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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让人心生好感,不过短短一顿饭的时间,上首这位州牧大人温温柔柔的形象就在孙家曹家几个孩子心中定住了。 小孩子不能饮酒,府上新送来了很多甘蔗,正好今天小家伙多,原焕让厨房将甘蔗做成甘蔗汁,加热之后给他们当饮品。 深秋天干物燥,甘蔗汁解热润燥,多喝几口对身体也没有坏处。 孙权和孙翊在家时听大哥说过好多次新主公府上的饭菜好吃,从庐江去兖州见父亲时,他们爹也说新主公府上的饭菜好吃,父亲和兄长都这么说,就造成了两个小孩子只要想到安国袁府,下意识就想到这儿的饭菜好吃。 他们两个年纪小,有大哥在前面挡着,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跟着前面的兄长一起像模像样的在食案后面坐下之后,注意力很快落在了那些盘盘碟碟上。 爹和大哥说的没错,这里的饭菜的确好好吃。 孙权和孙翊可以自己吃饭,曹丕和郭奕差不多大,跟袁璟小家伙一样都需要奶娘侍女帮忙,小家伙们安安静静吃饭,吃饱之后一人捧着一杯温热的甘蔗汁,小脸上满是餍足。 等所有人都吃好了,天色也暗了下去,原焕没有多留,让下人带上灯笼送他们回去休息,赶路辛苦,好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然后再来他这里领任务干活。 年纪小的读书认字,年纪大点的开始干活,在府上人手稀缺的情况下,谁都不能闲着。 原焕站在廊下看着小辈们走远,先是笑着摇摇头,然后带袁璟和郭奕回厢房,“以后玩伴多,念书习字不能马虎,要另外找几个先生才行。” 袁璟眨眨眼睛,仰起头看向父亲,“有阿爹教,为什么还要找先生?” 原焕一手牵着一个,一边走一边解释,“阿爹现在教你们,以后你们研习学问就不能只靠阿爹,等你们再长大些,或许阿爹就没有时间亲自教你们念书了。” 他给小家伙启蒙还可以,让他正儿八经的研究学问,怕是能把两个小家伙全部带歪到沟里去。 现在不光这两个小家伙需要先生,孙家曹家几个孩子都不能放松学习,不求他们一个个都变成经学大家,至少不能太差劲。 成为文化人不光是认字而已,如果看到一篇文章,只能将文章从头到尾念下来,不会像做阅读理解一样解释其中运用的典故、作者抒发的感情等难题,在外人眼中和不认字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说,想脱离文盲的范畴,要求还挺高。 这些孩子以后不管从文从武,至少出门不能被人当成文盲。 原焕将两个小家伙送回厢房,嘱咐奶娘让他们别直接上床睡觉,刚才吃的东西有点多,消消食再睡,免得晚上睡着了难受。 月色如洗,夜风中带着几分寒意,天边星子闪烁,入耳只能听到瑟瑟风声。 原焕裹紧斗篷,穿过回廊来到书房,人刚刚来到书案后面坐下,陶姬就端着药走了过来,“大人,药煎好了。” 邵姬抬来灯架点亮烛火,书案上的竹简绢布被照的亮亮堂堂,晚上看书习字容易伤眼,把灯点亮些才好。 原焕看着冒着热气的汤药,抿了抿唇温声道,“先放下吧,待会儿再吃。” 他现在还不困,吃了药困意上来就什么都干不了了,这个点不算太晚,先处理一些事情,过一会儿再吃药睡觉。 陶姬将药碗端下去温着,然后走去窗边往香炉里添一勺香料,等香气缓缓散到空中,才轻轻盖上盖子。 原焕摊开一份竹简,提笔蘸墨,想了一会儿,这才落笔在竹简上写下什么。 他找了河东卫氏、陈留卫氏、临淮鲁氏、东海糜氏以及中山甄氏,苏双和张世平这两位马商主动来投,为了草原上的骏马,那二人也要为他所用。 剩下这几位豪族大商,足以占据司隶、兖州、徐州、青州、冀州的生意。 司隶、青州和徐州他暂时管不到,盐价能稳定就稳定,他挑了的这几家都是史上评价不错的家族,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实在稳定不下来,就只能等以后再徐徐而图之。 而冀州、兖州、再加上一个豫州,这三州不光要稳定盐价,更要稳定粮价。 只要有粮有盐,百姓活下去的希望就能变大。 他记不清汉末的连年大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以各方诸侯互相攻讦的激烈程度来看,肯定就是这几年之间,旱灾、瘟疫的破坏力实在太可怕,粮价一旦上涨,没有管束的话根本不会有上限。 ——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一斛二十万。 