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的确将平原国治理的很好,假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一方豪杰,只是后来诸事缠身,那边也没啥消息传回来,一来二去就忘到耳后了。 郭奉孝啧了一声,他没记住不是事儿,旁边还有两个总理一州事务的上官,什么不清楚直接问就是,“文若,你知道青州平原相刘备的近况吗?” “怎么想起来问他了?”荀彧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青州前阵子大乱,刘玄德在平原国广施仁政,百姓对其感恩戴德,士孙君荣就任青州牧后,看他理政有功表他为青州别驾,如今镇守平原国的是他的结义兄弟关云长。” 荀彧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会儿接下来的言辞,然后才继续说,“据两位将军传来的消息,那关云长和张翼德皆是勇冠三军之辈,刘备亦有枭雄之姿,只恐非久居人下之辈。” 刘玄德依靠公孙伯圭才得了平原君,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觉得他会成为威胁,即便是现在,大汉四分五裂乱成一团,也没有人觉得青州能成气候,如果不是主公让他们留心盯着,谁也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出蹦出来个势力强劲的大威胁。 青州被嚯嚯了那么多年,好像不管谁过去都只能苟延残喘,但是想想那地方在焦和成为刺史之前也是难得的膏腴之地,还有海运的便利,前往辽东亦或南下都很方便,治理好了比之兖州、徐州也毫不逊色。 可惜了关羽张飞这两个武将,两个人跟了刘备,他们家主公又不可能让刘备发展起来,如此一来,他们也只能感叹生不逢时。 “刘备以汉室宗亲自称,他手下又有两员悍将,士孙君荣心系朝廷,表他为青州别驾只怕不是看他治理平原国有功,而是借刘备之手来防备主公。”沮授皱起眉头,冷哼一声说道,“若非张郃将军老练,这会儿的青州已经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刘备号称仁义,他那两个义弟可和仁义不沾边。” “不急不急,刘玄德仁义,我们家主公比他还仁义,这才哪儿到哪儿。”郭嘉语气轻快,让门房去里面传话,然后率先迈进大门。 青州的事情暂且不急,有张郃和太史慈在,刘备翻不出水花,就算张郃和太史慈压不住,隔壁还有臧霸,再多阴谋诡计在强悍的大军面前都是虚的,关云长和张飞能打,他们的将士比那俩人还能打。 实在不行,还可以开门放吕奉先,让武将们比拼武力,要害怕的从来不是他们。 府上草木旺盛,迈过大门就能感受到阵阵凉意,微风拂面吹得人恨不得在旁边支张小榻睡个午觉。 郭嘉遗憾的收回目光,轻车熟路的穿过层层连廊,书房处已经有人候着,看到他们过来立刻挑起竹帘,将茶水点心全部送进来,然后才轻手轻脚离开。 “主公府上又出了新吃食?”郭嘉看到茶水旁边的精致托盘眼睛一亮,催着荀彧沮授赶紧坐下说正事,说完了他们好一块儿品尝新吃食。 原焕放下笔,揉揉手腕说道,“前几日庄子里送来几筐鲜桃,璟儿和奕儿要去书院读书,便让厨房将桃子做成点心,两个小家伙喜欢,想来你也不会讨厌。” 郭嘉眨眨眼,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家主公,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两个小家伙喜欢为什么他也喜欢,他又不是小孩儿,这是拿他当小孩儿哄了? 荀彧轻咳一声,未免郭嘉语出惊人打乱思路,连忙拿出战报递过去,“主公,乌程侯已经拿下陈国,陈王刘宠也败在子龙手下,如今那十万陈国大军尽数成为阶下囚,只等主公下一步的命令。” 原焕挑了挑眉,“打完了?” 他知道刘宠废,也知道郭图废主公,但是没想到这俩人加起来威力能那么大,这才过了几天,刘宠的大军是纸糊的不成? 就算是纸糊的大军,十万人也能糊得整座城不能动弹,不是说刘宠之勇武在汉室诸侯王中无人能出其右吗,怎么带起兵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沮授嘴角微抽,点头回道,“打完了,乌程侯和子龙将军的战报一前一后送到白马津,间隔甚至不到一天。” 