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的样子我都有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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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林子闻言一愣，在眼睛的余光扫过主子的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后，顿时顿悟了，这后宫可没有比自家主子生得更好看的嫔妃，的确不用担心“是奴才愚笨，奴才这就下去打听消息。” “嗯……”云果拿起绣针来继续刺绣。云果是知道未来才能如此云淡风轻，可其他人却没云果这份底气，自然是吩咐让人打听。清朝大选是太皇太后当年大清入关后定下来的，因此从初选到复选到最后殿选，后宫嫔妃都插不了手，只有皇后能在初选和复选的时候插手安排宫殿住处的事情，以及定下每一次复选考察什么女红。至于殿选，皇后也没有资格参加，只有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去选人。盖因，皇后本人也是大选出身，她也是皇上的奴才，没有资格去挑选。虽说不能光明正大的插手大选的事情，可暗地里使点手脚对于后宫嫔妃却是容易的，像钮祜禄瑚图里这种家世的人家这些人不敢惹，但若是小门小户，偏偏那秀女又长得国色天香，那就不要乖别人使坏了。尤其是在云果得宠后，后宫的嫔妃是再也不想来一个「宠妃」了，还是家世不错的那种宠妃，再来一个，恐怕那些并不怎么得宠的人大半年都见不到皇上一次，这叫她们怎么活。自然是要派人出去打听一些情敌，看看能不能提前除去，免得给自己留下后患。 35、划清界限复选秀女入宫，着实给原本有些沉寂的后宫带来了不少八卦消息，不是这个秀女和那个秀女拌了嘴，就是那个秀女和这个秀女争使唤宫女。听着热闹，不过却没有一件事情闹大，也不敢闹大。两个月殿选后，后宫迎来了四位庶妃，两位满洲八旗，两位汉军八旗。钮祜禄瑚图里虽然现在还不是皇后，可也差不多了，还是让她安排四人住所。她的翊坤宫，佟氏的承乾宫自然不进新人，余下的宫殿里，长春宫因为大郭络罗氏有孕在身，钟粹宫马佳氏抚养着才出生几个月的十皇子，因此四位庶妃就被分配到了永寿宫、储秀宫、延禧宫和永和宫。说起来钮祜禄瑚图里还算照顾云果，分配到永和宫来的是汉军八旗的石氏，据说和先帝的恪妃石氏是同族，只是他们这一支在旗，恪妃石氏那一支不在旗是正儿八经的汉人。云果对此无所谓，她有自知之明，她又不是佟氏，哪能自己一个人独霸一宫。只要不来一个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人，就好。至于截人这事，现在后宫除了钮祜禄瑚图里和佟氏是皇上亲自去她们那里，其他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召去乾清宫侍寝，哪有截人的机会。而且截人这事也看脸，云果并不觉得自己脸有多黑。许是因为有恪妃那一层关系在，庶妃石氏被安排住进了西配殿而不是后殿。而这庶妃石氏倒是会来事，住进永和宫后，就立马过来拜访永和宫云果这个「老人」。庶妃石氏看见云果的那一瞬间失神，回过神来后，才开口道：“见过觉禅姐姐。” “石妹妹……”云果回了她一个礼“妹妹刚刚入宫，一路疲乏，这么不好好休息，你我同住一宫，亲近的日子还在后头，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庶妃石氏有些不敢看云果的脸，双眼微潋“妹妹刚刚入宫不懂规矩，还望姐姐提点。” “妹妹这可就折煞我了，妹妹乃是经过大选入宫，规矩自然是顶好的。”云果并不接庶妃石氏的话，而是笑着说道：“妹妹若是真怕自己行事有误，那就去求翊坤宫的妃主子，让她给妹妹指一个稳重可靠的大宫女。” 