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好意思,正好他忙了好几天需要歇歇,不是,是需要找前辈请教请教怎么当个合格的太守,第一次当太守不熟练,这不得找个当过太守的人讨教一番。 下邳城里有州牧有太守有郡丞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官儿,官署的规格比广陵城的大,城池看上去却没比广陵城好多少,小霸王一路找到太守府,看着门口龙精虎猛的护卫,回想一下路过州牧府时看到的护卫,不由搓搓胳膊为刘州牧默哀。 太惨了,他要是刘备,身边还住了个兵强马壮的敌方将领,要么在人刚来的时候直接埋伏斩草除根,要么直接卷铺盖走人,不然这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太折磨人了。 嘶,他敬刘玄德是条真汉子。 这也太能忍了。 第146章 龙战于野 孙策和张辽身边的亲兵很熟,趁门房进去汇报的时间和门口的卫兵说话,得知刘备前两天还请了糜竺到他府上联络感情,脸上的表情更加古怪。 糜竺,就是那个和鲁肃一起拿下了整个徐州官盐贩卖的糜竺,刘玄德这是病急乱投医吗? 现如今北方流通的官盐大部分都是细盐,他们家主公给的法子简单好用,细盐吃了对身体也好,不管是官府还是世家,百姓身体强壮对他们而言都只有好处,如果有人想继续在这方面作践百姓,被发现了报到他们家主公面前就是严惩。 杀鸡儆猴处置了一批投机取巧的私盐贩子之后,便很少再有人在官盐上动歪心思。 事到如今,还有人不知道能卖盐的多多少少都和他们家主公有点关系吗? 小霸王想不明白,摇摇头索性不去想,张文远家的亲兵都知道的事情肯定已经给主公汇报过,不需要他多操心,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下次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烦心事儿都别来找他。 很快,张辽抱着个丁点儿大的小娃娃出来,隐约听到他们的话,不甚在意的回道,“没事儿,刘玄德是真的不知道,让他继续折腾,我们看笑话就行。” 刘备在青州的时候管的是平原国,平原国地方不大,除了和冀州兖州挨边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那两个兄弟管军队还成,内政方面基本帮不上忙。 青州前些年接二连三被黄巾贼造访,州牧换了别驾换了太守国相基本上也都换了,刘备出身贫苦,的确能看到很多寻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为人宽厚知人善任很方便他得民心,但是他身边看得过去的理政之才还真没有几个。 军中军饷粮草有士孙瑞给他准备,自从孔融焦和相继过世,青州的执政官员换了一波,百姓的日子逐渐恢复正常,盐巴粮食必不可少,缺粮的时候能让人急的满嘴燎泡,不缺的时候又不会轻易注意到。 平原国再小也是个封国,需要管的事情很多,刘玄德身为国相只需要知道粮仓里有足够的粮食,百姓家中有足够的存粮,不会细致到关心粮仓里有多少麦子多少豆子多少小米多少牧草,他没那么闲。 自己注意不到,手底下的人没有把这事儿当回事儿,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其中内情。 “平时吃饭味道不对也察觉不到吗?”孙策小声吐槽着,怕吓着张辽怀里的小娃娃也不敢大声,也是,刘备出身贫苦不假,可人家已经当了好些年的官,当官之后的饭菜和以前吃到的饭菜味道肯定不一样,如果不能带着弟兄们喝酒吃肉怎么对得起人家陪他出生入死。 小霸王嘀咕完,戳戳小娃娃脸上的软肉又问道,“几个月不见小虎长这么大了,会跑了吗?小家伙那么小一丁点儿,你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 “带上家眷才有理由多带兵,不然我一个人上任带那么多兵多不好意思。”张辽哈哈笑的开怀,把人带到房间后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如果不是主公再三强调不能把刘玄德拿下,只他从青州带出来的那三千兵马根本算不得什么,哪像现在,想多带点兵都得找理由。” 外面兵荒马乱可不得小心点,徐州又不像他们冀州,这边刚出了个为官不仁的笮融反杀长官作乱一方,他家媳妇孩子都需要人保护,不多带点人出事了怎么办? 也别说他对徐州有意见,陶谦去世没多久,新来的州牧本领如何有待观察,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胆小怕事不经吓,身边士兵太少他晚上睡不着不行吗? 