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象征礼貌的握手短暂,纪婉卿没有察觉端倪,扭头见男人蹙眉,问道。 钟钰摇摇头,牵过纪婉卿的手十指相扣。 “别在你朋友面前跟我撒娇。”纪婉卿无奈,小声耳语提醒他。 不是撒娇,钟钰想答,可一时又说不清陌生情绪是什么,索性保持沉默,用拇指一下下磨蹭女人的指关节。 纪婉卿不舍挣脱他的手,只好配合牵着。 一旁的应莲挑起眉,亲眼见到钟钰接近别人,颇感稀奇,仔细琢磨刚刚凉飕飕的眼神,竟然会吃醋了啊,来福哥。 正愁最近无聊没事做,应莲轻咳一声,笑得和煦如春风,“纪小姐是要带钟钰回去了吧,这个点打车不方便,我送你们。” “怎么好意思。”纪婉卿自然是拒绝,“不麻烦应医生。” “我和他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应莲道,“对吧,来……钟钰。” 钟钰不理。 “对吧,钟钰。”应莲咬牙切齿,机械重复,“对吧,钟钰,钟钰?!”音调逐渐拔高。 钟钰充耳不闻,认真地抚着纪婉卿手背。 “阿钰。”纪婉卿无可奈何。 仿佛整个世界只听得到女人的声音,钟钰瞬间有了反应。 当然,他看得始终是纪婉卿,跟应莲半点关系没有。 “阿钰啊,要不要我送你们?”应莲嘴角抽搐,他没放弃,继续道,甚至学起女人所用的称谓。 钟钰被那声“阿钰”膈应到,神情难看。 明晃晃的嫌弃投射过来,应莲坦然接受,甚至有种掰回一局的爽快感。 然而爽这一下下可不够,他继续打着逗钟钰玩的算盘。 应莲记起对方曾经提过纪婉卿买套不舍得花钱的事情,问要不要去找份工作赚钱买套。 当时自己很烦很嫌弃,感觉钟钰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来炫耀性生活的,骂骂咧咧喊他滚。 没想现在倒是有了用武之地,应莲阴恻恻凑过去,神神秘秘说着:“可以省一笔打车费。” “去开车。”钟钰眼神犀利,点头。 男友都答应了,纪婉卿没再多说什么拒绝的话,等上了车,她和钟钰坐在后座,见前面充当司机的应莲白大褂未脱,还是忍不住多番道谢。 应莲大方笑着表示小事而已。 钟钰则冷漠脸催人开快点。 知道二人是老朋友,相处或许没那么客套,但男友这样子多少有些不礼貌,纪婉卿压低声音说着:“应医生在值班吧,你怎么随便答应让人家送啊,而且就算是朋友,也要说谢谢的。” 她真的像是母亲一样操心着不谙人事的儿子,婉卿妈妈叹气。 钟钰听着女人的话似懂非懂点点头。 没过多久,车子驶入小区,纪婉卿牵着男人下车,同时用眼神示意。 ?⑨4188 钟钰敲敲车窗。 应莲摇下窗户,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钟钰探过身子,轻轻拥抱对方,在人几乎恐慌的眼神下,无比真挚说着:“谢谢您,我的朋友,应莲。” 倒也不必这么礼貌,纪婉卿捂脸,育儿之路遥远啊。 第42章 42·(h)占有欲的开端,肏女人的手 回家的时候,将近十点,厨房里那锅没煮好的汤安静躺着。 所有尴尬场景在脑海里堆迭重现,纪婉卿一言不发地倒掉汤,并且发誓这辈子都不再吃山药。 山药,是罪恶的源头。 钟钰见了,觉得浪费,心想才省下来的钱又没了。 生活不易,阿钰叹气。 睡觉前,纪婉卿拿出老大夫开的药膏,仔细阅读使用说明,一日三次,涂抹一周,并且在使用期间,不可以有性行为。 不可以有性行为,一周。 女人的眼睛瞬间发亮,山药,是休息的源头。 “阿钰,说明上写,涂药期间,不可以做爱。”纪婉卿对趴在她腿上发呆的钟钰说着。 一低头,发觉人似乎不是纯粹放空,而是在盯着自己右手看? 纪婉卿狐疑地看向右手,手心手背来回翻着,却没发现什么问题。 事实上,女人忽略了一点,右手,是她和应莲握过的手。 “别装听不到,一周喔。”纪婉卿没多纠结右手的事情,轻轻扯了男人耳朵,把药膏递给他,“自己抹。” 