐不光耽误正事,还会让主公难以分辨事情真假,关键时刻甚至会酿成大错。 还好他们之间暂时还没有谁非要盖过旁人出尽风头,即便是郭奉孝这种混不吝的性子,也只是初来乍到想证明自己。 几个人在议政厅说了半晌,等到日上中天,原焕看时间差不多了,留他们一起到主院用了午饭,又在午后小憩一会儿养足精神,这才让人将袁绍和袁术请进来。 经过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时间冷静,那两个人应该能好好说话了,如果再一言不合就打架,他恐怕还是忍不住要让人把他们扔出去。 不多时,衣着整齐的袁绍袁术兄弟俩再次踏进客室,事实证明,只要袁术冷静下来,他们俩能当众干架的可能就微乎其微,毕竟袁本初是个要脸的人。 两个人有昨天被毫不留情扔出去的经历,知道他们家大哥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论他们干什么都会温温柔柔给他们处理烂摊子的大哥,进来后情绪都收敛了不少,只是走上前跪下,没再号啕大哭也没有打成一团。 原焕神色如常端坐在上方,让人在旁边加两个席位,怎么着都是割据一方的豪杰,不至于连个座位都没有。 袁术受宠若惊的看过去,摆摆手连忙道,“大哥别忙,弟弟还是跪着吧。” 正想起身的袁绍:…… 默默将拎起来的衣摆放下,继续跪。 原焕掩唇咳了两声,看两个人依旧跪在那里不动弹,冷冷淡淡开口道,“坐吧,如果真的想跪,那就回汝南再跪。” 他让人将族人尸身送回汝南,那些人中哪个都需要他们两个长跪请罪,至于原主,因为他现在还活着,只能在隐蔽处立下牌位,别人没法祭奠,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总得祭奠。 没道理占了人家的身体,还让人家在地底下缺钱花。 袁术听到这话表情一僵,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大哥的脸色,怯生生的站起来走到旁边,颤颤巍巍跪坐在垫子上,委屈的跟被恶婆婆虐待的小媳妇一样。 要不是那张脸的功劳,他现在已经又被扔出去了。 袁绍一语不发,走到袁术对面的席位坐下,掩在袖子底下的手已经攥成拳头。 他不是袁术,和大哥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大哥如今对袁术尚且不假辞色,对他肯定更加厌烦,不知道待会儿要说的究竟是什么,如果真的要让他交出手里的一切,他该如何是好? 袁绍捏着拳头,只恨自己没有带谋士一起过来,如果身边有人参谋,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 原焕没打算和他们浪费太多时间,轻飘飘扫了袁术一眼,然后转向袁绍,“天下大乱,朝廷式微,本初身为冀州牧,接下来意欲何为?” 袁绍抿了抿唇,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回道,“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问这个问题的是他的谋士,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以冀州为根基,攻破幽州,拿下青州,徐徐吞并天下,荡平山河,再造乾坤。 可是现在问话的不是他的谋士,而是死死扼着他命脉的长兄,他就是有再多野心也得藏起来。 若是觉得拥有冀州就能和长兄抗衡,他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和长兄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如果想前功尽弃,大可以胡言乱语激怒长兄,可是他不想。 袁术瞥了一眼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家伙,正想向以前一样让大哥不要被他的装模作样给骗了,转头看到冷冷淡淡的大哥,吸吸鼻子又把说话的冲动压下去。 大哥现在还在生气,他的身体看上去比以前差了许多,也不知道是怎么躲过董贼的屠杀的,又有没有落下病根,他还是不要再惹大哥生气比较好。 荀彧郭嘉等人都在议政厅,客室里只有他们三个,原焕直接开门见山,看向袁绍淡淡开口,“我已经上书朝廷,请天子下旨,将中山太守原焕升为冀州牧。” “什么?”袁绍猛的抬头,对上那双无甚情绪的平淡眼眸,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刺痛感让他勉强维持住理智,张张嘴尝试好几次,才终于又发出声音,“一切……凭大哥做主……” 袁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大哥不把他逐出家门,他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原焕在心里叹了口气,袁绍越沉得住气,就越说明他的城府深,和旁边那位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相比,那位能斗得过他才奇了怪了。 “并州混乱已久,南匈奴内乱,乌桓内部不稳,自丁原丁建阳之后,朝廷不曾派人过去平乱。” 袁绍心头一动,心跳快的不像话,并州、难道…… 原焕将他故作镇定的模样收入眼底,抿了口温水继续说道,“本初胸怀大志,与其留在冀州埋没一身本事,不如前往并州降服胡虏,换并州百姓一片安宁。” 