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不喜欢江以沫,我再也不见她了,好吗?” “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哪怕杀了我都行,我求你了,别这么对我。” 谢宴沉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到最后,声嘶力竭。 可怀里的人再也给不了他半点回应。 谢宴沉低头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血迹和脏污染到他身上,他却半点都不在意。 眼底一片湿润,视野模糊间,许多往事浮上心头。 初见叶棠棠时,是他此生的至暗之刻。 谢家破产,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母亲受到刺激身体不好,江以沫卷走他仅剩的钱财另投他人怀抱。 叶棠棠纯粹的喜欢,是漫漫黑夜终于照射进来的一丝光亮。 这束光,对那时的他而言,不亚于深渊里的一只手,冬日冰雪里的一簇火。 是救赎,是希望。 是绝处逢生。 他当时没那么喜欢叶棠棠,可还是抓住了唯一挣脱困境的机会。 叶棠棠太好了。 她的喜欢是交付所有,她陪着他熬过了最困顿的日子,让他的生活再一次重回正轨。 叶棠棠这个人,也渐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他的血肉。 他向她承诺,他会出人头地,娶她过门,让她过好日子。 他也做到了,结婚三年,他不曾让她受半点委屈。 直到一年前,江以沫回来找她。 他知道江以沫嫌贫爱富,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他也知道,江以沫回来找他,是冲着他的钱和地位来的。 可当江以沫卑微低到泥里,一次次毫无底线地主动勾引时,他心头还是滋生出一种隐秘的欢喜和报复的快感。 很快,叶棠棠就发现了不对。 刚开始他是心虚愧疚,后来则是习以为常,甚至开始厌烦。 圈子比他玩得花的人比比皆是,逢场作戏更是常态,而他只找了一个,甚至都保证不会动摇她谢太太的位置,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等他腻了,他会回到她身边,她怎么就不能等一等呢? 可他恰恰忘记了,曾经的叶棠棠能不顾家人反对,孤注一掷地陪他从头开始,就注定她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他失去她,是必然。 “谢先生,根据目击人口述和现场证据,谢太太是自杀,平时谢太太有这个倾向吗?” 谢宴沉像是被闷棍狠狠敲中,浑身发抖。 第12章 12 谢宴沉绝不相信,叶棠棠会自杀。 他将宁城翻了一遍,将两个保镖找了出来。 一打照面,谢宴沉就冲过去将人按在地上,拳拳到肉,戾气横生。 “我只让你们锁她半个小时,为什么不把她带出来?” “为什么不去救她?” “她死了,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就半个小时啊。 他盘算过的,那把火烧不到叶棠棠身上,她不可能会出事。 可最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周围人连忙去拉他,可拉不开,最后还是有人吼了一声:“你不想知道叶棠棠怎么死的吗?” 一句话,按下了停止键。 保镖手脚并用地逃离。 谢宴沉暴虐的眼盯着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保镖哆嗦着开口:“您离开半个小时后,我们是打算去开门的,可是门打不开,太太用铁棍从里面把门给卡死了。” 谢宴沉死死攥着手,鲜血从指缝里溢出。 “我们当时喊太太开门,她没有回应,我们从门缝里看到……” “看到什么?” 保镖战战兢兢,“看到太太喝下了一瓶东西,吐血昏迷了。我们是打算想办法破门的,可易燃物爆炸,没给我们机会。” 锁门,喝药…… 所有细节都指向一件事情,叶棠棠不想活了。 谢宴沉的嗓子被灼伤了般,艰涩沙哑,“废弃工厂怎么会有易燃物?” “我不知道。” 谢宴沉却想起来了。 几年前,他为了叶棠棠特地去废弃工厂看过。 叶父为了骗保,想杀了亲生女儿,他害怕叶棠棠会活下来,特地以公司名义购入了不少易燃易爆物。 事发后叶父锒铛入狱,工厂也荒废了,但当时废弃的东西没有完全处理。 他和叶棠棠说过,他想将工厂夷为平地,种满她最爱的蓝色蔷薇。 可因为工作忙,这个想法一直被搁置。 重遇江以沫后,他彻底想不起来了。 谢宴沉站都站不稳,恍惚间,眼前又出现了那天的场景。 叶棠棠抓着他,双眸通红。 “放开我!我不进去!” “不要,求你了……” “谢宴沉,我不要留在这里!你开门!” 