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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曹孟德先前在吃了败仗,重新招了兵马也没再回来,自己带着底下的兄弟驻军河内,他当时觉得曹孟德势单力薄,没有粮草支撑肯定撑不了多久,现在看来,曹孟德才是最先看清真相的人。 什么讨董联盟,分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凑在一起借讨董的名义提高声望,根本没有人关心董卓是死是活,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袁绍打董卓磨蹭的要命,立新君的时候倒是利落,虽然幽州牧刘虞严词拒绝了他的建议,但是袁氏兄弟却因为立新君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他说什么来着,靠不住就是靠不住,兄弟俩如出一辙的好大喜功,功劳还没影儿,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关东联盟袁绍为盟主,十八路诸侯中,袁氏兄弟二人身份最高,又和董卓有着灭门的血海深仇,现在他们俩决裂,那还结什么盟,直接散了得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男儿自当以天下为己任,今奸臣误国,当共赴国难,畏畏缩缩算什么好汉。 乌程侯被盟军中乌七八糟的事情烦得不行,准备最后一次去找袁术商谈,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和曹孟德一样离开这名存实亡的联盟。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刚回到鲁阳就收到消息,袁绍任命手下周昂为豫州刺史,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派兵攻打他的大本营阳城。 孙坚:??? 关东联盟征讨董卓,天下云集响应,他率领兵马来到鲁阳和袁术一起为盟军出力,当时就被表为破虏将军并兼领豫州刺史,他活得好好的,哪儿来的第二个豫州刺史? 大汉官职各级官职数量有定,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一个位子任命两个人的道理,这是开始撕破脸皮圈地盘了吗。 他在前面带兵打仗,联军盟主却在后面打他的大本营,这合理吗?! 不求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匡扶社稷心怀天下,能不能不要在关键时候拖后腿?! 兄弟俩闹矛盾就闹矛盾,有本事直接打袁术啊,打他干什么?! * 郿县,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快马单骑自官道飞驰而过,绕过野草茂盛的荒田野路,疾驰半晌后终于在荒芜破败的村落外减慢速度。 晴空日暖,狐裘轻软,原焕穿着厚厚的衣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和旁边穿着单衣还满头大汗的士兵出现在一起,像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季节。 他在等。 等王允相信吕布会为了他府上那位国色天香的貂蝉姑娘与董卓反目成仇,将他手上的兵权分出来。 即便只分出来一小部分,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足够了。 董卓的行事作风过于血腥,导致王司徒做什么都慎之又慎,不敢随随便便就让吕布冲上去刺杀,若事成还好,一旦事情不成,前头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王允可以等,他却没那么多耐心,董太师造下那么多杀孽,还是尽早上路为好。 马蹄声由远及近,张辽扔下劈到一半的木柴直起腰,朝旁边正在汲水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查看来的是什么人,自己提高警惕守在他们家主公跟前。 “此处隐蔽,不会有外人找来。”原焕拢了拢外袍,白皙双手端起茶壶,动作行云流水格外赏心悦目,“难为你忙活那么久,来坐下歇歇。” 荒村里除了房子什么都没有,他们从郿坞带出来的东西不多,什么都要省着用,可怜张辽这年少有为的小将不能上阵杀敌,只能跟在他身边干劈柴打水这些杂活。 “不累不累,谢主公关心。”张辽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完,却没有听话坐下,这地方的确够隐蔽,但是主公的安危不容疏忽,还是小心为上。 董卓老贼最近行事愈发嚣张,几乎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到长安后以各种理由处置了一大批看不顺眼的官员,王允老儿韬光养晦暗中积蓄力量,力求一击必中除掉董卓,两个人面上和和和睦睦相得益彰,实际上只是董卓单方面的信任。 话说回来,王允老儿能被董卓那么信任也不简单。 老贼封他的弟弟董旻当左将军,侄子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董家上上下下只要年龄合适全部入朝为官,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董太师本人更是嚣张到走到路上遇到别的公卿大臣时都要别人下车跪拜,至于回礼,不存在的。 他刚到长安不到一个月,处理政务的地方已经从尚书台换到他的太师府,尚书侍郎们汇报公务不去衙门,有事直接去太师府汇报,稍有不慎就有丢掉性命的危险。 朝堂上暗涛汹涌,吕布找不到机会称病躲懒,高顺也再没来过,若不是隔个三五天就有信件送来,他都怀疑是不是董卓老贼察觉到不对把那俩人扣起来了。 传信的骑兵在村口翻身下马,亮出身份才得以进村。 张辽接过信,示意亲信将人待下去休息,然后把信送到原焕跟前,“主公,是高伏义的信。” 原焕点点头,一目十行看完里面的内容,微微垂下眼,若有所思。 乌程侯孤军杀入京城,分兵函谷,兵戈西指,欲乘胜追击董卓,奈何联军中其他人各怀鬼胎,故意按兵不动令他孤立无援,只能含恨退兵。 他再怎么锐不可当,有联军那么多人拖后腿也没办法。 更可笑的是,他在前方冲锋陷阵,袁绍扭头就冲了他的大本营,难为乌程侯一颗红心向大汉,关键时刻却被队友捅了刀,这下可好,就算长安已经近在咫尺,他也不得不撤军回援阳城。 张辽看他扬起唇角露出笑容,眼里满是好奇,“主公,伏义写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高伏义那样板正严肃的性子还会逗人开心? 原焕将信递过去让他自己看,挥挥衣袖笑吟吟开口,“可惜乌程侯识人不明,错把鱼目当珍珠。” 袁绍袁术决裂,也意味着徒有虚名的关东联军彻底分崩离析。 联军讨董,名义上是联合讨伐,实际上一到出兵就互相推诿,甚至为此结下不少仇怨,他那两个弟弟本是联军中最有声望的人,也是倡议各路诸侯讨伐董卓的主要人物,结果到最后,最先挑起内斗的也是他们。 如果按照史书记载来发展,接下来就是: 袁绍用计夺了韩馥的冀州,韩馥投奔张邈,惊惧自尽。 公孙越死于袁绍之手,公孙瓒为弟报仇,与袁绍开战。 袁术占据南阳,与新任的荆州刺史刘表交恶开战。 孙坚讨伐刘表时身亡,麾下将领拥立其长子孙策进攻江东,割据一方。 曹操接父亲曹嵩到兖州,途径徐州时,徐州牧陶谦的部下张闿贪图曹嵩财产而将其杀害,曹操怒而进攻徐州。 刘岱、桥瑁、张杨等较弱势力也纷纷明争暗斗,十八路诸侯打成一团。 朝廷名义上和实际上都被董卓控制,诸侯互相征伐无人能管,甚至不需要假借任何名义就能出兵,群雄割据混战、弱肉强食的局面从此全面展开。 诸侯争雄,百姓遭难,乱世对普通人来说实在太难熬,苛捐杂税节节攀升,旱灾过去又来洪涝,洪涝走了又有瘟疫,即便没有被战火波及,辛辛苦苦操劳一年,也难得有机会填饱肚子。 江山多难,社稷多灾,天灾连绵不断,再加上战火烽烟,百姓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谁还在乎皇帝是谁。 但凡有一点机会能活下去,张角就不会有机会那么容易的掀起波及七州二十八郡的黄巾大起义。 “主公,讨董联军内讧,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冀州吗?”张辽有点担心,倒不是认为他们没法在战乱中保护好这人,只是觉得外面兵荒马乱,他们去冀州不如留在长安。 天子年幼,王允老儿专权,等除掉董卓老贼,趁机留在京城和王司徒分庭抗礼岂不美哉。 主公本就是九卿之一,再加上除奸佞救天子的大功,晋为三公完全没问题,而且主公身为汝南袁氏嫡系,是天下士人的领头羊,只要表明身份,王允老儿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原焕听到他这么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笑着问道,“文远觉得当今天子如何?” 