袁绍呼吸有些粗重,长出了几口气稳住心神,才用不那么颤抖的声音问道,“大哥的意思是……” “上书朝廷,表本初为并州牧,本初以为如何?”原焕唇角微扬,气质看上去柔和了几分,却依旧没法让两个人将这种柔和跟以前的长兄混为一谈。 袁绍听到他可以去并州重新开始,虽然并州和冀州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但是好歹不是一无所有,也算是峰回路转,脸上的惊喜压制不住,慌忙起身表示自己一定不负所望。 袁绍高兴了,袁术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哥把袁绍打发去并州和胡人干仗,轮到他的时候会不会是凉州?还是交州?亦或者是夷洲? 不行!他真的不可以! 袁绍这边暂且告一段落,原焕眨了眨眼睛转向袁术,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这小子手忙脚乱爬到跟前,满脸惊恐的说道,“大哥,大哥弟弟真的知道错了,凉州那地方羌胡横行,还有马腾韩遂那等不通礼数之人,弟弟不要去凉州!” 交州夷洲也都是蛮夷,还到处都是瘴气,他要留在中原,实在不行就和大哥一起住在现在这破烂宅子里也行,反正他不去别的地方,打死都不去! 原焕:??? 他说要让这人去凉州了吗? “回去坐好。”原焕看着自己被扯乱的衣服皱起眉头,吓的袁术赶紧松手,回倒是没回去,就那么杵在原地说他不去凉州不去交州更不去夷洲。 原焕不惯着他的臭脾气,不起就不起,反正今天的重头戏已经结束,这家伙在这里跪到天黑都没问题。 袁术对亲哥的性子非常了解,如果和往常一样,他哥面上再怎么淡定,也不会对他的哀求无动于衷,只是他忘了现在的大哥是能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的大哥,和心软二字完全搭不上边儿。 于是,袁公路愣愣的看着长兄冷下脸,唤来侍女缓缓起身,和袁绍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步走出客室,连回头都不曾。 大哥的身体这么虚弱了吗? 不是,大哥真的不认他了?! 袁术慌忙抹了把脸,瞪了眼旁边的袁绍,慌里慌张赶紧追上去,大哥可以不认袁绍,不可以不认他,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大哥不能不认他。 袁绍让出冀州还能得个并州,他可以让出豫州和南阳,不用补偿他别的地方,他比袁绍更好打发。 大哥你快回来! 主院一共就那么大,原焕将人留给荀彧来招待,刚才在会客室里待的时间不长,但是绷着心神也很是累人,他得回去好好歇歇。 等解决了这兄弟俩,接下来就没有太多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了。 邵姬见他回来,连忙将熬好的药端过来,“大人,该用药了。” 天气转凉,换季时容易生病,疾医前两天开了新的调养方子,效果怎么样暂且不说,味道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看来多研究研究还是能研究出好东西的。 原焕有些疲累的揉揉额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空碗刚放下,蜂蜜腌制的梅子已经送到嘴边。 含一颗在口中,味道还挺不错,甜丝丝的正好能把药味压下去。 邵姬把药碗端下去,陶姬留在房间里,往香炉里添了些助眠的成分,待青烟袅袅升起,才将炉子抱远了些。 外面的虫子着实扰人,大人天天醒那么早,肯定是被那些虫子闹的不能安睡,她早上带人把池塘周围清理了一遍,今天晚上肯定能好很多。 原焕看了眼天色,褪下鞋子回到床上,叮嘱陶姬半个时辰后将他喊起来,白天睡的太多,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屋里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来看我大哥,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 “我哥在家都没让人拦过我,你们这些刁奴,信不信我让我哥把你们赶出去?” “让开,再不让我可喊人了!” …… 陶姬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有些生气,大人正要休息,听到动静又要睡不着,只是听出来闹事儿的人是谁后又咬了咬嘴唇不好说什么,她只是个侍女,不敢插手主家的事情。 原焕靠在床头上,又拿了颗蜂蜜梅子含在口中,擦干净手指缓缓开口,“让他进来。” 袁术在外面嚣张,听到里面的声音后又蔫儿了下来,手脚僵硬的跟着侍女走到里间,看到房间里一点也不上心的布置后眼眶一红,“大哥何等身份,怎么能住这种地方?” 原焕顿了一下,看看身下的紫檀雕花宝榻、门口的紫竹屏风、窗子旁边的鎏金香炉……等一系列精心布置的物件儿,沉默不语。 他有原主的记忆,这家伙骗不了他,即便在京城袁府,原主住的地方也只是比这里更宽敞些,有些物件甚至比不得现在屋里的这些。 毕竟他这里有董卓搜刮来的大部分好东西,整理入册的时候觉得哪些能用,就直接拿了出来。 袁术连这些都看不上,那他平时过的日子究竟有多奢侈? 难怪史上落得个曝尸荒野、连口蜜水都喝不上的地步,他不活该谁活该? 第39章 举世皆浊 * 兖州,昌邑。 马车晃晃悠悠走在新修缮好的官道上,钟繇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场面,攥紧手里的诏书心生叹息。 