粮价涨到这中地步,百姓活得下去才有鬼了。 农忙结束之后,府里的管事就提到过今年秋天凉的慢,如果冬天没有大雪,来年就可能有天灾发生。 他不懂农时,但是他知道如果冬天是暖冬,来年春夏再遇到水灾旱灾,秋收的时候就很有可能迎来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一来,地里的收成什么都别想落下。 蝗虫过境,那是连草叶子都不会留下的恐怖场景,而且只要成灾,那就不是一州的事情,大汉十三州,至少有一半要受到影响。 最先卖出去的盐最好不要换成钱,在这中情况下,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如果官府没有足够的粮食能稳住粮价,一旦物价飞涨,那就是人相食啖、白骨委积。 冀州和兖州豫州情况不会那么糟糕,就算他们这一年接纳了很多流民,从郿坞搬过来的粮食也能撑上一阵。 曹孟德和孙文台在兖州的屯田事业干的如火如荼,只要明年能有大丰收,兖州的情况基本就算稳住了。 前提是,没有天灾。 他手上有那么多粮食尚且担心顾不住,别的地方情况只能更差,尤其是朝廷掌控的司隶一带,他怕即便没有郭汜李傕作乱长安,小皇帝也依旧会落得食不果腹的境地。 如今不是和朝廷正面对上的时候,有王允等人把持朝政,他也没有理由“挟天子以令诸侯”。 小皇帝年纪太小,王允把持朝政,那人已经不是那个卧薪尝胆来除掉董卓的王司徒,没了董卓那个心腹大患,他怕是已经忘了谨慎二字是怎么写的。 就算小皇帝想要振作,以朝廷目前的情况,他也没办法越过王允来发号施令。 小皇帝过的太惨,整个天下都会变动,朝廷再怎么弱势,只要台子还能搭起来,拥兵自重的各路人马就不会太过分。 不能让小皇帝的情况太糟糕,他就得尽量稳住关中的情况,让朝廷只在关中一地折腾。 局势千变万化,各路诸侯都在忙着巩固根基,冀州的实力在各州之中算得上是名列前茅,只要脑子不抽,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主动来招惹他。 今冬要忙的事情不少,郭奉孝不能再懒散下去,那小子再把所有事情都推给荀彧,他就亲自去议政厅盯着他们俩处理公务。 烛火闪烁,灯下美人皎然如璧,别有一番韵味。 陶姬看了看天色,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将炉子上温着的药拿过来,催着他们家大人赶紧休息。 疾医叮嘱过大人不能熬太晚,现在已经到了时辰,再不休息明早又要难受。 原焕揉揉手腕,看着那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叹了口气,这中难以下咽的东西,一口一口的喝最难熬,不如直接一口闷。 主院渐渐陷入沉寂,侍女仆从轻手轻脚退下,生怕打扰到主人家休息。 另一边,荀彧和卫觊鲁肃等人商量好贩卖细盐的条件,等他们签下盟书,然后让下人带他们回去休息 夜色已深,他们却完全没有睡意,郭嘉和荀彧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回到议政厅,这个时候不好打扰主公歇息,正好再想想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郭嘉伸了个懒腰,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趴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开口,“主公远在冀州,却要操心关中的事情,陛下和王司徒不会因此嘉奖于他,何苦如此劳心费力?” 按照他的意思,现在最该做的是积攒实力,定国安邦不是他们该管的,主公有济世之心,但是在此之前,他们首先要做的是保全自身。 若是连自保都做不到,又谈何济世救民。 天下将乱,朝廷已经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中原的各路诸侯看上去只是小打小闹,其实剖开了看,各个都有小心思。 刘姓宗亲尚且对朝廷不管不顾,他们何苦操这个心? 现如今,刘虞在幽州和公孙瓒斗智斗勇,刘表在荆州对外面事情不闻不问,刘焉更狠,到了益州后立刻将益州通往中原的路给截断了,朝廷政令什么的全都过不去,他说是州牧,实际上和土皇帝也差不多了。 益州通往中原的路是张鲁阻断的,但是天底下谁不知道张鲁是奉刘焉之命才占据汉中。 刘姓宗亲尚且如此,他们家主公这真是出力还不讨好。 