庶妃石氏表情一僵，顿了顿才说道：“多谢姐姐指点。” 云果微微一笑“谈不上指点，妹妹在宫里住久了就知道，妃主子是最爱护我们这些姐妹不过的，若是有那里不妥，妹妹只管派人去翊坤宫和妃主子说。”她可没功夫和石氏磨叽，有空宁愿绣花。庶妃石氏到底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小也娇生惯养，云果三句话句句话都表明不想和她亲近，再一想到之前从身边宫女那里得知的云果之前是辛者库宫女的身份，自然也拉不下脸来再说好话，不是谁都那么厚脸皮拿热脸去往别人的冷屁股贴。没说几句，庶妃石氏就借口自己要回西暖阁收拾东西离开了。素梅见状有几分迟疑的说道：“主子，您为何不接下石庶妃的好意？” 之前庶妃石氏那样分明是想和云果交好。现在庶妃石氏才进宫，谁知道未来的前程，之前石家出了一个恪妃，现在未必不能再出一个。云果闻言沉下脸来“你这是要教我行事？” 素梅连忙跪了下来，磕头道：“奴才不敢，主子明鉴奴才万万不敢，奴才一心都是为了主子着想。” “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后果由我自己承担，不用你来教我，你若是觉得我这里庙太小，大可以换一个地方。”云果面无表情的说道。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奴才却无二心。”素梅哭诉道。四个奴才在她身边伺候了几个月，性子云果也摸透了。小林子和素梅因为年纪大些，在宫里面多混了几年，因此有些拿大，素雪虽然平时看着被素梅压下了一头，可却不服输，逮到机会就会在自己面前表现。而小郭子是个闷葫芦，不会主动揽事上身只管低头做自己吩咐的事，不过也不是傻的，有功还是会邀。总的来说，这四个奴才，都是精明人。这四人的底子，云果也让觉禅家查过，反正从表面上看都是干干净净的，和钮祜禄瑚图里扯不到什么关系，和其他嫔妃以及包衣世家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但云果依然不会彻底信任他们，老实本分的未必不是别人的钉子，拿大要强的也未必不是别人的眼线。而家世身份这东西，在有能力的人家那里造假不要太过容易。钮祜禄瑚图里从娘家带进宫来的心腹，都能是被人早十几年掉包的眼线，更何况是这四人。 “没有下一次！”云果说道：“罚你三个月月钱，把这些东西撤下去吧。” “谢主子，奴才谢主子恩典。”素梅磕了一个头后，才起身将桌子上原本招待庶妃石氏的东西撤下。云果起身进了里屋，坐在炕上拿起绣框又绣了起来。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太皇太后其实很讨厌汉人。先帝当年对恪妃不比对董鄂妃差，不但赐居永寿宫，冠服准许用汉式，还特许恪妃的母亲赵淑人乘肩舆入西华门至内右门下入宫，这恩旨不说董鄂妃就连皇后娘家都没有。其实先帝当年是要给恪妃石氏明旨封妃的，可因为太皇太后没有成，只是在后宫享受了妃位分的待遇，身份还是庶妃，为什么？一则是因为当年宸妃就是汉女那扶柳瘦腰的做派，一举获得太宗盛宠。二则也是因为先帝当年好汉学，董鄂妃就是靠着自己会汉学懂诗词，一举获得先帝盛宠。所以在当今皇上登基，在四大辅臣把持朝政的时候，太皇太后才会定力支持鳌拜等人的「崇满抑汉、圈地无罪」的等等事情，结果把鳌拜从狗惯成了狼。皇上从小被太皇太后抚养长大，也自然耳熟目染了崇满贬汉的思想，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皇上看低汉人，可实际上皇上骨子里还是非常看重家世和满汉之别。若石氏是普通的汉军八旗还好，偏偏她和恪妃是同族，是正儿八经的汉人。长相容貌在后宫也算不上特别突出，皇上又怎么会为她破例了。因此于庶妃石氏交好，是有害无利。还不如一开始就划清界限了。 36、一脸惨白和云果想得一样，在随后的两个月里，皇上就翻了两次庶妃石氏的牌子，最近那一次还是在一个月前。