陈国离白马津比谯郡近得多,不算路上耽搁的时间,这个速度已经很是恐怖,再算上传令兵从谯郡到白马渡,他毫不怀疑乌程侯这边打下陈国,谯郡那边陈王刘宠就被打趴下了。 原焕看完两份战报,感觉自己对刘姓诸侯王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祖祖辈辈不让他们插手政事不是没有用处,要是放在朝廷有余力平乱的时候,镇压诸侯王不比镇压乱民迅速得多? 郭公则啊郭公则,那可真是个大宝贝。 第105章 烽火不熄 原焕放下战报,表情有一瞬间的难以言喻,好在很快恢复正常,“伤亡可有统计出来?战后的抚恤让他们不要太吝啬,若是不能让阵亡将士的家眷过上安稳的生活,只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 沮授正跽而坐,肃着脸答话,“乌程侯和子龙将军只送了捷报,我军伤亡尚且未知,不过看他们二人捷报中的描述,想来我军损失不会太大。” “希望如此。”原焕点点头,然后侧身看向荀彧,“陈王刘宠攻略郡县为豫州将士所捉,朝廷无论如何也会往豫州派人,文若先前写好的信可以送出去了。” 朝廷能用的人寥寥无几,青州那时能找出个士孙瑞已经难得,这次豫州出事,王司徒不想让袁术兼领豫州牧,就不会放任豫州牧的位子继续空着。 王允自己肯定不会往外跑,其他人要么年老要么资历不够,还有就是对他不忠心,一旦放出去立刻就能和朝廷反目,挑挑选选筛筛捡捡,就算没有他上书推举钟繇,能选出来镇守一州的大臣也非钟繇莫属。 至于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上书朝廷,当然是为了给王司徒找不痛快。 没有只能他给别人下绊子,不能别人给他找不痛快的道理,王允把持朝政的时间已经不短,飘也飘够了,现实情况说明他没有能力带着小皇帝重回洛阳,也没有那个心气儿复兴大汉,再留在长安也只是拉上那群说话没什么用的大臣瞎胡闹,既然如此,不如早些下去找他的老对头董卓。 政令出不了京城,州郡已经各自为政,王允再看不清形势,等着他的只能是“病故”。 钟繇和冀州没有联络,荀彧给他写信也是私交,但是放在王司徒眼里会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毕竟钟氏荀氏皆是颍川大族,钟繇和荀彧又是几十年的交情,他这个冀州牧又赶在这么个时间点上书朝廷,怎么看都能看出招揽的意味。 说实话,他也的确心存招揽之意,就是不知道钟元常是什么态度,如果愿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委屈他被王司徒误会了。 荀彧领命应下,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主公,元常到豫州之后,真的要着手重建洛阳城?” 洛阳城在司隶,从豫州过去的确很近,但是豫州牧毕竟不是司隶校尉,即便现在司隶校尉在长安护卫天子,洛阳旧都也不是豫州牧该管的地方。 “只是将话放下给朝廷表个态,洛阳城肯定要重建,不过不用非得是现在,钟元常抵达豫州之后首先要做的是安抚豫州百姓,而不是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重建旧都。”原焕笑着摇摇头,“钟元常拎得清轻重缓急,就算有条件让他重建洛阳城,他也不一定乐意干这事。” 他是朝廷派去的州牧,手握天子之令,最先做的肯定是传布仁声安抚百姓,不管百姓还认不认远在长安的天子,他都不能略过这个过程,否则面子上过不去。 朝廷没有实权,朝臣的拉帮结派却愈演愈烈,想外放出来掌握实权的人大有所在,保不准被谁盯上弹劾,州牧的位置就成了别人的了。 王允清醒的时候会顾忌资历才干,被哄到头昏脑涨之后可不会再管派出去的人有没有资格,毕竟天下已经乱了,出身卑微却身居高位的人不在少数,派什么人去豫州当州牧都不显眼。 荀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元常沉稳持重,回到豫州也不会插手豫州之外的事情,而且豫州的情况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想在那里站稳脚跟并不容易。” 钟氏是颍川大族,颍川位于豫州,如果放在别处,本地人来当州牧轻而易举就能上任,但是豫州不一样,豫州的世家大多,只颍川一地就已经很难打理,更不用说整个豫州。 