张辽把虎头虎脑的儿子放到地上,夏天天热,小家伙只穿了个肚兜,小胳膊小腿儿很是有劲,身上肉乎乎的看着可爱,踹到身上可疼了。 孙策自小带着弟弟们乱跑,对付这个年纪的小娃娃那是得心应手,这小家伙和他有缘,看谁都像是在笑,生来一副讨喜的模样,和他孙伯符小时候一样受欢迎。 他是孙大虎,小家伙是张小虎,嘿,文远兄真会取名。 小霸王生得一副好相貌,打小也是个爱笑爱闹的孩子,弟弟们远在邺城见不着,长大之后又一个赛一个的调皮,哪儿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好玩。 “诶诶诶,收敛点儿,把人闹哭了你自个儿哄。”张辽怕他手上没轻没重伤着孩子,赶紧让人把小家伙送后院去,他自己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孙伯符这毛头小子可还没成亲呢。 “没成亲怎么了,没成亲也比你经验丰富,我家里几个弟弟都是我带大的,你带大过几个弟弟?”孙策哼了一声,懒得和他掰扯这些,他来下邳不是为了玩儿,他是带着任务来的,玩儿只是顺便,“文远兄,你之前在渤海当太守的时候建过书院,来传授传授经验呗。” 张辽眉头一竖,“好好说话。” 孙策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重新来,“张文远,县城府城的书院怎么建,赶紧说,说完我好回广陵干活。” 张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臭小子能耐了啊! 小霸王赶紧躲到柱子后面,“你说的好好说话,不能怪我。” 张辽磨了磨牙,“怪我,怪我平时对你太好,没大没小的怎么和叔叔说话呢?” “你放弃吧,休想占我便宜。”小霸王绕着柱子躲着朝脸而来的拳头,同时不忘继续捅火,两个人跑的满头大汗,这才休战停下来说正事。 邺城书院走上正轨之后,冀州每个郡都要至少建一座向寒门开放的书院,只要能通过入学的考核,即便身无分文也能进去读书,官府会提供衣食保障,如果表现的足够优秀,得到的奖励甚至能养活一家人。 当然,书院待遇那么好也是有条件的,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人才一毕业就隐居山林岂不是白搭了那么多年的培养,所以只要是书院的学生,出来之后都要在各地书院或者县衙官署做事,做满十年之后想走没人拦着,不然刚毕业就玩消失,大牢也非常欢迎他们。 原焕刚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身边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瞎担心,家境贫苦的寒门子弟有机会上进都不会不珍惜,在书院学习几年出来就能担任官吏,即便只是最基层的小官,那也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出路,没有人会放着大好前程不去走反而学名士大儒归隐山林。 孙策也是这么觉得,不过他们家主公要加一个条件也没什么,毕竟建书院招先生花的都是府库的钱,别说一个条件,主公就是提一百个条件都没关系。 天底下家境贫寒却想学习的年轻人多了去了,一个不愿意有的是人想愿意,再说了,想进书院门槛不低,一般人想进还不一定进得去。 然后问题来了,他头一次当太守那么大的官,整个广陵郡十几座城,不求一座城一座书院,至少广陵城的书院得建起来,找地方盖书院还有给学子们准备的衣服食物之类的他能解决,教书的先生哪儿找? 小霸王真的不知道上哪儿找那么多先生,他自小在军营里混的多,读书写字是他娘亲自来教,他不喜欢那些之乎者也,孙权长大后立刻让孙权代他受苦受难。 他们家公瑾出身庐江周氏,是规规矩矩长大的世家子,世家有自己的家学,一家不够的话,几家凑在一起只教他们族中子弟的也很多,让世家子出来教导寒门子弟读书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不是每个人都像郑玄郑老爷子那样人好还博学。 广陵郡每座城都有那些宗族的家学,他能轻轻松松找到适合做书院的地方,没有先生来教导学生,再大的书院也没有用啊。 唉,他也只是个刚及冠没几年的年轻人,如今却在这里帮那些同龄人来发愁读书的问题,他可真是太厉害了。 小霸王摇头晃脑一边叹气一边自夸,不知道是真的担心找不到先生还是怎么,总之在张辽看来,这小子比上次见面更欠揍了。 没办法,自己人总不能不管,这小子亲爹不在跟前,他这个当叔的再不管,孩子被难为的半夜哭鼻子可如何是好? “在族学教书管的是一群小祖宗,家族还不一定给束脩,官府的书院多设几个官职,总有人愿意过去。”张辽眨了眨眼睛,勾肩搭背和便宜侄子传授自己的小窍门。 