要是庶妃石氏没其他招数复宠，这就要一直失宠下去了。收好最后一针，云果将绣线剪掉，一副精致大草原插屏刺绣图就做好了，这是她做给皇太后的，皇太后的生辰是十月初三日，因为不是整生，又正值三藩之乱，不会举办筵宴，但云果这样的庶妃也是要去宁寿宫恭贺皇太后寿辰，并且送上自己的贺礼。她的身份来历家世根本就瞒不了人，因此云果也不打算送多好的，就送皇太后自己做的女红好了，亲自动手更显心意，既不出挑也不会显得小瞧了皇太后。别人不知道，云果又岂会不知，这位皇太后，比她上辈子还活得久了，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才薨逝，可谓是后宫的不倒翁。不过云果无意巴结皇太后，谁都不是傻子，皇太后虽然在后宫低调，一切事情都跟着太皇太后走，可压根不是后世说的在太皇太后没死之前是没人理会的小可怜，相反后宫多得是嫔妃打着巴结皇太后进而巴结到太皇太后的想法，可惜没有一个人成功。皇太后从来都是一个拧得清的人，上辈子皇上给从小被皇太后抚养长大的五阿哥胤祺指了一个小门小户的五品小官之女做嫡福晋，皇太后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过，直接乐呵呵的接受了。也就是宜妃郭络罗氏，舍了自己的长子，自己又得宠，说话讨喜，家世也不错，才得皇太后一丝青睐。其他人，包括将女儿抱给皇太后抚养的德妃乌雅氏，上辈子都没有得到皇太后的一句好话，当然也没被说坏话。可重活一世的云果，又怎么肯将自己的儿子交给别人抚养了，即便皇太后不是像佟氏那样的人，云果依然不愿意。对皇太后的态度，中规中矩随大流就行，不用特别讨好。皇太后寿辰这一天，后宫众人齐聚宁寿宫给皇太后拜寿，连一直窝在承乾宫和长春宫养胎的佟氏和大郭络罗氏也出现了，挺着一个大肚子，一个刚满七个月，另外一个六个半月。云果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佟氏和大郭络罗氏的脸色，因为画着妆用了粉看不出来什么，倒也不知这两人的怀象是好还是坏，不过左右不关云果的事，总有人比她更着急此事。送上贺礼，随大流在宁寿宫正殿的明间给坐在宝座上的皇太后磕了一个头，这拜寿就算完事，出了宁寿宫，各回各屋。皇太后的圣寿节一过，宫中的奴才反而更加忙碌了起来，因为再过十天就是颁金节。对于满人而言，一年到头最重要的节日，不是春节，而是颁金节。「颁金」是满语，意为满族命名之日。后金天聪九年十月十三日清太宗皇太极将族名定为满族，满族人为纪念这一天，将其定为节日进行隆重庆祝。别说现在的三藩战场的形势有利于大清，就是最危险的前两年，这一天皇宫都举行了盛大的节日庆典，不能让别人觉得大清不行要完蛋了。不过这事和云果这样的庶妃没多大关系，忙碌的人是内务府的奴才和钮祜禄瑚图里，钮祜禄瑚图里已经操办过三次颁金节，宫里面又有旧例，最大情敌又在养胎，自然准备工作没出什么岔子。到了颁金节这一天，云果换上了稍微喜庆一些的新衣服，和庶妃石氏一起去了翊坤宫。一进门云果就看见郭络罗氏姐妹竟然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心中有几分诧异，但云果并未表露出来，见礼后，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在自己的屋子外面，云果一向都是多听多看少说话，不过有人却和云果完全不一样。庶妃纳喇氏一进来扫视了一圈就嚷道：“太皇太后不是免了大郭络罗妹妹的礼，怎么妹妹今日竟然来了，仔细自己的身子。” 大郭络罗氏护着自己的肚子坐在椅子上，闻言笑着说道：“多谢纳喇姐姐关心，太医说了妹妹这胎怀得很稳，今日是颁金节，妹妹岂能恃宠而骄不来参加筵宴。” 她和佟氏虽然都被免了参加宫中筵宴之事，可大郭络罗氏心里有数，她可比不上佟氏有底气，有些筵宴还是必须参加的，不然就会被人嘀咕恃宠而骄。现在还是庶妃的大郭络罗氏，可没有资格玩恃宠而骄的把戏。 “怪不到皇上喜欢妹妹，妹妹可真懂事。”