袁术出身够高,表面上看去豫州各郡的太守都是他派去的,也就是他不过问郡县内部政务,但凡过问就能知道在世族林立的郡县当父母官有多艰难。 再不济袁公路会不顾颜面直接动兵用强,那家伙嚣张跋扈惯了,做事不过脑子,想干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那些大族顾忌着家族的未来不敢和他硬刚,袁术可不怕,在他眼里,普天之下没有哪家比汝南袁氏更厉害。 钟繇不会像袁公路一样胡搅蛮缠,他只能以理服人,而以理服人之路向来难走,形势瞬息万变,先把信送过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荀彧回过神来,说完战事又提到这些天挑出来的能用之人,“士子们热情高涨,还有不少名士往邺城来,这次挑出来的人不光能补全邺城的空缺,还能派去其他郡县。” 他们现在不缺银钱发的起俸禄,可以往郡县增添官吏,这一批人补上空缺,所有人都能松一口气。 想起官府给官员开的俸禄,连荀彧这等君子也不得不感叹有钱就是好。 原焕接过名单,“这士孙萌,和青州士孙瑞有何关系?” 士孙这个姓不多见,新上任的青州牧也是这个姓,邺城立刻也跟着出来一个同姓之人,实在没法让他不多想。 姓士孙,名萌,字文始,名儿还挺可爱。 荀彧能把人写进名单,肯定已经查过他的背景,他倒不担心这人有问题,单纯只是好奇这人是谁。 “士孙文始是士孙君荣之子,此人和王粲王仲宣仲宣交好,早在长安开始混乱之时就结伴来到邺城,二人皆是君子,不会因为士孙君荣就任青州牧而对冀州不利。”荀彧解释道,“王仲宣原本想去荆州投奔刘表,他和刘表是同乡,去荆州也算有个照应,不过士孙文始听闻邺城有座藏书万卷的藏书楼,二人这才来到邺城。” 他说的长安开始混乱,乃是冬日里小皇帝数次开仓放粮惹得长安百姓混乱争抢踩踏出人命的事情,朝廷几乎稳定不住城里的秩序,出了那事儿之后,不少有家底的人都想法子离开了长安。 这份名单是荀彧一个一个整理出来的,每个人的来历都清清楚楚,不然他也不敢写到名单里。 原焕听到王粲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看着士孙萌下面的名字,好一会儿才从记忆中翻出这人是谁,“山阳王粲,司空王畅之孙。” 只说名字或许不清楚,但是说起他的另一个名号知道的人就多了,王粲王仲宣,“建安七子”之一,文才出众才华斐然,被后世称为“七子之冠冕”。 如果说到这里还不清楚,提到“鸣驴送葬”总要知道了。 王粲和曹丕、曹植兄弟两个交情都很好,随曹操南征孙权,返回邺城途中病逝,曹丕带着文人们给他送葬,说起王仲宣生前最爱听驴叫,如今他英年早逝,生前好友为什么不学驴叫为他送行呢? 于是,一片驴叫之声响起,这就是著名的“鸣驴送葬”。 王粲最开始投奔刘表不受重用,建安年间长沙太守张羡举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之兵反叛,刘表起兵时让他写檄文,写完之后送过去,刘表这才发现这个同乡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文采是真的不错。 一篇《三辅论》词章纵横,以示师出有名,举兵乃是为了平乱,而不是心血来潮看谁不顺眼就打谁。 人才啊! 刘景升对王仲宣惊为天人,自那之后,但凡需要写文章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 除暴安良需要他,劝隔壁袁绍家的儿子们不要兄弟阋墙需要他,乃至最后刘表病死刘琮继位,劝刘琮投降曹操的还是,因为学识广博,投降曹操后在曹老板身边也颇受重用。 行走的笔杆子,说的就是他王粲王仲宣。 原焕失笑一声,放下名单说道,“有王仲宣在,以后文若能省下不少写文章的功夫。” “主公所言甚是。”荀彧笑着回道,他忙起来的时候总会有地方疏漏,起草公文这种事情又不敢交给郭嘉来干,那小子随性惯了,就算有意识的收敛,字里行间也能挑出不妥之处。 王仲宣文采好,来官署干这种事情再合适不过。 郭嘉听出荀彧话中的意思,撇撇嘴小声嘟囔,“我写了,我真的写了,问题是我写了之后文若还得重写,然后他就不让我写了,这是他的问题,不能怪我。” 他的文采也不差,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前人典故也信手拈来,写什么都不在话下,他都那么艰难的改了又改,天知道他荀文若为什么还要重写。 