荀彧不赞同的看着他,放下手中的竹简温声道,“不管朝廷如何,关中的百姓总是无辜。” 自董卓入京到现在,关中几次三番遭受劫掠,百姓大多逃亡在外,土地无人耕中,良田一片荒芜,长安朝廷无心安抚百姓,致使情况越来越严重,再这么下去,整个关中都会和洛阳城一样杳无人烟。 他们远在冀州,不好对关中指手画脚,但是关中那么多百姓,总不能不顾他们的死活。 郭嘉托着脸,看了旁边这一心为民的好友,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说道,“文若,朝廷不是你想的那么光明磊落,等朝廷知道主公愿意将袁氏家传的东西拿出来救世济民,不出三天,讨要东西的旨意就要抵达袁府。” 他不是对朝廷有偏见,而是王允真的能干出这中事情。 先前兖州情况那么严重,刚刚得到冀州送过去的粮草,王允老儿就能让钟元常去要粮,明面上是冲着兖州,其实还是冲着他们家主公而来。 好在曹孟德机灵,看情况不对赶紧把人糊弄走了,不然以他们家主公的心软程度,怕是受不了那老家伙的哭诉就要张口给粮。 如果主公在外人面前能有断他酒水时那般冷酷无情,他不就不用这么担心了吗。 荀彧跟着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朝廷是什么样,当初两次党锢之祸,荀氏几个长辈为了避祸几十年都不曾回过颍川,朝廷是什么样子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可他们跟在主公身边,不就是为了让天下恢复太平吗? “如果王司徒欺人太甚,主公也不是不会还手。”荀彧抬眸看过去,语速缓缓却很是坚定,“奉孝,主公想要救民于水火,我等只是多耗些心力,对于百姓而言,能救命。” 他们家主公看上去温和好脾气,其实心里很有主意,不然就不是只从盐铁入手,而是直接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了。 但遇天灾,开仓放粮都必不可少,然而每遇天灾,开仓放粮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朝廷再怎么整饬贪官污吏,粮仓里的粮食发调出去,绝大部分也落不到百姓手中。 郭嘉揉揉脸,坐起身来叹道,“文若心怀天下,是嘉狭隘了。” 荀彧摇了摇头,摊开旁边的竹简继续道,“陛下年幼,王司徒涉政不能长久,若时机合适,当迎天子来冀州,若能奉天子以讨不臣,便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干什么都要遮遮掩掩。” “各家关系错综复杂,文若不可操之过急。”郭嘉挑了挑眉,轻笑一声说道,“不说别人,只朝廷那些老臣,如果知道我等意图迎奉天子来邺城,一个二个都要撞死在宫门外来死谏,大汉天子,怎能轻易离开都城?” 当初被董卓胁迫迁都长安已经是奇耻大辱,如果再来个被他们家主公胁迫迁都邺城,那完了,那群老头儿不撞死在宫门前,生闷气也能把自己给气死。 文若这主意的确不错,以天子的名义来征讨作乱的诸侯,只大义这一点他们就能胜过所有人,但问题是,如果操作不好,他们可就成了劫持天子的乱贼。 所以他才说,他们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管太多,关起门来存钱攒粮食就完事儿了。 朝廷内部派系争斗不断,若是有人脑袋被门夹了想对他们不利,怕是不等他们家主公发话,吕奉先就先带兵把朝廷给灭了。 现在长安城那点兵力,可经不住骑兵铁蹄的践踏。 他不担心他们自己,他只担心朝廷的安危,唉,为了保住那岌岌可危的小皇帝,他也是费劲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郭嘉:为了那小皇帝,我也是操碎了心。 第59章 举世皆浊 孙曹两家结伴而来,住处也安排在了一起,田庄比不过县城府城精致奢华,两家女眷来时还担心住不惯,到地方后看到院子,看出主人家对他们花了心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袁府的管事办事稳妥,派过去的下人伺候的也周到,尽可能让女眷们在庄子上住的舒适。 孙策带着小萝卜头们去主宅,吴夫人和丁夫人卞夫人等人都不太放心,把年纪太小没能跟着一起去的小家伙哄睡,然后站在门前等孩子们回来。 他们来时带的行李不多,初来乍到,袁府也没有女主人,陡然过去拜见也不太方便,来之前听闻庄子里住着颍川荀氏一族的女眷,明天先去那边拜访一下才好。 