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群人走在一起甚至找不出来哪个才是赵子龙。 车队缓缓而行,出了庄子才加快速度。 郭嘉听到赵云要跟着一起去的时候就死死忍着没有笑出来,等到车队走远,才终于拍着大腿大笑出声。 他们来府上这些天,对他们家主公身边几个将领的性子也算是了解,吕奉先和张文远是粗犷跳脱的急性子,赵子龙却是和荀公达有一拼的认真。 主公让他跟着去南阳,肯定提前叮嘱他不让戏志才糟蹋自己的身体,有子龙在旁边看着,志才别说尽兴饮酒,只怕日子过的还不如留在府上。 让他前几天嘚瑟,这下可好,乐极生悲了吧。 原焕笑意盈盈看着马车走远,戏志才往日里淡定从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难得看到他愣住的模样,倒是有趣。 戏志才那里有赵云盯着,府上这位得他自己盯着,其实都一样,谁都别笑谁。 原焕轻咳两声,将脸上过于明显的笑意收敛起来,转过身疑惑的看向郭嘉,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笑这么开心,“志才远去南阳,奉孝却如此开怀,难道私下里有了矛盾?” 青年脸色略显苍白,修长的眉微微蹙起,像是在忧愁身边两个得力谋士闹矛盾该如何调解。 郭嘉的笑声戛然而止,干咳两声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主公多虑了,嘉与志才私交甚笃,方才只是为志才得主公重用而笑,现在想想好友远走,恍然才觉有悲意。”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拉起旁边荀彧的袖子擦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 可怜的志才,希望他不要太伤心。 荀彧笑着将自己的袖子拿回来,不着痕迹往荀攸那里挪两步,不干扰这家伙戏兴大发。 或者不只郭奉孝,毕竟看现在这情况,他们家主公的兴致也不错。 原焕饶有兴趣的吓了郭嘉一会儿,拢了拢外衣,让留下的这三个各自回去休息,府上闹腾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清静下来,不趁现在好好休息,再过些日子想休息也休息不上。 “主公放心,冀州之事不算繁杂,我等足以应付。”荀攸沉声道,如今的冀州可以说是天下最安稳的地方之一,境内宵小不敢作乱,袁绍前往并州,公孙瓒便没了理由继续进犯冀州,不过若是真的开战,以他们的兵力也不会落了下风。 原焕笑着应了一声,荀氏叔侄的本事足以治理天下,如今只是一个冀州,对他们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不算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的天灾,他们这边的形势可谓是一片大好,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虽然不敢尽信,但是如果没有民心,那大概要直接和天下说拜拜。 他对改朝换代的兴致其实不算大,从抵达冀州开始,他想做的只是恢复天下安宁,收拾旧河山,还百姓太平盛世,当然,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也不会拒绝。 破车修修补补或许能继续开,但是修好了也只是粉饰太平,不如直接造辆新车,即便难了点儿,也好过时不时噼里啪啦掉零件。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在那之前,他首先要做的是将权力攥在自己手上。 国家四分五裂,百姓必然无法安居乐业,只有将权力尽数攥在自己手上,才能有办法保证家国太平。 ——用国者,得百姓之力者富,得百姓之死者强,得百姓之誉者荣。三得者具而天下归之,三得者亡而天下去之。 如今的朝廷只剩下空壳,桓灵二帝在位时,大汉已经称得上三得俱亡,若非如此,黄巾军也不会在一个月内席卷七州二十八郡。 改朝换代过于大逆不道,但是占据一地来保百姓安宁却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怎样,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这边之前,他只安安心心的当个普普通通的州牧就好。 各地州牧、太守、甚至起义军不断的你打我我打你,沉不住气的人不在少数,到时大势所趋,他再想干什么至少能占个大义。 曹老板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再过几年,没道理原老板不能那么做。 