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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的,“兄长,你说会不会朝廷没粮食吃了,看我们最近忙的热火朝天,要我们拿东西养朝廷?” 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天下到处都乱成一团糟,朝廷早就收不上税了,司隶一带被董卓霍霍的不轻,就算再加上关中,也不一定能养活朝廷那些数量不小的官员。 百姓手中无粮,或许还要朝廷来救济,郿坞里的粮食大部分被运到冀州,留给天子的虽然不少,但是皇帝要是想霍霍,也根本不够他霍霍的。 据他所知,从董卓伏诛到现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朝廷已经开了两次仓放了两次粮,算算他们放出去的粮食,剩下的还真不一定能过冬。 曹操脸色一沉,穿戴整齐走到曹洪面前,跳起来给他一个脑瓜崩,“别瞎说,朝廷坐拥四海,哪里需要我们的接济,再胡说八道,就出去修城墙冷静冷静。” 曹洪龇牙咧嘴捂着脑袋,撇撇嘴不说话了。 朝廷坐拥四海,这话说出来自己的良心不痛吗? 百年前的朝廷可以说是坐拥四海,现在的朝廷,给他四个山头他都不一定能降住,在他面前嘴硬有什么用,有本事在那人来要粮的时候嘴硬不给啊。 就知道打就知道打,把他打傻了,最后一个能帮他处理公文的也没有了。 曹操刚过几天不担心饿死的日子,还能养活那么多百姓,看着兖州在他的治理下恢复生机,看着昌邑新建的城墙、新垦出来的荒地、新挖出来的沟渠……那么多东西,都是在他的手底下完成的,每天想想城里的百姓干完活不用饿肚子,他睡觉都能笑醒。 好日子还没过几天,谁也不能从他手里面抢粮食,就算是朝廷……诶,朝廷实在缺粮,他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曹操磨了磨牙,祈祷这位来传旨的钟繇钟元常不要提粮食的事情,朝廷有粮那就更好了,他们各过个的,等将来兖州熬过这一段光吃不入的时候,他肯定把收上来的粮食送去一部分给朝廷。 当然,大部分还是要送去冀州给兄长,就算兄长不需要也要送。 城门距离官署不算太远,钟繇有人带路,走了两刻钟就到了官署外面,掀开帘子下车,大门处站着的那位身量不高的东郡太守立刻迎了出来。 现在东郡太守,等他宣完旨,这位就是兖州牧了。 钟繇之前在朝中当过官,后来因病离职回了颍川老家,曹操和他打过交道,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仇怨,加上曹孟德的热情,这会儿气氛好的不得了。 “元常来到昌邑,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孟德有礼。”钟繇挥挥衣袖拱手行礼,“在下一路来到昌邑,只觉得此处百姓安居乐业,忙而不乱,比别处好了不知道多少,孟德大才足以救世,实乃吾辈楷模。”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曹操也一样,但是在曹洪说过这人可能来这儿“借粮”之后,他现在感觉这人说好话说的不坏好心,越好听心里就越发憷。 干笑了两声之后,也没有接话,赶紧将人迎到会客室准备给他接风洗尘。 钟繇有点不习惯他的热情,毕竟这一路上路过的州郡不少,哪一个都是冷冷淡淡,把他送出去跟送出去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朝廷式微,天下到处各自为政,情况他知道,但是真的切身体会到朝廷管不住治下郡县,感觉依旧很不好受,经历了那么多冷冷淡淡的郡县,这么热情的迎接还真是头一次。 “孟德且慢,在下前来昌邑乃是有正事要办,乌程侯可在?”钟繇感动的不行,被拽到会客室后终于又有了说话的机会,于是赶紧说道,“兖州牧刘岱战死,但兖州不可没有州牧,孟德和乌程侯击败黑山贼,保兖州百姓太平,当今冀州牧上表朝廷为二位请功,在下正是为了宣旨而来。” “冀州牧?袁本初?”曹操有些惊讶,袁绍竟然会眼睁睁看着他拿到兖州,没有从中使绊子,而是上表给他请功,他怎么觉得那么不现实呢? 