他张文远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前几年在渤海郡干的那叫一个好,每年年底回邺城都能被主公夸奖,整个冀州最优秀的太守就是他,连高顺都要往后排。 建书院其实没什么难的,主要就是看当地有没有足够的银钱支撑,其次就是主政掌管舍不舍得把钱花到寒门子弟身上,世家出身的官员大多不太乐意,他们高高在上惯了,在寒门子弟身上花一枚铜板都觉得是在浪费,同是寒门出身的他不一样,反正不是他的钱,只要在主公允许的范围内,花多少钱他都不心疼。 冀州别的郡大多只按主公的要求建两三座书院,他直接在渤海建了八座,一个县城一座书院,哪个县都不会受委屈,可把他厉害死了。 教书先生也不算难找,县城再小也有醉心经典古籍真有学问的长者,家里有点权势的就以官位相许,不在意官职高低的更好,能被孤本古籍打动的人才更适合书院,总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轻轻松松就能将书院建起来。 只是有一点必须提前说清楚,教书的先生们德行比才学更加重要,如果德行有亏,再有才也不能让他教学生,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书院教书也是这个道理。 各个城池里想求学的年轻人很多,尤其书院不收束脩,考进去之后还管吃管住,事情一传出去几乎所有有资格参加考核的人都会去试试运气。 种田经商又有天灾又有战祸,和朝不保夕的日子相比,能考进书院既能证明他们的本事也能求得几年安宁,到时候书院门口堵的全是人,那才称得上是盛况。 还有需要注意的就是书院的存书,毕竟他们只是小地方,和邺城相比有好也有坏,好处就是不用费心搞太多书,读书人经常看的那些书能找到就行,坏处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碰上不乐意让寒门子弟读书的家伙,指使几个地痞流氓放一把火,书院存书就全没了。 年轻人多学着点,当太守就要有当太守的样子,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孙策被他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以为建书院单纯就是建书院,原来建书院那么危险的吗? 难怪这家伙借口保护媳妇孩子也要带那么多兵,城里住的都是百姓,指不定谁家就有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一点头绪都没有的情况下怎么可能防的过来。 广陵郡十二座城他就愁的不行,下邳郡十六座城,张文远如果想和在渤海时一样一座城建一座书院,只带五千兵马过来他还觉得太少了。 “放松放松,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张辽怕把人吓坏了赶紧停下,转而说另外一方面,“敢这么干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老哥我、咳咳、老叔我在渤海已经杀出一片威名,徐州离渤海不算太远,该听过的应该都听过,不想祸及子孙的话应该没有人再敢干那种事情。” 老话说的好,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他们态度足够强硬,对方自然而然就会软下来。 孙策听到这里唏嘘不已,“太难了,还好广陵有公瑾,不然我可没耐心干这些,文远兄好本事。” 张辽咧嘴笑笑,“这算什么,老叔我当你是亲侄子,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别被那些随随便便建座书院去敷衍主公的家伙给骗了,相信老叔,书院建成之后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怕吃苦怕受累都不是好官,年轻人多干点活儿没坏处,说真的,出门有百姓送家里种的果子蔬菜感觉非常不错,能被百姓这般爱戴,足以证明他是个多好的官。 上一任太守可从来没这个待遇,那家伙但凡出门,附近百姓立刻躲的干干净净,动作比避瘟神都迅速。 建书院供寒门子弟上进的确不容易,可是费劲儿怎么了,在渤海百姓心中,他张文远张太守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仁大义之人。 心怀天下、爱民如子、英明神武、才气无双…… 什么好词儿都能往他身上用。 要不是他太年轻,渤海的百姓甚至都想给他立长生碑,上一个有那么高待遇的还是他们家主公呢。 第147章 龙战于野 张辽对他渤海太守的经历很是自得,换成别人来评价他也不差,什么叫好官,一个真正的好官应该是深得百姓爱戴的官,好巧不巧,他张文远就是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大好官。 