张辽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小皇帝是董卓扶上皇位的,还只是个垂髫小儿,长安的朝臣都没法经常见到他,他这样地位不高的武将更没机会去见皇帝,哪里知道小皇帝是好是坏。 原焕语气依旧温柔,带着些循循善诱的意味,仿佛耐心教导幼弟的兄长,“若天子强势,如今天下大乱,当如何?若天子羸弱,朝堂结党营私,又当如何?” 张辽皱起眉头,抱着手臂开始思考。 如果主公留在京城,王允老儿肯定将他们视作眼中钉,老头儿能在董卓手下韬光养晦,必然是心机深沉之辈,主公这样冰清玉洁的世家公子不一定斗得过他。 更何况,要留在京城,就要听小皇帝的命令。 不管真听还是假听,天子下诏他们都必须得有反应,如果远离京城,天高皇帝远的可以当没收到诏书,可他们人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再用这个理由就说不过去了。 万一小皇帝给他们出难题,他们是干还是不干? 如果小皇帝是个有主意的,外面诸侯四起,跟在他身边肯定受罪,如果小皇帝懦弱无能,到处兵荒马乱的跟在他身边更受罪。 不管天子性情如何,这种情况下他都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朝廷式微,诸侯竖起旗帜拥兵自重,各路诸侯在外面争来打去,平乱立功的机会的确多,被诸侯群起而攻之的机会更多。 京城的兵不在他们手上他们指挥不了,如果小皇帝不做人,他们可能连自己的兵都保不住。 更何况外面还有袁绍、袁术两个袁氏子弟,万一朝廷里有人拿那俩人做筏子暗害主公怎么办? 不是他想的多,而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主公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再因为这种理由出事,他们冤不冤啊。 留在小皇帝身边太危险,他们家主公的身份又那么特殊,倒不如名正言顺的找个地方屯兵屯粮休养生息。 张辽脑袋瓜活络,很快想通其中关窍,拍拍胸口叹道,“还是主公想的深远。” 原焕留这小子在旁边长吁短叹,让陶姬拿来笔墨给高顺写回信,“虽然我们不留在京城,但还是要和天子取得联系,王司徒想利用奉先除掉董卓,奉先既然出力,便不能身负污名。” 因为私怨弑父,和听皇命除贼,虽然办的事情一样,其中差别可大多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得占个名正言顺。 作者有话要说: 孙坚(骂骂咧咧):打我干啥啊!老子在前面干仗你丫的偷我家!有病啊!!! ———————————— 史书记载的发展 第11章 风起微澜 * 长安城,高顺从军营回府,换下盔甲悄悄进宫面圣。 吕奉先性子太急,凶神恶煞的看上去很不好相处,若是他亲自进宫,怕是刚进去就能把小皇帝吓哭。 皇城外,金甲侍卫懒懒散散地打着哈欠,高顺朝他们点点头打了招呼,毫无阻拦一路来到天子寝宫。 曾几何时,天子代天巡狩,文武百官盛服列于左右,无数人豁出性命用尽手段,也不过想有朝一日能面见九重天子,实现心中抱负。 云龙阶石长长延到殿外,屋顶珍兽罗列,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日光洒在屋顶上泛着金光,然而再怎么修缮,也挡不住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颓败气息。 眼睁睁看着汉室一步步落得这等地步的武将叹了口气,殿外的内侍满脸焦急,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喜色几乎掩饰不住,可想而知,里面小皇帝的反应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事实证明,他猜的没有错。 高顺跟着内侍进殿,刚迈过门槛就看到小皇帝泪眼婆娑小跑着过来,声音中带着哭腔小声喊,“高将军。” 高顺:…… 要不是确定自己是第一次来见天子,只看小皇帝的反应,他险些以为他是帝王派去董卓身边当细作的心腹。 高将军在皇宫里强忍尴尬地听小皇帝声泪俱下控诉董贼无道,吕将军在府上不胜其烦地听王司徒老泪纵横痛斥董贼荒淫。 王允前两日将貂蝉送进太师府,一直没等到吕布上门讨人,只好自己亲自过来把这出戏圆上。 吕布满心烦躁,他对那貂蝉的去处毫不在意,只是一容貌尚可的歌伎而已,他吕奉先向来洁身自好不爱女色,就是给他找十个美貌歌伎,他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董卓老贼好色,那歌伎送就送了,现在跑他这儿来作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作甚? 