原焕眉眼弯弯,扬起的唇角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润可亲,眸光柔和令人如沐春风,根本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荀氏叔侄和郭嘉回议政厅,他没有一起过去,而是回了主院。 前些天府上人多,两个小家伙在房间里闷着不好出来玩,眼看着天气转凉,不趁着秋高气爽出去透透风,再出门就要裹成小圆球了。 袁绍袁术被安置在外面,进来几次也没敢问东问西,他没有瞒着,却也没主动说,那兄弟俩知不知道袁璟小家伙的存在还尚未可知。 以前几次那混乱的情况来看,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也好,省得让他们再起什么小心思。 * 冀州,邺城。 此地作为魏郡治所,自韩馥为冀州牧时便是冀州的大本营,袁绍从韩馥手里拿下冀州,同样也以邺城作为自己的大本营。 魏郡和兖州相邻,比中山更加接近司隶,邺城西面临接并州壶关,南面是黄河,又是连续两任冀州牧的驻地,可以说是兵家必争之地。 毕竟如果稳住冀州以及北方,从邺城发兵南取中原比其他地方方便得多,只是有得必有失,同样的,如果中原势力要北上,邺城的位置也非常危险。 不过这些在吕布眼里都不是事儿,在吕大将军眼里,就是给敌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将主意打到有他坐镇的地方。 邺城,诡异的气氛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袁绍离开邺城时一个谋士都没有带,从他离开的那一天开始,官署就很少有人过来,谋士幕僚们各自在家处理公务,谁都不乐意过去看同僚的臭脸。 直到吕布带兵前来,拿着他们家主公的手信将冀州牧的印绶带走,几个留在邺城的谋士才开始心慌。 沮授、田丰这样的还好些,他们是冀州本地人,要管的事情也多,忙起来没工夫胡思乱想,郭图等跟着袁绍起家的就不一样了,他们效忠的是袁绍,如今冀州牧的印绶被带走,他们家主公怎么办? 郭图在吕布带走印绶的时候就傻眼了,早知如此,他们就该和主公一同前往中山,也好过留在邺城惶然不知所措。 那吕布手里拿的的确是他们家主公的手信,但是谁知道主公是不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中山的那位是主公的长兄,他想让主公做什么,他们家主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早就说不能那么过去,按他的意思,就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解决掉,反正冀州是他们的地盘,那位既然没有大肆宣扬他的身份,他们就只当不知道。 中山紧邻幽州,他们和公孙瓒的关系不好,到时候伪装成公孙瓒的兵马偷袭官署,不小心误杀了新上任的中山太守就是,这种事情他们之前又不是没干过。 天底下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每天死的人不计其数,没有人在乎一个乡野出身的人是死是活。 中山已经两三年没有长官,太守的位置继续空着也没什么,等他们彻底掌控冀州再派人上任,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主公的困境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奈何其他人在主公面前进献谗言,尤其是那许攸,仗着以前就和主公有交情,事事都要压他一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天天傲的跟什么似的,有本事去沮授身边挑衅啊,看他会不会被沮公与拔剑赶出来。 主公在洛阳时结交那么多好友,他许攸算哪根葱,还想跟他比,他比得过吗? 可怜主公被许攸那个混账东西迷惑了心智,不听他的谋划,最终只带了几个亲信就去中山,现在可好,不光人没有回来,连州牧的印绶都被拿走了。 主公一出事,他们这些谋士哪里能落得好下场? 郭图对那些只会出馊主意的同僚,尤其是许攸,恨的牙痒痒,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无动于衷,州牧的印绶都被拿走了,主公看样子也回不来了,他得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不是他对主公不忠,实在是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他郭图也要为族人着想啊。 袁基一直住在中山,想来以后也不会搬到邺城,他前些天结识了中山甄家的人,或许能利用甄家来给自己谋个出路。 天下越来越乱,乱世中的商贾要么销声匿迹,要么聚敛钱财富可敌国,世家大族虽然有自己的产业,但是大多以仕途为主,很少有下劲儿经营商贾之道的,不为别的,单纯就是掉面子。 