怪他写的太好了? 郭鬼才很不开心,索性不等他们,自己夹起托盘里的桃子点心化悲愤为食欲,只要他吃的够多,赚到的就不是别人。 软软的桃子饼香甜可口,上面还淋了蜂蜜,新鲜桃子和细面一起和成面糊做成小块的点心味道好得好,难怪两个小家伙喜欢,他这个小孩子也喜欢。 * 日落西山,谯县解了大军围城的困境,很快恢复正常。 十万大军没地儿去,只能关在城外的军营里,谯县虽是豫州治所,也没那么多空地方关押降卒,要不是南阳那边及时送来粮草,只怕不到三天,十万降卒就得断粮。 陈王刘宠还有军中说得上话的将领被带走单独关押,他们这些小兵没有单独关押的待遇,可让他们跑他们也不敢跑,就算能跑出去,没跑两步也得被抓回来,在这儿有吃有喝,虽然吃的不好,好歹把肚子填饱了。 大营外面,赵云听着亲兵的汇报,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本来以为陈王带来的兵马会很难缠,刘宠号称十万大军,结果可好,十万大军里有八万都是从田里抓的民夫。 剩下那两万也不都是正经训练出来的士兵,毕竟陈国只是一个诸侯国,也不是什么军事要塞,国中能有两千兵马都是看在他是宗室王爷的份儿上,像陈国隔壁的梁国,别说两千兵马,除了王府那不到百人的护卫,官府里的吏卒都不归王府管。 陈王再怎么勇武也是被朝廷打压了几百年的诸侯王,他早该想到这里的,现在谯郡多了那么多民夫,留他们在这里白吃白喝很不妥,他们不缺粮也经不起这么消耗。 要不趁乌程侯还在陈国,把这些人送去给他安排? 赵云暗自点头,说干就干立刻吩咐人清点降卒数目送回陈国,兖州的屯田成效非常好,乌程侯应该很有经验,把这些农夫送过去给他差遣完全没毛病。 第106章 烽火不熄 赵云没干过战后安抚百姓的活儿,让他打仗可以,整顿降卒也行,可这满营名为降卒实为农夫,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就算在南阳,安抚百姓也是志才先生的活儿,他只需要练兵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需要他来担心,想练出一支纵横疆场的精兵不容易,他想和吕奉先高伏义一样独当一面,手下必须要有一支看得过去的军队。 南阳看似四面受敌,实际上却没看上去那么危险,袁公路出身汝南袁氏,又有他们家主公这个兄长在,不管是荆州刘表还是长安朝廷都不敢轻易动他。 没有把握一下子把人打死,将来就是后患无穷,谁也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袁术对政务不上心,赵云和戏志才到南阳之后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有人给他们使绊子,之后就是各忙各的,纪灵勇武却不懂谋略,南阳的兵马不少,但是战斗力并不算高,不然也不至于和袁绍打了那么长时间依旧打不出结果。 要知道那时候袁绍只是渤海太守,而袁术名为南阳太守,实际上掌握着南阳郡和大半个豫州,两个人兵力相差悬殊,却能打得势均力敌,足见袁公路手下的兵是什么样。 额,或许还有乌程侯带兵出走的缘故。 总之就是,赵子龙在南阳练兵练的是火气直往外冒,从最开始想要和吕奉先的并州铁骑相提并论,到现在只想练出一支军纪严明的普通军队,他觉得他已经把要求降的低得不能再低了,万万没想到还有更令人震惊的兵。 山贼作乱时没有兵器直接扛着锄头农具往外冲情有可原,陈王刘宠是个诸侯王,还是个以勇武得名的诸侯王,武器不准备齐全就把人拉上战场,是让这些人冲上来找死的吗? 就算是以此来显示他们人多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简直离谱。 投降的士兵可以整编重新训练,农夫连兵都算不上,他手底下现在不带新兵,把他们编入新兵营也不现实,还是送回原籍种地去吧。 趁现在乌程侯还在,可以让乌程侯帮忙解决,等明儿乌程侯回兖州,再想找人帮忙可没这么容易。 赵云快步走进大营,点了几个亲兵,让他们把营中所有人带回陈国,连着他的信件一起全部交给乌程侯,他自己要等着南阳来人处置刘宠,就不亲自去陈国见乌程侯了。 态度要好,把人和信送过去后不要过多停留,能尽早回来就尽早回来,万一被乌程侯扣下,那也只能被扣下。 