曹操一边让人去军营找孙坚回来,一边小声嘀咕,不是他不相信,实在是这不像是他认识的袁绍袁本初。 他觉得袁绍知道他得到兖州后至少能砸十个书案,再劈十个灯架,如果赶到饭点,食案上的饭菜也得一个不剩全被掀到地上,这才符合他袁本初的性子。 毕竟在他那好友眼中,别人都是他的附庸,没道理和他平起平坐,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州牧不气死就不错了,还上表主动请朝廷升他做州牧,做梦呢? 钟繇隐约听到“袁本初”几个字,笑着解释道,“孟德有所不知,如今的冀州牧已经不是袁本初,而是那位中山太守原焕原安亭。” “什么?”曹操大吃一惊,他只是忙了点,没怎么关注外面的事情,怎么冀州牧就换人做了? 袁本初没了冀州牧,他手里的兵还是他的兵,兄长身边只有吕布那些兵马,哪儿打得过袁本初的二十万大军,冀州现在还好吗? 钟繇看他真的不知道,于是将冀州那边的消息说给他听。 原焕原安亭,这个名字,再结合这个人出现的时机,但凡对朝廷以及天下世族有些了解,都不会猜不出这人是谁。 王司徒当初给他中山太守一职,大概就是想着袁绍当时是渤海太守,兄弟两个同在冀州,袁氏灭门又和袁绍袁术兄弟二人脱不了干系,他们兄弟二人同在一州必然能互相钳制。 以王司徒现在越来越专权的行为来看,当初十有八九就是这么打算的,估计也是没想到韩馥会直截了当的让出冀州,而现在,袁绍又没有任何反抗的对长兄服软。 也是,那人没有赶尽杀绝,还表他为并州牧,他服软才是正常,否则惹火了那位死里逃生的袁氏族长,到时直接将他逐出家门,没了汝南袁氏给他做后盾,冀州照样得丢。 袁氏兄弟俩一人一个州牧,不高兴的只剩下一个王司徒,他的计策失算面上无光,心里怕是已经将袁氏恨上了。 曹操听他说完才松了口气,兄长没事就好,看来袁本初还不算太不要脸,早知道那家伙会去中山,他就快马加鞭过去给兄长当护卫去了。 现在兄长对他态度良好,对袁本初袁公路就不一定好了,有兄长在,袁绍想干什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谁还不了解谁? 兄长那里没事他就放心了。 既然钟元常是来给他们加官进爵的,应该就不会再说其他,他的粮食应该是能保住了吧? 曹操松了口气,等孙坚急忙忙从军营里回来,二人一同升了官,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钟繇又拿出一份卷轴。 钟繇叹了口气,腰杆也不像刚才那么直,神色也不像刚才那么从容,“孟德,朝廷正值危难之际,天子年幼,皇纲失统,关中百姓大饥,朝廷已许久发不出粮饷……” 曹操:!!! 曹洪你个乌鸦嘴!!! 你没饭吃了!!! 现在!立刻!!马上!!! 出去修城墙!!! 第40章 举世皆浊 * 钟繇开口的一瞬间,曹洪就耸耸肩躲到外面去了,他说什么来着,长安的粮食本来就不多,小皇帝还动不动就开仓放粮,关中今年又出现旱情,明年的粮食没有着落,肯定要想法子从别的地方要粮。 除了他们兖州,别的地方也没谁肯搭理朝廷,没见当朝太傅出个远门都被人扣下回不去了吗。 他们家堂兄一颗忠心向大汉,就不信他能眼睁睁看着小皇帝挨饿。 程普、祖茂看到他出来,抬手招呼他过去,“子廉,里面什么情况?” 他们刚听到州牧和刺史的册封旨意,怎么一会儿没注意里面就没声儿了? 曹洪左右看看,拉着两个人走到没人的角落,这才神神秘秘的开口说道,“钟繇钟元常刚给我兄长和你们将军升完官儿,现在正在哭穷,朝咱们要粮。” “来朝咱们要粮?”程普和祖茂的表情如出一辙的难以言喻,想不明白小皇帝为什么能想到找他们要粮,兖州看上去很富庶吗? 开玩笑呢,他们穷的只能靠中山那边的接济,这时候来找他们要粮岂不是强人所难? 他们在兖州经营了几个月,这几个月的时间大部分都用在剿灭黑山贼上,真正稳定下来还不足两个月。 战后需要清扫战场,受伤的士兵需要救治,阵亡的将士要挖坑掩埋,天气燥热,还要担心尸体腐败会不会带来瘟疫,这些已经足够忙碌,但是他们要忙的不光如此,还有安抚阵亡将士的家眷,招募新兵驻守各地要塞,练兵也不能落下,上上下下全都忙的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驱散了,接下来又到了开荒种田的时候,这两个月的时间,一边招揽流民一边开荒种田一边修筑城墙,同时还得分出兵力来抵御外面那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的讨孙联盟,诸多事情哪个都花钱如流水。 