要不是主公让他配合这老头儿演戏,他早就把人骂走了,去他奶奶的貂蝉。 吕布满脑子都是这人吚吚呜呜的哭声,猛地起身出去,拿着方天画戟咬牙切齿,“老贼欺人太甚!” 一句老贼,将董卓和王允两个人全部骂了进去,只是王司徒正演到兴处,以为挨骂的只有董卓自己。 王允连忙跟上去,擦擦眼泪拉住虎目喷火的高大武将,颤颤巍巍地劝道,“将军冷静啊,貂蝉已被太师抢走,将军此时发难,只会陷自身于不忠不孝之地,万万使不得。” 吕布如今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目眦欲裂火气更甚,“某行得正坐得端,何来不忠不孝?休得胡言!” 王允被他的怒吼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手让他出去,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是他托大了,以吕奉先的力气,刚才稍微用力就能把他甩出去,就他这身子骨,真被甩一下估计命都能留这儿。 这胸无城府的武将怒气上头还能忍住不伤他,看来貂蝉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地位。 王司徒摸摸胡子,想起现在不是在自己府上,赶紧把表情换回心急如焚,慌里慌张地去把失去理智的吕布追回来。 现在时机未到,可不能让这愣头青坏了大事。 然而王司徒毕竟年迈,腿脚比不过正当壮年的习武之人,吕布早就不耐烦和他虚与委蛇,今早高顺派人告知他们家主公的打算,等小皇帝的诏令拿到手,这老家伙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除了他们家主公,这些高门大族出来的家伙全都一个样儿,既瞧不起他们习武之人,嫌他们武将粗俗,又要仰仗他们的武力来办事,觉得事后给点金银赏赐就能打发,别人也就算了,他吕奉先是那么庸俗的人吗? 吕布黑着脸大步出去,王允紧赶慢赶跑到门口,入眼只剩下高大魁梧的武将骑着赤兔远去的潇洒身影。 这莽汉!忒冲动! 王允脸色变了又变,想着董卓对这武艺高强的义子向来看重,轻易不会和他翻脸,这才心下稍定,让候在外面的家仆将马车赶来上车回府。 董卓奢靡爱享受,郿坞修得金碧辉煌,太师府和郿坞里的亭台楼阁相比也不遑多让,他在洛阳抵御关东联军的时候,家臣已经将他来长安要住的地方布置的比皇宫还要奢华。 吕布是董卓的心头爱将,来太师府向来不用通报,甚至连武器都不用除,下了马直接朝后院而去,他倒要看看那貂蝉要怎么挑拨他和董卓老贼的关系。 太师府上戒备森严,侍卫兵甲寒光闪烁,兵刃上不知道饮了多少鲜血,不过所有的尖刀利刃在吕布的方天画戟面前都不够看。 董卓刚得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为妾心情正好,听到下人来报说义子奉先到来笑容一顿,想想谋士李儒苦口婆心的劝说冷哼一声,端起酒樽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这才穿好衣服走出内室。 吕布对他的安排心怀不满出言顶撞,他也没追究那小子屡战屡败的过失,长安城中刺客越来越多,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不能那么快和那小儿翻脸。 董卓想起朝中屡禁不止的逆反就来气,几天前,郑泰、何颙、荀攸、伍琼等人密谋要暗杀他,说什么要借皇帝的诏令来号令天下,成就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伟业,幸好事情尚在密谋阶段就被提前告发,否则又是一场大乱。 他对郑泰、何颙等人掏心掏肺,朝廷给不了他们的待遇他都能给,当初被他征召到身边当幕僚的时候一个个都没有意见,关键时刻却想造他的反,简直气煞他也。 董太师怒火滔天,命人将何颙、荀攸等人抓起来下大狱。 不是他不想杀,而是这俩人的背景在那里摆着,再杀下去朝廷就真的没人了,汉室皇帝昏庸,他董仲颖执掌大权有何不好,一群木头脑袋,愚不可及。 之前杀袁氏一家搞得朝中的袁氏门生接连辞官,这次要是再杀名士,他在天下士人心中的形象就真的救不起来了。 董卓手段血腥,但是挡不住他有颗当皇帝的心,自封太师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野心,如今朝中上下皆以他为尊,小皇帝形同虚设,他能杀一个皇帝就能杀第二个,皇帝的生死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既然如此,何必再要什么小皇帝。 