士农工商,士为首,商为末,能在朝堂上立足的很少会缺钱花,他们自己不经营产业,有的是人冲上去给他们送钱。 商人有钱无权,钱多了自然想要以钱财来博个好前程,家财万贯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如果没有足够的庇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乱世中被抢干净了, 中山甄氏世代经商,粮食、马匹、盐铁等各种产业都有涉及,可以说是冀州最有钱的家族,如今的甄家家主年纪不大,正是谋求官职的时候,不久之前刚找门路找到他这里,想要通过他来出仕,甚至提出以甄氏全族的财力来供应冀州兵马的条件。 甄氏在冀州官场上说不上话,但是冀州的粮食大部分都通过甄家的门路来买卖,除了粮食,武器也在他们的经营范围内。 甄家财力雄厚,但冀州世家也不少,仅凭财力远远不够,上一代家主甄逸谋划了半辈子才得了个上蔡令,还没当几年就因病去世了。 甄逸去世之后,甄家子弟没有放弃进入官场,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直到关东联盟解散,袁绍越过韩馥染指冀州内政,才让他们看到机会。 韩馥出身平平,但是袁绍不一样,汝南袁氏有四世三公的活招牌,他袁本初刚到冀州什么都没有,甄家提供钱财粮草武器对他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只要他们给的多,不信袁本初看不上他们。 在商言商,盐铁生意不好做,但是不是完全做不了,朝廷式微自顾不暇,私盐以及私铸武器的事情已经摆到了明面上,以甄家的财力,供养冀州的军队不在话下。 郭图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有人主动来送钱他当然是笑纳,结果还没等到他给袁绍引荐甄氏,袁绍就跑去了中山。 看甄家的意思,也不是谁掌控冀州就向谁示好,不然韩馥为冀州牧的时候他们不会什么都不干,现在前来投诚,定是看重他们家主公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带他们去中山投诚反而更容易。 同样是汝南袁氏子弟,袁基的身份比他们家主公更有优势。 作为他们家主公最亲近的谋士之一,郭图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 论智谋内政,他比不过沮授沮公与,论沉稳持重,他比不过田丰田元皓,论心机深沉,他比不过许攸许子远,论忠贞专一,他比不过审配审正南。 虽然他样样都不拔尖儿,但是他贴心啊。 主公要什么他就立刻找什么,冀州不稳,他立刻找了个甄氏来给钱给粮给兵器,等主公在冀州站稳脚跟,他不就是主公身边的第一大功臣了吗? 现在情况有变,主公可能要换人,但是没关系,不管是袁绍还是袁基,他之前的打算都可以继续下去。 只是他想的好,事情却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发展,没等他走出家门,杀气腾腾的吕布吕大将军先找上门了。 郭图听到下人报上来的名号,心脏怦怦跳的极快,先是一惊,随即就是狂喜,他和吕布无冤无仇,这时候找上门来,难道是看上了他的本事,提前过来招揽? 若真的如此,那就不用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郭图:一心一意为主公着想! 原焕:…… —————————— 《荀子·王霸》 第46章 举世皆浊 吕布来邺城,最初得到的命令只是控制官署,避免邺城的人发现冀州牧换人出现乱子。 袁绍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少,没准儿接下来就是他的同僚,不过如果有人要死要活非要跟袁绍走,他也不是一定要拦着,除了那郭图郭公则,其他人是走是留全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主公的意思是除了兵马,其他的不用管太多,心怀二心的人留在冀州也只会坏事,不如放他们离开。 要他说,主公还是脾气太好,这种不能用还挑事儿的人哪儿需要放走,直接拉出去砍了得了,省得以后再闹出来别的事情。 吕大将军的想法简单粗暴,他们用不了的人别人也别想用,与其让对方在敌营中出谋划策,不如早早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然而他只稍微表露了些许意思,就被那位温温柔柔的荀先生念叨了小半个时辰,说什么古往今来滥杀之人皆在史书上留下恶名,他们家主公不是董卓那等暴虐无道之人,礼贤下士方能使天下士人归心。 引经据典念叨了他小半个时辰,听的他脑壳都要裂开了。 他只是那么想想,没想真的把人杀了,荀先生也忒认真了点儿。 吕布心里嘟囔着,面上却还得老老实实听着,不然被念叨的就不是小半个时辰,至少得两个时辰打底。 