兖州看上去欣欣向荣,但是他们真的没什么家底。 他们要是有家底,还用得着从中山借粮吗? 虽然现在两个当家做主之人都对中山那位言听计从,兖州和中山是一家人,但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缺粮的话直接去中山要,何必来兖州? 他们兖州多惨啊,哪家打仗都能波及到这边,本来就被打成了筛子,又被黑山贼给盯上了,死在战火中的百姓不计其数,拖家带口背井离乡的更不在少数,留下来的百姓也是艰难度日,家家都拿不出余粮。 最近青州徐州的黄巾余孽又开始作乱,他们是接纳了很多流民不假,可他们的粮食都是从中山借的,弄清楚了,是借的,这年头粮食那么宝贵,要不是他们两位当家人在中山原太守那里倍儿有面子,就算是自家地盘,寻常也不会拿出那么多粮食接济。 这边没有一点存粮,开荒需要人力,修城墙需要人力,盖房子挖水渠等各种事情都需要人力,需要人就得消耗粮食,更何况他们还有那么多兵要养,要不是原太守那边源源不断的往这儿送粮,他们早就撑不下去了。 结果可好,小皇帝竟然能异想天开到朝他们要粮,他们看上去像是冤大头? “谁说不是呢?”曹洪蹲在地上唉声叹气,他倒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那也得他说话管用,这不是现在管事儿的是他们家堂兄吗。 他们刚刚在兖州站稳脚跟,朝廷就开口要粮,派来的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宦官,而是颍川钟氏的钟繇钟元常,让人想拒绝都不好拒绝。 人家带着册封州牧和刺史的旨意过来,言语间也没有咄咄逼人,言辞切切感人至深,他们又怎么好意思直接拒绝? 三个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各自又是叹息。 不过他们到底还是想错了,曹操忠君,但是却并不愚忠,如果朝廷真的窘迫到连皇帝都吃不上饭,他就算自己饿肚子,也不会对天子置之不理,只是现在显然还不到那种地步。 如果朝廷真的即将没有粮食,天子放粮不会放的那么轻松,朝中百官都不是吃干饭的,但凡有一点威胁到他们的可能,这粮就不可能放的出去。 当官的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去救济百姓,这话说出来都没人信。 钟繇作为说话的那个人,其实也有些脸红,但是没办法,王司徒给他下达的命令,就算要不到粮,该说的话他也得说出,不然回去不好交差。 曹操对粮食看的紧,粮草方面的活儿交给谁他都不放心,整个兖州的粮草都是他亲自调度,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想从他手里要粮,难度无异于上青天。 钟繇诉苦,他也不是不会哭穷。 新上任的兖州牧将手里刚拿到任命诏书塞到旁边的乌程侯怀里,一把抓住钟繇的手,也不说接风洗尘请人家吃饭了,吸了吸鼻子眨眼就是眼泪汪汪。 “元常有所不知,兖州百姓过的也是艰难,想我兖州连年战乱,又逢黑山贼肆虐,百姓背井离乡逃往别处,郡县十室九空,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好不容易打走黑山贼,一年的收成也回不来了。”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人烟,百姓饿的皮包骨头,连树皮草根都吃光了,更别说种地的种子。” “若非在下腆着脸去中山借粮,兖州至今仍是民生凋敝寸草不生,我兖州~穷呐~” 孙坚搓搓胳膊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几步,低头看脚尖假装自己不存在,坚决不影响曹操声泪俱下的表演。 钟繇知道兖州的粮食都是从别处借的,王允王司徒让他顺便从兖州带回去些粮草不是因为兖州有粮,而是看中了兖州能从中山借到粮食。 