两个人一个一口“文远兄”一个一口“大侄子”,明明只有两个人愣是喊出了三代人的感觉。 小霸王时不时打个岔,看张辽说起来头头是道,怕自己记不住回去后给忘了,讨来纸笔一边听一边写,虽然张文远看上去很不靠谱,但是不耽误他偷师学艺。 书院读书和住的地方要分开,配套还要有藏书楼,藏书楼里的书不用太多,回头给他们家主公打报告,言明需要多少套,邺城那边准备好了就会给他们运过来。 大体的规章制度和邺城书院差不多,藏书楼里的书不只书院的学生可以看,其他人只要身份没有疑点也能进,除了不能把书带出去之外其他都好说。 兴办书院不算难事,第一年有了经验,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手里有闲钱,甚至还能在旁边增建一座面向垂髫稚童的小书院,从小开始培养人才,让寒门子弟也能享受世家子般的教育。 孙策动作一顿,咬了咬笔头委婉的问道,“这似乎有点困难,你在渤海推行成功了吗?” “你也说了有点困难,当然没有成功。”张辽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没有成功”四个字说的铿锵有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大获全胜”。 小霸王捂着脑袋,很不给面子的吐槽道,“没有成功还好意思说,你等着,我和公瑾肯定能在广陵郡先你一步成功。” “年轻人有志气,我等着你们过来报喜。”张辽难得没有怼回去,事情要是那么容易做成哪儿轮得到他们,就像那些面向寒门子弟的书院,如果不是他们家主公冒天下之大不韪开了个先例,只怕再过几百年,最多也只会像郑玄郑老爷子那样谁去都教而不成定例。 世家大族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很不好对付,让那些年轻的寒门子弟进入官场已经戳了他们的心窝子,再转而培养没有根基的寒门小娃娃,将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世家子弟和寒门小娃娃混为一谈,世家不炸锅才怪。 他不把话说太满,虽然他觉得这小子也干不成,但是事无绝对,没准儿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干出了成绩呢。 各州情况都不一样,冀州豫州世族势力庞大,徐州扬州和豫州那边比起来会好很多,而且年轻人脑袋瓜好使,指不定能想出什么歪点子。 小霸王狐疑的看向忽然好说话的张文远,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遍,感觉这人在琢磨什么歪主意,不然不可能这么好说话。 张辽:…… 还不让人好好说话了是吧? “看看看!看什么看!字写的那么丑你还好意思看?再不回去练练你那烂字,过两年我儿子写的都比你好看!” 孙策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这才是他熟悉的张文远嘛。 * 徐州各郡国的太守国相相继到任,陶谦已死,陶家的儿子也没有能靠得住的,处理完陶谦的后事就收拾行李扶灵回丹阳老家,原本跟在陶恭祖身边效力的谋士武将就是想继续跟随都找不到理由。 陶恭祖英明一世,怎么教出来的儿子这么、这么…… 唉……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朝廷派来其他人治理徐州,他们也只能收回心思好好辅佐。 刘备的徐州牧当的像个透明人,张飞性子急躁,不止一次喊着要让那些不听话的官员好看,还好有关羽拦着才没在城里打起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刚到任的太守国相们四处征召能用之人,刘备也没闲着,身为州牧还能弯得下腰去亲自请人,如此礼贤下士,真有徐州不少隐居的名士被他请到了下邳。 别驾是一州的二把手,最先被刘备宴请的就是糜竺,只可惜糜竺和冀州那边关系本就不一般,他花再多功夫也只能是白费。 “所以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得罪衣食父母,陶谦知道糜氏和鲁氏跟咱们家主公有关系吗?肯定知道。但是就算知道也没办法,徐州官府需要用糜氏的钱,他想不劳而获,面对糜竺的时候就直不起腰杆。”郭嘉站在走廊底下伸了个懒腰,狐狸眼笑眯眯的让人不敢靠近。 