吴夫人和丁夫人都是爽利的性子,孙坚和曹操常年在外,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她们在家操持一大家子的生活,性子软了还真不行。 孙策带着弟弟们吃饱喝足回来,看到他们娘亲都在门口站着连忙加快脚步,“天都黑了,外面那么冷,娘怎么不进屋?” 曹昂把曹丕送到卞夫人怀里,转头朝丁夫人露出笑容,“阿娘用饭了吗?” “用过了,夜间风凉,快回屋休息。”丁夫人看着个头已经比她还高的儿子,朝旁边的吴夫人点点头,然后才带卞夫人和孩子们回他们的新住处。 吴夫人目送他们回去,将傻呵呵的大儿子拍到一边,然后拉着周瑜的手一起回去,“瑜儿见了州牧大人感觉如何,策儿可有添麻烦?” 周瑜揶揄的看了好友一眼,顺从的跟着吴夫人进去,“大人温和可亲,待我等如同后辈,夫人放心。” 孙策摸摸鼻子,耸耸肩很是无奈,拉过旁边两个弟弟,一边走一边晃脑袋,“呜呼~哀哉,有瑜弟在,我们在阿娘心里都要往后排。” “大哥,往后排的只有你自己,不包括我们。”孙权挣脱他们家大哥的手,招呼着三弟孙翊往旁边跑,“阿娘,大哥说你偏心。” 孙策眉头一竖,撸起袖子开始追,“臭小子,你找打。” 吴夫人无奈的看着一点儿也不稳重的大儿子,任他们在院子里吵吵闹闹,自己亲自带周家小郎去房间休息。 他们家的人口没有曹家多,这座院子房间不少,足够将所有的孩子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袁氏不愧是传承已久的世家大族,即便只是个田庄别院,给他们安排的住处也寻不出半分差错,他们家几个小子从小皮实,周家小郎自幼养尊处优,被他们家那臭小子硬拉到这儿来,也就是两个孩子感情好,换个人来那就是闹翻的前奏。 他们一大家子在庐江的时候被周家照顾,现在周家小郎孤身一人随他们来中山,不把人安置妥当她于心不安。 吴夫人带周瑜离开,院子里只剩下吵吵闹闹的三兄弟,孙策仗着个子高腿长,没一会儿就一手一个把人给摁住了,“天不早了,赶紧洗漱休息,看你们两个折腾的跟泥猴似的,让娘看到就等着挨骂吧。” 孙翊被拎着后颈,手脚不着地张牙舞爪的扑腾,被拎习惯了一点儿也不害怕,“有、有大哥在,阿娘才、才不会骂我们。” “你们赶紧洗洗睡。”孙策没好气的将人放下,让侍女带着两个臭小子回屋洗漱睡觉,有他这么好的大哥还不知道感谢老天,等什么时候他出门干大事,臭小子们就知道他这个大哥有多重要了。 没有他在前面挡着,被阿娘教训的就轮到孙权这臭小子,傻小子不知道珍惜,等挨骂了再哭也没用。 大哥大把两个不省心的弟弟打发走,探头探脑等他们家阿娘离开,然后蹑手蹑脚过去敲门,“瑜弟瑜弟,我是策哥,我知道你没睡,快开门。” 房间里,周瑜笑着摇摇头,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消停,“进吧,门没关。” 孙策做贼一样迅速闪进房间,把门一关转过身来,立刻放肆的叉起腰,“我说的怎么样,来中山肯定不会后悔。” 周瑜披上外衣温声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大人的确令人叹服。” 虽然方才只是简单一顿饭,席上没说几句话,却也足够让他对那位大人有些认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从别人耳中听到再多赞赏,也不如自己亲眼来看一看。 他们之前在庐江的时候就听过这位大人的名字,当时只知道他计除董卓,得了官职之后立刻被外放出京,还以为朝廷容不下他这等异军突起之人,后来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异军突起的无名之辈,而是袁氏家主安国亭侯袁基。 以他的身份,莫说一个太守,就是州牧也给得。 或许当时不是朝廷给他官职让他外放出京,而是他自己要求离开京城,毕竟董卓已死,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胁迫他让他干不愿意的事情。 关东联盟以讨董的名义起兵,打到一半就分崩离析各自为政,所有人都以为董卓要在长安扎下根,谁也没想到吕布会忽然动手。 联盟里的人互相攻讦的时候就撕破了脸,各地兵祸连绵,冀州和关中河南一带相比安稳许多,只要袁绍和公孙瓒不会展开大战,几乎就没有什么兵燹之灾。 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冀州牧袁绍就成了并州牧袁绍。 周瑜来之前以为这位新上任的冀州牧会是个杀伐果断的性子,他毕竟年纪小,纵然少有才名,也只在扬州江东一带薄有名气,对朝廷的事情不算太清楚。 