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能借得到粮食也是本事,朝廷派天使去冀州可能会被敷衍过去,曹孟德去冀州却能借得到粮,两者相比,显然来兖州找曹孟德拿到粮食的可能性大。 当初十八路诸侯联合讨伐董卓营救天子,只有曹操和孙坚一往无前,如今二人同在兖州,一为州牧一为刺史,岂会眼睁睁看着天子受难。 让他们去冀州找袁氏借粮,不比朝廷派天使去冀州强? 王司徒的意思很明显,钟繇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他究竟是什么想法,只是知道归知道,现在被曹操这么拽着胳膊哭,他实在没脸说出让人家去冀州借粮的话。 早知道出来传旨不是什么好活儿,曹孟德不像袁公路那样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不会限制他的自由,但是平白无故就让他们拿粮,谈何容易。 更何况兖州本身就没有粮,还要从冀州调粮过来。 钟繇面红耳赤的将人扶起来,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名士,不至于遇到突发状况反应不过来,“兖州接纳流民耗费甚巨,吾亦知晓,安抚流民本该由朝廷来放粮,只是现在、唉、不提也罢。” 曹操抹了把眼泪,拉着钟繇走到官署外面,从干净整洁的街道到城外热火朝天的开荒,掰着手指头给他算兖州为了养活这些百姓已经投进去了多少粮食。 青州徐州的流民依旧源源不断的涌进兖州,刚刚被接纳的百姓不能干活,要好吃好喝休养至少半个月才有力气下地种田。 田里没有收成,所有的粮食都由官署来出,种田、修城墙、挖渠引水、搭建屋舍……有一样算一样全是力气活儿,都得吃饱肚子才能干,养一个青壮劳力和养一个兵差不多,一万石粮食送过来,没几天就全没了。 在这只有出没有进的时候,他们真的穷的说不出口啊。 钟繇出身名门,举孝廉出身,对内政不太擅长,听到曹操一样一样和他说花了多少钱,算着算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只是大致算了一下兖州目前收容的青壮劳力,还没算上老弱妇孺,要耗费的钱财已经甚巨。 算到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该佩服曹孟德这举世罕见的大手笔,还是中山那位手里的存粮之多。 说来也是,董卓搜刮民脂民膏,郿坞里堆积的粮食金银数不胜数,皇甫嵩老将军收拢完军队前去郿坞时,里面的东西已经不知道运出去了多少。 即便如此,只剩下的那些粮食也足够长安的百姓官员享用至少五年,如果不管百姓,只顾及朝廷官员,能坚持的时间更长。 只是谁都不会嫌粮多,郿坞留下的粮食多,被带走的金银粮草只能更多,就算朝廷不缺粮,也不会任由那么多粮食在别人手中。 毕竟在王司徒眼中,那些粮食是逆贼董卓搜刮而来的,董卓已死,郿坞的东西应该尽数归于国库,而不是被不相干的人据为己有。 可是,陛下在长安开仓放粮便被各种阻拦,想让王司徒同意拿出那么大一笔粮食来赈济兖州几乎不可能,如此一来,那些银钱粮草还是被带出去的好。 中山那位虽然离开京城,至少心里还念着百姓,那位心怀仁善,粮草在他手里总比在别人手里强。 曹操声情并茂的给钟繇讲他们把兖州从哀鸿遍野恢复成现在这样有多艰难,不是他不愿意支援朝廷,实在是他有心无力,真的没有粮啊! 事实上,兖州没有余粮不假,在明年秋收之前,各郡县的粮食都是只出不进,但是情况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艰难,倒也未必,他只是仗着钟元常对内政不了解,对赈灾的细节更是一无所知,所以可这劲儿的把情况往严重了说。 要知道,就算在太平年间,修筑城墙、开渠引水、修缮官道、建造房宅等各种活儿也得有人来干,而且太平年间的青壮年劳动力需要的工钱更多。 但是现在,他们接纳的那些流民只要有口吃的,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工钱,“以工代赈”看上去简单,真到用在实处才知道,这法子简直能把一座荒城给救活。 无家可归的流民为了在这儿站稳脚跟,不管是进军营当兵还是开荒种田都非常卖力,老弱妇孺也不会拖后腿,每个人都尽量干自己能干的事情。 