当时,他不顾她的祈求,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推开。 那时他充耳不闻的拍门声,一声又一声地砸在他的心头,如尖刀一次次捅穿心脏,鲜血淋漓的疼。 “真热闹啊。” 谢宴沉怔怔抬头,沈墨白拍了拍手,缓步走了过来。 他嗤笑出声,“人都死了,谢宴沉,你做给谁看?” 谢宴沉面如死灰。 沈墨白从他身旁走过,到楼梯口时停下脚步,“不妨告诉你,叶棠棠的药是我给的。” 谢宴沉身体一颤,下一秒,疯子一般地冲了过去。 可煎熬两天、滴水未进的他根本不是沈墨白的对手,被他反扣住手,狠狠撞到墙上。 “沈墨白!” 谢宴沉咬牙切齿,满腔杀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害死了棠棠!” 沈墨白挑眉,“这个责任我可不敢担,让她绝望到宁愿自焚的人,不恰恰是你吗?” 这些话,谢宴沉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如果叶棠棠没有服药,她可能受不了疼,或者因为害怕离开火场。 她也许就不会死! 沈墨白眸底一暗,踹向他的小腿。 谢宴沉摔下楼梯,身上混着血水和尘土,挣扎着想起来。 “下毒杀人,我哪里敢啊。我顶多是给了她一点面粉而已,唯独第五份,是碾碎的安眠药。” 沈墨白居高临下地走向他,“但我听说你在她做的汤里成功里验出毒性成分,你说那些毒从哪里来的?” 第13章 13 谢宴沉浑身血液凝固。 那些毒不是叶棠棠下的,那剩下一个可能: 江以沫自导自演。 “谢宴沉,你该庆幸她找过我。至少那两颗安眠药,可是让她少一些痛苦。” 沈墨白转身离开。 手下人立刻冲到谢宴沉旁边,“谢总,你的伤得处理一下。” “不用。” 身上的疼,及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叶棠棠所有的灾难,都是他给的。 唯一得到的丁点善意,竟然来自于一个外人。 谢宴沉扶着栏杆往下走,每一步,都钻心的疼。 他突然想起他带着江以沫回家的那天,他将叶棠棠推下了楼梯。 当时,棠棠也像他现在一样疼吧? 他曾经不以为意的细节,争先恐后地浮现脑海。 结婚纪念日,他给最不该来的江以沫安排了位置,陪她跳了本该属于棠棠的第一支舞。 他为了给江以沫出头,要来祝贺的宾客打棠棠巴掌。 他全然没想过,她当时该有多难堪和痛苦。 而他,事后要求棠棠给江以沫炖山药汤。 一桩桩,一件件…… 谢宴沉双手发颤,他都做了什么啊? 甚至棠棠最后听到的声音,是他在安抚江以沫,保证棠棠以后不敢再伤害她了。 所以,棠棠才会活不下去,选择用最决绝的方式彻底离开他。 谢宴沉回到了太平间,回到叶棠棠的身边。 “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不喜欢江以沫,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声声祈求,回荡周围。 到最后,谢宴沉泣不成声,颤抖的手去触碰叶棠棠的脸。 没碰到他又缩了回来,慌乱去擦手上的血污。 可擦不干净,擦掉一点,伤口又有血渗出。 谢宴沉越来越急,力道也越来越狠,更多的血从伤口涌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他的脊背垮塌下来,清楚意识到: 从来都不是叶棠棠离不开他,而是他没有她不行。 之后一周。 他对叶棠棠做过的事情,一样样被爆出,所有人开始抵制公司的产品,也抵制谢宴沉这个人。 下属来了一波又一波,要谢宴沉做紧急公关,他充耳不闻。 高层出走,人心涣散,大厦将倾。 和他势成水火的沈墨白成了最大赢家。 可这一切,谢宴沉不管不问,圈地自缚。 他日复一日地陪在叶棠棠身边,和她分享以前的事情,假装她还活着。 “棠棠,今年第一场雪来了,明天我可以陪你去堆雪人。” “……你不愿意啊,也是,你怕冷,冻感冒了心疼的还是我。” “江东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评价很不错,下次我们约个时间去吃,好不好?” “……不吃火锅也行,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去。” “年底我想腾个假期,之前答应要陪你去看极光,我说到做到。”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江以沫打来的。 谢宴沉心头戾气滋生。 他没去找她,她竟然还敢主动联系。 电话接通,江以沫的哭声传了过来。 “救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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