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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我原以为监考老师会拒绝他这种无理的要求。 但他们却站在龙光飙这边:“你既然没作弊,为什么不敢不脱衣服?” 事后我才知道,这两位监考老师都是龙光彪家的亲戚。 虽然龙光彪这个学渣不参考高考,他们帮不了他,但是帮他整整我,确实绰绰有余的。 考场周围还有不少女生,我瞬间陷入了两难。 眼看高考时间就要到了,龙光彪向我提出了条件: “其实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姐跟我去小树林一趟,我就让监考老师放你进去!” “你特么做梦!” 我想冲上去打他,却被我姐拦了下来。 “亮亮,你别冲动!千万不能在考场外面闹事。” 龙光飙色眯眯地打量着我姐后,又看向我: “你别急着反对!要是错过今年的高考,你就只能再复读一年了。不过明年我还会再来!” “只要我在,你永远都别想参加高考!” “据我所知,你能读高中,也是你姐放弃自己学业,把你供起来的吧,你难道忍心让她一年又一年供着你复读?” 那一刻我的心如坠冰窖,我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没用! 我想要报警! 可是我很清楚,就算警察现在出发,也来不及了。 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亮亮,别担心,姐姐不会被他欺负了去!我有办法让你进去!” 爸妈很快明白了姐姐要做什么。 他们赶在高考铃声响起前,将我推入了考场,自己则用身体抱住了监考员。 姐姐为了我也和龙光彪扭打在了一起。 龙光彪没想到我们会来这出,猝不及防被我姐抓伤了脸颊。 气急败坏的他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扎进了姐姐的胸膛。 8 “佳佳!” 我妈嚎啕大哭。 我爸抱着她的身体,双眼被红血丝布满。 我听到声音,冲出了考场。 好多血,姐姐流了好多血。 我用力捂住她的伤口,可还是有好多血不断往外流。 她看着我,一张口,刺目的鲜血就从他嘴里奔涌而出。 “姐,你别说话,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可她只是笑着,目光渐渐涣散了: “亮亮,对不起,姐姐还是没让你顺利参加高考。” “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要不是我!以你的成绩早就考上大学了!现在又是因为我……” 我哭的泣不成声,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用力回握着我,目光里满是遗憾:“亮亮,姐姐确实有个大学梦,但是姐姐并不后悔为了你放弃它。因为姐姐就是要保护弟弟的啊!” 说完这句话,她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撑着最后一口气,她突然一把揪住了我的手腕道: “亮亮,我们李家人被欺负了一辈子,你一定要考上大学!” “一定!” 她的手最终无力地垂落在地。 我的姐姐死了。 在这个天下学子最重要的一天,她为了保护最亲爱的弟弟永远闭上了眼睛。 爸妈一夜老了十岁。 我疯了般拿着菜刀冲进了龙光彪的家里。 为了给姐姐报仇,我砍伤了他的爸爸,但我打不过他,我的腿被打断了,留下了永久性伤口。 从医院醒来时,已经过了两个月。 恢复神智后,我忘记了姐姐,也忘记了这年参加高考的事。 我笑着问爸妈:“爸妈,高考还有多少时间啊?这次我一定要好好考大学!” 医生说我得了精神病,选择性地忘记了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 却永远记住了姐姐临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亮亮,我们李家人被欺负了一辈子,你一定要考上大学!” 爸妈为了治好我的病,让我带着我姐的遗愿,走上了这条复读之路。 我在学校一切正常,像是一个真正的高考生那样努力学习。 张老师和曾经的同学每年都会来学校看我。 他们给我分享高考经验,给我分享大学的美好和乐趣。 他们鼓励我,给我加油打气。 他们以为只要我考上大学,完成姐姐的遗愿,我的精神疾病就能彻底好。 可是每到高考前夕,我就会发病。 我会拿着菜刀,一次又一次地冲进龙光彪的家中。 龙光彪因为故意杀人,早就被抓进了监狱。 所以复读后的那年高考,我只是砍伤了龙光彪的爸爸,但因为我当时精神病发作了,所以他们对我无可奈何。 不过第二天的高考,监考员得知我的身份后,把我拦在了外面。 他们害怕我会在考场精神病发作,做出伤害其他考生的事。 但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失控伤人的事。 因为医生说过,不能直接告诉我真相,否则可能会刺激到我,让我的病情恶化到无法治疗的地步。 所以那年的高考,监考员并没有告诉我,不让我进考场的原因。 我以为是我的准考证出现了问题。 爸妈笑着告诉我: “亮亮没事,我们再复读一年,这次准考证我们自己打印。” 9 有爸妈这句话,我又自信满满地进行了第二年复读。 可不出意外,在高考前夕那天,我再次发病了。 龙光彪的全家人都害怕我会在某天杀死他们,所以在我第一次发病砍人的时候,就全家搬走了。 这次发病,我把他们家的老房子烧了,差点引起火灾。 警察把我抓了,但因为我的病,很快又把我放了。 监考老师害怕我的精神病会影响同考场的其他高考生,这一次依旧不肯把我放入考场。 无论爸妈怎么苦苦哀求,他们都不肯通融。 如今想起来,我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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