朝廷赈灾的粮食可能会被层层克扣,根本指望不住,兖州现在所有粮草都在他的掌握之下,用粮食代替工钱发给做工的流民和百姓,既能让他们有事情干,不至于无所事事惹是生非,又能尽快的让他们安定下来,不会有吃白食带来的惶恐,一举多得。 现在投入的粮食看着多,只要撑到明年有粮食进项,凭借这大半年来建好的城墙、挖好的水渠、还有开出来的荒地,以及对兖州已经有了感情的百姓,兖州的粮食产出甚至能一跃和冀州比肩。 想想就知道,流亡许久终于有了落脚之地,种着自己亲手开出来的荒田,住着亲手搭建起来的屋舍,邻居是和自己一起逃难的流民,不用担心被排挤,天底下哪儿还能找到更好的地方安居? ——得百姓之力者富,得百姓之死者强,得百姓之誉者荣。 兖州百姓能踏踏实实耕种,再把兵给练好,就不信还有谁能打得过来。 他这个州牧靠谱的很,又不像袁绍袁术那样热衷于圈地盘,在兄长没有其他命令的情况下,只要他和乌程侯两个配合的好,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 钟繇听他说的艰难,再想想关中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心有戚戚老泪纵横。 孟德在如此情况下尚且咬紧牙关帮助百姓渡过难关,长安朝廷比不过冀州,但是情况比兖州要好的多,他回去后定要上书陛下,无论如何,不能让关中百姓再因饥饿而逃亡。 ——民无不以为本也,国以为本,君以为本,吏以为本。 百姓是国之根本,如果关中百姓活不下去尽数逃亡,朝廷只剩下一个空壳,又谈何平乱? 钟繇跟着曹操在官署外转了一圈,入眼看到的百姓都是忙碌而从容,街上巡逻的士卒也队列整齐,时不时还有百姓给他们送些瓜果,可见是真心拥护。 若长安朝廷能得关中百姓如此拥护,何愁陛下不能以关中为基础重掌河山? “孟德大才,兖州百姓之幸啊!”钟繇抹了把眼泪,拉着曹操的手感叹道,“在下回京之后定会将在兖州所见所闻上报陛下为诸位请功,若银钱实在不够用,京城也能再坚持一两年,陛下心怀天下百姓,得知孟德等人如此尽心为民,想来不会袖手旁观。” 言下之意,日子过的太难了不要强撑着,冀州那边要不来粮没关系,长安朝廷还在呢。 如今这天下难得还有孟德这等为国为民之人,将来陛下东归,还要靠孟德从中周转,东都洛阳已是一座空城,重建新都不知要耗费多少钱财。 等兖州恢复生机,有兖州百姓供应,将来陛下东归也不用担心没有落脚之处。 曹操听到这话心道果然,朝廷现在是真的不缺粮,不过心思百转,面上却是十足的感激涕零,“有劳元常费心,操代兖州百姓,拜谢元常大恩。” 如今的朝廷已经无可救药,董卓刚走又来个王允摄政,杀死恶虎不算完,饿狼又接踵而至,天子年幼,大权旁落,即便解除了宦官外戚的威胁,想要亲政也是难上加难。 长安在王允的把持下,那老东西如何教导陛下尚未可知,不怕他摄政专权,只怕他将天子教成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乱世君王需要的是手段,而不是天真。 想要在这样的朝廷里施展抱负,怕是到死都看不到世道清明的那一天。 可惜他不能做的太过,不然他也想学袁术那样,直接将人扣下为自己效力。 马日磾看不上袁术是因为袁术将豫州和南阳治理的一塌糊涂,他这兖州一片欣欣向荣,不信钟元常不心动。 可惜啊。 兖州可用之才少之又少,他做梦都想天上掉人才来帮他,钟元常虽然不擅长内政,但是名气在那儿摆着,内政也不只有赈灾济民一样,郡县官署的人员调动都不是小事,如果能将人留下,他至少能省一半的心。 曹操如此想着,看向钟繇的表情更加舍不得,眼泪也掉的更加真情实感,长安朝廷已是官多民少,如此人才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啊。 “使不得使不得,孟德折煞我也。”钟繇连忙将人拉起来,两个人执手相看泪眼,眼泪汪汪的手挽手回官署,不约而同在心里感慨对方的不容易。 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俩人身后的孙坚:…… 噫~ 论嘴皮子功夫,他只服曹孟德一人。 第41章 举世皆浊 * 册封兖州牧和兖州刺史的诏书抵达兖州的同时,安国袁府也迎来了朝廷派来的使臣。 