赵子龙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不怎么地道,年轻人头一次把麻烦留给别人,写完信后耳朵尖都在泛红,不过为了那些农夫着想,他们还是赶紧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比较好。 亲兵们训练有素,收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短短一会儿时间,整座大营就空空如也,谯郡和陈国相邻,他们连赶路的干粮都不用准备,集结到一起就能出发。 赵云将棘手的麻烦们送走,摆摆手让人把空下来的营帐拆了带走,这才转身回城,陈王刘宠还有他的那些亲信都在城里大牢待着,怎么着也是汉室宗亲,不能放任不管。 城里的大牢,刘宠脸色铁青盯着门上挂着的铁链子,要不是门锁着人出不去,他恨不得把跟他一起出来的那几个废物全砍了。 出来的时候说的什么,各个都说要身先士卒攻城略地,结果可好,到了战场上谁都不敢往前冲,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小将给打得跪地求饶,但凡把平时抢功的力气放在打仗上,他们就不会败那么快。 尤其是郭图,信誓旦旦保证兖州不会来犯,那趁他们大军出击后方空虚的时候攻打陈国的是谁?孙文台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隔壁牢房里,郭图听着耳边的怒骂声心里很是郁闷,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开战之前分明事事都和他预料的没有区别,怎么开战之后反而那么多意外。 孙文台出兵攻打豫州,他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被各路诸侯群起而诛之? 他们王爷想要谯郡是师出有名,王爷乃是汉室宗亲,整个大汉都是老刘家的,他们王爷也是刘氏子弟,如今天子被人欺凌,他们王爷那下豫州是为了汉室,小小陈国哪里能匡扶大汉,至少要打下豫州才行。 那孙坚平白无故,拿什么理由起兵? 陈国是他们家王爷的封国,正儿八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封国,就是皇帝来了,也没法说他们王爷的地盘来路不正,孙坚凭什么打陈国? 郭图在心里骂骂咧咧,听到骂声之后更是郁闷。 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谯县是府城,但是牢房却不大,因为豫州世族多,大部分冲突矛盾都能在宗族内部处理,涉及到家族之间的矛盾还有别的家族做调解,反正都不是官府管得了的,而平民百姓也不会犯太大的事儿,所以牢房太大也没什么用,慢慢的原本是牢房的地方就改做他用了。 刘宠嗓门儿大,怒急攻心骂得整个大牢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牢里本来蹲着的地痞流氓掏掏耳朵,抖擞精神开始对骂。 虽然不知道隔壁那兄弟在骂什么,但是人都进大牢了,骂骂咧咧给谁看,就他自己嗓门大咋滴? 眼看着牢里的情况要失控,牢头赶紧跑出去找人,他们这儿难得见着那么多活人,吵吵闹闹还真不太习惯,只吵架还行,万一其中有哪个力大无穷把牢门给弄坏了,他们外面这些人可挡不住。 赵云从外面回来,刚进城就听手下汇报说南阳来人了,原以为来的可能是阎象或者杨弘,南阳那边戏志才走不开,能四处奔波的除了那两位,其他能干正事的不多。 万万没想到,来的不光是个不靠谱的,还是南阳城中最不靠谱的那一个。 没错,袁术亲自跑到谯县来了。 赵子龙看到官署门口那辆奢华到和四周房宅格格不入的马车,表情一言难尽,大热天的,这人不在南阳待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袁术满脸不耐的坐在马车里,拿手当扇子扇个不停,他过来是找事儿来的、呸、是办正事儿来的,不能把府上的美貌姬妾带来,赶紧把事情解决了走人,这破地方他可不想多待。 马车外面,豫州治中拱手赔笑,杨弘和阎象好声好气的和官署里的官员打交道,他们家主公的性子这辈子都改不了,不能指望他们家主公好好说话,能好好说话的只有别人。 