钟钰接过药膏,盘腿坐起来,准备脱裤子。 “去浴室抹!”纪婉卿大惊失色,赶忙叫道。 可惜,仍是晚一步。 粗大肉棒没了裤子的禁锢弹出,因为过敏呈现出更深的赤红色,龟头肿胀。 没勃起都尺寸惊人,纪婉卿思考自己下面是怎么吞得下这样可怕物什的。 她想得入迷,直到被男人喉间溢出的低沉呻吟拉回思绪。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凉药草气息。 钟钰掌心抹有大量乳白色膏体,骨节分明的长指正握着柱身上下抚弄,每滑动一次,呼吸便粗沉上一分。 他向来话少,语调波澜不惊,可一旦触及性爱,连喘息声都性感得纪婉卿腰软,简直要命。 “你抹药就,就好好抹……”不敢再看,纪婉卿闭上眼扭过身去背对着他。 钟钰俯身欺上,将自己沾满药膏以及稀薄精水混合物的手握上纪婉卿的右手。 “不可以的,阿钰,不能做爱,你忍忍。”黏腻触感惊得女人慌乱起来。 “不做爱。”钟钰亲吻她脖颈,呢喃着,“不肏婉卿姐,不算做爱,婉卿姐,是爱。” 明明是下流话,纪婉卿却听出绵绵情意,她开始动摇,没了抵抗,任由男人牵引右手摁到胯下。 “帮我。”钟钰包裹着她绵软小手握住肉棒。 “弄完就乖乖睡觉。”纪婉卿为自己薄弱的意志懊恼,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做主人啊。 钟钰点头同意,他松开手,把主动权交还给女人。 纪婉卿握住那根东西,笨拙撸动。 入手硬烫,粗大难以抓握,女人只能看着鹅蛋大小的龟头在指缝顶弄,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逐渐压过药草气息萦绕在鼻腔,耳内充斥钟钰若有似无的粗喘。 四方交杂刺激记忆,她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跪在男人胯下吞吃精液…… 触、视、嗅、听、触、味,五感共同支配着纪婉卿丢弃仅剩的忸怩,投入地取悦男人。 随着她时缓时快的套弄,掌心狰狞的野兽慢慢被驯服,咆哮般的沙哑低吼平息,纪婉卿体会到了不曾有过的餍足,也理解了钟钰舔她就能得到的那份快感。 有时候,对方舒服了,是比自己欲望缓解还要惬意的一件事。 钟钰持久,等到射精的时候,纪婉卿感觉手腕都要脱臼了,五指无法自然展开,她清醒过来,又变回容易羞臊的性子。 “满意了?”小坏蛋,女人在心里嘀咕。 钟钰看着她右手上满是自己的精液,那种不能解释的酸涩情绪终于得到缓解。 稍稍。 时至半夜,纪婉卿半梦半醒,迷离间感觉右手又握着什么东西,她用最后的意识想着。 算了,还是不要理解了,阿钰就是个简单明了的粘人色情狂而已。 第4章 4· 婉卿姐怎么样,他都喜欢,除了 接下里的几天,钟钰涂药涂得眼睛都发绿,整日饿狼似的盯着纪婉卿。 “不行,等复诊完。”女人揉揉发酸的手,毫无商量余地。 说完,她看着男人无形的狗耳耷拉下去,神清气爽,哼哼,叫你折腾我。 只可惜,一周时间实在是快。 到医院复诊那天,天刚亮,钟钰就把人从被窝里扒拉起来,搂着亲脸亲胸。 风水轮流转,尤其是在重新见到老大夫的时候,纪婉卿别说耳朵,脑袋都要耷拉进钟钰怀里。 老大夫对他们印象深刻,检查完,顺嘴道:“这几天没玩山药了吧。” “……”纪婉卿。 “没。”钟钰冷漠脸。 从泌尿外科出来,纪婉卿脸仍旧是烫的,她几次张口想教育钟钰,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郁闷戳他胸膛。 男人眨眨眼,而且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喜欢看纪婉卿高兴的,可现在,女人生气…… 果然,婉卿姐怎么样,他都喜欢。 钟钰很少笑,一弯唇角,素色昙花绽放,极为金贵。 纪婉卿窥见,没了脾气,嘟囔着,“还笑。” “不笑了。”钟钰听话点点头。 “欸,这种时候你倒是听话了,那我……说不要,你怎么不听?” “那种时候,不要就是要。”钟钰一本正经。 纪婉卿气不过又想打他嘴,一抬手惊觉背上无数目光。 医院一楼大厅人来人往,钟钰外表出众,鹤立鸡群,好些人边排队边看他们打情骂俏。 纪婉卿窘迫,拽着他要走时,有人添了把柴火。 “两位,秀恩爱也挑挑地方吧。” 说话人没穿白大褂,一身名牌衣服骚包晃眼,纪婉卿差点没认出来。 “纪小姐,来……阿钰。”淡粉色的衬衫配上招人的桃花眼,应莲的出现顿时分走了大厅人群过半的目光。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纪婉卿想起钟钰衣柜里是清一色的深色帽衫,偶然夹杂几件运动装,也是黑灰主色。 真是白瞎这么好的皮相,从前还没感觉,纪婉卿现下有点惋惜了,她开始幻想钟钰穿正装的样子。 裁剪得宜的西服包裹精瘦颀长双腿,腰线挺拔,衬衫领口紧锁,唯独露出喉结,男人顶着天然淡漠脸扯开领带,欺身靠近,强势绑缚住自己的手腕…… 只是脑补,纪婉卿就感觉下腹酸麻,耳内嗡嗡作响。 所以说啊,也别嫌弃人家是粘人色情狂,半斤八两呗。 一旁的钟钰见纪婉卿盯着应莲出神,陌生情绪卷土重来,掀翻了刚才的想法。 纪婉卿什么样,他都喜欢,除了看应莲。 钟钰抬起手捂住女人的眼睛,语气不善叫着,“旺财。” 正和护士抛媚眼调情的应莲听见了,桃花脸变成晚娘脸:“操你大爷,来福,说好不叫那个名字。” 纪婉卿这才明白,先前听到的“来福哥”是叫钟钰。 可来福,旺财,不是……狗的名字吗? 第44章 44· 来福与糖分 钟钰一直记得,在绑架的人里有个恶趣味重的。 不敢对权贵富商孩子下狠手,便饿着他们,取狗的名字,抛出吃剩的骨头,看半大的孩子狼狈地抢夺打架,自己在旁哈哈大笑。 “哎呀,以前不懂事,互相取外号玩嘛。”应莲开车带二人去吃饭,他随口道,脸上又恢复了完美的假笑。 纪婉卿将信将疑,轻声重复着:“来福?” 钟钰愣住,不知道该回应,还是如何,毕竟从找到纪婉卿,冒用弟弟的身份接近,女人都是喊阿钰。 突然的一声“来福”,仿佛是把他剖开,露出光鲜伪装下腐烂的内里。 “唔,还是阿钰好听。”纪婉卿不知其中真相,自顾自想着,否定了那个不雅的外号。 钟钰如释重负,松开下意识紧握的手,掌心刺痛,怕是掐出伤口了,他正想低头看眼,女人的手先一步握了上来。 细白指尖柔软,填满斑驳沟壑。 “不要叫应医生的外号,不礼貌。”纪婉卿道。 “他先叫我的。”钟钰语气有些委屈。 纪婉卿当然知道,可她总不能去教训应莲啊,只能教育自家孩子,她笑着:“所以你们就互相伤害。” 钟钰不置可否,跟着她生涩地笑。 “对了,你刚刚捂我眼睛干什么?”纪婉卿想起刚才道。 ?⑨4188 钟钰笑容顿住,僵硬点点头,他潜意识觉得女人是在禁止他那样的行为。 点头干嘛呀,我是问为什么,纪婉卿叹气。 吃饭的地方距离医院不远,商业街道巷尾的小菜馆。 乍看并不起眼,木制招牌迎风摇摇,和别家繁华格格不入,过了门廊,却又别有洞天。 花鸟假山,流水石亭,古朴的装修,素雅浅淡。 应莲介绍说这里是会员制,做的都是私房菜。 比起钟钰,他话多了不少,聊起天侃侃而谈,趁着服务员上茶果点心的时间,从建店历史,聊到老板和老板娘的爱情故事,片刻不带停歇。 出于礼貌,纪婉卿听得认真,时不时问上几句,不至于冷场。 钟钰坐在二人中间,保持一贯安静,听不懂应莲说的东西,接不上纪婉卿问的问题。 倏地有种堵住女人嘴的冲动,唇,或是性器,就像之前做过的那样。 然而暴戾色情的场面准瞬即逝,因为他记得纪婉卿不让。 深思世界于此变得空白,钟钰退而其次茫然看着掌心。 那里似乎有刺痛残留,甚至顺血管经脉流往心口,收敛的情绪化为憎恶开始生根。 是对自己沉默寡言的憎恶。 钟钰曾接受过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那位和蔼可亲的医生教过他一种暗示疗法,用于缓解燥郁的自毁情绪,防止有一天失控,伤及他人。 “你什么时候会觉得高兴,生活甜蜜?” “吃糖。” 吃糖,会让钟钰觉得高兴,所以钟钰不高兴,就会吃糖,演变到最后,成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糖分。 编码在机械里的被动程序。 伸出手想要抓取桌上的糕点,钟钰澄净的眼神晦暗,像是吸毒的瘾君子,然而指尖还未触及,女人拦住了他。 “阿钰,待会要吃饭。”纪婉卿摇摇头,笑得宠溺。 即便与人聊天说话,女人的注意力也仍旧是关注着他的,不曾更改。 “唔。”钟钰抿抿唇,死机的机械重新运作,活了过来。 “不高兴啊。”纪婉卿见他反应,温柔道,“应医生说这里的招牌甜汤不错,但只能吃一点,你平时吃太多甜的了,对身体不好。” 失眠,嗜糖,还欲望过重,女人担心他不是一天两天。 “我身体,很好。”钟钰掰着她手指,“晚上,五次,保底。” 纪婉卿沉默了一下,“你还是吃糕点吧。” 吃着女人塞过来的桂花糕,分不清是糖分的暗示效果,还是纪婉卿本身,无论如何,钟钰内心躁动的自我憎恶隐去,他彻底恢复平和的状态。 沦为爱情陪衬的应莲轻轻吹拂茶盏水面。 可惜,就差一点点。 花 更多好文Vx、12226(o゜▽゜)o 第4章 4· 挑拨 纪婉卿最近有点忙,因为那位出奇热情的应医生。 对方打着“好久没见,有机会就要多交流感情”的旗号,强势加入二人生活,完全不看钟钰铁青的脸色。 并且嘴上说着找钟钰叙旧,每每要加上一句:“纪小姐一起吧。” 他笑得大方,叫人寻不出拒绝的理由。 约好去新开的商城逛逛,纪婉卿和钟钰收拾完下楼,应莲早早等着了。 今天的他从骚包粉衬衫换成米色大衣,内配高领针织衫,铂金项链,走低调内敛路线。 钟钰默默看了眼自己身上黑色加绒帽衫,纯素,连个logo图案,袖口还因为多次清洗起了毛球。 要不是有俊脸的资本在,跟应莲一比,穿着活像个农村来打工的土包子。 “阿钰,我们待会看看给你买新衣服。”纪婉卿不知道男人心思,一心想打扮他。 “婉卿姐,觉得我……”丢人吗。 钟钰没来得及说完,车子开近。 “今天也是没换衣服的一天啊。”应莲下来,绅士地给他们开后车门,随口调侃。 纪婉卿听着微微蹙眉,有种奇怪的不适感,尤其当她上车时,应莲又悠悠加了句。 “纪小姐,阿钰真是不温柔,都不知道替你开车门,我代劳了,他不会生气吧。” 纪婉卿顿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讪笑。 然而此刻窘境绝非偶然,在刻意安排下,接连发生。 “纪小姐,阿钰不爱说话,你平时应该会无聊吧。” “阿钰,你要是有空,多带纪小姐出门玩,哦,我忘了,你不会开车。” 垃圾话,应莲张口就来,过去的日子里,他们一群人常用这种法子逗钟钰玩,屡战屡胜,从未失手。 毕竟,当泥点子砸上墙壁的时候,你见过墙反击吗? 可应莲忘了,钟钰不是墙,他有血有肉,是有女朋友护着的。 “不会无聊啊,一般都是我说,阿钰听就好。”纪婉卿搂着身边人手臂,“至于开车,我正想去学,阿钰喜欢什么样的?” 她说着打开手机给钟钰看相册。 屏幕内一辆辆款式不同的车型表面她确实早有打算,而非一时的场面话。 应莲对她突然的回答感到讶异,不由侧目看去, 纪婉卿长相秀气,也仅仅可以用秀气来形容,身材更是娇小,待在钟钰身边,很不起眼。 乍看不对配的情侣关系,任谁都觉得是她高攀了钟钰。 可事实上,从头至尾,都是她无条件得包容着身边有点奇怪的年轻男人。 嘁,来福哥还真是运气好,应莲无声冷嗤,心里有点酸球球的。 “运气好”的钟钰不懂车,也没心思去看车,女人熨帖在手臂上的柔软,他感觉整颗心被包覆起来。 “不过只能先买二手的。”纪婉卿道,她存款不多。 “我的卡,在你那里。”钟钰提醒。 “早叫你收回去了。”纪婉卿无奈。 交往初期,男人上交给她一张银行卡,说别的情侣都这么干。 