刘姓皇室已经有名无实,刺客乱军骂他乱臣贼子,不过是因为号令群臣时名不正言不顺,只要他让小皇帝禅位,自个儿坐到那龙椅之上,谁再和他过不去,统统都是谋反。 董卓笑得满脸横肉颤个不停,他已经让人去暗示小皇帝,要皇位还是要命随他选,虽然他的意见不重要,皇位和命也可能都丢掉,但是小皇帝主动开口要禅位,这不正好省的他再费心思,“奉先吾儿此时过来,可是在军中受委屈了?” “义父想多了,军中无人能使我吕奉先受委屈。”吕布走上前来,马马虎虎行了个礼,头顶须须甩到身后,眉眼间尽显狂妄。 董卓以前最爱他这股子狂妄劲儿,战无不胜的绝世虎将策马出阵,在气势上就能胜对方一大截,两军对阵士气最重要,只要士兵气虚,仗不用打都能胜。 可是现在,他这义子打仗连败不说,还把脾气带到了他身边,时不时出口顶撞,直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对着别人狂妄是好事儿,对着他自己狂妄这叫什么事儿? 董卓被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的义子气得哽了一下,嘴角抽搐露出一抹假笑,“既然没受委屈,那还来这里作甚,为父准你歇息两日你过来,为父不准你歇息你又不来,真当为父这里没有规矩?” 吕布回以同款假笑,“义父又想多了,儿听说王司徒送人来义父身边,怕有刺客趁机混进来,故此赶来府上听候差遣。” “当真如此?”董卓吊起眼睛,言语间尽是怀疑。 李儒听闻吕布过来慌里慌张赶过来,生怕这对父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再生矛盾,长安城危机四伏,吕布一人可抵百万雄兵,当初用重金宝马将人哄到身边为的是让他效力,不是为了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架。 深得董卓信任的谋士心急如焚拱手拜见,刚刚到来就听到董卓这么说话,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恩相说的哪里话,奉先将军和恩相父子情深,将军忧心恩相安危,不辞辛苦前来守候,恩相当欣慰才对。”李儒恭维地上前,舌灿莲花将董太师哄得心花怒放,扭头又去安抚将不满表现在脸上的吕奉先。 他这谋士当的也是艰难,别家出谋划策指点江山,他可好,一天到晚净顾得解决这父子俩的矛盾,简直一刻都不让他消停。 董卓脸色稍霁,让他认错当然是不可能的,想着自己刚才的语气的确有点伤人,于是摆摆手让人送些赏赐到吕布府上,“奉先吾儿的心意为父收到了,来人,将马厩中新送来的西凉好马选一半送去吾儿府上。” “谢义父。”吕布掀掀眼皮,金银布帛什么的随便扔库房,好马可不能随便扔,他麾下的并州兵大半都是骑兵,好马只会嫌少不会嫌多。 几人说话的功夫,貂蝉也穿好衣裳走到屏风后面,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初承恩泽,面上带了些慵懒,显得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董卓对美人儿正新鲜,看她时不时将看向英俊高大的义子有些不愉,“奉先吾儿,为父过两日带爱妾去郿坞游玩,你留守长安,切记不可大意。” 吕布眉头一跳,察觉到落在自己的哀怨目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义父放心,儿做事有分寸。” 这歌伎怎么回事? 王允老儿真觉得他会被引诱还是怎么着? 如果先送给他也就算了,现在人已经进了太师府,天底下那么多美人,他为什么想不开非要找董卓老贼享用过的人? 老贼主动提出去郿坞,那就在郿坞引颈受戮吧。 吕布转身出去,走到无人之处咧了咧嘴,一双眸子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 郿县荒村,传信的骑兵来去匆匆。 原焕连看了两封信,眸中笑意更加明显,“文远,准备一下,我们该走了。” 张辽在外面任劳任怨的陪小家伙玩,天气转暖,袁璟小家伙脱下厚厚的棉衣,小胳膊小腿儿得到解脱后就不满足于在房间里爬来爬去,一会儿不注意就往外爬。 外面没有毯子,小家伙不知怎的就缠上了张辽,看到这人进屋就啪叽一下抱住他的小腿不撒手。 原焕试过将人哄到跟前,只是小家伙对外面的广阔天地太过向往,乖巧了一会儿又想往外爬,几个奶娘在外面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小主子趁她们干活的时候爬出来。 