出门之前戏志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把人盯紧了,办事儿之前先过过脑子,觉得不对劲就劝,实在劝不住就把邺城那位搬出来,总之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上一个仗着身份高贵为所欲为的是什么下场他们也看到了,不想步刘宠的后尘就长点心。 杨弘和阎象和戏志才共事那么长时间,对彼此的性格已经非常了解,他们这位同僚虽说出身寒门,本事却一点也不小,平时看上去文文弱弱离不开汤药,真惹到他身上,那手段也是让人头皮发麻。 他们长了记性,没打算和那人对着干,看他们家主公如今不管事儿的架势,他们和那人对着干也没有意义,反正都是为袁氏效力,戏志才的能耐又的确比他们大,他们也拉不下脸学郭图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还是老老实实干自己分内之事吧。 袁术听到马蹄声掀开车帘,看到赵云回来起身下去,“子龙,随我去见刘宠那老小子。” “大人,牢房脏乱,要不把陈王带出来见您?”赵云翻身下马,想起牢房的情况委婉地劝道,“之前情况紧急,只能委屈陈王待在牢房,如今腾出手来,不能再让他待在大牢,陈王毕竟是汉室宗亲,不能太过分。” “这有什么过分的,就去牢房。”袁术嗤笑一声,扬起下巴满眼不屑,“汉室宗亲怎么了,就是皇帝在这儿,也是他刘宠想造反,哪儿有造了反还能舒舒服服住大宅子的,现在皇帝不在,长安又路途遥远,本太守就代高祖皇帝来教训他这个不肖子孙。” 豫州治中:…… 话说,代替高祖皇帝,这关系是不是找得有点远? 杨弘尴尬一笑,连忙替他们家主公找补,“陈王早有不臣之心,昔年灵帝看在同为宗室子弟的面子上不忍重罚,如今陈王故技重施,不光觊觎不该有的东西,还举兵侵略郡县,强征百姓为兵罪无可赦,我家主公心系天子,不愿看到汉室同室操戈,这才匆忙赶来为陛下分忧。” 豫州治中擦擦额上冷汗,讪笑两声连连附和,“太守忠义之举,实乃我辈楷模。” 阎象摸摸鼻子不说话,低头看着脚尖,心道又是一个满口胡言见不着实话的人才,这豫州可真是卧虎藏龙,真让他们家主公来管,天知道要被糊弄成这么样。 众人恭维声不断,怎么看怎么融洽,赵云没有办法,只能带他们去大牢。 袁术要去牢房,豫州治中不敢不陪,这位大老远的来到谯县,今儿晚上肯定要留宿,还得赶紧安排住处,连马车都镶金嵌玉,这得安排什么样的住处才能让他满意? 汝南袁氏不愧是传承已久的世家大族,家底儿就是丰厚,问题是他们谯县没那么多家底,有钱的是县城里的世家,官府是一穷二白,他总不能让人去别人家中借住。 就算他愿意,被借房子的人家愿意,这位也不可能愿意,汝南袁氏门第高,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接待的吗? 阎象等人骑马跟在后面,注意到这人脸色不对,三言两语问出他在担心什么,笑了两声让他不用担心,“我等住在官署即可,等我家主公见了陈王,我等明日一早就会离开。” 他们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有地方住就行,不要操心太多,虽然他们家主公看上去很难伺候,额,实际上也的确很难伺候,但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出门在外哪能事事顺心,只是一晚上的时间而已,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豫州治中和这俩人说着话,听着是安慰,可是细细琢磨又感觉有点不对劲,出门在外不能事事顺心,也就是还是瞧不上他这穷了吧唧的官署呗。 算了,瞧不上就瞧不上,要不是他自己在这儿做官,他也瞧不上。 一行人很快来到大牢,赵云四下扫了一眼,发现他派来看守刘宠的士兵数量不对,正想过去问少了的人跑哪儿去了,里面就传来阵阵叫骂声。 门口的守卫快步过来,凑到赵云跟前小声说道,“将军,陈王和牢里其他人吵起来了。” 这地方牢房不多,一时半会儿也没地方让原本待在牢里的那些人去别的地方,谁能想到陈王能在里面和别人吵起来,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怎么那么磕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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