司徒王允坐镇长安轻易不会离京,皇甫嵩以车骑将军升为太尉,为了京师的安全也不会到处乱走,三公有两个动不得,仅剩下可以走动的那位司空杨彪,便来了安国袁府。 原焕以为朝廷经过马日磾被扣押之事后再来被袁氏占据的地盘会谨慎几分,没想到派来的却是这位重量级人物。 司空杨彪,出身“四世太尉”的弘农杨氏,第一任太尉的杨震更是号称“关西孔子”,若非弘农位于关中,在位置上矮了中原世族一头,这世族门阀之首的称号,弘农杨氏和汝南袁氏还有的争。 朝廷派这人前来,看来对他的确是“看重”。 会客室安静敞亮,清瘦老者端坐在席位上,腰杆挺直身姿板正,怎么看怎么严肃。 原焕缓步进来,脸上笑容温和,走到这比他长了一辈又实在是德高望重的老者跟前,规规矩矩并袖行礼,“见过杨司空。” 杨彪此人,即便他没有原主的记忆,只凭这人在史书上留下的那些事迹也不能让他掉以轻心。 董卓掌控朝廷的时候,王允委曲求全,这人却不顾性命据理力争,虽然最后没啥用,整个朝廷还是被董卓搬到长安,但是能在那种情况下和董卓硬刚还能保住性命的,朝堂上下除了他也没谁了。 之后在长安,也是这位忠心护主,拼了性命来保小皇帝的安危。 对原焕来说,王允亲自前来他都能不假辞色该怼就怼,但是杨彪不行,这等令人钦佩的高洁之士,该给的面子不能不给。 杨彪奉命前来冀州,得知原焕来到中山后一直不曾前往卢奴官署,反而一直留在安国袁府时,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改名换姓还如此光明正大的入住袁氏田庄,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来时想着这人怕是被袁氏满门被杀刺激的太狠,性子开始走向极端,行事作风或许会变得袁绍袁术还要过分,弘农杨氏和汝南袁氏私交不算太密切,但是他和已故袁侯关系甚好,便是不为朝廷,只为私交,也要想法子劝他一劝。 现在看到这人一如既往的温润得体,心中压着的大石头似乎可以放下了。 “许久不见,士纪风采依旧。”杨彪面上柔和了几分,想来想去不知道该如何寒暄,只得直接步入正题,“老夫带了两份诏书前来,本初现在可还在府上?” “杨司空稍等,本初马上就到。”原焕温声应道,走到他对面坐定,又不紧不慢开口道,“司空,袁基已经死在董卓的屠刀之下,士纪二字,以后莫要再提。” 杨彪:??? 杨司空嘴角微抽,看这人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只能叹了口气,“随你吧。” 年轻人突遭大变,性子没有变化才反常,但是像这明明什么都没有遮掩,甚至连住处大门的牌匾都写着“袁府”二字,却偏要别人喊他的假名,还真是头一次碰到。 算了算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遂了他的愿又能怎样。 如今这天下,还有谁不知道原焕就是袁基吗? 二人在会客室中说着话,不多时,暂时住在主院旁边的袁绍就赶了过来,一身玄色外袍衬的身姿更加挺拔的袁本初快步进来,然后端端正正的行礼,“见过大哥,见过杨司空。” 原焕点点头,正要唤候在室外的侍女扶他起来,袁绍就三两步上前抢了侍女的活儿。 杨彪看他们兄友弟恭的模样暗自点头,虽说袁本初先前行事略有不妥,但是只看现在,这人也算得上恭谨守礼,先前听得袁公路亦在安国袁府,不知如今有没有离开。 若是还在,他还想趁机会让他放马日磾回京,堂堂太傅,岂能一直被人扣押。 杨彪想起袁术那混不吝的做法就不知道到该说什么好,幸好袁氏的族长还在,不然的话,袁公路指不定还能干出别的混账事。 原焕对袁绍这突如其来的殷勤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心道成年男子的力道的确比柔弱侍女稳,他或许可以挑几个得用的护卫留在身边。 袁绍低眉顺眼将人扶起来,然后格外好脾气的走过去一起接下朝廷的任命,冀州牧的印绶他前几天就交了出去,所以现在需要交接的只有并州牧的印绶,以及他们二人的任命诏书。 杨彪远道而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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