他在府上被念叨了那么长时间,到邺城后也没怎么出门,人家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不一样,他在外面绝对省心,主公让干啥他就干啥,不让干的绝对不多事。 要不然他怎么会等到袁绍回到邺城才再有动作,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拿下冀州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边的将领挨个儿打趴下。 那麹义自持战功目中无人,他早就想会会这与袁绍联合逼迫韩馥让出冀州的猛将了,同样是叛了原主,他吕奉先弃董卓而投明主,麹义那小子眼光却比他差远了,选来选去竟然选了个袁本初。 在吕布得到下一步指令之前,整个邺城都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之下,麹义、张郃、颜良、文丑等人坐镇大营,盯着城里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沮授、田丰等掌控着冀州内政的实权幕僚忙着处理各郡秋收,也没空想东想西,有功夫胡思乱想的,只有许攸、郭图这些袁绍近臣。 袁绍拿下冀州没多久,内政方面的事情多交给对郡县熟悉的本地人来处理,许攸、郭图等人一直跟在他身边出谋划策,官职虽然给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安排具体差事。 秋收时节上上下下都很忙,人事变动容易被有心人钻空子,他初来乍到,至少要稳住冀州大部分郡县,然后才好往各处安插自己的人。 不过现在也好,直接将人带走,免得公务交接耽误时间。 袁绍回到邺城之前,吕布先拿到了安国袁府送来的信,他们家主公要他留下冀州大部分兵马,只许袁绍带走他在关东联盟当盟主时率领的那些本部亲信,除此之外,还要再留下一个人,不是在冀州名气更大的沮授、田丰,而是袁绍身边的谋士郭图郭公则。 这人谁? 吕布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谁。 沮授沮公与他好歹还听过,这郭图郭公则又不是什么大贤大才,主公留他干什么? 袁绍已经快到邺城,他也不用和之前那样收敛,想不明白索性直接上门找人,反正主公让他将这人带回府上,早见晚见都要见,正好让他看看这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在他们家主公面前留下姓名。 郭图是个爱享受的,或者说,这年头的世家子过日子都很讲究,颍川郭氏也不是什么没有名姓的小家族,他又跟在袁绍身边做事,是以日子过的更讲究了。 袁绍住着邺城最大的宅子,四周住着的是他的谋士幕僚,侍女如云守卫森严,怎么看都能看出他对身边人的看重。 吕布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很快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慌里慌张的跑出来,上下打量一番,发现这人容貌平平,才走了这么点路就气喘兮兮,体力估计也好不哪儿去,更不明白这人究竟是怎么得了他们家主公的青眼。 郭图心里已经做好换主的准备,得知新主麾下的得力干将前来拜访,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赶紧跑出来迎接,看到堵在大门处的高头大马以及马背上的无双武将倒吸了一口凉气,反应过来后赶紧脸上堆笑迎上去,“温侯来访,寒舍蓬荜生辉,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赤兔动动蹄子,八尺高壮硕马儿比走出来的人还要高,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响鼻,吓的郭图差点转身就跑。 吕布翻身下马,拍拍忽然调皮的赤兔,将缰绳交给身后的亲兵,随后有些敷衍的打招呼,“郭大人,安好?” 郭图讪讪后退,拱拱手笑着给他引路,“安好,安好,温侯有请。” 以前只听过吕布吕奉先身量远超常人,胯下赤兔宝马同样是无可匹敌的神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是这身量有点太高了。 他出来之前已经令人在后院摆好宴席,美酒佳肴很快如流水般呈上来,郭图最擅长的就是喝着酒谈事儿,几番推杯交盏就自顾自的活络了起来,“早知温侯神俊,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结实,今日得见温侯英姿,在下死而无憾。” 死而无憾,能不死还是活着比较好。 他们俩以前没有交情,现在已经推杯交盏喝过酒的关系,今儿来他府上到底是什么想法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吧? 