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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弯弯绕绕,听了一会儿后对张文远刮目相看,然后默默落后两步拯救自己的耳朵。 人不可貌相,是他见识少了。 这会儿不是急行军,前面的人不紧不慢,他们跟在后面也不能太快,小霸王耐不住寂寞,很快凑到太史慈跟前和他谈天说地。 他们声音小点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四周空旷,别人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刚才来的那人是刺史的手下,我们还没离开青州地界儿人就追了上来,看来这刺史消息也挺灵通。”少年郎捏着下巴,故作深沉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焦刺史和孔北海两个人商量好来忽悠我们,不然他们怎么变那么快?” 太史慈脸色沉下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北海相孔融和青州刺史焦和私交甚好,孔融喜欢结交宾客,许多人都是他的座上宾,焦和也不例外,二人私下里有交往,即便有意见不和的时候,也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孔融刚刚言辞激烈翻脸不认人,焦和就立马追上来要赔罪,不是他喜欢多想,实在是凑的太紧,容不得他不多想。 小霸王的脑袋瓜非常好使,有一句没一句说着,拼拼凑凑竟然也猜的差不多,只是说着说着,想起来那个辛苦送信还要被埋怨的倒霉蛋就是旁边这位听他嘟囔的小伙伴,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眼神飘忽看向旁边,讪讪闭嘴不说话了。 就是说,的确有点倒霉哈哈哈哈。 否极泰来否极泰来,倒霉久了好运自然就来了,这不就遇到他们家主公这样的明主了吗,别的地方勾心斗角多,他们家主公身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勾心斗角多浪费时间,他们忙着办大事儿,才没时间明争暗斗。 太史慈木着脸生闷气,孙策不说还好,那小子刚到叨咕一通,他想不生气都难。 他之前离开青州就是因为上官之间关系不和,当时的青州刺史还不是焦和,刺史和东莱郡太守有嫌隙,他只是个普通的吏卒,上头的命令不能不服从,听太守的话要得罪刺史,听刺史的话要得罪太守,不管怎么样都要得罪人,只能渡海远走他乡。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神仙斗法,凡人遭殃。 同样的坑栽一次已经很倒霉,到他可好,还能来第二次。 同样是刺史,同样是郡守国相,他是不是和这俩官职犯冲? 太史慈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郁之下,如果孔融和焦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毫不怀疑他会冲上去出气,有矛盾自己先解决了不行吗,没事儿折腾别人干什么? 他只是送个信而已,现在是有张文远帮他说情,原使君爱才,兴许不会过多的怪罪他,若是换成别人,出兵援助别的地方却被人如此下脸面,他这个信使肯定要吃挂落。 如果原使君是个小心眼的主公,再见到他时把他拖出去砍了都没人会说什么,在上官的矛盾面前,他一个传信兵的命不值钱。 一行人很快来到平原官署,关羽提前回来安排宴席犒劳将士,整个平原国的兵马都不到五千,一下子犒劳那么多士兵,关羽看着那些搬出去的粮食就心疼。 万幸张文远说他们要尽快回冀州,不用准备酒肉,只寻常饭食就可以,不然以平原国的存粮,还真拿不出让五千将士放开肚子吃喝的酒肉。 自从董卓进京,各路诸侯竖起讨董大旗,焦和带了青州的兵马过去凑热闹,结果不小心被黄巾贼趁机乱了青州之后,青州各郡县就没安稳过。 黄巾贼往南往北往东往西都打不过,可着青州这点儿地方抢东西,百姓没法安心耕种,官署非但收不上来税,还要倒贴进去安抚百姓,不然治下百姓活不下去落草为寇更不好收场。 