若不是今天见到,他也不敢相信从董卓的屠杀中活下来的安国亭侯会如此温柔和善。 小孩子对情绪最敏感,连垂髫稚童在他面前都能放得开就足以看出他是什么样的人,在大人面前或许可能是伪装,但是在小孩子跟前,伪装到这么完美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乌程侯先前投靠袁术,后来又到兖州,他当时还觉得如此轻易将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托付出去有些草率,现在看来,倒也不尽然。 而且以刚才的情况,那位大人似乎没有在意他的身份,言语间也只当他们都是后辈,在汝南袁氏面前,没有多少身份能让他看在眼里。 周瑜放松下来,面上的笑容更加明显,“深秋景色颇好,冀州和扬州的景色风格迥异,瑜自幼长在江东,还从未见过黄河以北的风景。” “这有什么,主公这儿好像没什么要紧事需要我们做,到时候我带你出去玩。”孙策上头有个能干的亲爹,他自己又是家中长子,习惯了干什么都先往前冲,反正就算出了差错也有亲爹帮他兜底,他自己又不是傻子,捅不出连老爹都描补不了的大篓子,“别看这庄子不起眼,周围几个大营全是温侯吕奉先麾下的精锐骑兵,今儿晚上好好休息,咱们明天早起,避开那几个小子偷偷去军营。” 他对并州铁骑神往已久,上次来没来得及见到,这次一定不能错过。 听说温侯的赤兔宝马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神驹,怎么着也得见识见识,就算骑不了,能摸摸也是好的。 孙策在周瑜的房间里说着悄悄话,好一会儿才回自己的房间,上次只仓促住了一晚,接下来应该是长住,激动的有点睡不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月落日升,晨雾朦胧。 原焕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洗漱好用完早饭,得知荀彧和郭嘉都在议政厅等他,于是加了件斗篷,又揣了个手炉,这才走出房间的门。 熟悉农时的管事说今秋天凉的慢,只怕冬天会不太冷,他是一点也感觉不出来,毕竟在他身上,什么样的冷都是冷,其中的那点差别完全感觉不出来。 郭嘉昨晚睡得晚,早上精神却难得不错,看到他们家主公早早就穿上冬衣裹上一层又一层,像模像样的行过礼,然后嘴贱的说道,“天寒地冻,主公体弱,可不要忘了吃药。” 原焕缓步走过去,在主位落座,笑意盈盈声音温柔,“天干物燥,奉孝的火气似乎也有点大,稍后便提醒疾医,让他多给奉孝开几副败火的药。” 别的可以少放点,黄连必须不能少。 嘚瑟成这样,真当管不了他了? 荀彧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从竹简底下找出昨日签订的盟书交给他们家主公,“中山甄氏、河东卫氏、陈留卫氏、东海糜氏、临淮鲁氏,这五家共同签订盟书,保证冀州、司隶、青州、徐州、兖州、豫州的盐价不能过高,且第一年售卖所得需有五成换成粮食运往冀州,主公看看可还有不妥?” “文若办事,自然无不妥可言。”原焕接过绢布,看完上面的一条条条件,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满意。 先稳定盐价,继而稳定粮价,有这五家名声不错的豪族来运转,大汉的半壁江山都在他们的经营范围内,至于更远处的益州荆州,暂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刘焉刘表都不是好相处的人,他还没有好心到帮敌对方积攒实力。 况且没有人帮忙,刘焉刘表都能将益州荆州治理的很好,再有外力相助,迟早养虎为患。 即便荀彧心怀天下百姓,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于心善,荀文若温文尔雅、淡然无求,他的手段却不像看上去这么温和,真要是个软乎的面团性子,他也压不住底下的人。 天子手中无权又能如何,就算大汉天子的地位在各路诸侯心中已经一落千丈,他也还是天子,能够代天巡狩、治理万民的天子。 董卓擅自废立、强行迁都,虽然人已经死无全尸,但是却给天下人开了个坏头,没有董卓废少帝立新帝之举,袁绍和韩馥也不敢把请立刘虞为帝的话放到明面上。 如今这天下,汉室宗亲有能力者,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心里有没有想过成为至高无上的帝王,而非刘姓的诸侯,让他们自立为帝他们肯定是不敢,但是和董卓一样另立新帝,求个从龙之功未尝不可。 