庶妃纳喇氏笑道，眼睛扫过大郭络罗氏挺着的肚子，眼神微闪“妹妹肚子尖尖的，怕是要给皇上添一个小阿哥。” “只看肚子又怎么能看得出来是男是女，马佳姐姐怀三公主的时候，我倒是瞧着和之前一样。” 一旁的董氏忍不住插嘴道，庶妃纳喇氏自从生下九阿哥万黼后，可是显摆了很久，恶心了不少人，董氏就是属于被恶心到的哪一个。说道自己身上了，马佳氏自然只得开口道：“董妹妹所言极是，这事太医都不能下定论，生儿生女还得看长生天。” 大郭络罗氏闻言脸上表情不变，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纳喇姐姐懂得真多，不过马佳姐姐说得是，这生男生女都是长生天的意思，能给皇上孕育龙嗣，妹妹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多求。” “妹妹如此懂事，难怪皇上格外宠爱妹妹。”庶妃纳喇氏还想开口，就被一旁的叶赫纳喇氏打断了“姐妹们都是懂事知礼的，皇上谁不疼惜。” 叶赫纳喇氏说话了，庶妃纳喇氏立马就闭嘴喝起茶来，众人也见怪不怪，很有默契的换了另外一个话题说着，不过开口的也只有那几人，或是有皇子傍身，或是有不错的家世，更多的还是像云果这样做背景墙。就在大家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时候，佟氏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一愣，随后连忙起身相迎。显然钮祜禄瑚图里也接到了消息，佟氏前脚走进来，钮祜禄瑚图里后脚就走出来了，在宝座上坐下关切的问道：“佟妹妹怎么来了，皇上和太皇太后不是叮嘱了你在承乾宫好好养胎吗？” 佟氏在西边的第一张椅子上坐下，笑道：“皇上和太皇太后疼惜妾，可妾也不能恃宠而骄，趁着今天是颁金节，也和姐妹们聚一聚。” 她倒是想窝在承乾宫，可偏偏大郭络罗氏来了，前面皇太后的圣寿节她也出席了，今天这样大的日子，她怎么敢不出席，这后宫还不是她佟氏的天下。佟氏人都来了，钮祜禄瑚图里总不可能将其赶出去不是？闻言也不在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叮嘱了众人几句，今年颁金节没有大办，而是只在乾清宫设了家宴，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出了差错。聊了一会儿，时间就到了，钮祜禄瑚图里领着众人朝着乾清宫走去。额，走的人是别人，钮祜禄瑚图里、佟氏、博尔济吉特氏和大郭络罗氏都是坐的轿辇。瞧着前面坐在轿辇上的四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暗中羡慕嫉妒恨。被素梅扶着手，云果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这后宫就是这样的现实和不公平，不拼命往上爬，那就一辈子让人踩在脚底，衣食住行都完全比不了。从西六宫去乾清宫，是从永寿宫旁边的凤彩门进去，因为坤宁宫和交泰殿都不是后妃能去的地方。这距离并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路程，要不了多久。前面钮祜禄瑚图里的轿辇过了凤彩门，后面佟氏的轿辇跟着过去，再后面博尔济吉特氏和大郭络罗氏的轿辇，以及步行的庶妃们都在后面原地等着。谁承想，就在佟氏的轿辇刚刚通过凤彩门的时候，从外庭那边突然冲出一个小太监，一下子就将一个抬着佟氏轿辇的太监撞倒。因为措不提防，抬着佟氏轿辇的另外三个小太监被吓了一大跳，没第一时间稳住轿辇，让整个轿辇都失去了重心，佟氏整个人和轿辇一起摔到了地上。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佟氏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