张辽听到里面的声音,将开始学走路的小家伙交给奶娘,擦擦额头的汗收拾干净,然后才大步走进房间,“主公。” 原焕身子坐得板正,眉眼含笑出奇的好看,虽然待在简陋的荒村小院,却生生将破旧荒凉的住处衬的像是精心布置的风雅之所。 “主公,吕奉先已经动手了?”张辽期待的搓搓手,他在这里保护主公,没法亲自去看董卓老贼伏诛,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不过再给一次他机会让他选,他还是选择留下来保护主公,立功的机会以后多的是,主公这里绝对不可轻忽。 原焕含笑点头,“伏义拿到天子诏令,恰好董卓要带姬妾前往郿坞,奉先奉命留守长安,下令长安周围的凉州兵原地待命,然后直接找借口追至郿坞,杀了那老贼个措手不及。” 董氏家眷全部住在郿坞,董卓的亲信部将郭汜、李傕、樊稠等人早早被派到这里,几千精锐驻防,就算没有他那万夫莫当的义子护卫,老贼也放心得很。 万万没想到,最后要了他性命的就是他那视作依仗的义子吕奉先。 吕布看上去有勇无谋,没想到打起仗来兵法战术不比别人差,先趁郭汜李傕等人没有防备要了他们性命,将驻守郿坞的凉州兵控制住,然后拿着小皇帝的诏令找到董卓,把人骂得哆哆嗦嗦脸红脖子粗才割下他的脑袋。 小脾气还挺大。 张辽意犹未尽的把信上的内容看完,迫不及待要找吕布亲口讲给他听,“主公,伏义说小皇帝赏赐功臣需要您的生平,这怎么给?” “生平而已,这有何难。”原焕随手写下几行字,叠好放在锦囊里,让人快马加鞭给高顺送去。 ——奸回内赑,兵缠紫微。翼翼京室,眈眈帝宇。巢焚原燎,变为煨烬。 乱世已至,百姓流离失所,他随口造一个身份出来,朝廷要是有精力就让他们查,左右他这假身份只需要从白身变成官身,等他们离开京城,朝廷查出来身份是假的也拿他们没办法。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朝廷查出他的真实身份也不敢声张。 * 长安大牢,荀攸面色如常走出去,抬手挡住久违的日光。 几日之前,他与人合谋刺杀董卓不成被收监入狱,不过短短数日,董卓在郿坞被其义子吕布诛杀,牢里这些被董贼以各种理由关起来的官员皆得以赦免。 可惜何颙何伯求在牢中忧愤而死,没能等到此番拨云见日。 荀家的家仆得到消息后早早在大牢前等着,看到荀攸出来赶紧迎上去,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还有性命之忧,得赶紧回府休养,还要送消息出去让族人放心。 董卓死于吕布之手,王司徒功不可没,陛下终于摆脱老贼的控制,不光大赦天下,对立功之人的赏赐更是丰厚。 除了朝中大臣,这次接受封赏的还有个乡野之人,听说要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联系上陛下,吕布才不会搭理陛下的诏令。 荀攸端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听到侍从的话将猛地睁开眼睛,“你说那人姓原,字安亭?” 安亭? 安国亭侯! 是袁士纪! 作者有话要说: 原焕:嘿咻嘿咻挖墙脚.jpg ———————————— 杜牧《阿房宫赋》 左思《魏都赋》 第12章 风起微澜 * 吕布办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事情要办就干脆利落的办完,多半日都等不得,风风火火根本不想有没有后顾之忧。 驻守郿坞的凉州兵足有几千人,好在绝大部分对身为同僚的并州兵都没有警惕心,两方兵马关系不好归不好,表面功夫还是做的不错的。 吕布神色自若穿过层层回廊,猛不丁的露出獠牙,除掉董卓后立刻下令解决郿坞的董氏族人以及驻守郿坞的凉州兵,老贼害了他们家主公满门,他现在反杀老贼全家给主公出气,主公知道后肯定高兴。 凉州兵人多势众又能如何,在他吕奉先手下也不够砍,只可惜让那个被主公特意提到的贾诩给跑了。 吕布第一次为新主公办差,满心想的都是把事情办得十全十美,临到去主公跟前邀功请赏却发现漏了条大鱼,可想而知有多不甘心。 原焕猜到贾诩不会轻易栽跟头,对这个结果没有感到意外,他们人手不足,全仗出其不意才成事,让吕奉先去抓算无遗策的毒士贾诩,未免有些难为人。 贾文和能在汉末乱世中活到古稀之年,足以看出他的能耐,这人和其他谋士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比别人更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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