张辽他们越过州界出了冀州看到的就是平原国田野荒芜的景象,时不时看到荒野间面黄肌瘦的百姓,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和当年被董卓肆虐过后的关中百姓有一拼。 他们和刘备无冤无仇,人家主动提起为他们接风,他们也不好趁火打劫,反正回到冀州后有的是犒赏。 焦刺史的手下已经追上来,他们在平原国修整一晚,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走掉,稳妥起见,先给主公传个信儿。 张辽留意着四周的情况,发现官署和民宅一样看上去都破破烂烂,进去之后也不是另有乾坤,而是里外如一的残破,心里对刘备的评价稍微往上提了一点儿。 刘玄德看起来没多少家底,平原国在他的治理下比冀州郡县差的远,但是和青州郡县相比,矮个子里拔高个,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天底下有仁德之名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亲自和百姓一起过苦日子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要不要告诉玄德公他们其实是自带干粮的呢? 算了,待会儿再说吧,方才那关云长想说又不敢说话的模样还挺有意思,等到地方再看一会儿再说。 * 风寒无雪,火冷灯稀,官道上安安静静,田庄外的篱笆墙挂着冰锥,庄子里的娃娃被大人拘着,玩闹也不再跑去外面。 暖融融的书房里,原焕看完张辽派人连夜送来的信,转手将信交给荀彧,“孔北海如此沉不住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以为孔融好歹会做做表面功夫,怎么说他们也是援军,没有他派去的援军,围在都昌城外的黄巾贼什么时候撤退谁也说不准,等黄巾贼没了耐性,甚至可能会再行屠城之事。 青州郡县兵力不济,黄巾贼不是没干过屠城这种事情,孔北海在黄巾贼散了之后如此做派,未免让他这个伸出援手之人寒心。 书案之后,“寒心”的原冀州面上带笑,看不出丝毫生气的意思。 荀彧和郭嘉相继看完信上的内容,看上去和他们家主公如出一辙的“心寒”。 郭奉孝将信放在旁边,“痛心疾首”的为他们家主公抱不平,“主公收到求助信件停也不停便派精兵前去解围,又怕青州清苦,甚至连干粮都让将士们带着,孔北海如此以怨报德,如何对得起孔氏先人?” 孔夫子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现在孔北海过河拆桥翻脸无情,他们将来如果做出见死不救之举应该不过分吧。 有孔夫子的话在前,想来是不过分的。 荀彧看到他这搞怪的样子忍俊不禁,压下笑意之后才不疾不徐开口,“孔北海和焦刺史之间出了矛盾,焦刺史试图示好主公,奈何弄巧成拙,不知主公之后意欲如何?” “粮草虽多,却也经不起浪费,孔北海觉得青州足以自救,那就任他自救。”原焕唇边含笑,可惜笑意不达眼底,“焦和那里不必上心,顺便让人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我冀州接纳流民,他们护不住百姓,自有别的地方能够护住,不管出身何方,来到冀州便有生路。” 人口数量和州郡实力成正比,他帮兖州豫州,甚至在袁绍离开冀州的时候赞助粮食,无外乎这几州都会成为他控制下的地盘。 就算他不这么认为,在别人眼中也是这样。 焦和在之前和他完全没有交情,北海相孔融还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若是再对青州之人有好脸色,世人不会觉得他好心,只会觉得他好欺负。 当官的是当官的,百姓是百姓,不能放在一起对待。 乱世中的人命的确不值钱,但是人力比什么东西都重要,只有治下有足够多的百姓,屯田、基建、军队等各方面才能发展起来。 现在不是后世,没有人口爆炸的压力,就算是百姓户数最多的南阳郡,那么大的地方也不过是百万户人家,冀州的百姓不如南阳郡,更何况现在还有兖州、豫州两地急需人口补充,不怕涌来的流民多,只怕涌来的流民不够多。 