纪婉卿向来容易满足,对金钱没有太大的概念执着,见他神情认真,体会到笨拙的心意,只好收下,却从未去查里头有多少钱。 “不收。”钟钰心情肉眼可见好转,凑头过去就要亲人。 女人卿难得没躲,任他吻在了脸颊上,眼角余光瞥向看好戏的应莲,对方眯着眼笑与她对视。 纪婉卿感到奇怪,应医生和阿钰不是朋友吗,那为什么字里行间,挑拨意味如此浓重,难道…… 他喜欢阿钰? 纪婉卿得出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第46章 46· 非典型的温柔 可怕想法来得快,去得快。 因为没有一个人用会贬低的方式去对待喜欢的人,无关乎性别、年龄、地位。 带着两位容貌出众的男性逛商场,纪婉卿受到了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正好路经卫生间,便暂时逃去补妆。 出来时,一冷一热两个男人站在楼层指引的灯牌前,身边围着搭讪的女性。 应莲很是清楚自身的魅力,擅长面对这种情况,熟稔得体地和她们交谈。 钟钰双手揣在帽衫口袋里,两眼放空,全然沦为了背景板。 成功要到电话,女人们摆摆手离开,路过纪婉卿身边,嘴里念叨着:“男人还是要暖的好,冷的那个,一看就不温柔啊。” 不温柔,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词汇描述钟钰。 见纪婉卿补妆回来,三人决定去B楼看看。 两栋商业大楼之间推门厚重,应莲充分发扬绅士精神,上前先一步拉开拉门。 行人鱼贯而过,嘴里道谢。 纪婉卿被推挤着过去后发现钟钰没跟上,她扭头看去,男人站在夹道的光影交界处,不知何时接过了门把手,一言不发扶着,脸上带有凉淡的安静感。 等最后一人通过,他才慢慢松手,走到纪婉卿身边,重新牵起她。 商城新开业,人潮拥挤,即使有中央空调调温,仍是让人干燥发渴。 钟钰见纪婉卿脸颊微红,准备去买水。 “阿钰,我也要。”应莲这回不绅士了,心安理得支使他。 钟钰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去了。 “纪小姐,有没有觉得,钟钰在和不在,没区别?”应莲并未放弃挑拨的心思,“他这人一直蛮奇怪的,我作为朋友都感觉辛苦,什么都要猜,你呢,作为女朋友,一定也觉得他很不温柔吧。” “应医生。”纪婉卿语气骤冷,“你不觉得说话过分了吗?”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意,她有义务维护钟钰的尊严。 “喔,冒犯到纪小姐了吗?”应莲似乎毫不自知。 “你冒犯的是阿钰。”纪婉卿目不斜视看着不远处买水的钟钰。 正巧有个妈妈推着婴儿车,路过铁杆闸口困难,堵了通道,有人抱怨时,钟钰过去抱起婴儿车,平稳放下。 应该是受到了感谢,男人手足无措地跟探出脑袋的孩子招招手。 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温柔? “阿钰的确不会走在最前,绅士地替人开门。”纪婉卿坚定笑着,看向应莲,“但他绝对会是那个,停留在最后扶着门的人。” ?9⒔918 “你可以说他笨拙、冷漠,但不能说他奇怪。”她深呼吸着,又道,“他很温柔,只是不典型。” 说完,纪婉卿沉默下来,她觉得有必要跟阿钰说说择友观念,无论他们之前多深厚的关系,以后不要来往了。 应莲愣在那里,随后捂住脸,发出沉闷的笑声。 “钟钰的确温柔,纪小姐眼光实在是好。”他笑够了,抹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但你有想过吗,冷漠下面是笨拙的温柔,可温柔下面,又是怎么样的?” “他太小心翼翼了,得适当放松一下。”应莲说着暧昧不清的言语,凑身靠近。 纪婉卿下意识后退想躲,却被拦住。 “钟钰叫你婉卿姐,我也这么叫你吧,好不好啊?” 