曹昂下意识后退两步,硬着头皮问道,“然后呢,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郭祭酒眨了眨眼睛,端起已经空了的酒樽递过去,等酒樽满上才心满意足的拿回来,“若是足够心狠手辣,就杀人夺财,找个借口把糜竺糜芳杀掉,糜氏的万贯家资便能名正言顺的归于官府,毕竟麋子仲是陶恭祖任命的别驾,新官上任和旧人达不成共识而反目的情况时有发生,他对糜竺下杀手并不会激起徐州世族的反抗。” 就是有一点不好,比较费名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看着小命都要被人拿捏,名声这个时候没有命重要,只要拿到糜氏的万贯家资,有钱就能有兵,有兵就能守城,不管怎么说,守住下邳、彭城几个郡不是问题。 “这是不是太狠了点儿?”曹昂吓的脸都白了,若刘备杀人夺财,他与董卓当年所做有何区别? “这怎么能算狠,这叫果断。”郭祭酒美滋滋的喝了口酒,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在教坏小孩子,“只靠仁慈的确可以收拢人心,可是你再想想,百姓求的只是过上安稳日子,上官无能守不住城,你是跟着无能的上官四处逃难还是留在家里等待新任上官?” 曹昂托着脸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比较好,主公爱民如子,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徐州的百姓但凡听过主公的名字就不可能跟刘备外逃,留下来可以分到农具种子继续耕种,逃出去居无定所担惊受怕,他们图什么?” “是啊,他们图什么?”郭嘉笑了笑把问题还回去,又抿了口美酒才继续说道,“刘玄德走了步昏招,咱们主公德行无亏声名赫赫,他想凭仁义来招揽人心已经晚了,如果能当机立断坐实州牧之位,然后避开主公的锋芒南下打拼,未必不能和主公分庭抗礼,可惜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现在来说不足为惧。” “奉孝先生说的这些主公知道吗?”曹昂被他说的两眼发直,满脑子都是“杀人夺财”,甚至想问他们家主公当年除掉董卓离开长安算不算“杀人夺财”。 “瞧你说的,当然算。”郭嘉瞥了他一眼,语气笃定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曹昂揉揉脸,有些懊恼的低下头,“我问出来了吗?” 他只是在心里想想,怎么问出来了呢? 郭祭酒哼了一声,“不过咱们家主公和刘备如今的情况不太一样,糜竺在徐州名声不错,董卓在朝中却是臭名昭著,刘备杀糜竺是心狠手辣,主公除董卓是为民除害,岂能混为一谈。”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成大事者,需得天时地利人和俱在。 他们家主公三者俱得,杀了董卓搬空郿坞,放到别人身上就是强盗行径,对他们家主公而言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老天都在帮他。 主公那人看着温柔和气,其实心里想的比谁都明白,如果现在徐州那边换成他们家主公,他绝对不怀疑他们家主公能不能在徐州站稳脚跟。 人呐,果然不能对比,拿别人和他们家主公来比,感觉他们家主公更英明神武了怎么办? 曹昂放空头脑胡思乱想,整个人都不好了,文若先生说的不错,不能随随便便跑来听奉孝先生胡诌,他现在觉得杀人夺财是个白手起家的好主意,甚至蠢蠢欲动想试试。 不行不行,他想试也没地方能给他试,他要是敢无缘无故杀人,他们家主公一定会铁面无私把他拉出去砍了,然后用他来教育后来人,他才不去丢那个人。 奉孝先生,你害我! 郭嘉惬意的喝完酒樽里的美酒,很自觉不再讨要,察觉到曹小将军的目光逐渐悲愤,当即起身出门,顺便不忘送客,“今天奕儿休息,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曹小将军慢走不送。” 这边说着,门口郭奕从马车上跳下来,朝其他小伙伴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他的书童小厮回家。 别人家是爹管儿子,郭家是儿子管爹,小大人郭奕刚刚走到主院就看到他们家父亲,鼻尖微动嗅到酒气下意识皱起眉头,“阿爹,你又喝酒!” “只喝了两樽,阿爹有分寸,不信你可以问曹小将军。”郭家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牵起儿子的手转过身,“小将军莫要忘了收拾行李,我们后日一早启程,可不能耽搁。” 曹昂揉揉脑袋打起精神,“奉孝先生放心,昂定不误事。” 郭奕看看曹昂,知道他爹没本事弄到太多的酒,曹家哥哥不像能帮他爹糊弄过去的人,这才将喝酒之事放到一边,等曹昂离开才问道,“阿爹要离开邺城?” “去青州一段时间,最多两个月阿爹就回来。”