只要执政者有手段,再多的流民也能安置妥当,幸运的是,他身边这些人别的不说,处理内政各个都有几把刷子。 孔融防备的完全没有道理,他对青州的地盘没兴趣,他看上的只有青州的百姓,或许还要再算上遍布青州的黄巾贼。 荀彧将吩咐记下,又问道,“主公,平原相刘玄德和公孙伯圭关系匪浅,如今渤海太守为公孙越,平原国与渤海国相邻,主公让文远去敲打刘玄德,难道是担心公孙越趁过冬生乱?” “公孙瓒不动,公孙越自然不敢动,文若多虑了。”郭嘉笑的像只狐狸,身子往旁边歪了歪,略有些调侃的问道,“平原相刘备刘玄德,自称汉室宗亲,主公让文远留意平原国,感兴趣的应该是刘玄德这个人,嘉猜的可对?” 原焕似笑非笑看过去,“奉孝既然猜到这里,不如继续往下猜,刘玄德名声不显,我为何对他感兴趣?” 郭嘉打起精神,二话不说先讲条件,“岁首将至,我们也得有些彩头才好,若嘉猜得准,府上的美酒任嘉畅饮,如何?” 原焕笑着摇摇头,“五坛。” 郭嘉:“二十坛。” 原焕:“三坛。” 郭嘉:“十坛。” 原焕:“两坛。” 郭奉孝一巴掌拍在书案上,站起身来字字铿锵,“五坛!成交!” 荀彧:…… 为了口喝的,这家伙也真是豁出去了。 郭嘉过了大半年不能开怀喝酒的日子,大过年的怎么着也得为自己争取一下,五坛就五坛,总比一天一樽强。 “刘玄德年少时拜卢尚书为师,此后兴兵朔野、镇压黄巾、讨伐董卓,虽拙于用兵,却不曾哀颓萎靡,乃是有大毅力之人。” “此人有仁义之名,平原上下尊之爱之,可谓已得民心,又有关羽、张飞二虎将伴于身侧,刘备本人亦有枭雄之姿,此三人为结义兄弟,若乘间守险,足为一方之主。” “汉室宗亲,怎甘久居人下,玄德公有雄才而得民心,平原小国怎困得住他,只恐蛟龙入海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 郭奉孝洋洋洒洒说的口干舌燥,晃晃悠悠在中间赚了几圈,然后眼睛明亮看向他们家主公,“青州焦和、孔融皆不足为惧,唯有刘备刘玄德非常人,主公此番防的不是公孙越,而是他刘玄德。” 原焕笑吟吟看着凑上来讨酒的鬼才,心道不愧是说谁死谁就死的郭奉孝,一双火眼金睛仿佛能前看五十年后看五十年,“酒水五坛,稍后让人给你送去。” “多谢主公。”郭嘉瞬间笑弯了眼,煞有其事的并袖行礼,施施然回去坐下,然后朝荀彧展颜一笑,美的已经忘了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荀彧嘴角微抽,错开视线看向他们家主公,“刘玄德宽仁有度,麾下将领皆能为之效死,如果不管不问,的确容易生变。” “平原国地处冀、兖交界,他想凭平原国来拿下青州,难于上青天。”原焕微微一笑,语气缓缓继续道,“孔北海言辞之间毫无遮掩,青州内乱不平,且看他们如何度过今冬。” 黄巾贼派系众多,管亥手下那几千人不够看,等张辽他们率兵返回,余下的黄巾贼知晓他们不会再派兵援助,十成十的会继续发难。 没有太史慈报信,没有刘备出兵,孔融还能不能守住北海可就不好说了。 至于刘皇叔,他可不敢主动把这人往身边带,先不说成功率几乎等于零,只这人身上玄之又玄的气运他也不敢有别的想法。 刘玄德的老板,危险程度和吕奉先的义父有一拼,不能拿小命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原焕:清醒.jpg 郭嘉:有酒了有酒了有酒了,喜滋滋.jpg 第70章 举世皆浊 刘备此人,赞一句“百折不挠”完全不为过,从他起兵开始,先后依附公孙瓒、陶谦、曹操、袁绍、刘表等各路诸侯,可以说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他。 投奔谁谁死,看上谁谁凉,这样的敌人,等他成长起来无疑非常难对付。 如今的刘备才刚刚起步,还没有送走后面那么多老板,只是在公孙瓒的照顾下暗地里养精蓄锐,可能一个天灾过来,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就会全部白费。 十年磨一剑,不是所有的剑都经得起磨。 原焕没打算这个时候为难刘备,因为不用他去为难,刘皇叔的境遇已经很难,但是他也没打算帮,很少有人会在知道对方会走向对立面的情况下还会帮对方壮大势力,至少他不会。 能将刘备困在青州再好不过,不然的话,他们只能各凭本事了。 