近距离下,热气吹拂着耳畔,腰际陌生的肢体接触引起悚然。 然而下一秒,纪婉卿便又回到了熟悉的怀抱,拉扯间,手腕刺痛令她回过神。 应莲头发湿透,奶茶里的果肉顺着价值不菲的名牌大衣滚落,狼狈不堪。 “手滑。”钟钰抛去空了的纸杯,冷若冰霜。 第4章 4· 占有欲什么的 钟钰心情不好,就会去运动,发泄过剩的情绪。 公寓内特意隔出一块地方摆放健身器械,跑步机、仰卧板、沙袋,甚至夸张地立着个木桩。 纪婉卿看不懂拳路章法,却有感觉对方是把木桩当成了谁在打,拳拳到肉,脆生的痛响听得人心疼。 心疼归心疼,女人没去打扰,她抱着兔子窝在软椅里静静等着。 打完收势,木桩阵阵晃动,片刻才完全静止。 指关节处沁出血渍,钟钰没有痛感般瞥一眼,逐渐冷静下来,可以去亲近想亲近的人了。 他几步过去,发现纪婉卿正给兔子戴新买的项圈。 黑色皮质项圈,挂着银白色的铃铛,动作间发出叮叮响声,十分清脆。 兔子转悠脑袋跟女主人玩,故意不好好戴上去,哈赤哈赤吐舌头高兴呢,一抬眼发觉男主人眼神骇人,汪唔缩起脖子。 火气伴随着陌生情绪复燃。 钟钰转身准备回去继续打拳,纪婉卿松开兔子,眼疾手快拽住他,全部重量挂上去。 “去哪儿?” 钟钰身体倾歪,怕压到她,连忙要撑住。 纪婉卿早有准备,一顶他手肘,强行将人拖下压着脑袋枕在自己膝头躺好。 “都过来了,还要去哪儿?”对着男人迷茫黑瞳,女人温柔捏捏他耳朵。 钟钰走出一步,她走剩下的九十九步。 见人沉默,纪婉卿又道:“之前说过了的,阿钰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 软椅是全毛绒包覆海绵设计,没有椅骨的布袋榻榻米,钟钰过于高大的身量横出大半,他不得不像个陷入母亲怀抱的孩子,搂上女人腰身,蜷缩着长腿。 “对不起。” 怀里发出沉闷的道歉,轮到纪婉卿茫然了,“对不起什么?” “我不礼貌。”钟钰没抬头,用眼角余光看她。 他以为她在生气自己对朋友的失礼,她以为他在生气朋友的僭越。 总之,该死的应医生。 纪婉卿好气好笑,又心疼。 “那不是你的问题。”她小声道。 “不是吗?”钟钰反问。 “是应医生自己嘴贱。”纪婉卿难得说别人坏话,“以后不要跟那种人来往了。” 她为钟钰愤愤不平,自家孩子多好多纯良啊。 “是的,是我的问题。”钟钰仿佛没听见,自问自答了,“我不想有人碰婉卿姐,手也不行……不想婉卿姐碰别人,看也不行,这些不是问题吗?” 他语气平平,一字一字说得很慢,好似老化已久的机械重新运作,发出铁锈脱落的簌簌。 “你在说什么啊。”纪婉卿听清内容,难以置信道,“这就是吃醋,当然不是问题。” “吃醋?” “嗯。”纪婉卿点点头,想起什么,“所以你才执着用我的手,还捂我的眼睛,道歉是因为怕我生气?” 钟钰默认,用脑袋讨好地磨蹭女人腹部。 “他这人一直蛮奇怪的,我作为朋友都感觉辛苦,什么都要猜。”应莲的话历历在耳。 纪婉卿从未有过如此鲜明的感觉,想要了解钟钰的过去,她不知道是怎样的经历会让他如此……空白。 极致的纯善,任何触及他人的事情,他都会踌躇,害怕。 他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 “阿钰。”纪婉卿深吸一口气,“你说的那些不是问题,很正常,是男女朋友正常的吃醋,如果你盯着别的女孩子看……” “我不会盯着别的女孩子看。”钟钰冷不丁反驳。 “如果,假设。”纪婉卿一愣,随后忍不住想笑。 “没有如果,没有假设,我只会看着婉卿姐。”钟钰坚决道。 “我知道,我知道。”纪婉卿摸摸他脑袋,“而且我们现在在交往啊,你想对我,或是为了我,做什么都是正常的,占有欲嘛,我不会生气,反而很高兴,是阿钰喜欢我的表现。” “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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