到底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就是。 只要中山那位有接纳他的意思,这一樽美酒下肚,他们就是出生入死的好同僚。 吕布酒量极好,三两坛子在他眼里和喝水没什么区别,听到这人话里有话眼神略有古怪,清清嗓子眼神飘忽,“郭大人才名远扬,我主闻之心喜,特命……” “哎呀!温侯这就见外了呀!”郭图心中大喜,不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开口应下,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兴奋,连忙坐正了身子装模作样道,“承蒙大人看重,图不胜感激,待此间事了,图定备厚礼前往大人府上拜访。” 他说什么来着,即便他样样不拔尖儿,只要他比其他人更懂得察言观色,上官最先看到的还是他郭公则。 要不怎么不见吕温侯去许攸府上,还不是那许攸目中无人高高在上不得大人欢心。 郭图心中自得,再怎么忍着面上也带了些喜色,连忙又是布菜又是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吕布是许久未见的至交好友,看这热情的模样,哪儿像第一次见面。 吕布嘴角微抽,又是几樽美酒下肚,装作半醉半醒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从这人嘴里套话。 他来邺城不是当摆设的,前些天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袁绍要从这儿带人去并州,他得想法子摸清楚邺城官署都是些什么人。 他喜欢带兵,不代表他只会带兵,他吕奉先能干的事情多着呢。 主公派高顺留在卢奴官署,无非是那小子比他多了那么一丝丝的稳重,不过没关系,他也不是什么爱出风头的人,高伏义打不过他,不能不让人家从别的地方出头。 但是说是那么说,他也不能一直让主公觉得他不稳重,这次来邺城就是他翻身的第一步。 主公要留下郭图,据他所知,郭图是袁绍手下最受重用的谋士之一,只是袁绍不比他们家主公,他们府上的几位先生私交甚好,目前也没发现谁和谁有冲突,袁绍不一样,他手下几个谋士一个个勾心斗角斗的可厉害了。 郭图能在其中展露头角,可见这人心机之深,他没指望自己能在小心思上骗过这家伙,旁敲侧击打听打听还是可以的。 来之前以为这人或许会推脱几次,没想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不知道是被他的英姿给吓着了,还是怕袁绍失势被连坐,趁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先转投明主。 这人那么多小心思,他回头得提醒主公一下,免得被这人骗过去。 * 暮色沉沉,袁绍终于回到久违的邺城。 马车畅通无阻的进了城门,袁绍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的没什么人烟的街道,心生感叹,再过两天,这就不是他的邺城了啊。 袁府的门房看到主家回来吓了一跳,慌忙出去迎接,袁绍冷着脸下车,下令让沮授、田丰、麹义、张郃等人全部去他府上,兵贵神速,他要连夜点齐兵马,明日一早就走壶关进入并州。 从壶关越过太行山,上党郡处于被群山包围起来的高地纸上,得上党可望中原,并州其他地方太乱,他带不走太多兵马,只能选比较安稳的上党郡为落脚点。 拿下上党,站稳脚跟,然后才能徐徐拿下整个并州,若他拿下并州之后中原依旧混乱,凭借并州兵马来图谋中原也不是不可能。 丁原当年在并州两年就组建起如今吕布麾下的那支骁勇骑兵,他此去并州稍作修整,未必不能组建起同样的军队。 袁绍离开邺城后就没了动静,除了那道带走州牧印绶的手信,其他就再没有消息传回,所有人都以为他被那不知深浅的袁氏族长扣在中山回不来了,突然间听到消息,当即放下手头的活儿赶过去。 朝廷派司空杨彪去中山的消息没有封锁,冀州目前人心惶惶,只知道杨彪去袁府传的是升中山太守为冀州牧的旨意,改封袁绍为并州牧的消息却没怎么传出来。 猛然间得知袁绍回来,心里总算有了主心骨。 车马接连不断停在府邸门前,随着大家伙儿赶来,书房很快坐满了人,袁绍大致扫了一圈,皱起眉头问道,“郭公则呢?” 许攸坐起身子,拱手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开始挑拨离间,“主公,吕布吕温侯今日造访郭公则府邸,据说二人相谈甚欢,此时兴许还在府上欣赏歌舞。” “他和吕布有联系?”袁绍眸中划过一抹厉色,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就不管他了。” 兄长已经开口要郭公则留下,吕布去找他可以理解,郭公则和吕布相谈甚欢,呵,这是看他失势,立刻开始琢磨别的出路了。 既然兄长身边的谋士和他有旧怨,那就让他长长记性,让他知道有时候被人示好不一定是好事儿。 