如今天子远在长安,他接受三府征召担任廷尉正、黄门侍郎,如今给事于宫门之内,成为可以传达诏令的天子近臣,在长安城几个月,可谓是看透了人间冷暖。 董卓于郿坞伏诛,王允自持为诛杀国贼的最大功臣,在朝廷稳定下来之后,不出意外的开始居功自傲。 据他所知,天子落难之时,王司徒遇事还会和大家推心置腹,共同商讨破敌之策,如今董贼已死,他执掌朝堂,却好似要走上董贼的老路。 蔡邕蔡伯喈之前听命于董卓,只是在得知董卓被杀时有所感慨,就被直接关押到廷尉处问罪,殊不知王司徒自己之前也是董贼的信任的大臣。 若不是他得了董贼的信任,如何能在董贼手下掌管朝政,蔡伯喈一心修史不问朝政,如此不由分说将人关押,是否太不讲理了? 朝堂上不少人想法子要救蔡邕,甚至太尉马日磾亲自前往王允府上求情,最后也没有任何回应,可怜蔡伯喈一代旷世奇才,却有口难辩冤死狱中。 关中被董卓肆虐已久,百姓日子过的艰难,像这等到处都在开荒劳作的场面,在关中几乎是不存在的场面。 看来曹孟德和孙文台的确比其他人更适合治理兖州。 他带着符节来任命兖州牧和兖州刺史,来之前以为兖州久经战乱,又刚被黑山贼劫掠肆虐,所到之处必定哀殍遍野,现在看到这些开荒劳作的百姓,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马车不紧不慢的朝着城池而去,身后只跟了十几个护卫,在乱世之中,只带几个人就出远门无疑非常危险。 官道上会出现贼寇,山里的贼匪更加嚣张,甚至路上遇到流民,都可能被快要饿死走投无路的流民堵住讨要粮食。 快要饿死的百姓看到粮食,不管前面是刀剑还是毒药,他们都会不要命的冲上去。 钟繇一路上被流民拦住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当地官署来解围才得以继续前行,他以为拦路的情况在兖州会更加严重,想着让郡县官署派兵马将他送至兖州治所昌邑,谁料那位太守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后就拒绝了他,还说去兖州根本不用担心流民。 他以为曹孟德和孙文台占据兖州后禁止流民进入兖州,境内没有流民,所以不用担心,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接纳流民开荒垦田。 上一季的收成已经完全被耽搁,现在开始种,等到麦子成熟至少要大半年,这大半年的时间所有的粮食都要官署来出,兖州已经富庶到这种地步了吗? 钟繇不太相信,如果兖州有粮,曹孟德带兵进入兖州时也不会艰难到自己都吃不上饭,可如果兖州没有粮,曹孟德又哪儿来的底气接纳那么多流民? 窗外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官道上车马往来,百姓都不似别处那样惶惶不可终日,太平盛世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昌邑城外护城河已经挖好,马车从桥上走过,潺潺水声很是悦耳,走过木板桥,又走了一会儿才到城墙下。 城门外有士兵在检查进城出城之人的身份,钟繇走下马车,抬头看着这足有三丈高的城墙,比之前看到百姓垦田开荒时还要震惊。 建造城墙需要征调的民夫数以万计,花费的钱财更是数不过来,曹孟德来兖州还不到半年,如何建得起这样高的城墙? 这城墙看上去就是新建的,他一路上走过那么多郡县,别的郡县城墙顶多有这一半高,如果所有的城池都有昌邑这样高耸入云的城墙,哪里还需要担心盗贼肆虐。 再强悍的贼匪,再厉害的云梯,只要城门一关,也攻不进这足有三丈高的城墙护着的城池。 马车慢慢向前,城门处检查身份的士兵看到他的身份证明吓了一跳,连忙派人去官署通知曹操,然后毕恭毕敬将人请到旁边,亲自安排人带他去官署。 虽然朝廷天高皇帝远,但是对他们这些普通的小兵来说,朝廷大员依旧是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 钟繇回到车厢里坐好,掀开车帘看着宽敞整齐的街道,恍惚间甚至以为这是几十年前的东都洛阳。 州府,州之治所也,兖州地处中原,太平的时候的确富饶繁华,但是一旦战乱起,就和司隶、豫州一样最先被波及。 昌邑能在短短时间内恢复成这样,曹孟德功不可没。 官署中,忙到脚不沾地的曹操揉着脑袋,听到下人说廷尉、黄门侍郎钟繇来了兖州,赶紧起来换衣服出去迎接,“快快快,不可失礼。” 钟繇,颍川钟氏的大才,莫不是看跟着朝廷没前途特意来投奔他的? 旁边,好好一个武将被他压着当文臣来用的曹洪头晕眼花站起来,“兄长,人家是来替朝廷传旨的,你想多了。” 如果是前来投奔,递过来的名帖上会写着“颍川钟氏”,而不是现在这样以自报官职。 兄长是不是忙糊涂了? 曹操停下脚步,拍拍忙的眼冒金星的脑袋好好把衣服穿好,“唉,什么时候才能有贤才来投啊?偌大一个兖州,竟然找不出几个能用之人,哀哉痛哉。” 曹洪嘴角抽搐,随手扒拉过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半壶,然后擦擦嘴出门,准备看看朝廷派人到这儿来是干什么

相关推荐: 炮灰才是真男神   鼎立炎黄   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   都市医武狂仙   我即神明   修真股神   光之国美食家,小金牛求我别吃他   全职老爹   我在后院种洪荒   [娱乐圈同人] 我在杂志社当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