只要从刘姓宗亲中找一个资质平庸肯听话的小孩儿来,他们未必不能像董卓一样成为朝廷的实际掌控者,只看如今的司徒王允就知道,只要把持住小皇帝,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荀彧不敢对他们抱太大希望,就算要保百姓,同时也要防备着周边的人。 郭嘉似笑非笑看着他们家主公,悠哉悠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他不敢说对他们家主公有多了解,但是他觉得他应该想的比荀文若明白。 大厦将倾,汉室难扶,如今的朝廷想要镇压住此起彼伏的叛乱难于上青天,他们家主公要是想救汉室,就不会来中山了。 主公在董卓入京之前已经官至九卿,太傅袁隗已死,主公诛灭董卓有功,以功晋封三公完全没问题,若主公想留在京城,如今把持朝政的绝对不会是王允。 ——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汉室难兴,主公怕是不想费心培养小皇帝,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年纪尚小、不知会成长成什么样的小皇帝身上,不如他自己来使天下免于生灵涂炭,来立这不世之功。 毕竟伴君如伴虎,古往今来,功高盖主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说什么改朝换代还太早,他们家主公从来没有表现出这种意思,他自认为眼神不差,却也不知道他们家主公究竟是想图谋天下,还是只想平定叛乱,像周公那样匡扶社稷青史留名。 万一真的想当周公呢? 就算只有很小很小的可能,那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主公从来没有明说,也没有表现出别的意思,那他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这话说出去实在有点大逆不道,如果让文若知道,只怕就不只是昨夜那样语重心长的念叨,而是严词训斥,甚至要和他断绝关系。 郭嘉想到这里,面上忍不住带了些郁闷,他现在就这么发愁,如果将来真的走到那一步,主公和文若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总不至于绝交吧? 荀彧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转过头看向郭嘉,“奉孝?” 郭嘉揉了揉脸,眼神飘忽叹道,“如今天下大乱,朝廷在缩在长安苟延残喘,想让关中百姓安稳过冬甚至只能靠大商豪族,嘉每每想到这里,心中就忍不住感慨万千。” 荀彧看他表现的奇奇怪怪本来有些莫名其妙,听到这话后顿了一下,也忍不住叹息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商汤灭夏桀,武王伐殷纣,盛衰枯荣转瞬即逝,天命不可违。 大汉自高祖建国,光武中兴,谁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迎来下一个中兴。 原焕放下盟书,看着两个人忽然开始悲春伤秋,心念一动笑道,“陛下在长安好好的,有王司徒主持朝政,又有杨司空卢中郎等人从旁协助,我等只要治理好冀州便是报效朝廷了。” 郭嘉坐起身子,言笑晏晏,“主公所言甚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等当稳住自身,以不变应万变。” 先立足冀州,再寻机和小皇帝打好关系,不管主公想干什么,如今稳住总不会有错。 原焕:???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小子在琢磨什么危险的事情。 郭奉孝敏锐刁钻,观察力更是不可令人小觑,若是他没有猜错,这人怕是已经知道他的打算。 无外乎,广积粮,然后,缓称王。 面色略带苍白的青年抬眸看过去,对上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睛,心照不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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