刘姓宗亲,这个名号有时候还不如别姓好使,光武帝已经给大汉续了一次,刘备一心想做第二个光武帝,天下百姓却等不到他夙愿达成。 郭嘉得了美酒就坐在那里傻乐,原焕也没打算再让他蹦出来什么主意,只和荀彧商量如何解决青州的问题。 有孔融毫不掩饰的恶言相向在前,焦和抱冀州大腿的打算完全落空,在别的势力插手之前,他们只可能耗在内斗上,对中原局势没有太大影响。 黄巾贼向北打不过冀州,向南打不过徐州,向西打不过兖州,向东更没本事出海,百姓落草为寇很少会继续按照天时男耕女织,成了贼人之后,绝大部分想的都是既然已经落草为寇,吃喝用度自然要全靠抢。 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干出屠城这种事情。 乱世之中屠城的事情不少见,有军阀混战导致屠城,也有黄巾贼这般前一天还是百姓,后一天就把屠刀挥向其他百姓的大屠杀。 刘备的兵力不足以平定整个青州,焦和、孔融等青州官吏没本事平定黄巾贼,没有其他势力介入,那地方将来还有的乱。 徐州牧陶谦自顾不暇,能稳住徐州已经不容易,想接纳流民也没有足够的粮食养活他们,因此徐州可以排除在外,对青州的百姓而言,冀州和兖州都可以投奔。 现如今各方对朝廷的政令都是爱答不理的状态,他们冀州还好,只要天子下诏开口,要什么他们都不会拒绝,大汉十三州,他们冀州的忠君爱国称第二,没有谁敢称第一。 然而即便上面有皇命,也没有在这种时候阻碍百姓找活路的道理,朝廷管不了,百姓要去哪里他们自己说了算。 冀州、兖州有能力接纳流民,朝廷下令褒奖还说得过去,若是大过年的非要挑刺儿,他可要问问要是把那么多百姓送去长安,朝廷愿不愿意赈济流民。 原焕和荀彧提到远在长安的朝廷,不约而同都叹了口气,不是他们多想,而是以如今朝廷的情况,实在容不得他们不多想。 荀彧以为他对朝堂的阴暗了解的够深,但是越了解越发现,更黑暗的还在后面。 如今天子年幼,权臣当道,群雄四起分庭抗礼,如他们家主公这般对天子存有敬重之心的已经不多见,偏偏朝廷欺人太甚,逮着他们家主公使劲儿欺负。 关中荒芜,朝廷要做的是休养生息,减免赋税令百姓尽快恢复如常,而不是连年加重税收。 赋税徭役过重会让百姓不堪忍受,朝廷无限度的朝州郡讨要东西,州郡同样不堪忍受,尤其在如今别的地方已经不听皇命的情况下,如此得寸进尺,圣人也会有意见。 荀彧正跽而坐,眉头微微皱起,“主公,天子传来诏书,关中饥馁,需开仓放粮,令冀州送去粮草两千石,彧没有记错的话,朝廷上次要粮距如今不过三个月,即便开仓放粮,也足以度过冬日。” “文若觉得,这粮给还是不给?”原焕抿了口水,轻轻放下水杯抬眸看向说话之人。 朝廷现在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王允完全没有教导小皇帝的意思,卢植、杨彪等人想要把小皇帝培养成能够平乱中兴的君主,有王司徒从中作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荀彧心里惦记着天子,如今过早的表现出脱离朝廷的意思弊大于利,所以每次有朝廷的诏令下来,他这边都不曾拒绝上面的要求。 毕竟冀州离长安不远,不像益州那样被封死了道路,也不像荆州、豫州那样派人过去传令结果人都回不来,更不像兖州、并州那样要么正在恢复要么比关中还乱,凉州那边不用说,一个董卓已经让汉室元气大伤,谁也不知道马腾、韩遂等人中会不会出现第二个董卓,不到万不得已,朝廷不会蠢到派人去西凉。 如果真的派人过去,不光信使回不来,甚至还会带来一群吃肉的豺狼。 如此一来,冀州就成了朝廷诏令来往最频繁的地方,或者说,成了王司徒最爱空手套白狼的地方。 他这个冀州牧一直以来对朝廷的态度都很好,纵然有上次请命把袁绍打发去并州的举动,对司空杨彪到中山之后也是以礼相待。 这么好脾气的冤大头现在不多见了,不坑他坑谁? 原焕对王允自寻死路的做法不做评价,王司徒主动作死,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拦着,只看现在,连他们家文若这般看重孔孟之道的人都觉得朝廷不行,王司徒也算立了大功,“天子胃口太大,冀州的粮草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文若想法子回绝了吧。” 