郭嘉揉揉儿子的脑袋瓜,放软了声音哄道,“过些天阿爹不在,你回来后就……” “阿爹放心,我知道,回来后可以去其他府上,也可以不回来直接住在书院,尽量不要一个人在家。”郭奕说的比对面当爹的都熟练,他爹之前没少往外跑,一个人留在邺城这种事情他很熟练。 郭嘉哑然失笑,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子有些愧疚,父子俩相顾无言,灵光一现忽然想出个好主意,“奕儿想不想跟爹一起出去?” 郭奕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嫌弃的摇头拒绝,“不要,我很忙,阿爹不是小孩子了,曹昂哥哥刚才说会和你一起去,应该不需要耽误我的时间。” 郭祭酒:……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郭家父子忙着互相伤害,隔壁司徒府只有相亲相爱,袁璟小公子开开心心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们家父亲汇报这一旬学到了什么。 书院的课业很忙,一旬休息一天,小家伙每次出门都很担心他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生病,可以说是另类的离不开家长。 日头偏西,暮色渐浓,原焕站在院子里等着小家伙回来,侍女将斗篷给他披上,细心的系好带子,免得黄昏的凉风吹到主家身上让他着凉。 袁璟小公子在外面要维持稳重,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父亲眼睛一亮脚步立刻轻快起来,“阿爹。” “外面天凉,进去说。”原焕笑吟吟接住扑过来的小家伙,让人把准备好的茶水点心端过来,“最近怎么样?又和别人打架了吗?” “没有。”袁璟摇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就算在书院里的确干了小点点坏事,在他柔弱的父亲面前也一定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爹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现在已经是夏天,傍晚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对阿爹来说却是需要加衣服的凉天气,他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大孩子,不能让阿爹额外操心。 小家伙忘了他爹的身份,以为书院里发生的事情传不到外面来,进屋之后端起点心碟子一口一个吃的开心,怎么看都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对了,刚才奕哥回家的时候我看见曹大哥和奉孝先生一起出来,奉孝先生该不会骗曹大哥的酒吧?” 不想暴露自己的小秘密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这招他已经用了好几次,这次肯定也没问题。 原焕似笑非笑的给小家伙递杯温水,看完他卖力的表演才慢吞吞说道,“曹小将军要去青州打坏人,需要你们奉孝先生陪着。” 骗酒喝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最多也就骗几口,不是什么大问题。 袁璟小公子咽下点心喝口水缓缓,然后震惊的问道,“青州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需要奉孝先生过去?” 天塌了吗?还是夏天到了出现旱灾洪灾?需要派奉孝先生出去才能平定的事情,肯定是能吓死人的大事吧? 原焕唇角微扬,“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书院里某个姓士孙名萌的先生为其父乞骸骨,他们过去看看而已。” 袁璟放下茶杯,看着温温柔柔的父亲,惊疑不定坐立不安,感觉手边的点心都不甜了,“只有这些吗?” 乞骸骨,就是辞官回家的意思,别人辞官回家需要派出奉孝先生那么厉害的人过去吗? 阿爹真的不是知道他带着翊哥权哥把士孙先生种在院子里的竹子全拔了,被告到老师那里挨了一顿教训,然后又灰头土脸把竹子种回去的事情吗? 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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