袁绍知道郭图趁他不在已经开始找后路,心情很是不愉,三言两语将事情说出来,然后点了荀谌、许攸、审配、逢纪以及颜良、文丑带兵随他前往并州。 沮授和田丰不会轻易离开冀州,麹义当初和他一起拿下冀州,最近越来越嚣张跋扈,他没有功夫再和那家伙玩心计,不如让他继续留在冀州,张郃、高览等将领和他关系并不是多亲近,手下兵马数量也多,若带他们离开,冀州大半的兵马都会跟着一起走,这样不妥。 他不是不想带走兵马,只是并州不像冀州这么富庶,就算想办法求大哥让他带走那么多人,到并州后一时间也养不起他们。 这次前去并州虽说官职没有降低,但是并州牧和冀州牧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甚至可以说是被发配过去的,袁绍明白前路凶险,耐着性子将他的顾虑说给书房这些人听,推心置腹商量了半夜,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冀州殷实富庶,并州混乱多灾,若诸位有谁不愿意随我前去,现在开口还来得及。” 此话出口,书房里只剩下灯花时不时噼啪的声响,光影闪烁,恍惚还能看出些许怅然。 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已经很好,在座众人都没有意见,荀谌从容看了看其他同僚,发现没人说话,于是主动起身,走到中间行了一礼,“愿随主公前往。” 有他带头,其他几个被点到名的也各自出来表示自己很乐意跟在主公身边,尤其是许攸,没了郭图那个肉中刺眼中钉,就算马上要去鸟不拉屎的并州都没能挡住他的好心情。 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他许子远都能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郭图行吗?他不行! 呵,跟他斗,他跟主公可是年少时一起游学的情谊,一个没多大本事的郭公则拿什么跟他斗? 书房里灯火通明,郭图府上,宴饮到了半夜终于结束,郭图亲自将走路都走不稳当的吕布送出门,隐隐约约想起傍晚的时候有下人来给他传话,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问道,“之前是谁送拜帖来着?” 门房连忙上前回话,“回大人,不是拜帖,是袁府的传话,让大人去袁府一趟。” 袁府,邺城只有袁绍的府邸才敢如此称呼。 郭图脸上的笑容僵住,身子转了一半没转过去,腿上一软砰的一声摔在台阶上,疼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竟是把脚给扭了,“你说什么?!” 袁府传话?传什么话? 他们家主公竟然回回回回回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郭图:(ΩДΩ) 第47章 举世皆浊 郭图听到门房的话整个人都傻了,连脚腕处的疼痛都顾不得,慌里慌张让人备车去袁府,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袁府就在不远处,额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 完了完了完了,都这个时候了,再过去也来不及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要不是现在人多,郭图甚至想趴在地上捶胸顿足,但凡主公早回来一天,或者吕布晚来一天,不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吗? 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郭图急的满头大汗,被人扶起来后劈头盖脸的把那耽误正事儿的门房骂了一顿,他让退下就退下,不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吗? 主公回来那么重要的事情,那是说缓就缓的吗? 门房低着头不敢顶撞,进去通报要挨骂,听话退下也要挨骂,这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郭图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回府,让人先去找个疾医回来给他看脚,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人就不能太高兴。 月上中天,也就吕布这样的武将能够无视宵禁四处乱走,换成旁的无关之人,被巡城的士兵看到立马
相关推荐:
欲火燎原
从李元芳开始
月下梢
NBA:开局打破历史记录
[娱乐圈同人] 我在杂志社当主编
召唤师:我能萌化一切
上头
奶爸的文艺人生
鼎立炎黄
红楼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