荀彧无声松了口气,领命之后又陷入沉默,说实话,这将是他第一次回绝朝廷的命令。 郭嘉若有所思的看向他们家主公,眼珠子一转正要开口,就听到原焕慢悠悠说道,“一大早将二位找来,除了正事之外,还有就是,岁首将至,该让公达回来过年了。” 如今已是岁末,大汉的岁首在元月初一,所谓岁首,也就是过年。 各朝各代历法不尽相同,岁首的日子也不一样。 夏朝的将这一天称为“岁”,定在元月初一;殷商将这一天称为“祀”,为了表示正统,将“祀”提前一个月,定在十二月初一;武王伐纣建立周朝,将这一天称为“年”,也就是民间说的过年,同样为了表示正统,把“年”也提前了一个月,定在十一月初一。 之后始皇统一天下,没有改变“年”的称呼,再次为了表示正统,把过年的日子又又提前一个月,定在了十月初一。 照这么提前下去,高祖建立汉朝之后,过年的日子大概要定在九月初一才能表示正统,好在事情没有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汉朝建立后推行夏历,又把“年”改回元月初一。 幸好岁首依旧在正月,不然让他在秋天过年,他还真过不习惯。 南阳离的太远,戏志才的身体经不住大冬天的来回颠簸,还是和赵云一起老老实实在南阳过年为好,荀攸在邺城,也不像戏志才那样体弱,回来热热闹闹的过个年还是可以的。 郭嘉笑了一下,主动请命道,“嘉与公达许久未见,便让嘉写信送去邺城,以诉和公达的离别之苦。” 说完,便挥挥衣袖站起身,招呼着荀彧一起回议政厅。 他去给荀公达写信,文若去回绝朝廷的无礼要求,至于他们家主公,爱干啥干啥,他们不管那么多。 主公已经开始转移话题,他们再在这里待下去岂不是显得没眼色? 他刚才刚得了五坛美酒,整整五坛,自从来了这地方,他喝酒就再没见过酒坛子,少少一樽连解渴都做不到,他过了那么多天的苦日子,好不容易又能论坛喝酒,得赶紧去看看他的美酒有没有送过去。 他们家主公说话算数,肯定不会干出临时反悔的事情,但是不亲眼看到他的酒他还是放心不下,先看看酒坛子是不是空的再说。 荀彧抿了抿唇,跟郭嘉一起起身行礼退下。 原焕笑着让人送他们离开,站起身走到窗前,纸糊的窗子看不清外面,站了一会儿又回到书案前坐好。 天子下诏来冀州要粮要钱,事实上小皇帝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他送出去那么多东西让荀彧看明白朝廷做主的都是什么人,不是让荀彧觉得他坚守的大义是错,而是让他知道,朝廷和黎民百姓有时候是站在对立面。 如果朝廷当家做主的官员都勤政爱民,这遍布天下的黄巾贼黑山贼各种贼也不会出现。 挟天子以令诸侯,奉天子以讨不臣。 两句话听上去很像,实际上却相差甚远,挟天子以令诸侯已经不在意天子的威严,做的是和董卓类似的事情,而奉天子以令不臣,依旧是以汉臣自居,尊奉的还是大汉天子,如同现在的王司徒。 在这风云变幻的档口,一直被人以天子的名义拿捏着并不好受,现在各方只是小打小闹还好,若是将来发生大战,朝廷猛不丁在背后给他们来一刀,这谁受得了? 他不想让荀彧觉得自己所托非人,也不想一直被朝廷牵制,只能先破财免灾,好在银钱粮草花出去的值得,王司徒没有让他失望,狮子大开口成功让他们家文若这种清正君子也对朝廷失望透顶。 希望王允做人不要太过分,那些送过去的粮食能有十分之一用在百姓身上,也能让关中百姓熬过寒冬,不过现在京城除了王司徒,杨彪、卢植、皇甫嵩等人不是一句话都说不上,他每次送粮的时候都派人顺便给三公以及司隶校尉传话,有那么多人盯着,王司徒但凡要点脸,也不会把东西全塞自己腰包。 原老板提笔落墨,开始给远在南阳的戏志才和赵云写信,身为一个合格的老板,不能让员工在外面凄凄惨惨的过年,就算人回不来,慰问也一定要到位。 只是他刚写了两个字,门口忽然又有了动静。 郭嘉掀开厚厚的帘子露出脑袋,朝他们家主公灿然一笑,灵活的穿过帘子给后面的荀彧腾出位置。 原焕放下笔,看着去而复返的两人温声道,“怎么又回来了?” 郭嘉不紧不慢弯腰行礼,看他们的席位还没有被撤下去,悠哉悠哉走过去坐好,“非是嘉有问题,而是文若有话要说。” 荀彧无奈的看向郭嘉,对这个没有正行的好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本来没想再回来,只是在外面和这家伙多说了两句,就被硬拽了过来,现在可好,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开口,让他怎么和主公说? 原焕看看欲言又止的荀彧,再看看摆好架势准备看戏的郭嘉,猜到他们俩要说什么,将书案上的竹简收拾好,让荀彧和他一同来窗前的小案旁坐下。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上面说的都没有。 没有红泥小火炉,却有温好的美酒,这种需要谈心的时候,一边对酌一边谈效果更好。 郭嘉:??? 这就开始喝酒了? 不是,就准备一个酒樽,他呢? 他特意陪文若过来,酒樽不应该也有他的份儿吗? 荀彧对上郭嘉蓦然睁大的眼睛,心情忽然轻松了不少,甚至有了心情和他调笑,“辛苦奉孝回这一趟,主公的蜜水同样怡人,奉孝可要满上?” 郭嘉:…… 去你的吧。 郭嘉气哼哼转过头,不想搭理这卸磨杀驴的家伙。 有酒喝怎么了? 他郭奉孝现在可是有五坛子酒可以喝的人! 等这家伙和主公说开,他回去就自个儿饮酒作乐,反正临近岁首,公达也要回来了,他也能过上几天潇洒日子。 留在府上要被管着,他去县城快活快活总不能还要被管。 原焕自己不喝酒,温好的酒水要等一会儿才能送来,好在现在不着急,他们一边说话一边等也不错。 荀彧随他来到窗前,犹豫片刻正想开口,就看到郭嘉搬着他的软垫以及空无一物的小案挪到旁边,这家伙成心想捣乱,放好之后挥挥衣袖半躺在软垫上,怎么看怎么放浪形骸。 原焕淡淡扫过去一眼,屈起指节轻轻敲击桌案,很有节奏感的声音在静静的书房里格外明显,郭嘉摆了会儿姿势,在他们家主公“可怕”的目光之下,怂兮兮的赶紧把东西搬回原处。 凶什么凶,他不捣乱不就是了。 一会儿的时间,酒水也温好送了过来,荀彧原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被郭嘉接二连三的捣乱早就没了紧张,抿了口冒着热气的酒酿,这才定定的看向对面之人,“主公,王司徒屡屡以陛下的名义发布诏书,彧以为,主公不能再如此受制于人。” 如今的朝廷,不值得他们投入那么多心血。 “文若可算想通了。”郭嘉远远趴在另一边儿,眸光幽幽看着他们,如泣如诉看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主公为了文若这句话,足足给长安那边送了六千石粮食,朝廷连续几次要多少主公给多少,你瞧,王司徒如今已经把咱们主公当成粮仓来用了。” 荀彧顿了一下,目光在他们家主公和郭奉孝之间来回转了好几次,扬起唇角笑的温柔,“彧与奉孝相识多年,竟不知奉孝会如此为好友大费周章。” 原焕把他面前的酒樽满上,仗着荀彧不会朝他发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文若莫怪,我与奉孝深知文若品行高洁,如此行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言下之意,法子是他和郭嘉一起想的,郭奉孝一点也不无辜,不要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郭嘉(痛心疾首):我那纯善温良的主公哪儿去了? 第71章 举世皆浊 ——颜子既没,能备九德,不贰其过,唯荀彧然。 对荀彧这样仁以立德、明以举贤、行无谄赎、谋能应机的君子,原焕是生怕他走上史书记载中的老路,即便有很多方法可以摆脱朝廷的牵制,他也还是选了最稳妥的一种。 只要能让荀彧想明白,再多的钱粮花出去都是值得的。 史上曹老板能统一北方和孙刘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荀彧功不可没,正是有荀彧长期坚守在大后方,曹操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转战四方。 汝南、颍川、南阳三地几乎是大汉所有人才谋士的储备地,荀彧出身名门,年少时便被何颙誉为“王佐之才”,在袁绍权势鼎盛的时候转投当时并不起眼的曹操,可以说是惊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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